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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儿-YY的劣迹-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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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见?”
张四眼神一锐,冷冷道:“可我后来后悔了,知道自己选错了。你呢,你觉得自己的选择不会错吗?”
“我自然不敢担保,此时做的决定就绝无错误。但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当下做出最适合的选择,以免让未来连后悔都无可后悔。”许宁看向张四。
“你可能保证,你选择的人就不会成为另一个袁世凯?”张四问。
“我说能,先生必然不信。”许宁说,“那我唯一能担保的,就是在他成为那样的人之前,终结他。”和我自己。最后这四个字,许宁却是没有说出来。
张四略一错愕。他看向许宁,没有在这年轻人眼中看到退缩和心虚,却只看到满满的坦诚和一往无前。就像是……像是看到了当年自信满满,想要救国救民的自己。
可结果呢?
张四叹了口气。
“说出你的来意。”
……
许宁离开张家别墅的时候,已经是月上高枝。张孝若送他们到门口,有些歉意道:“请勿责怪,父亲生病后脾气一直就不太好,不是针对你们。”
许宁摆了摆手,表示不介意。
张孝若又道:“还请等家父思考两日,不知两位现在下榻何处?”
“我们住在城内有嘉客栈。”孟陆说。
许宁听他胡诌,还没来得及瞪大眼,就见张孝若点了点头。
“若有回复,一定第一时间告知二位。还有许先生……”他看向许宁,“我在上海听闻你的事迹时,就一直佩服你的为人。如果有可能,我也想励志成为你这样的人。”
许宁苦笑,他这样的人?他现在在学者中的名声,可并不是很好听。
张孝若:“父亲常言声名皆虚妄。哪怕被一万个人骂作是伪君子,只要他所为的结果能够利及百多人,那就是值得的。许先生倒不必在乎那些流言。”
他笑了笑道:“何况先生在上海一番调停,又何止是惠及百人呢?”
他这番话,直到两人回到真正的下塌地,许宁还在回想。自从被老师逐出师门后,他做每一件事从来没有想过能够得到其他人的认同。没想到却在这出乎预料的地方,得到了第一个支持者。一时心下,不知是感慨更多,还是感动更多。
“我看这张少爷对你感观不错。”孟陆也道,“可以利用。”
许宁无奈地看着他:“你不防备人家了?”
孟陆笑道:“利大于弊嘛,这位少爷手下可是还有华东最大的造船厂。你要帮将军建立水军,可少不了行家吧。”
许宁想了想,觉得也是。如果张孝若愿意,也不妨谈一谈合作。
“可你为什么要告诉他我们住在城内?”许宁忍不住道,“骗他,万一找不到我们怎么办?”
“哎呀,先生,你是太天真。防人之心不可无知道吗,我可不敢让你在眼皮底下出什么事。放心吧,我在城内客栈安排了眼线,会过来通知的。”
可谁想到,第二日,两人最先得到的不是张孝若上门回复的消息,而是另一个大消息。
6月18日,上海国共会谈分崩离析。右派特意针对几名左派干事为难,谁想一向忍气吞声的左派这一次并没有选择沉默,而是予以反击。这似乎触动了右派敏感的神经,当天晚上,一名左派与会者遭到不明身份人士袭击。而所有的证据,都有不言而喻的指向。
就在此时,远在湖南的北伐第四军叶挺独立团突然停止进攻,并宣布直到刺杀真相大白之前,绝不再参与任何战场。北伐的尖刀部队,竟然主动退出战场,就在其他几军和军阀势力对这块肥肉蠢蠢欲动时,浙江战场、湖南战场又突然冒出另一股势力。
这股势力四处搅乱浑水,乍一看就像一个搅屎棍,然而当聪明人看清他们的动向后,却恍然明白,这竟然是站在第四军身后的一股力量。
段正歧,开始行动了!
作者有话要说:
剧透一下历史,原著(?)中北伐军七月誓师后,就一路攻克湖南湖北金陵,无往不利。直到到来年四月,蒋中正对左派下黑手大肆清缴共党,才戛然而止。
这里阿歪让许宁提前发现蒋要暗杀共党的线索,两党合作提前终止,所以武汉金陵都不会落到右派手中。以后汪精卫的武汉国民政府和共产党的南京国民政府会不会出现,还是一个问题。
第66章 诘
“长官!”
