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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柔刀与断情水-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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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甫玄早就知晓白明玄来了,他为幼子换好了尿布,便偏过头,问道:“你来做什么?”
  “得了一副毒药,来给你喝,你若不喝,便叫你儿子来喝。”
  皇甫玄摇了摇精致的木摇篮,空出只手来,伸了过去:“给我吧。”
  “不怕死?”
  “不怕,你舍不得我死。”
  皇甫玄吝啬得不愿意给一个眼神,接了药,便张口喝了进去。
  过了一会儿,许是药效发作了,皇甫玄的手不再搭在摇篮上,而是轻轻地垂了下去——他睡着了。
  白明玄走了过去,轻易地抱起了皇甫玄,婴儿恰在此时哭了起来。
  白明玄便空出一只手,手指压在嘴唇上,轻声道:“嘘——你爹啊,他是我的。”
  15。
  白明玄曾养过一只兔子,兔子很乖也很讨人喜欢,白明玄知晓他爹不喜欢那只兔子,便竭力保护它,他为那只兔子杀了三个下人,解过不知道多少次毒,最初的医术,便是因此而学的。
  后来有一日,白海棠叫白明玄闭关修炼,白明玄不得不从,他出门前做了万全的准备,临走前还抱着那兔子睡了一夜,第二天匆匆闭了关。
  但过了十多日,他闭关归来的时候,恰好看见那兔子在同他一个仆人玩耍,它很高兴地蹦蹦跳跳,待他走近的时候,亦吝啬多给一个眼神。
  白明玄伸手拎起了兔子,他的力道不重,近乎是温柔的,但那兔子却剧烈地挣扎着,兔子腿在雪白的衣衫上留下诸多印子。
  白明玄温温和和地笑,他将兔子抱在了怀里,耐着性子去养,但过了数十日,那兔子依旧不安分。
  有一日,白明玄撞见了那兔子偷溜了出去,寻得了那位仆人,一人一兔,在月光下美得像一幅画。
  他便转身回了室内,一夜好眠,第二日令人杀了那只兔子,做了一顿兔肉,一半留给自己吃,一半赐给了那位下人,待那位下人吃完了,便送他上路了。
  白明玄不明白那只兔子为何会贪恋别人,正如他不明白皇甫玄为何会移情别恋。
  他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安抚住自己的理由,寻得了良药,他满怀希望以为皇甫玄恢复了记忆,便能像从前一般,但当皇甫玄睁开眼时,他低头望着那幽深的眼眸,却看不到一丝的爱恋。
  皇甫玄不爱他——纵使他记起了一切。
  下一瞬,白明玄低下头,吻住了皇甫玄的嘴唇,他们的唇都带着腻人的暖意,甚至是微微颤抖的,这本该是有情人解除万般误会、互诉衷肠的时刻,偏生充斥着绝望与试探。
  白明玄松开了皇甫玄的嘴唇,他道:“你都记起来了?”
  皇甫玄抿了一下嘴唇,回他:“我着实对不起你。”
  白明玄心底冰凉,却并未再去问,只道:“你我如今已在一起,过往之事,便不必再言。”
  他欲匆匆离开,皇甫玄却不愿放过他,硬是要问:“孟昀可还活着,你杀了她么?”
  白明玄的嘴角彻底压了下去,他微挑眉梢,回道:“她自然是死得透透的,我不杀她已是多加容忍,又怎么会救她。”
  皇甫玄便闭上了眼,脸色有些虚弱的发白,似是十分难过。
  白明玄轻笑一声,执意问道:“皇甫玄,你可曾喜欢过我?”
  “白明玄,你与那海棠花背后之人,有何干系?”
  “为何如此问?”
  白明玄下意识地问出这一句,却见皇甫玄眼中飞速掠过一丝失望,他略想了想,便仿佛明白了什么。
  “你为何会失去记忆?”
