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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柔刀与断情水-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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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明玄便浑不在意似的笑了笑,将手中的披风披在了皇甫玄的身上,又极为精细地系好。皇甫玄冷着脸,却也没拒绝白明玄的动作。白明玄整理好了披风上的褶皱,踮高了脚,亲了亲皇甫玄冰凉的嘴唇——像是在亲吻一座融不化的冰雕。
一瞬间像回归到了二十年前,亦在这魔教的门口,白明玄颤着音告白,却得了一句——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你趁早打消这念头罢。
白明玄放下了脚,嘴角勾起冰冷的笑,下一秒却被眼前人疯狂的吻打断了思绪,后背撞在树干上,下体被粗长的孽根贯穿,疼痛与快感冲刷着理智与冷静,眼睛却蒙上了一条布,看不见身上人的表情。
那么多的日夜相伴,如何换不来一丝情——可皇甫玄,我要的是全部,而非你指缝间漏出的怜悯。
14。
苏风溪的手下次日才回来,自然将路途中发生的事一一作了汇报。皇甫玄不去找苏风溪,苏风溪便也不去找皇甫玄,这件插曲便轻飘飘地揭了过去。
只是午夜梦醒时分,依旧会产生些许联想,但起个念头便会压下去,只觉得荒谬,如此反复,便将探寻的心思压了下去。
没过多久,苏风溪手上接到了线索,线索直指魔教乃是杀害他全家的凶手,但他静下心来,细细查询,却发觉消息来源自正道在魔教内的卧底,所谓线索也是伪造的,便将人暗中杀了,更加相信魔教与此事无关。
因着这一番波折,他待皇甫庆竟是忽冷忽热了,皇甫庆却装作并不知晓,待苏风溪一贯热忱,苏风溪自知理亏,更加包容宠溺自是不提。
时光飞逝,树桩上的划痕也从左高右低,变得左右齐平,翩翩少年的眉眼都长开了,笑起来便叫人移不开眼。苏风溪武艺精湛,加之教务处理得当,便被提拔成了护法,只是每日依旧同皇甫庆腻在一起,感情愈发深厚。
但没过多久,苏风溪便从白明玄的口中,得知了炉鼎双修之事,他自然是相信此事的,却不认为此事没有可解决的法子。
“魔功虽好,但世间武林功法千万,勤能补拙,换个功法练习便是,何妨非要什么炉鼎。”
苏风溪说了这句话,便见白明玄笑了起来,颇有些莫名其妙。白明玄笑够了开口道:“你要庆儿放弃修炼魔功,庆儿可愿意?纵使庆儿愿意,你与他便能两情相悦,再不碰他人?”
苏风溪便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大丈夫三妻四妾本是寻常,况且他同苏风溪同为男子,纵使他自己,亦说不出不再留后的话来。但一想到皇甫庆将会收纳炉鼎,便如鲠在喉。
白明玄用帕子擦了擦手指,又道:“庆儿魔功停滞不前,皇甫玄叫我去帮帮他儿子。”
“如、何、去、帮?”苏风溪艰难地从喉咙里吐出这四字。
“去做他的炉鼎,同他鱼水交欢。”
话音未落,苏风溪的剑已出鞘,前刺却落了空,白明玄早已后退数步,点地腾空而起,又从容落在了桌旁,为自己斟了一杯茶。
“我拒绝了,你又何必如此在意。”
苏风溪执剑的手都在微微颤抖,半晌才道:“我心悦于他,便半点都不想让。”
“倒有一个法子,可以破解如今的局面。”
“如何?”
“你带庆儿退隐江湖,江湖纷争自然伤不了他,你便不用烦恼什么魔功炉鼎。不过这样一来,你一不能为苏家报仇雪恨,二不能为苏家延续后代,三你亦不能确定将来某一日你会不会为这个决定后悔。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魔功是最迅速合适提升功力的法子,更能容颜不老延年益寿,换作其他的功法,怕难保这魔教。”
白明玄的每一个字苏风溪都听得极认真,越听却越觉得不对,不由反驳道:“我带皇甫庆走,这偌大的魔教,岂不是后继无人?”
“后继无人不好么?”白明玄答得漫不经心,像玩笑一般,“毁了魔教,武林便再无纷争,百姓安居乐业,不好么?”
“没了这个魔教,亦会有下一个魔教出现,如今双方抗衡,才能得一时的平静。”
“你倒是看得清楚,可惜了,命不太好。”
苏风溪不再反驳,他有时不太理解白明玄这个师父,似薄情冷漠又似深情款款,似有万千算计又似真心替他着想。
苏风溪不说话,白明玄却凑得更近了些,伸手搭上了苏风溪的肩膀,笑着问道:“你还没说,你想不想纳个女子,好延续后代呢?”
