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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瑟成-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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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会失明?
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为什么自己会毫不知情?
……
她最终也没有问出口。萧轲她是见过的,所以才能在甫一打了照面就将其认出。
文晴娈一直以为自己会成为后宫的妃子,她自懂事以来学的便是宫廷礼仪及各种会为自己增色的琴棋书画。直到那日表姐问她,是否有意嫁与萧轲。
萧家的儿郎在姜都都是极有名气的,闺阁中的女子不知有多少都想着嫁入萧府的梦。她没想过,却在文郁等待回答的一瞬,应了下来。
如果不必走自己要走的路,如果不是安排得就连十年二十年后的境况都一目了然的路,走一走,才算是不枉此生吧。
文晴娈对萧轲没有什么很深厚的感情,只是在表姐询问过后,愈发留意起这个将会同自己携手的人来。
打探一个人并不难,尤其还是那样出名的人。文晴娈不是擅于做梦的人,只是在那些打探中不自觉的将自己代入进去,想着谦谦君子,自己也算是有福气了。
可是她被拒绝了,她文晴娈居然被拒绝了。
表姐给的解释是萧轲身子不好不想误了自己,她还说她会另寻机会,说得好像自己有多想嫁与萧轲一般。
文晴娈知道自己是文郁的棋,不过左右自己这辈子也只能做棋子,做一个偶尔能行自己路的棋,总归是好一些。
她开始只当萧轲是敷衍,如今才知了那就是真实。
萧轲唇色泛白,一看就是久病的人,而且还失了明。这样的人,确实配不上她文氏晴娈。
于是不过撂下一句“你好生修养”,便仓皇逃离。
文晴娈是为了萧轲来妆成楼的,有传萧轲很是喜欢歌回,她想来见见那是个如何的女子。
如今不必了。
同文晴娈道了别,萧轲破天荒的问了萧一:“你看文小姐如何?”
这话其实是没什么价值的,萧轲随口问出。
萧一恭敬着,思索了片刻答:“文小姐很美,”见萧轲不做声又道:“可为良妇。”
萧轲失笑,问:“文家的姑娘,如何做得萧家的良妇呢?”
萧一回:“文小姐像文家的人,又不像文家的人。她心中有棋,进退不是可被人完全掌控的。”
萧一识人很准,萧轲是相信的,不过终究不是一路的人,现下谈论一番,也没什么果。
萧轲拂袖,“走,进妆成楼。”
一般说来在白日去妆成楼的人是少的,毕竟再风雅也改不了是妓楼的事实。
萧轲敲响饮歌阁的门时,歌回尚在补眠。她昨日累得很,同赵家的人周旋了半日,又被折腾了许久。好在那赵二公子是个惧内的,她才得以睡上几个时辰。
推开门见到萧轲的时候歌回还是个睡眼惺忪的样子,打着哈欠,歌回胡乱揉了揉发。
“啊你别介意哦,我昨日太累了。”
萧轲道:“无碍,左右我现在目不能视,你什么样子我都是看不见的。”
歌回晕乎乎的脑子一下子变清明,正了色言:“是锦瑟罢?”
萧轲从喉中低低“嗯”了一声。
歌回欠了身,拉着萧轲进了阁中。萧轲回头对萧一言:“你自行离去吧,两个时辰后来寻我就好。”
萧一便应了声离开了。
歌回牵着萧轲坐下,将温度适宜的茶盏放在他手边。萧轲看不到的面前,那个一向够足玩乐的头牌疼惜的眼再不作假。
歌回:“怎么突然间……就这个样子了?”
萧轲识出了歌回声音中些微的哽咽,缓缓道:“本就是一直等着这一天的,早是福气,晚也是福气。”
歌回蹙眉,强硬了语气道:“我可不当这是福气。”
萧轲尴尬,端起杯盏呷了一口茶,言:“不说这些了。姜衡期要我住到皇宫去,他发起疯来确实推脱不得。我想着入了宫,再同你相见会困难些,便来了。”
“简直胡闹,”歌回拍桌,“他姜衡期几斤几两我还不晓得么?虽说把你置于他眼皮底下是稳妥些,不过那文郁可是吃素的?”
“你这样贸然入了宫,且不说外臣留于宫中是如何的不合礼数,单后宫那些个手段就够你受的了!”