  “……”
  室内一时安静得可怕,过了良久,皇甫玄开口道:“夜深了,你该回去了。”
  “这里是我的屋子,我又该回哪里去?”
  “那你尽早安眠。”
  皇甫玄说着话便下了床,腰间却多了一双白色的手——白明玄死死地箍住了他,力气大得惊人,他的每一个字,都带着决绝的味道。
  他道——皇甫玄,我心悦于你,你可喜欢我?
  皇甫玄便转过了头,伸手拍了拍白明玄的手背。
  他道——我喜欢过你,却也喜欢孟昀,你对她见死不救,我心里亦很乱,让你我都静一静。
  静一静——
  白明玄轻轻地松开了紧箍的手,待皇甫玄直起身那一刹那,顺出袖间匕首直逼人心窝。皇甫玄却像背后有眼一般,躲过三寸,却不作反抗任凭刀没入后背。
  他转过头,眼底暗沉无波:“一刀够不够?”
  白明玄拔出了手中的尖刀,他道:“不够。”
  皇甫玄便转过身,指了指自己的心窝:“方才不该躲,我站在此处,任由你杀。”
  白明玄惨笑一瞬,扔了手中的匕首,他向前一步,抱住了皇甫玄,轻声道:“没关系,我会一直和你在一起,我们的日子还很长。”
  皇甫玄闭了闭眼睛,却道:“我开始厌烦你了。”
  16。
  没有人教过白明玄,如何去爱一个人。
  却有人教过白明玄,如何去恨一个人。
  白明玄再见到白海棠时,才发觉他脸色有些苍白,亦不停地咳嗽着,难得地露出了几分疲倦的老态。
  白明玄便将暖酒换作清茶,随意递了过去,又漫不经心地问:“你竟也会生病?”
  “吾儿可是担忧为父?”白海棠用帕子捂了捂唇,放下时白色的帕子上便出了一层血。
  白明玄抬手揉了揉眉心,问道:“你快死了?”
  “大约时日无多。”白海棠的脸上挂着清浅的笑,与身上红色的锦衣截然不同。白明玄有片刻恍惚,又很快地反应过来,便问道:“需要我做些什么,以延续你的性命?”
  白海棠赞许似的伸出了手,想揉一揉白明玄的头,却被后者轻易地躲开了。他亦不怎么恼怒,缓慢地收回了手,亦缓慢地回答:“将那皇甫玄让与我,如何?”
  白明玄神色未变,几乎是冷静而从容的,他轻声道:“既是如此,便请您去死吧。”
  白海棠听得这回答,笑得肩头耸动、花枝招展般,半晌,才伸手抹了抹眼角渗出的水痕,答道:“就知晓你不会让。”
  白明玄夹紧了指缝间的棋子,身体看似轻松实则绷紧了一条尖锐的弦,他胸口有一团压抑许久的火,只待一个机会便能冲破表皮将一切虚伪与隐忍烧得干干净净。
  白海棠却在此时又低头咳了咳,这一次,白明玄能看见鲜红的血液顺着他的嘴角滚落,“滴滴答答”垂落在红色的锦衣里,仿佛无事发生过。
  白明玄手指轻轻发颤,话语却沉稳异常,他道:“我放不开皇甫玄,纵使我担忧你。”
  “无妨,”白海棠笑着摇了摇头,用帕子擦干了嘴角的血,“我自会为己续命,你不想让,那便不让。”
  记忆中,白海棠像是第一次有了父亲的模样,做出了一点退让。
  白明玄的手指不知何时泄了力气,棋子下滑垂落在地发出“滴滴答答”的声响,终究归于平静。
