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南人-第4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冷汗从额角滑下来,流到下巴上,宋芷唇抿成一线,相当于默认。
“不过可惜,”孟桓蹲下身,嘲讽,“那些废物,人再多,也还是废物,我们的史将军带着两万余人,就将他几十万打得溃不成军。”
“是不是很失望?”
宋芷似乎听到了轻微的“咔擦”声,手指似乎折断了,痛,可痛他也得受着。
孟桓总算高抬贵脚,给宋芷的手留了个全尸。
“下次再让我看到你写这些,你就别再想写东西了。”
宋芷抽着冷气,疼得身体发颤,汗水落到眼睛里,模糊了他的视线。
孟桓把宋芷提起来,掐着他的脖子:“说话,哑巴了?”
宋芷眼睛失神地望着孟桓,像是在透过他,看另外一个人。
“你在想什么?”孟桓被激怒。
宋芷眼睫动了动,没有回答。
“莫非在想莲儿?”孟桓说,“方才我看你跟她,般配得很呢!”
宋芷终于皱眉,剩下的左手去扒孟桓的手,用微颤的声音说:“少爷,我们……是清白的。”
他无所谓,可莲儿一个姑娘家,怎么能平白被泼这一盆脏水?
“我还没说什么呢,你就急成这样?”孟桓说,“是欲盖弥彰?”
不可理喻。
宋芷痛极,恼极:“你凭什么这样羞辱我,羞辱莲儿?”
“既然你不喜欢她,那我现在就把她拉出去,乱棍打死,好不好?”
以宋芷对孟桓的了解,这种事他真做得出来。
“不……”宋芷慌了,“少爷,你不能……”
“不能什么?”孟桓反问,“她是我买来的奴婢,我想怎么处置怎么处置!”
“你看……你还是舍不得她嘛?”
“不是的少爷,”宋芷惊慌地说,莲儿决不能因为这种事情而死,“少爷我错了……你要是不喜欢她在我这儿,把她调走就行,不要伤害她,好不好?”
“她只是个小姑娘,什么都没做错,我……少爷若杀了他,我会一辈子难安的。”
“一辈子难安?”孟桓突然笑了,有些讥讽,却不知是在讥讽谁,“她因你而死,你会愧疚,那你这样对我,你不会愧疚么?子兰?”
宋芷连瞳孔都在颤抖,望着孟桓,孟桓已经松开了手,他却像被谁掐住了嗓子眼,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孟桓冷冷凝视着他,倒要看他能说出什么来。
“我……”好半晌,宋芷终于开口了,声音像从喉咙里挤出来的,没有少年音的稚嫩感,低哑难听,“我与莲儿清清白白……从没做过对不起少爷的事,少爷说的话,宋芷听不懂。”
这是完全把过往的事情都忽略,把两人之间的情谊都当不存在,真把自己当做一个男宠了。
孟桓怒不可遏,一把将宋芷提起来,他胳膊上的伤早已好了,提起宋芷毫不费力。而后把人摔到床上。
“既然你这么想当男宠,我就成全你。”
完全没顾忌宋芷手上的伤,孟桓把他来来回回折腾了好几遍,折腾得宋芷嗓子都哑了,才放过他,临走前抛下一句:
“知道么,子兰,绰漫想嫁给我,却分毫没把你放在眼里,知道为何么?”
宋芷闭着眼,有心想转身面对着墙,不想看孟桓,孟桓却不放过他,把他拉过来,低声在宋芷耳畔说:“因为她觉得,你是个男人,根本不会威胁她的地位。”
“而前一阵儿的含珠,她还纡尊降贵地去看了一眼,因为含珠会生孩子。她肚子里那个,若是个儿子,就是我的长子,虽然生母身份卑贱了一点,到底是长子。”
宋芷嗓子疼,浑身疼,孟桓还絮絮叨叨,让他头也疼,最后无奈可奈何,说了两句话:“恭喜少爷,有了第一个孩子。”
“也替我向含珠小姐道个喜,马上就要飞上枝头了。”
孟桓的眼神几乎说得上是可怕了,但宋芷闭着眼,没看见,也不在意。
孟桓又说:“你若是喜欢,我也可以把莲儿赏给你。”
这是赤/裸/裸的羞辱了。
宋芷猛然睁开眼,盯着孟桓:“少爷,你若是不喜欢莲儿在我这儿,便把她调走。”
“若是看不惯我,随你处置。”
“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处处留情么?”
