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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人-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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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芷咬着唇,用衣袖擦了擦眼角的血污,勉强道:“谢少爷。”说完便站起身,却因为眩晕没站稳,脚下一晃,险些一头向着桌角撞去,幸好被孟桓及时拉住了。

  孟桓皱了皱眉,竟也没嫌脏了衣服,将宋芷扶稳站好了:“这两天不必来书房了。”

  又吩咐齐诺:“拿瓶伤药送到他屋里去。”

  齐诺不满地腹诽:自己打了人还要我送药。

  “谢少爷。”宋芷又道,随后便一脚深一脚浅地回房去了。

  半道上碰到一个美貌少女,发丝微蜷,五官深邃,皮肤白皙,十分漂亮。她见了宋芷的模样,吃了一惊,吩咐身旁的丫鬟道:“阿齐拉,送先生回屋去,我自己去找少爷就行了。”

  阿齐拉是个瘦瘦的少女,脸上有些小雀斑,眼睛弯弯的,从没见过这阵仗,吓得脸都白了,连忙扶着宋芷道:“宋先生,小心些,奴婢扶着您。”

  宋芷看了她一眼,勉强笑了一下:“多谢。”

  阿齐拉将宋芷送回屋后,心地好,没把宋芷扔着不管,打了清水将宋芷脸上的血污和墨迹都洗净了,才问宋芷:“先生此处有药么?若是没有,奴婢回屋给你取。”

  宋芷正想说有,就听到门吱呀一声开了,齐诺站在门口道:“宋子兰,你的药。”

  阿齐拉小跑着过去把药接了,乖乖巧巧道:“谢谢齐诺哥哥。”

  齐诺奇怪道:“你怎么在这儿,你主子呢?”

  阿齐拉的主子叫萨兰,是孟桓的宠妾。

  阿齐拉道:“去少爷那儿了。”

  齐诺点点头,没说什么,关上门走了。

  阿齐拉回来后,对宋芷道:“先生忍耐一下,或许有些疼。”

  宋芷点头:“无妨。”

  等药擦完,宋芷几乎要睡过去了,阿齐拉看着宋芷的脸说:“这样好看的脸,若是额上留了疤,便不好看了,少爷拿来的药决计是好的,先生多擦几次,定不会留疤。”
  
  宋芷有气无力地谢了,将阿齐拉送走后,连身上脏衣服也没换,便躺在了床上,静卧休息。

  孟桓那一下砸得极狠,宋芷当时几乎一下子被砸懵了,连痛都感觉不到,只感到温热的血从额头上流下来。然而此刻躺着,伤口便作乱似地开始疼,疼得宋芷太阳穴都一跳一跳的,睁开眼便觉得天旋地转,只好闭上了眼。

  宋芷微微叹了一口气,心说这一下也没有白挨,起码孟桓以后再想对他动手,都得有所顾忌了。

  只是为何自打认识孟桓起,便受伤不断呢?此人真是他命中煞星。

  宋芷模模糊糊地想着,又叹:这伤口可真疼啊。

  宋芷醒来的时候,是被敲门声吵醒的。
  


作者有话要说:
注:秀才在这里是对读书人的美称,不是大家理解的那个意思,不用通过什么乡试。

那个眉毛上有颗痣的大汉大家记着,此人有用。

然后,孟校尉的宠妾出来刷存在感了,得提前告诉各位小可爱的是,孟校尉都十九了,虽然还没娶妻,但是身边各路人给他送的美人可不少,孟校尉虽然没有那么风流眠花宿柳,但身边肯定还是有几个人的……心疼一下可怜的兰兰。

另外!本辣鸡要实名吐槽孟校尉,打老婆的男人不是好男人!渣男!哼,以后追老婆的时候你就等着后悔吧!





第13章 风雨五
  宋芷睡得昏昏沉沉的,犹自不太清醒,强撑着坐起身来,这才听清门外的声音,是阿齐拉在叫他。

  “宋先生,宋先生?”

  宋芷应了一声,问:“有事么?”

  阿齐拉听到他的声音,终于松了一口气,道:“先生醒了便好。是这样的,奴婢见你房门一直关着,又没人来送饭,想着先生估计没吃饭,眼下天都黑了,晚饭也没了,因此给先生送点吃食来。”

  阿齐拉说完,宋芷这才感受到腹中确实饥饿难耐,他转头向窗外一看,果然天色已彻底黑了,估计已是戌时了。

  宋芷道:“有劳了。”便悉悉索索地起身去给阿齐拉开门。然而他脚落在地面,一站起身,又是一阵头晕目眩,宋芷扶着床缓了一下,道,“姑娘若是着急,将饭菜放在门口便可。”

  姑娘?门外阿齐拉似乎笑了一下,道:“你们秀才都这样么?”

