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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国师,大骗子-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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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相信想容。”宋玄低低地说了一句。“她说过,殿下是个守诺之人。”
想容瞪他一眼,她还说过主上是个大善人呢,他怎么不信了?
姬云旗愣了愣,从别人的口中听到“想容”这个名字,竟让他有些难已习惯。
花想容,的确比花无穷这个名字温柔多了,至少是个女孩儿的名字。
姬云旗忽得道:“与先生第一次见面,总该有个见面礼才是。”
宋玄微微一愣,不解他的话中含义。
姬云旗从怀里摸出了一块玉制的配饰,交到了宋玄手中:“恭喜高升,祝先生来日前程似锦。”
宋玄也不推辞,收下了玉饰,便行礼离开了,临走前,他的脚步在门口顿了顿,低低地说了一句:“抱歉。”
三人都知道,这句话是对谁说的。
想容的嘴唇蠕动了一下,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看着宋玄的身影消失在门口。
“还是肯为他赴汤蹈火吗?”姬云旗问。
想容低低地“嗯”了一声。
姬云旗盯了她半晌,还是笑了起来。
那笑容跟多年前如出一辙:“还是傻乎乎的。”
他说。
第19章 英雄
想容不想回忆自己为什么离开。
她至今也想不明白,也不想想明白。
太子十八岁那年,姬云旗终于等来了他的机会——战争。
图国与大尧接壤已久,磕磕碰碰的摩擦在所难免,终于有一日,边关起了冲突,战报八百里加急送到了盛京,众臣议论纷纷。
姬回前日采用了了仙丹,耷拉着眼皮,一副没睡醒的模样,听着朝堂上吵翻了天。
姬云旗一脉主战,太子一党主和,说不上谁是好的谁是坏的,总之各执一词,都有些道理。
姬回在上头问:“若是征讨图国,谁肯挂帅出征?”
大尧统共就那么几个将帅,林将军镇守北地,剩下的都是没经历过战争的,不堪大用。
朝堂上鸦雀无声,太子幸灾乐祸。
姬云旗在众目睽睽之下踏出一步来:“儿臣愿往。”
仿佛是一滴水珠溅进了滚烫的油锅,朝堂上下都沸腾了起来。
这个说姬云旗身份贵重、那个说姬云旗年少自负。
只有姬回淡淡地瞧了他一眼:“你愿意?”
“是,儿臣愿意。”
“那就你吧。”
姬回的神色恹恹,不顾朝堂上跪了一地的劝阻哀求的大臣,一甩袖子,说是看风闻子大师讲道做法去了。
太子在他旁边阴测测地笑:“皇兄好手段,小心去的风光、回不来才是”
姬云旗笑的儒雅:“多谢提醒,为兄自当谨慎。”
这是姬云旗的多年绸缪,终于在这一刻,开始崭露头角。
而花无穷,也的的确确实现了当年的愿望,她成为了姬云旗座下第一骁勇善战的猛将。
整个大尧都晓得,姬云旗所带领的云翼军,攻无不克、战无不胜,三年内连下五城,打得图国俯首求和。
而其中最具有神奇色彩的,莫过于花无穷,传闻他身材矮小却天生神力,武艺高强、勇猛过人,足以以一敌十。
战时几次陷入困境,都是姬云旗借着花无穷的勇猛破局,很是打了几次传奇性的翻身仗。
这让花无穷,真得成为了孩提口中的大英雄。
然而想容现在想想,仍能记得那时候的生活——她无法断言是快乐的,还是痛苦的,只不过每一天都过的仿佛生命的最后一天,麻木又暴烈。
昨天还在嬉笑怒骂的战友,下一刻就会消失在自己的身边。
早就伤痕累累的主上,在下一场战役上依旧会添一道新伤。
只要闭上眼睛,只有血和敌人憎恨的目光。
她曾以为,在战场上,就像戏文里写的那样,若是有人死了,是一定会告诉他,替他照顾好亲眷老小的。
