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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人-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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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芷不好再多言,应了一句:“是。少爷想如何,便如何了。”

  孟桓把人拉着坐下,让宋芷坐在他腿上,捏了捏宋芷的脸颊我,问:“你是不是吃味了?”

  宋芷垂眼:“没有。少爷本就该这样,不论是含珠,含玉,含宝,少爷身边总是该有几个女人,她们才能为少爷生养后代……”

  “照我说,少爷该正经取妻了,过了年,少爷二十二了……”

  宋芷自顾自地说,说得头头是道,好像真是那么回事儿,待他突然一抬眸,对上孟桓的眼,那话就说不出口了。

  “说啊,你继续,怎么不说了?”

  “照你说,我是不是该把绰漫娶回来,然后再纳十个八个小妾,让她们给我生一堆孩子?我该跟绰漫举案齐眉,白头偕老?”

  宋芷垂了眼,不敢看他。

  “你啊你……”孟桓咬牙切齿,咬了宋芷的脖子一口,在那细嫩的脖颈上留下一圈牙印,“你怎么就不肯坦诚呢?”

  宋芷缩了缩脖子:“你属狗的么?”

  孟桓捏着他的鼻子:“谁让你不坦诚?”

  “我怎么不坦诚了?”宋芷说。

  “吃味也不肯说,喜欢我也不肯说,你非要气死我才好。”

  宋芷皱眉,挣扎着要从孟桓身上下去:“你胡说什么?”

  孟桓却不松手,紧紧地把宋芷搂着:“你昨晚说梦话了,你不知道么?”

  宋芷陡然一惊:“我说什么了?”

  孟桓笑而不语,指指桌上一字排开的新年礼物:“不打开看看么?”

  宋芷心想或许也就是一些金银珠宝,能有什么好看的,不报希望地依言揭开一个红绸,却在底下看到了一副卷轴。

  宋芷惊讶地看向孟桓:“这是……?”

  孟桓说:“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宋芷将画卷拿出来,慢慢展开,只见里头是一幅精美的画,画的是杭州,宋的故都临安。

  画的右下角,盖了一个章,宋芷认得,是张惠的私印。

  “这……”宋芷惊喜地一一看过去,宋芷的画是跟张惠学的,因此看老师的作品,就像在瞻仰神迹,而画上又是宋芷做梦都想回去的故都。

  “谢谢少爷!”

  孟桓见他喜欢,想着这一番忙活算是没有白费,为了准备给宋芷的礼物,他费尽心思。

  本来去年冬天,宋芷一直跟他呕气,孟桓想冷冷他,结果出门碰到廉慎。

  廉慎这回,是真栽在那柳烟含身上了,一颗心都给了她,可柳烟含又是真难搞定,廉慎努力了这么久,姑娘对他也算有所转变,却总还差了一些。

  哥儿俩同病相怜,互吐一番苦水,被柳烟含知道了,柳烟含听了孟桓和宋芷现在的情形。柳烟含与宋芷见过几次面,知道这人吃软不吃硬,给孟桓支招,说这种情况是要哄的。

  孟桓一开始拉不下脸,心说自己仁至义尽,宋芷还对他冷嘲热讽。但想了一阵儿,觉得面子没有宋芷重要,屈尊降贵地去准备礼物了。

  “再看看别的?”孟桓说。

  宋芷诧异:“还有别的吗?”伸手去揭第二块红绸。

  底下是一封信,来自白满儿。

  第三份礼物来自齐履谦。

  最后一份则来自刘因。

  孟桓把宋芷交的朋友一一考虑到,都诚心讨了礼物来。

  这是柳烟含说的,关键在诚心。

  心诚,对方自然能感受到。

  宋芷感受到了。半年来,他在孟桓跟前的笑容,总是敷衍的,虚假的,但这次却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笑,眉眼都笑弯了。

  他与这些朋友都许久未见,乍然见了这些礼物,感动得险些想落泪。

  孟桓摩挲着宋芷微红的眼角,亲了亲他的唇,问:“想想怎么感谢我?”

  宋芷贴身过去,搂着孟桓的脖子,说:“宋芷本就是少爷的人了,少爷还有什么想要的,宋芷又能给得起的吗?”

  虽然感动,宋芷也没忘了自己的身份。

  孟桓偏头吻他的鬓发:“我要什么,你不明白吗?”