  宋芷没理解过来,等他打开门时,阿齐拉正站在门口,手里端着给他送的饭菜。因为已经是九月末,快立冬了,夜里天冷,阿齐拉不知在门口站了多久,鼻头有些红。

  宋芷拉开门见到这情形,不由心中一暖,没想到在这种境况下,竟还会有人挂念着他。阿齐拉已经径自走了进去,将饭菜放在了桌上,热气腾腾的,还没凉。

  阿齐拉道:“趁热吃吧!吃完我得把碗筷收回去,向小姐交差。”

  宋芷谢过了她,此刻饿了,便也没客套,端起碗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吃完了一碗饭,宋芷这才想起什么,问道:“是你家小姐让你来的?”

  阿齐拉:“是的。”

  宋芷:“你家小姐是……?”

  阿齐拉掩嘴一笑:“下午先生还见过的。”

  宋芷这才想起从花厅出来时碰到的美貌少女,顿时有些不好意思,道:“抱歉,下午我太慌张了……没注意。”

  吃完饭,宋芷又道:“替我谢谢你家小姐。”

  阿齐拉指指宋芷的衣裳,道:“先生衣裳还没换。”

  宋芷低头一看,发现自己竟然还是下午那身满是血迹和墨水的衣裳,回来时疼得厉害,都没顾上换,没想到他就这副尊荣见了外人,顿时羞得满脸通红,连手也不知往哪里摆了。

  阿齐拉抬起手掩住翘起的嘴角,好笑道:“天色暗,奴婢没看见什么。只是先生想来不会洗吧,先生不如换下来,奴婢替你洗,定然能给你洗得干干净净,一点痕迹也不留。”

  宋芷:“不不不,这怎么好意思?小生、小生……”

  阿齐拉就定定看着他,一本正经道:“这身夹袍想来价格不菲,还没穿几次,若是不洗干净就不能穿了,多可惜呀。”

  阿齐拉这倒是说的实话。这件夹袍是前不久秀娘给他置办的,没穿几次,而宋芷也确实不会洗血迹和墨水。

  阿齐拉看宋芷神情,便知晓他被说动了,只是还不好意思,便道:“先生不必客气,这都是小姐吩咐我的,小姐向来尊敬秀才,这只是小事一桩。只要先生念着小姐的好,就行了。”

  宋芷心道:“难得有这样好心的小姐。”

  随后阿齐拉端了碗出去,宋芷便将衣物换下来,没一会儿,阿齐拉便回来了,将弄脏的衣物带走,又道:“过几日洗净晒干了,奴婢给先生送回来。”

  翌日,宋芷便没有衣服穿了,一件夹袍洗了没干,一件被阿齐拉拿去洗了,宋芷只好穿了一身窄衫儿。

  昨日孟桓说这几日他不必去书房,宋芷便留在屋里读书写字,打发时间。

  早先他答应齐履谦,要送他一幅画,宋芷没什么事,便拿出颜料和画纸,只是那笔悬了半天也落不下去,不知该画什么好。

  宋芷又想,他还没告诉张惠自己到了孟桓这儿,也没说不再去送画了,若是久了不去,张惠怕是要担心……也不知张惠知道他现在为孟桓办事,会不会生气。

  还有额上的伤不知什么时候能好,他答应秀娘每旬回去探望她一次,若是不回去,秀娘怕是要伤心,若是回去,秀娘见了他额上的伤,又要担心。

  想来想去,心中一团烦闷,想到这一切都是由于孟桓,宋芷不由得对他一肚子气,画也画不下去,便放下笔,推开门出去转转。

  反正偌大的孟府,他不碍着谁,孟桓也没说过他不能四处走动。

  宋芷在孟府人生地不熟,除了孟桓外,就算勉强把阿齐拉算上,也只认识两人。那天被孟桓打伤从花厅出来的事,府里的下人都知晓,大家都知道这个新来的秀才惹恼了主子,因此并不跟他来往。只有阿齐拉偶尔得了空,才会来看看他。

  宋芷身上有伤不说,心上还郁郁寡欢。

  休养了两日,这天忽然有个婢女来敲宋芷的门,将宋芷一通从上到下量了,没吭声,就要走。

  宋芷奇怪道:“姐姐,这是要做什么?”

  那婢女看了他一眼,简单道:“裁衣。”

  宋芷更奇了:“谁要给我裁衣,裁什么衣?”

