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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古代行商这些年-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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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无毒,南方的有毒,也是很迷),作者不懂医不太明白缘由,但既然医书里这么写,肯定是有缘故的,所以还是用了酸浆酵发面能发疮的设定。如果有懂行的读者大大,能不能给科普一下呀?(? ? ?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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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三桶金
这天相河村村民聊的最多的,就是宋菽那神秘的从南方带回的吃食。
消息很快传遍了村里上下,就连临村都有不少人听说了,甚至还来相河村的亲戚处打探。有人好奇,有人不屑,七嘴八舌什么言论都有。
而宋家一概不知,阿南几人在宋菽的带领下忙得热火朝天。
“阿兄,我照你教的说了,他们都吵吵着要来看!”六娘一回家就钻进灶间,跟宋菽表功。
宋菽如她所愿夸了几句,又跟挑着面进来的宋阿南道了声辛苦。阿南还是一样沉默,闻言也不回答,把面粉放下便去看着柴火。
烧柴的洞里干净了许多,里面的草木灰被宋菽悉数扫出,放到了锅里煮。
三娘不明白,问了宋菽说是在煮碱水,他说加了碱水后发出来的面更松更软,能中和面的酸味,做出来的白馒头比面饼子好吃一百倍。
三娘似懂非懂,只知这白馒头她从未听过,果真如四郎所说,是新奇的吃食。
面肥发面法在这个时代还没有,这里普遍用的是酸浆酵,只是成本高,效果一般,这大约也是面食总遭嫌弃的原因之一。
如果要让面团自然发酵,需要在无氧的环境里放上一整晚。
宋菽嫌太慢,打算悄悄做个弊。他到房里转悠了一圈,趁着没人,从空间里拿出一小包酵母,又把塑料包装换成麻布口袋,这才又往灶间去了。
灶间里,阿南、五娘和六娘各分到了一坨面粉。三娘要洗衣裳,便没有参合。七郎还小,跟在宋菽后头转悠,要他抱起来看阿兄阿姐们在干嘛。
揉面的三人听宋菽指挥,在面粉中加入酵母和晾凉的碱水,开始搓揉。
听三娘说过,宋阿南刚来时可谓五谷不分,但胜在勤快,如今揉起面来有模有样。他力气大,分到的面粉也最多,很快,面粉便在他手中从絮状变成了团状。
揉面的工作不难,几人都是熟手,宋菽没啥需要多说的,干脆也自己弄了面粉来揉,后来六娘累了,便把她的也接了过去。不多会儿面团成型,都被放进一个大瓦缸里,蒙上布发酵。
“阿兄,你刚刚加进去的叫什么?”
“酵母。”
“那是什么?”
“呃……能让面团发酵的东西。”
“南方人都用这个?”
“也不是,我偶然从……呃,一个海外来的商人处得来的。”
“他从哪里来的?”
“从……嗯……扶桑。”
六娘煞有介事地点头,这个地名她听都没听过,阿兄果然了不起。她问够了,见家里暂时无事,便带着七郎出门玩了。
“在哪?”
六娘才走,宋菽一转身,宋阿南盯着他,蹦出两个字。
宋菽一愣,阿南又补充:“扶桑。”
这下宋菽明白了,但也犯了难。
古代的确有关于扶桑的记载,后世的历史学家推测,应该是指墨西哥一带,但这只是推测,并没有明确的史料证明古时候的国人已经知道了美洲的存在。刚才他不过随口扯来用一下,谁知宋阿南上了心,他该怎么跟一个没见过海的古人解释,海的另一边还有一块很大很大的土地?
“我也不知具体位置,只听那人说,他们从越州登陆,此前一路向西,在海上航行了三四个月。”
宋阿南面无表情,吐出一个“嗯”字。
宋菽本来也不期待他能有什么回应,只是这“嗯”字,怎么就透出一股浓浓的不信任感?
好吧,他的确是胡编的,以现在的技术水平,墨西哥人怎么可能漂洋过海来到这里,更别提还来做生意了。但宋阿南同学你就不能学学六娘,你看人家多给面子,转头就跟她的小伙伴吹牛去了。
经过宋六娘牌扩音器又一通吹,村里上下都知道宋菽得了个好东西,是从扶桑国而来的酵母。
酵母是什么?
如果有人这么问,那相河村的村民会一脸自豪地说,能发面。
这有什么,酸浆酵也能发面。
是啊,酸浆酵也能发面,那酵母又有什么神奇的呢?
