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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人-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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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芷手攥着被角,攥得指节发白,他低下头,轻轻地耸动了一下肩膀,无声地抽泣了一下。

  到底是他自己,一步错,怨不得别人。

  这夜下了一场秋雨,这场雨绵绵不绝,连下了好几日,等宋芷乍然想起窗外的海棠时,才发现秋雨后,海棠花都谢了。

  雨打残红,残花落了一地,枝头只余绿叶,在愁煞人的秋风秋雨中怯怯发抖。

  满林翠叶胭脂萼,不忍频频觑著。

  一场秋雨一场寒,转眼到了深秋九月。

  近来,府里新来的几位美人都非常受宠,尤以一位知书达礼、恬静温婉的汉人女子为盛。

  那女子名唤含珠,长发及腰,黛眉朱唇,是传统的汉人美人形象。

  当然,这不是宋芷亲眼看见的,是锦明告诉他的。

  自八月廿一日夜回来后,宋芷就没有出过门了,刚开始是身子不便,后来身子好些了,又记着廿六日孟桓说过的话:没有他的允许,不能出门。

  宋芷就果真,半步也没有踏出房门过。而孟桓也没怎么来看过他,听说每天都跟陛下赏的美人混在一处。

  九月初,宋芷向孟桓告假,想回兴顺胡同一趟,被驳回了。

  宋芷心下郁郁,加上天气渐冷,伤口不易愈合,便更加倦怠,整日里神思不属。

  没几日,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重九那日,大都居民皆要出游赏景、登高避灾,赏菊、插茱萸、吃重阳糕、饮菊花酒。

  初八,宋芷向孟桓告假,要回兴顺胡同过重阳,亦被驳回了,便写了封信,委托人替他送到兴顺胡同去。孟桓倒没有阻止他写信。

  随后摒退锦明,宋芷拿了本书出来看,以打发时间,夜里早早地便睡了,第二天亦起得晚,辰时末才醒。

  醒来又想起今天是重阳,是团圆祭祖的日子,于是忍不住想,也不知秀娘一个人在家,会不会寂寞。

  至于孟桓,想来正与那些美人在一块儿,没空理他罢。宋芷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些,一上午百无聊赖,又觉得困倦,拿了本书,没看几眼就睡着了。

  梦中浮光掠影似地流转过许多画面,有五年前初见孟桓时连绵的春雨,有一年前在安贞门街上与孟桓重逢时的秋光,有去年初入孟府时的冬雪,有今年春庐师山上的海棠花,有孟桓舞枪时墙角花团锦簇的木槿,也有八月十六日夜金水河上的月色……

  寒来暑往,他进孟府已然有一年了。

  孟桓来时,宋芷正趴在桌上,脸压着书卷,睡得正熟,但眉心即使是在梦中也是蹙着的。

  不过十余日没怎么见人,孟桓就惊觉他瘦了一圈,皱着眉没好气地把人叫醒。

  “天这样凉,这么睡,是想着凉么?”

  宋芷的手臂被压得发麻,睡眼惺忪地抬起头,看到眼前是孟桓,先是眼睛一亮,又很快黯下去,站起身,向孟桓行了个礼:“见过少爷。”

  生分又疏离。

  孟桓这些日子,自然也想他得紧,今天见了人,更觉得思念如潮水一般涌来,见他瘦了,又心疼又自责,却生生被这一礼,挡在了万里之外。

  孟桓将刚要伸出去的手收回来,淡淡道:“若病了,我可不会再给你请大夫。”

  宋芷垂眸道:“是,我错了,不会再这样了。”

  很不真诚。

  孟桓气得牙痒痒,是谁对不起谁,总也等不到他认错,怎么自己上赶着来找他,还这个态度?

  孟桓越想越不是滋味,忿忿然地盯了宋芷半晌,宋芷也没什么表示。

  孟桓气结,一拂袖,就打算离开,刚转身,听到宋芷叫他。

  “少爷!”