  他心中萌生了些许愧疚,但尚未愧疚多少时日,便得知了皇甫玄的父亲身亡的消息。他父亲本已退隐江湖,魔教定时会暗中遣人前去探望,而这次,魔教的教众到的时候,魔教的前任教主胸口插着一朵艳丽的海棠花,早已绝了呼吸,再去探查经脉,却发现经脉俱断,乃是临终前被吸了全部功力的症状。
  无需太多的证据,白明玄几乎可以确定,是白海棠杀了老教主,是他爹杀了皇甫玄的亲爹。
  他心中倒是没有多少愧疚,他本就不是什么良善之人,这世间除了他爹与皇甫玄,他人于他来说皆是蝼蚁,白海棠为了活命杀了老教主,在他看来无可厚非,但唯一麻烦的,便是要如何瞒住皇甫玄这件事。
  皇甫玄正在密室练功,倒是省了一番周折,便抹平了所有的尾巴,只说是疾病身亡,决口不提海棠花之事,白明玄的医术出神入化,伪装也颇为精通,本该万无一失的布置,却偏偏遗漏掉了最重要的一点——那便是皇甫玄本就怀疑他,怀疑海棠花背后的势力。
  当一个人心中抱有怀疑的时候,纵使没有证据,亦会脑补诸多,白明玄此次未犯多少杀孽,便终有一人熬不住泄露了天机,叫皇甫玄得知了所有的真相。
  那一日夕阳红得耀眼,白明玄正在哄孩子玩儿,小孩的名字前些时日终于定下,单字便用了庆,取喜庆的含义。
  孩子刚刚过了周岁,能在床榻上爬个来回,勉强能说几个意义不明的单字。白明玄坐在床沿,伸出双手,便见皇甫庆摇摇晃晃颇有些吃力地向他爬了出来。
  白明玄莫名地笑了起来,他觉得这孩子同他颇为亲近,便生出了几多欢喜。待那孩子爬近,白明玄便极为自然地将孩子抱了起来,伸出一根手指插进了小小的拳头里,那孩子便“咯咯”地笑了起来,端得是十分可爱。
  皇甫玄便在此刻踏进了房门,带着浓郁的煞气,鲜红的血顺着几近无形的琴弦滚落在地,砸在地面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习武之人,耳聪目明,却无法忽视。
  白明玄抬起头,便见皇甫玄的脸上带着如初见般的笑,如天真似狡黠。
  皇甫玄道:“海棠花幕后之人,与你有什么关系?”
  白明玄低垂下眼睑:“他是我爹。”
  “你爹杀了我爹,”皇甫玄背光而立,每一个字都砸在白明玄的心脏上,“你和我,是仇人。”
  “我爹杀的人,与我何干?”白明玄攥紧了手心,他心中难得出了几分恐慌,却依旧不愿示弱半分。
  “白明玄,我杀不了你爹。”
  “世间无人能杀得了他。”
  “你走吧。”
  “我为何要走。”
  “你是他的儿子,我无法不迁怒于你。”
  皇甫庆在白明玄的怀中睡得安稳,并未察觉到室内两个大人的机锋。
  白明玄痴痴地看着皇甫玄,他道:“我不会离开你。”
  “我不爱你。”
  “我不会离开你。”
  琴弦猛然拔出,穿透了白明玄的脖子,鲜血四溢而出,染红了白色的衣襟。
  “我恨你,你在我身旁,我便会日夜折磨于你,让你不得安稳。”
  “我不会离开你。”
  “我倒不知晓,你竟是如此下贱和自甘堕落之人……”
  “皇甫玄,”白明玄轻轻地打断了他的话,“终有一日,我会替你杀了我爹,到那时,你会不会开心一些?”
  皇甫玄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道:“你疯了。”
  17。
  疯了么?
