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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泣海棠-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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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章

  大地本是鸿雁的依靠,只是在它渴望高飞之后,便成了束缚。
  慕容安棠躺在碧绿柔嫩的草地上,枕着手臂,望着那盘旋直上的鸿雁,目光放空,被那湛湛蓝天刺的眼痛。
  这浩渺九天好似一个巨大的口袋,将大地与日月星辰包裹在一起,使它们即便不相亲,也无法分离。
  正如自己与傅文玉。
  一日一日的难挨等待中,幕容棠已然窥到了天意的偏向。
  三月期限,只过了一个月时,荣贵妃依旧性命垂危。过了两个月时,荣贵妃依旧药石枉然。但却是总没有贵妃薨逝的消息,皇上依旧广招天下名医。
  慕容棠那时便已打算回宫去见皇姐,但邺成义却坚持要他等完这三个月。
  慕容棠此时才了解邺成义真正的用心。
  这三个月的时间,不是为了试探傅文玉的真心,而是为了平息自己的怨恨。只有当自己可以放下过往,可以坦然面对时,才不会因愤恨难平而冲动行事。
  三月期限将至未至时,邺成义便在长安城里四处放风,说自己在城外林中偶遇了一个牧马的美少年,这少年似乎无家可归,只得寄身山林、孤身飘零,可怜啊,不知是谁家丢的孩子。
  邺成义撺掇城中乞丐,逢人就问:“欸,你家丢孩子了吗?”这消息很快便在长安城中传开了,城里百姓几日内都变作了热心人,帮这孩子找家。有好奇心大的,甚至会亲自去林中寻一寻、看一看。
  邺成义推算,傅文玉听到这个消息必定会来。
  果不其然,幕容棠在林中才等了两天,便等来了傅文玉。
  慕容棠躺在地上,忽觉身下大地震颤,林中阵阵马蹄慌乱,惊的草叶乱舞、鸟兽四散。慕容棠轻叹了一声,最后看了一眼那悠悠晴空,而后坐起身,理了理不怎么凌乱的发髻,拉着缰绳起身上马。
  骏马嘶鸣两声,而后,向着远处的马蹄慌乱处悠然轻踏而去。
  傅文玉马快,将身后随从甩开数十丈远,当看到幕容棠的身影时,当即勒住马,半臂轻举示意众人停下,吩咐道:“不必跟着,朕一个人去。”
  慕容棠看着傅文玉止退了众人,孤身驱马徐行而来。马蹄轻踏,伴着清脆的铜铃声,纷乱了林中的草叶,也缭乱了慕容棠平静的心。
  慕容棠牵起缰绳,一脚轻点了下马肚子,那马儿便停下脚步,在原地踟蹰几步,嘶鸣一声。看着傅文玉一点一点的走近,慕容棠心中的波澜也一层一层的晕染,原本已经沉寂下去的情绪不知不觉间又死灰复燃。
  慕容棠当即拉起缰绳调转马头,狠踢了一下马肚子,怒呵一声,转身疾驰而逃。耳边的风呼呼作响,风声之中,交错着杂乱的铜铃声响。
  慕容棠头也不回的只管策马扬鞭,极力奔跑。
  慕容棠的马快,傅文玉的马更快。两人并驾齐驱之时,傅文玉只是转头看了慕容棠一眼,而后毅然向前将他甩开数丈远,随后突然将马身一横,拦在慕容棠前面。
  这举动来的太过突然,慕容棠根本没时间去想其他,完全是在本能的驱使下猛的拉住缰绳,勒住马。
  骏马仰天长鸣,前蹄高扬,飞驰之中骤然停下,马身几乎垂地直立,险些将慕容棠摔下马背。
  慕容棠再也压不住胸中火气,也顾不得什么计谋什么筹划,登时一道怒气窜涌燃烧,瞪视着傅文玉大声喝斥道:“你疯了!”