  依旧是温润清亮的少年音,带着慌张,急切,与小心翼翼。

  孟桓猛然回头看他,只觉得心也被这一句“少爷”揪了起来。

  “何事?”他故作冷静地问。

  宋芷确实瘦了,眼眶陷下去,下巴削尖,如墨一般的双瞳静静地望着他,似有许多话要说,可千言万语到了嘴边,复又被咽下去,最后宋芷只是微微笑了一下,低声道:“少爷,今日重阳,祝少爷身体康健,无病无灾,笑口长开。”

  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

  笑口常开。

  孟桓心头一阵颤动,又酸又疼,垂眸间,又瞧见宋芷腰间悬着的翡翠玉佩。

  八月初,他在扎马步时问宋芷,想把翡翠玉石做成什么。

  记得当时宋芷说:“做一对弥勒佛玉佩。”
  
  “你一个,我一个。”
  
  “为什么?”孟桓记得自己问。

  而后宋芷回答:“希望你笑口常开,没有烦恼。”

  离开的脚步就顿在那里,像是脚下生了根,怎么也走不动。

  孟桓看到宋芷的眼眶渐渐红了,他心里的防线也一步步瓦解。

  “少爷。”宋芷又叫了一声。

  孟桓看着他:“怎么?”

  孟桓的眼里有期待,但宋芷没有看见。

  宋芷低下头,有些委屈,却不知道自己在委屈什么。

  他该怎么办?

  怎么才能让孟桓不再生他的气?

  他该说些什么?

  良久的沉默,久到孟桓眼里那点期待都快逐渐冷却下去,宋芷才咬了咬唇,攥住自己的衣袖,有些紧张地上前一步,走到孟桓身前。

  孟桓看着他。

  宋芷心一横,给自己加了把劲儿,踮起脚,轻轻吻上孟桓的唇。

  孟桓没躲。

  宋芷心里一松,还好,没躲开,不然太难看了。

  鼻息交错,宋芷看着孟桓近在咫尺的眼睛,脸慢慢地烧起来,他闭上眼,攀着孟桓的肩膀,打算更进一步,然而没等他伸出舌头,孟桓就一抬手,拦腰抱起他。

  宋芷惊呼一声,慌忙搂住孟桓的脖子,未免自己掉下去,随即将脸埋在他的怀里。

  孟桓的心跳很快,怀抱里依旧是令人心安的、熟悉的味道,但掺杂了不甚明显的脂粉香气。

  宋芷鼻子微酸,闭上眼,假装闻不到,又为这样不知羞耻的自己感到难堪。

  孟桓的动作有些粗鲁,将宋芷扔在床上,然后压了上去。

  背上的伤尚未完全愈合,摔到床上时,伤口被挤压得有些刺痛,宋芷咬着牙,没吭声。

  略显粗砾又宽厚的手探入衣襟,孟桓一边亲吻他,一边急切地抚着他细嫩的胸膛。

  宋芷勾着孟桓的脖子,好看的眉头微微蹙起,仰着脸,身子因孟桓的抚摸而微微颤抖。

  “子兰……”孟桓低声叫他。

  “……嗯?”带着鼻音的声音。

  “睁开眼,看着我。”孟桓说。

  宋芷眼睫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眼,看向孟桓。

  那眼睛猫儿似的,有些慌张,湿漉漉的,明明害怕得身体都在颤抖,却强迫着自己接受。

  或许是那天夜里孟桓太粗暴,给他留下了不好的印象。

  孟桓低下头吻他的眼睛,温热的舌舔过睫毛,睫毛像刷子一样,扫过他的舌尖,仿佛扫在他的心尖上,又痒又撩人。

  湿热的吻落到宋芷的唇上,并不温柔,而是像野兽一般,在侵吞着他的猎物,一步步鲸吞蚕食,要把人拆吃入腹。

  宋芷攀着他的肩膀,呼吸错乱,努力适应着孟桓的节奏。

  孟桓离开他的唇,舌尖在他的耳垂辗转,来到颈侧,灼热地亲吻、吮吸,在宋芷颈侧留下斑驳的痕迹。

  宋芷身子微颤,突然低低地抽泣起来,却只是无声地落泪。

  孟桓摸着手底下瘦骨嶙峋的身体,低声问:“哭什么,不愿意?”

  宋芷摇摇头:“你来吧。”

  看他哭成这样,孟桓哪里忍心,低头吻去宋芷脸上的泪,低声责备:“府里克扣你的吃食吗?怎么瘦了这么多?”

  宋芷泪眼婆娑地摇头,说:“没有,是我自己,吃不下。”

  至于为何吃不下,孟桓没有再问。

  这十余日,不过是互相折磨。宋芷过得不好,他又哪里过得好呢?

  孟桓咬了他的耳朵一下,在宋芷耳畔问:“以后还敢不敢了?”

  听到这一句,宋芷就知道,孟桓是原谅他了,不由得眼眶一热,摇头说不敢,而后勾着孟桓的脖子凑上去吻他,含糊道:“少爷,对不起。”

  “对不起……”他一遍遍地说。


作者有话要说:
  注:“满林翠叶”句,摘自宋代马子严《海棠春》





第64章 有狐八
  孟桓帮人擦去眼泪,无奈叹息:“好了,别哭了,该哭的人不该是我吗?”

