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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古代行商这些年-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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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猿础
  “宋四郎,你这鸭子好香!”
  “这红色的香料是什么?我咋没见过?”
  “这是干辣椒。”宋菽道。
  宋菽站在豆油坊前的灶台后,挥舞着锅铲。
  他听底下人说,昨天尹恆广送啤酒的事,已经传得全城皆知。上到豪门大族,下至贩夫走卒,大家都对这啤酒好奇得紧。
  今天又有一批啤酒酿好,宋菽干脆趁热打铁,介绍起用啤酒做的菜色。这些东西中还有不少要加辣椒,比如他现在正做的这道啤酒鸭,正好也能帮他宣传宣传。
  他在相河村自家地上播种了许多辣椒,最近已经成熟,这么多辣椒光光他的火锅店可消耗不完,让这些人学会多一些吃法,也好扩大销量。
  “辣椒?可是火锅中用的那红色香料?”有人问。
  “火锅是什么?”恒州城的普通百姓知道火锅的并不多。
  有人这么一问,知道的那人便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他有次去大涂县拜访亲友,对方带他去宋记火锅店吃了一顿,他至今还念念不忘。说起这火锅来,真是三天三夜也夸不完。
  这人口才不错,把周围的人说得口水直流,一脸神往。
  他说话的功夫,鸭子已经煸炒得差不多,油脂都被逼了出来。宋菽又放了些盐和酱油,倒入一大碗啤酒,盖上锅盖。
  “宋四郎,你倒的这不是水?”
  炖肉加水,大家都知道,可宋菽倒的这东西,却一点不像水。
  “这是啤酒。”宋菽道。
  “这就是啤酒?!”
  “原来啤酒还能煮肉!”
  “是用来去腥么?”
  “嗯,去腥提味。”宋菽道。
  在场有不少主妇,立刻用心记了下来。
  可惜没有啤酒,否则她们也想试试。这么一道色香味俱全的鸭子,要是在年夜饭时拿出来露一手,可是件极有面子的事。
  “宋四郎,你这啤酒可还有得卖?”
  “有的,今天刚酿好了一批。”宋菽说。
  “一桶多少钱呢。”
  “我看你这鸭子要加许多,可花钱了吧?”
  “也还行,咱们这儿有一斗的桶,也有两斗的,一斗一百五十文,两斗两百八十文。”宋菽说。这价钱比他在大涂县那儿卖的略高,恒州城人工贵,自然要贵些。
  “这也不是特别贵。”
  “是啊,和旁的酒差不多。”
  “这倒是可以买一些。”有几个家里比较宽裕的人,已经打起了主意。
  “我要买两桶,你们可有?”
  “有的,到旁边找卓管事便能买。”宋菽指不远处的卓远。他是啤酒坊的管事,啤酒坊还没有专门经营买卖的人,要买当然找他。
  卓远也早有准备,早就找了几个工人来,一个和他一起负责收钱,另几个就负责带客人去拿货,要遇上买的多的,他们也可送货上门。
  “给我来一桶,要两斗的。”有人已经迫不及待地冲了过去。
  “我也来一桶大的!”
  “给我来一桶小的吧。”
  “咱家郎君爱喝,来两桶大的。”
  宋菽眼前的人终于少了些,旁边卓远的摊子被围得水泄不通,为了买卖好做,他又叫了两工人出来维护秩序。
  一旁自家的啤酒跟流水似的往外卖,这头宋菽的鸭子也终于焖好,他打开盖子收汁,不一会儿便装了盘。
  “宋四郎,可能给咱们尝尝?”有人问。
  那鸭子香气四溢,闻起来可香了。
  “不行。”宋菽把鸭子递给旁边的人,“这啤酒鸭是咱们家今天的晚餐。”
  “宋四郎,就一块,给尝个酱汁也好啊!”
  那些围观的人才不相信,要真是自家晚饭,他犯得着在大庭广众下煮么?
  然而宋菽还是摇头,又跟一旁在作坊工作的妇人讲了两句,那妇人点点头。宋菽便又朗声道:“各位若是想吃,从明日起,咱们作坊开始卖啤酒鸭,一碟十二文钱,大家可来尝尝。”
  “十二文吶。”
  “这一整桶啤酒是买不起了,买一小碟尝尝倒不难。”另一些舍不得买整桶啤酒的人道。
  这一碟鸭子当然不可能是整只的,但只要能有两块尝个鲜,那也好啊!