  傅文玉的情绪反而出奇的平静,只是静静的看着慕容棠,说道:“棠儿若是还想逃,便从我身上踏过去吧。”
  慕容棠勒着马在原地周旋着,吼道:“你以为我不敢吗!”
  傅文玉道:“那便踏吧。”
  慕容棠稳住马,高喊道:“生死由命,今日你死在我马下,也怪不得我。”
  傅文玉道:“若我侥幸不死,棠儿便随我回宫。”
  慕容棠道:“等你有命活着再说!”说完,骑马退后一个马身的距离,猛的一挥鞭子,向着傅文玉疾冲过去。
  骏马疾驰如风,似懂得慕容棠的心思一般,扬起前蹄,嘶鸣着向傅文玉的胸口踏过去。
  傅文玉安坐在马背上,并没有要躲的意思,但是傅文玉的马却是护主的,危难临头,马儿登时也前蹄高扬,狠狠踢在迎面而来的马头上。
  慕容棠的马瞬时翻到,慕容棠惊叫一声缰绳脱手,整个人被撞飞出去。
  傅文玉见势,当即飞身跃起,接住半空中的慕容棠,两人一起摔落在地,沿着斜坡滚出几十圈。
  傅文玉一直抱着慕容棠的头和肩膀将他护在怀里,当两人停下时,慕容棠推开傅文玉,睁开眼只觉天旋地转,于是又忙闭上眼睛躺在地上不能动,皱着眉头,一手按着额头。
  傅文玉道:“棠儿你没事吧?”
  慕容棠静在那里,半晌再睁开眼,才觉得好多了。
  傅文玉坐起来去拉慕容棠的手臂,慕容棠甩手挣脱,开口便骂道:“堂堂天子,言而无信,你竟然算计我,卑鄙!”
  傅文玉道:“许久不骑马,一时忘了这马的性子。”
  慕容棠愤怒道:“拿这样的借口骗人,你是当天下人都同你一样蠢吗?”
  傅文玉道:“既然被棠儿看穿了,那我便不再瞒着了。不是因为许久不骑才忘了,只是数月来我一直牵挂你担心你,除你之外的事情,我便全都忘了。”
  慕容棠怒道:“你也会担心我?你若是真的担心我便不会以皇姐性命相要挟。”
  傅文玉道:“棠儿放心,贵妃无恙。”
  慕容棠原本也暗暗觉得他应当不会对皇姐怎样,只不过以前都是凭借自己的猜测,心里到底不踏实,今日听到他亲口说了,慕容棠才真的放心了。
  既然皇姐真的无恙,那自己还有什么可顾虑的?于是又大骂道:“一朝国君,为了一己私欲欺骗天下、愚弄百姓,简直荒唐无耻!无耻至极!”
  傅文玉却笑道:“谁说我在骗?贵妃思乡是真的,日夜哀戚也是真的。”
  慕容棠气道:“狡辩!你说的可是皇姐相思成疾、性命垂危。”
  傅文玉闻言,忽而一笑,整个人像被拔掉了骨头的肉泥一般,沉沉的倾倒在慕容棠身上,说道:“相思成疾的是我,性命垂危的也是我。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三月不见你,真如死了一次一般。不过现在你回来了,我便又活过来了。”
  慕容棠道:“滚开!”
  傅文玉道:“什么?”
  慕容棠道:“从我身上滚下去。”
  傅文玉应了一声‘好’,而后便抱着慕容棠一起,硬生生在平地上滚了几圈。
  傅文玉道:“滚完了。我已经满足了棠儿的要求,那现在棠儿是不是该满足我的了?”说着,一手抓着幕容棠的腰带用力扯开,丢到一边。
  慕容棠拦住他的手,慌道:“你又干什么!”
  傅文玉笑道:“自然是做一个无耻之徒该做的事情。”
  幕容棠急了,骂道:“傅雷霆你混蛋!”
  傅文玉闻言,挑眉‘哦’了一声,笑道:“还从来没有人叫过我雷霆,原来棠儿一早便知道我?”