“啪!”
一巴掌,倏然落到了宋芷的脸上。
火辣辣的疼。
孟桓收回手,冷声道:“你就是找打。”
作者有话要说:
注:对刘因感兴趣的,可以自行百度,《静修集》和《白沟》都是他写的。
第98章 芄兰十二
宋芷脸上的皮肤很柔嫩,被孟桓这一巴掌打下来,顿时出现了一个鲜红的巴掌印。
孟桓时常会动手打宋芷,却很少打脸。
宋芷的头被打得一偏。
一瞬间,愤怒?屈辱?委屈?亦或是旁的什么情绪,一点点啃噬着宋芷的心,他的眼眶逐渐红了,慢慢地转过头来,看向孟桓。
孟桓似乎气昏了头,胸膛剧烈地起伏。
宋芷突然伸手将孟桓的手拉过来,狠狠咬住他的胳膊,像一头发怒的小兽。
宋芷咬得用力,嘴里立即有了酸酸的血液的味道,锋利的牙齿刺破皮肤,咬进血肉里去。
是疼的。
从胳膊上传来的疼痛锥心刺骨,分明于他而言,只是个无关痛痒的小伤,可孟桓却忍不住握紧了拳。
但孟桓没躲,连脸皮也没抖一下,垂眸看着宋芷,任他咬。
宋芷边咬,眼泪一边往下掉,泪珠落到孟桓的胳膊上,凉凉的,湿湿的,像是落到了孟桓的心底。
他冷冷看着宋芷,低语:“咬,你用力咬。”
宋芷却突然失了力气,嘴上松了力道,放开孟桓的胳膊,他把脸埋进被子里,闭上眼,一声声地抽泣,语不成句地说:“你凭什么、凭什么……打我……”
“明明是你……是你……”
宋芷哭得伤心难过之极,委屈之极,可“是你”之后的话却再也说不出口。
宋芷突然发现,自己没了吃醋的资格。
在这一刻,他是痛恨自己的,倘若他能活得糊涂一些,便不必受这些苦楚。
未说完的话随着宋芷的哽咽,渐渐不可闻了。但孟桓知道,宋芷是怪他有了别的女人。
孟桓的嘴唇动了动,想说他其实只在最开始那一个晚上,喝醉了,碰了含珠,后面都没再碰过,过去她屋里,从来只是合衣睡在外间,是为了气宋芷。
但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
宋芷都不肯明明白白地吃醋,他凭什么要解释?
不是硬说自己是男宠么?那主子宠幸个女人还不行了?
看见宋芷缩在被子里,瘦弱的,蜷缩成一团,孟桓强行移开目光,将袖子捋下来,声线依旧冷得像冰碴儿:“这是你自找的,宋子兰。”
孟桓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宋芷手握成拳,狠狠拍了床榻一下,无力。
孟桓在逼他。
宋芷缩在被子里,被孟桓踩到手指骨折的手在疼,被孟桓的粗暴撕裂的伤处在疼,可这些疼痛,都只让宋芷更加清醒。
宋先生吃软不吃硬,孟将军越硬着来,他就越拧。
入冬后,秀娘的伤已经渐渐好了,伤口愈合后,再右胸上留下一个狰狞的疤痕,看着便叫人心惊。
小半年过去,她现在下地无碍,只是身子仍有些虚。为了尽快恢复,秀娘每日都会四处走动,累了便歇会儿,歇着时,便回想六年前的事,八年前的事,十年前的事。
往事一幕幕在心头,让秀娘缅怀不已的同时,也让这个并不年轻的女人,愈发倔强。
秀娘开始琢磨一件大事。
她平生只会两件事,一是服饰少爷,二是杀人。
她杀人是半路出家,从铜陵出逃后,才开始学会的。
作为一个婢女,这或许很了不得,但在那样战火纷飞的岁月中,凡有力气的人,手底下恐怕都沾过人命。
因此,之后的日子,秀娘再与宋芷见面时,便逐渐地软化态度,不再像初时那样,对孟桓横眉冷对了。偶尔见了宋芷,还要劝他莫与孟桓拧着来,否则会吃苦头。
宋芷诧异得很,没想到秀娘会说出这样的话。但他听了,也只是一笑,亦真亦假地说:“我怎么敢跟少爷拧着来?”