不管,它是从扶桑国而来,这就够神奇了。
聚集在宋家周围的人群越来越多。
这年头除了战乱就是饥荒,难得有些新鲜的趣事,令满村上下精神一振。大家都等着一睹从扶桑国而来的酵母发出的面的风采。
至于扶桑国是啥,不知道,海外某个地方吧,就像大食那样。
一个半时辰后,第一遍发面完成,宋菽带着她们做形状。白馒头无非两种,一种上圆下扁,另一种搓成一长条,用刀切开。宋菽听取三娘、六娘她们的建议,采取了第一种。
第一锅馒头蒸好的时候,宋菽掀开盖子,六娘踩到凳上凑过去看,被蒸汽糊了一脸。
“好大!”她喊,半张脸都被罩在了蒸汽里。
宋三娘和宋阿南也凑过来看,七郎一边拽宋菽的衣服,一边努力向上伸脑袋。
“这比柳家的蒸饼还大。”片刻后,宋三娘说。这引得七郎更着急了,一直嚷嚷着饼饼。
用面肥法自然比酸浆法的效果要好,否则也不会成为后世最主流的发面法。宋菽用手拨了拨馒头,三指捏住,快速将其中一个白馒头捞出蒸笼,放到碗里。
五娘盯着这只被捞出来的馒头猛看,脸都快怼上去了,似乎想比比究竟是馒头大,还是她脸大。
“放进去的时候才拳头大小呢。”宋三娘说,这才是她惊讶的地方,按理说馒头已经发过了,却没想到蒸出来后发得更大了。
“尝尝看?”宋菽掰开馒头,分给几人。
六娘最积极,拿到馒头就往嘴里塞,被烫得仰头直哈气。五娘翻来覆去研究了一番,似乎对馒头切面上蜂窝状的洞洞很感兴趣。宋阿南端详片刻,一口吃了。宋三娘则又掰成两半,一半吃了,另一半也反复研究了一番。
“好吃!阿兄这个好好吃!还有点甜。”六娘盯着宋菽手上剩下的一点馒头,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看你这馋样,阿兄还没吃呢。”宋三娘道。
宋菽倒不介意,六娘正在长身体,平时又没什么吃的,食欲旺盛一点很正常,便把剩下的一点也给了她。
六娘拿了,却也不吃,反倒跑了出去。
“谭力!我阿兄的馒头做好了!”宋六娘喊着,跑到一个十多岁的男孩跟前,“你尝尝,看我骗没骗你?”
关于馒头的事,六娘就数跟谭力吹得最多。谭力可不像宋六娘,大大咧咧的,他对宋菽所谓的白馒头抱着一定的怀疑。
所谓酵母,即使是从海外而来,难道就真的能做出比酸浆发面更好的吃食?
谭力接过那一小块馒头,周围的目光全都聚集了过来,有平时的玩伴催促他,快点吃吃看。
馒头一拿到手,谭力就发现,它比曾经尝过的蒸饼更为松软。
他咬了一口,面的香气盈满齿间,它不像酸浆酵发的蒸饼,没了肉馅的中和会发酸,嚼多了反而有丝丝甜意。
到了此刻,他也不得不承认:“好吃。”
“真的好吃?”
“我们能尝尝吗?”
“馋什么?这海外的酵母多金贵,你说尝就尝?”
“六娘,一口,就一口。”
在场的大人小孩你一言我一语,不待六娘发话,宋家的柴门又开了,宋阿南一手捧一个蒸笼,竟是把刚才蒸好的馒头都带了出来。
一时间,面香袅袅,勾得在场几人都食指大动。
宋菽曾说过要让大家都尝尝鲜,他果然没食言,每家都送了一整个大馒头。
这年头粮食稀缺,拿到馒头的人家都喜出望外,也有不好意思收的,宋菽便说这些日子受大家诸多照顾,一点小心意还请收下。
大家听了,都夸宋寡妇教得好,宋家的孩子懂得感恩,高高兴兴地捧着馒头回去了。
宋寡妇走后这段日子,虽也有些小矛盾,但这些同村邻里并无坏心,对他们也算关照,除了来宋家围观的这些人,宋菽又和三娘在村里走了一圈,给剩下几户人家也送去了白馒头。
如此一来,这天相河村家家户户的餐桌上,都出现了宋家出品的白馒头。
回到家,三娘问宋菽,剩下的面团是否也蒸了。
宋菽摇头,让阿南去找了个小点的瓦罐,将剩下的面团放进去,上面铺上厚厚一层干粉,又用木板和砖压住罐口。
“这是做什么?”六娘好奇道。
“这是老面团,明日再做馒头的时候直接把它加进去,就不需要酵母了。”宋菽道。
六娘点头,她知道馒头的具体做法是秘密,也不再多问,有人跟她打听只当不知道。
宋三娘则立刻明白过来:“也就是说,以后我们都不用酵母了?”
