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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儿-YY的劣迹-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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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丹青妙笔。她们本可去到更广阔的天地,最后却只能困守后宅,不能得志。时人虽也常常夸奖女子,但是有才气的女子其实是被人当做珍奇来追捧。可笑那些人不知,女子本身就不比男人卑微,只因那数千年的教化与歧视,这世上不知湮灭了多少天才。”
  说到这里,梁琇君有些激动道:“只因我们的性别,就要有这样的待遇吗?既然这样,我为何要做什么女子?我厌恶这性别加在我身上的枷锁!”
  红鸾怔怔地看着她。梁琇君说的话,其实她并不能全懂,但是那语句里的不忿与不甘却如一把重锤击开她的心扉。在被父母卖给人贩时,在不得不学会讨好男人时,在被人鄙夷现下的身份时,她曾经不止一次想过,我也不想有这样的出身,我也不想靠卖弄姿色成为人下之人。可注定我生来如此,能有什么办法?”
  梁琇君的几句叩问,却像是给她醍醐灌顶。原来不是她该生来如此,而是世人的偏见将她们逼至如此。
  “我曾与元谧谈过这些。他当时说,只有让男人体会到女子的不易,他们恐怕才能放下自己的傲慢偏见。”梁琇君说,“所以我那时便开玩笑与他说,若我为男子他为女子,我定然要娶他做贤妻。”
  怪不得,怪不得这样的人能与那人相交,或许也只有这样的人,才有资格与他并肩。红鸾低下头,掩饰住眼底的些微自卑。
  过了一会,她能平复心绪了,才开口笑道:“梁小姐的想法令红鸾佩服,但也不禁要提一个小小意见呢。”
  梁琇君好奇地看着她,只听红鸾道:“若连你这样有想法有见地的女子,都去做了男人。那世人哪还能看到女子的优秀,世事狭隘,还有谁为女子正名呢?”
  梁琇君一愣,猝尔笑道:“是我不对。我应该做个出色的女子,去辩驳那些臭男人的观点。”
  红鸾似笑非笑,看向角落。
  “我们这也正有个男人呢。”
  “我不是男人!不对,我不是臭男人!”李默连忙道,“虽然听不懂梁姐在说什么,但我一定支持你们!”
  梁琇君笑他:“像你这样不清不楚的支持,到时候被别人一忽悠就叛敌投降了。”
  “不会!先生说认定的事情要坚持下去,梁姐,你放心,我定不是那种见异思迁的人。”
  梁琇君:“……下次再对我说这句话,我就揍你。”
  “见异思迁?”
  “李黑犬,你不识字,就不要随意遣词造句!”
  红鸾看着他俩,捂嘴轻笑,又羡慕道:“我也好想读书呢。”
  “这不难,可以让元谧教你。说起元谧。”梁琇君突然又叹了口气,“他现在搅进这趟浑水,我真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通过今晚的事,红鸾大约也晓得,许宁不真的是段正歧的亲兵了。想起那个黑眼睛的可怕将军,她也不由想,是啊,许先生这样聪明的人,为什么要走进这一池波澜呢?
  这大概只有问许宁本人了。
  在与段正歧一起讲小黄狗洗干净后,许宁便决定认养这只小狗。
  “倒是缺个名字。”许宁说,“不如就叫狗剩?”
  小黄狗舔了舔他的手。
  许宁笑:“看来它也很喜欢。”
  段正歧哑口无言,只能无奈看着他。许宁笑了笑,须臾放下小狗剩,看向大狗剩。
  “正歧,你之前说的话可是当真?”他终于想起正事。
  段正歧几乎立刻就会意许宁在指什么,他极为缓慢而又用力地点了点头。
  “那好。”许宁松了口气,“但凡有用到我的地方请直接告诉我,我虽然没有那么大的能耐,但也想尽微薄之力。”
  他分析说:“现下孙传芳不在金陵,你若想夺取他的城池,正是一个好时机。”
  至于怎么夺取,就需要慢慢谋划了。只是这计划中,丘谋壬是必不可少的一环。段正歧其实早已经有了自己的计划,但见许宁如此认真,不由又有了别的想法。
  他身边没有纸笔,索性拉过许宁手腕,在他手心写字。许宁一开始还想反抗,后来见他是有话要说,便也任他去了。
  【为何这么想帮我?】
  “帮你?”许宁苦笑,“应该是孟陆说的那样,我是想利用你。”
  【就算利用,你的目的是什么,你能得到什么?】
  段正歧却是不信。他紧紧看向许宁,这人原本极其厌恶自己的军阀身份,现在却多次参与进来助他一臂之力,让他不能不想多。许宁一日不吐露自己的目的,段正歧便一日不安,像是这人随时会离他而去,消失在不知名的旷野。他一定要逼问出许宁的真心话。
  段正歧一笔一划在许宁手心认真写着,许宁先是有些麻痒的缩了缩手,但明白了段正歧的问题后,却是沉默了许久。
  为了什么,得到什么?