  宋芷眨巴眨巴眼睛,问:“那你哭了吗?”

  这下问住了孟桓,说哭了有点丢脸,说没哭又……最后他低下头,啃了宋芷的嘴唇一口,恼羞成怒道:“别问!”

  宋芷一边回应着孟桓的吻,一边用手沿着孟桓的肩膀向下,抚上他的胸膛,轻柔又暧昧,带着暗示的意味。

  孟桓却一把抓住他的手:“别闹,你还有伤。”

  宋芷有些诧异地抬眸,没想到孟桓竟然会停下。

  孟桓本就一肚子火没处发,看到宋芷的眼神,更觉得把持不住,低头啃了他的脖子一口,低声说:“你最好赶紧把伤养好。”

  宋芷登时红了脸,低低地“哦”了一声。

  又问:“那你今天,不去陪你那些美人了吗?”

  “不去。”孟桓抚着他的脸侧,“我陪你。”

  宋芷想,他已经沦落到要与那些美人争宠了吗?

  “怎么了?”孟桓见他出神,问他。

  宋芷摇摇头:“没什么。”

  “吃醋了?”宋芷不坦诚,孟桓却自己看出来了。

  宋芷:“没有。”

  孟桓拉过他的手吻他的手指,低声说:“你不喜欢她们,我以后就不去找她们,只陪你,好不好?”毕竟是皇帝赏的人,不能轻易处置。

  宋芷抬眸看他,没说话。

  孟桓又说:“只要你乖乖的,我就只要你一个。”

  理智让宋芷对此感到不堪,然而情感又让他顺从地接受,一时间宋芷像是分裂成了两个人,一半在叫嚣着:宋芷,你的廉耻呢?另一半却已经主导着身体,让宋芷不由自主地默认了孟桓的话,表示他会乖。

  因为不知从何时起,宋芷发现自己对孟桓的依赖,已经到了不可自控的地步,他喜欢他,想跟他在一起,希望他只是他一个人的,纵然明知只是奢望,也隐秘而不甘心地在心底里渴求着。

  于是在这一瞬,宋芷把脸埋在孟桓胸膛上,低低地“嗯”了一声。然而在心底,宋芷却不能确保自己,到底能不能达到孟桓的要求。

  孟桓弯了弯唇,摸着宋芷的头发,说:“今日重阳,我带你去登山好不好?”

  重阳,自然要登高。

  “登什么山?”宋芷问。

  “香山。”孟桓说。

  香山位于大都西北郊,主峰香炉峰,俗称鬼见愁,据说是因为山顶的钟乳石形似香炉而得名。香山始建于金,金国皇帝于此修建了大永安寺,又称甘露寺,寺旁建有行宫,名为潭水院。

  香山四季分明,春季山花烂漫,桃花、杏花、玉兰、迎春、连翘、牡丹等次第绽放,一派花团锦簇,春意盎然。夏日则清爽宜人,清幽雅逸。深秋时节红叶飘丹,冬季则银妆素裹。

  此时正值深秋,乃是香山赏红叶的最佳时节。

  孟桓说走就走,顾忌宋芷身上有伤,没骑马,吩咐人备了车马,这就带着他去香山了。

  马车从太平坊出来,沿着和义门街向西一路飞驰,从和义门出了大都,再一路向北,抵达香山。

  香山游人如织,一是来登高避灾的,一是来赏红叶的。

  两人在山下下了马车,而后混在人群里一起向山顶走去。

  香山高约一百七十余丈,并不太高,也不陡峭,比较好登,且深秋时节,即使已近午时,天气也并不炎热,微凉的秋风与暖暖的秋日交相辉映。

  或黄、或橙、或红的枫叶,黄者如暖日,红者似血,一面在秋风里轻轻颤动摇晃,一面在秋日下伸长了脑袋与胳膊,懒洋洋地打量着来往的行人。

  金红的日光与枫叶的红融在一起,教人分不清到底是哪一样更红些,皆是一大片、一大片,灿烂又热烈,竟比柔美的春花更多一分壮丽的美,仿佛叶落前再用尽所有生命力绽放一回光采。