可事实上不会。
大部分时候,她只有在带着一身鲜血回营的时候,才会发现,有些人已经无声无息的消失了。
花无穷变了。
主上也变了,一开始他总说,若是赢了,他就有足够的筹码,坐上那个九五至尊的位置,不必再仰任何人的鼻息。
后来,他对花无穷说:“若是我死了,你就把我埋在战场上,京城没有我的弟兄,这里有。”
===
在凯旋而归的时候,军队途经花无穷家里的村落,她满腔欣喜地回家。
她自从跟了主上,已经许久没有回过家了,她想告诉老乡绅,想告诉村长,说她已经成了一个大英雄。
可她只看到了满目的凄凉。
她挨家挨户的找,再也找不到我当初认识的人。
给她糖吃的孙大娘,让她一起过年的张猎户,还有那个总对她笑嘻嘻的小花儿。
整个村子仿佛像是死了一样。
只有住在林子边上的阿婆在家里,躺在床上奄奄一息,连说话的声音都含糊不清了。
她说,战争打起来了,一开始,征兵将男丁大都带走了。
后来,前线的粮食不够了,开始紧急征粮,于是大家就连饭也吃不饱了,又有前线的流民、或是图国的逃兵来抢劫。
日子渐渐过不下去了。
村子里的女人孩子们,卖儿卖女,为了活下去连自己也卖,逃难的逃难,饿死的饿死,实在逃不了的,就在这里等死。
更有人在这里趁火打劫。
说到这里的时候,阿婆落下眼泪来:“林子她媳妇儿,把自己卖了,让我养两个孩子,可我还是没留住,让人给抢了。”
“我就是到了地下,也没脸去见她啊……”
花无穷所有的话都梗在了喉咙。
她什么都说不出来,最后把身上所有的吃食和银钱都留给了阿婆,主上在银钱上待她从不吝啬,可现在,她却觉得这些钱有些烫手了。
她想起走出山村的时候,主人和她说的那段话了。
“你想要什么?”
“我要做个大英雄。”
“好,你跟着我,我若事成,你便是真正的英雄。”
她又想起了年幼时,在戏台子前面,几个小孩子,有图国的,有大尧的,一起打闹。
“我要做大英雄!”
“我也要做大英雄!”
他们一声声的喊着、争的面红耳赤,花无穷力气最大,把另一个孩子举在头顶,得意地问他们:“怎么样,谁才是真正的大英雄?”
“花无穷!”“花无穷!”
“花无穷是大英雄!”
孩子们跳起来,高兴地拍着手。
=
花无穷回营帐的时候,军师徐望正在跟姬云旗道贺:“多亏殿下当年设计将此事传回盛京,一力主战,才有了今日的大业可期,殿下胆识魄力,望自愧不如。”
这话他们不避着花无穷,因为他们知道她的忠诚。
她也早就知道,当年战争的契机,不过是一场不大不小的意外,说大可大,说小可小。姬云旗抓住了这个机会走上了战场,也走到了天下万民的眼中,成为了他们心目中的战神。
花无穷也不曾认为姬云旗做错了,建功立业,为大尧拓展版图,有什么错呢?
可这一次,她忽然迷茫了。
这场战争,到底让谁得到幸福了呢?
看到花无穷走进来,姬云旗笑着问他:“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不是想回家看看?”
花无穷忽然盯着他:“主上。”
“嗯?”
“我真的是英雄吗?”
眼前的人一身戎装,浑身皮肤被晒的漆黑粗砺,没有丝毫女孩儿的模样。原本黑白分明的眼睛,在此刻充满了红血丝。
她的目光,像是战友死去前的凝视,又像是敌人的注目,让人无法回避,却又不敢直视。
“我真的是英雄吗?”
她问。
姬云旗说不出话来。
徐望在一旁笑眯眯地说:“当然,我大尧重文轻武,兵力并不如图国雄厚。如今却三年下五城,大获全胜,无穷居功甚伟啊。”
花无穷没有回答,她转身离开了。
===
在距离盛京只有最后一天路程的时候,花无穷准备离开了。
哪怕京城有泼天的富贵在等着她。
主上说,她可以恢复女儿身,做大尧史上罕有的几名女将。
她会有自己的府邸,自己的仆人,能够上朝,能够成为让人敬仰的英雄,说书人口中的传奇。
可她还是收拾了包袱,没有带上什么东西,走到姬云旗的营帐,向他辞行。
“当真要走?”