    他也问过很多遍。
  曾在烈日燃烧的傍晚,曾在大火焚尽的凌晨,曾在孤苦无助的深夜,他问过很多次,问苍天与大地,问宇宙与洪荒,却茫然无应,孑然无音。
  然而许多年来一直没有得到的答案,突然在此刻有了雏形。
  “我的目的,是找一个值得信赖的人守住这座城。我能得到的,大抵就是一份心安。”
  “这个人就是你。”

    
    第44章 伐

  许宁一直知道自己的记忆很好,读书时也因此比别人省了很多功夫。
  然而有时候,他却痛恨起自己的这份记忆力,若是连噩梦都记得那么清楚,那就只能带来痛苦。
  遍地尸野,满城哀嚎,当血已经流尽,白骨累累堆积。昔日的丰饶之城,只能听闻恸哭与凄嚎。
  梦中情景历历在目,折磨得许宁夜夜难寐。然而他却记不起那屠杀发生的年月,不晓得那惨剧发生的缘由。他甚至分不清,这究竟是一场梦魇,还是终有一日会成真的噩耗。
  然而他记得那一城的尸骸,和绝望的尘烟。
  如果可以,许宁宁愿黄粱一梦只是一场虚幻,然而逐渐实现的其它梦中情景,却不容他侥幸。
  大学毕业后,许宁放弃北平许多优厚的选聘,来到金陵,只为亲眼看看这座城市,亲手丈量这片土地。而他在金陵待得越久,心中就越是痛苦,他越想改变什么,就越发现自己的无能。
  百无一用是书生。鲁迅曾感慨学医不能救国,而许宁学文却依旧不能拯救他想守护的一片之地。就在这时,他遇见了段正歧。许宁渴望的力量,他全部都有。而最关键的是,段正歧是当年他捡回来的哑儿。
  他可以利用这份力量。
  然而这个念头同样也让许宁痛苦,他每每想到要亲手将当年所保护的孩子推向悬崖,推向与他人生死搏斗的战场,心中就犹如刀割。
  直到此时段正歧发问了,他索性直直白白地说出来,叫段正歧知晓自己的心思。
  他会怎么想?
  段正歧第一个想到的,是许宁是不是得知了什么消息。他黑色的眸子第一次如此谨慎而严肃地打量许宁,却没有在许宁神情上发现蛛丝马迹。既然如此,段正歧就问:
  【为什么是金陵?】
  许宁该如何回答他,说自己做了一场梦,梦中略览了这片大地未来百年的风雨春秋,说他梦见了金陵城破,梦见了无数惨遭凌杀的百姓?只怕他说出来,只会被人当成疯子。可他也不想让段正歧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接过这个重担。
  于是许宁说:“我心中总有不安的预感,或许未来某日,这座城市将遭遇不可避免的危险。我想找到一个人守护金陵,然而我既信不过孙传芳,也信不过南北两党。在这个时候,我想到了你。”
  他双眸望向段正歧。
  “我曾经竭尽全力也守不住一个孩子、一座村庄。我自知要想守住一座城市,也是无能为力,但是你可以做到。”
  所以我便要把金陵交到你手中,然后借你的手,助它逃过命中注定的劫难。
  段正歧难以说清自己此时是什么心情。他有些不理解,一个虚无缥缈的预感而已,许宁犯得着为此兴师动众吗?然而听见许宁亲口说出只信赖自己,他心中又像是被一股暖流潜过,温润了曾经干涸的魂灵。
  不过金陵,真的会有那么大的风险?
  段正歧蹙眉,站起身,打了一个响指。
  “来了,老大!”