末了又问秀娘,若是她想离开孟府,他便去孟桓那儿说说,让她离开。秀娘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宋芷只道是秀娘怕他为难,故而拒绝,把这事儿暗自放在了心底。
进入腊月,雪一树一树地压满了枝头,将海棠的枝都压弯了,梅花的香气却愈发清幽,从院墙角下,丝丝缕缕地飘到宋芷的窗前。
宋时苏子瞻有诗云:“玉骨那愁瘴雾,冰姿自有仙风。”写的便是梅,梅花有傲骨,凌寒独自开,一身冰清玉洁。
孟桓见他喜欢,命人折了几枝,插在花瓶里,放在他窗前,说是如此便不用出门受冻,在屋里就能赏玩了。
宋芷见了,也只是一笑,探手从青花冰梅纹美人肩瓶中取出一枝,纤细的一截皓腕从广袖间露出来,将梅花执在指尖,低头嗅了嗅,幽雅的暗香萦绕在鼻尖,宋芷弯了弯唇,抬头看向孟桓,笑意浅淡得像要消失在风里:“谢谢少爷。”
宋芷低头时,柔顺的发丝从耳后垂下来,他眼睑微垂,浓密的眼睫遮住他幽深的眸子,挺直精致的鼻尖下,唇微抿着,轻轻一弯,好看得让孟桓忍不住屏息。
但是,这半年来,宋芷又瘦了。面色因很少见日光的缘故,有些苍白。眉宇间那骨子少年的意气和俊雅也都不见了,笼上一层看不穿、望不透的沉郁。
往前宋芷的性子虽说不上活泼,到底少年心性,也是喜好热闹的,两人在一起时,他总是笑,笑得眼底都有星星,乐意同孟桓说些自己在书上看到的趣谈。
现在,这些都没了。
孟桓有些心疼地想,才不过半年,他的变化竟这般大么?
孟桓倾身,将宋芷揽在怀里,下巴搁在宋芷的肩上,轻轻嗅着宋芷发间的香气。
“子兰……”孟桓低喃着。
他该说些什么呢?
说别闹了,别拧了,咱俩好好过日子,好不好?
半年来,宋芷累,他何尝不累呢?
但那该死的自尊心作祟,孟桓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
宋芷却不知怎么,误会了他的意思,一偏头,吻上他的颈侧,手攀上孟桓的肩,吐气似地说:“少爷……是想要么?”
孟桓忽而觉得心痛,将宋芷的手从肩上拉下来:“难道我来找你,便只为了那档子事么?”
宋芷垂下眼,笑了笑,意味不言自明,然而这却刺痛了孟桓,紧紧地把宋芷搂着,力道之大,几乎要将宋芷勒到窒息。
“……今天我不碰你,我只是想你陪陪我。”
“什么都不做,只是坐会儿也好。”
宋芷柔顺地说:“是,少爷。”
孟桓今天看起来心情不错,宋芷便刻意乖巧了些,依偎在孟桓怀里。
“少爷,我有件事想求你。”
孟桓挑眉,直觉不是什么好事。
宋芷便扭头吻他的唇,轻声说:“秀娘住不惯这里,能不能……让她回兴顺胡同去?”
孟桓听后,只是说:“就她现在的身子骨,你放心让她一个人回去?这大冷的天儿,若是在家里出了什么毛病,都没人照管,你放心?”
宋芷还想说什么,孟桓止住他的话头,温声地哄:“你不是喜欢看书么,你看书,讲给我听,好不好?”
宋芷顿了顿:“少爷喜欢什么书?”
“什么都行,只要你讲就行。”孟桓说。
宋芷扭头一扫,起身从书架上拿下一本书,回来时孟桓却坐了他的椅子。
“过来。”孟桓冲他说。
宋芷走过去,还没停住脚,就被孟桓捞在了怀里,按在他腿上坐着,宋芷挣了一下,挣不过,只好由他。
孟桓的手从宋芷腋下穿过,把他圈在怀里,说话时,声音便在宋芷耳边。
“这是什么?”
孟桓下巴垫在宋芷肩上,就着这样的姿势,去翻书的封面,发现是一本未命名的文集。
宋芷笑了笑:“我讲给你听,就知道了。”
“我昨儿个读到《武强尉孙君墓铭》,今天便给少爷讲下一篇吧。”
“下一篇是易州太守郭君的墓铭。”
“金贞佑主南渡,而元军北还。是时,河朔为墟,荡然无统,强焉弱陵,众焉寡暴,孰得而控制之?”
