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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国师,大骗子-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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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做些什么,实在是难上加难。”
  宋玄犹豫了片刻:“三爷可有那南公子宅院的地图?”
  傅三爷眸中精光一闪:“先生可想好了?进去了也未必拿得到什么证据。”
  “若是我拿不到,旁人不更是没用?”宋玄笑了笑。
  傅三爷审视了宋玄半晌,终于是将茶杯搁在一旁,手拢在袖子中:“我回去找人给先生送来。”
  “我多嘴一句问问宋先生,这次何以对南荣君这样感兴趣?“傅三爷慢悠悠的说。“先生并不是爱管闲事的人。”
  宋玄在四方城向来是头一号棘手神秘的人物,也是向来片叶不沾身的聪明人,从那“三不沾”地规矩上就能窥其大概。若不是这次遇上了这样大的麻烦,傅三爷也不会求到他的头上。
  宋玄却笑了笑:“不过是某的私心罢了。”
  傅三爷知道他这是并不想说,便也不再追问,只说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只管直说,再三告辞后走了。
  傅三爷前脚刚走,后脚想容就从屏风后头跳了出来,嘻嘻笑着问:“我也想问问,你怎么这次对这南荣君这样感兴趣了?”
  宋玄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你这藏身也太过粗陋了,刚才连裙脚都露出来了,我看只是三爷脾气好,才没有点破你。”
  想容却不吃他这一套,重重地拍了他的肩膀:“老实交代,宋先生的太阳怎么打西边出来了?私心是什么心?恩?”
  宋玄见逃不过,便笑着糊弄:“六年前,我不是曾替方秋棠背了一个黑锅,进了大牢?”
  想容倒还有些印象:“就是你找我做证人的那一回?”
  宋玄点了点头:“正是,那回实际上是三殿下帮了我的忙,捞了我出来,后头我也是跟他一道去的盛京——他实际上是我的朋友。”
  “那南荣君太过蹊跷,我怕他对三殿下不利。”宋玄说。“再者,我总觉着,他未必真是三殿下的人。”
  想容还是好糊弄的,闻言一拍宋玄的肩膀:“行啊,你还有点义气。”
  宋玄这话实则是说一半留一半的,他的确在意南荣君的身份,但让他更在意的是,他为什么会无法阅读南荣君的记忆。
  那一瞬间,他似乎变成了一个普通人,丝毫没有特别之处。
  这南荣子到底是什么人?
  想容还在那头问:“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去探探?”
  “今晚就去,”宋玄道:“这种事拖也拖不出什么结果来,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想容问。
  “傅三爷也说了,那南荣君有高手护院,我需得你帮忙才行。”宋玄说。
  想容闻言恍然大悟,“嘿嘿”笑了起来:“原来在这儿等着我呢。”
  “放心吧,”想容一拍桌子,说得豪气冲天。“这事就是你不管,我也是想要管的,如今有这么个机会,你要我帮什么忙,都只管说就是了。”
  宋玄忍不住笑了起来:“是了,这次还真得你出马才行。”
  这件事说起来,可能任谁都不相信。
  论起四方城武艺最高强的人,不是威震四方的镖局总把子,不是傅三爷手下的金牌打手,更不是城门口那伙打劫为生的劫匪头子。
  而是花下楼的女老板想容。


第6章 夜行
  傅三爷言而有信,很快就将那宅院的地图送了过来,连带着那南荣君的行程、还有护院排班的时间也一并告知了。
  宋玄这些走江湖的人,多半都做过几次梁上君子,打眼一瞧这地图和排班,就能知道主人居住的位置,和护院巡夜的线路。
  这院子真要说防备严密,倒也说不上,只是有那么一位高手长年累月的坐镇,便有些不好办了。
  想容瞧了半晌,摸着下巴说:“咱们最好挑他不在府里的时候,护院的人手也少些,若是只有一个,我也不怕,怕只怕双拳难敌四手,人多了也不好办。”
  宋玄犹豫了片刻,他原本是想再试一次,确认一下那天的记忆阅读,究竟是这南荣君有问题,还是他自己能力失效。
  可瞧眼下这光景,的确是有些冒险了。倒不如趁着南荣君不在府上,好好搜查一下宅院,看看里头有什么蛛丝马迹没有,也能让想容多一份安全。
  至于再接触南荣君的机会,总是有的。
  宋玄如此一思量,便同意了想容的提议。两人确认了酉时过后,知府会邀着南荣君宴饮作乐,他们趁着那时候潜入府中,的确是最好的时机。
  于是两人便早早换做了夜行服,只等日头一落,直奔南荣君栖身之处。
  宋玄没有露面,反倒是想容跳上了墙头,间隔着往里头扔了几颗石子儿。
  想容这石子儿扔的是规律的,走江湖上头大都有些规矩,或是黑话切口,或是一些肢体动作,可能一支曲儿,一幅画都是有讲究的,只有内行才看得懂。
  而不同地域之间,这些规矩有的相似,有的不同,越是偏远的,规矩就越少人能看懂,四方城毕竟是通商的中转口,这里头的规矩到还算通用。
  如想容这般,就是土匪踩点子时标准的一套。若是有些道行的人,一准儿是能看明白的。
  没过半刻,里头站出一个人来,利落地跃上墙头来:“你是什么人?”
