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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悲欢客-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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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空知在拿了合龙玺后直接去了尚晚初所在的永生殿。
  此刻,永生殿内灯火阑珊。
  林空知没有穿夜行衣,原因不是他自大,而是没有,也不想买。
  翻身落入高大的院墙,飞掠过鳞次栉比的屋檐,宛若一直坠入暗夜的燕,划过一道无声的气流,悄然消逝不见。
  怀中的合龙玺果然在蠢蠢欲动了。
  林空知的心情已经复杂到不想再去感叹些什么了,只祈愿自己能尽快完成任务,将这烫手的芋头扔给洛秋枫。
  林空知掩去了自己全身所有能被感知到的气息,绕着永生殿转了一圈,最后确定了一处里目标最近的地方,是尚晚初的寝室,他停留在那里,透过昏黄的窗纸看了一眼屋内的情况。
  很好,没有人。
  随后林空知不再犹豫,轻点窗棂,以最快的速度闪进了屋内。
  让人几乎看不出有什么异动。
  所有的神经都在刹那间被绷紧,林空知快速在屋内游走,感知着那块合龙玺的方位。
  高手当小偷,那简直如探囊取物,如入无人之境。
  目标辗转了几遍终于锁定了一个柜子,这柜子上边有锁……
  有锁怎么了?有锁照样打开你。
  林空知指尖蜿蜒淌出一缕精纯的灵力,慢慢渡进了锁孔,再根据里面的齿痕慢慢固定定型,咔哒一声,锁开了。
  他赶忙散去灵力打开柜子,结果发现这是个柜中柜,还有一道锁……
  如法炮制,如此反复了三次之后,这柜子才算被彻底打开。
  林空知迅速拿好合龙玺,迅速关上了柜子,让一切都看起来完好如初,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他当机立断,立刻翻身上了房梁。
  结果出现在视野里的是洛秋枫?
  洛秋枫眼尖,一眼就看见他了,也是一脸的不可置信,他示意林空知躲好。
  林空知会意,尽量让自己隐在了黑暗里。
  “说吧。”尚晚初的身影随后而至,声音里多少透露着一点不耐烦。
  “没什么好说的,我就是想来问问你,”洛秋枫转过身看着他,“你要怎么样才肯收手?”
  尚晚初愣了愣,随即冷笑了两声:“你怕了?”
  洛秋枫敛眉不语。
  “晚了,我不会收手的。”尚晚初冷声道,“如果没有别的什么事的话,你就走吧,免得我宣告天下,你擅闯我从极阁,意图不轨。”
  洛秋枫似是没有听见他说话一样,迅速说了一句:“如果你不收手,我会采取一切办法来阻止你、”
  “杀了我吗?”尚晚初问着,随而转身走至桌案旁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他想表现出来的无所谓和淡定其实永远不能完美无缺。
  “有可能。”
  听完他说的话之后,他拿着茶杯的手又不经意地颤了颤,他本就不该奢望这些,都是笑话……
  洛秋枫趁着尚晚初背身的这一会,抬头看了一眼房梁,林空知果然也趁着这个机会,纵身掠出了房间,没发出一点声响。
  林空知怀揣着完整的合龙玺,已然再也听不到他们二人在说什么了,他早猜到这两个人之间会有纠葛,但没想到会是如此大的恩怨,他们二人之间的对话,每一句都像是一把利刃,狠狠扎进对方的心房,然后再狠狠地拔|出,最后鲜血淋漓,极尽疼痛之后只剩下麻木。
  “你走罢。”尚晚初有些累了,只觉得双眼生涩无比。
  洛秋枫狠心道:“你记住我今天给你说的话,我说到做到。”
  “很好啊。”尚晚初笑。
  洛秋枫没有再理会他说什么,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可你从来就没考虑过我的感受……”
  喃喃自语的一句话,宛若泣血,却再无人听见。
  离人崖上。
  “给你。”林空知将已然完整的合龙玺交给了洛秋枫。
  洛秋枫接过:“你未免也太心急了,说行动就行动。”
  “未免夜长梦多。”林空知说。
  “今晚之事……”
  “不用给我讲,我也不想知道。”林空知转而道,“我就想知道,你打算什么时候,怎么把温易体内的幽冥血石给取出来。”
  这是他心里最大的那块石头,不尽早拿去,他总觉得被压得有些透不过气。
  “顶多一个月,我会给你答复。”洛秋枫道。
  “这件事之后,我就退隐。”林空知摆摆手,转身走进了自己的小屋,多意气风发,多潇洒不羁啊……
  洛秋枫笑笑,握着合龙玺,退隐,说着容易却难做到的字眼啊……
  而在林空知去偷合龙玺的时候,与之同步进行的还有一件大事儿。
  是夜,沈余衣收到了一封信,最近他担心娘的安危,每晚都睡不太安稳,今天晚上就被一颗跃窗而入的石子给砸醒了,石子上边包了一层信纸。
  沈余衣展开信纸一看,上面的蝇头小字写道:事关令堂安危,单独于雪松林内一叙。
  没有署名,也看不出笔迹。
  纠结了半宿,他还是决定去一趟。
  到了雪松林后,他看到一道乌黑的人影正立在那等他。
  那人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沈余衣判定自己是问不出这个人的身份了,于是只好转而问了别的问题:“你要和我说什么?”