  “子兰,我想要你跟我好好的,不要跟我呕气。”

作者有话要说:
突然发糖





第100章 葛屦二
  宋芷的眼神波动了一下,有那么一瞬间,他几乎动摇了。

  但也仅仅是一瞬间。

  但因为角度问题,孟桓并未看到。

  宋芷弯了弯唇,亲昵地蹭着孟桓的脖子,轻声道:“少爷,我从来不曾跟你怄气。”

  依旧是这句话。

  孟桓的动作一僵。

  宋芷有些苦涩地想,你怎么不明白呢?

  他对他,从来不是怄气。

  而是真心实意地,不想跟他好好在一起。

  “少爷是嫌现在这样不好么?”

  “不好!”孟桓说,他想了想,又退了一大步,“以后,你可以出门,可以出孟府,我不再限制你了。但你出门时得带着人,否则我担心你的安全。”

  “这样,好不好?”

  孟桓自觉已经退让很多,单单是希望宋芷明白,他对他的一片真心,亦从未将他当做一个普通男宠看待。

  本以为宋芷会高兴,可宋芷并没有,他的目光微动,略带诧异地看着孟桓,想了想,竟拒绝了:“不必了少爷,你既不信任我,不必为难自己。”

  “反正于现在的我而言,能不能出孟府,又有什么分别,就算出去,我又有何脸面,去见其他任何人呢?”

  说什么带人保护他,难道不是怕他会跑?难道不是为了监视他,看住他?

  仿佛施舍一般的恩宠,宋芷不屑于要。

  孟桓皱眉:“你又闹什么?”

  果然,和缓的气氛在现在的两人之间,根本无法持久。

  宋芷依旧是笑着的:“少爷不是喜欢我待在府里不出去么,那我便不出去。”

  带有讽刺意味的话语,让孟桓突然觉得自己的退让就像一个笑话。

  前一刻的柔情仿佛是假的,浮光掠影一般,当时感动得要哭出来的宋芷,似是孟桓的一个幻想。

  而现实里的宋芷,依旧戴着冷硬的面具,对他冷嘲热讽。

  孟桓觉得累,也觉得烦,将宋芷从怀里放下来,站起了身:“你为何一定要跟我拧着来?”

  “明明你也不是不喜欢我,我这般退让,你为何还是如此固执?”

  宋芷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孟桓闭上眼,微仰起头,嗓音是低沉的:“到底要我如何,才能打动你,宋子兰?”

  宋芷弯下腰去,轻轻地说:“少爷,含珠小姐在兴许在等您呢,您不去看看她吗?”

  孟桓的脸部肌肉抽动了一下,冷冷看了宋芷一眼:“既然你这么希望我去看她,那我就去了,你不要后悔。”

  宋芷低着头,声音平静得仿佛没有情绪:“恭送少爷。”

  孟桓拂袖离开。

  他们之间仿佛陷入了一个死局,无解。

  变故发生在二月,宋芷收到了一封来自白满儿的信。

  白满儿识得几个字,不多,磕磕绊绊地表达清楚了自己的意思,说白阿朱病危,想请宋芷帮忙。

  小姑娘原本今年或许不久就要出嫁了,年前白阿朱已经相中了人家,对方是一个卖香料的掌柜家的儿子,生得憨厚,看起来是个疼媳妇儿的,嘴不大利索,但为人实诚,家世清白,家中只得一个老爹,娘早早的去了,没有恶婆婆的担忧。

  双方爹娘都见了面,相过了,那小哥儿看过白满儿的画像,见她生得标致,喜欢得紧。本来只等白满儿除服,婚事就能操办起来。

  但如今,白阿朱的病一闹,这婚事或许就黄了。

  小姑娘许是边写边哭,字歪歪斜斜不说,纸还皱皱巴巴,看起来是被泪水打湿了的,字迹都污了。

  宋芷勉强看懂了,顿时有些心焦,孟桓下朝回来,宋芷就去见了他,想求个恩典,让他去看看白满儿一家。

  没想到孟桓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才过年关,罢朝的这些日子,大家手里头都堆了不少折子,今晨在朝堂上险些吵翻天。

  争吵的内容包括但不限于,日本该不该继续打,正月末,带着玺书出使日本的王积翁,还没到日本,半路上就被舟人所杀。缅国又乱了,又需要派兵去打。漳州盗贼并起,民不聊生。秦州总管刘发谋反,杀了不少地方官……

  一件件,吵得孟桓头疼。

  缅国是他去年亲自去打下的,竟然又反了,一个个是不是吃饱了撑得,整日就想着怎么造反了?