“故其遗民自相吞噬殆尽,间有豪杰之资者,则天必诱其衷,使聚其郷邻,保其险阻,示以纪律,使不相犯……”
宋芷一开口,孟桓就变了脸色,阴郁地盯着宋芷的侧脸。
宋芷恍然不觉似的,开始为孟桓讲解。
“这一段,是说元军暴虐,所过之处……”
“闭嘴。”孟桓冷声打断他。
宋芷这倒是听话地闭上了嘴,不继续讲了,嘴上还不肯服输:“少爷不是说,随便什么都可以么?”
孟桓兴致索然地把宋芷放下来,方才那难得的几分静谧荡然无存。
“你就是故意气我。”孟桓将书从宋芷手里头抽出来,“就因为我不让秀娘走?”
“上次我说过什么?不许你再写这些,你听不懂么?”
宋芷笑了笑:“宋芷现在是不写了,因为入了冬,天气冷,我的手拿笔久了就疼,根本写不了字。”
上次孟桓将宋芷的指骨踩折了,又没有及时救治,落下了病根儿,受不得寒。
孟桓呼吸微窒,别开眼:“既然如此,那你还要继续招惹我?”
宋芷仍是笑,只是笑意有些悲戚:“少爷还有什么不许我干的,能一次性说完么?宋芷拿纸笔记着,挂在床头,日日背诵,谨记在心,如此才能不惹少爷生气了。”
“你!……”孟桓气结,心想,坐着陪屁的陪!看到他就来气!就会气他!
“哼!”孟桓拂袖,“你自己好自为之吧,既然这么不想我来,我便不来了。”
从宋芷这儿出去,孟桓越想越觉得气闷,亏他刚才还想着跟宋芷和解,这人转眼就拿刀子戳他。
“少爷!”迎面走上来一名婢女,打量着孟桓的神色,该是在宋芷那儿吃了瘪,“含珠小姐请您过去呢,说是做了梅花糕,请您尝尝。”
婢女心里有些不解,明明每次少爷去宋芷那儿,都会气得个好歹,然后怒气冲冲地出来,为何还执着地,偶尔便去呢?
也不知屋里的那个先生,到底是怎么想的。
她心里暗叹一口气,觉着还是跟着含珠比较保险,起码有个孩子。
本以为孟桓会欣然往之,谁知他听后,却冷冷扫了她一眼:“这才多久,你们一个个都向着含珠了,是把她当女主人了么?”
“你去告诉她,让她省点儿心思讨好我,安心养胎把孩子生下来,才是正理儿。”
作者有话要说:
注:《易州太守郭君的墓铭》选自《静修先生文集》,也就是刘因的书。
第99章 葛屦一
到了腊月,转眼便是年关。除夕夜阖家团圆,除旧迎新。
宋芷被允许和秀娘一起用饭。
含珠则抓紧机会,跑到孟桓面前刷存在感,将自己给孩子做的小衣裳鞋袜之类,拿给孟桓看。
孟桓对含珠的感觉十分复杂,他当时是不喜欢这个女人的,甚至隐隐对她存了几分厌弃,趁着自己醉酒勾引自己。
但毕竟是自己酒后犯了错,孟桓倒不至于把责任推到一个女人身上。
关键是,含珠因此有了孩子。
孟桓本人是喜欢孩子的,原本因为宋芷,孟桓只能把想要子嗣的心搁下。
男人本不必守什么贞洁,这世上大多数好男风者,也都各有家室。但孟桓不希望宋芷有别人,以身作则,他也不想让别人掺和到他们俩之间。
但突然有了这个孩子,孟桓确实是珍惜的,那些各式各样的补品,都是给了孩子的。而非含珠。
已经第四个月,含珠显怀了,小腹一天天隆起来,孟桓偶尔看着,也觉得期待。
含珠看准了这一点,便牵绊着孟桓,让他在自己这儿多留了一会儿。等孟桓想起要去看看宋芷时,宋芷已经神色倦怠地回了屋,睡着了。
没有守岁。
亦没有什么团圆。
在本该喜庆的日子里,宋芷只感到了彻骨的寒,从四面八方扑过来,将他吞没。他困在这小小的一方天地里,挣不脱,逃不开。
孟桓小心地拉开被子钻进去,手环住宋芷的腰。
宋芷觉浅,原是熟悉的怀抱,可女人脂粉的香气却萦绕在身周,让他有些厌恶。
宋芷半梦半醒地推了推,没推开,反而被更用力地抱住。
他在黑暗中睁开眼,对上孟桓的视线,里面有温柔又歉疚的神情。
宋芷确实是困了,都没力气跟他闹,靠在孟桓怀里,重新闭上眼,就睡着了。睡梦里是黑甜甜的,没有任何其他的女人。
翌日清晨,是正月初一,元正节,文武百官齐聚于崇天门下,各国蕃客皆来此朝贺。孟桓作为四品大员,自然也要去朝贺,清早宋芷还在睡梦中,他便起了身。
等宋芷醒来时,身边已经没了人,刚想叫莲儿,莲儿已经走了进来,手里拿了一套新衣给他,喜气洋洋地说:
“这是少爷特意吩咐,早早儿地就开始给先生准备的,说要先生穿上新衣,过新的一年。”
料子是上好的云锦,暗纹精致漂亮,宋芷接过来,一寸寸地摩挲。
新的一年?