  早就疯了吧。
  世间万千规矩伦理,白明玄也未曾看在眼中,他曾经的执念是叫他父亲认输,而今的执念,只有一个皇甫玄。
  他明明待他那么好过,而到如今,一切都变了。纵使记忆恢复,终不能让年华流转,他还是不喜欢他,一丝一毫也无。
  而如今,两人之间隔了一条人命,便成了一道鸿沟,似是无法逾越。
  次日,皇甫玄下令叫人将皇甫庆抱走,又采纳了诸多美人,沉溺在美色之中。白明玄偶尔会出手,只要他略施技巧,皇甫玄的美人就会变心,痴痴地试图爬上白明玄的床褥。
  有一次,皇甫玄纳了一个书生,那书生自带三分英气,眉眼却像极了孟昀,皇甫玄才破了那人的身子,教中事物骤然增多,白明玄亦告了病假,待皇甫玄忙过数十日,再进后院时,便刚刚好“撞见”那书生跪在地上,吞吐着白明玄的孽根。
  皇甫玄正欲转身离开,白明玄却轻佻地道了一句:“教主既然来了,不如一起?”
  跪在地上的书生身子一抖,却被白明玄的手摁住不得动弹,皇甫玄侧过身,便见白明玄脸色微微发红,一双眼端得是含情脉脉,索性提了靴子,踏步走了过去。
  白明玄抽出了孽根,顺手将那书生抱进怀里,叫那人双腿环住己腰,衣服下摆撩起,漏出尚未闭合的软穴。
  皇甫玄并未言语,一双眼眸冷静无情,似在看一场闹剧。
  白明玄突兀地笑了笑,空出只手去抓皇甫玄的手,皇甫玄竟也没躲,两人十指轻轻勾着,双目相对,有瞬间静谧温情。
  那书生此刻却呻吟了一声,白明玄便勾着皇甫玄的手指,探入了那书生的穴。白明玄与皇甫玄各插进了两根手指,肉穴裹着手指紧紧相贴,平生了几分暧昧。
  白明玄的呼吸骤然有些发紧,他瞧着皇甫玄沉默的脸,轻佻道:“皇甫玄,我喜欢你啊。”
  皇甫玄不自然地移开了眼,白明玄却在此刻抽出了手指,他道:“穴开了,教主来玩儿吧。”
  皇甫玄闭了闭眼,提胯捅了进去,这肉穴依旧如记忆中舒服,心境却大不如前,之前的些许好感早就烟消云散。
  捅弄了数百下,皇甫玄睁开眼,便见白明玄笑得温温和和,如春风拂面。
  他亦不知晓他为何要说:“有点松,你也捅进来,一起玩。”
  白明玄抿了抿嘴唇,答了一句:“好呀。”
  撑紧的肉穴被迫包裹了新的闯入者,极大的痛苦后,夹在中间的书生便剧烈地颤抖起来——许是因为耻辱,也许是因为快感。
  但带给他这一切的两人,此刻眼中却都没有他,他们看着彼此,似有千言万语,却谁也不愿率先说出口。白明玄终是按捺不住,凑上前,吻上了皇甫玄的嘴唇,而回应他的,是狂风骤雨般暴虐的吻。
  白明玄与皇甫玄激烈地交吻,双根同进同出,肏弄着撑到极致的肉穴,待那书生一个剧烈的抖动射出后,二人亦出了精,皇甫玄后退一步,结束了这个不该存在的亲吻。
  皇甫玄抽出孽根,随意擦了一把孽根上残留的血与精液,转身便走,身后传来了白明玄的轻笑:“躲什么?”
  “躲你。”
  白明玄的眼睛骤然放大,眼周出了一丝水色,下一瞬便消失不见。
  他百无聊赖地解开了那书生的哑穴,那书生方才哭出声,似是委屈极了。
  白明玄低头舔了舔那书生的脸颊:“不是很喜欢我么?不是说,愿意为我做任何事么?”
