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扮猪吃老虎-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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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啦啦啦

　　那边颜青看了过来，风雅至极地微微一笑。
　　柴无烈着迷地看着他，眼珠子都快贴人家身上了。
　　段缙恨恨地收回手，气冲冲地回屋。
　　月长皎跟了回去，顺带关上房门。
　　“柴大公子不去看看吗？”颜青看着那紧闭的房门问道。
　　柴无烈随意地看了一眼，摇头，“不用去看，没什么好担心的。”
　　“这么放心？”
　　“段缙已经是个大人啦，该有自己的生活。”柴无烈悄悄地摸住颜青的手，亲热地问，“咱们什么时候也有自己的生活？”
　　颜青抽回手，“还请柴大公子自重。”
　　柴无烈丧气，“阿青，你到底不喜欢我什么？”
　　“柴大公子说笑了。”颜青悠悠地回答。
　　柴无烈正要打蛇随棍上继续诉衷肠，就听见颜青继续说，“柴大公子身上有什么地方讨人喜欢　？”
　　“……”柴无烈觉得憋出了内伤。
　　两个人一个缠一个躲地来回闹着，冷不丁就见马爷行色匆匆地走来。
　　颜青上前表示关心，马爷说有贵客要来。
　　柴无烈乖觉地离开颜青，自动滚回后山守门。
　　颜青跟着马爷去了前厅。
　　到了后山，刘四儿正严肃地靠在石头上守着。
　　柴无烈打着哈哈过去，“辛苦您啦，我守着就可以了。”
　　刘四没好气地问，“你不是在讨好颜青公子吗？还回来干什么。”
　　柴无烈凄惨地摇头，“颜青哪能看上我啊。他跟着马爷去前厅了，好像来了什么重要客人似的，马爷很匆忙的样子。”
　　“没见识的东西。”刘四鄙夷地看他，“那是什么重要客人吗？”
　　“那是……”柴无烈不耻下问。
　　“那是天大的客人！是咱们清溪渡的财神爷！”
　　“喔喔。”柴无烈恍然大悟，“那想来一定是很大的来头。”
　　“听说是从京城里过来的。”刘四压低了声音，神秘地指指天空，“就是跟上边的那位，也能攀扯上关系的。”
　　柴无烈心中一动，“那可真的厉害了。”
　　“就是，所以啊，等那位爷过来了，一定要好生招待。”
　　“是是是。”柴无烈点头哈腰地答应了，末了又带了点难色，“要是他不来后山怎么办？”
　　“傻呀你，他怎么可能会不来后山！”刘四反手给了柴无烈一巴掌。
　　柴无烈顺着他的力道往下低头，做出很痛的样子，继续问，“为什么要来后山　？”
　　“他生意就在这里。笨。”刘四不耐烦地对他说了一句，就趾高气昂地往前厅走去，留给柴无烈一句话，“好好守着山门。”
　　“好嘞！”柴无烈恭恭敬敬地答应。靠在石头上琢磨气‘后山的生意’。
　　这是什么情况？
　　后山有东西？
　　连日来他不停地在清溪渡探查，除了发现他们藏有大量的冶铁矿石之外，并没有发现其他出格的东西。
　　虽然他从月长皎所说的冶炼方法什么的推测出清溪渡山匪正在冶制东西，但是这个东西到底是不是兵器，还不确定。
　　如果这次这个贵人是从京城里来的，还与皇帝有些关系……
　　一旁的山石上忽然想起很有节奏的咕咕声。
　　柴无烈扭头一看，是一直普普通通的信鸽在他背后跳来跳去。
　　他脸上一喜，“小乖乖，你怎么来啦。路上累不累啊？”
　　鸽子嫌弃地咕咕叫了一阵，老老实实地趴在石头上。
　　柴无烈伸手，从她小短腿上解下一个竹筒，打开竹筒，里面是一个小纸条。
　　“来的正是时候。”柴无烈打开纸条仔细地浏览。
　　看了许久，他才静默下来，纸条放在掌心震碎。
　　“原来如此。”
　　他喃喃地道。
　　总算明白了为什么清溪渡会被灭门，而那个人又如何会在清溪渡山匪窝里待着。
　　