苏风溪挣了挣,却挣不开那一只手,沉声答道:“此事与你无关。”
“那便是想了,”白明玄一下子松开了手,又抽出丝绢擦了擦指尖,“你若有这个心思,还是瞒着庆儿好些,他娇惯大了,许会杀人。”
白明玄的此番话,将前段时间的甜蜜生活戳破了一个巨大的窟窿,两个男子,又如何能在一起?
苏风溪心情阴郁,与皇甫庆的相处便刻意少了些,他想叫自己想清楚,要不要继续走下去。
皇甫庆亦安静了数日,听了苏风溪的话,冷静一二,但一日苏风溪外出练剑回来,便见院落中满是酒香,从数坛空了的酒坛中,他看到了趴在石桌上的皇甫庆,便只得叹了一口气。
他将人打横抱起,那人却骤然睁开了眼,抓紧了他的衣襟,只用那漂亮的眉眼盯着他看,转瞬便落了泪。
“师兄,你是不要我了么?”
简简单单一句话,便像攥紧了心脏,疼得几乎无法呼吸。
苏风溪低斥道:“胡说,我怎么舍得不要你。”
“那你为什么要躲着我,好叫人送信,说什么冷静一段时间?”
“庆儿,你太小了,我是怕你尚未定性,将来会后悔。”
“你骗人,”皇甫庆死死地抓着手中的布料,逼迫人低头同他对视,“你分明是自己后悔了,想同我断了,对不对?”
苏风溪正欲开口,胸前却骤然一松,又是一痛,低头去看,原来一把尖刀握在皇甫庆的手中,划破了数层衣衫,轻轻地插进了他胸口半寸。
“杀了你,你是不是就不会说谎了?”
苏风溪本该是愤怒的,但他却瞧见了皇甫庆眼里转着圈的水痕,便一下子泄了气,只剩浓郁的无奈。
他懂得道理,分得清轻重,明白将来的坎坷与争执,却独独过不去一颗真心。
“我知晓了炉鼎之事,便有些受不住,才会冷了你数日。”
皇甫庆抿了抿唇,将手中沾着血的刀随手掷出,又以纱布压伤,哪里有半分醉酒的模样。
“我不会要炉鼎的,原来教中有些姬妾,你不喜欢,我也散了。”
“不怕魔功停滞不前,不怕魔教后继无人?”
“不怕,反正我爹还在,正道来了,叫他去打,魔教要少教主,叫他再去生去。”
竟是这个回答,竟然就这么轻易地放弃了。苏风溪闭了闭眼,又睁开了眼:“魔教教主,你也不做了?”
“你想做?让给你便是。”
“莫要说胡话了。”
莫要说胡话了,我怕我控制不住自己,便同你一起胡来了。
“哪里是什么胡话,你是我心悦之人,对你好,不是理所应当的事么?”
皇甫庆没能等到苏风溪的回答,回应他的,是一个炙热的、近乎疯狂的吻。
而后,皇甫玄果然叫皇甫庆进白明玄的房子,皇甫庆抓着苏风溪的手反复道:“我才不会同他有什么干连呢,你莫担心。”
苏风溪答了十次“不担心”,皇甫庆才恋恋不舍地转身离开。
苏风溪自然是不担心的,他同白明玄暗中做了一笔交易,这一次助他假死脱身,他便会将手中的线索告知苏风溪,苏风溪可凭借这线索追寻当年的真相,待他大仇得报,便会劝说皇甫庆同他一起归隐山林。
他将一切都想好了,一切都安排好了,瞒着的,也只有他可爱的小师弟了。
事情进展得极为顺利,替换的尸体做得以假乱真,山崖下亦安排好了吃穿用度,苏风溪几乎是迫不及待地,询问白明玄当年的真相,白明玄却写下了一串魔教中人的名字,递给了苏风溪。
苏风溪震碎了手中的纸张,拳头紧握关节发出咯吱的声响,半晌,犹带着一丝希望:“你写这些名字,是做什么?”
“你问何人伤了你苏家人,纸张上之人,俱有些干系,自然该杀了他们,为他们报仇。”
“这些俱是魔教中人……”
“本就是魔教下的手啊……”
“住嘴!”