  那男人生的高大,穿了一身箭袖锦衣,五官硬朗不凡,只是神色严肃,就难免显得冷漠起来。
  想容正坐在墙头上晃悠着小腿,脸上还带着三分笑:“上门剪镖来的。”
  那男人微微皱了皱眉头,显然并听不懂她在说些什么,只是见她是个姑娘,并没有立刻动手:“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快走罢。”
  想容歪了歪头,眯着眼睛从头到脚打量了他,笑了起来:“瞧着倒是条好汉,来只不过想拦着姑奶奶,还得手底下见真章。”
  说话间,想容将手伸到背后,对着宋玄的方向比了一个手势。
  宋玄见了手势心中有数,便依着计划往另一个方向去了。
  那头男人还没有弄清眼前这个女人的意图,却见想容已经急速冲了上来。
  男人从墙上跃下,想容竟也追了过来,只一个闪躲的功夫,那拳头就夹杂着风声,落在了他身后的树干上。
  那树干竟硬生生凹进去一块。
  男人的目光里立刻凝重起来。
  想容揉了揉发红的拳头,用力扭了扭脖子,一幅跃跃欲试的模样:“好久没有跟人动手了,小子,你别让我失望啊。”
  ====
  那头宋玄避开了为数不多的护院,一路绕进了南荣君的寝房。
  南荣君到四方城时日不长,若说有什么线索,也只能是在书房和寝房两个地方,南荣君带走了一部分的仆从,外头想容又吸引了大部分的目光,宋玄还是有时间将这两个地方搜查清楚的。
  只是如今宋玄已经找了好半会儿,将几个匣子翻了个遍,也没有找到什么东西,最终在准备离开之前,将目光转移到了南荣君的床上。
  那是一张红木拔步床,周围拉着厚厚的锦帐,将里头围成了一个小小的空间。
  宋玄将那被子掀起,又去抖那枕头,竟真的掉出一个东西来。
  那是一把匕首。
  与南荣君的华美浮夸的外表不符,这把匕首反而花纹古朴、造型怪异,上头隐约刻着什么,在昏暗的光线下看不大清楚。
  宋玄将那匕首抽出,见其刃如秋霜,绝非出自寻常工匠之手。
  正瞧着,忽得听见外头一声尖锐的短哨,宋玄心头一紧,便知道应当是出了什么变故,连忙要跳窗出去,却不想外头回廊的灯亮了起来,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隐约能听到南荣君的声音。
  宋玄左右环顾,连忙躲进床帐之后。
  “这四方城果真是什么魑魅魍魉都有,竟连我的地盘也有人敢闯。”那南荣君一路进来一路抱怨,一旁的仆从只呐呐的应着。
  南荣君进屋将桌上的茶杯往地上一扫,语调傲慢:“怎么?我不在,就连茶也不必备着了?”
  一众仆从连忙打水的打水,点灯的点灯,倒茶的倒茶,忙成了一团。
  宋玄在床帐后头屏住了呼吸,大气也不敢出。
  那南荣君支使了仆人好一会,见一切妥当,才令他们退下。
  “等苍野回来,叫他来见我。”
  宋玄听了一会依稀明白,应当是这南荣君提前回来,想容一时之间措手不及,不敢纠缠便撤退了,临行前给自己发了信号,却晚了一些。
  只是这南荣君却似乎并没有要出去的意思,这让宋玄忍不住头疼起来:他这是该怎么出去呢?