  慕容棠看着他得意又窃喜的眼神,不屑道:“你弑母杀兄、滥杀无辜、残暴不仁,冷酷无情,你如此没有人性,早已恶名远扬、天下皆知,我听过你又有什么稀奇。你坏事做尽,必遭报应。”
  慕容棠一口气说完,心里顿时觉得清爽了许多,躺在草地上深舒了一口气,傅文玉笑问道:“骂完了?”
  慕容棠瞪了他一眼,自己从方才起就一直火气大发,此刻已经发不出火气了。
  原来骂人也是一件这么累人的事情。自己当然没骂完,只不过已经词穷了。
  傅文玉道:“我杀过很多人,他们死在我刀下之前,每一个对我都恨之入骨、咬牙切齿,恨不能将我扒皮抽筋、挫骨扬灰一般。骂我的话我早已经听的腻烦了,骂来骂去也不过那样罢了。与他们的话比起来,棠儿方才的话,好似歌功颂德一般。棠儿对我的过往如此了解,我很喜欢。”
  慕容棠此刻真想将世间所有的肮脏下流话都骂在他身上,可恨自己没听过也没学过,空有满腔的愤怒却一句也骂不出来。不由得感叹道:果然书到用时方恨少!当初怎么没多学几句!
  傅文玉解了慕容棠的衣带,却什么也没有做,就只是唬他一下,此刻便与他并排躺着,怔怔的看着上方那万里无云的碧蓝晴天。
  山野之中,清风徐徐,悠悠而过,吹在柔嫩翠绿的草叶上,吹在两人散乱在一处的发丝上。
  傅文玉忽而说道:“一别三月,你音讯全无,我当真以为我这一生再也见不到你了。我那时忽然觉得我的性命也应该终止在这里。而来世,我不再做人,就做这旷野天际中的一阵风。不论棠儿是化作凤凰乘风直上,还是化作海棠随风纷落,我都可以日夜不离的陪伴你,没有交替,也没有停歇。”
  慕容棠骂累了,此时说话语气也弱了些,闻言道:“你活着的时候祸害我,连死了也不让我安生吗?”
  傅文玉笑道:“我以为棠儿会为我的真心感动的。”
  慕容棠道:“无情之人,何来真心?”
  傅文玉翻身抱住慕容棠,紧紧的搂着他说道:“我对你是真心的,我想做你的依靠,保护你、陪着你。”
  慕容棠道:“你松开我,我便谢天谢地了。”
  傅文玉没有松,继续说道:“那日的事是我不对。棠儿,对不起。”
  慕容棠道:“恩,以死谢罪吧。”
  傅文玉闻言,点头‘恩’了一声,而后翻身躺到慕容棠身上,低头吻了下去。
  这一次,傅文玉吻的很温柔。唇舌间的缱绻缠绵、悠悠情意彷佛都与这漫天的温暖、漫山的轻风、漫野的嫩草交融交织在了一起,无休无止、无穷无尽,似乎要将自己这一生来不及表达的爱意全部都交付在这一吻里。
  当傅文玉停下时,依旧捧着慕容棠的脸,微微抬起脸看着他,轻声道:“如此,我便死而无憾了。棠儿想要我的性命,尽管随时来取。”
  慕容棠道:“你还能再无耻一点吗?”
  傅文玉道:“能,因为我是一个无耻至极的人。但是对你,我不敢了。你不愿意的事情,我绝不会再勉强,我发誓。棠儿随我回宫吧。”
  傅文玉与慕容棠两人,鼻尖碰撞着鼻尖,脸颊擦着脸颊,说话之间,双唇也偶有触碰。且方才慕容棠没有拒绝傅文玉那无耻的一吻,惹得傅文玉情意慌乱,此时便又吻了过来,轻吮慢咬、耳鬓厮磨。
  慕容棠侧过脸避开他的吻,不回答他的话,转而问道:“你有那么多女人,为何要喜欢我?”