  张三不知何时躲在暗处,翻越出来,恭恭敬敬地落到段正歧面前。
  许宁见他行走时姿势有些奇怪,不由纳闷。倏而像是想到什么,有些责怪地看了段正歧一眼。段正歧却不把这一眼当一回事,或者说许宁责怪的眼神不仅没有起到告诫作用,更像是在他心头挠痒,只能让他在某些时刻更加蠢蠢欲动。
  段正歧对张三摊开右手,张三便立刻从右边口袋里掏出纸笔来。他们六人作为段正歧的亲信,随身都带着这些事物。
  段正歧写道:
  【去将姚二与孟陆喊来。】
  “是!”张三不再嬉皮笑脸,领命而去。
  而许宁却奇怪,段正歧听了他的解释后,为何是这种反应?难道不该再追问,疑惑他为何如此吗?段正歧看了一眼,就猜透许宁的心思。
  【我不知你对金陵的担心从何而来,但是拿下金陵本是我的目的,即便没有你,我也不可能将它让给旁人。然而最近几个月,我本打算静观一阵。】
  许宁一愣,问道:“为何?”
  段正歧深深看了他一眼。
  【可记得方维夏?】
  “将军。”
  许宁还没回答,那边孟陆和姚二已经领命而来。段正歧不急着向许宁解释,而是写道:
  【姚二,把方维夏之前在北平的行动再复述一遍。】
  许宁心中一惊。
  姚二不知将军为何又要谈起陈年往事,不过还是恭声道:“是,属下查明方维夏之前去北平,名义上是接侄子出院,其实却是和北平的一部分新文人有接触。”
  许宁听至此,眼皮微微一跳。
  “方维夏离开北平后,迅速将族亲带离金陵,前往广州。而经过三月底中山舰事件,国共两党之争愈演愈烈,为平复内部矛盾,加之军内呼声日涨,国民革命军可能会在月内出师北伐。到时,金陵恐怕会成必争之地。而方维夏,正担任国民革命军第五师的党代表。而之前许先生回到金陵后,方维夏曾令人探查先生的动向,也知道……知道杜九一事。”
  姚二抬头看了许宁一眼,果然见许宁脸色变白。他这时才明白,将军故意让自己在许宁面前说出这番话的目的是什么。
  许宁的幼时老师方维夏,明知金陵危难难避,却未对他提及半字。他在许宁归宁时,就打探了许宁的消息,却在许宁被杜九污蔑被迫辞职时,没有做出任何表示。他自始至终带着一双冷静的眸子,看着许宁踏入泥沼。
  在北平,许宁自以为遇见了故人,暗暗高兴,而方维夏却早已经把他当做未来敌人,提前防备。
  当然,若不是因为当时遇见方维夏时许宁身边正跟着孟陆,让方维夏误会了他与皖系的关系,或许不该如此。但段正歧不必去解释这些,在他心里许宁与自己是天然不可分割的。那方维夏既然为此就与许宁划清界限,那就说明许宁在他心中也没什么地位。正应该叫许宁知道他昔日的那些师长,如今都是什么态度。
  他看着许宁苍白的脸色,心中却涌上一层快意。那是将最在乎的事物,一点一点握在掌中的快意。若许宁是一棵大树,段正歧将不准它的根系生长出自己的禁锢,不准它的枝桠探出自己的怀抱。任由它伸展枝叶,却只在自己的怀中。
  许宁要利用他守住金陵,他则想把许宁牢牢掌控在怀。
  很是公平。
  段正歧让两名属下退下。
  【今日已经不同往昔。】
  他写道:【国民革命军蠢蠢欲动,江南军阀也不会放过这块肥肉。你要守住金陵,势必以后会参与这些争斗,其中不免有故人。或许有一日,你就要看着他们死在你面前。】
  许宁嘴唇微颤。
  段正歧见他犹豫,心中不满。
  【或者,你宁愿看着我死在他们手中。】
  “不!”