　　☆、贵客

　　清溪渡匪窝来访的贵客到底是谁，柴无烈很快就知道了。
　　那人神情倨傲，手持佩剑，剑穗是一个明黄流苏，上边镶嵌着一个亮晶晶的玉珠。
　　马爷跟在他身边，鞍前马后的，恨不得路都替他走。
　　那人还很自得似的，眼睛朝天看，根本没有把马爷他们放进眼里。
　　倒是湘鸢很得那人几分喜欢，挨着他走路的时候时不时地伸手摸一下。
　　柴无烈挺直背站好，非常尽职尽责地守着后山山门。
　　马爷过来了，他也连忙问好，态度恭敬，无可挑剔。
　　“你不用守在这里了。”马爷挥手。
　　柴无烈定睛看去，此次他们过来后山，只有贵客、马爷、湘鸢三人，连颜青都没有跟来。可见是在说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他谄媚地多嘴问，“后山路黑，可需掌灯？”
　　马爷看向贵客，贵客虎着脸，“小心为上。”
　　马爷愣愣，脚尖在地上搓搓，自觉清溪山山路陡峭，贵客应该是怕摔倒，便对柴无烈道，“掌灯。”
　　柴无烈殷勤地答应，从怀里掏出火折子。
　　那火刚一亮出来，贵客怒了，声音里很是看不上，“天黑谨慎行事，无需掌灯。”
　　马爷这才明白他的意思，一脚踹向柴无烈，“赶紧走，别丢人现眼。”
　　柴无烈就势一滚，连忙让开，“是是是。”忙不迭地跑了。
　　待他走了，贵客才做了个手势。
　　马爷上前，在柴无烈方才靠着的石头上摸索一番。
　　一会儿不知道摸到了什么，手往上一提，诺大的石头竟然就被他给抱起来了。石头底下露出黑黢黢的一个大洞，上面盖着一个板子。
　　湘鸢冲着洞口拍了两下手掌，那板子就从里面被人拿走了。
　　显出一个入口来。
　　马爷示意贵客先入，贵客站着没动。
　　湘鸢冲他哥使了个眼色，马爷这才明白过来，连忙一马当先地进去，还在站在地下等了一会儿，才对贵客说，“柴爷，可以下来了。”
　　贵客这才下去。
　　几个人走了进去，后山霎时有一批穿着打扮与那贵客一样的侍卫落在周围，把这处包围的严严实实的，警戒起来。
　　柴无烈远远地躲着，原先是看那人的剑穗心中已经有了猜测，这会儿听见马爷叫那人柴爷，就知道是京里谁家的仆人了。
　　这人造反之心竟然还没有死，爪牙伸到了这小小的清溪渡来了。
　　正琢磨着，身边落了一个人，气息还挺熟悉，他扭头一看，是段缙。
　　“你不睡觉，来这里做什么？”他问。
　　段缙衣襟有些散乱，脸颊微红，不自在地没看他，目光一直注视着前面，“我听说京城里来人了。”
　　“还是那位在作妖呢。”柴无烈凑过去，显然是对段缙的的兴趣更大。
　　段缙刷地回头，“你做什么？”
　　柴无烈摸下巴，“和月长皎待在一起好玩吗？”
　　“问这个做什么。”段缙硬邦邦地道。
　　柴无烈伸出手，在他脖子上抹了一下，段缙躲了一下没躲开，冲着柴无烈瞪眼。
　　“这红的是……”柴无烈把指尖染上的红色凑到鼻下嗅了嗅，恍然大悟，“是胭脂？”
　　段缙一把扯起衣服领子使劲擦脖子。
　　“别啊。我又不会笑你。”柴无烈拦住他。
　　段缙止住动作，看他笑嘻嘻地看着自己的模样，心中一阵沮丧，说话的声音也冷了起来，“你竟真的不在意吗？”
　　“在意什么？”
　　柴无烈不懂。
　　段缙咬牙，“月长皎。”
　　柴无烈笑了起来，听起来很开心的那种，“你终于找到人陪伴，我开心还来不及，怎么会生气？”
　　“你就这么想把我推出去？”
　　“什么推出去，说这么难听。”柴无烈好笑地看他，“你终于长大了，有了自己的生活，我不知道多开心。”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段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想起月长皎在房中对他说的话，“你家柴大公子把你托付给我了。不管我与你怎么胡闹，他只有欢喜的份，并不会生气。”
　　先前他还不信，现在看柴无烈这个样子，容不得他不信了。
　　“你把我交给月长皎了？”他问。
　　“不能用交这个字。我是看你们有自己的缘分，所以就不想掺和，你其实对月长皎也挺有好感的吧？”
　　“为何是那么这么说，”段缙莫名地有些心虚，觉得柴无烈话里有话。
　　“这还不明显吗？要是不投缘，换个别的人天天缠着你，不早被你一刀砍了。”
　　柴无烈拍拍他的脑袋，“傻儿子。”
　　这句话从来都是段缙的逆鳞，向来不许柴无烈说出来，可不知道怎么回事，此时听见给他这么叫自己，他竟然只是觉得有些难过。
　　“这里会有大事发生，京城里恐有变动，你先回京一趟，让老夫人准备准备。”柴无烈冷不丁地转了话题。
　　段缙的思绪还沉浸在他方才说的话里，乍然听见他如此说，疑惑地问，“怎么了？”
　　柴无烈附过去把京城里传来的消息说了一遍。
　　“那你还天天缠着人家！”段缙发火了，压着声音冲柴无烈吼。
　　柴无烈连忙看了一眼那边，见那几个侍卫还守在洞口，像是没听见，才摸着自己的锁骨里的铜钱，温情脉脉地说，“因为我相信他一定有苦衷，他不是那种人。”
　　段缙咬牙，“你是不愿意相信吧。”
　　柴无烈默了默，“算是吧。”
　　段缙恨恨地看了他一会儿，猛地站起，“我现在就去除了他。”
　　柴无烈连忙拉起他，“你站住。”
　　然而段缙却挣开他，已经如脱缰的野马，纵入夜色之中了。
　　