接连走过两道门卡,都有人向他行礼。
甄吾颔首示意,走到最后的关卡前,看守的士兵已经熟门熟路地为他开了锁。
“十分钟。”
甄吾对他道:“十分钟后我没出来,你就带枪闯进去。”
那士兵不敢追问缘由,只能连连点头。
甄吾便弯腰走进了这地下的牢狱,这已经是他一个月内第三次光顾。
建在地底的监牢很有几分湿气,便是金陵城内白日已经渐入酷暑,这地下三尺的牢房内依旧是阴气森森。甄吾走到最里面的一间囚室。被关押的囚徒听到脚步声,微微动了动,脚上的锁链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却没有抬头向火光处看去。
然而他不想看,甄吾就偏偏走到他面前。
他举着火把,凑到那人近前,听着火焰燃烧木头发出的细碎声,突然笑道:“你知道吗?元谧要帮将军建船厂。”
被困在囚牢深处的人没有动静。
“他不仅是想一想,还写信给傅师兄去了,想来是真要干实事。而且他最近去了通州,去找张四。”
说完这些,甄吾仔细打量着里面那人的表情,却由于光线黑暗不由不作罢,他遗憾般地叹了口气。
“真可惜,你原本就是为了他才背叛的将军。可现在他不仅没有拖累将军,甚至还成了助力。甄咲,你的背叛和你的人一样,都毫无价值到滑稽。”
哐啷啷。
似是被他这句话给刺痛,阴影里的囚犯抬起头,露出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如果是数个月前,许宁还可以通过这双眼睛认出他的主人,然而这双微红的眼里只有愤怒、绝望和自暴自弃,再也没有之前的模样。
“你想做什么?”
甄咲沙哑着开口:“你想让我知道我彻底失败,现在你看到了,满足了吗?”
“满足?”甄吾哈哈笑道,“听起来好像你在埋怨我。”
兄弟两人对视,面容上却看不出一点相似的影子。
“可你落到今天这一步怪谁?甄咲,只能怪你狂妄,自以为是,又自私。当年你以为有了资金就可以在军里混出一个模样。可最后怎么样,还不是在杀父仇人手下当狗腿?现在你以为段正歧有了许宁这个弱点,就会走下坡路,所以想要偷桃献礼,另攀高枝。可结果呢?他越走越高,而你永远只会是阶下囚。怎么,后悔了吗?”
甄吾说这些话就是为了刺激甄咲,可谁知听见他问话的人没有抓住重点。
“杀父仇人?”甄咲反问,“你说他是杀父仇人,却还在他手下做事?”
“那是你的杀父仇人。”甄吾冷笑,“我的父亲是金陵银行的行长。我可不记得我还有哪个不成器的父亲,是被将军害死的。当然,或许那老鬼也不想要我这个不长进的儿子。他如果在世,肯定要为你拍手叫好……嘶!”
哐当,手中的火把掉在地上,闪烁几下便熄灭了。
“不准你这么说!”
黑暗里,甄咲冲上来拽住甄吾的脖子,右脚被铁链箍出血来。
“他是你的父亲!”甄咲红着眼睛,“你身上流着他的血脉,是谁把你养育长大!”
甄吾被他拽的近乎窒息,却不忘冷笑:“或许吧,不过这血脉,早就在他的好儿子把我出卖的那一刻就还清了。我还清了,甄咲我告诉你!我现在姓甄,可和你们父子俩半点关系都没有!”
甄咲怔怔地松开了手。
甄吾推开他,理了理衣领,看着颓丧萎靡几乎没有人样的甄咲,他突然开口:“你有后悔吗?将我卖给堂叔,只为给你自己的前途铺路。”
在没有人看见的地方,他的右手悄悄握紧,几乎没进肉里。
“不……”甄咲喃喃。
甄吾突然自嘲一笑,不再等着人说下去,就甩手向外走去。再在这里待一分一秒,他都忍受不了了!
