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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鞘(酥油饼)-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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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这样的姿色才行!”
  一直波澜不惊的女子语气陡然一沉,道:“这个就不劳你费心了。”她神情突然大变,“这条密道你还告诉了谁?”
  文士终于露出两人见面以来的第一个笑容,“难不成你们真以为我只能靠你们么?”
  女子并未像想象中那般勃然大怒,淡然道:“我们同坐一条船,船翻了,谁都讨不到好去。区别是,家大业大的人最多湿个鞋,底子被掏空的人……那就只能葬身河底了。”
  文士呵呵笑道:“贤侄女误会了不是?来的是我的亲信,我让他潜伏在山庄里,一有动静就向我回传。你若是不信,就让他出来看看便是。”
  “那倒不必。”女子缓了口气道,“你私下要做什么是你的事,只有一条,不可侵犯父亲的利益,不然后果自负。”
  她说完,不等文士有所反应,便闪身朝门的方向走去。
  席停云听到隔壁响起极轻的开门关门声,想必是女子从门处离开。他不由惊奇,她来时的动静明明不是这个声响,正想着,就听到熟悉的细微声响响起。他朝洞里一看,文士正搬开地上的地砖,一个人从地底下钻了出来。
  联想女子说的密道,席停云顿有所悟。
  适才女子必定是注意到密道又有人来,所以才有了这番警告,又怕从密道走与来者撞上,才大胆地从门处离开。
  看清密道里钻出来的人,席停云又是一怔。他转头看霍决,才发现从刚才起,霍决一直盯着他的侧脸看,连动都没有动过。
  对于霍决的耐性与耐力,他由那次出门两个时辰回来不见他动弹便有所体悟,因此这次并未流露惊讶之色,只是将识趣地将位置空了出来。
  隔壁上演的是南疆内部阴谋暗斗,他一个外人,多看无益。
  霍决徐徐地收回眼光,眼角漫不经心地瞟了眼墙洞。
  席停云以为会在他脸上看到大吃一惊之类的情绪,谁知他神色丝毫未改,好似隔壁坐的人与他毫不相干。
  席停云暗暗纳闷。照理说,他的脸这次应当能动才是。
  他这厢还在纠结这些小事,那厢已讨论起大事来。
  “你就是文先生?”从地道里钻出来的是颜初一。
  文士道:“不错,我就是文先生。”声音低沉沙哑,与刚才截然不同。
  “你说你知道杀画姬的凶手是谁?”
  “不错,我知道。”
  颜初一并未急于询问答案,而是细细打量了他两眼,“我如何知道真假?”
  文士道:“是与不是,你自己分辨。”
  “这样说来,这桩买卖我岂非很亏?”
  “你若不信,自然亏。你若是信了,便会觉得很便宜。”
  “哦?”
  “因为我若是不告诉你,你绝想不到凶手会是他!”
  颜初一笑了,“照你这么说,你若是告诉我凶手是个祖上三代卖臭豆腐的我也只好信了。因为我若是不信,我就亏了。”
  文士道:“我告诉你凶手,自然也会告诉你凶手的动机。”
  颜初一道:“比如,画姬不吃臭豆腐,让对方深感受辱?”
  “颜首领!”文士薄怒道,“你若是不想知道,只管离开!无须在此胡搅蛮缠!”
  颜初一笑道:“何必动怒,我只是这么一说,又没说不买。”他从袖子里掏出一张银票递给他,“瞧瞧,我连银子都准备好了。”
  文士接过银票一看,脸又沉下来,“五千两?”
  颜初一道:“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是不错,可惜文先生的货藏在肚子里,我只好先交一半,等文先生吐完了,我再交另一半。”
  “我如何相信你?”
  “我已经信你了。”他指了指文士手里的五千两。
  文士略作沉吟才道:“颜首领可曾听过铁臂金钩崔辣?”
  “他使的的确是的长钩,可惜,五年前就已经死了,而且从未收徒。”
  “不收徒是因为他有个儿子。”
  颜初一皱眉道:“他一生练武成痴,无妻无妾,哪里来的儿子?”
  文士道:“但他有个师娘。”
  颜初一愣住了。
  文士道:“他之所以无妻无妾练武成痴,是因为他与师娘通奸,被他师父打得不能人道。他的师娘当时已怀有身孕,千方百计将儿子生了下来送到崔辣手里。崔辣那时为了向师父报仇,暗中偷了不少武学名家的武功秘籍。他自知仇家众多,不敢将儿子带在身边,只能寄养在乡下,每年看望一次,顺便传授武功。”
  颜初一道:“你是说,凶手是他的儿子?”
  文士道:“他叫崔厚。”
  颜初一眯起眼睛。
  文士道:“不错,他就是况家两大总管左右逢源之一的那个崔厚。”
  