苏风溪浑身颤抖,竟连立也立不住,他的剑深深地插入地面中,整个人弯曲得厉害,似乎再来一根稻草,便能将他彻底压垮。
他的大脑中飞速地闪过了皇甫庆、皇甫玄、苏家的每一个人、魔教的每一个人,只觉得莫大嘲讽。
白明玄放柔了声音:“莫要怕,皇甫玄许是不知晓这件事的,不过是魔教教众干的,与你的庆儿无关。”
“无关?”
“他没杀人,他爹亦没有杀人,杀人的只是那些魔教教众,你将他们杀了,大仇得报,不就是可以带你心爱的人走了么?”
“你无凭无据,我如何相信于你?”
“或许你更愿意相信,是魔教教主杀了苏家上下,你与庆儿之间有血海深仇?”
苏风溪抬高了头,双目赤红:“胡说——”
白明玄倚靠在岩石上,诚恳道:“骗你的,只是些许教众与正道勾连,皇甫玄后来才知情,他知你与庆儿两情相悦,自然不会将真相告知于你,而你这次帮了我,等价交换,我告诉你便是。”
“你若有一句谎言——”
“便叫我痛失所爱,生不如死,”白明玄发了毒誓,又道,“你尽可去查,名单上之人,皆是你的仇人。”
刚刚不过看了一眼,苏风溪便将人尽数记下,他渐渐将怒火压抑,便准备回魔教后再去查询真相,他不想相信白明玄,但又没有理由不去信。
他能将魔教同皇甫庆剥离开去看,却无法将皇甫玄同皇甫庆剥离开,因而他近乎软弱地退缩了、恐惧了,他开始害怕真相比白明玄所说更加不堪,便只能一遍又一遍地说服自己,莫要再去探寻。
15。
白明玄身亡,皇甫玄难过了数日,竟向江南司徒家提亲,江南只有一个司徒家,也只有一位公子尚未成亲,那便是司徒宣。
苏风溪看着这个名字愣了一瞬,眼前飞速地闪过了孩童时每日玩耍的光景,便主动请缨,前去接人。
司徒宣与他数年未见,谁也未曾料想过,再见会是如此情形。司徒宣心意已决,苏风溪虽然不解,却也不愿再劝。当年司徒家落井下石,他到底难以释怀,纵使有当年的情谊,亦冲不过数年不见的膈膜。
司徒宣嫁入魔教后的时日,似与过往没什么不同,却又在细微之处有所不同,苏风溪每日处理教务,便能发觉人员和银钱总有些许偏差,总会有各种各样的意外发生,深入去查,却只发觉是偶然。
一次偶然许是偶然,多次偶然便是刻意了,苏风溪将此时告知了皇甫玄,皇甫玄却兴致缺缺,一副沉迷美色不欲多管的模样,苏风溪便只得派人暗中监管,暂且将此事按下不提。
苏风溪与皇甫庆在湖畔练剑,待过了数十招后,皇甫庆却猛然转身,喝道:“谁在窥伺?“
苏风溪提起内力,率先奔去,眼角余光抓到了一抹熟悉的衣衫,便有意无意地放下了脚步,放走了来人,待皇甫庆赶来时,推说那人跑得太快,竟抓不住。
皇甫庆闻言蹙眉,抬手拍了三下,数个黑衣暗卫应声而跪,只听皇甫庆吩咐道:“去查查何人靠近了这里,一旦查明,格杀勿论。”
“是。”
黑衣人齐声而退,苏风溪的手心却微微渗出了汗,皇甫庆略抬起头,笑道:“师兄似是有些紧张了。”
“的确有些紧张,”苏风溪亦笑了起来,抬起手挑起了皇甫庆的头发,再任由头发滑过他的指尖,“害怕来人伤了师弟。”
“我哪里有那么没用,会叫人伤了我?”
“关心则乱,师弟此生,定会安然顺遂。”
皇甫庆终是绷不住,便笑得极为开怀,又拉着苏风溪的手,认真道:“那便将我的好运气分你一半,不求一生安然顺遂,但求你我同生共死。”
同生共死,这誓言听起来可真美。苏风溪自是答应了,心底却一阵冰凉——他再清楚不过,如今一切不过是火上的纸、水上的月,说不准什么时候,便会毁得干干净净。
但即使多偷得一天,一个时辰,一炷香,也是值得的。
苏风溪在心底默诵着名单,趁皇甫玄沉迷美色,杀了一个又一个魔教中人,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有时时间太紧,便只得杀过人连衣裳都不换,就去见皇甫庆。
皇甫庆是不在意他杀人的,他喜欢他的一切,包括身上的血腥味儿——但他若知晓他杀的是魔教中人呢,还会像此刻一样,安稳地躺在他的怀里么?