  连宋芷说的话也没怎么细听。

  孟桓烦躁地想着,一抬头,发现宋芷竟然朝他跪下了。

  孟桓皱眉:“你这是做什么?”

  嫌他不够烦,来添堵来了?

  宋芷:“少爷,大半年来,我从没求过您什么……这次,能不能请您……”

  孟桓皱眉,回想了一下宋芷方才说的话。

  白满儿的娘亲病了,白满儿是……宋芷的邻人?

  一个邻人而已,也值得他这么关心?

  孟桓忽地回想起来,前年冬天,他陪宋芷去积水潭赏梅,见过那白满儿一次,在崇国寺也遥遥看了一眼。
  
  那丫头……似乎对宋芷心思不纯。

  “不行,你不许去。”孟桓说,“你若真担心,我便派个人代你去,给他们送几两银子便罢了。”

  “少爷!”宋芷的头伏下去,“满儿才十五岁,一个小姑娘,怎好抛头露面?她年纪小,此时定然六神无主。”

  “满儿是我看着长大的,她娘亲出了事,我怎么能不闻不问呢?”

  “少爷,请您答应我这一次……您可以派人跟着我,我发誓绝对不会乱跑……好不好?”

  孟桓:“你先起来。”

  “少爷……”

  “宋子兰,你对谁都如此温柔,绝情是只对我么?”

  宋芷的嘴唇动了动,垂下眼去:“我没有……”

  孟桓俯下身,一伸手,将宋芷拽起来,冷冷地说:“那丫头对你有意,你看不出来么?”

  宋芷皱眉:“少爷,你怎么总是……”

  “上次是莲儿,这次是满儿,是不是只要谁与我亲近,你就觉得我跟谁有什么?”

  “……”

  宋芷抬眼看着孟桓,眼神里竟隐约有些失望。

  孟桓无力地松开他,摆手:“你要去就去吧,我派几个人随你去,有什么事,只管让他做。”

  宋芷的头又低下去:“多谢少爷。”也不再说什么伤人心的话了。

  秀娘与白阿朱情同姐妹,此事她自然也是要参与的。

  孟桓把两个人都放了回去,还派了马车送他们,两三个长随跟着,有个丫鬟。

  这待遇,一般人享受不了。

  宋芷坐在马车里,唇边还有些苦笑。

  等下了马车,宋芷已经调整好情绪,直奔白满儿的家。

  敲敲门,很快有人来开了门,宋芷和秀娘走进去,看见里头的白满儿,瘦了很多,面容憔悴,眼眶红红的,都哭肿了。

  兰哥!”一见到宋芷,白满儿就大哭着扑进他的怀里。

  宋芷心疼地拍拍她的背:“满儿乖,别哭。”

  “兰哥回来了,兰哥帮你,你别怕。”

  秀娘也柔声安慰:“满儿莫哭了,我们这不是回来了么,你娘亲不会有事的,乖。”

  白满儿埋在宋芷怀里哭了好一阵儿,才慢慢缓过劲儿来,红着眼眶抬起脸来,却看见两人身后的几个丫鬟小厮,顿时害怕地缩到宋芷怀里:“兰哥,他们是谁呀?”

  宋芷回头看了一眼,低声道:“满儿别怕,他们不是坏人,也是来帮忙的。”

  白满儿似信非信地点点头,带着两人进了屋。

  白阿朱在床上躺着。

  大半年不见,这个女人瘦得没了人样,头发干枯,脸颊瘦削得凹陷下去,面色发黑,俨然已经快不行了。

  宋芷一看,便鼻子一酸,险些哭出来。白阿朱待他素来亲近,当做半个儿子对待的。

  秀娘同她更亲厚,已经快步过去,刚想握住白阿朱的手,就被白满儿拦下了:“秀娘,别!娘亲害的是痨病……”

  秀娘吃了一惊,不敢置信地低头看白阿朱,叫了一声:“阿朱!”

  “阿朱!你醒醒……秀娘来看你了,你睁睁眼!”

  “白姨,宋芷也回来看您了。”宋芷红着眼眶说。

  白满儿一边抽噎,一边拿手帕擦着眼泪。

  在几人的呼唤下,白阿朱终于有了反应,眼珠在眼皮底下动了动,她睁开眼,混浊的眸子有些无神,又过了一会儿,才看向床边的人。

  声音沙哑难听:“秀娘,兰哥儿……你们来了?”