“当真。”
花无穷给主上磕了三个响头:“这些年来,多谢主上。”
她很能说话的,但现在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只有头磕下去,一下比一下用力,一声比一声响。
磕完头,她转身离开了。
“花无穷!”
她走到门口的时候听到主上的嗓子沙哑了。
“今天你敢出这个门……你敢出这个门……”主上气得声音都发抖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出来,把杯子摔在了地上。
那样子气急败坏,一点都不像主上了。
出了这个门怎么样呢?
后面的话,都被湮没在厚厚的军帐里了。
第20章 交代
上一回姬云羲和宋玄跟着官兵离开的四方城,走得是陆路,这回却是走水路,毕竟姬云羲是悄悄跑出来的,住不得官驿,水路较陆路便要稳妥快捷许多了。
离开四方城那日,宋玄在渡口等了许久,还是不见想容的身影。
他向来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头一次等某人为他送行,却是出于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愧疚。
姬云羲也不拦着他,只在渡口陪他等着,见等得时间久了,还给他递上一杯凉茶:“别急,该来的总会来的。”
一双明眸里没有丝毫的笑意,却做出一副真心诚意的表情来,让祝阳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宋玄拿过来喝了一口,低低叹了一声:“我怕是惹她生气了,别哭了才好。”
他曾经也以为想容这样铁骨铮铮一条好汉,是不会哭的,直到某一回她吃醉了酒,抱着宋玄哭得鼻涕眼泪横飞,也不说是为了什么,却一个劲念叨着“殿下”。
他就知道,这姑娘是也会掉眼泪珠儿的。
过了一会儿,那船家来催了几次宋玄不得不上了船,忽见远处跑过来了一个矮个头的小姑娘,穿着桃粉色的衣裳,跑得气喘吁吁,宋玄一看,就知道是花下楼的小丫头。
“宋先生,宋先生!”小丫头喊着。
宋玄跳下船来,小丫头奶声奶气地说:“我替我们家想容老板传话来了。”
宋玄蹲下身来跟她说话:“什么?”
“我们老板说了,你就是个乌龟王八蛋,让你滚远点,别再回来了。”小丫头说。“再回来,一定揍得你满面桃花开。”
那小丫头学得惟妙惟肖,甚至能从其中看到想容凶神恶煞的表情,让宋玄忍不住笑出声来了。
他从袖笼里摸出两块糖来,塞到小丫头的手心,笑眯眯地说:“烦请姑娘给老板带个话,就说让她准备好棍子和酒,宋玄早晚都会回来的。”
小丫头眨巴眨巴眼睛,看了看宋玄,又看了看手心的糖,犹犹豫豫地答应了。
宋玄目送着那小丫头离开,才回到船厢里头去,便见姬云羲正盯着杯中茶叶:“哥哥再不回来,我这茶就要添成醋了。”
宋玄微微一怔,下意识忽略了他口气的暧昧:“想容是我多年的朋友了,当年有人托我照顾她,这才结了缘,你别多想。”
“我没有多想。”姬云羲说,左右他暗地里已经有了动作,那想容今日瞧不见宋玄,来日宋玄到了盛京,就更别想摸到宋玄的边角了。
他却又忍不住轻哼一声:“谁托你照顾个姑娘?怎么连避嫌二字都不会写?”
这倒不是什么事说不得的事情,宋玄便解释:“是四方城隐居已久的一个大人物,赌术出神入化,江湖人封赌王,只是极少能见得到。”
“我也只与他有过数面之缘,都是带着面具,从不肯露脸。”宋玄若有所思。“我曾赌输于他,欠了他几分人情。他要我还人情,这才有了想容这一出——”
忽得,他停了下来。
他想起了,之前究竟为什么觉得姬云旗的声音熟悉了。
那是赌王的声音。
他想起来了,赌王来寻他帮忙的那年,恰恰是与图国战事结束之后、花无穷失踪,大皇子姬云旗闭门谢客的那一年。
竟是躲来了四方城。
想来所谓的赌王隐居,也大概是因为姬云旗杂务繁多,压根就不可能长时间出现在四方城。
至于想容,宋玄早就晓得,定然是后头有人在撑腰的。
毕竟青楼是做逢迎生意的,花下楼这么些年被想容带的,姑娘们牌儿捏得比客人都大,接客与否全随心情,你若是有意相逼,想容头一个拎着棍子下来揍你,得罪了不知多少人。
花下楼这么些年仍屹立不倒,还愈发兴隆,别说一个宋玄,就是十个宋玄也是罩不住的,只能是那位在后头顶着。
这么一说,宋玄竟也觉得这位用心良苦了。
那边姬云羲见他停下不讲了,便问:“怎么了?”