  宋菽买的这块建作坊的地就在官道旁,每日来来往往的行人甚多,他早就想着该怎么利用了。
  他们食堂的菜色在相河村时就很受欢迎,崔五娘还在馒头坊弄了食肆。他便也让人在恒州城的作坊外搭了简易的木棚,下面放上十来张桌子和条凳,挂上幌子便是食肆了。
  除了啤酒鸭,他也让食堂的人准备了其他一些菜,还有馒头和各种饮品。菜价都不贵,很是实惠。
  第二天临近中午时,果然有许多在附近做工做买卖的人来吃。
  那些人大都点了啤酒鸭,他们还惊喜得发现,那十二文钱不仅有一碟香喷喷的鸭子,还有两个大白馒头,和一碟蔬菜。若再加一文钱,还可换一碗汤。
  一碟啤酒鸭不过四五块,但一同上来的馒头蔬菜和它一起占满了眼前的桌面,还未吃,便无端生出一种满足之感。
  除了啤酒鸭,接下来的几天,宋记食肆还推出啤酒炖肉、啤酒鱼、啤酒卤蛋、啤酒渍黄瓜等一系列吃食。那些来过一次的人又想来第二次,来了第二次又想第三次。
  宋记食肆不止那些啤酒菜好吃,那馒头也松松软软,跟他们以往吃的面饼子截然不同,也比蒸饼要好吃许多。最重要的是,宋记的馒头很大,还一次给俩,一顿吃不完揣进怀里,晚上拿热水热粥泡泡,又能饱饱地吃上一顿。
  白馒头之后,宋记又推出肉馒头、豆沙馒头、蔬菜馒头,这些馒头都不贵,买回去改善改善伙食也是好的。后来食肆中又出了拉面,番茄鸡蛋面、葱油拌面、红烧大排面、雪菜肉丝面……真是每一种都好吃得不得了。
  食肆那,每一天都大排长龙,宋菽瞧着,让石三郎又找了些人来,把木棚扩建,一口气增大了三倍有余,这排队的情形才终于好些。
  食肆大红的同时,宋记的啤酒也卖出去许多。
  一开始来买的多是有些闲钱的人家,后来宋菽从大涂县那儿弄了一批带轮子的冰鉴车,恒州城里便也出现了许多买啤酒为生的小贩。
  这些小贩从宋记买来整桶的啤酒,然后像大涂县的乔其那样,分成小份的卖。单价虽是贵了,可总价便宜啊,城中的普通百姓休息时,都爱去买上一杯。
  *
  “二郎借了尹家的园子,说要办诗画会,许多人撺掇他买些啤酒去,好景配好酒。可惜他有些害羞,不敢直接跟你说,便只好叫我陪着了。”谢婉边说,边用宽袖遮着嘴偷笑,后头的沈二郎小声说着“婉儿别笑我了”,却也止不住。
  沈二郎这哪是害羞,大约上次相见他态度不甚友好,心中有些歉意却又不想承认罢了。不过是个十四五岁的小孩,宋菽当然不会跟他计较,更别说那赌庄还是他卖与自己的了。
  “这有何难,沈二郎要多少,我让人当日早上送去。”宋菽说。
  “我请的人不多,也就五桶吧。”沈二郎道。
  他借那园子本是为了谢婉,可他又不知该如何开口让谢婉陪他游园,便只好投其所好,办个诗画会邀请谢婉参加。婉儿早盼着能进那园子里作画了,听到消息可高兴坏了。
  他便趁热打铁,让她陪着来买啤酒。
  其实他也不是很怕见到宋四郎,只是有那么一点心虚罢了,毕竟上一次是自己态度不好。
  “这次二郎也邀了尹恆参加,他妻儿近日刚来恒州,咱们都没见过呢。听说他夫人也是有几分才名的。”谢婉道。
  “他们才搬来恒州?”宋菽问。
  之前尹恆来买啤酒时曾说,他女儿去过大涂县吃火锅,这啤酒便是她告诉他的。
  “是啊,前几年不太平,他的独女年岁又小,便留在了家乡。”谢婉道。
  “多小?”
  “大约不到五岁。”谢婉道,她未见过尹恆妻女,也只是听说。只是宋四郎从来不是好打听的,怎么突然对尹恆的独女上了心?
  尹恆骗他。
  宋菽暗自奇怪。
  尹恆有什么理由要在这种小事上骗他?
  说起来,尹恆买啤酒,沈二郎借园子,自己买赌庄,这些事好似是一同发生的。若说沈二郎借到了园子,所以乐意把赌庄卖给自己,他并不全信。
  但如果尹恆把园子借给他的条件是把赌庄卖给自己呢?
