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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泣海棠-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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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棠吃惊不已,怔然道:“皇姐。。。。。。”
慕容清痛哭道:“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可是,即便是毁了你的名节,我也要让你离开,我绝不能让你的一生都如我一样,被困在这囚牢中。棠儿是男子,还有很长的人生,你该有自己的生活。且如今,五弟被封了平南侯,你出宫去寻他,以后也有了依靠。”
慕容棠抱住慕容清,安慰道:“皇姐不必自责。那些谣传,我并不在意。宫外有五哥,还有邺伯伯,皇姐不必担心我。倒是皇姐,自己一人在宫中,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慕容清闻言,那眼泪却更加汹涌了,伏在慕容棠怀里哭了许久。深深觉得慕容棠太善良太单纯,是斗不过傅文玉的,必须尽快离开,免得受他荼毒。
慕容棠回到书房后,才知傅文玉将选府一事交给了邺成义去办。
幸福来的有些突然,慕容棠一时间竟有些难以相信,心道:自己这一次真的可以名正言顺的出宫了吗?
傅文玉总是一副君临天下、高高在上、不可侵犯的威严样子,不久之后却要向一群老头子屈服,真不知他那时候会是个什么脸色。慕容棠想到此,心中竟涌起了丝丝期待,期待着那一日早点到来。
却不想,傅文玉将此事一拖,就是拖了三年。
第30章
1。
邺成义领了旨意,果然不负所望,选了前朝留下的承王府作为慕容棠的府邸。
这承王府可是前朝最气派宏大的一处府邸。邺成义命人修葺翻改一番,耗费一百万两银子,一月后,便向傅文玉复命来了。
众臣准备好的赞赏、褒奖之类的客套话尚未来得及说出口,傅文玉便命人将邺成义拖出大殿重打了五十大板,罚俸一年,责令其闭府思过。
邺成义不知何故,群臣更是一头雾水。
傅文玉给出的理由是:玩忽职守、渎职懈怠、无视天威、轻慢荣王、藐视宗法、敷衍了事。
2。
处罚了邺成义之后,傅文玉便将此事交给了户部尚书袁江海去办。
有了邺成义的前车之鉴,袁江海这个户部尚书自接旨那日起,便可谓是提着脑袋做事了。
袁江海对户部的大事小情一概置之不理,一门心思都扑在了府邸改建上。花了一千万辆银子,耗时一年,将承王府整个拆倒重建一般大改了一遍。
可是上朝复命这天却依然心惊胆战。
众大臣安抚道:
“袁大人不必担心,此番皇上必然会满意。”
“是啊,新的荣王府我看过,真是堪比文息殿啊,哦不,依我看,比那文息殿还要奢侈三分呐。”
“那文息殿可是皇上亲自设计建造的,听说那可是一等一的华贵,外邦进贡的好东西可全都用在文息殿了。”
“这荣王府若是比文息殿还要华贵奢侈,皇上必定再挑不出错处。”
袁江海听着众人的宽慰之言,脸上陪笑,心下却依旧没底。
不过这次傅文玉很满意,还亲自去王府观赏了一番。
只是回宫之后,傅文玉便说自己头痛眩晕,周身乏力,夜夜梦魇。为此,还特别找了萨满法师进宫,做法事驱鬼驱邪。
最后定论为,荣王府,风水不善,不宜居住。
傅文玉装病这半月,日夜缠着慕容棠快活似神仙。
可怜那袁江海提心吊胆惴惴不安,整个人暴瘦三圈。
3。
此事便又成了一块烫手山芋,无人敢接。
最后,还是由邺成义与袁江海两人合力督办,重新选吉地,择吉日,动土建府。这次连施工的工匠都要一一查问生辰八字,但凡与王爷八字相冲的一概弃用。
又两年,耗费五千万两银子,荣王府总算建成了。
其实本不用这么久,只是每次经费紧张,向上要钱时,傅文玉都要考虑一两个月才批银子。两年中,有一年的时间,都是被傅文玉的思考花掉的。
众臣也领教了傅文玉的赖皮,这次便再没给他任何找理由的机会。府邸建成的那日,众人再次‘逼宫’。
这次众人不叩头也不下跪,而是退朝服摘官帽,搬出先帝遗训,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几位德高望重的老臣更是抱着大殿上的玉石柱子撞头以死相威胁,软硬兼施。
傅文玉孤军奋战,这一次是彻底的穷途末路、无计可施。
众臣连慕容棠的出宫吉日都选好了,半月后,正月十一,黄道吉日天赐良辰,宜出行宜迁居,万事皆宜,上上大吉。
4。
正月初九,花神芳诞。
傅文玉带着慕容棠出宫去了花神庙,拜花神。
慕容棠道:“你一面修佛窟,一面拜花神,如此心智不专,怕是佛、道两家都不会领你的情吧。”
傅文玉笑道:“行两家善事,难道不该有双倍福德吗?”
