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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人-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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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芷走过去时,其中一个率先看到他,微微躬身行了个礼:“宋先生。”

  另一个道:“宋先生今儿怎么来了?是来取东西么,快请进。”说着,替宋芷打开了门。

  宋芷欠身道:“有劳了,来取几本书。”

  进入孟府的大门,里头的陈设与他离开时没什么两样,一切还与初时一模一样。

  走进去后,左手边是几株榆叶梅,种在墙边上,长长的枝桠伸出墙头,右手边是一道朱红色的回廊,一路蜿蜒着隐到了茂密的树后面。

  宋芷沿着那几株榆叶梅走走停停,去庐师山那次,山上也有榆叶梅,有杏花、桃花等,还有许多海棠花,孟桓见他喜欢,说要种几株海棠在府里,也不知他还记不记得。

  “宋先生?”没走几步,宋芷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宋芷回过头,正看到阿齐拉一脸惊喜地向她跑过来。

  “宋先生怎么来了?”阿齐拉在宋芷身前停下,一张小脸因为兴奋而变得红扑扑的。

  宋芷忍不住笑了笑:“回来看看。”

  阿齐拉笑出可爱的虎牙,看起来最近过得不错:“宋先生好久没回来了,阿齐拉还以为先生都把我们忘了呢!”

  “怎么会!”宋芷一边笑,一边摇头,“你现在在做什么?”

  阿齐拉说:“朵儿失小姐见我做事细心,便打发我去侍弄她的花草,不累,就是要多花些心思。”

  因为莲儿早先被朵儿失排挤过,因此宋芷对她总有点不好的印象,加之阿齐拉原是萨兰的人,萨兰跟朵儿失之间不甚和睦,多问了一句:“她不会为难你吧?”

  “宋先生哪里的话。”不巧,这话刚好被路过的朵儿失听到了。

  宋芷一时间有些尴尬,向朵儿失拱手道:“小姐拜揖。”

  朵儿失微微屈膝:“先生万福。”

  “先生今儿怎么回来了,少爷尚未回京呢。”

  不知为何,朵儿失的语气神情总让宋芷觉着,她对他有敌意。但毕竟方才是自己无礼在先,宋芷不好说什么,低下头道:“回来取几本书,希望没有叨扰到小姐。”

  朵儿失微微一笑:“少爷一向敬重先生,岂敢说叨扰?”

  朵儿失目光一转,落到阿齐拉身上:“阿齐拉,你说说,这些日子,我可有为难你?”

  阿齐拉连忙摆手:“没有没有,小姐待奴婢是极好的,哪有为难二字,只是先生心善,担忧奴婢,随口问一句罢了,小姐莫要放在心上。”

  朵儿失微微笑道:“先生,听见了么?”

  宋芷尴尬道:“是,是我失礼了,小姐切莫多心。”

  应付完朵儿失,宋芷逃也似地回了自己的房间。

  那屋子如今依旧是归莲儿日日打扫,宋芷进去时,莲儿又惊又喜,没想到宋芷会突然回来。

  “先生!”莲儿叫了一声,“先生请坐,莲儿这就给您上茶。”

  宋芷笑着应了,这才去书架上拿书。虽然取书是借口,但还是要拿几本,掩人耳目。

  宋芷走时,并未带很多东西,平日字画大都留在了这里,宋芷翻找了一会儿,蓦然看到了二月陈吊眼死后,自己写的那篇正气歌,因而把它夹到书里,打算带回兴顺胡同去。

  放在这里若是被发现了,还得连累一府的人。

  “先生此次回来,会多住几天么?”莲儿突然问。

  宋芷回过神,笑了一下:“来取几本书,用不了多长时间……何况少爷不在,我留在这里也是枉然。”

  说到这里,宋芷顿了顿,问:“莲儿,你可知道少爷何时回来么?他有同你说过么?”  

  莲儿掩唇偷笑:“少爷都没有同你说过,又哪会同奴婢说?”

  莲儿眼珠滴溜溜一转,促狭道:“先生可是想少爷了?”

  宋芷一下子脸憋得通红,说不想吧,违心,说想,又说不出口。

  莲儿却没等他的回答,自顾自地说:“莲儿也很想少爷呢。除了先生和莲儿,整个孟府都很想少爷。”

  “……所以先生不用害羞。”莲儿补了一句。

  宋芷反而更不好意思了,瞪了莲儿一眼:“你想就你想,谁说我想他了?”