  正在这时,忽得听见那南荣君起身去桌边翻了什么东西,隐约发出了疑惑的声音。
  宋玄立刻绷紧了神经。
  却仍是听见那南荣君一步一步接近的脚步声。
  “看来是有客人啊。”南荣君的脚步停留在拔步床前,低低地笑着。“怎么,还不打算出来吗?”
  宋玄心知南荣君定是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自己是决计逃不过了,干脆一狠心,撩开了帘子,对着外面虚晃就是一刀。
  却不想南荣君两指稳稳地夹住了刀刃,在瞧见宋玄的那一瞬间,露出了了然的笑意。
  “宋先生这是来自荐枕席的?”


第7章 璞玉
  “宋先生这是来自荐枕席的?”
  南荣君眼中带着微微的促狭笑意,食指指节在刀身上一弹,宋玄借势抽回刀来,倒退两步,目光谨慎,嘴上却道:“某深夜叨扰,多有失礼之处,来日再来登门谢罪。”
  说着,便虚晃一下,作势要走要走。
  却不想那南荣君不知是哪里学来的武艺,步伐诡异的很,丝毫没有被宋玄的攻势迷惑,硬将宋玄堵在了拔步床里头。
  宋玄哪里会退,仗着自己有几分身手,便跟南荣君比划了起来。
  只是越是交手便越是心惊,这南荣君虽面上一幅阴柔的模样,却的确身手不凡, 宋玄这点子江湖上打混的功夫,在他面前却是不够瞧。
  尤其是拔步床内这方寸的空间,宋玄手持利器,竟占不到上风,反被擒住了手腕,按在墙上。
  宋玄见势不对,便嘴上说笑起来:“南公子好身手,是在下班门弄斧了。”
  南荣君盯着他笑了起来:“宋先生这张嘴,还真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跑江湖的,这点子眼里价儿总还是有的。”宋玄嘴上回应,眼神放空了。
  南荣君正按着他的手腕,皮肤与他相接触,应当是能够提取记忆的才是。
  然而此时此刻,宋玄仿佛一下失去了这种能力似的,对此毫无知觉。
  “宋先生,”南荣君淡色的眼珠儿中闪烁着傲慢的戏谑,好像猫儿玩弄耗子似的神态。“怎么,现在不想给我算命了?”
  宋玄盯着他,隐约觉出不对来了。
  “是不想,”南荣君凑近了他,目光与他对视,带着说不出的蛊惑。“还是不能?”
  那双浅色的眼眸在夜晚显得愈发明亮而诡异,看深了,仿佛里头有什么正在变化着,几乎要将人吸纳进去。
  宋玄有一瞬间的意识恍惚,仿佛脑子里被什么刺痛了一下,继而瞬间清醒过来。
  他忽然有一种模糊的意识,好像自己是被什么无形的东西攻击了,而在无意识的情况下,自己又将这种攻击拒之门外。
  宋玄瞪大了双眼:“你……”
  “终于发现了,”南荣君松开一只手,轻轻摩挲着他的下巴。“我与你是一类人。”
  “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也是一种造化。”南荣君低低地笑着。“怎么样,要不要跟我走?”
  ?
  宋玄眉心微蹙:“跟你走?”
  “宋先生这等人物,让你流落乡野,才是真正的大材小用。”南荣君的眼神说不出的蛊惑。“只要你肯跟我走,无论你想要什么,我都能满足你。”
  宋玄从起初的惊愕中平复下来,目光愈发的冷静:“你究竟是什么人?”
  “你跟了我,自然就知道了。”南荣君慢悠悠的说,“我真想不通,姬回他怎么这样放任你四处闲逛,看来的确是没心思做这个皇帝了。”
  宋玄眉头微皱:“你认识姬回?”
  南荣君神色慵懒:“你问的太多了,宋先生,现在你只需要点头答应,然后做我的人。”
  宋玄沉默了片刻,目光似在游移:“我……”
  “恩?”