  “我们做笔交易。”
  声音也极度嘶哑,也听不出是谁。
  “凭什么?”
  “凭你娘在我手里。”
  “我为什么信你?”
  那人冷笑,手心上悬浮了一面灵力镜面,里面正是他娘……
  简单的一个画面让沈余衣瞬间丢盔卸甲,他生命里最重要的人,他没有这个胆量赌。
  “你说。”
  雪松林里气温冰冷,冷得透进了骨子里,让骨骼都有些生疼了。
  “把这几封信放进林空知的房间里,随便什么地方,隐蔽点儿,别被你师父发现,你也不要想着试图让你师父帮你,因为你娘一定会因为你的这个失误而死掉。”带着不可置疑的威胁,步步紧逼。
  沈余衣颤抖着指尖接过信封。
  “今晚就行动,别犹豫。”
  沈余衣只好迅速捏紧信封:“那你答应我,我做完这件事你就放了我娘。”
  “行啊,你今晚把事情做完,明晚这个时候,我在这里等你。”话音未落,那人便凭空消失在了黑夜里。
  沈余衣茫然四顾了一会,才仓皇逃离了雪松林。
  温易正在深度沉眠,根本感知不到外边发生了什么,林空知又刚好不在,沈余衣做完了事之后,一夜的于心不安让他再也没能睡着,就算不小心睡着了也会被噩梦惊醒。
  他打算明晚接回娘之后,就把那几封信拿走……
  可事情远没有想得这么简单,这次,这个人的目标,是要一箭双雕。
  第二天的中午,温易都还没有醒。
  林空知给他掖了掖被子,似乎每次发作之后都要修养很久,但是也不排除解封需要大量的精力这种可能性。
  林空知看着温易酣睡的侧脸,眼尾那里的红色胎记的模样越来越清晰了,酷似云赏花,开在眼尾,无尽风情。
  他忍不住在温易眼尾亲了亲。
  结果被温易翻身压在了身下,一个天翻地覆,转得他有点头晕。
  有点做贼心虚的感觉,但还是佯装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问道:“你早就醒了?”
  温易笑着,眼尾已然有些泛红,显得那朵云裳更为妖冶了:“你说呢,我就想看看小师父会不会对我做什么。”
  “对你做什么了?”林空知装无辜。
  “想装不知道?”温易挑眉反问,眼里戏谑的味道很是明显。
  林空知笑着又问了一句:“我做什么了?”然后迅速在他脸上又亲了一口,“不就是这个吗?”