而囚室里的人影,沉默着,痛苦地抱住了头。
……
“父亲。”
张孝若走到院子,果然见到父亲依靠在亭内,看着院内小池。
“孝若来了。”
张四不回头地招手道:“今年这花苞结得倒是多,不知能不能开出满池红莲。”
“父亲想看的话,我再去叫下人多种一些花种。到了来年,肯定能结更多花苞。”
张四笑:“可来年我却未必有福了。”
“父亲!”
张四摆了摆手,示意他不必说话,自己开口:“我看你,倒很是亲近那许宁。”
“我……”张孝若不知该如何回答。
“只是亲近是一回事,能不能看清人又是一回事。”张四把自己的目光投向儿子,“你若和那许宁走得太近,我倒担心你反而看不清他。若真是那样,我绝不会让你与他合作。”
当局者迷,很多时候总要跳出棋局之外,才能看清真相。而被太过激烈的情绪迷了眼睛,未必就能看清事实。
张四是在提醒儿子,如果想要建立交易,就不能与许宁建立交情。因为交情与交易,往往是背道而驰。
“是。”张孝若应道,“儿子记得。”
过了一会,他不见回答,偷偷抬头望去,却见张四倚在椅背上,眼睛闭着,似乎已经睡了过去。张孝若眼露悲伤,这阵子父亲清醒的时候是越来越少,昏睡的时间占据了大半,怕是不能久留人世了。即便如此,他还是惦记着对儿子的教导,不忘嘱咐。
张孝若忍下眼中湿意,正要上前去将张四先生抱回屋内。老人却突然低喃一声,若不仔细听,那声音几乎化在风中。
“去找他们……吧。”
第二日,孟陆便得到了张孝若派人去客栈的消息。他对许宁说了,两人收拾一番,一早赶到了张家别墅。
这一次,许宁没有见到张四先生,而只由张孝若接待。
“父亲答应了你们的要求。”张孝若说,“但我们现在手中也周转不开,并不能予以太多支持,只能微尽绵薄之力。”说着,他向许宁低处一封亲笔信。
“这是家父委托二位,转交给上海商会会长洪先生的信。他能做到的,都在这里了。”
许宁感激地接下信。知道这一个人情,甚至比张四亲自出资还管用。
张孝若道:“许先生还有什么要求吗?”
许宁酝酿了一下说辞,将想要与张家船厂合作的想法说了出来。张孝若听了,表示会慎重考虑。这倒让许宁发现,他不像第一日那般无端热情了。不过正是这样,他才好与张孝若谈交易。
张孝若送两人出门的时候,一行人路过西侧的一间小楼,他见许宁目光不经意间望过去,便道:“那是我小时候的书房。以前父亲选先生为我授课时,都是在那间上课。后来我自己想要出国,父亲便送我出去读商学,之后一直空着。现在是我的儿子在那里启蒙。”
许宁不免感叹道:“四先生真是慈父心肠。”
“天下父母,不大多如此吗?”
许宁只是笑了笑不说话。只是临走前,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便顺口问了。
“张少说天下父母大多关爱自己的子女,那兄弟姐妹之间呢?”
张孝若说:“若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姐妹,自然也是相亲相爱的。”
“那如果兄弟反目,举刀相对呢?”
张孝若面色古怪道:“那肯定是有一人先做了错事。”
做了错事吗?许宁想起甄家兄弟那无解的仇怨,也只能叹息地离开了。当天下午,他便动身回了金陵。而这一次回城,则带回了张四先生的亲笔举荐信。
甄吾拿到信时,便笑道:“有了这封信,江北华东的士绅们,至少都要高看你一眼。”
“不是高看我,是看高你们将军。”赶了一路,许宁喝茶解渴,“这几日城内是什么形势?”
“章先生四处奔波,废了不少口舌,算是说动了一批人。不过想要改变外人的观点,显然不是一朝一夕。”
“这我懂得。”许宁想了想道,“等筹措到了资金,如果军费有剩下的话。我想先办个慈幼堂,再资助一批学校。”
甄吾笑道:“好啊,正好也是收买人心。”
许宁哪想他说的这么直接,摇了摇头道:“总要做些实事,人们才会把你放进眼里。而且……”
而且什么,他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又问起了另外一件事。
“正……将军现在到哪了?”
