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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复国-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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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盛十年,是荣景瑄的而立之年。
他是三月里生人,正是春花烂漫之时。
礼部提前便征询理阁关于圣上万寿之事,最后被阁老草批:“陛下不喜大办,万寿节之事体稍后另议。”
礼部尚书灰溜溜回来,对着侍郎长吁短叹:“这可怎么办?眼看还有三个月,现在不准备,到时候便来不及了。”
侍郎给他倒了一碗凉茶,抿着胡子说:“大人有何可急?陛下脾气您还不明白?韩阁老给的条子,咱们就乖乖等便是了。”
尚书大人还是火急火燎:“唉你这个小子,怎生不会着急。”
“好了大人,喝点茶,消消火。陛下怎么指示怎么来,这么多年了,您何时见过陛下吩咐出过错的?”
尚书大人愣了一下,末了坐下长叹一声:“你说的是,是我没看透。”
侍郎悠然给自己续了杯茶,仰头一饮而尽。
他是开盛元年一甲进士,是当年最年轻英俊的探花郎,熬了十年做到礼部侍郎,已经是祖坟冒青烟了。
这十年他在官场沉沉浮浮,当初年少无知,总觉得圣上与帝君是在做戏,说什么废六宫不过是因着帝君陪伴他一路艰难复国,不想忘记这份恩情罢了。
然而十年之后,他与妻子举案齐眉伉俪情深,再看圣上与帝君朝堂之上的表现,他才终于醒悟过来。
原来圣上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句承诺,都是真的。
想到这里,侍郎摸了摸腰间妻子给他做的香囊,不由会心一笑。
长信宫中,正是阁议时间。
所谓阁议,便是每日上午由理阁整理前一日所有奏折,然后分轻重缓急与两位陛下奏报。
这项奏报并不是两位陛下共同复议,而是分而批之。
理阁如今已有八人,除谢怀信为宰相外,其他七位皆为从一品大员,只不单独在各省部挂职。
上午的草批是由谢怀信主持,下午阁议他一般就不来,回家休息去了。
他如今是知天命的年纪,也算是二人的父亲,两人却是怕累着他老人家,能让下面人干的就让下面人干,他拿个主意便是了。
这边与荣景瑄奏报的正是韩斌,他正说道:“礼部又来催问万寿节事体,臣草批稍后再议,是否可行?”
荣景瑄年轻时可谓坎坷,一路艰难走到今日,所以从来不为外人拘束自己。他在宫中一向穿的十分简洁,从不穿繁复的礼服,谢明泽也同他一样。
只见他此刻穿着一袭藏蓝色的轻薄长衫,柔软的锦缎上绣着龙纹,衬得他眉目越发威仪。
他如今已是而立之年,比年轻时自然越发气派,有时只是默不作声盯着人看,都能把朝臣吓得直冒冷汗。
但他却鲜少无力训斥别人,阁议的时候也一年比一年温和,却不知道怎么地,让人更是不敢违抗。
如今大褚上行下令,他一句话便再无朝臣敢于反驳,就连最苛刻的那些言官也从不非议皇帝与帝君。
他们只敢欺负欺负老对手,骂骂尸位素餐的朝臣罢了。
荣景瑄此刻面上还带着笑,他一头长发全部用绢束在身后,看着就十分洒脱。
“生日年年都过,没什么好办的。”荣景瑄轻声说道。
韩斌轻缓地出了口气,偷偷在厚重的官服上擦了擦手心的汗。
陛下是凉快了,他们热啊。
“陛下,今年可是整寿,不办怕是……”韩斌斟酌片刻,还是硬着头皮道。
年年万寿节,都是陛下施恩的好日子。
往年荣景瑄都是简办,白日里也没那么多虚头巴脑的东西,晚上召三品以上的朝臣跟他们吃个晚宴,便各回各家了。
他也不爱让人给他送寿礼。
送寿礼的钱不是从百姓身上贪的就是从自家内宅里抠的,他又不缺那点东西,从开盛元年就把那这礼节给废了。
简简单单开个晚宴,也费不了多少内库。
荣景瑄捏着笔的手顿了顿,扭头往谢明泽那边看去。
谢明泽比他温和得多,说话也十分客气,所以一般好批的条子理阁更喜欢找谢明泽批,他批复很快,往往三两句写完便成了。
特别复杂难以捉摸的事情,找谢明泽也不顶用,他是不会给批的。
比如军务,他便从来不碰。
虽然大褚百姓都知道他文武全才,跟着荣景瑄重新打回了天下,但谢明泽说不批就是不批,任由阁臣怎么哀求都不答应。
韩斌毕竟算是两位陛下面前最红的得用人,他知两位感情极好,所以还曾僭越劝过谢明泽:“君上何须如此谨慎,陛下不会怀疑您的。”
他说的是实情。
韩斌自己心里清楚,他哪怕有一丁点私心,在理阁里做了肮脏事,荣景瑄都能面不改色把他拖去菜市口凌迟。
可谢明泽哪怕错十次八次,甚至这辈子都做不对任何事,荣景瑄也不会念他半句。
荣氏一向专情,荣景瑄便是最好的例子。
倒是谢明泽听了有些好笑,笑曰:“阁老多虑了,我能批的那些事,不过是为了让他轻松些,不那么疲累。有些事情他比我更用心,自然也能权衡更好,我不是在谨慎,只不过是更省些事罢了。”
他说完,复又叹了口气:“不瞒你说,我们现在每天都觉得累。”
是啊,怎么能不累呢?