  温易被林空知这突如其来的、调戏一般的亲吻给弄得愣了一下,然后抓着林空知的两个手腕又往前凑了凑:“不够。”
  呼吸越来越近,似是胶着,又似轻触,暧昧不清,辗转难分,最后相拥在一起,极尽炽烈,似要将鼻尖之间的呼吸都烧灼殆尽一般,快要窒息。
  “小师父,给我吧,我想要……”他实在受不了了,这个人,他想揉进自己的骨血里,碎进自己的生命里,想要完完全全地占有这个人,不然他不会有安全感,不然他总觉得小师父会在某一天离开他……
  这样不行,他想要给他一段刻骨铭心的记忆,就是现在……
  林空知吓了一跳,挣了一下:“不行。”
  温易俯下身贴着他的脸闷闷地问道:“为什么……”
  似是委屈,又似撒娇,林空知的心早已软成一滩烂泥,怎么扶都扶不上去的那种,但一想到这种事他就心里一阵别扭,还是完全接受不了。
  从来没跟谁有过这么亲密的感情,太快地将自己交出去,他也会不安。
  “没有为什么,就是现在不行……”
  “好。”温易抬头,拿着一双极尽深邃暗沉的眼眸盯着林空知,死死地,似要将他吸进去一般,“等你想要了,告诉我……”
  “嗯……”
  一切的话语又被深长的亲吻取代,帷帐被温易一手挑下,两人的衣服被一件件抛出帷帐之外,在半空飘转着落到桌案上,晕染开了一片墨色。
  这厢嬉闹直接就到了下午,林空知直接累得就睡过去了。
  温易心满意足地亲了亲林空知的嘴角,虽然没把人吃到手,但也上下其手地把该吃的豆腐全吃了个遍。
  吃完还不忘咂咂嘴,赞叹一句,人间极品美味。
  也是极尽无耻了。
  夜晚,沈余衣如约而至,昨晚的那个人没有看到,却看见了他怎么想也想不通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的人。
  “大师兄?你怎么会在这?”
  樊子期也觉得奇怪,但还没开口,刚牵起沈余衣的指尖的那个瞬间,雪松林内突然灯火通明。
  灯火自他们为中心,一片片传递出去,宛若一朵盛开的花,很是绚烂。
  从极阁内所有人都在。
  似乎,有什么东西要被公之于众,暴露于众目睽睽之下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预告:“你疯了!你在说什么!你……”
“放手吧……”

  ☆、第三十章、都疯了

  白典猛然撞开林空知的房门:“小师父!出事了!”
  林空知这会刚刚将身体里的疲惫修整完毕,一听到这句话,二话不说地就冲向了从极阁的明净堂。
  “各位长老,你们也是亲眼所见了,他们在雪松林里面私会,很明显就是那种苟且的关系!”一个男弟子义愤填膺地说道,一脸愤慨。
  “没错!谁会在那个时候在这么隐蔽的地方会面?更何况你们是同门的师兄弟,若只是正常的事情要商量,需要这么做吗?!”
  “刚刚发生过这种事情,看来上次的惩罚还不够狠,这次必须来点更狠的以儆效尤!”
  樊子期和沈余衣齐齐跪在明净堂的中心,上面坐着阁主和六大长老,下面就是万千从极阁弟子。
  他们,在接受全部从极阁人的审判……
  樊子期无愧于心,跪立于堂前,还如一颗青松傲然与峰巅云间,不卑不亢。
  沈余衣的指尖却有些颤抖,他不是怕自己会怎么样,他担心的是他会因此前途尽毁……
  沈余衣原本可以再多说几句辩解,可是他发现,他无论说什么,这些人只相信自己眼中所看到的,他说再多也只是徒劳。
  林空知带着白典、应莫离、徐亦风和温易慢慢走进了明净堂,只见林空知依旧云淡风轻,指尖还拈着一支细软的柳条慢悠悠地晃荡着走了进来:“这么大的事儿都不通知我,擅自提审我的弟子,未免太过分了吧?”
  一掀衣摆,在属于自己的长老座上坐了下来,抬眼再看向堂中人,眸中已然一片凛冽。
  “林空知!你别太目中无人了!这件事也是阁主亲眼看到的!是阁主亲自审问的他,你有什么资格评判?!”游子越在一旁愤愤不平。
  林空知却直接无视了他,而是直接将眸中的焦点对准了尚晚初:“阁主,我想你应该还记得我当年进阁内的约定,我虽然名义上属于从极阁,但是我不归你管,也更不归从极阁的制度管。”
  尚晚初面上没有什么表情:“但是,这也只是你有这个权利罢了,你的弟子还是属于从极阁的人,自然要归从极阁的制度管。”
  林空知点点头,然后忍不住笑了笑:“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相信你们在座的各位都应该听说过吧?你们当初既然同意我制定愚空峰这个新制度,那这个制度下的一切就应该听我的。”
  方煜长老却开口了:“林长老,你莫要再招揽罪责了,这件事情揽在你自己身上,对你有什么好处?”
  “是我教导无妨,我的错,我带回去自会好好惩罚他们,所以,就用不着你们费心了。”林空知说完就要带着人走,但是尚晚初却开口拦住了林空知的步伐:“那不知林长老要如何惩罚他们呢?”