甄吾听他别扭的改口,也不知许宁是什么脾气,在外人面前总要正式称呼段正歧,明明他们这些亲信都是不介意的。
他反正纠正不了这个倔脾气的家伙,索性不管了。
“说起将军,你们回来之前刚传来一个好消息!”甄吾兴奋道,“将军与那姓孙的部下打游击战,今天夺下了杭县,已经入城了!”
杭县?
许宁有些恍惚,他有多久没有仔细地想起这座城了。即便是之前与段正歧月下盟誓,也只是草草带过。似乎是过了很久,许宁都没有再回忆起杭县的旧貌,是不敢;也是不忍。
因为十年前一切的改变,都是从杭县开始。
“将军!”
有下属来寻人,却没见到段正歧,问亲卫:“将军不在吗?”
亲卫摇了摇头。
“刚才换了衣服带了几个人,就出门了。”
段正歧去哪了?
他来到杭县一座旧址前。
这是一片荒地,野草丛生,偶尔有看不清的黑影从断墙的缝隙间一闪而过。段正歧站在破败的野地前,却想起八年前第一次来这里时的情景。
……
“看见没?”
徐将军指着眼前焦黑一片的许家遗迹,对哑儿道:
“你在乎的,就是这么些东西?”
那时候,刚刚被徐树铮扔进军营跌摸滚爬的哑儿,攒了许久军功,就是为了让人带自己来这儿看一眼。然而他没能看到想象中那人震惊的模样,也没能如预想一般在对方面前狠狠讥嘲他的抛弃。
他只看到一片焦土。
连同心中所有隐秘的期望,都化作焦枯。
“你想找的那个人,恐怕已经死了。”
这一句话,击碎了当时哑儿心中仅剩的希冀。
然而如今故地重游,却是另一番滋味。段正歧才在碎石碎砖之上,正欲往前再走一步。
“谁?!”
突然听见身后一阵惊呼。
转身,一个男人怔然望着他们,手中黄纸与白烛掉了一地。
段正歧看向他,挑起双眉。
会来祭拜许家老宅的人,他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 甄吾:“不,那是你的益达。”
甄咲:……
第67章 垣
人们为死者祭祀,一为怀念,二为镇魂。
许老三家里这几日总是有些不顺,用一句话来说,是触了霉头。他把能够祭拜的先祖全部都祭拜了一遍后,许老三想了想,还是到许家旧宅跑了一趟。
许家灭门之前,他是府上的长工,侥幸逃脱过一难后就另寻了营生。许老三总觉得家里最近这么不顺畅,说不定是老主雇一家在地下过得不好,向他闹腾来着。不管是不是,烧几张黄纸祭拜一下总是不费事。
可他拎着纸烛刚走到旧宅前,就看到夜影重重,几个模糊的黑影屹立在废墟之上。许老三吓得扔下黄纸,瞬间以为自己见了鬼了。
段正歧问清楚缘由后,也是有点无奈。
他虽然常在沙场上不留情,被人称为活阎王,可却从没有真被人当做孤魂野鬼过。他看着属下抵着这许老三,正想着要怎么处理这个人。
谁知许老三已经吓得口不择言起来。
“爷饶命,也饶命,小民不是有意冒犯!不是故意要把各位看做野鬼来着。”
难不成你还想有意?一名士官正想说些什么,只听许老三又道:“只是前几个月,这老宅确实闹过鬼,还出了人命。所以小民才……才心有余悸。”
“呵,还知道用成语。”士官不把他的话当真,只是嘲笑,却突然被一只胳膊伸手拦住。
闹鬼?出了人命?
段正歧示意属下安静,又盯着这许老三。
他从来不相信什么鬼神之说,更不相信厉鬼索命。如果这许老三不是胡言乱语,那么显然在许家旧宅上闹腾的,不是什么野鬼,而是居心叵测的人。
这件事,他定要查清楚不可。
……
“忌日?”
许宁听槐叔提醒,才想了起来,明天就是他母亲的忌日。
许宁母亲在他年幼时便早逝,父亲一早就续娶,外祖家更一直没有什么往来。所以自他懂事起,为母亲操办忌日的活计,就一直由槐叔张罗,他自己主持。
而槐叔,则是许宁母亲从娘家带过的下人。寻常人家嫁女儿都是送的陪嫁丫头,许宁母亲这一出倒是有些别致。而许宁虽然与母亲相处时日不久,却对她印象深刻、十分孺慕崇敬。换句话说,许宁这一身脾气七八分肖像了他母亲。
“我竟差点忘了。”他懊悔道,“槐叔,便由你张罗,我明日空出半日来为母亲祭祀。”
槐叔点了点头。
“少爷这又要去哪?”