  
  
  
  
  
  
  平地风波(八)
  
  颜初一笑了,“有点意思。”
  文士道:“至于他杀画姬的缘由,以颜首领之智,无需我说明了。”
  颜初一从袖子里掏出另一张银票,微笑道:“我出银子,绝不是买心照不宣。”
  文士接过银子,神色略佳,“这么多年来,况家对付南疆王的策略始终如一,用女人来控制南疆王府。他们太天真了。老王妃嫁给老南疆王这么多年无所出,南疆王始终只有霍决一个继承人,从这点就可以看出他对况家的防范。霍决更干脆,从头到尾就不咬钩。”
  颜初一道:“王爷眼高于顶,人人皆知。”
  “是么?阿眺输给画姬,难道细腰公主也不如吗?霍决看不上的是况家的手段!”
  “这和画姬之死有什么关系?”
  文士道:“霍决看不上阿眺,却看上了画姬,难道这还构不成她的死因?”
  颜初一故作恍然道:“原来如此。”
  文士道:“颜首领如今应当知道这一万两花得并不冤枉了吧?”
  颜初一摇头道:“不,我觉得冤枉极了。”
  文士变色道:“哦?”
  “你说的不过是你的一面之词,这样的一面之词我现在就能想出十七八个来,而且凶手各个不同。”
  “崔厚的确是使钩高手,这点毋庸置疑。”
  “可是,凶手为何一定要是使钩高手呢?”颜初一悠悠然道,“对付画姬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美人,任何一个懂武功的人都可以用钩子。”
  文士呵呵冷笑道:“你别忘了,她身边还有一个武女子。”
  “那个真的是武女子吗?”
  文士道:“若不是武女子,文思思会千里赴南疆?”
  “恰恰相反,正因为死的不是武女子,文思思才会千里赴南疆。”
  这句话意味深长,文士先是一愣,下意识地动了动嘴唇想反驳,却又不知从何反驳起。不错,若武女子真的死在南疆,文思思就是方横斜身边仅剩的心腹,他又如何会大张旗鼓地深入险境。
  “也许文思思不是文思思。”
  颜初一道:“文先生号称无所不知,那么请问,你认为这个文思思究竟是不是文思思?”
  文士道:“我还不曾见过他。”
  “难道文先生见过凶手?文先生不曾见过凶手却知道凶手是谁,理当也能不见文思思而知真假。”他一番话说得极厉害,硬生生地将文士堵得无话可说。
  屋外响起脚步声。
  起床后滴水未进就呻吟了半天的女子们齐齐舒了口气,停下声来。
  席停云吃了一惊,朝霍决看去。
  霍决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
  “行了,叫了一早上,公鸡都该哑巴了。”老鸨打开门,冷笑着,“不想受这罪,以后都给我卖力些!”
  “是。”女子们低眉顺目地应着。
  “都出来吧。”老鸨傲慢地转了个身往外走。
  席停云见她们都走了,正要跟上,就听隔壁房间突然传来一声闷哼,紧接着是打斗声!
  难道颜初一和那个文士打起来了?
  他脚步一顿,却被霍决拉了一把,一起出了门。
  隔壁动静这么大,老鸨自然不能再充耳不闻,只好大呼小叫起来,不多时,打手们便冲过来踢开了门。门里,颜初一早不知去向,只有文士睁大眼睛躺在地上,死不瞑目的样子。他身边,正露出一条黑漆漆地道口。
  “哎呀我的娘哟!这是谁啊,怎么死在这儿了!傻愣在这儿干什么。快,快去报官啊!”老鸨一边跺脚一边尖叫。
  女子们也惊慌失措地叫起来。
  她们一叫,老鸨越发烦躁,挥手道:“姑奶奶们,你们给我静一静!这事儿要是传出去,我这生意还要不要做了?你们先给我回房去,没我的吩咐谁都不许出来!”
  女子们这才三步一回头地回楼。
  霍决和席停云跟在她们身后,很快回了昨夜歇息的房间。
  到了房间,席停云脑袋里堆了一堆的疑问。
  比如那个文士是不是自己猜测的那个人,杀他的是不是颜初一,之前的那个女人是谁,杀画姬的凶手是否受况照指使等等。
  等他发现这些问题在他脑海中过了不止一遍,心里陡然生出一股担忧。从何时起,他对南疆事务竟变得如此感兴趣?这大大背离他观棋不语的本意。
  反观霍决,回屋之后立刻上床睡觉,似乎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一点兴趣都没有。与他相比,席停云觉得自己关注太过。无论如何,文思思本人已到南疆,再加上小天府,南疆的事务已经不需要自己插手。他现在真正关心的是,迎战的人员名单是否会因此而发生变化。
  他在房中坐了没多久,衙门的人就跑来问案。
  他自然不可能实话实说,一味地附和霍决,只说什么都没听到。
  捕快们也不指望从他们嘴巴里探听到什么,例行公事地问完就走。
  中午有人送饭。
  霍决和他吃过午饭,又睡起午觉来。
  席停云跟着打了个盹儿,醒来时,霍决正坐在桌边看他。
  一个人睡觉醒来发现另一个人正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实在是件怪异的事,尤其看自己的还是个男人。
  “王爷,你醒了。”他不动声色地坐起来。
  霍决十分自然地收回目光,平静道:“来下棋。”他面前放着一张棋盘,还有两个装满棋子的棋碗。
  席停云在他对面走下,苦笑一声道:“我只会下一种棋……臭棋。”
  霍决道:“无妨。我只怕一种棋,悔棋。”
  席停云只好赶鸭子上架地拿起棋子。
  “下棋若是没有赌注,就太无趣了。”霍决拿起棋子,在指尖轻轻地翻弄。
  席停云叹气道:“王爷若有什么吩咐,不妨直接开口。”
  霍决抬眸看了他一眼,道:“你不是希望我出战吗?”
  席停云抓着棋子的手微微一顿。
  “也可。”施施然地抛下诱饵。
  席停云觉得这个场景十分眼熟。“明知是输,我何必找不痛快?”
  霍决道:“又不是第一次。”
  席停云下棋的手指僵住,半晌才道:“几时发现的?”
  “比你想象中早一些。”霍决道,“武女子绝不会这么轻易死。所以武女子是假的,而能够将武女子假扮的如此惟妙惟肖之人……不做第二人想。我唯一庆幸的是,这出戏你没有演到最终。”
  若是演到最终,死的那个人就是他。席停云看着霍决落子,手里的棋子迟迟未下。
  “王爷还未说你的赌注。”席停云的子终于落下。
  霍决道:“上一次是弹琴,这次及……为我舞一曲吧。”
  席停云微讶。他想过很多霍决可能提出的条件,包括卸下伪装,却从未想到竟然与第一次提出的条件如此相似。
  霍决道:“若是为难,你可以不输。”
  席停云笑了笑,“还请王爷手下留情。”
  