　　☆、谈话

　　柴无烈赶到的时候，段缙正与颜青缠斗在一块，周围围了一圈的匪徒。
　　两个人刀光剑影的，打的很是激烈。段缙更是刀刀致命，想要解决了颜青。
　　柴无烈在一边看的心惊肉跳的，跳进去劝架，隔开了这个，挡不住那个，最后腹背受敌，两个人竟然一起打起他来了。
　　“你们这是做什么，快停下啊。”柴无烈狼狈地躲避。
　　段缙瞪眼，“你先停下躲一边去。”手里的刀还是不停地砍向颜青。
　　颜青拽过柴无烈一把挡在前面，段缙咬着牙硬生生地停住，恨声地说，“卑鄙。”
　　颜青挑眉，把柴无烈扔一边，好整以暇地问，“我倒是想知道，段公子急匆匆地找过来，提刀就砍是为了什么？”
　　“你该死。”段缙握住刀又打了上去。
　　颜青面有怒色，似是不耐烦了，与他斗了起来，只是招式较之以往更加凌厉，不像先前那般处处手下留情。
　　段缙毕竟年轻，打着打着就有些吃力，虽然不至于会落于下风，可要想讨到好处也很难。
　　柴无烈抱着头叹了口气，又冲进两人中间，费劲地挡着。
　　他这一搅和，让段缙立即落于下风，气急败坏地停下，指着柴无烈道，“你是不是一定要护着他？”
　　柴无烈一脸正色，“是。”
　　“为了他死也甘心？”段缙咬牙。
　　柴无烈毫不犹豫地点头，“是。”
　　颜青面色微变，目光凝聚在柴无烈身上。
　　柴无烈回头，拉过他的手安抚地拍拍，“你放心，我会保护好你的。”
　　“……”颜青笑笑，手却没有抽回来。
　　柴无烈大喜，把他的手放在掌心里十指交握，颜青往外挣了挣，他拉住没放。
　　“好好站在我背后，我会保护你的。”他说。
　　颜青没有回答，修长的手指在他掌心勾了一下。
　　勾的柴无烈心痒痒的不得了。
　　段缙看着这两人浓情蜜意的模样，气得额头青筋直冒，指着柴无烈道，“我问你，你要是死在他手里了怎么办？”
　　颜青面色微肃，眯起眼睛，探究地看向柴无烈。
　　柴无烈抓着他手的力道丝毫未松，仍然是纂在掌心里，像是握着什么稀世珍宝。
　　颜青听见他坚定地说，“那也死而无憾。”
　　段缙瞪着柴无烈，话都说不出来了。　
　　末了，他才死死地咬住牙关，用刀指着柴无烈，“这是你说的。”
　　“是。”柴无烈挥手，“快走吧，别在我跟前闹了。”
　　段缙冷硬地看了他一眼，挺直腰背转身离开。
　　柴无烈安抚地冲颜青笑笑，对着柱子后边的一袭白衣道，“还不追上去？”
　　月长皎从柱子后边闪身而出，笑了，“你可真会伤人的心哪。”
　　柴无烈默了默，“他太胡闹了。”
　　月长皎摇头　，看着前方的段缙，举步追去，走了两步，又回头道，“你真的放心我跟着段缙吗？”他看看柴无烈背后的颜青。
　　“放心。”柴无烈挥手，“快去吧。”
　　月长皎静静地看他片刻，然后开口说，“既然如此，我不会负你所望。”
　　“知道。”柴无烈欣慰地笑。
　　自从认出来月长皎就是那个幼时就能为段缙而死的人之后，他就很放心。
　　如果小时候就能做到那个地步，那不管表面上的怨恨有多少，他的内心始终是爱着段缙的。这样的感情虽然会让人一时吃苦，但过了那个心结，就会一生幸福。