萧轲弱弱地打断道:“歌回,我又不是嫁与姜衡期了,你这般的语气好像是要嫁女儿一般。”
歌回吃了瘪,恨铁不成钢地以指点着萧轲的头道:“你啊你,真当文家的女儿是傻的么?姜衡期待你如何,别人不知道,她文郁总是能看出些蛛丝马迹的。要不你当要为你娶妻是为了什么?”
萧轲无奈,“左右都定下了,就算我不同意,也没的气力同姜衡期抗衡。”又言:“而且入宫还是有些好处的,我这样每日在萧府中毕竟消息闭塞,想凭我剩下的寿数完成那些事,不加紧脚步是不行的。”
歌回看着萧轲,饮歌阁内一时无了声响。
她知道萧轲为什么会同意进宫,宫中是一切消息的来源,只要有心,总是比这样每天待在家中等情报来得快。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可既然是虎穴,危险性自然是要大上许多的。
应该是锦瑟突然的毒发,第一环启动,环环相扣煎人寿。萧轲急了。
歌回一直坚定着的信念突然动摇了。
她打破沉默,言:“阿轲,要不我们放手吧。”
萧轲闻言激动地起身,茶盏没有放稳,在桌上转了几圈,洒了一桌的叶。茶水顺势滴下,地上登时一片水渍。
“放手!如何放手,歌回你告诉我要如何放手?二哥受刑的时候你未在场,你知不知道我就那样看着他一声不吭地靠在那柱上,咬紧牙关不肯发出一声呼叫。”
“从生到死,他都未曾怕过,我又为何要怕,为何要退缩?左右不过是死亡的早晚而已,何惧?”
歌回把萧轲拉回椅上,细致地为他理着衣冠,嗔道:“不放便不放,你这般激动做什么?况萧放的死,即便我未亲眼目睹,你当我会一笑置之?”
萧轲也知自己刚刚的话有些过了,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歌回拍拍他的肩,言:“我知道的。”
自己多喜欢萧放,萧轲也是知道的。现下想来也未免可笑,之前萧轲要为她赎身,是不想她再在这浑水中沉浮。如今她说要放弃,也是不想萧轲永远活在仇恨里,连最后的日子都过不好。
那就索性都放手一搏好了。
第13章 尚礼
歌回待萧轲平静了些许,才道:“我昨日得的消息,无手,他可能还活着。”
萧轲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当年文岸想灭口之前,无手就得到了消息,或者说,在他造出通敌的书信时,就知道了文岸不会留着他。”
“那当年死的那人是……”
萧轲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当年费尽心力得知书信是无手写出的,又一番波折找到无手的居所时,得见的不过颓垣断壁,和一具难辨面目,却有六指的尸首。
无手,当世鬼才,善摹他人书画,真假不辩。无手生六指,这是世人唯一知道的线索。无手的易容术极为高超,千人千面,而那六指,是做不得假的。
于是就当这条线断了,这几年来,他与歌回一直斥重金寻能人异士刺探各类,所获些微。
歌回也不知作何解释,只言:“既然这世上有无手这般天生六指的人,也未尝不会有其他人。我料想是无手做的准备,既然他知道文岸不会让他继续活下去,或者说在他以摹他人手笔为生而天下闻名的时候就该知道了有这一天。”
“我猜是他早有的准备。偏生火灾而致面目全非,仅余那六指容人分辨。文岸怕也是存疑,故而这些年来也未停止过找寻。那赵家二子是个傻的,这般事也敢随意说于人前,我不过随意激他一激,他便说了个七七八八……”
赵壬松,户部赵侍郎家的儿子,如果消息是从这里传出来的应该做不了假,不过……
萧轲心又是一沉,赵壬松此人,说声名狼藉都是抬举。听说他最为喜欢在云雨时折磨女子,姜都的妓楼没几家是欢迎他的。
“歌回你……”
歌回幡然醒觉自己说漏了嘴,接过话道:“我什么我,左右残花败柳。更何况就他赵壬松的手段,我歌回还不放在眼里……”
萧轲却拍案,以很大的声音问道:“还有谁?”
歌回突然湿了目,咽下酸感道:“什么还有谁?你真当我妆成楼的头牌是吃素的么!”
萧轲其实是有发觉的,自己在双目失明后脾性愈发古怪了。
他言:“头牌?你还当自己是头牌么?现在妆成楼新辟的东楼里住的是谁不必我说了吧!我知道我没能力同二哥一般护着你,可你如何要这般作践自己!”