苏风溪拥紧了皇甫庆,他抬起头看夜空高悬的明月,一片怆然。
名单上的人杀得差不多了,顺着魔教账目亦找出了蛛丝马迹,原来竟有魔教中人被买通,为的只是在司徒宣的门前送一坛海棠花。
苏风溪厌恶海棠花,连带着对这条信息亦格外敏感,他正欲寻一个机会去找司徒宣,却不想司徒宣送上门来,特地告知他一切的真相。
他曾想过,有朝一日,他知晓一切真相,会有何反应。白明玄说的真相他只信了一半,而司徒宣口中的,他纵使十分抗拒,却也信了大半。
他以为他会愤怒、会疯癫、会不顾一切拔刀向前冲、会暗中筹谋同人商讨如何杀掉杀父仇人,却未曾想到自己第一个反应,竟是要瞒着皇甫庆,决计不能叫他知晓这一切。
他做出了并不相信的表象,却被司徒宣轻易看透伪装,他像是第一次看清了眼前这个与记忆中完全不同的男人,他知晓了司徒宣为他付出的一切,亦明白了司徒宣的痛楚,但那又怎样,司徒宣背后做了多少,他从未知晓,他在最艰难的时光,是皇甫庆同他相伴,他相依相爱之人,唯有皇甫庆一人。
他感激司徒宣不离不弃,愧疚将他卷入其中,但他能做的,也只能道一句:“这件事与你无关,我会寻个时机,送你离开你这里。”
他自然是心狠之人,仅剩的一点心软,俱给了皇甫庆一人,便分不出丝毫再给他人。
他听到了身后跌跌撞撞的脚步声,又看向紧闭的门扉,天空传来轰鸣,雷电交加,狂风骤起,豆大的雨点倾盆而下,浇透了衣襟。
苏风溪立在雨中,如同木桩,咸湿的液体被雨水冲刷得干干净净,像从来都未曾出现过。
他在瓢泼大雨中站了大半夜,却洗不掉身上的罪孽,他知晓他的决定会让祖上蒙羞、家人含恨,但他割舍不掉这段孽缘,割舍不掉门内的人。
纵使负了天下人,亦不想负了他。一干报应,满腔仇恨,尽可找他苏风溪一人,唯愿同他所爱之人,长长久久,相伴一起。
16。
得知真相后,到底与往日不同,一日皇甫玄抚琴围观皇甫庆与苏风溪练剑,苏风溪便遏制不住,将心神分到皇甫玄的身上,这一走神,便有些控制不住手中的剑,尚未回过神来,脖颈已被琴弦缠起,连话亦说不出来。
皇甫庆匆忙前去求情,皇甫玄冷笑一声,却松了钳制,苏风溪与皇甫玄对视了一眼,只一眼,便能确定皇甫玄察觉到了他的变化。
魔教内暗流涌动,如此多的秘密,皇甫玄真的毫无所知么?
皇甫玄已心生怀疑,司徒宣亦是定时炸弹,幕后黑手蠢蠢欲动,苏风溪不由得想入了神。
“好了。”皇甫庆裹好了最后一层纱,又忍不住捏了一把苏风溪的脸,“多亏魔教有疗伤除疤的伤药,裹好了便不会留痕迹了,你莫要怨恨我爹,他总爱发些神经。”
苏风溪回过神来,撞上心上人毫无阴霾的笑,略点了点头:“原本也是我的错,比武时走了神,你爹情急之下出手,我又岂会埋怨他。”
皇甫庆显然很高兴得到这个答案,他凑过去亲了亲苏风溪的脸颊,又不满足似的,吻上了他的嘴唇。
苏风溪任由着人胡乱啃着,他的眼睛似在看着眼前的男人,又似看向不见光亮的未来。
苏风溪清楚地知晓,他是杀不了皇甫玄的,一是因为他的武功远不如他,二是因为他根本下不去手。
但每日与杀父仇人相对,故作无事,虚与委蛇,便是莫大的折磨,名单上的人苏风溪杀得越发多了,嗜血的渴望便愈发难忍。
情感想不顾一切杀他,理智却死死压着他的手,叫他不要做会让自己后悔之事,直到有一日,白明玄令人传信给他,叫他务必前去同他见一面。
白明玄与上次见面前没什么差别,甚至比上次见面时更从容了些许。他们开了棋盘,连下了三局,苏风溪尽数输了。
白明玄赢了棋局,心情似是很好,便起了兴致,开解了眼前人一二。
他道当年苏家人体内俱有蛊虫,蛊虫若发作,便会成江湖暴乱,因此魔教教主才会赶尽杀绝。
他又道那蛊虫吸人精血,纵使没有皇甫玄,也活不了多少年月。
苏风溪扫了棋局,怒极而笑,只道荒唐,倘若真有那什么蛊虫,为何他还活着。
白明玄言笑晏晏,突兀问道:“你娘可喜欢海棠花?”