  许宁一个激灵,用力抓住了段正歧的手。
  他从没有没有一刻像此时这般清晰的意识到,自己是再也难在两全之间博得一个平衡了。曾经杜九污蔑他和奉系勾结,为此被学生们怒斥鄙夷。而此刻,他却真的走上了与军阀共谋的道路。即便这个人,是段正歧。
  不然他还能如何做呢?去相信根本不知底细的国民革命军,去投靠不再信任自己的老师,还是去加入党争成为苏俄与日美博弈的棋子?他虽然有一场奇异的经历,有几分浅薄的才华,可若投入这大时代下,也不过如无凭的草根,很快就会被搅成粉碎。即便大才如邵飘萍,不依旧成了权力的刀下亡魂。
  正因为他没有权力,所以他不得不借助权力。而手握权力的段正歧却递给他一把刀,让他与过去做一次鲜血淋漓的了断。他面临的选择,不仅仅是在故人与段正歧之间做个决断,更是在梦想的幻灭和现实的残酷之间做一个抉择。
  是坚守过去,成为一个理想主义者,然后眼睁睁地等待噩梦的发生;还是踏上新程,掌握权力,却可能要背负骂名与故人的指责。
  他曾经叹恨孙文先生的无可奈何,如今自己竟也要步入后尘。
  “我……”
  段正歧在等待着他的回答,他见许宁嘴唇微张,像要从那张惹人觊觎的嘴里,吐出什么令人不快的话语来。他心里已经做了决定,若许宁不能下定决心与过去割舍,不能全全然然站在自己这边。他宁可把这人和血吞了,也要他再也不能令自己难熬,令自己魂魄分离。
  许宁轻轻一叹:“我不会再丢下你。”
  听到这句话,段正歧黑眸紧紧盯着许宁,克制住心底的些微冲动。他知晓,这是许宁第一次在两者之间,明明白白地选择了自己。
  我不会让你后悔。段正歧心道,从今以后你想守护的,便都由我来替你守护。
  段正歧再次向孟姚二人下令。
  【即刻启程去上海。】
  他吩咐姚二。
  去上海?许宁不解,段正歧为何要下这样的命令。
  一旁姚二见他面露不解,看了眼段正歧,见将军并不反对,遂解释道:“杜九撤离时,我从他手下抢到的一份资料。那上面罗列了各个党派不少人的姓名,只是我去的时候,资料已经被烧毁了大半,并不全备。将军怀疑,这资料或许和青帮的下一步动作有关。”
  上海如今是一处重地,不仅盘踞着各国租界,也酝酿着反帝的新文化,势力交错复杂。段正歧派姚二去上海探查,可是怀疑青帮的下一步动作会影响到大局?
  许宁静静看着段正歧处事调度,又想起他对丘谋壬的处置,无一不沉稳细腻。他心中感慨,自己总还把段正歧当做孩子,他却早已经成长,有着谁也猜测不到的手段了。
  却在这时,他又见段正歧写道:
  【一月之内,我定夺下金陵。】
  写罢,段正歧丢下笔,带着属下去部署安排了。看着他们一行人雷厉风行的离去,许宁抱着手中的小黄狗独自站着。直到这一刻他也不知晓,选择段正歧,割断过去,究竟是对是错。
  然而局势的突变,却没有任何人可以预见。
  五月底,段正歧正缓缓收拢他的布网,一点点蚕食这座城内的势力。
  南方突然传来消息,叶挺独立团挺进湖南,与吴佩孚作战。国共联合的国民革命军,这支由蒋中正率领的军队,开始向北方的军阀显露他们锋锐的爪牙。
  而一旦吴佩孚的势力相继被攻破,金陵首当其冲!
    
    第45章 阀

  便是烟火掉在地上的声音,也能把他惊起。
  丘谋壬吓得睁开眼睛,以为自己听见了炮声和枪响,可再洗耳倾听,只听见窗外阵阵蝉鸣。
  已经快六月了,而他把自己关在房里不见客,也足足有大半个月。
  丘谋壬眼中尽是血丝,鬓间花白,仿佛短短一个月内就苍老了十岁。这一个月来,外间为了烟花厂爆炸一事,几乎将他骂成一个马蜂窝,他既要面对来自社会的舆论,还要顶着上司的诘问,最后连乌纱帽也保不住。
  然而丘谋壬最痛恨的,不是构陷他落难的段正歧,也不是围追堵截痛打落水狗的记者,而是杜九。杜九自己抽身而退,退得轻松,却将丘谋壬留在了局势混乱的金陵,深陷泥沼。仿佛当初怂恿他去招惹段正歧的,信誓旦旦地拍胸保证不会有错的人,不是他杜九一样!
  如今儿子没有追回,官位也丢了,还得跟个过街老鼠似的四处躲藏,丘谋壬真是恨不得把所有的怨气都发泄在杜九身上。
  今夜他又一次从噩梦中醒来,还没来得及照例辱骂杜九几次,却听见屋外细微的脚步声。
  “谁!”
  丘谋壬拿起枕边的手枪,机警地看向门口。门外传来轻轻的呜咽声,好像小狗在哀嚎,又像只是风声。丘谋壬翻身下床,冷汗从额头一滴滴落下。他心里料想了各种可能,最后刷的打开大门,用枪指向对面!