  “那就是我自己的事情了。”林空知淡淡道。
  “你自己也说了,你名义上属于从极阁,那么,你愚空峰上干出来的好事,自然会影响到从极阁的声誉,事关重大,林长老可要想好了再做决定。”
  林空知真的很想脱口而出一句,我脱离从极阁……
  可是,事情还没有真的完成,他现在离去,带给他自己弟子的也只是无穷的后患而已。
  可是这要怎么处理,明显的护短行为必定会招来全阁上下的不满,处置的重了,同门会寒心,处置得轻了,也没有人会愿意,毕竟所谓的名门正派不就是特别看重名声这种东西么?
  瞬息的纠结间,尚晚初却淡淡开口了:“等他们的家人来了,我们再做决定吧。”
  可沈余衣的家人……
  这不愧是一个折中的办法,可是,林空知却觉得,这不过是秋后处斩,拖延时间罢了。
  林空知同意了,便坐在堂中与他们一起等起来。
  这短短的一个时辰,沈余衣和樊子期想了很多,这条路原本就难走,能坚持下去的更是少之又少,他们又会如何抉择,没有人知道。
  樊子期的爹娘在一个半时辰后火速赶到,他们原本在北畛域,但是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他们硬是花费了重金买了宝贝将他们以最快的速度到达。
  樊父上来就扇了樊子期一巴掌,樊子期自然不敢防御,嘴角很快就渗出了血丝,面对爹娘的哭声质问,樊子期始终一言不发。
  樊母拽着儿子的衣襟哭喊了半天,见樊子期没有反应,又去拽沈余衣的衣襟,大声哭喊着:“是不是你勾引的我儿子!你说话!我儿子这么好好的一个人,你为什么要毁了他!你知不知道我们老来才得了这么一个儿子,我们有多宝贵你知道吗!”
  沈余衣眼里的泪水被撕扯得晃了出来,砸落了一片悲怆。
  这是个幸福的家庭……
  我不该去破坏他们的家庭的……
  是我的错……
  应该由我来终止这一切……
  樊母又去撕扯儿子的衣襟:“你说话呀!你是要娘去死吗——”
  樊子期涨红着眼眶握紧了娘的手:“娘……我是真心爱他的……”
  有这句话就够了……
  只见沈余衣突然慢慢站了起来,跪了许久的腿有些麻木了,他踉跄了两步才勉强站好:“樊子期!你他妈就是个傻子!”他突然一脚踹在樊子期的身上,“我告诉你!我从头到尾,都没有,爱过你!从始至终!我都没有爱过你!从来都是骗你的!”
  重复了几遍的话,似乎在一点点地聚着那为数不多的勇气,说完,他笑了,笑得悲惨,却又欢愉,却用尽了他毕生所有的气力……
  樊母嘶声力竭地大喊着疯子一边护着自己的宝贝儿子,声音犹如泣血的黄鹂,凄厉而刺耳。
  “沈余衣……”林空知刚有一个想要站起来的念头,却被温易一手按了下去:“鱼儿师兄是有自己的选择的……”
  “你疯了!你在说什么!你……”樊子期挣扎着挣脱了他娘的怀抱,就在快要碰触到他的时候,沈余衣却虚弱地打断了他的话:“放手吧……”
  这个世界,并不适合我们……
  你有一个完整的家庭,你的爹娘很疼爱你,我不能因为自己的一己之私,而去伤害三个人……
  沈余衣最后留给了他一个带着泪的微笑,然后猛然转身跪下,轰然一声响,砸在樊子期的耳膜上,一片失聪的惘然。
  “此事与樊子期无关,全部都是我的错,是我使用妖术魅惑了他,让他失了心智爱上了我,所以请阁主下令惩罚我吧。”
  樊子期的家世可谓是财大气粗,所谓有钱可使鬼推磨,尚晚初自然不会处置樊子期去给自己招惹这些不必要的麻烦,反之,处置他这个孑然一身的人,要轻松得多。
  尚晚初很喜欢这个结果,温易狠狠按着林空知的肩膀,想让他冷静。
  但是尚晚初说完惩罚的内容后,林空知却再也坐不住了。
  “看来上次的火刑并没有让大家记住这种事情的严重性,那就别怪我这次下手太重。”尚晚初想了想,“这样吧,打一百大板,用重玄木。”
  “不可。”林空知猛然站了起来,“寻常人受重玄木二十大板就已性命难保,更何况还是一百大板?你这是要把人生生打废,然后打死吗?”