“我娘平生最厌恶的,便是海棠花。”
白明玄收拢了笑,正色道:“你也不喜欢海棠花,是不是?”
苏风溪并未回答这个问题,但未反驳便默认了。
“这蛊虫能附着在海棠花之上,有人靠近,便会侵入人体,你厌恶海棠花,不愿靠近它,自然不会中了蛊虫,而其他人,怕是没那好运气了。“
“你说得头头是道,像是有几分道理,但不过你一人之言,并无证据,又叫我如何相信?”
“你已经相信了,不是么?”白明玄为自己倒了杯茶,低头抿了一口,“不妨仔细想想,当年苏家出事前后,可有什么异常?”
自然是有异常的,整个苏家有一段时间人心惶惶,而最异常的,莫过于那日苏父唤他去海棠园,园中却无一棵海棠花。
“你为何告知我这些?”
“让你好受些罢了,”白明玄放下茶杯,近乎温柔地看向眼前同自己相似的少年,“如今,你还那么恨皇甫玄么?”
“杀父之仇,焉能不恨?”
“你要杀了他么?”
苏风溪沉默不言——他是愈发下不了手的。
“苏风溪,你是我唯一的徒弟,我早就劝过你带皇甫庆远走天涯,如今,便是最好的机会了。”
“我……”
“苏风溪,你杀不了皇甫玄,在他身边便是折磨,若你执迷不悟,便什么都得不到了。”
苏风溪闭上了眼,浑身都在颤抖,肩上却突兀地多了一层重量,缘是白明玄站了起来,双手捏住了他的肩膀。
“你注定对不起苏家上下,不如死后再下去向他们请罪,人生苦短,如何能不为自己而活?还是你想等皇甫庆得知一切真相,与你划清界限,琵琶别抱?”
苏风溪猛地睁开了眼,他推开了白明玄,大口大口地喘气。
白明玄却笑了起来,他知晓,他已经说服了他。
苏风溪转过身,几乎是迫切地离开了这里,白明玄看着他的背影,半晌才收回了视线。
愿你得偿所愿,莫要赴我的旧辙。
17。
苏风溪连夜赶回了魔教,却停在了皇甫庆的院落前。
他微微地喘着气,看着紧闭的院门,却踌躇着,不知道当不当进。
他想带他走,却不知道他愿不愿意跟他走,竟然在临门一脚,生出无尽的惶恐来。
倘若他不愿意同他走,他又该如何?这偌大的魔教是他长大的地方,有他的父亲、他的同伴,而未知的远方却只有一个他。
苏风溪抬起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汗,却听到吱呀声响,院门自内开启,皇甫庆身着里衣站在门口,疑惑问:“已到了门口,为何不进来?”
皇甫庆像是在单纯疑惑,又像是审视一般地瞧着苏风溪,他的嘴角似笑非笑,已经有了几分皇甫玄的气度。
苏风溪闭了闭眼,又狠了狠心,只道:“无事,到魔教后想见一见你,又怕扰了你安眠,所以踌躇不前。”
“如今已经见到了,”皇甫庆脸上有了几分真诚的笑意,“你还要掉头走不成?”
一句话便堵住了苏风溪欲走的脚,下一秒,皇甫庆便伸手将人拉进了怀里,熟稔地枕在了人肩膀上,似埋怨似撒娇:“你走了好久,我很想你。”
“我也很想你。”苏风溪环上了皇甫庆的腰身,心中又苦又涩,他想束得紧些,又怕让皇甫庆不舒服,便只得不满足地轻轻搭着——像他待皇甫庆的这份心意,明明炽热如火,却总是压抑着。
“师兄。”
苏风溪“嗯”了一声,下一瞬耳垂便被温热包裹,皇甫庆竟是用嘴唇裹了上去,舌头轻佻地舔着,极为亲昵地调情。
他情色地舔着,手指顺着苏风溪的脊背上下滑动,野蛮又嚣张:“师兄,你有事要同我说。”
苏风溪正欲否认,却见皇甫庆猛地抬起了头,笑意盎然地看着他,绕道嘴边的否认便换了味道:“是有事情,只是今天说,不太合适。”
“择日不如撞日,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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