  这逻辑似乎说得通,可尹恆跟他非亲非故的,废那心思干嘛。
  但如果尹恆肯花心思骗他,必然是对他有所欲求的。
  可这欲求,又是什么?
  这些话宋菽当然不能跟沈谢二人说,他也不想跟三娘说,免得她担心。
  晚上睡前,他跟宋阿南说了这事。
  “……你说尹恆骗我这种小事,有何用意?若不是他女儿告诉他啤酒好喝,他又是如何得知?”宋菽说,“再者说了,沈二郎借园子在前,尹恆送啤酒在后,听说尹沈两家在此之前并无深交,沈二郎怎么会在尹恆主动示好前,跑去向他借园子?他这么好面子的一个人,就不怕被人赶出来?”
  宋阿南面上不表,心率却是一路狂飙。
  宋菽没注意他,还在想其中因由。
  起先他对这恒州城内的人际不熟悉,便没有深想,可现在想来,不论尹恆突然同意借沈二郎园子,还是沈二郎突然肯卖他赌庄,都极不合理。
  “这中间,似乎缺少了什么。”宋菽自言自语。
  宋阿南的后背上,两滴汗相继流下。
  宋菽不喜与权贵深交,他都看在眼里。
  在大涂县时,他对杨剑就有些冷淡。谢婉身为女子,不可能掌权,所以他没有刻意避忌,但也不算热情。
  生意上,他偶尔用用这些人的权势,却与那些爱攀龙附凤的商人截然不同。
  他曾说过,如今局势未明,他只想做好生意,使自家人生活无忧,不想做那种站队的事。
  可如果自己的身份暴露,即使宋菽不想,他也不得不与尹家绑在一起。
  到那时,他会不会赶自己走,会不会生自己的气?
  那年沧州城上,万箭齐发,他也未曾这样怕过。可一想到要与宋菽分开,他只觉得茫茫人世,已失了自己的那片天地。
  “你怎么了?脸色这样难看。”宋菽问,探手去摸阿南的额头。
  手在眼前放大。
  他猛然一退。
  后踏的腿僵在半途,身形已退了半步。
  “躲什么?”宋菽皱眉,收回手,“你今天怎么了?话比平时还少。”
  “没事。”宋阿南回到原来的位置,可宋菽的手已经垂下,没再去探他的额头。
  “累的话就早些睡吧。”宋菽说。
  宋菽已经梳洗过,转身掀开被子,准备上床。
  手却被拉住。
  “怎么了?”他回头,宋阿南的手盖着他的手背,牢牢握住。
  “我……怕黑。”宋阿南说。
  “呃……啊?”宋菽愣了。
  “真怕。”宋阿南往前挪了半步,离宋菽更近。
  他还没到蹿个的时候,比宋菽略矮些,此刻抬眼看着宋菽,还刻意把嘴角下压,真有几分可怜。
  宋菽眼角一抽。
  他是在跟自己撒娇?
  他从来低调内敛,话都不多,情绪更难外露。
  为数不多的几次,宋菽见过他生气、见过他得意、也见过他的无措,可这样眉眼微垂,嘴角向下,好似被欺负了一样的神情,却第一次见。
  “行吧,今天跟我睡。”
  “好。”宋阿南立刻道。
  “去擦个身先。”宋菽说。
  宋阿南立刻去了。
  “下不为例啊!”宋菽冲他的后背喊。
  说是这么说。
  可第二天宋阿南又如法炮制,宋菽还是硬不起心肠拒绝。
  十五岁的身体正值青春期,蓬勃的生命力无处安放,那透过被子不断传来的热度,让他的每一寸毛孔都跃跃欲试,害得他夜不能寐。
  转天起床,黑眼圈都快掉到下嘴唇了。
  “今天晚上咱们点着灯睡!”宋菽说。
  宋阿南疑惑地看他。
  “你太胖了,跟你一起我睡不好,今天晚上点着灯你就不怕黑了!”实在不行他还可以给他一个手电筒,只要不被人发现,十个都可以,他再也不要跟这只小妖精一起睡了,简直太磨人!
  宋菽说完就走。
  宋阿南愣在原地。
  他太胖?