　　段缙也该长大了。
　　“还不起来。”身后的人忽然说。
　　柴无烈扭头，看着颜青俊美的容颜，就算是在黑暗中微弱的灯光下也一样耀眼夺目，让人移不开眼，他抓着颜青的手紧了紧，想起京城里传来的纸条，笑道，“你知道吗？阿青，我不是第一次见你。”
　　“我知道。”颜青挑眉。
　　“不。”柴无烈腾出一只手摸脖子上的铜钱，“这枚铜钱，你还记得吗？”
　　“怎么？”颜青狐疑地看他，黑瞳中闪过一丝怀疑。
　　柴无烈看得清清楚楚，仍然是笑了起来，只是那笑容看起来有些勉强。
　　“你曾经给过我一枚铜钱，但是我把他弄丢了。后来，幸好你又给了铜钱，这次我一定好好地保管它，再也不会弄丢。”
　　他说的如此深情，惹得颜青仔仔细细地看了那枚铜钱，可是不管怎么看，都觉得这都是一枚普普通通的铜钱，并没有什么独特之处，可是他还是唇角露笑，温柔地说，“你喜欢的话，我可以多送你几枚。”
　　柴无烈定住，看着他的眸子有些暗淡，摸着那铜钱，声音有些低，“我只要这一枚铜钱就好啦。”
　　“随你。”颜青松开他的手。
　　柴无烈跟在他身后，笑嘻嘻地逗他开心，与往日一般无二。
　　颜青往前走走，看了看后山的方向，忽然转身问柴无烈，“柴大公子是从后山而来吗？”
　　柴无烈点头，明白他是想要问什么，“那里有贵客在。马爷和湘鸢小姐都在陪客人。”
　　颜青默默，点头，“我知道了。”
　　然后举步向后院而去。
　　柴无烈跟过去，“阿青想要休息了？”
　　颜青点头，“困倦了。柴大公子也早日休息。”
　　他送客的意思很明显，但是柴无烈不想离开，他继续跟着，小心地问，“阿青，如果我觉得我喜欢上你了怎么办？”
　　“你觉得？”颜青好笑地回头，“我以为柴大公子早已明白了自己的心意。”
　　他顿了一下，纤长的手指慢慢地点在柴无烈的胸口上，极慢地往下滑，“不然这些日子以来，柴大公子总是缠着我是为了什么呢？”
　　柴无烈被那只手逗得胸口像是染了一团火，说话也急促起来，“那你呢？阿青有没有被我打动呢？”
　　颜青收回手，歪头，“你说呢？”
　　他眼睛清澈黑亮，看人的时候总能让人以为是在专注地看你，可是实际上，当你仔细地看过去的时候，就会发现他的目光中根本没有感情。
　　柴无烈惨然一笑，“阿青，如果我想让你为我做一件事，你会同意吗？”
　　颜青嘴边的笑意收了起来，凝视着他问道，“不知柴大公子说的是什么事？”
　　柴无烈深深地看着他，“你现在正在做的事情。”
　　颜青眸光一动，片刻之后又笑了，“原来柴大公子并不喜欢我碰你。”
　　柴无烈一愣，眼睁睁地看着颜青收起手，又恢复成那个君子端方的模样。他悔之不及地去握颜青的手，惨叫道，“别啊，我说的不是这个事~”
　　颜青哼笑一声，对着柴无烈礼貌地一笑，丢开他往房间走去。
　　柴无烈站在原地，就这么看着他关上了门。心里渐渐地沉了下去，明白颜青要做的事情，他真的阻止不了。
　　