慕容棠道:“你这个人,还真是贪心不足。”
傅文玉拉住慕容棠的手,叹道:“我的确很贪心,得到了你却还是不知满足,总在妄想长久、妄想下辈子。”说着捧起慕容棠的脸,深情一吻,道:“明明我已将你独占,为何我心中依然不能满足,还是想要更多更多?”
慕容棠有些慌,推开他道:“这里可是大街上,万一被人看到又要惹是非了。”
傅文玉闻言,拉着慕容棠躲进了花神庙,焚香的香味迎面扑来。庙中空无一人,只有一尊两丈高的花神像端立在庙宇中央。神像下的巨大长形香炉中,却插满了燃半的香。
傅文玉抱住慕容棠吻的缠缠绵绵。
慕容棠的脸唰的一下,登时涨的通红,拒绝道:“别——”
傅文玉却成心与他作对一般,非但不放开,反而抱得更紧、吻的更深了。但见慕容棠并不配合,于是停下,说道:“是你主动吻到让我满意,还是让我自己吻你到满意为止,棠儿自己选。”
慕容棠红着一张脸,窘迫道:“你都不知道羞耻的吗?”
傅文玉道:“亲吻一下就要感到羞耻吗?那我们那么多的日日夜夜,岂非是赔上全天下人的羞耻都不够?”
傅文玉低头抵在慕容棠的额头上,两人鼻尖擦着鼻尖,在浓郁的焚香气味当中,傅文玉还是闻到了慕容棠脸颊上的淡淡花香味。傅文玉喉结轻动,咽了一口,问道:“棠儿选择好了吗?”
若是让他自己吻到满意,以他的性格,怕是要没完没了了。
慕容棠决定还是自己吻他一下好了。
只是看着傅文玉近在咫尺的双唇时,慕容棠的心跳忽而慌乱起来,不知为何骤然间会感到一阵紧张,索性闭上眼睛什么也不想,仰起脸吻了上去。
傅文玉依旧是吻到心满意足才松开。慕容棠隐隐觉着自己似乎又被他骗了。
慕容棠放眼环顾庙宇内外,疑惑道:“怎么都没人,香火还如此旺盛?”
傅文玉笑而不语,走到神像后,端出一个盒子走到慕容棠身前。
慕容棠掀开盖在盒子上的红布一看,盒中是两身大红的喜服。
慕容棠一愣。
傅文玉放下盒子,为慕容棠宽衣。
慕容棠拉住他的手,问道:“做什么?”
傅文玉拿开他的手,脱下他的衣衫,为他穿上那身喜服。
傅文玉时常为慕容棠宽衣更衣,细致周到,只不过这一次,一件一件穿的更加细致周到。
最后为他披上外衣时,看着已经长到自己下颌高的慕容棠,傅文玉笑道:“穿喜服自然是要拜天地。”说着,自己也换上那身喜服,仔细整理妥当。
慕容棠打趣道:“北秦的皇家习俗,难道是先洞房,再拜堂?”
傅文玉道:“错。我都是直接洞房,不拜堂的。”
傅文玉拉着慕容棠走到花神像下,见地上的两个四方蒲团歪斜着,便弯身将它们摆的正正当当,说道:“大婚的时候,一切事宜都要细致妥当,这样,姻缘才会和顺美满。”
慕容棠道:“嗯嗯,成过亲的人果然不一样,懂的真多。他日我再成亲时,也一定记得。”
傅文玉认真道:“不会再有下一次的。王爷的婚事都是天子作主。而我是不会给棠儿赐婚的。棠儿不必再想。”
慕容棠只是那么一说,自己从来都没有过要成亲。
慕容棠道:“你求姻缘为何拜花神?而不是月老?”
傅文玉道:“月老牵的红线,有福有孽。这花神不一样,只结良缘。”
傅文玉拉着慕容棠跪下,笑着对花神像祈愿道:“弟子傅文玉,找到了一生所爱之人。愿花神怜惜,保佑我二人今生白首、来世偕老。生生世世,不失不忘、相依相伴。”说完,看着慕容棠问道:“棠儿愿意吗?”