  莲儿眼尖,瞥到宋芷似乎在写什么,几步走到宋芷身旁,低头看去,只见雪白的纸上写着几行字,因为主人心绪不宁的缘故,字迹略乱。

  “君子于役,不知其期,曷至哉?”

  跟着宋芷的这些日子,莲儿识了不少字,这几个字刚好识得,看破不说破,莲儿心里暗笑,面上却一脸懵懂地问宋芷:“先生写的是什么?”

  宋芷原是随心写的,并未注意内容,等反应过来,已被莲儿看了个正着,他轻咳一声,偏过头掩饰性地说:“没什么。”

  “君子于役,不日不月,曷其有佸?”

  最难熬的往往不是长久的等待,而是没有归期的等待,每一天都有期望,因而每一天都有失望。

  无数次由期望到失望,最是令人心碎。

  宋芷说不住就不住,没多时就回兴顺胡同去了,但从这天起,宋芷每隔几天都会来一趟孟府,初时宋芷借口说取书,后来也知道这借口难以令人信服,干脆不找借口了。

  每次来后,便在自己屋里待会儿,回想着孟桓在这屋里同他说过的每句话。

  最让宋芷记忆深刻的,是白云观庙会回来的第二天,他一睁眼,便瞧见守在一旁睡着了的孟桓,说不感动是假的。

  那时的孟桓眼底有青黑色,想来是前一夜没休息好。后来从莲儿那儿听说,他守了一夜,只有审萨兰的时候离开了一会儿。

  白云观庙会之后,他再同孟桓出去,便是二月廿日庐师山踏青了,只可惜那日他在气头上,回来后便没再理过孟桓,直到廿二日孟桓出征。

  至于那日为何会跟孟桓使性子……想到这里,宋芷不由得有些脸热,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唇。

  孟桓对他虽然算是纵容,但多数时候依旧是蛮横霸道的,譬如那日的两个吻。

  宋芷有些唾弃地拍拍自己的脑袋,强迫自己忘掉这些,可越是想忘掉,记忆里灼热的气息与触感却越发鲜明起来。

  孟桓的书房是紧闭的,任何人不得随意踏入。因此宋芷只能远远看上一眼,无法进去。

  除了孟府,教坊司那头和张惠府上,宋芷都有关注。

  张惠被御史台请去喝茶后,日子逐渐变得不好过了起来,连带着张遵诲都被革了职,赋闲家中,随时被查,但罢免张惠的旨意却还没下来。

  教坊司那里,宋芷把秀娘的意思传递给了齐履谦与何御史,两人都同意这个理,却都不知道有何办法能让这些女子不顾声名,站出来指控教坊司。

  宋芷为了拿到更有力的直接的证据,日夜去教坊司打探,却都没能抓住他们的小辫子,很是泄气。

  四月转瞬即逝,五月初一,陛下的旨意从上都传到了大都:黜省、部官党附阿合马者七百一十四人,并遣治阿合马罪,戮其尸于通元门外。

  经过和礼霍孙并中书省、御史台、枢密院、翰林院等官一月周密详尽的查探,陛下终于意识到阿合马是个弄权的佞臣,然则阿合马已死,陛下便下令将其满门抄斩,查没阿合马全部身家,并戮其尸于通元门外。但阿合马的子侄们有许多尚不在京,潜逃在外,要想抓住还得过一阵子。

  阿合马已死,其党羽却还在朝堂上兴风作浪,早知阿合马权势滔天,结党营私,然而宋芷听得七百一十四这个数字,还是惊了一惊。

  旨意下来之后,宋芷再次往张惠府上跑了一次。张遵诲赋闲家中,将儿子张承懿也禁足在家,怕这不孝子在这风起云涌的当儿跑出去惹祸。这两人都不在,便没人再拦着宋芷了。

  张惠于三月十九日夜受的伤早已大好了,但整个人气色却大不如前,萎靡不振。

  “来了这儿不必拘谨,还像从前一样,坐吧。”张惠摆手示意。

  宋芷依言坐了。

  张惠在写字,也不知在写些什么,非常专注。

  宋芷等了半晌,张惠也没有开口,忍不住问:“老师,陛下……”

  张惠抬起左手打断他:“不必问了,陛下的意思,我也不清楚。”

  张惠是世祖潜邸旧臣,比起其他大臣,世祖对这些人向来多一份宽容,可宽容也不是绝对的,还得看有没有触及到他的底线。

  宋芷担忧地看着张惠:“那老师……”