这么大一个国家,泱泱无疆,万万子民,都需要他们定夺。
理阁一共八人,都觉得每日忙碌不停,更不用说他们下面还有六部与六科,而荣景瑄和谢明泽,一共只有两人。
以他们两个人,支撑起了这个庞大的国家。
荣景瑄即位十年,哪怕卧床不起,也坚持让谢明泽临朝理政,年年只在二人生辰和春节时才休朝,这份认真和努力,任何人都能看得到。
如今的大褚,已经今非昔比。
他当年所想一切,所盼望一切,都已经做到。
百姓安居乐业生活富足,家家和乐幸福美满,这便足够了。
韩斌不由有些走神,等他回过神来,却听谢明泽在一旁道:“既然是整寿,还是要办一办的。”
荣景瑄笑笑,声音也软了下来:“好,按你的意思办。”
谢明泽显得十分高兴,又道:“一晃都十年过去了,咱们也都而立。”
荣景瑄点头:“是,不过既然万寿是你办的,等你的千秋,就要听朕的了。”
谢明泽一愣,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你啊。”
两个人明晃晃秀恩爱,下面的七位阁臣纷纷低头,拼命表示自己不存在。
一下午的时光就耗在御书房了,荣景瑄和谢明泽从书房出来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临近春耕,事情难免多了些。
两人携手缓步而出,往褚鸣宫行去。
虽然开盛三年已经重修了皇后所住的玉坤宫,但谢明泽却一直跟荣景瑄住在褚鸣宫,哪里都未去过。
两人如寻常夫妻般同食同寝,令许多小宫人羡慕不已。
因为坐了大半天,他们也想松快松快,便没有乘步辇,而是步行回去。
刚走到半路,便看到一个小豆丁远远跑来:“父皇,父君!”
荣景瑄和谢明泽不约而同停下脚步,笑了起来。
小豆丁如今只有三岁,是康王荣景珩的长子,刚一出生便被过继给了他们,成了理所应当的大皇子。
荣景瑄倒是没有急着立他为太子,只是跟谢明泽悉心教导,无论如何也要把他好好养大,将来能不能继承大统,就要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反正弟弟还年轻,虽然身体弱了些,但弟妹可是个健朗的姑娘,如今不过两年,便又怀上一个。
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荣氏早晚可以重新繁盛起来。
小六那样身体她都愿意嫁过来,光凭这一点荣景瑄都是记着她的。
小豆丁跟炮弹似地直奔而来,嘴里虽然先叫的父皇,却一把抱住谢明泽的大腿。
“父君,今天吃什么?”