  不想宋玄迅速提膝,狠狠一撞,南荣君立马闪开。宋玄便将那床幔大力一扯,兜头向那南荣君盖去。
  铺天盖地的厚幔将南荣君盖了个正着,等他从布料中挣脱出来,宋玄已经从窗口逃之夭夭了。
  正巧,此时门口走进了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来,见这情形便要追出去。
  南荣君却将那床幔扯在了一边,出声制止:“苍野。”
  男人的动作停了下来。
  “和你交手那人呢?”南荣君问。
  “没有追上,这里的地形太复杂。”叫苍野的男人摇了摇头。
  南荣君心知他没有说谎,这四方城的地形的确复杂,胡同与运河交织,水陆混杂,建筑又繁复精巧,人群密集,那姑娘怕是转个弯就能没了影子。
  “那这个你也追不上,”南荣君慢悠悠地靠在床边,若有所思。“美人向来都是难觅的。”
  苍野向来沉默,并不接他的话。
  “那人的武艺,较之你如何?”南荣君问。
  苍野说:“不相上下。”
  事实上,苍野在交手的时候就发现了,那姑娘是天生的力大无穷,寻常男人根本就不是对手,就算是武者,也鲜少有能够与之匹敌的。
  南荣君听到这里,才略略吃了一惊目光也渐沉:“莫不是……”
  苍野摇了摇头:“是个女人。”
  南荣君眼中去了轻浮,沉淀下来:“我白日里传消息让他们去查,可查出什么来了?”
  苍野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递了过去:“这是四方城里的消息,盛京还要些时日。”
  南荣君接过书信,三两下展开来读,神色却愈发凝重起来。
  “宋玄……”南荣君念叨着这个名字,食指一下一下地敲击着额角,最终沉下面孔来。“这四方城不能再留了。”
  苍野乍闻这消息,难免问:“怎么?”
  “原以为是只野猫儿,没想到是只家养的老虎。”南荣君低低地笑了起来。“我说姬回怎么会放他出来,原来是留给另一位做准备的。”
  苍野微微一愣,依稀听明白了,点了点头。
  “你安排人收拾东西吧,咱们今晚就走。”南荣君随手将那信纸放在烛焰之上,烧了个干净。“可惜了,原本以为是块璞玉,谁知道还是让人给占了先。”
  宋玄本就是天赐的能力,性情相貌又都是正正好对他的口味,南荣君倒真是打心眼儿里觉得惋惜了。
  苍野迟疑片刻,才开口:“你若真是想要带他回去,我可以……”
  “不必了,”南荣君扬了扬下巴,琉璃似的眼珠子光华流转,带着说不出的艳色:“那姬云羲想来也快到了,为了这事让你涉险,怕是不值当。”
  “早些回去也好,”南荣君推开窗户,瞧着南边的方向,低声说。“也是时候准备准备了。”


第8章 仓皇
  宋玄跳出府邸的时候动静太大,惊动了几名护院,把他当作前来偷鸡摸狗的毛贼追了过来。
  只是对方似乎并没有花大力气,一定要追到他,他转过了几个街巷胡同,也就甩脱得差不多了,宋玄的脚步便渐渐慢了下来。
  正值开春,国丧刚过,夜市重开,家家户户都出来透气,街上热闹得很,商贩在街边桥上游走叫卖,带着四地八方的唱腔,共汇成了一折子热闹非凡的戏曲来。
  走在路上,宋玄忍不住有些恍了神。
  刚才那南荣君的话,字字句句他都记得清楚,他说他与他是一类人,说他流落乡野才是真正的浪费,还直呼姬回的名姓。
  最重要的是,就在刚才那怪异的一瞬间,他隐约有了一种意识——南荣君也拥有某种奇特的能力,只不过在他身上失效了。
  就像是他无法读取南荣君的记忆一样,无论南荣君的能力是什么,似乎都没有在他身上起作用。
  宋玄背负了这特异的能力二十余年,头一次发现有人与自己同类,难免震惊。可震惊之余,又难免思量起这南荣君的表现、与话中的深意来了。
  正在这时,只听耳畔传来一声马的嘶鸣,紧接着又有男人的声音:“快闪开——”
  宋玄觉得不对,下意识就地一滚,正堪堪与那马车擦肩而过,车架在地上划了好长一道辙印,才强行停了下来。
  周围目睹了这一幕的人无不咂舌称险,若不是宋玄反应的快,现在恐怕正正好撞在这车架上了,就是不被轧断腿脚,让马踢上两脚也是够受的。
  宋玄这才反应过来,是自己失神走错了路,连忙转过身来躬身道歉。
  那驾车的青年似乎也是心有余悸:“怎么连路都不看?冲撞了我家公子有你好看的……”
  宋玄微微抬起头来:“抱歉……”
  四目相对间,两个人都楞在了原地。
  “……宋、宋……?”