　　☆、谈条件

　　马爷的房间里黑黢黢的，一个白衣人推开他的窗户，准确地摸向床边硕大的瓷瓶，手轻轻一转，那瓷瓶竟然就移开了一尺有余，露出底下的一个黑洞。
　　白衣人犹豫了下，原本直接拿，但最终从怀中掏出一个手帕裹住手，这才往下掏去。
　　掏了半天，一无所获，他惊讶地站起来。
　　房内有人叹了一声。
　　白衣人凛然转头，“是谁？”
　　屋内火光一闪而逝，露出一个笑得灿烂的笑脸，“阿青，好巧，竟然这这里遇见你。”
　　颜青目光微冷，“你故意在这里等我？”
　　柴无烈打哈哈，“碰巧啊碰巧。”
　　“不知道柴大公子来这里是做什么？”颜青眯起眼睛。
　　“来找东西啊。”柴无烈走了过来。
　　“喔？找什么？”颜青问。
　　柴无烈从怀中掏出一个东西在他眼前晃了一下，“你猜？”
　　虽然只是一瞬，也足以让颜青看清楚他手里拿的东西，他了然地笑了，目光却更加的冷，“原来柴大公子来这里也是为了这个东西。”
　　“不不不，”柴无烈摇头，“我原本来只是为了想把清溪渡这群废物揍一顿，只是后来发现这小小一个匪窝，竟然有这么多秘密。”
　　颜青侧首，“什么秘密？”
　　柴无烈举起手里的东西，“比如说这个。”
　　那是一块脏兮兮的羊皮。
　　颜青神色更冷。
　　若是平日里，就算有人双手奉上，恭恭敬敬地送给他，他都不会注视一眼。
　　可是眼下，他必须要把那东西拿到手。
　　不管用什么方法。
　　他掌中暗暗蓄力，把手藏在背后，慢慢地走近柴无烈，“我想看一看这羊皮，不知道柴大公子肯不肯割爱呢？”
　　柴无烈扫了一眼他的手，嘴角的笑容几乎挂不住，笑道，“若是我说不行，阿青你会杀了我嘛？”
　　颜青站住，“那要看柴大公子手中的羊皮是不是我要的那一块了　。”
　　柴无烈看了他一会儿，笑了，一把把羊皮放进自己胸口，“那还是别看了。说不定真的是你要的东西，而我又不想给，那我不是死定了。”
　　“你可以给我的。给了就不用死。”颜青慢慢地举起手。
　　柴无烈转过身，一把撞开门就往外跑。
　　颜青紧随其后。
　　等到了门外，柴无烈转身想上树，颜青一跃而起，抢先一步，一脚把柴无烈踹了下来。
　　这一脚没惜力，柴无烈一个没防备，重重地砸了下来，当即唇角有血溢出。
　　颜青目光微动，看着他的时候却还是很冷，“把东西交出来。”
　　柴无烈只觉得他那一脚把他踹的连心窝子都疼了起来，他摇摇头苦笑，“你还真的舍得对我下手呀。”
　　颜青看着他，“如果柴大公子能乖乖地把羊皮卷拿给我，我也不想如此伤你。”
　　柴无烈凄惨地笑了起来，手中掏出羊皮卷，举在头顶，“不瞒你说，这个不是个好东西，我宁愿毁了它也不愿你拿着它。”
　　说完就五指用力，羊皮卷立即裂出了一道裂缝。
　　颜青面色大变，上前一把拉住柴无烈，胳膊一拉一扯，手上去够那东西。
　　柴无烈的后退熟步躲开，看着颜青笑道，“阿青你别过来了喔，我可是真的会毁了这东西呢。”
　　颜青站住，冷冷地看他，“你要如何？”
　　柴无烈憨厚地笑，“就是想让你离开这东西。”
　　“可我势在必得。”颜青目光很坚定。
　　柴无烈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忽然叹了口气，“既然你十分想要，我十分想毁掉，不如咱们找个折中的方法好了。”
　　“什么方法？”
　　“不如你陪我一夜，我说不定被你美色所惑，意乱情迷之中，就把东西交给你了呢。”柴无烈没脸没皮地说。
　　颜青冷笑，“我也可以杀了你。”
　　“杀我我也不后悔。已经风流一夜，什么都值啦。”他一副贪恋美色的样子，害得颜青心中说不出是好笑还是生气，觊觎他的人从来没有好下场，这个柴无烈还是第一个厚着脸皮求死的人。
　　“怎么样？”柴无烈举着羊皮卷的手微微一用力，那卷子立即就又裂开了一道缝。
　　“依你。”颜青开口道。
　　“很好。”柴无烈似笑非笑。
　　没想到这么久的死缠烂打，倾心相对，都比不上这个破羊皮卷来的有用。
　　他把羊皮卷放入怀中，大大咧咧地走向房间，对还在原地站定的颜青说，“走吧。”
　　颜青定了定，跟着他往回走。
　　

　　☆、前尘

　　及至房中，柴无烈一头扑在床上，一只手撑着头，一只手把玩着羊皮卷，目光上下流转，隔着衣服把颜青打量了个遍。
　　颜青面色不愉，隐隐发青，显然是气得不行。可是柴无烈手中的东西是教主命令之下，他势在必得的东西，便先隐忍着情绪，顶着柴无烈赤/裸/裸的目光，缓步踱至床前，微微弯了腰，冷声问道：“你打算就这样开始吗？”
　　柴无烈一扬手把羊皮卷放在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