  一局定输赢。
  席停云输,霍决赢。
  “你欠我一支舞。”霍决道。
  席停云对结果早有所料,落落大方地放下棋子道:“王爷想要何时观看?”
  霍决看了看天色,“改日。”
  “哦?”席停云看出他今日另有安排。
  霍决道:“今日,我们还要接客。”
  席停云:“……”
  
  客人很快到来。
  席停云看到他的第一反应是意外,但仔细一想,又觉得这个客人的出现应该算情理之中。
  “美人!”来人色迷迷地喊着,迫不及待地关上了门。
  
  
  
  
  
  平地风波(九)
  
  屋里没点灯,三个人的气氛有些古怪。
  颜初一率先打破沉凝道:“谁先唱个小曲儿?”
  席停云看了霍决一眼,开口就是清亮的南疆小曲儿。
  这小曲儿卖面的时候霍决听过几次,却不如此时婉转动听。
  颜初一趁机压低声音道:“文先生不是那飞龙。”
  席停云目光闪了闪。
  “和那味辛一样的易容手法。”颜初一道,“看来那飞龙身后的确有一位相当了得的易容高手。”
  霍决道:“怎么死的?”
  颜初一知道他是问文先生,低声道:“他从地道离开,不防被里面的人暗算了。我追出地道近一里路才追上,是个杀手,至死不知幕后主使者是谁。不过,知道这条密道,已经暴露了那个人的身份。”
  霍决颔首不语。
  席停云唱完,颜初一发出哈哈的大笑声,“唱得好!来,给爷亲一个。”
  霍决和席停云都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颜初一自觉地啄了下手背,“来来来,喝酒,吃菜!”
  ……
  席停云干咳一声道:“客官,你还没叫菜。”
  “……”颜初一开门道,“老鸨,上菜!”
  