  那青年生的有几分英武,嘴角却挂着惯性的笑,瞧见宋玄,一双眼瞪得滚圆,不是祝阳还能是哪个。
  宋玄楞在原地,怎么也没想到会在此处巧遇。
  随即他立刻就想到,既然祝阳出现在了此处,那恐怕姬云羲也不会离得太远。
  他连忙冲祝阳比划了一个噤声的手势,阻止了祝阳继续喊出他的名字。
  祝阳的脸明显出现了片刻的扭曲和呆滞,随即心领神会地说:“宋……送你见官就算了,快走吧,我们没时间跟你在这里耗着。”
  宋玄这才松了口气。
  祝阳咳嗽了两声,扬鞭要走,宋玄也转过头去,准备钻回人群里去。
  却忽得听见身后的一声:“宋玄!”
  将他的脚步定在的原地。
  那声音度过了少年人的沙哑,蜕变出青年男子的清越来,却依旧是当年那个略带冷意的腔调。
  终究是没有逃过。
  宋玄低低叹息了一声,转过身来。
  街市灯火如昼,那人撩起了马车的帘子,目光隔着穿过车水马龙的繁华与川流不息的人群,静静地瞧着他。
  明明是冰雪捏成一样的人,目光却灼热地仿佛要将他烧出一个洞似的。
  “……好久不见。”宋玄的嘴角略微牵动,不知是怀念多一些,还是欣慰多一些。
  祝阳苦笑着说:“宋先生上来说话吧,这里人多,也不方便。”
  宋玄到底是顾及着姬云羲的身份,快步跳上马车,将那车幔放下,遮得严严实实,才转头去面对车上的那人。
  时隔六年之后的姬云羲。
  他明显抽了条,整个人都变得修长挺拔起来,只穿了一身墨色的春裳,愈发衬得腰窄腿长,衣袖下露出的半截手腕白皙如玉,连指尖都泛着莹润的光泽。
  一张也是脸生得愈发惊艳,他原本就生得精致无匹,如今年纪渐长,五官线条稍显硬朗,不似少年时柔软,竟在这美色上头多了几分男子特有的侵略性。
  他身子似乎还是没有好利落,眉宇间仍带恹恹之色,肤色苍白,这略微的羸弱却也让他的颜色多了几分妖异,如月下芙蕖,皎皎灼灼,让人移不开眼去。
  宋玄打量了半晌,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初见时的那位少年公子,竟然已经出落成了这样挺拔成熟的模样了。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可最后,还是露出一个懒散的无赖表情来:“这位公子,我见你印堂发黑,两颐灰暗,怕是有不测之灾啊。”
  这是他六年前初见姬云羲时说的话,那时他一心只想从这富家公子手中套出些银子来花用,却不想横生出这样多的牵绊来,硬是让他远走六年,再见时却生出无限的复杂情绪来。
  姬云羲笑了起来:“那还要请先生为我消灾解难了。”
  马车里的空气似乎轻松了些许。
  “好说,”宋玄仍是嬉笑。“只是公子需得知道,找人消灾是要不少银子的。”
  “这便麻烦了,我身无分文。”姬云羲不动声色地将手覆在了宋玄的手臂上,低声道。“将自己送与先生抵债如何?”
  宋玄被这话说的微一失神,紧接着,便对上了姬云羲那漆黑的瞳孔中。那双眼中盈满了浓稠又炽热的情绪,连带着手背上传来的温度都变得滚烫了。
  宋玄忍不住想要抽回手去,却被姬云羲反手捉住,玉雕似的手指硬是插进了他的指缝之间,与他十指相扣。掌心相贴,似乎有什么东西被连通了似的,击碎了宋玄所有面上的镇定,让他所有的仓皇心绪都浮现在了脸上。
  他想要抑制自己慌乱:“阿羲……”
  姬云羲却愈发逼近了他,轻声说:“宋玄,这次你逃不掉了。”
  昔日那个少年仿佛已经变成了一个精明的猎人,将他围困在这逼狭的空间之中,让他坐立难安。
  “我是为你来的,”姬云羲在他的耳畔低语。“现在,我捉到你了。”


第9章 春水
  炽热的吐息如小蛇一般钻进耳孔,姬云羲整个上半身都覆了过来,让宋玄忍不住的后倾,直至退无可退,倚在了车壁上。
  冰冷的木质稍稍降低了他耳根的温度。
  姬云羲伸出手来,手指轻轻触碰他的下唇,按压摩挲,带着说不出的暧昧。
  宋玄终于忍不住开口:“你这是做什么?”
  那指尖便微微探入口中,被濡湿了顶端。
  宋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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