  而他看到的,却是被绑成粽子押在门口的青年,不正是失踪了半个月有余的丘珲么!而除了丘珲,门外再无旁人。
  “你怎么会在这!”
  丘谋壬一把把儿子拖了进来,解开他嘴上的束缚。
  “谁送你来的?他们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呜啊,爹!”丘珲总算能喘口气,眼中俱是惊恐,“爹,你要小心,他、他们……”
  叮铃铃。
  他话还没说完,房间内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在这寂静的后半夜,铃声惊得两人愕然转首,却依旧一遍又一遍重复,好似催命。不知过了多久,丘谋壬僵硬的转身,走到桌边。
  “喂。”
  “是我。”
  “怎么可能!不,我绝不会……我……”
  须臾,丘谋壬疲惫地闭上眼睛,从嘴里颤抖地说出一个字。
  “好。”
  ——
  六月,战争的硝烟犹如点燃的烽火,传遍南北。北方,冯玉祥潜逃苏联,奉张还在与国民军余党作战;南方,从五月底打响第一枪后,国民革命军由南而上,第四师率先入湘与吴赵部队交战,而他们所图,显然不止是湖南一地。
  “发生这么大的事,孙传芳都没有回金陵。”
  堂屋内,段正歧和一干手下正在议事。
  张三说:“难道他是准备不战而逃了?”
  国民革命军一路北上,有如神助,一旦吴佩孚拦不住他们的步伐,皖浙苏三地就将是下一个目标,而金陵更是所有人眼中的必争之地。
  孟陆分析道:“孙传芳此人惯会变通,他之前与奉系张宗昌称兄道弟,又在之后与奉张交战并大杀俘虏。对冯玉祥也是如此,孙传芳曾经试图联冯反奉,又在吴、张两军入京倒冯时作壁上观。人们说他两面三派,其实这人最为狡猾,绝不会轻易折损自己的力量。眼下他看似放弃金陵,或许是另有所图。”
  丁一此时养好了伤,也加入讨论,道:“既然如此,他所图为何,此时在哪?”
  “眼看吴佩孚节节败退,国民革命军士气高涨,孙传芳绝不会坐吃等死。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此时丢下金陵,倒可能是去拍奉系的马屁,以求自保。”
  孟陆说到此,抬头看了段正歧一眼。
  “更有可能,孙传芳这次不仅要笼络奉张,也会对将军表示亲近之意。所以这阵子我们在金陵的动作,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或许就是为了折桃献礼。”
  段正歧眼角轻抬,示意他继续说。
  “即便如此,孙传芳肯定也不会将金陵拱手奉上。毕竟一旦浙江失守,金陵就是他唯一退路。而且城内想必还有他不少部署,他是吃准我们不能轻易拿下金陵,才暂时放任。将军正可以趁此机会,打他一个措手不及。这国民革命军掀起的战火,或可为我等所用!”孟陆说完,目光灼灼看向段正歧,等待着他的回复。
  在场众人都是段正歧的心腹,十几岁时就陪着他征战沙场,刀下不知沾染多少亡魂。乱世对百姓而言是一场灾难,但是对于这些刀头舔血的杀才,却是出人头地的机会。孟陆几人既然甘愿从段正歧无名无势起就跟着他,自然是佩服敬仰段正歧的手段,相信他必会有所作为。
  此时,南北乱局初起,正是揭竿而起的好时机!
  而段正歧呢,他又是怎么想的?
  在三名心腹期盼的眼神下,段正歧终于提笔,缓缓写道:
  【收网。】
  仅仅两字,却仿佛有千斤分量。
  孟陆眼皮一跳,欢喜道:“是!”
  丁一和张三各自应诺,至此,段正歧终于开始启用早在一个月之前就不下的暗棋。段府的士兵们,很快就各自接到了命令,向外触动。
  二楼,一双眼睛,将府内的动静尽览于底。
  “发乎情止乎礼,罚有度惩有弛,法不外乎人情,阀,阀……”
  小屋内,许宁正在教红鸾识字,然而他的教法却不同一般,字为点,句为规,待画出一个大圆,叫人理解所有含义,才继续教下一个字。此时听见她卡在此处,许宁回头道:
  “阀,权势名利之洪流,金箔银玉之鼎冠。然盛极必衰,物极必反。为阀者堵不能通,拢不能均,终将自灭。”
  红鸾心下一惊,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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