宋玄笑着说:“大概是有些感伤罢,年纪大了,便总有些怕回忆旧事。”
姬云羲瞪他一眼:“又胡乱蒙我。”
说着便随手推他一把。
忽得船身摇晃了一下,大抵是船家已经出发了。
姬云羲便就着那摇晃,竟将宋玄推倒了,直接压在了他的身上,只是神色却不见丝毫的意外和慌张。
反倒是宋玄来的慌一些。
他压根就没忘了那天不像是亲吻的亲吻,只不过是想当作无事发生过,把这事丢到脑后罢了。
毕竟他这次应了姬云羲的邀,日后难免朝夕相见,将此事忽略了,才是最好最方便的选择。
却不想姬云羲似乎并没有忽略的打算。
他将手肘撑在宋玄地耳侧,支着下巴,语气带着淡淡的笑意:“哥哥总这么蒙我,怕是要被我教训的。”
明明一个字都没有露骨,宋玄却偏偏听得面红耳赤,只能假作没听见,要起身来。
却被姬云羲轻轻按着肩膀:“宋玄,亲也亲了,你总该给我个交代吧?”
宋玄哪想到他会挑明了来说,神色愈发的窘迫:“怎么交代?”
他刚一说完,就知道自己这话问的不对了。
果然,姬云羲低下头来,作势要吻下来。
宋玄却是反应飞快,拿手捂住了姬云羲的嘴:“这不行——”
他脑子早就转不快了,本能却还在:“阿羲,这不行 ……”
姬云羲却并不在意,低低地笑了一声,舌尖在宋玄的掌心舔了一舔,沿着掌心的纹路描绘起来。
那触电似的酥麻便沿着掌心传递过来,宋玄连忙收了手,姬云羲便瞅准了空档,准确地吻在了宋玄的唇上。
宋玄还能听见他低声喃喃:“怎么不行……”
怎么不行?
宋玄有些来不及思考了,只知道那人舌尖灵活地钻进他的牙关,一下一下舔舐着他敏感的舌,将他的神智搅进了一团混沌之中,将他与周遭的世界剥离开来。
他隐约有种奇怪的感觉。
或许自己是上了一条贼船,通往的不是皇宫,而是贼的老巢,进去了就出不来的那种。
第21章 起风
有了姬云羲的直白和热情,这三百里水路,宋玄走得当真是胆战心惊,步步为营。
当年姬云羲还是个少年时,虽然别扭些,却也好哄,两个人在一起,他总是拿捏分寸的那一个。
可如今一别数年,姬云羲虽然比原来坦率了,却不知怎的,总能轻易拿捏住他的行事节奏,惹得他方寸大乱。
这小子如今狡猾的要命,退一步,这小子便粘皮糖似的迎上来。可他若是硬下心来,要上前一步去划清界限,这人便又故作无辜地躲到一边去、仿佛什么都没做过了。
宋玄真真是被他搅得睡觉都睡不安生,接连几日,连闭上眼睛都是些让人面红耳赤的画面。
等醒过来了,多半只见一柱擎天,又是尴尬,又是赧然,只庆幸自己这幅德行没让姬云羲瞧见,不然只怕又要生出事来。
过了三日,船总算是靠了岸。
宋玄挂着浓重的黑眼圈,也不等后头的祝阳和姬云羲,打头走下船去。
甫一下船,便瞧见外头渡口清出了好大一块空地儿。
正当中站着几个锦衣男子,带领着数十侍卫家丁,老的少的都有,各个衣着不凡、目光炯然,见宋玄出来,目光便齐刷刷地落在了宋玄的身上,俨然是要将他看成一个筛子。
那为首的一个白须老者见他做道士打扮,便笑眯眯地走上前来:“这位道长,请留步。“
宋玄眼风不动,就晓得眼前的老者非富即贵,多半不是冲着他来的。
果然,这老者一脸和煦长者的笑意,问道:“道长这船打哪儿来?船上可有旁人没有?”