“是啊。”宋菽点头。
“难怪,你说能挣钱。”
刚才他们做馒头的时候把酵母都用完了,原本她还担心,他们把馒头都送出去了,日后还咋赚钱?况且这远渡重洋而来的酵母肯定不便宜,这么珍贵的东西,平头百姓买不起,买卖必然难做。
此刻宋菽把面肥的关窍跟她一讲,立刻豁然开朗。
这吃食口感好,用料便宜,关键还新奇,没准真的能像四郎所说的,可以挣到钱帛。
只是村中的人大都没钱,若是去县城,蒸好的馒头必然已经凉了,这如何吸引县城的人花钱来买?
宋三娘想到这里,却是没了主意。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发面的方法,作者去知网查了下,中国的面团发酵技术大致经历了五个阶段,文中提到的酸浆酵发面法约公元6世纪前后开始流行,跟本文所参考的唐朝时间上基本吻合,属于第二个阶段,而第三阶段酵面发面法(就是咱们现在用的)公元十二世纪前后才流行,所以这里面的古代人就不知道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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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四桶金
第二天一早,宋菽叫上阿南,又去村里的磨坊磨面。
说是磨坊,实际只是个草亭下放着一台石磨,宋菽到的时候,有一家刚磨完,还有两家在一旁等,见到宋菽和阿南来,连忙让他们先上磨。
宋菽也不客气,让阿南推起磨盘。
“你们今日又做白馒头?”
“是啊。”
这年头,大家家里的男人多半上了战场,养家的重担自然都落到了妇人头上。这会儿磨坊旁等着的,也是两个媳妇,各自背了麦粒来,说好了一起合作将麦子磨成粉。
“你这馒头发得这么好,那酵母可贵了吧?”一个身材微胖的媳妇问道。
昨天大家伙儿都尝到了白馒头,这吃食的确好吃,还耐饥,可大家都知这里面加了扶桑而来的酵母,这价钱可不敢多想。
“不怎么贵,否则我也送不起啊。”宋菽笑。
“那……我们可也能做?”另一个瘦一点的媳妇问。
“做这馒头并不难,只是调面团的时候有些关窍,即使不用那扶桑酵母,也一样做得出。”宋菽说,“你们可想学?”
“你肯教?”微胖的媳妇本来坐在小马扎上,一听这个,腾得一下站了起来。
有人刚好挑着柴路过,本想在亭下休息片刻,却听到宋菽的话,也忍不住问:“我也可以学吗?”
“当然。”宋菽手下不停,继续往石磨里添着麦粒,片刻后说,“凡是相河村的,来我家免费帮工二十天,二十天后,我必将配面团的方子双手奉上。”
昨晚,宋菽想了一宿。
相河村和周边几村都经过了征兵蝗灾水患的洗礼,状况差不多,要做生意的话怕是很难打开销路,而县城就不一样了,大涂县位于交通要道,来往的商贾很多,城中居民也多能找到事情糊口,比起看天吃饭的农民要好上不少。
从村里到县城,少说要走上两个时辰,他家劳动力有限,若是每天磨面、做馒头、蒸馒头,再背去县城卖,怕是连睡觉的功夫也没有了。
他想过自己在家做馒头,找村民来给他干销售,可这想法太前卫,在这小农经济的时代,怕是很难行得通。
最后他决定花钱雇人来做馒头,自己和阿南背出去卖,只是这样一来,初期在资金上的压力巨大。
现在见村民们对馒头的做法如此感兴趣,倒是意外之喜,他干脆顺水推舟,正好解了燃眉之急。
免费干活二十天换馒头方子的消息,风一样地传遍了相河村的家家户户。
二十天,宋菽给出的这个时间段也很有讲究。现下冬小麦刚收,与麦轮种的粟米还未到播种的最佳时机,这二十多天刚好是农闲的时候,各家都没啥大事,用这本就空闲的时候换取馒头方子,怎么看都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
周家媳妇在相河边洗衣裳,另有几个媳妇、娘子一起,姑娘们聊着聊着,有人便说起了馒头方子的事。
那家婆婆想让媳妇去学,媳妇却想趁着农闲休息几日,叫婆婆让小姑子去,为着这件事,婆媳俩吵了几句嘴,这媳妇洗衣服时便与旁人抱怨起来。
“你说换馒头方子那事,可是真的?”婆媳矛盾天天有,周媳妇不在意,倒对这馒头方子的事上了心。
“当然,宋家那小子当着好几人面说的,只要相河村的人,都能学。”
“可这馒头不是要扶桑来的酵母才能做?”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那婆婆偏要我去,怎么不让她家闺女去?”