又谈何作践呢?
歌回不言。
东楼里住的是绫洝,这两年来有人称她作头牌,有人还在认可着自己。歌回也知道,清清白白的姑娘,在这楼子里总是惹人疼惹人怜惜的。那些个翩翩浊世佳公子,怜香惜玉得很,为她绫洝早写了无数的曲词。可这又如何呢?她早就失了同她较量的资本。
从前清清白白的歌回死在了那个雪前的夜晚。
她有时在酒醉后会问,自己的公子哪里去了?然后想起那些画面,想起他穿囚衣的样子。醒了以后,继续放浪形骸。
没了萧放,就没人看得到她歌回了,既然都是瞎子,自己如何又如何?
从前的歌回,姜都人提起的时候皆是惜爱,现在的歌回,以房中术为人称道。
或者那些人也不该称作人罢?
“阿轲,”歌回带着哽咽的声音让萧轲在一瞬间平息了下来,“你说我如今这个样子,到了地狱,你二哥还会认出我么?”
萧轲手足无措,他知道歌回也是无奈,他更知道自己的无能,于是只能言:“会的,无论你是什么样子,他都会看到你。”
歌回的泪无声划下,她知道,现在的隐忍还不能叫隐忍。她没有办法清白地去见萧放,至少也要有所交待。
“阿轲,我死了以后,把我同你二哥葬在一处吧。我还是怕他认不出我来,倘若坟茔近些,我去寻他应该会容易些的。”
萧轲以一种无比坚定的语气言:“会的,虽然我定是要先去见他的,不过此事我已同萧一说好。”
“只这一件,我说了无论如何也要办到。只要办到了,他就再也不欠我的了。”
歌回破涕,她不是那般一悲伤起来需要很久的人。
连语调都轻快起来,歌回道:“有时我觉得萧家没落得不成样子,早就树倒猢狲散,而有时也觉得这百余载的底蕴确是不容小觑。话说萧一,到底欠了你什么啊?我早就见他不是等闲之人,你却从不肯讲与我听。”
萧轲言:“我知他知,这件事会同我一起埋入黄土,我答应过他,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萧轲的固执歌回是了解的,也就住了心思。只言:“无手那边我会遣人暗中探寻,其实我心中也有了几处地方可供考量,有了结果我会尽快通知你的。另外这是自你回来未见的情况,前些日子我想着要你休整一阵子便没有拿给你,你看过了尽快毁掉。”
萧轲的手触到了一个小卷轴,摩挲着将它放入怀中。
歌回见状失笑,“我倒是忘了你如今看不得了,要不我说给你听?”
萧轲挥了挥手道不必。
“我让萧一念给我就好了,妆成楼终究不安全,你自己也小心点。”
歌回摆出一副毫不在意的姿态,“她绫洝才来这楼子多久啊,老娘这么多年攒下的人脉岂能一朝崩溃。”
萧轲还是不放心,语重心长地言:“你不要太相信人了,人心变数大得很。”
歌回无奈,要说这人心,她要比这个从小到大没认识过几个人,识得的药材都比人多的少爷好上不止几星几点。不过这般疼惜的话,许久不听了,便是随他也无妨。
歌回道:“我知道的,倒是你,入了宫要多加留心,除了姜衡期……哦对还有那个一直很喜欢你的姜素,多一个人都不要信。”
萧轲红了脸,这两个人,好像都是对自己有着旖旎心思的人。
歌回也没办法,她虽不相信世间大多情爱,不过她懂得,要是有那种刻骨铭心,有时候较亲情都来得妥当。
敲门声响起,门外萧一遮住了些日光,留下了一个斑斑绰绰的影子,他没有说话。
歌回便道:“你那个忠心的来了,这便走吧,想想可能以后也没什么机会再这样面对面的聊天了,我便送你个礼物吧。”
萧轲正疑惑着,唇上突然温温的,歌回在一瞬间就缩了回去,急急忙忙言:“快走快走,老娘不想见你这张脸了,难看得紧。”
萧轲还在呆愣着,歌回便喊萧一进来赶紧把他拉走。
直到出了妆成楼,萧轲的表情都没有变过。
歌回吻了他,萧轲现在整个脑子一片空荡。
头牌姑娘在饮歌阁里,捂着嘴笑得夸张。
她想,萧轲这辈子,怕是第一次被女孩子吻吧?哎呀呀真是的,偏偏被男人喜欢上了又偏偏喜欢了个男的。
这两兄弟的反应都是很可爱的呢,歌回想起了萧放。
想念也是一件耗费时间心力的事情,她还有很多事要做,于是只想起了自己当初第一次吻那人的时候。
对镜梳妆,歌回今日绾了个高高的发髻,修长白皙的脖颈露了出来,好在那赵壬松不喜欢在别人看得到的地方留下痕迹,她歌回还是美的。
推开门,依旧,风情万种。
萧轲在回府的路上终于平静了下了,只是难免忍不住骂歌回是疯子。
入府,果不其然,姜衡期已经到了。
萧轲一直当姜衡期周围有一种特殊的气场,既使看不见,他也知道他在。
姜衡期的确在,他不清楚现在的萧轲是不是还会像之前一般顺着自己,又不甘心在宫中等着,只能早早来了。
只是他没想到,他到萧府的时候萧轲居然不在,听管家说,是去了妆成楼。
呵,姜都第一妓楼么?