“去金陵大学。”许宁道,“今日章先生约了一位教授,与我在那相谈。”
槐叔目送许宁出去,又回想着这几日少爷匆匆忙忙,四处为了段正歧的事业张罗,想起许宁牵扯进这乱局,再也抽不开身,心下又是叹了一口气。
“早知如此,小姐当年何必还要离家出走呢。”
没错,便是连许宁也不知道,他的亲生母亲竟然是私奔离家的。可惜所托非人,耽误终生。
这边,许宁尚不知槐叔还瞒着他关于母亲的大事,也不知杭县那里段正歧已经开始调查一桩闹鬼案。他只是忙于为段正歧打理金陵的人脉,拉来更多可靠的支持。
吴正之,便是许宁这次要拜访的对象。这位比他年长三岁,还不到而立之年的物理学家,上个月刚刚在美国发表数篇优秀论文拿到博士学位,便归国执教,成为金陵大学史上最年轻的教授。可以说未来几年,金陵大学的物理学院都是由他来执牛耳,而作为青年学者中最有建树的一位,他的话语分量在年轻人中也不可小觑。
许宁此来,就是为了获得这位大学者的认同。
“吴先生。”
两人约在金陵大学吴正之的办公室见面,许宁一上门,便恭敬道:“冒昧打扰了。”
吴正之和老派文人不同,爱穿西装不爱长衫,也不喜欢讲究这些繁文缛节,便挥手道:“无畏打扰之说,许先生有事拜访,便请直说吧。”
好像最近遇到的人,都是这些直来直往的性子。许宁想章秋桐势必已经先打过招呼,便也不委婉了,说道:“我此次来,是想请吴先生一句话。”
“什么话?”
吴正之抬头看他。
许宁微笑:“请先生不偏不倚,认认真真地看着这金陵城内的变化。假以时日,如有有人问起来段正歧治下金陵如何,还请先生说一句公道话。”
吴正之双眉一挑,倒是有些意外。他本以为许宁上门劝说会来个威逼利诱的把戏,没想到却只是这么一句。
许宁像是知道他在猜想什么,说:“若是要用金钱名利来换先生一句好话、一个立场,不是没有手段。只是若不成功,难免我与先生结下嫌隙;若是成了,我却也会觉得失望。幸好的是,我不用这样测试先生,先生也不用因此为难。”
吴正之听他这么说,好笑道:“那你想用什么来换我一句好话?”
“当然是触手可及、亲眼可睹的现实。”许宁道,“金陵在我们将军手下,究竟会变成什么模样,我不用吴先生说好话。”
他微微一笑,抬头迎视。
“您只需要说实话就可以了。”
直到送走了人,吴正之也是有些怅然。
“这许宁……”他摇头道,“倒真是个人物啊。”
亲自上门拜访,明显是为段正歧笼络人脉,却不急不缓也不拿捏手段,两三句话就将自己的野心与自信显现,也不叫人反感。最关键的是,他好像真有实现他野心的本事。
许宁最后临走前说:“先生放弃优渥待遇回国效力,我不想让您这样的人才困于池中。外面风雨自然有我们来顶,阴私角斗也有旁人来为。我只希望先生能安安静静地做您擅长之事,不要浪费了一身才学。”
吴正之听到这句话,也不是不受震撼的。他想,金陵几度易主,现在到了这段正歧手中,似乎真能迎来一个更好的明日。
在这之后,许宁又拜访了几位学人,无一不是使用相同的方式。章秋桐曾有些不满他手段太软,许宁解释道:“这些都是没有什么野心,安安心心做学问的人。我若用勾心斗角的方法来对付他们,能得到什么呢?不妨让他们静心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得出成果又何尝不是快慰之事呢。”
“你这样,不怕他们被别人笼络了去?”章秋桐问。
许宁笑:“大学者们也并不傻,谁是豺狼,谁是真心相待,难道不能用自己的眼睛去看吗?”
章秋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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