  吃饭的当口儿,席停云明白了两件事。
  第一,颜初一是霍决的人。
  第二,霍决依旧怀疑那飞龙。
  这个怀疑他也有。怀疑的根源就在那味辛,这个人活着死了都蹊跷。就好像自己之前疑惑的那样,况照召集人马讨伐那飞龙,他一个那飞龙的死对头眼巴巴地易容着赶去做什么?不是替死?果然,况照还没出手,他就真的替死了。之后,那飞龙名正言顺地出现,洗白……
  那味辛糊里糊涂地举动似乎只成全了他。去掉似乎,这件事就说通了。那味辛是那飞龙的人,那飞龙想要脱身,所以编造了一个被驱逐被背叛的谎言,找一个替死鬼背黑锅。一切变得顺理成章。
  从颜初一的只字片语中,席停云已然确定关于这点他们不谋而合。那么下一个问题就是,文先生又是什么来路?他的声音与那飞龙神似,难道又是那飞龙的替死鬼?那这次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颜初一十分善解人意地主动提起这个话题,“那飞龙找个人假扮自己出面,显然是想到了会遭遇不测。他与况照的关系已经坏得不能再坏了。”
  霍决道:“也许是防你。”
  颜初一笑道:“防我做什么。他知道我不会动他。我们六个人里头,就平主这个小没脑袋会傻乎乎地被他们牵着走。人家说那飞龙投靠庞小大他就信了。”
  霍决道:“因为他太讨厌你。”
  颜初一笑容一僵,无奈地叹气道:“他这个人真是小气。”
  霍决道:“你若是与他易地而处?”
  颜初一道:“我一定很开心。”
  “真的?”
  “当然。”颜初一自恋地摸着自己的脸,“像我这样集英俊潇洒风流倜傥温柔多情于一身的……”
  霍决冷冷地打断他,“文先生为何姓文?”
  颜初一道:“我估摸着,他是想让人觉得自己和文思思有些关系吧。”他说得很坦然,丝毫没有避忌席停云的意思。倒是席停云自己微感不自在。“那飞龙一边吊着况照的胃口,一边又与我们接触,一定会惹怒况照。文先生的死是前兆,看吧,精彩的一定在后头。”
  霍决突然夹了一筷子的菜给席停云。
  席停云愣了下神。
  颜初一笑嘻嘻地把碗递过去。
  霍决拿过来舀了碗汤。
  颜初一受宠若惊地要接,就看到那汤连着碗一起到了席停云的面前。
  “……”
  颜初一用手挠了挠鼻子道:“照那飞龙和况照交流的蛛丝马迹,王妃失踪可能与他们有关。”
  霍决道:“这一点,父王很早以前就知道了。”
  颜初一惊讶道:“那王爷为何……”不动手?
  霍决没回答。
  颜初一似乎察觉到了自己的莽撞,呵呵一笑,开始真正地吃花酒——
  “来,再给爷唱个小曲儿!”
  “……”
  “哎呀,伏在爷的耳边小声唱果然更有情趣。”唉,这大概是他吃花酒吃得最憋屈的一次,对方不配合,自己还得自己找台阶下。
  
  花酒吃了近一个时辰,颜初一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霍决突然道:“父王始终相信母妃未死。”
  席停云一时没反应过来,将这句话颠来倒去回味了两遍才知道他在解释颜初一当时的问题。如此说来,老王爷是坚信况照虎毒不食妹,所以才放之任之?可纵然是妻舅,男人也不愿意让妻子落入别人之手吧?难道这里面又有什么缘故?
  南疆这水真是越看越浑。
  “我也相信王妃吉人自有天相。”席停云看出霍决对这位南疆老王妃感情非同一般。
  霍决笑了笑。
  他极少笑,仅有的几次却易了容,席停云暗暗惋惜。若是原本那张脸,不知有多么惊艳。
  霍决道:“我们晚上走。”
  席停云问道:“去哪里?”
  霍决道:“回家。”
  席停云突然想起了文思思,想起了他和霍决的十天之约。如果那个文先生说的话是真的,那杀画姬和“武女子”的凶手也算有了眉目。
  