  婢女道:“我们这些做下人的,都是听主人吩咐办事。”

  宋芷愣了愣,孟桓?

  婢女没再答话,又过了两天,衣服便送来了。因为是量体裁衣,因此十分合身。不是多么名贵的料子,棉制的夹袍,天冷了,这夹袍暖和。

  宋芷一连五日都没见着孟桓,也不知他在忙些什么,到了第六日,齐诺终于来了,简短地吩咐了一句:“少爷让你去书房。”

  那日阿齐拉拿去的衣裳早已洗好送了回来,果真洗得一点痕迹都没有,去见主子,宋芷自然得穿得体面一点,便换下窄衫,穿上那件夹袍,去了书房。

  孟桓依旧在写字,见了他,便招招手:“过来。”

  孟桓今日似乎心情很好,笑道:“你看我这字写得怎么样,可有长进?”

  练字是一个长期的事,从宋芷腹诽:从他进孟府到现在,还不足十日?哪有那么快见成效?但不敢违拗孟桓的意思,还是依言低下头看,这一看,却愣了。

  宋芷问:“你这几日,都在练习?”

  孟桓点头:“自然,你不是说,写字要每日都练,日积月累才能有成效么?”

  宋芷不语,这话他是说过,可这几日孟桓都没见他,他以为孟桓早把练字的事儿抛到脑后了,没想到不仅记着,还天天练着。虽然说不上多好看,但稍微还是比最开始好了一点,看得出是下了功夫的。

  宋芷赞道:“进步很大。”

  孟桓笑了笑,突然抬手摸了摸宋芷的脖颈儿,宋芷一缩,警惕地看着孟桓。

  孟桓看了他一眼,淡淡收回手,道:“你脖子上的伤好了。”

  宋芷顿时有些尴尬,低下头应了一声:“谢少爷关心,是好了。”脖颈儿上青青紫紫的痕迹都已经褪了下去,那细腻的皮肤又如以往一样白皙了。

  宋芷想了想,补了一句:“谢少爷……赏我衣裳。”

  孟桓道:“我府上的教书先生,得有个先生样,你穿成那样,教人以为是个打杂跑腿的小厮,像什么样子。”

  宋芷顿时憋红了脸,原来他前几天穿着褙褡什么的往外溜达,被孟桓看见了,只是他怎么没看到孟桓?

  孟桓又道:“既然赏了你新的,怎么不穿?对我有意见?”

  宋芷道:“小人不敢。”

  孟桓似笑非笑地睨着他:“还有你不敢的?”

  宋芷不吭声了,心说:“这人还在记着那天太子跟前的事儿么?”

  正想着,就听孟桓道:“不用猜了,继续教我写字吧。”

  “那天的事儿我既往不咎,若再有下次,便不会这么简单放过你了。”孟桓道,“你好好跟着我,我不会亏待你。”

  宋芷应了一声:“是。”

  孟桓道:“前些日子你说要拿给我的字帖,怎么现在还没给我?”

  宋芷一愣,道:“放在房里忘带了……小人这就去拿!”

  宋芷说罢要走,孟桓把他一拉:“不必了,明天再说吧。”

   宋芷走得急,孟桓拉得猛,这一拉,简直捏得宋芷手腕疼。孟桓常年习武,手上布满了细细的茧子,触感厚实又充满力量,宋芷却因为秀娘疼他,没做过太多粗活,手腕上的皮肤细嫩,又比女子多了一些韧性。

  宋芷把手一抽,垂手道:“是。”

  孟桓在椅子上坐下,端端正正地,极标准的姿势,道:“开始吧。”

  孟桓习字看书时,总是心无旁骛的,十分专注,这也教宋芷明白,此人并不是那些表面上做个花架子的纨绔,但看书架上的书便知,此人想来是有真才实学的。

  恐怕功夫也很厉害。十五岁就上战场,还得到伯颜将军的赏识的人,全天下也找不出几个。宋芷看着孟桓虎口上常年握刀出来的茧,暗自想道。

  一站两个时辰,宋芷也会累,开始几天,孟桓都不会注意这些,今天却指了指一旁的椅子,道:“累了就坐着歇会儿。”

  宋芷说不用,过了半个时辰,终是顶不住,还是坐了。

  孟桓的手腕很稳,落笔不怎么抖,这是很多初学者都做不到的,想来也跟他习武有关。

  “伤药在用么?”孟桓突然出声道。

  宋芷回神:“在!”