慕容棠也看着他,问道:“还可以说不愿意的吗?”
听到这个不算回答的回答,傅文玉的眼中明显的暗淡了一霎,却随即转过脸,望着神像朗声道:“一拜天。”而后便恭恭敬敬的叩拜下去。
傅文玉保持着叩拜的姿势一直没有起身。
一直到在余光中看到了慕容棠叩拜的身影,才起身。
傅文玉接着道:“二拜地。”话音落,两人一同弯身一拜。
傅文玉转过身,面对着慕容棠,道:“夫妻对拜。”
慕容棠也学着傅文玉转身,与他相对,最后深深一拜。
傅文玉起身后,在慕容棠唇上轻快的啄了一口,满意的笑道:“礼成。你我今后就是夫妻了。”
慕容棠见他虽是在笑,眼中却是藏不住的哀伤,更多的是不舍,于是逗他道:“哦?原来此前的几年都是不作数的。”
傅文玉道:“当然做数。”
傅文玉拿起盒子中的一条红绳手链,环在慕容棠的右手腕上。而后让慕容棠将另一条手链环自己的左手腕上。
慕容棠习惯用右手,傅文玉将红绳系在他右手腕,是希望他可以时时看见,时时想起自己。
傅文玉执起慕容棠的手,看着两人手腕上一样的红绳手链,说道:“只是拜过天地之后,棠儿便不能再反悔了。有这满天神佛为我作证,不论今后棠儿走到哪里,都是我的爱人,是我的人。”
慕容棠根本不相信这些鬼神之说,更不信前世今生之言,但是见他满含期待又如此认真,不忍心再挖苦嘲讽,转而宽慰道:“我只是出宫独自住,王府就在长安城内,我其实并没有离开,只是不能再与你朝夕相对了而已。”
傅文玉勉强弯了弯嘴角淡淡一笑,没有再说话,只是轻轻的抱住慕容棠。
两人分开前的那一夜也是如此。
没有亲吻、没有欢爱,甚至没有只言片语,傅文玉就只是这样静静的抱着慕容棠,抱了一整夜。
亥时,早朝的时刻,慕容棠朦胧醒来时,见自己依然在傅文玉怀中,只觉一阵冰凉水滴滑落在自己额头上,沿着额头滑进耳边鬓发里。
慕容棠抬头去看,却被傅文玉一手按住头搂在怀里。
只听傅文玉极力克制的抽噎了一声。不知他是醒了许久还是一夜未睡。
慕容棠也抱住了他。
分别在即,这便是自己与他在一起的最后一个夜晚。
从此,宫墙内外,一个人间,两个世界。
荣顺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来,提醒道:“王爷,该起了。袁大人说要辰时准时离宫才好。再迟,便要错过吉时了。”
慕容棠闻言,松开傅文玉,与他道别:“雷霆,我走了,再会。”
傅文玉忽然吻过来。
亲吻之中,慕容棠才发觉傅文玉的脸颊上早已冰凉一片。
辰时末,慕容棠在皇宫侍卫的护送下,在满朝文武的注视下,一路风光的走出了这个曾经一度被自己看作是牢笼的地方。
期盼了三年、等待了三年,等着他败阵、等着他认输,就是想看他的笑话、看他在众臣面前君威尽失、看他在天下人面前颜面扫地。如今等到了也看到了,而此时此刻,自己为何没有欢天喜地?为何没有兴奋激动?为何连一丝一毫的想笑的冲动都没有呢?为何会这样?
出宫的路上肃静悠长,慕容棠走的有些木然。
迈出宫门的那一刻,慕容棠还是忍不住回头了,望了一眼身后的森森城楼。
天青如画,红墙高立,而城楼之上,却并没有自己意料中该有的那个身影。
第31章
正月十五,上元佳节。
慕容棠带着贴身小太监荣喜上了街。
长街上,红灯高挂,喜乐祥和。慕容棠看着街巷两旁花样百出的灯谜字画,面具玩偶,饶有兴致。全然没有注意到身旁的行人频频回首,纷纷侧目。
荣喜跟在身后,小声道:“王爷,我们回吧。皇上不是邀了王爷入宫家宴吗,让皇上等着,不好吧。”
慕容棠道:“家宴年年都有,本王难得出宫,自然要与民同乐。”
荣喜道:“可是大街上的人都在看王爷,万一被认出来就不好了。王爷出来也没带个侍卫,这样很危险。”
慕容棠闻言,转脸四下看了看,果然有人在看自己,只不过当自己看过去时,他们又都含笑着低头避开了。
慕容棠摸了摸自己脸上的半张冰冷精致的面具,不解道:“本王已经将脸遮起来了,应该认不出的才对啊。”
荣喜凑上来,道:“王爷戴了还不如不戴,这哪是出来赏灯的,分明是在显摆炫耀。谁会戴着纯金的面具上街啊?”