  半路上,孟桓记着宋芷喜欢吃狮子糖,便给他买了一袋儿边走边吃。

  而宋芷为了哄着孟桓,自己吃狮子糖的同时,忍痛割爱喂给孟桓吃,孟桓一个没落,全吃了。

  但宋芷不知道,孟桓其实并不爱吃甜食。

  吃到后来,孟桓觉得自己嘴里已经甜到发苦了,便找了个偏僻的角落,把宋芷按着猛一顿亲,才觉得好些了。

  虽然宋芷嘴里也有狮子糖的甜味,但那种甜,与自己吃狮子糖的甜不同。

  香山上游人如云,再偏僻的角落也有人,宋芷感到人来,便赶紧低下头,喂了一颗糖在嘴里,用袖子掩住红肿的唇,假装吃糖,只是耳尖红红的。

  那一抹红虽浅,却比漫山如火焰、似彩霞的红叶更好看。

  然而这时,孟桓却倏然顿住了脚步,没带着宋芷离开,宋芷疑惑地抬头,才发现来人竟有些眼熟。

  “敢问阁下是?”

  来人着一身洗得发白的旧夹袍,神情困顿萎靡,眼眶身陷,瘦得脱了形,那腰身纤细得紧,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他看着孟桓,没有回答宋芷的问题。

  孟桓警惕地眯起眼,一把将宋芷揽到怀里,问:“你怎么在这里?”

  “怎么,要把我捉拿了上交给朝廷吗?”那人问。

  听到他说话,宋芷才猛然想起,此人竟是逃犯郝嫣。

  三月十九日郝祯死后不久,世祖在朝中诸多大臣的推动下,下令彻查郝祯和阿合马的罪行,郝嫣知道事发,从此销声匿迹,任大都总管府怎么找也没找到,所有人都以为他早已经离开了大都,没想到竟还在这里,还来了香山游玩。

  孟桓微微一笑:“既然知道,怎么竟还敢在我面前出现?”

  陈吊花逃后,至今没抓到,孟桓一直对此事耿耿于怀,对宋芷火气已经发不出来了,刚好来了个郝嫣让他泄愤。

  郝嫣说:“来找你叙旧。”他指指宋芷,“也找你的小情儿叙叙旧。”

  “叙旧?”孟桓冷哼,“我觉得我们没什么好叙的,他跟你更没什么好叙的。”

  孟桓看了宋芷一眼,郝嫣突然出现,应当不会只是他一个人,否则绝没有胆量出现,毕竟十个郝嫣也不够他打的,他自己倒是无所畏惧,只是宋芷在这儿,恐怕会被牵连。

  宋芷似乎知道孟桓在想什么,偏头在他耳边说:“少爷,不用担心我。”

  郝嫣笑道:“你们这么紧张做什么,要紧张,不该我紧张么?你们若是吼一嗓子,郝嫣在这儿,我今天就得吃不了兜着走。”

  “所以放心,我不会做任何伤害你们的事。”

  孟桓淡淡道:“废话不必多说,叙旧也免了,直说吧,你来做什么?”

  宋芷上次见郝嫣,还是二月廿日踏青之时,孟桓摔伤了,郝嫣替二人叫了顶轿子,彼时郝嫣还是风度翩翩的贵公子,如今却落魄至此。宋芷因此有些感慨,站在孟桓身旁,没有说话。

  郝嫣也不知道自己跳出来做什么,这些日子他隐姓埋名,藏在大都里,从不敢在昔日故人前露脸,就怕被人认出来。

  今天在香山见到孟桓,也纯粹是意外。

  郝嫣不知道郝祯被杀一事有多少是孟桓的手比,但无论多少,孟桓确实是参与了,他们原本的关系就不好,且各为其主,说不上怨恨,只是今日见了,心情有些复杂。

  又发现孟桓身边那个秀才,跟他竟是那样的关系,一时好奇,才跟了上来。

  因此郝嫣摆摆手:“确实没事,就是有些好奇……以往,你哈济尔比起我们这些纨绔子弟,说不上风流,身边的也都是娇美无骨的女子,怎么突然换了胃口,对男人也感兴趣了?”

  郝嫣确实是一副兴味盎然地模样,只当孟桓是突然换了口味,尝尝男人的滋味,语气煞是轻佻。

  这样的话,宋芷已经听得太多,从最初的觉得耻辱,到现在,已经近乎麻木了。

  清者自清。

  至于孟桓对他的态度,他却不愿去想那么多了。

  “什么叫对男人感兴趣,”孟桓眼睛微眯,郝嫣的话让他十分不舒服,以护雏鸟的姿势把宋芷护在怀里,轻声道,“我只对他感兴趣。”

  郝嫣愣了愣,显然对这个回答非常意外,接着,他忍不住笑起来,而且越笑越大声,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不是,哈济尔,你认真的?”