  傅文玉有些失落的伏在他肩头,反问道:“棠儿一个女人都没有,为何不能喜欢我?”
  慕容棠道:“死了这条心吧。我现在不喜欢你,以后也不会。你还是尽早讨厌我吧。”
  傅文玉道:“以往那些女人都很爱我,对我百般殷勤讨好,我却从未对她们动过心。不如棠儿也试试?爱我一次,讨好我一次,也许到那时,我便会厌弃你了。”
  慕容棠道:“做梦!”
  傅文玉笑道:“原来棠儿不希望我厌弃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善待你,一辈子不厌弃你的。”说完,便起身抱起慕容棠。
  慕容棠却冷不防的痛叫了一声。
  傅文玉道:“怎么了?”
  慕容棠道:“放我下来。”
  傅文玉抱着慕容棠,迟疑的站在那里。
  慕容棠道:“我腿上有伤,你碰到伤口了。”
  傅文玉连忙放下慕容棠,挽起裤管一看,左腿小腿上确实有道道划伤的痕迹,还有些淤青,但划痕上的血已经凝固了,看起来不像新伤。
  傅文玉道:“怎么弄的?”
  慕容棠推开他,放下裤管,看了一眼傅文玉,说道:“被野猪舔了一口,就这样了。”其实不过是在林子里摔了一跤。
  傅文玉知他又在骂自己,闻言只淡淡一笑,问道:“抱着还是背着?”
  慕容棠‘恩’的愣了一下,而后道:“小伤不妨事,我还可以骑马的。”只是转头四顾间,茫茫绿野之上一片空旷,那两匹马早已不知去向。再看傅文玉,还是一脸等待答案的神情盯着自己,慕容棠知道自己拒绝也没有用,况且自己这次本就是算计好了要回宫的,于是尴尬道:“背着吧。”
  傅文玉爽朗一笑,背起慕容棠返回林中。

  第18章

  慕容棠在傅文玉背上的时候便睡着了,再醒来时,已经身在寝殿。
  寝殿之中,玄色全无,换成了一屋子的玉白色,柔和之中透着一丝丝温情。
  傅文玉走进来,见慕容棠醒来,便扶着他坐起来,帮他清洗腿上被刮伤的细痕。傅文玉拿过一方布帕,浸过温水后,一点一点的擦着已经凝固结痂的痕迹。
  慕容棠道:“这样的事吩咐下人做就可以了。”
  傅文玉道:“与你有关的事,我总想亲自做。”
  清洗过后,傅文玉拿过药粉轻轻涂在慕容棠的腿上,说道:“我要离开几日。”
  慕容棠无所谓道:“你是皇上,随便你要去哪里,都不需要向我交待。”
  傅文玉道:“听闻夫君外出离家之前,都会告知娘子自己的去处,免得家中的娘子忧心惦念。我不想棠儿为我担心。”
  慕容棠道:“我才不会担心你。”
  傅文玉抬眼看他,笑问道:“肯承认你是我的娘子了?”
  慕容棠:“。。。。。。”
  傅文玉低下头,继续涂药,道:“今夏雨水不足,北地旱情严重,我已与朝中大臣商议好,亲自去北地一趟,祭坛求雨,解百姓之急。快则七八日,慢则十余日,最多不过半月,中秋之前,我一定回来。”
  慕容棠见他涂好了药包扎好,便径自躺下,说道:“原来你心里还装着天下百姓。”
  傅文玉起身为他盖上被子,问道:“棠儿吃醋了吗?你希望我心里只装着你一个人,是吗?”
  慕容棠无奈看他一眼,说道:“我要歇息了。”你走吧!