  他撩起衣摆看了一眼,八块腹肌好好的在那儿,哪里胖了!倒是宋菽的肚子软软的,他趁他熟睡时摸过,手感非常好。
  后来几天,他们房里夜夜都点一支蜡烛。
  宋阿南试图再蹭下来一起睡,被宋菽严辞拒绝,装可怜也没用。
  诗画会那天,宋菽也受邀前往。
  三娘说她不会作画,便没去。六娘才不管自己会不会,听说要去漂亮园子,立刻把自己打扮了一番,催着宋菽快些出发。
  宋阿南还是不肯去,宋菽没有勉强,严卓倒是又跟了去。
  “那园子已当了几朝的皇家园林,里头有许许多多各朝种下的新奇花卉。据说有从大秦来的,还有波斯和天竺的。听说那里面有一种白花,围着中央的大湖种了一片,远远看去,好似山中的白雾一般……”一路上严卓滔滔不绝。
  那园子在恒州北郊,从宋宅过去要走上些时候,午饭过后宋菽便叫上两人上了马车。
  啤酒一早已经送过去了,那东西不经晒,太热了要走味,他们每次遇上要送货的主顾,都是挑清晨的时候送去。
  宋菽他们到的时候,园子里大约已经来了一些人,离门不远处的车轿房里,有不少人家的车夫正在歇息。
  “您可是宋菽宋四郎?”有小厮迎上来问,“我家少爷令我在此恭候,客人们都在湖边,我带您过去吧。”
  宋菽点头,跟着小厮往里面走。
  这园子果然漂亮,连游廊角上的绘画都比别处精致。
  大约是有湖的关系,里面还很凉爽。宋菽几人跟着小厮沿游廊往里走,严卓忽然有些兴奋地指向远处的湖:“宋四郎你看,那湖边连成一片的花,像不像清晨漫在田野上的白雾?”
  宋菽和六娘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
  六娘:“真的诶,阿兄。那花好漂亮!”
  宋菽:“……”
  什么白雾,那不是棉花吗?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支持,么么哒~


第68章 第六十八桶金
  那棉花应该是精心修整过的; 每一棵树都一般高矮,大约比成人略矮些。上面的枝叶被修剪得干干净净; 所以从远处看来; 才会是连绵的白色。
  湖中央有一处很大的平台; 三面环水,小厮带宋菽他们从湖上泛舟而去。平台上放着好几张长桌; 与会的小郎君小娘子们站在桌后,写写画画。
  正中间位置最好的那张桌后; 站着谢婉。
  沈清在她斜后方不远,举着笔,却不知在看什么,看得痴了。
  今天沈清邀的人果然不多; 大都是上次来过赏花宴的; 除此之外,便是尹恆了。
  他明明不过二十出头,但站在一堆尚未婚配的少年中; 却显得有些老了。宋菽与他认识,自然不免要寒暄几句。这园子是尹家的,宋菽便问起了棉花。
  “这白叠花前朝起就栽在这儿了,不过能供人赏玩罢了; 听说也可用来织布,可那每一朵中有许多白叠籽; 剥起来很是麻烦,就是手最利索的女子; 一天也不过能得一篓。”尹恆说。
  没想到他堂堂节度使大公子,竟然对这小小棉花也有几分研究。宋菽对这位尹大公子倒又高看了几分。
  尹恆说的这些都是事情,这也是为何棉花早就传入中土,却迟迟得不到发展的一大原因。只不过,这对宋菽而言不是什么障碍罢了。
  “能不能织布倒无妨,我家刚到恒州,宅子里也没什么可赏玩的花草,不知您这白叠花可否割爱,卖我几株。”宋菽道。
  棉花是个好东西,可以做棉花毯、纺棉线、织棉布,还可以做棉甲。种棉花的成本也比养蚕低得多,若是能大片大片地种起来,再弄个棉花加工厂,这利润想想都可怕。
  只不过,他不想让这位节度使公子参一脚,所以只说用来赏玩。现在的他也非昔日一穷二白的农家子,这棉花买卖,光靠他自己的资本也做得起来。
  尹恆不知道宋菽有什么打算,却也并不怎么相信赏玩之说。
  据他所知,这宋四郎虽然有些奢侈的毛病,比如一天要吃三顿饭,不爱走路爱坐车,但还算务实,大张旗鼓地从皇家园林里搞一堆白叠花放自家园中赏玩,这可不像他的作风。
  若是这白叠花能帮他赚些钱帛,倒是可能。只是这东西织布忒麻烦,又赚不了什么钱,不然自己早搞起来了。
  还是说,他有加工白叠花的好方法?