  他想文思思的同时,文思思也在想他。
  “师爷下一步打算如何走?”小山一边帮他扇扇子,一边好奇地问恩。
  文思思道:“等。”
  “等十天?”小山皱眉道,“难道什么都不做?”
  文思思嘿嘿一笑道:“我在南疆,便够了。”
  “我不懂。”
  “我在此,朝廷在此。”
  小山想了想道:“可席总管不是已经在南疆了吗?”
  文思思叹气道:“他啊,和我们终究不是一路人。”
  小山吃了一惊,好似完全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绝情的话来。
  “这不是我决定的。”
  小山道:“是席总管决定的?”
  文思思道:“府主决定的。”
  小山更茫然了。
  但文思思闭上了眼睛,没有再解释的打算。
  
  天色将明。
  天机府被铺了灰灰的一层,廊下灯笼稍稍暗淡。
  小卷蹑手蹑脚地换了盏灯。
  方横斜抬头,揉了揉额头道:“天又亮了。”
  小卷轻声道:“主人两日未眠了。”
  方横斜微笑道:“一寸光阴一寸金。”
  小卷道:“身体坏了,光阴更短。”
  “若用我的光阴换大庄百姓的光阴,又有何妨呢?”方横斜仰头,正好对上那面白玉屏风。屏风上挂着一幅刺绣,绣得是大庄地图,万里江山,历历在目,一刻不停地鞭策和警醒着他。
  “南疆。”他的目光凝于绯红的南方。
  小卷道:“师爷、小山和席总管都在那里。”
  方横斜道:“听说那里山色绝佳,还有一条很美的青花江,若能一世住在那里,依山傍水,听鸟语花香,应是极好。”
  小卷愕然道:“主人要迁徙去南疆居住?”大庄朝会乱套的吧。
  方横斜笑着摇摇头,答非所问地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难得有伯乐,我们就助千里马一臂之力吧。”
  小卷果然听得莫名其妙道:“伯乐是谁?千里马又是谁?”
  方横斜道:“翟通寄给思友的那封信还在小天府手里吗?”
  “在的吧。”
  “让他尽快送给思友,但不可叫他知晓信曾落入我们手中。”
  小卷疑惑道:“主人不是不希望席总管卷入南疆纷争吗?”
  方横斜笑道:“因为我之前并不知道霍决……是这样有趣的人。”
  
  
  
  
  
  
  平地风波(十)
  
  南疆多水。
  走水路比走陆路更便捷。
  霍决抓着竹竿慢悠悠地撑着乌篷船。
  席停云盘膝坐在篷里,手捧闲书,心思却不在书上,眼角余光时不时地朝船头那抹令两岸失色的红衣瞄上一眼。
  霍决实在是个难以捉摸的人。每当席停云觉得自己对他有所了解,又会在下一次推翻这个了解。他似乎不曾掩饰,却让人雾里看花。
  “前面是瑾公祠。”他突然停下手。
  席停云回神道:“瑾公?”
  霍决道:“追随第一代南疆王打下南疆的大功臣。”
  尽管席停云进宫之后日子一直过得十分忙碌,却没有多少时间读书,琴棋书画都是用到了才学,本朝历史也只知道个大概,因此仍是一头雾水。
  霍决解释道:“高宗派南疆王南下攻打南疆,只给了五万兵马。当时南疆六部加起来却有二十余万,双方实力悬殊极大。瑾公向南疆王要了五千人马,偷偷潜入南疆,绕道后方,抢了南疆六部共同储存的粮草,栽赃嫁祸,挑拨离间,使得他们内部关系分崩离析,给了南疆王可乘之机。可惜,他本人在一次战斗中身中毒箭,不治身亡。他死后,南疆王整整三日不吃不睡,足不出户,后来又亲自为他督造了这座祠庙。”
  席停云道:“这位瑾公不但忠心耿耿,而且有勇有谋,怪不得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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