  “放心,”张惠说,“陛下既然没有把我同那些党羽一并处死,就说明我暂时还安全。”

  心事重重地从张惠书房出来,宋芷低着头走路,一个没注意,撞到了人,倒把自己撞了一个趔趄,那人一伸手把他捞住,没让宋芷一屁股跌到地上。

  “宋先生?”来人略带犹疑的声音响起。

  宋芷讶然抬起头,却见面前的人竟是和礼霍孙右丞相府上的大管事。

作者有话要说:
  注:《君子于役》节选自《诗经?王风?君子于役》

  感觉自己变水了,小天使们再厚着脸皮求一波收藏求一波评论啦,让辣鸡作者感受到自己还是有人爱的,抱住冻僵的自己瑟瑟发抖





第42章 卷耳二
  “果真是宋先生。”管家看到宋芷的脸,微微一笑。

  “管事。”宋芷冲他拱了拱手,“来这儿是……?”

  “我家老爷命我来的,有些公务要与张大人谈谈。”管家说,“宋先生又是为何而来?”

  “我来看看老师,”宋芷面色有些为难,顿了顿问,“管事,小生有一事相询,不知道……”

  “宋先生想问张大人的事么?”

  “是,不知道管事能否透露一二?”

  管家笑了笑:“先生这却是难为我了,莫说我不知道,便是知道,此等朝廷机密,也是不能乱说的。”

  瞧见宋芷忧虑重重,管家补了一句:“不过宋先生也不必太担心,张大人若是行得正坐的直,自然无事,再不济,便是真犯了些小差错,惩戒一番也就罢了。先生且放宽心。”

  管家的话让宋芷分不清是安慰之词,还是上面真透露过这样的意思,只好谢过管家,出了张府,掉头打算去教坊司,然而没走两步,宋芷又想,既然和礼霍孙正在查贪官污吏,不知有没有兴趣查一查教坊司?想来想去,宋芷还是断了去求和礼霍孙的念头。

  教坊司不知是不是因为有人警示过,近日行事十分低调。宋芷守了多日,也没看出任何可疑之处,没想到今日被他发现了异常。

  宋芷只做是在附近摆摊儿卖字画儿的,眼睛却时不时瞟着教坊司的大门。

  教坊司,也叫提点教坊司,隶属于宣徽院,其属有三,分别为兴和署、祥和署及广乐库,白满儿原属祥和署管辖,宋芷便着重盯着祥和署。

  这时只见一辆被青布幔子掩着的马车,一路飞驰,向着祥和署冲过来,直停在其门口。

  宋芷由于角度问题,看不甚清,只约莫瞧见马车上有人走下来,进了祥和署。没多时,有几人说着话从祥和署里出来,其中有个颇为耳熟的女声,没等宋芷想清楚是谁,马车便调转头,打算离开。

  仲夏天气炎热,马车里的人耐不住热,掀开帘子的一角透气,露出一张娇美的女子侧脸,那脸上还带着浓墨重彩的戏妆。

  宋芷心中一惊,是被哪个大员强行带走的伶人么?

  “站住!”宋芷忍不住喝了一声。

  赶马的车夫抬头向宋芷这边看了一眼,没打算停,却听到马车里一个女声道:“谁在喧哗?”

  车夫道:“一个卖字画儿的书生。”

  “书生?”那声音继续说,“这年头的书生都如此不知礼数了么?”

  “停下。”里头另一个有些熟悉的男声道,“我怎么觉着这书生的声音颇为耳熟?”

  车夫依言拽住缰绳。

  一只修长的手掀开青布幔子,随后一个年轻男人走出来,他抬起头,露出狭长的眉眼,却是许久不见的廉慎。

  “刚刚说话的是谁?”廉慎问车夫。

  车夫指了指宋芷:“就是那人。”

  “宋子兰?”廉慎挑眉。

  宋子兰愣在原地,没想到这车拦得这么巧,竟拦到了廉慎,真是冤家路窄。

  “见了本公子,也不行礼?”廉慎居高临下地看着宋芷,淡淡道。

  宋芷才不吃他那一套,冷笑道:“含着金汤匙出生的酒囊饭袋,成日里游手好闲,欺压民女,不值得我行礼。”

  “酒囊饭袋我认了,”廉慎唇角带着玩味的笑,“不过这欺压民女,从何说起?本公子是个有品味的人,粗枝大叶的民女,不符合本公子的口味。”

  “你!”宋芷气急,“无耻之极!那你说,你马车里带的是什么人?”