  “你说呢?”尚晚初食指指尖敲打着扶手上的雕花,语调带着几分轻嘲的意味。
  似是在嘲笑这些可怜的世人,为了保住一命而拼命挣扎的样子,有多可悲。
  “我不会同意……”
  “小师父。”沈余衣慢慢在林空知面前跪了下去,“多谢您多年的教导之恩,于今日,你我师徒缘分便就此断了罢。”话音未落,那一声重重的磕头之声便已响起。
  拜师大礼,三拜三叩,于今日彻底还清了。
  “你……”林空知还想再说什么,但是却什么都说不出了……
  “即刻行刑。”尚晚初漠然下令。
  樊子期跌坐在一旁,恍若失了神志,就那样茫然盯着前方的某处,对外界的一切都再也没有知觉了……
  沈余衣全程没有吭过一声,最后下半身被生生打碎到血肉模糊疼昏了过去,也被人一盆凉水泼醒,然后周而复始地承受着这可怕的疼痛。
  堂下的弟子因为不忍再看下去,都纷纷散去了,一片唏嘘。
  最后沈余衣脸色已然煞白,全然没了血色,下嘴唇已经被他咬了个稀烂,还在往下淌血。
  林空知也全程默然地看完了,行刑完毕,他冷冷地看了一眼游子越身后的一个男子,眼神锋利如刀,杀意四起。
  沈余衣早已不省人事,林空知背起他:“这回总没人阻止我救他吧?”
  尚晚初伸出手:“请自便。”
  在林空知走出明净堂的那一刻,尚晚初宣布了最后的处罚决定:“革除他的从极阁弟子身份。”
  林空知的脚步顿了顿,但终于没有再做停留。
  他受够这个冷漠无情的世界了,受够了。
  林空知火速将沈余衣背回了他自己的房间:“你们都先出去,温易留下。”
  三人纷纷退去,也没有在房间门口停留。
  “有办法救他吗?”
  温易探了探沈余衣的脉搏和鼻息:“我尽量试试,毕竟我的力量并没有被完全解开。”
  林空知点点头。
  只见温易掌心开始流转起红黑的流光,流光慢慢缠绕在沈余衣的双腿上,开始了缓慢的修复。
  不得不说,幽冥血石似乎真的有强大的修复能力,沈余衣的双腿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着,烂肉褪去,新肉很快长了出来,就连那完全碎裂掉的腿骨也被温易修复了个七七八八。
  温易额角开始出了点细汗。
  林空知握了握他的手:“别勉强。”
  话音一落,温易迅速收回手,有些轻微的气喘:“我的极限了,他的腿伤太过严重,以后的生活中很可能留下后遗症。”
  林空知握紧了他的手:“没事的,总归是保住了命。”
  温易回握了一下他的手:“你的手怎么这么凉?”
  林空知闻言愣了愣,随即抽开了手:“你手的温度一直比我的热,你不知道吗?”
  “你身体什么状态我最了解,你别想瞒我。”温易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怎么又发热了?”
  林空知拿手背按了按额头:“有么?没什么感觉。”
  温易面露无奈:“真是拿你没办法,走,回房间吃药。”
  林空知笑笑:“好吧。”
  林空知:“你们三个好好照顾他,一有什么不对的情况,立刻告诉我。”
  “好。”
  回离人崖的路上,林空知才慢慢感受到了疲惫,这疲惫的感觉是越来越提前了……
  以前是日落时分才会疲惫,现在可好,这才刚过晌午……
  而且伴随着小病不断,闹得林空知有些心烦,也不知这点残命还能活多久。
  “木笔医仙的药你有没有好好吃?”温易的语气里不免带了些责备的意味。
  林空知讪讪笑笑:“最近这不是事太多了吗?一出接着一出的,经常忘记吃也是正常的事。”
  “就算是为了师兄们的案子,你也不能这么糟践自己的身体。”
  林空知摆摆手:“行了行了,我听你的好好休息几天就是。”
  温易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一点。
  回了屋子,吃了药,林空知就浑身疲软地睡倒过去了,谁知道洛秋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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