“这媳妇和嫡亲的闺女……”
几人的话题又转到婆媳关系上去了,周媳妇没听,只是她知道这家婆婆是个精明的,否则怎能躲过前几年的征兵留下家中男丁?她家如今的日子可比其他人家好过许多。
和大多数人一样,周家的男人也被征去当了兵,此刻家里只有周媳妇带着一对兄妹,大的也不过十三,虽能干些活,吃的却也厉害,周媳妇做梦都想着能给家里添些进项。
她用最快的速度洗完衣裳,连声道别也来不及说,抱着木盆就往家冲。
她男人还在家时,会趁冬日的农闲去城里卖热水。
这营生听起来荒谬,可城里的的确确有那么些人家会买。他男人跟她说过,城里人讲究,洗漱、喝茶都要用热水,可若每次都用柴禾烧,麻烦不说,还浪费,所以县城里一年到头也不缺推着摊车出来卖热水的。
她男人也有一辆,农闲时他干脆住在城里,随便找个能睡觉的地,日日卖热水,等到过年的时候,刚好能给孩子添件新衣裳,有次更给她买了一根银簪。
男人走后,她日日戴在头上。
“阿大,阿大,把你阿耶的摊车推出来。”周媳妇抱着木盆进门,边晾衣裳边喊。
这摊车是为卖热水特制的,外表看是一辆四四方方用木头打的摊车,中间有一圆洞,直径约是成年男人的小臂,里面是用砖泥垒起的,可以烧火。
它既能烧热水,那么蒸东西也必然可以了。
大家虽不知道馒头是如何做出来的,但最终一步是蒸,却是共识。
摊车找出来后,周媳妇忙让周大郎擦洗,自己则进正屋,从被褥下藏着的一个竹篮里,拿出两枚鸡蛋。她把鸡蛋揣进怀里,朝村西的宋家赶去。
*
宋菽没想到自己的话会引起这么大反响,不到中午,就有十来户人家来了人,连村正家刚成亲的小郎君也被他阿耶带了来。
宋菽询问了三娘,知道这些人品行并无问题,就一一收了,这会儿都在隔壁的空屋里干活。
近年战乱又饥荒,有些人家见到局势不好,纷纷离家迁徙,这么一来,村里空下许多屋子。这时候可跟二十一世纪不同,这种村里的空屋压根不值钱,所以宋菽一问,村正就爽快地答应了给他用。
这屋子也是夯土墙加茅草顶,一间正屋带东西厢的格局。空了许久,一时要用还需诸多修整,为了加快蒸馒头的效率,宋菽还找了来帮忙的人里懂技术的,请他在西屋里也建一个灶台。
宋菽干不来这些活,看了一圈便又回去蒸他的馒头,等这里上了正轨,不仅出产的馒头量将大增,材料消耗也会非常快。
他得快些跟三娘阿南合计一下,怎么才能快速打开销路。
等销路打开后,各种口味的包子也就能登场了,豆沙的、素菜的、肉馅的,这些在后世最最普通的点心,在这里却足以掀起新口味的浪潮。
宋菽一边想一边往家踱,只见周媳妇在他家门前与三娘说话,她们手上在互相推着什么,似乎……是两枚鸡蛋?