  傅文玉将药送到桌上,而后又折返回来挨着慕容棠侧身躺在床边,说道:“我心里,的的确确只装着你一个人。这天下乃是我的聘礼,我自当打理妥当。”
  慕容棠道:“我是男子,不会嫁人。”
  傅文玉‘恩’了一声,说道:“那不做聘礼,做嫁妆也行。”
  慕容棠见他将身子靠过来,说话时已经一手将自己搂住了,隔着被子也能感觉到他很用力,烦道:“你的脸皮是铁打的吗?”
  傅文玉闭上眼睛,满足道:“寅时天不亮我便要走了,书房太远,我便不回去了,暂时在你这里歇一歇。”
  一墙之隔都嫌远吗!
  慕容棠知他就是不想走,便不再赶。傅文玉也算老实,除了靠得近些、搂的紧些,没做什么不轨的举动。
  睡梦之中,慕容棠感觉到傅文玉在吻自己,之后留下一句:“等我回来。”便起身离去了。
  第二日,慕容棠起床后便直奔熙和宫去见慕容清,却被守卫拦住了。原来傅文玉临走之前,不仅加派了人手,还留下了口谕:‘任何人不得探视,尤其是荣王。’
  慕容棠悻悻的离开,心中郁闷。回到寝殿时,见几个太监正在院外烧什么东西,走进一看,竟然是傅文玉的衣物。火盆旁边还堆着小山一样高的被褥、软垫一类的东西。
  慕容棠道:“傅雷霆吩咐的吗?”
  几人点头应道:“正是皇上吩咐的。”
  慕容棠一时好奇,便多问了一道:“为何要烧掉?”
  一太监道:“皇上没说,奴才们也不知道。不过王爷不在的这段时日里,奴才见皇上整日抱着一件衣服,连晚上睡觉也抱着。那衣服上染了血迹,估计是弄脏了皇上的衣物。”
  慕容棠没听说过傅文玉将还有这样的癖好,暗自嘲笑一声,而后说道:“那件衣服可还在?”
  太监从待烧的小山堆里扒拉几下,拽出来一件压的有些褶皱了的衣衫递给慕容棠,喜道:“殿下,找到了,就是这件。”
  慕容棠一看,顿时便笑不出来了。这不正是自己让绫落当掉的那件外衣么!这衣服怎么会到了傅文玉手里?
  想来他是认得自己的衣服,才宝贝似的日夜抱着。如今知道了那衣服上的血迹是旁人的,才又觉得脏了吧。
  慕容棠不以为意道:“一件衣服而已,至于么!”说完,便将那衣服随手丢到火盆里,转身回了寝殿。
  因为见不到皇姐,慕容棠郁闷了一日,却不想,自己白日里没能见到皇姐,晚上却见到了失散多年的皇兄。
  这一日晚上,慕容棠刚熄灯睡下,便听到书房的门吱的一声响动被人推开,而后又轻轻掩上。
  慕容棠疑道:是他回来了吗?转念一想又觉不对,正欲起身查看,便听到有细碎脚步声蹑蹑的走近寝殿。
  慕容棠心下一沉,顿时警觉起来。
  那人慢慢的走到床边,向着床上猛地挥刀一砍,却听当的一声厚重闷响,那人疑惑着‘恩’了一声,上前掀开被子一看,被子下面空空如也,那人一愣,正欲四处寻看,忽然凌空一脚迎面袭来,那人触不及防被一脚踢翻在地。
  殿中一片漆黑,黑暗中,只隐隐看得到那长刀刀面上凛起的些微寒光。
  慕容棠跳下床,立在床前,呵道:“何人如此大胆,竟敢入宫行刺!”