  孟桓头也没抬:“伤在额上,头发遮不住,一眼就能看见,留了疤不好看。”他抬眸看了宋芷一眼,“那就可惜了你这张脸了。”  

  这话跟阿齐拉说得一样。可阿齐拉是女孩子,说这话很正常,孟桓说便有些奇怪了。

  “不要像上次似的……耍性子也得聪明点儿耍,毕竟留了疤对你没好处。”

  宋芷:“……小人明白。”感情孟桓知道他上次没用他给的药。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没科普。

  哇咔咔,孟校尉会调戏兰兰了,有进步有进步,不过孟校尉追妻路漫漫啊……





第14章 风雨六
  转眼立了冬,进了十月。

  宋芷赶着十月初一,向孟桓告了一天假回去探望秀娘,孟桓准了。

  十月初一是送寒衣节,家家户户都要出城扫墓,祭拜先人。

  宋芷头一天晚上到的家,光线昏暗,秀娘没看清,到第二天早上才发现宋芷额上的伤。那伤口有点深,已经结了痂,还没掉。

  秀娘吃了一惊,正要质问,宋芷连忙撒谎说是不小心摔了一跤,撞到门槛才伤的。

  秀娘好一番心疼,说:“这不会留疤吧?”

  宋芷:“……”

  为什么都这么关心留疤不留疤?

  “不会,”宋芷说,“主顾赏了药,说用了就不会留疤。”

  秀娘这才放下心。

  “咱们给老爷夫人上上香,我烧了暖炉,等阿朱和满儿扫墓回来,一起吃点儿酒。”

  宋芷点头答应了。

  宋芷的父亲宋修文是守城而亡,不仅没有尸骨,连衣冠冢都没有。母亲李含素则是流亡路上死于蒙古人之手,当年张惠捡到宋芷时,李含素刚死没多久,在宋芷的要求下,将李含素的尸骨收了回来,草草葬在了附近,这些年宋芷和秀娘住在大都,也没去看过她。

  秀娘在这间冬天漏风雨天漏雨的破屋子里,寻了个不漏风不漏雨的地方,给夫妻俩立了个牌位,时时祭拜。

  两人一边祭拜,秀娘一边低低地对李含素说话,无非是说说两人的近况,再请老爷夫人安心:“夫人,少爷近来出息了,寻了个主顾,薪奉丰厚,少爷年纪不小了,加上现在有了出路,秀娘打算给少爷娶个少夫人。”

  听到这里,宋芷反射性地想说话,但顾忌是在爹娘灵前,终归没敢放肆。

  等祭拜完了,秀娘烧着炉子,暖着酒,宋芷才对她道:“秀娘……成亲的事不着急。”

  秀娘道:“少爷又说胡话。”秀娘以为他害羞,又道,“就算现在不成亲,过两年也总要成亲的,秀娘先帮你留意着。”

  近午时,白满儿母女俩祭拜回来了。

  送寒衣节时,按照汉人的习俗,要置酒,作暖炉会,准备过冬。

  秀娘炒了几个小菜,将白满儿和白阿朱叫到家里来,围着炉子吃热酒。

  白满儿如今十三,也是个不大不小的姑娘了。满儿原先性格活泼,父亲去世后,便安静了不少,宋芷看着她长大的,见到小姑娘性情大变,不由有些心疼。

  但白满儿对他还是像往常一样,一口一个“兰哥”,很是乖巧,白阿朱还叫满儿拿了一个自己绣的荷包,送给宋芷。

  这其间的意思,便有些微妙了,秀娘看了宋芷一眼,没说话,打算看他自己如何选择。

  宋芷却没想那么多,摸了摸白满儿的头发,当即挥笔给白满儿画了一幅画像,回赠给她。

  “满儿乖乖的,冬天来了,兰哥再给你买件袄儿过冬穿,好不好?”

  分明是哄小孩儿的口吻。

  秀娘和白阿朱都看出来了,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

  翌日,宋芷清晨便回了孟府。

  孟桓正在射箭,小小的靶子在百米外,孟桓拉开弓,没怎么瞄准,便放了箭。锋利的铁箭带着尾羽,“唰”地刺破空气,下一瞬,正中靶心。

  孟桓翘了翘唇角,八月在日本受了伤,右臂一直不太能使上力,现在终于大好了,等明年开春,便能再上战场。    

  宋芷见他轻轻松松便射中了靶心,心中对孟桓的武力值又有了新的认识,以前知道孟桓刀法厉害,力大无比,没想到箭术也这样了得。

  孟桓似乎感觉到有人在看,回过头问:“回来了?”