  廉慎瞥了宋芷一眼:“打扰了本公子的兴致,本不该轻易放过,不过我记得你是哈济尔的人,哈济尔似乎很宠你,本公子看在他的面子上,不同你计较,滚吧。”

  “等等,”马车里突然传出另一个声音,“是宋子兰?”

  接着廉慎身后钻出一个脑袋,清脆的珠玉撞击声十分悦耳,如同少女清脆的嗓音:“你怎么在这儿,宋子兰?”

  马车里另一个人竟是绰漫。

  宋芷微愣,马车里的人是绰漫,不对……刚才那人分明脸上带妆,还有一个人。

  “绰漫小姐,你怎么在马车里?”

  绰漫嘻嘻笑道:“我近日觉着教坊司的戏好听,便常来这儿叫人唱戏给我听,今儿是来接一个伶人回府的。”

  绰漫年纪小,身份又尊贵,同这些伶人相处全凭心意,高兴了能亲亲热热地手拉着手,口称姐妹,不高兴了,对方就是下贱的戏子。这几日同祥和署一个伶人相处得好,今日突然想听她的戏,便直接驱车过来接她。

  “原来是这样。”宋芷尴尬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他还以为又是哪个狗官来这儿强带伶人走呢。

  绰漫向宋芷招招手:“你过来,同我说说话。”

  宋芷是孟桓极亲近的人,见到宋芷,就让绰漫不由得想到孟桓,因此心情不错。

  “这……”宋芷为难地回头看了自己的小摊儿一眼,“小人还有字画儿没卖呢。”

  绰漫皱眉:“你在这儿卖什么字画,该去钟楼市去卖。”

  绰漫问得无心,听者却有心,廉慎当即看了宋芷一眼,琢磨着宋芷的来意,宋芷则低下头:“小人、小人……”

  “罢了,”绰漫说,“你这些字画儿,本小姐全要了,多少银子?”

  “二十两。”宋芷说。

  绰漫从荷包里拿了两锭银子一拋:“喏,接着。”

  “哎,小姐!”

  “别废话,上车!”

  从教坊司沿着门前的路走了不多时,有一个长庆楼,乃是这一带最大的酒楼。

  绰漫命车夫在长庆楼前停车,便带着几人进了楼去,包厢是最好的,宽敞而安静,寻常人等进不来,从窗户往下看,便能见到车水马龙、鳞次栉比的大都街头巷尾的景致。

  绰漫将酒楼里的招牌菜点了个遍,什么莲花鸭、虚汁垂丝羊头、滴酥水晶鲙、金丝肚羹,还有夏天里清凉爽口的煎西京雪梨、冰雪冷元子等。

  “本小姐面前不必拘谨,你们随意。”绰漫对着宋芷和那个伶人说。

  按理,他们俩是下等人,不能同廉慎和绰漫一个桌用饭的。

  这伶人名叫柳烟含,想来不是真名,闻言优雅大方地行了个礼,柔声道:“小姐抬爱,烟含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说完竟真的毫不拘束,大大方方地坐下了。一个伶人尚且如此,宋芷自然不好再推辞,只好跟着坐下。

  这时只听柳烟含轻声道:“先生便是宋子兰?”

  宋芷点头:“姑娘听过小生的名字?”

  柳烟含微微一笑:“听过的,先生认识白海棠么?”

  白海棠是白满儿做戏的艺名。

  “你认识满儿?”宋芷诧异道。

  柳烟含微微颔首,眉宇间不期然地露出一点哀伤来:“我与海棠原是最亲热的姐妹,只是没想到……”

  “没想到什么?”绰漫忽地插话问。

  柳烟含抬眸看了绰漫一眼,有些犹豫,终还是答道:“没想到海棠得罪了朝廷大员……受了伤,日后怕是不能再唱戏了。”

  “得罪了朝廷大员?”绰漫眉头一皱,“哪个大员?敢打本小姐相中的丫头?”

  绰漫相中了白满儿?宋芷心头一动,他却不知道这两人是打过照面的。

  问到这里,柳烟含悄悄看了宋芷一眼,有些拿捏不定,该不该说,但想着,这许是给满儿申冤的一次机会,错过了,怕是再没有了,便将白满儿在教坊司经历的种种,细细说了一遍,包括轻薄白满儿不成的教坊司知事姓甚名谁,以及户部侍郎又是何人,无一隐瞒。

  绰漫听得柳眉倒竖,连声骂道:“可恶!当真可恶!这些蠢货,一个个脑子里都装的些什么?仗着自己有几分权势,便肆意欺凌他人,哼!简直可恶之极!”