  秀娘不住点头,想去握白阿朱的手,白阿朱却一缩,避开了。秀娘更加难过,哽咽道:“我们来晚了。”

  白阿朱却微微笑了一下:“不晚。”

  她幽幽叹了口气:“我要下去找我家老头子啦……”

  “他抛下我们母女俩,早早地去了,这几年……我一个人撑着……”

  “阿朱!”秀娘眼含着泪,制止她,“不能说这些丧气话!”

  “满儿还这么小,你若是去了,满儿以后可怎么办?”

  白满儿“噗通”一声跪在娘亲病床边,哭道:“娘,满儿不能没有您啊!”

  一时间几个人哭作一团。

  倒是宋芷还冷静些,擦了擦眼角的泪,问白满儿:“白姨害这痨病有多久了,现下情形如何?”

  白满儿哭哭啼啼地说:“去岁,娘亲的身子一直不好,请了许多次大夫,家里的积蓄都快用光了,今年正月,就又病倒了。”

  “我拿了仅有的积蓄去请大夫,谁知大夫只看了一眼,说是痨病,就不肯再看,匆匆地走了。”

  白满儿一面说,一面哭,“连银子也没退我。”

  “我去求伯父……伯父、伯父却根本不管。”

  “满儿没奈何……只好去求兰哥。”

  白满儿一个小姑娘,这些日子,恐怕没少吃苦头,她那个伯父本就对她们母女心怀鬼胎,帮忙是不可能的,不趁火打劫就不错了。

  “咳咳!咳咳咳!……”正在这时,白阿朱忽而剧烈地咳嗽起来,白满儿刚想伸手去拍拍她的背,就被白阿朱严厉制止了。

  然而下一刻,一口暗红的血,咳到了褥子上,隐约的血腥气弥漫开来。

  白阿朱的脸色似乎更难看了。

  “娘亲!”白满儿哭叫。
 






第101章 葛屦三
  “阿朱!”

  “白姨!”

  这一口血吐出来,宋芷和秀娘都慌了。

  “阿朱,你怎么咳血了?”秀娘连声说,“不行,我得去给你请大夫。”

  秀娘说完,从地上爬起来,提着裙子便跑。

  “秀娘!”宋芷拉住她,飞快地说,“我去吧,你身子不好,在这儿歇着。”

  秀娘拍拍他的手:“那少爷你,快去快回!”

  宋芷点头,一转身冲了出去。

  两个家丁连忙跟上他:“先生,你慢些!”

  宋芷哪里管他们。

  白阿朱危在旦夕,若是不尽早救治,怕是就来不及了。

  到了最近的医馆,因这季节,感染风寒的较多,医馆里只零散坐了几个大夫,只是大多是生面孔,宋芷常见的几个老面孔,都没了。

  宋芷到时,高高的案子后头,坐了个人,闻声懒洋洋地抬头看了宋芷一眼:“秀才,何事?”

  秀才两个字被他拉得长长的,转了几个弯,才说完,平白听得人不舒服。

  宋芷微微蹙眉:“家中有人病了,劳大夫走一趟。”

  那大夫睨了宋芷一眼,将他上下打量一遍,看起来是个拿得出诊金的,才问:“什么病?”

  宋芷:“肺痨。”

  “肺痨?”那大夫花白的眉毛一皱,耸动着鼻子,讽道,“肺痨还治什么,准备后事吧。”

  宋芷没想到,一个医者仁心的大夫,竟也能用这种语气说出这样的话来,一时气急:“你说什么?”

  两个家丁在宋芷身后站成木头,他们的职责是保护和监视宋芷,职责外的事,与他们无关。

  那年逾五十的老医师,是个蒙古人,闻言在躺椅上调整了一下姿势,好让自己躺得更舒服一些:“肺痨乃是不治之症,老夫便是去了,也无济于事。”

  “且接触患者极易感染,你若是不想死,便离那病鬼远一些。”

  往前,宋芷偶尔也会感受到蒙古人对他的排斥,可到今日,才觉得这排斥是这样令人齿冷。

  “你……”宋芷气得浑身发抖,几乎说不出话来,“你是一个大夫……怎能说出这样的话?”

  “他有说错吗?”旁边另一个在打瞌睡的,被宋芷吵醒了,满脸都是嫌恶与轻慢,“区区汉人,病死了也就病死了,此等贱民,害了肺痨,便是老天在除害,是老天让她死,还巴巴儿地来浪费药材?”