  孟桓皱着眉头:“与你何干?”

  意思是,是认真的。

  郝嫣似乎听到了什么大快人心的消息,笑道:“哈济尔,你也有今天!”

  “我今天就祝你二人,生离死别,总得选一样。”

  排除宋芷汉人的身份不谈,宋芷一个男子,与孟桓之间是绝对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这个郝嫣能看出来,他们自己也能看出来。

  因此于郝嫣来说,这确实是个好消息。

  孟桓的脸色沉下来:“我的事,就不由你操心了,你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

  孟桓说完,从腰间抽出自己的佩刀,手腕发力,将刀向着郝嫣飞过去,郝嫣吓了一大跳,慌忙躲开,刀刃擦着他的肩膀飞过,深深地插入一旁的泥土里。

  郝嫣夸张地叫着:“就算我说了什么实话,哈济尔也不用如此大发雷霆吧?”

  他笑眯眯地打量着孟桓的脸色,又看了看宋芷,觉得心情大好,也不再激怒孟桓,绕过灌木丛,很快不见了身影。

  孟桓并未追击,咬牙捡起佩刀,擦干净了收入鞘中,拉着宋芷:“我们走!”却没拉动。

  孟桓皱眉抬眸,看向宋芷:“怎么了?”

  郝嫣的话,不仅仅是对孟桓的拷问,也血淋淋地戳在了宋芷心上。

  生离或是死别,总得选一样。哪对有情人,愿意听到这样的“祝福”呢?

  可不论宋芷如何只争朝夕,不论明天,那藏于心底的惶恐不安都始终存在着。

  “少爷,”宋芷看着他,眼里倒映着香山顶上漫天的红叶,轻声问,“你会有别人吗?”

作者有话要说:
  注:⑴元朝的香山跟现在景观不一样,现在看到的很多景观都是明清建的,元朝没有,所以除了甘露寺和潭水院,都我编的。

  ⑵百度说香山高557米,元朝一丈是3。12米,换算出来是178丈多。

刚刚和好,又面临来自灵魂的拷问





第65章 有狐九
  你会有别人吗?

  这对于双方来说,都是一个很难回答的问题。

  两人抵达山顶时已是未时末,现下则已到了申时,日头偏西,微凉的秋风将红叶吹得飒飒作响。

  会有别人吗?

  孟桓扪心自问,这些日子他与那些皇帝赏的美人厮混,可脑子里想的却全是宋芷的脸,就连夜里欢好时,也是八月十六日夜晚,宋芷情动时的样子。

  平心而论,那些女子都是精挑细选的,论样貌未必输过宋芷,论房中术更是甩了宋芷一大截,而且这些人知意又顺从,总是费心来讨好他,哪像宋芷一身臭脾气,还得自己来讨好,可他心心念念的偏偏就是这个甚至会在背后捅刀子的人。

  孟桓微微一笑,倾身亲了亲宋芷的额头:“只要你乖乖的,我就只要你一个人。”

  依旧是早上一模一样的回答。

  “那你呢?”孟桓问,“你会有别人吗?”

  孟桓知道,对于汉人来说,子嗣是人生一等一的大事,没有子嗣是为不孝。宋芷一家只余他一个人,若是跟自己在一起,就意味着宋家就此绝后了。

  以往莲儿跟宋芷说起这个问题,宋芷当时回答,宋家只有他一个人了。

  可现在面对孟桓的询问,那原本理所当然的回答就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孟桓的眼神很温柔,含着让宋芷看不懂的笑意。

  “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宋芷听到自己回答说。

  子嗣什么的,都去死吧。

  从香山下来后,孟桓去通知了大都路总管府的人,说在香山上看到了郝嫣。

  总管府的人听到这个消息都是一凛,立即派出人手,去那附近搜寻郝嫣的下落,并且重新增强了大都内的搜捕力度。

  而孟桓则带着宋芷施施然地回了孟府。

  得了宋芷一句话,孟桓对郝嫣那些离间之语已经不放在心上,并且开恩似地并没有自己派人去抓捕郝嫣,毕竟那不属于他的职责范围。

  郝嫣多半也逃不了。

  毕竟九月初的时候,阿合马的一堆儿子,包括阿散和忻都都已伏诛,被剥了皮,剩余的子侄估计也逍遥不了多久了。由中书省进行调查的耿仁也已被处死。阿合马一派大势已去。

  而当时在香山上,之所以没追,自然是因为宋芷在,孟桓怕自己走了后,郝嫣的同伙会对宋芷下手。

  宋芷旁敲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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