见了他,无论平时多严肃的两个人都软了下来。
谢明泽弯腰抱起他,在他红彤彤的脸蛋上亲了一下。
豆丁笑嘻嘻的回亲了他,又凑过去亲父皇:“父皇,好久不见啦。”
他正是开蒙的阶段,今日学会点新鲜词,晚上跟他们吃饭时就非要用上,少说一句都不行。
顾广博便是他的老师,对于教导皇子,自然十分用心。
“是是,殿下好久不见。”荣景瑄帮他擦了擦鬓角的汗,伸手在他后背摸了摸。
这个年纪的男孩子难免爱出汗,他又养得好,所以他们两个总是怕他汗出多了落了风。
但触手一模却很干净,荣景瑄不由看了一眼跟在他们身后的两个人。
大皇子如今有八个内官八个宫女,身边最得力的这位是开盛元年进宫的陆庆,他家里弟妹多,大半都是他拉扯长大的,对孩子相当有耐心。
荣景瑄和谢明泽当初千选万选,最终定了他。
另一个则是个□□岁的男孩,是大皇子奶娘的长子,算是玩伴了。
反正宫里没有正经娘娘,唯一的那个还是男的,荣景瑄和谢明泽给大皇子挑了个小子当玩伴,也没有朝臣敢妄议。
前几年钟琦掌管内务府去了,现在跟在两位陛下身边的是当年的小喜子。
现在的钟喜公公。
钟琦是因为日日要回宫外的府邸,所以才卸下大内总管给钟喜。
跟他义兄比起来,钟喜更会看眼色,为人也更圆滑一些。
只荣景瑄一个眼神,他便立马会意:“两位伺候精心,有赏。”
大皇子小名正是豆丁,荣景瑄说宫里的孩子难长大,所以给起了一个普通百姓家里的名字。
豆丁很喜欢这个小名,跟那个复杂的很难看懂的大名相比,每当父皇和父君这样叫他的时候,他都觉得很高兴。
“今天晚膳是你爱吃的四喜豆腐羹,奖励你作业做得好。”谢明泽笑着说。
豆丁眼睛立马就亮了。
“好!谢谢父君!”
他是个特别容易满足的孩子,哪怕晚上只是一道喜欢吃的菜,都能让他高兴。
小小年纪懂得尊重师长,上课认真听,下课该怎么玩便怎么玩,从来不会委屈自己。
荣景瑄和谢明泽是陪伴他长到三岁的,一日不曾落下对他的照顾,所以这孩子才长得这么好,完全没有辜负他们的期望。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满足。
晚上一家人和和美美吃了一顿饭,饭后两位父亲又带着娃娃在御花园里遛弯,豆丁乖乖被父亲牵着,认真听他给自己讲每一种花草的来历。
谢明泽博览群书,这小小的御花园难不倒他。
一般一家人溜达两圈便会回去,豆丁如今跟着他们住在褚鸣宫的后殿,两个人会陪着他入睡,然后才回到前殿沐浴休息。
他们白天的时候总是忙忙碌碌,晚上回褚鸣宫,便鲜少谈正事了。
一起泡澡之后两人便回了寝殿,有时候是各自看书,有时是下棋谈天,也有时自是红烛罗帐,颠鸾倒凤。
这一日两人都有些累,一起靠在软榻上闲聊。
荣景瑄看着谢明泽的眼睛,突然笑笑:“一晃这么多年过去,我们还是同以前一样。”
谢明泽也笑,握住他的手:“因为我们从未变过。”
是的,这十年他们坐在皇权最顶端的龙椅上俯视众生,心态说不变是不可能的,但身边的这个人始终如一,却是真的没有变。
这么多年,有多少人等着荣景瑄广纳后宫,又有多少人恶意猜想两人只是表面恩爱,可现实却不断给他们难堪。
因为这两个人,是真的始终如一。
十年情,十年心。
他们每日忙忙碌碌,一起养育孩子,晚上难得闲暇,却只想跟对方温存一番。
“是啊,我的阿泽从前就喜欢我,现在也喜欢我。”
荣景瑄笑着,过去吻住他的嘴唇。
一如既往,柔软得不可思议。
对于荣景瑄来说,谢明泽是他心尖最软的珍宝。
除了他,任何人不能碰触。
“说说,你想怎么给我过生辰?”
谢明泽翻个身,趴在他怀里俯视他:“陛下想要如何?”
他脸上带着笑,眼睛里有着宫灯星星点点的光。
荣景瑄凑过去轻轻咬住他的嘴唇,缠绵许久,终于凑在他耳边小声嘀咕几句。
只见谢明泽的耳垂慢慢变红,最终染成胭脂色。
“景瑄!”
谢明泽小声呵斥一句。
寝殿之外,只听荣景瑄低低小声:“你答应我的,不许反悔,好不好?”