姜衡期其实是了解萧轲的,他也知道萧轲不是去寻花问柳了,可这龙颜就是难悦。
尤其是,回来的萧轲,唇边有女子的唇脂。
艳红的唇脂啊,任哪个人看了都只有一种解释吧?
此时的歌回,还在想着萧轲抑或姜衡期会不会喜欢自己的这个礼物。此时的萧轲丝毫不知道歌回还送了自己这样一个别出心裁的“礼物”。
此时的姜衡期想着,要不要把这个女人找出来,寻个理由诛个九族。
此时的萧一,其实早就发现了的萧一,很贴心的没有提醒萧轲。他认为自己在萧轲身边当差,并没有这项任务。
于是萧一眼睁睁地看着当今圣上再一次失了威仪,将萧轲一把抓过去,死命地揩着那红色的唇脂。萧一便识趣地退下了。
姜衡期也不知自己脑中都在想着些什么了。
“呵,萧行之,你倒是厉害!这是哪位红粉知己留下的啊?”
萧轲偏头,唇角已经发红了,这下子他知道歌回给的礼物原不止那个吻了。萧轲用一贯沉静的语调言:“与你何干?”
姜衡期怒极反笑,萧轲总是有办法牵动起他的情绪,这一点,他从很早很早以前就知道了,可一直都改不掉。
“萧行之!你不要以为我真的不敢对你怎么样!”
萧轲是知道在这个时候,服软一下便什么事都没有了,可是他就是讨厌姜衡期这种威胁他的态度。于是他继续面不改色言:“您贵为天子,自然没什么是您不敢做的。轲为臣子,自然也是这么以为的。”
“你是不是一定要用这种语气同我讲话?”皱眉。
“臣不得不提醒皇上,您现在很是无理取闹。”恭敬。
“萧轲,我真想弄死你,”耳边低语,“在榻上。”
萧轲住了口,整个身体都轻微颤抖了起来。
“唷!行之,怎么不针锋相对了?适才不是很有谏臣直言不讳的秉性么?”
“我……”萧轲顿住。
我又没有你那般不知廉耻。
“是在想我不知廉耻吧,萧行之,嗯?”姜衡期绕着萧轲的长发,很满意地看他纠结着却不敢发出一点儿声音。
“若是不想我继续不知廉耻,那便将你的笔墨纸砚什么的拿好随我回宫,我不敢保证自己是不是能一直这样对你以礼相待,毕竟行之你也知道有词名为——情,难,自,禁。”
萧轲手在袖中紧攥着,静默许久,屋中安静得只有日光流过的声音。
终言:“臣,遵旨!”
第14章 十子
弘业四年腊月初六,诏言:
萧氏一族,忠武勇毅,朕甚感之。三子萧轲幼为朕伴,兢业为国,更定姜之疆土。轲者,文辅姜之重器,武平夷然之祸。然天妒英才,今重病缠身。朕感念萧氏忠义、轲之功名,现特诏入宫,允御医调理,以彰姜视才之重,不寒国之栋梁。赐居闲庭苑,远后妃之所。
钦此!