  “滚滚滚!你怕也碰过那病痨鬼了,一身晦气,别往我们这医馆里来!”

  “滚!”有个打杂的伙计举了一把椅子,来赶宋芷,像真是怕被感染,连碰也不敢碰宋芷。

  “先生小心!”木头似地跟在宋芷后面的两个小厮终于起了作用,将宋芷一拉,护在身后,一把握住伙计手中的椅子腿儿。

  其中一个皱眉道:“不许伤他。”

  “你们是谁?”伙计怒了,“松手!”

  他一拉,拉不动,二拉,拉不动。这才觉得不妙。

  “你们……你们可别乱来啊。”

  宋芷:“你们……”简直欺人太甚!

  这医馆宋芷原是熟悉的,才会过来。

  “你们馆里其他大夫呢?那几位儒医呢?”

  几个人轻蔑又鄙夷地看着宋芷,像是在看什么瘟神。

  “他们医死了人,被关进大牢里去了。”

  什么?宋芷呆了一下,那几位大夫医术极好,怎会……

  宋芷咬了咬牙,知道现在不是跟他们较真儿的时候,当即转身跑了出去,找另一家。

  然而所有医馆,凡听到是肺痨,都拒绝诊治。

  宋芷连吃了几个闭门羹,心底渐渐慌了起来。

  趁着天还亮着,赶紧跑回兴顺胡同去。

  白阿朱睡着了。

  安详得像是没有了气息,亦没了生机。

  只有微弱起伏的胸膛昭示着,这还是个活人。

  “兰哥!”白满儿率先发现宋芷回来,她眼睛在宋芷身后一看,却没看到大夫,惊慌地看向宋芷,大眼睛含了泪,眨巴眨巴,没说话。

  “少爷,大夫呢?”秀娘问了出来。

  宋芷歉疚地把白满儿搂在怀里:“抱歉,兰哥没用……”

  这就是没请来了。

  “那些大夫都不肯治,怕自己被感染。”

  白满儿早料到这结果,倒也没多意外。但她到底是对宋芷存了一份莫名的信任的,失望却是免不了的。

  “没事……”白满儿低声说,“满儿早知道了……”

  “他们不肯治。”

  宋芷摸着她的头发,犹豫了一瞬,便转头对秀娘道:“秀娘,你在这儿看着,我去一趟孟府……”

  “少爷!”秀娘猛然拉住他的手,“你不能去,你不能去求他!”

  宋芷去年为了救她,便搭上了自己去求孟桓,今年为了救白阿朱,又要搭上什么,才能求得孟桓同意呢?

  “你不能去……少爷。”秀娘哽咽着说。

  “什么?”白满儿清细的嗓音突然插进来。

  秀娘一个哆嗦,突然明白过来,她是在拿白阿朱的性命做代价。

  宋芷苦笑:“秀娘……你也看到了,满儿不能没有娘。”

  “……我去求他,他或许会答应的。”

  到底会不会呢,宋芷也没有把握。现在的他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去求孟桓呢?

  宋芷闭了闭眼,转头道:“我要回孟府。”

  这是在对跟着他的家丁说。

  家丁们自然没有不同意,送宋芷来的马车已经回去了,家丁们便租了辆车,带宋芷回了孟府。

  当天去,当天便回,宋芷到孟府时,天已经黑了。

  一进府,他便请齐诺通告,他要见孟桓。

  可齐诺拿眼睛斜睨着他,讽道:“你以为,你现在还是从前那么受宠呢?”

  “少爷今夜与含珠小姐一起用饭,此时正在一块儿赏月呢。”

  赏月?宋芷抬头,月亮才从东边儿升起来,朦朦胧胧的,乌云笼罩,看起来要下雨,这样的日子,赏什么月?

  赏月是假,赏美人是真。

  宋芷见过含珠,知道那真是个美人。

  “齐诺,”宋芷忽地给他跪下了,眼眶微红,“请你通报一声……我想见少爷。”

  齐诺最厌恶他这副模样,哭唧唧的没个男人样,摆手:“少爷说了,不见!”

  说完拍拍屁股走人,余光也没再扫宋芷一下。

  齐诺素来厌恶宋芷,此番作态,倒也正常。

  “齐诺,齐诺!……”宋芷连声地叫,齐诺却躲什么污秽似地快步走了。

  怎么办?

  宋芷忽而觉得,齐诺厌恶他不是没有理由的。

  他软弱无能,出了事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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