喜公公无奈叹了口气,果断把小宫人们都轰走,一边又吩咐准备热水和点心。
“今天又得晚点睡咯。”喜公公偷偷打了个哈欠。
殿中,谢明泽红着脸道:“随……随你喜欢。”
第88章 番外三·南岸…上
开盛二十一年元月,帝以太子满十五束发为由,命其临朝听政。
开盛二十一年春,帝命太子监国,携帝君南巡。
自新褚立国,至今二十一年余,帝与帝君只分别出巡两次。开盛八年帝北巡,帝君监国。开盛十五年帝君携太子南巡。
如今太子业已长成,帝与帝君才终于可以携手出巡一趟。
倒也算是举国欢庆。
他们这一次从春日出来,一直要过了秋日末才归,如今大褚风调雨顺百姓安乐,倒也没什么要紧的事情。
除了新任的两位阁臣跟着出来,其余八位仍旧留在永安,跟着韩斌韩相一起辅政。
荣景瑄这一路安排的比较松散,前后约有大半年光景,不仅巡视各地,也算跟谢明泽一起游山玩水。
从永安出来,要经罗平、业康、洪都、崇礼、长乐,最后跨过九莲河,在凤羽住上小半月避暑,伏天过去圣驾才会回转。
他们一路都是走陆路,到了洪都才会改为龙舟,沿九莲河逆行而上,先去崇礼和长乐,再去凤羽。
三月初一,圣驾起。
十五岁的太子亲自步行而出,送两位父亲上了御驾。
谢明泽和荣景瑄坐在车中,看着儿子有些泛红的眼睛,不由相视一笑。
已经被立为太子的豆丁吸了吸鼻子,趁着附近没人小声开口:“父君……下次要带我去。”
谢明泽还未讲话,倒是荣景瑄皱眉训他:“多大的人了,咱们一家三口都走,谁在宫中理政?!”
豆丁长这么大还没离开过两位父亲身边太长时间,就是当年荣景瑄北巡,也是瞒着他说父皇去祭天,几日就回来了。
那时候他只有一两岁的年纪,哪里记得事情,每天吃了就睡,就这样被糊弄过去了。
可等到十五年时谢明泽要南巡,他已经九岁,便再也骗不过去了。
两位父亲里,一向是谢明泽对他更为和蔼,荣景瑄对他期望太大,难免有些严礼。所以他一听说是谢明泽南巡,就吵着闹着要跟去。
荣景瑄也没反对,太子在宫中长大,所见所闻只有这个金碧辉煌的皇宫,还有头顶巴掌大的天。
他所知道的民生全部都在先生那一本本书中,他所看到的百姓也不过是永安的富裕人家。
他还没有走过大褚的所有郡县,还没有见识过人生百态。
荣景瑄也是国破后辗转复国,才渐渐把大褚的山水地貌在脑中勾勒出来。
所以现在豆丁想要去,那便让他去。
临走之前,父子俩促膝长谈。
荣景瑄道:“你既要跟着你爹去,那就老老实实听他的话,要是调皮到处乱跑,你爹疼你不会说什么,朕可不会。”
豆丁乖乖点头,心里不以为然:“知道了父皇,您真是的。”
他越大越鬼机灵,小时候还对父亲两个一视同仁。长大了渐渐懂事,知道两位的性格十分迥然,所以他在单独跟两人相处的时候也用相反两种样貌。
虽然他同荣景瑄不是亲生父子,但却不知为何跟他长得格外相似,比自己亲生父亲看起来英武多了。大抵爱屋及乌,所以谢明泽对他一直十分温和。
他也特别会装,见父君就一副天真可爱样子,让谢明泽总是很担心他将来无法撑起大褚江山。可见了父皇,就特别的犀利冷酷,说话直接得很,让荣景瑄为以后的朝臣担忧。
这两面三刀的样子,也不知道随了谁。
明明小时候还那么可爱听话懂事,长大了就完全变了样。
荣景瑄默默看他,终于叹了口气:“量你也不会让你爹着急,这次你跟着他要去七个郡,你记得每个郡都要调查一份民生录给朕。”
“晔昭,你是未来的皇帝,万万子民看着你,你要做到最好,也必须要做到最好。”
“趁着你还小,是因该去各地看看,如果你不能了解百姓如何生活,那怎么给他们更好的未来?”