萧轲作为深知姜衡期脾性的人,是觉得这诏书实在是漏洞百出的。他想着不出三日,弹劾他的奏本就该堆得如山一般。
臣子入宫小住是有的,不过这般大张旗鼓,顶着调养身子,感念旧恩的名堂长住宫中,是没有先例的。
萧轲不知道自己还能清净多久。
不过萧轲确实是把这件事想的过于复杂了,弹劾他的本子自然是有的,不过更多的人是再高呼着“吾皇圣明”。
劾者不过不合祖例,后宫多女子不宜男子久居罢了,而更多的人则是……
“吾皇圣明,萧氏为姜立下汗马功劳,三子轲更是鞠躬尽瘁,皇上这般举措方让天下人认为我姜是念恩惜才之辈。昔有赵王万金求才,今我姜所举定同使天下贤才纷至沓来。”
“纷乱尚武以定,泰安尚文以治。萧三少爷定夷然之祸而致重病,理应有此相待。”
“萧大人的品行自有我等担保,那些背后嚼舌根的小人也当想想大人二十余载为国尽忠,可曾有过非礼之举?”
“吾等愿同为萧大人祈福三日!”
……
萧一是同萧轲一同进宫的,自然是费了些周折,不过还是在御林军中插了个身份,指派守卫萧轲。
萧一将朝堂上的事说与萧轲听的时候,萧轲起初只当他是调笑。早在萧家动乱之时,他便不再相信那些所谓的“私交甚笃”了。
而萧一不过直直地看着萧轲,到他再也含笑不出道:“朝上果真如此?”
萧一:“我无事诓你作何?”
于是才信了,萧轲想,姜衡期说的冠冕堂皇大概就在这里吧。不过能够让如此多的人顺从他的决定,看来自己离开姜都一年,姜衡期确实是在一点点地揽权的。
“文岸怎么说?”
萧一闻言仔细想了想,方道:“既没有说赞同,却也没有反对,少爷你这般说起了,还真是匪夷所思呢。”
萧轲不做声了,自己进宫久居于文党而言自是弊大于利的,文岸未表任何看法,就这般任姜衡期胡来,恐怕是……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自己的目标是幼虎,那文岸的目标应当就是……在自己夺得幼虎之前,杀了自己。
所以还是看哪一方的手更快些,哪一方的马脚露得更多些吧。
“萧一,同十籽联络了么?”
萧一谨慎地出门环视了四周,后将房门半掩,才压低声音,凑到萧轲耳边道:“十被歌回姑娘调去寻无手了,现在宫中除我以外,三、五在后宫,二在文家,六在王家……”
“剩下的人呢?”还有四个,是不知行踪还是……
萧一跪倒在地,言:“属下办事不利,他们,拒绝再忠于萧家了。”
萧轲漏了心跳,不过是一瞬间,便又正了颜色,道:“无碍,我赴漠北时便说了,你们若是有自己想走的路,去走便是了。”
只是希望,不要变成敌人才好。十籽对萧家了解得太深了,若真是到了敌对的一方,后果,便是难以承担了。
“萧一,唤三籽过来。此时姜衡期尚在议事,歌回给的卷轴,你读来我听。”
萧一应了声,半盏茶后重归。
“少爷,已布置妥当,一个时辰内,除非皇上或公主后妃过来,百步以内,不会有人打搅。”
萧轲舒了口气,道:“我有些不适,扶我到榻上吧。”
萧一轻柔地扶萧轲到软榻,虽是多年习武,但作为十籽中唯一可以真实身份露面的,在照顾萧轲这件事上,早便驾轻就熟。
萧轲睁着无神的眼看向萧一。
那卷轴的内容萧一早就记下了,这种危险的东西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销毁掉。所以早在萧轲回府见到姜衡期之前,那轻薄的东西就再也寻不到了。
“歌回姑娘此次传的消息分姜都四方、漠北、谷城三处。”
“姜都内文党一如既往,除私下寻无手一事被探得,其余同之前的情况大致无二。”
“王家的情况结合小六传来的,似是有些动荡。王毅此人,少爷你还记得么?”萧一不清楚萧轲对那些事情究竟知道多少,只得问道。
萧轲轻轻打了个哈欠,言:“记得,二哥昔时的好友,二哥入狱时突然没了踪迹,一月后方又在姜都见了他。”
萧一想起了传书过来的小六,一向大咧的孩子忐忑着说“大哥,王少爷同此事无关的”的时候,脸上的担忧真是让人羡慕。
萧一:“王毅应当是在那个时候发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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