“四郎。”三娘求救似得喊他。
宋菽听三娘说过些周家的情况,他们就母子三人,家里的劳动力比宋家还不如,日子自然过得窘迫,这样的情况下还来送鸡蛋,也难怪三娘不肯收。
“宋四郎,你看你阿姐,这两枚鸡蛋是我一点心意,怎么能不收呢?”周媳妇道,“昨天你们送来的馒头那可是稀罕玩意儿,我好歹得回个礼啊。”
周媳妇这话,今天早上宋菽没少听,来的人家多少带了些回礼。半升麦子,一合粟米,都是心意,宋菽也一一收下,只是两枚鸡蛋却是有些太丰厚了。
看出宋菽犹豫,周媳妇便干脆不打哑谜,把自己的打算一五一十跟宋菽说了。自己要做白馒头买卖,这事肯定是瞒不久的,与其最后被人拆穿,不如自己说。只是周媳妇一是拿不定馒头的价格,二是怕宋菽想自己卖,她这样横插一脚,未免有断人财路的嫌疑。
她是这样打算的,让儿子推着摊车到城里卖馒头,就跟他阿耶一样,随便找个地儿住在城里,她两头跑,白天给宋家干活,晚上买了馒头给儿子送去,唯一的问题就是她家二娘没人照顾了,她送鸡蛋也有这层考虑,若宋家人能关照一二,她也可放心。
周媳妇一边说,一边观察着宋菽的神色,鸡蛋还在她手里,宋菽一直不肯接。
宋菽倒没想那么多,他不仅没觉得被抢了财路,反而很高兴。总体来讲,他跟这些地道的古代农民比起来,那就是个四体不勤的主,要他天天走四个时辰山路去城里卖馒头,不如回现代996到天荒地老。
而现在周媳妇愿意打这个冲锋,宋菽求之不得,立刻答应了。
周媳妇没料到宋菽能这么爽快,也是一愣,随即又把鸡蛋往宋菽手里推,这回宋菽收下了,还主动说,如果周二娘没人照顾,可到他家来与五娘六娘作伴。
“这真是太谢谢了。”周媳妇松了一口气,“那馒头的价钱……”
眼看这买卖有望,周媳妇立刻问起了价钱,她打定主意,就算馒头贵些,只要她拿得出,必要做这门生意。她家劳力有限,光靠种地根本养不活自己,肯定得做些其他营生。宋菽的馒头能在她们村引起这么大的反响,相信在县城也会有销路的。
她一定要抢在别人之前,在县城打开销路。
“周婶子这话倒提醒我了,忙了这半天,也没跟大伙说说价钱的事。”宋菽笑,脑子里飞快转着,昨天他琢磨过大致的价格,此刻若要卖给村民,必得比给县城的价便宜些。
这时又有人家要来出工换方子,听到宋菽说起价钱,也纷纷感兴趣,他们私下也琢磨过,觉得这东西新奇又好吃,怎么也得跟柳家的蒸饼一个价,就算里面没肉馅,也就稍微低一点,毕竟蒸饼处处有不算柳家独门手艺,宋菽的白馒头却是闻所未闻。
“一文钱四个,五文二十个。”宋菽斟酌着开口。
今年的小麦大约五十文一石,一石有一百升,一升大约能做五个白馒头,单单麦子这块成本是十个馒头一文钱,另外还要煮碱水的草木灰、水和柴禾。这个价格大约能有三四成利润,这若在现代,卖馒头绝没有如此暴利,可在这里这是稀罕玩意儿,贵一点太正常了。
周媳妇和刚来的几人一听,一时没人说话。
柳家的蒸饼一文钱一个,按他们之前的推测,白馒头至少也是一文钱两个,却没想到宋菽给出的价格只有他们预想中的一半。
这么一来,本来只想学做法的几人,也动起了买卖的心思。
只是这现钱,却不是家家都有的。
宋菽本拿不准自己给的价格是否合适,但看几人脸色,知道这价格是没问题了。他又继续道:“若无现钱,也可拿麦子换。一斗麦子可换二十个,一升换两个,一斗草木灰也可换一个。”
“此话当真?”几人一听,高兴坏了。
若是他们祖父辈时,拿粮食换东西还很常见,可现在除非邻里间偶尔互换有无,其他时候要买什么,多是用现钱,连绢帛也越来越少用了。
宋菽肯用麦子换,无疑给了他们很大方便。
只是宋菽拿了麦子还能用,这草木灰要来干嘛?这疑问只在大伙心里闪了一下,立刻就被抛之脑后。
白馒头的售价也迅速传遍了全村,甚至邻村也有不少人得到了消息。宋家今天的第一批馒头蒸好时,已经有人背着草木灰兴冲冲地赶来了。而当这漫长的一天结束时,宋菽总共收到了整整三十六斗草木灰,多得灶间都堆不下,放在正屋里与他作伴。
睡前,宋菽瞪着这一篓篓灰,把今天早上的自己骂了十七八遍。
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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