  那书生颤抖着手指,想去抓白明玄,却莫名不敢,他颤抖着哭着出声:“你从来都没有喜欢过我……”
  “是呀,”白明玄似是十分疑惑,手指却温柔地撩了撩那书生的头发,“我没有说过这般话,你怎会生出这些误会来。”
  那书生便愣住了,几瞬后疯狂地挣扎起来了,白明玄顺手将人扒下,嘴角含笑转身便走。
  身后却传来破风声,白明玄压住手指,控制住想要反抗的本能,背部刚刚发疼,便听一声急促的哀号和重物落地的声响。
  白明玄从容不迫地转过身,便见皇甫玄在缠弦,他轻轻道:“谢谢你。”
  皇甫玄却道:“莫要误会,还需留着你杀你爹罢了。”
  “我杀了我爹,你就会同我在一起么?”白明玄踏过地面流淌的艳红的血,略带急切地问。
  皇甫玄别过眼,他道:“不会。”
  18。
  白明玄痴痴地笑,抬起手摩挲着自己的嘴角,他道:“杀了他,你总该开心的吧。”
  皇甫玄却握紧了手中的弦,他道:“我的仇,我来报,与你无关。”
  话毕,便干脆利落地离开,不愿再见白明玄此刻的模样。
  数日后,皇甫玄借由海棠花向白海棠传信一战,无人知晓他为何以卵击石,偏生选择最直白和利落的方式。
  与其说是报仇,更不如说是找死,许是为了到下面去见孟昀,也许是为了躲避日渐疯癫的白明玄,也许,是为了其他什么缘由。
  但断情崖上,落日时分,皇甫玄终于见到那海棠花幕后之人时,却后退了一步,握着琴弦的手颤抖起来。
  那人的衣衫红似血,笑颜如花,面色苍白如纸,却像一场甜腻又沁着毒的梦。
  皇甫玄少年时,曾做过一段时间漫长又飘摇的春梦。梦中是溢满天空的红、纤细的腰肢、诱人的酒窝和软绵绵的臀部,肌肤相贴却冰凉刺骨。
  那梦境太过虚幻,却太过美好,便时而浮上心头,时而沉寂在记忆的角落。而此刻,梦中人却踏步而来,那之前的一切,是梦魇,还是真实发生过?
  白海棠走得极慢,皇甫玄手中的弦却一直未曾出手,他痴痴地看着那人走到了他的面前,任由他的手触碰到了自己的脸颊。
  冰凉的,一如幻梦。
  下一瞬,皇甫玄骤然出手,却只割破了白海棠的衣衫,半边衣顺势滑落,露出梦境中姣好的身线。
  “咳……咳,咳咳……”白海棠剧烈地咳嗽起来,暗红的血顺着他的嘴角淌出,单薄的身体像在下一瞬便会破裂。
  皇甫玄不发一言,依旧变换手指,极细的丝线一分为九,齐齐向白海棠攻来,白海棠却也没躲,只任由琴弦穿破他的皮肉,带出血与肉来。
  最后一击对准的是他的心窝,却不知为何偏了角度,白海棠又呕出了一口血来,皇甫玄的手指却轻轻颤。
  他的大脑剧烈地疼,记忆的碎片狰狞碰撞,急促地阻拦他的手指——告诫他,倘若继续杀下去,一定会后悔。
  他分明已经收回了所有的琴弦,白海棠的胸口却出现了新的伤痕,分毫不差,恰在心窝,艳红的血喷炸开,黑色的棋子落在地上清脆出声。
  艳红的血雾像一把钥匙,解开了记忆的封印。
  海棠花勾连的信友,终于按捺不住,深夜相见。浓郁的海棠花香,少年的懵懂野望,意乱情迷,情欲交缠。
  理智稍稍回笼,却见那人穿上了衣衫,言笑晏晏,只道是一场幻梦。
  “扑通”“扑通”“扑通”。
  少年提起笔,他道:“纵使幻梦,愿沉浸梦中,再不清醒。”便有了第二夜、第三夜,之后的很多夜。
  “咚——”
  梦境骤然清醒,白海棠跪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呕血,皇甫玄下意识想向前,却快不过第二枚棋子——那棋子穿过了白海棠的脖颈,血液喷射而出溅了皇甫玄大半个身子。
  “我杀了他,你会高兴的,对不对?”