  宋芷点头,而后非常识时务地、由衷地夸了一句:“少爷好身手!”
  
  孟桓笑了笑,道:“这算什么。过几日宫中有射圃活动,你要去吗?”

  孟桓原意是让他去看,没想到宋芷一脸惊诧地说:“我不会射猎啊。”

  孟桓顿了顿,怪脾气又上来了:“连绰漫都会,你一个男人,不会?”

  宋芷道:“家贫,无马。”

  孟桓:“……”

  孟桓顿时没了兴致:“不会算了。你留在府里,不许乱跑。”

  宋芷:“哦。”

  初冬清晨柔和的日光洒下来,微凉的风轻轻刮过,宋芷瘦削的身形显得很单薄,孟桓皱了皱眉:“府上没给你饭吃?”

  宋芷:“给了啊!”

  孟桓指指他的胳膊:“你这胳膊,简直比萨兰还细。”

  萨兰就是那天帮了宋芷一把的孟桓的宠妾,阿齐拉的主子。

  宋芷被孟桓拿来跟他的宠妾比,一时间简直不知该说什么,脸上有些薄怒:“萨兰小姐养尊处优,哪能跟我们这些下人比。”  

  孟桓指指齐诺:“更比齐诺细。”

  齐诺竟然被拿来跟一个汉人比,不乐意道:“少爷!”

  孟桓笑了笑,把弓递给齐诺,对宋芷道:“写字去!”

  齐诺不情不愿地去放弓了,宋芷则跟着孟桓去书房。

  因为练过武,孟桓出了一些薄汗,身上有淡淡的汗意,晨间练武过后,孟桓向来都是要先沐浴更衣,才去写字的,今天不知怎么就忘了。

  直到阿齐拉跑来提醒孟桓:“少爷还没沐浴呢!”

  孟桓才恍然记起,对宋芷道:“你先去书房候着,我稍后便到。”

  结果孟桓并没有稍后便到。

  宋芷百无聊赖地在孟桓的书房待了一个时辰,直到将近巳时,孟桓才来。彼时宋芷正拿着一本孟桓看过的书在看。

  蒙汉双语的书,上面有孟桓的批注和笔记。蒙语宋芷只能大概看懂一点,没仔细学过,孟桓的蒙语写得很好看,汉文则乏善可陈了。

  “在看什么?”耳边突然响起孟桓的声音,属于孟桓的气息骤然压过来。

  宋芷心中一惊,手上的书都掉了,孟桓一把接住,拿起来翻了翻:“也没看什么违禁的书……这么害怕做什么,我有那么可怕?”

  近日许多大员上书痛斥道藏伪经,有传言说,不久陛下就要下旨焚毁道藏伪经,民间风声鹤唳。

  孟桓眉形锋利,鼻梁挺直,长相便极具攻击性,刚刚沐浴后的熏香,也掩不住他身上令人心惊的侵略意味。

  宋芷忍不住退了一步,正想说话,突然注意到孟桓的脖子上有一道红痕。

  宋芷这些年清心寡欲,从没进过秦楼楚馆,因为家贫,也没什么宠妾美姬,但这不代表他对这类事一无所知,看到孟桓脖子上的红痕,闻着他身上的气息,再联想孟桓沐浴久而未归,立即明白发生了什么事,顿时闹了个大红脸。

  “没、没……不可怕。”宋芷违心地说。

  孟桓没注意到宋芷的异常,兀自说:“太子殿下早先说过,让我不能埋没了你,我这里若的有你想看的书,你便随意拿去看,若是没有,你可自行去买想要的书,也可吩咐府中下人代你去。”

  “钱两不必担心,若是不够,便向管家要。”

  宋芷磕磕绊绊地说:“谢、谢谢少爷。”

  孟桓抬眸看了他一眼,道:“你脸红什么?”

  宋芷立马移开目光:“没有!”

  孟桓似乎觉得他这样很好笑,也没计较,铺开纸:“今日来得晚了一些。”说到这里,孟桓顿了一下,突然意识到宋芷为什么脸红了。

  他摸了摸脖子上被萨兰咬出来的红痕,目光一转,促狭道:“宋先生竟这样纯情么?”

  宋芷大囧。

  孟桓逗了一句,接着刚才的话:“我将这几日练的帖子临一遍,你看看成效。”

  孟桓练的是庄严雄厚的颜体,帖子是宋芷给他的。

  见孟桓专心致志写起字来,宋芷才松了一口气。

  孟桓写的时候,宋芷没有出声打扰他,等孟桓写完,宋芷才对着字帖,一一指点他写得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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