慕容棠笑道:“没办法,本王只有这个。那不如本王还是摘下来吧。”
荣喜道:“不成不成,皇上吩咐了,王爷的样貌是不许给别人看的。依小的看,王爷还是回府吧。”
幕容棠却好似没听到一般,忽然指着街角上一个挤满了人群的高台兴奋道:“咦?那是什么?走,过去看看。”说完,就独自一人跑走了。
荣喜追在后面,想喊又不敢大声叫嚷,只压着声音急道:“王爷,王爷,等等我!”
待荣喜追上慕容棠,才发觉这高台是真高啊。
方才离得远,看着也就一般楼宇而已,此刻站在高台下,才发觉这高台要比一般楼宇高出一倍不止。圆木搭建,红绸交错,高台顶端挂着一个红色彩球。
荣喜见势,长叹一声,道:“王爷真是少见多怪,这是上元节的活动,叫摘红进彩。摘下彩球的人,这一年便心想事成,红火吉利。”
慕容棠问道:“如何摘?”
“。。。。。。”
荣喜道:“当然是爬到楼顶上去摘。”
这时,只听当的一声铜锣响,高台下的人群顿时沸腾起来,拍手呐喊。
荣喜拉着慕容棠退到人群外围,兴奋道:“哎开始了开始了,王爷快看。”
慕容棠望着那高台,与方才没什么不同,不明所以道:“看什么?”刚问完,便看到了。
只见台下围着一大群黑糊糊的人影攒动,争先恐后的攀着高台往上爬。你推我挤,争抢着互不相让。
荣喜指着那高台,激动道:“被推下去了也可以再重新爬的,只要没摔断腿。”
起初人很多,但是越往高处人越少,众人看的也清楚些。
一众参与者中,有一个轻巧灵活的身影特别引人注意。片刻之后便遥遥领先。慕容棠看着她一路高歌猛进直冲彩球而去。待她抓下彩球的一瞬间,围观人群中爆发出一阵畅快淋漓的呐喊声。
慕容棠也不觉得松快一笑,称赞道:“那个姑娘真厉害。”
荣喜附和道:“这姑娘竟然比一众男人还强悍,真是厉害。”
忽然人群中一阵惊呼尖叫,原来是后爬到高台上的几个人与那姑娘争抢了起来,那姑娘脚下不慎,争夺之间被甩了下来。
慕容棠觉得这情景竟然有些似曾相识的眼熟,但此刻也来不及多想,飞身而起,踏着众人肩头,及时的接住了那姑娘。
那姑娘也戴着半张面具,纯银打造,小巧美观,面具上镂刻着海棠花纹。
姑娘无恙,可是彩球却被抢走了。抢道彩球的人抱着彩球兴高采烈的走了,围观的人群便也都陆续散了。
慕容棠放开姑娘,问道:“你没事吧?”
姑娘却愣愣的看着慕容棠,微微张着嘴,好似很惊讶。
荣喜见她这样子,对慕容棠说道:“王爷,她不会是被吓傻了吧?”
慕容棠也看着她,半晌,又喊了她一声:“姑娘?”
姑娘这回听到了,却二话不说,起手便打。
慕容棠当即侧身向旁边一闪避开。
荣喜慌道:“你大胆!敢动手打王。。。。。。你知道他是谁吗!还不住手。”
姑娘却不说话,不依不饶,追着打过来。
姑娘原来也是个练家子,有功夫在身。
两人交手几个回合,招式套路如出一辙,慕容棠这才认出她,拦下她的拳头,笑道:“绫落。”
邺绫落收回拳头,摘下面具,抱怨道:“哥哥真差劲,竟然才认出我。”
荣喜跑过来大呼小叫道:“放肆!我们王爷也是你随便就叫哥哥的。”
慕容棠拦下荣喜,对邺绫落道:“你戴着面具,我自然看不出来。”说着便走近些,弯下身,细细的打量邺绫落,而后笑道:“不过,几年不见,你倒是长高了许多。”
邺绫落脸上一红,扑到慕容棠怀里,道:“哥哥也戴着面具,可是我一眼就认出来了啊。”
荣喜见势,不可置信的睁大了双眼,两人这么快就勾搭上了?