  皇甫玄听到了白明玄的声音,却本能地抱紧了白海棠,躲过了射来的第三枚棋子,他的手犹带颤抖,想去抓伤药,却再清楚那不过是徒劳。
  白海棠的手轻轻地抓着皇甫玄的衣襟,耳畔是凛冽的风声,他断断续续道:“非我杀了你爹,不过是一场误会。”
  皇甫玄攥紧了白海棠的衣衫,下一瞬,白海棠歪下了头,绝了呼吸。他停下来了闪躲的脚步,骤然转身,却见白明玄急促地收回了棋子,对他道:“你放下他,莫要受他哄骗。”
  白明玄到战场时,白海棠与皇甫玄正在缠斗,他知晓这时是最好的时机,便射出了两颗棋子,这两颗棋子耗费了他大半的内力,此刻他虽然站着,却也只是强弩之末。他不知晓皇甫玄为何突然抱起白海棠,本能觉得他是受了哄骗,便想叫皇甫玄放下那人,二人合力将其斩杀。
  他心底有小小的雀跃与期盼,自觉除去了与皇甫玄之间最大的障碍,当他二人之间没有他爹,没有孟昀,亦没有孟昀的儿子,当皇甫玄恢复所有的记忆,他二人总该回到从前那般了吧?
  他却没有料想到,此刻皇甫玄揽紧了白海棠的身体,对他道:“滚——”
  他的眼中再没有半分的情谊,充斥着厌恶、愤怒与……仇恨。
  白明玄微微张开了眼,他向前走了一步,想确认白海棠的情况,脖子却多了一道极深的痕迹。
  他歪着头,不解地问:“我帮你杀了你的仇人,你为什么一点也不高兴。”
  “他是你爹,你杀了他,竟是会高兴的么?”
  白明玄不懂皇甫玄为何要这么问,他认真地想了想,便道:“会。”
  ——当然会啦,你高兴起来,我亦会高兴起来。
  皇甫玄冷笑一声,抱紧了白海棠的尸体,转身欲走。
  “白海棠精通假死之术,教主应将他的尸体碎尸万段,以绝后患。”
  白明玄已然察觉出不对,却任性般地开了口,他不知道哪个环节出了差错,却知晓白海棠纵使死,亦不会轻易放过他。
  皇甫玄听完这句话,顿了顿脚步,轻声回答:“若你不是他的儿子,此刻我会将你碎尸万段,以绝后患。”
  白明玄站在原地,下一瞬,鲜红的血便自眼眶中淌了出来。
  他费尽心机、算计一切、亲手弑父,却敌不过他爹的后手,将他喜欢的人推得更远。
  那人欺他负他辱他伤他,他却依旧喜欢他,他总是麻醉自己,那人是喜欢他的,此刻他却再清楚不过——他不喜欢他,他恨极了他。
  白明玄自那日起,身体便骤然垮了下去,将将地修养了大半年,才见了些血色。皇甫玄亦在之后进了这院落,两人沉默不语。
  白明玄知晓皇甫玄安葬了白海棠,排遣诸多人去查询他父亲去世的真相,却也查不出什么眉目来。
  皇甫玄知晓白明玄私下里去查过他与白海棠的之间的勾连,却查出了许多过往,毕竟他二人缠绵时,收拾床褥的丫鬟,有的还未杀净。
  当年江畔初见,谁也未曾想过,会得如今下场。
  皇甫玄静坐了片刻,便欲离开,白明玄亦没有留,便就如此,匆匆别过。
  两人之间的冷战延续了许久,直到有一日,魔教中唯一的少教主,小小的皇甫庆越过层层守卫,跑出院落,一头撞进了白明玄的怀里。
  白明玄低头看那粉嫩嫩的孩子,不知为何想起数年前,这孩子攥着他的手指,甜甜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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