荣晔昭面容沉静下来,他严肃地看着荣景瑄,末了站起身来,冲父亲行了一个大礼:“儿臣谨记。”
九岁的他都能如此,更何况十五岁的他了。
所以荣景瑄那话说得也相当不客气,这儿子哪里都好,心知手腕头脑性格一样不缺,是个当皇帝的好苗子,就是喜欢跟他爹撒娇,一天不装小可爱都难受。
荣晔昭轻轻扫了一眼拆台的父亲,这边又含着泪委屈看着谢明泽。
他几乎是荣景瑄少时的翻版,谢明泽每每看到他,总想起两人那段总角时光。
见儿子十分委屈,想到他一个人留在家中,还要日日上朝批奏折,就有些心疼,不由软了口气:“下回你父皇要是有事,父君陪你出门走走。”
得了他这句话,荣晔昭立马反阴为晴,羞涩笑了笑:“父君不能骗我。”
谢明泽点点头,伸手拍了拍他的头,然后便跟荣景瑄起驾了。
车里,荣景瑄叹了口气:“你都知道他多爱跟你装可怜,每次都心软。”
谢明泽给他倒了杯茶,笑眯眯说:“他将来要比我们更忙碌,未来一个国家的重担都交付他一人之身,现在就让他撒撒娇吧。”
荣景瑄盯着碗中的茶叶沉默片刻,终于道:“随他吧。”
谢明泽笑笑,仰头靠在软垫上。
过了这一段路他们还得跟送驾的百姓挥手致意,现在只能抓空休息一番。
荣景瑄看他闭上眼睛,帮他松了松头冠的带子:“歇一会儿吧,等出了城便好了。”
一晃二十年过去,年少的太子长大成人,他们却已步入中年。
一日一日,他们的精力渐渐跟不上,也觉得越发疲劳。索性太子已经可以处理些简单的政事,而理阁又加了两位阁臣,这才让政事顺利许多。
“阿泽,我还欠你一个承诺。”
当年在崇礼,他跟谢明泽说,等将来复国成功,继承人也已选好,他们两个就退位,到处游山玩水。
可这一等,就是二十一年。
谢明泽微微睁开眼睛,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依旧带着少年时的悸动。
“不急,景瑄,你从来不会言而无信,我会一直等着你的。”
荣景瑄笑笑,跟他靠在一起,握住他的手:“好,这一次,就当我们先去探探路吧。”
开盛二十一年四月中旬,圣驾到达洪都。
这里仍旧是慎亲王的封地,现在这位慎亲王是老王爷唯一的嫡子,是荣景瑄的堂弟。
二十年前他不过是个六七岁的少年,如今业也已是四个孩子的父亲了。
慎亲王跟王妃亲自穿着大礼服出城二十里迎接圣驾。
这一路走来,荣景瑄和谢明泽大多时候并非是跟着圣驾一路南行。他们偶尔换了普通百姓的装束,只带着二十个宁远卫轻车上路,也偶尔装成富贵闲人尝遍各色食肆。
这一个多月以来,他们不仅游山玩水,还惩治了不少贪官污吏。
不过既然要到洪都,自然便要换回圣驾,好让堂弟迎接一番。
果然,还为进城,老远他们就看到那个高高大大的青年。
慎亲王今年还未而立,身量随了他父王,面容倒是像了老王妃五成,显得十分俊秀,有些水乡文人的风骨。
圣驾渐渐停了,慎亲王下了马儿,步行到圣驾边:“臣弟参见两位陛下。”
喜公公正在圣驾的外间,闻言赶紧打开车门,弯腰跳了下来:“王爷,许久不见,您可还好?”
慎亲王忙同他打招呼:“喜总管,好久不见。一起都好,都好。”
喜公公笑着过来扶他,立马有侍卫递来马凳,让王爷好上御驾跟两位陛下叙旧。
慎王爷上了马车,果然就见里间两位陛下正坐在一起喝茶。
因为待会儿进城后还要跟沿途接见百姓,所以他们两个都穿着大礼服,显得有些闷热。
慎王爷二话不说,上去就直接跪下:“请两位陛下安。”
他这跪的太快了些,荣景瑄免礼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他抢了先:“赶紧起来坐,你这孩子真是。”
虽然他已经将近而立,在两位陛下眼里,他依旧是当年七八岁的小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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