……怕也不会与去年有什么变化,只会更糟吧。
“少爷对先生的好,这可是独一份儿呢。”
“独一份儿?”宋芷反问,“那个叫含珠的,不是挺得少爷喜欢么,会没有?”
莲儿掩唇笑:“有是有,但都是给孩子的,她本人附带有几分赏赐,哪儿能跟先生你比?”
莲儿聪明狡黠,眼珠一转,说:“先生是吃醋了?”
宋芷睨她一眼,口不对心:“没有。”
“我哪儿能吃什么醋?”语气酸溜溜的。
莲儿有些好笑,她今儿个也换了新衣,连头上的银簪,都是新打造的,手指在宋芷额头上一点:“要我说,先生可别与少爷呕气了。你看,少爷心里还是有你的……”
宋芷避开她的手:“闭嘴。”莲儿话没说完,就被他喝止了。
自从上次孟桓怀疑莲儿与他之间有什么,宋芷就格外注意,不与莲儿太亲密了。他不想拖累莲儿。
莲儿讪讪地闭上嘴,末了又委屈:“这男人……总会有几个女人,少爷也不能没有子嗣呀,先生吃这个醋,可真是……”
宋芷反问:“那我呢?我不也是男人么?”
莲儿声音渐低:“先生也可以……”世道大多如此,也没什么好稀奇的。
“你问他会准么?”宋芷淡淡地说。
莲儿闭了嘴,她回过身,拍拍手:“都送进来吧。”
话音落下,几名婢女鱼贯而入,一人手里端了一份用红绸盖着的新年礼物。
新的一年,连这些普通婢女也穿了新衣,脸上挂着笑,脸蛋红扑扑的。
她们一起向宋芷屈膝:“先生万福!少爷祝先生身体康健,幸福和乐!”
少女清亮的嗓音一齐响起来,说着吉利话儿,宋芷忍不住也笑了笑,给了她们赏钱,丫头们都谢赏,吉利话儿一串一串地往外说,这才接了赏钱走了。
宋芷给莲儿也包了一个红包。
这半年,宋芷住在府里没出过门,可月例是不会少的,都放在那儿一分没花。
莲儿见宋芷出手如此大方,一方面愧疚,一方面又心疼宋芷,一激动,执了宋芷的手,刚想说话,孟桓就从外面走了进来。
莲儿连忙福下身,孟桓心情好,不想跟她计较,摆手:“快滚。”
莲儿这就滚了。
宋芷见孟桓眉眼带着笑,便问:“何事如此高兴?”
孟桓把他圈在怀里,说:“因为见了你啊。”
“天没亮我就起身去了崇天门,又冷又饿的,朝贺还没结束,我就想见你了。”
“这不,陛下一下令散朝会,我就赶紧回来见你了。”
宋芷微微一笑:“少爷饿了,还没用饭吧?”
孟桓说:“看你也没用,我这就让厨房送过来,你跟我一起,好不好?”
宋芷笑着说:“少爷不去陪含珠小姐了?”
“她想来还盼着你呢!”
孟桓皱眉:“今天是初一,你也要赶我走?”
宋芷:“我哪是赶少爷走,我是为了少爷的子嗣着想。万一含珠小姐因为你不去看她,动了胎气,对孩子不好。”
孟桓有些不耐烦:“胎气自有大夫看着她,府里特意养的大夫为她安胎,这点儿事都做不好,养他们做什么?”
宋芷不好再多言,应了一句:“是。少爷想如何,便如何了。”
孟桓把人拉着坐下,让宋芷坐在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