  “不过几株花而已,谈不上割爱,只是这东西在皇家的林子里久了,也算金贵玩意儿,这价钱……”尹恆很想看看,这宋四郎究竟会怎么处理这些白叠花,刚好他们义成军军费吃紧,就让他来贴补一二吧。
  尹恆卖得爽快,开价却让宋菽有些肉疼。不过他很巧妙,这价钱虽然会让宋菽肉疼,却不至于拿不出来。
  看起来,这人对自己手下的产业,很有一番了解啊。
  宋菽与他东拉西扯半天,最后,买了他半园子的白叠花。
  诗画会结束当晚,宋菽便派了人去采摘。
  花太多,一晚当然摘不完,尹恆倒一点门第之见也没有,竟然在皇家园林里安排了房间给宋菽的工人居住。
  “宋四郎见笑了,我家拿下园子后也无心打理,里面的下人们早散了,这间院子以前大约是给哪个宠妃的,修得很是精细,让你的人在这儿打个地铺吧,省得来回麻烦。”尹恆说。
  这几间屋子果然修得很好,里面也还算干净,尹恆又让人从库房里找来了床单被褥,毕竟是皇家的东西,稍微整理一番便也能用。
  宋菽带来的工人有从相河村跟来的,也有许多四平村、五安村、六合村等地招来的,不管哪里的,总归是普通平民,这乍然走进曾经的皇室禁苑,甚至踏入这修整精细的宠妃殿宇,无不是连话都说不出了。
  “这……这里真的能住?”不会杀头么?一个工人哆哆嗦嗦地问。
  他是本地人,自然知道这是何处。
  他小时候,这园子还常有皇室的人来避暑的呢,那阵仗可大了,可他们这种人别说进来,就是多看一眼皇家的仪仗队,那也是可能掉脑袋的!
  “诸位放心住着,如今这是我尹家的地方,没人敢说闲话。”尹恆道,朗声对众工人说话时,真露出几分节度使家大公子的威严来。
  工人们见尹恆这么说,也渐渐放开了胆子。
  “这可是皇家的寝殿吶!”
  “尹公子刚才说了,是宠妃住的。哎呀呀,我什么时候也能住上这样的屋子啊。”
  “别做梦了,让你在这儿睡一晚已经是你祖上积德了。”
  “别啰里八嗦的了,尹公子的人已经把被褥运来了,跟我出去拿去,这东西拿来还得掸一掸才好用。”有人说道,一拨人便随着他去拿被褥,另有一些人则去打了水来,打算把这大殿的地好生擦擦,晚上睡着才安心。
  宋菽本想也在这里将就着睡了,却被尹恆带到另外一处。
  “这里是哪儿?”这大殿的屋宇比刚才那处还要高,里面的摆设虽然都撤走了,但就看那殿中柱子的制式,这也不是等闲之地。
  “这是皇帝寝宫。”尹恆轻描淡写道。
  这一回,就连宋菽都有些心动过速。
  “你且在这儿歇下,我和我的人也在这附近的屋子里歇息,不用担心安全问题。”尹恆道,“不会有宵小胆敢进来。”
  宋菽望向秀金龙的床幔,僵硬地点头。
  尹恆走了,宋菽在殿里逛了一圈,还挺干净,大约尹家还是会定期派人打扫的,园子里那些植物花卉,也肯定是有人照料的,只是不像以前那样时时有专人看顾罢了。
  龙床比地面高出一些,宋菽坐了上去,硬的。
  可怜的皇帝,连张柔软的床都没有。
  宋菽从空间里拿了张席梦思床垫出来,又把秀金龙的被子换成他空间里的蚕丝被,枕头也换成了乳胶枕,这才安心躺下。
  吱呀——
  什么声音?
  宋菽从床上弹起来。
  “谁?”他警惕道。
  心念一闪,不该在这儿的东西全进了空间里。
  “我。”一条结实的手臂撩开床幔。
  借着透进来的一点月光,宋菽看到,宋阿南站在床边,正看着他。
  “你怎么进来的?”宋菽讶异。尹恆不是说过,没有人能进得来?
  宋阿南轻哼一声,有些不屑。
  仿佛看不起这儿的安保机制。
  “你出门跟三阿姐说过吗?”宋菽问。
  宋阿南越过他,爬到床的另一边:“说过。”
  刚才被收进去的东西已经又拿出来了,宋阿南试了试屁股下的柔软度,不错,比棕绑床更舒服。
  又试了试乳胶枕。
  这个也好。
  蚕丝被他已经盖习惯了,但棉质的被套还是比他现在用的舒服不少。
  “你怎么找到这里的?”宋菽又问。
  “瞎逛。”宋阿南道。
  以他大哥的性子,要留宿皇家园林,怎么也得睡睡皇帝的龙榻,往最高最雄伟的几处殿宇找,肯定没错。
  宋阿南钻进被窝,躺下。
  “你来干嘛的?”宋菽坐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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