慕容棠也抱住她,笑道:“早知道是你,我便帮你将那个彩球夺回来了。”
邺绫落笑道:“不需要了,我的心愿已经达成了。我很想念哥哥。”
邺绫落说着,双手不由得又抱紧了些。
慕容棠道:“如今我离宫住在自己府上,以后你若是想我了,随时都可以来王府找我。”
邺绫落点了点头。
慕容棠见邺绫落也是独自一人出门,身边并未跟着丫鬟,便向小时候一样,拉过她的手,笑道:“走吧,我送你回家。”
邺绫落便跟着慕容棠离去。两人一路上欢声笑语不断,邺绫落见到慕容棠便总有说不完的话,慕容棠听的认真,也听的开心。
到了太守府,邺绫落却执意不肯走正门,而是绕道侧门翻墙而入,想来是背着邺成义独自偷跑出来的,慕容棠无奈笑笑,转身回府。
邺绫落总是这样欢快的、高兴的、无拘无束又无忧无虑。与她在一起,慕容棠感觉到一种由内而外的轻松惬意,似乎这世间所有的烦恼忧愁都不存在了。从前是这样,今日也是这样。
而傅文玉不一样。
当慕容棠看到停在王府门口的圣驾时,心下不由得紧张了一下。这一刻,慕容棠也很想逃到侧门翻墙而入。
慕容棠进屋时,见桌子上放着一个食盒,而傅文玉正坐在床边,低头抚摸着床上的褥单。见到慕容棠进来时,眼神一滞,呆呆的望了片刻。
慕容棠也望着他。
两人不诉离别苦,不道相思情,也不寒暄近况,就这么无言的相互望着。完全没有爱侣分离又重逢的喜悦,反而大有一种夫妻散场又碰头的尴尬。
傅文玉清瘦了些,眼中残留着血丝。不过看着慕容棠的目光还是一如从前。慕容棠一眼便知那目光中的含义。想你了,想的厉害。通常带着这种目光的傅文玉看到慕容棠以后,撑不过下一刻。
慕容棠回避着他的目光,走到桌子旁坐下。
傅文玉道:“今日家宴,你没来。”
慕容棠道:“恩,去了街上看灯。”
傅文玉道:“恩。那是宫里的元宵,记得吃。”
慕容棠道:“我不喜欢甜腻的东西。”
平静的气氛之中有些微妙的沉闷,两人不说话的间隙,房内便静默的可以听到尘灰溜过窗缝的声音。两人之间似乎有一道无形的怪力,让两个人莫名的疏离、想逃避。
傅文玉道:“这是荣贵妃亲手做的,别辜负了她的一番心意。”
慕容棠‘恩’了一声。
傅文玉也不再说话,两人又静默了片刻,傅文玉起身离去,走过慕容棠身侧时,也未作停留。
慕容棠打开食盒,看着白瓷碗中雪白软糯的元宵,心下颤抖。犹有一股隐藏在平静表面之下的暗流在撞击心房,一下一下,汹涌猛烈,好似随时都会冲破平静挣脱出来一般。
这元宵还没吃下去,就已经尽数堵在了胸口。
第32章
元宵节过后,北秦东部一个少数部族突发□□。
这部族首领寿终正寝,两个儿子却为继承问题短兵相接。次子得了晋国的暗中支持,俘了兄长。之后,自立为王,与晋国联手,反抗北秦。
此事犹如晴天霹雳一般,震碎了百姓迎神庆年的和乐心情,也取代了‘天子男宠’的谣传,成了北秦百姓又一惊天热议的谈资。
叛乱来的突然,去的更迅速,短短两、三个月的时间,便被打压下去了。就像石子投河时惊起的朵朵水花,掀起一时浪,最终又被浪花吞灭,不留痕迹。而这期间,慕容棠发觉有关自己的那些流言蜚语也不知不觉间销声匿迹了。
冬去春来,天地间万物重现生机盎然。
慕容棠与傅文玉重逢在一个电闪雷鸣的风雨夜。
白日里还一片春暖日明,到了晚间忽而黑云翻滚,惊雷阵阵。好似成千上万的天神齐齐发威,站在云端向着旷阔人间怒吼咆哮一般,震的人心肺颤抖、五内轰鸣。
慕容棠躺在床上,听着雷声,看着闪电过后窗上映出的扭曲的枝桠的影子,心下砰砰乱跳。
注定又是一个不眠夜,慕容棠叹息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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