  那人闻言不语,起身挥刀冲过来。两人瞬即在殿中打斗起来。
  几个回合之后,慕容棠便确定此人绝非普通山野窃贼,而是训练有素的刺客。招招狠辣直逼要害,且于黑暗之中好似视物如昼一般,总能精准的拦下自己的退路。
  慕容棠赤手空拳难抵利刃,一个躲闪不及,手臂上一阵割痛袭来,紧接着又是前胸。
  慕容棠踉跄了一步,转身就见着下一刀已然尽在咫尺,而下一刻,那冰冷刀刃便直直的插进了自己左腹中。
  慕容棠痛哼一声,跪倒在地,那人猛的抽回刀,手势一转横过刀身,便要向慕容棠的脖颈砍去。如此近的距离,若被一刀砍过,估计自己的整个脑袋就被砍掉了。
  忽然一柄匕首飞来,击断了那刀刃。接着啪的一声,窗扇被撞开,一人影翻身而入。
  黑衣人见有人来,不敢恋战,打斗几个回合之后逮着了间隙当即逃走。
  那人也不追,跑到慕容棠身前扶住他的肩膀,紧张道:“六弟,你怎么样?”
  慕容棠闻言惊道:“你是。。。。。。五哥?”
  慕容晖。
  慕容晖扶着慕容棠坐在地上,说道:“是我。快别说话了,让我看看你的伤。”
  慕容棠拉住他的手,气虚道:“还死不了。五哥怎会来此?”
  慕容晖急速又简短的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巴图的使臣带了你的画像回去,我才知道你还活着。傅文玉不肯借兵,巴图怀恨在心,便暗中派人行刺。没想到却连累了你。只是为何你会在他的寝殿?”
  忽然门外一阵吵杂声,原来是方才那个黑衣人逃走时,惊动了宫中巡守的侍卫。
  慕容棠道:“此事说来话长,宫中侍卫用不了多久就会来,五哥先走,去城西陋巷找徐义伯伯,他如今叫邺成义。”
  慕容晖道:“徐伯伯也在长安?我会去找他的。可是六弟的伤要赶快传太医才行。”
  慕容棠自觉这刀口并不算深,却没想到会血流不止,片刻之间,竟以至使周身不上力气了,却只催促道:“五哥放心,你快走吧,被发现了就糟了。”
  慕容晖道:“六弟保重。”说完,翻窗而去,临走时故意踢倒了院子里的一排花盆,见侍卫被吸引过来后,轻身一跃,逃之夭夭。
  众侍卫闻声纷纷赶来,侍卫统领姚征站在殿外道:“荣王殿下,宫中发现刺客,荣王殿下是否安好?”
  见殿内并无回应,姚征又问了一次,殿内依旧没有回应,姚征当即破门而入。燃起烛火,就见慕容棠一身血污的昏倒在地上,鲜血染红了半身衣衫,姚征慌乱的奔过去惊喊道:“殿下?”
  随即吩咐道:“快,快去传太医!立即召集宫中所有侍卫,捉拿刺客!速将此事禀报皇上!”

  第19章

  傅文玉的车马出城一日,行了不足百里,日暮时分便投栈歇息。因此次祈雨不在京师,京中不可无人理事,于是便规模减半,只带了半数朝臣随行。其余朝臣留在京师,每日将奏折百里加急传送。
  众人车马劳累了一日,刚安顿下歇息,便被一阵急促慌乱的马蹄声吵醒。此时已是子夜,并非送奏折的时间。
  荣顺守在房门外,见来人竟然是宫中的侍卫,顿时紧张起来,问道:“出了何事?”
  那人跪在门外,上气不接下气道:“禀公公,有刺客夜闯皇宫,荣王殿下遇刺受伤。”
  荣顺闻言大惊道:“什么?”转身正要进门去,门却突然开了。
  傅文玉衣服尚未穿好,对荣顺吩咐道:“备马,回宫。”
  荣顺连忙上前伺候穿衣。
  傅文玉道:“朕骑马先行,众臣明日坐车返回即可。”说完,便独自离去。
  傅文玉快马加鞭,卯时不到便赶回了宫中。
  太医们彻夜轮流守护在寝殿,见到傅文玉突然回来,霎时跪到一旁。
  傅文玉看着慕容棠一脸惨白、呼吸微弱,痛道:“我才离开了一日,怎么会这样。。。。。。”转眼四顾,看到床边雕纹木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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