  “烟含,早先我问你,你怎地却不说?”

  柳烟含闻言垂下眸,似乎险些要落下泪来,低低道:“烟含原不敢用这等小事来搅扰小姐的兴致,今日是见了海棠的哥哥,一时情难自禁,这才说了出来。”

  绰漫原本不喜太过柔弱的女子,但偏偏就吃柳烟含这一套,当即挽了她的手,拿出手绢儿细细给她擦了眼泪:“烟含切莫伤心,此事既然教本小姐知道了,便绝不会放手不管的。”

  绰漫说着,偏头看了宋芷一眼:“你是白海棠的哥哥?”

  “不是,只是邻居。”宋芷说。

  绰漫点点头:“我就说嘛,你们俩长得一点也不像。”

  “海棠的事,你早就知晓了,是么?”

  宋芷点头。

  绰漫顿时不满意了:“既然你早就知晓……”绰漫突然反应过来,“原来你今日便是为此而来?”

  “那你拦我的马车做什么?”

  提到这事,宋芷不由有些尴尬,硬着头皮说:“小人原先不知道是小姐在马车上,只是透过帘子看到了柳姑娘,以为她是同满儿一样……”

  绰漫噗嗤一笑,看着廉慎道:“原来是将你当做那等纨绔子了。”

  廉慎的脸色顿时黑成一片。

  绰漫拍拍他的肩,笑道:“只可惜,美人却不是你的。”

  廉慎的脸更黑了,不敢冲绰漫甩脸色,只好狠狠瞪了宋芷一眼。

  绰漫又转头对柳烟含道:“此事便包在我身上,教坊司那个知事包括虞侍郎,一个都跑不了。”

  柳烟含轻声答应了:“多谢小姐。”

  宋芷连日来查探无果,没想到今天碰到了绰漫,直接解决了他几乎束手无策的大麻烦。宋芷心头不由得有些复杂,不论解决什么,还是得看权势地位。

  “多谢小姐。”宋芷说。
  
  宋芷心头微微叹口气,抬起眸,正对上柳烟含的目光,柳烟含正看着他,唇畔带着似有若无的笑意,宋芷心里头微微一凉,莫名觉得柳烟含似乎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第43章 卷耳三
  与绰漫告辞后不久,宋芷就听闻教坊司被查的消息,虞侍郎亦被革职查办。

  让宋芷、齐履谦与何春山辛辛苦苦半个月没见成效的事,在绰漫那儿根本只是几句话的事儿。

  但没过几天,十四号,罢黜张惠的旨意也从上都传了过来,从三月下旬到五月中旬,张惠将御史台的茶都喝了个遍,总算喝了一个革职的结局,但好歹性命还在,陛下并没有进一步的旨意。

  除了张惠,不在大都的耿参知也被逮捕回京了,由中书省进行审讯。

  一下子查办了这么多朝廷大员,中书右丞、左丞、平章政事、参知政事的职位都空缺下来,罢黜之际,几个地方官趁势而起,接了他们的担子,擢甘肃行省左丞麦术不为中书右丞,行御史台御史中丞张雄飞为参知政事。

  张惠彻底赋闲了,成日在家里摆弄些花花草草,仿佛真打算就此养老,不再参与朝廷纷争了。
  
  张承懿经过这一事,似乎成长了些,不那么毛毛躁躁的了,对宋芷也不像以往那样横眉冷对。

  宋芷偶尔去张惠府上探望几次,发现张惠被罢官后,反而比之前过得比之前好,便放了心。

  其余时候,都在齐履谦介绍的字画铺子里,齐履谦间或来看看他,两人说几句话。

  转眼到了六月初六。

  五月初五是端午节,按大都的习俗,宫廷常要举行击球、射柳等大型娱乐活动,民间则有“赛关王会”,以画像及鼓乐等相赛,然而五月初五那天,宋芷尚在为白满儿和张惠的事烦忧,没什么心情过节,草草过了。

  如今到了六月初六,虽是个不大的节日,到底心头的事都去了,宋芷也算松了口气,便跟着秀娘及白满儿一家,欢欢喜喜地过节。

  白满儿的伤如今已渐渐好了,除了脸上的疤没完全消掉,身上其他地方的伤已不妨碍什么。但因为那日的事,性子变得文静了些,不爱出门了,也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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