宋玄不明情况,没有立刻回答:“老先生是要寻人?”
老者笑着说:“要寻一位弱冠男子,体量与道长相仿,相貌不凡,有卫璧人之风,道长可曾见过?”
宋玄听了刚要张嘴,就听见后头冒出一声来:“白相说的莫不是本宫罢?”
宋玄听见这声音便下意识一愣,前面后头敛袖行礼的声音扑簌簌响成了一片,各个口称三皇子殿下。
果然是来寻这位不着调的储君的。
等宋玄回过神来的时候,这附近便只剩下两个直愣愣抬着头的人了,一个是他,另一个站在他的旁边。
“在想什么?”姬云羲问他。
“这老先生吹你是卫玠,你倒真也敢认。”宋玄下意识地说。
姬云羲轻轻笑了起来:“难道在哥哥心里,我比不上他?”
宋玄一时语塞,不知道说什么好——哪有一国储君跟人家比美的?
那厢众人已经站起身来,炽热的目光从宋玄转到了姬云羲身上,连头发梢都看了半天,生怕他这出去一回短了斤两。
姬云羲这才淡淡地瞧着那老者:“我这才出去几日,白相倒是消息灵通。”
那白相似乎早就习惯了这位三殿下的行事风格,佁然不动、言笑如常:“如今三殿下的事,于我等而言,可谓是头一等大事,实在是不得不灵通。”
也怨不得这白相早早等在了渡口,这些天上上下下都折腾了个人仰马翻。
历数大尧上下多少代,也没曾见过不声不响消失了的储君。
哪个上位前不是严阵以待、虎视眈眈,生怕煮熟的鸭子飞了。这位倒好,拍拍屁股跑没影了,连个信儿都没留下, 只说会回来,却也不说明白什么时候回来。
众臣头大如斗,位高权重如白相,也不敢当众怒斥储君,只得好声好气地将人哄着供着,小心翼翼地迎回宫去。
这头白相还不忘打量宋玄一番:“这位先生是——”
“你们不是要立国师?”姬云羲眼里带了一丝若有似无的嘲讽。“这便是我的国师。”
这一回,众人如遭晴天霹雳,各个都盯着宋玄目瞪口呆。
白相却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他仔细端详了宋玄半晌,似乎终于回忆起来了:“这位难道是……宋玄,宋先生?”
当年宋玄在盛京风头正劲,却也只在长生宴上头露了一面,众人一时之间想不起来。
可经白相这一提,众人便纷纷向起来了,姬回在时,的确是有这样一位宋先生,传得神乎其神,却是昙花一现。
宋玄这时候就是装也要装出个安之若素的模样,略略一拱手:“宋玄见过诸位大人。”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该不该回礼。
白相目光犹疑了片刻,却瞧见姬云羲那煞神,正目光阴冷、似笑非笑地瞧着他们,心下一冷,连忙还礼:“好说好说。”
那冰冷的视线这才一收。
白相笑得如沐春风,眼底却带着隐约的忧虑。
这位三殿下是真的棘手,当年谁也没有想到他会成为最终的赢家,如今他一无太傅老师,二无母族亲眷,三无妻儿老小,又是个无法无天的主。
这些年白相冷眼瞧着,这三殿下不似一国储君,倒隐隐有些亡命徒的架势。
他是有些怕,若是来日这人坐上九五至尊的位置,犯起浑来,整个大尧还有谁能拦得住他不成?
若不是没有办法,他们也不会抬出国师这么一个位置来的。
若是抬了个姬云羲的傀儡国师上来,那这这一切都没有什么意义了。
说着,他又忍不住打量了一下这两个。
姬云羲正在宋玄耳旁低低说:“哥哥跟我一起回去罢。”
宋玄摇了摇头,哪里肯应:“我想住在外头,好走动一些,再者,多年不见,我还想找秋棠聊聊。”
“你若想见,只叫他过来就是了,”姬云羲哼了一哼:“再者,哥哥不想看看二狗吗?”
说到这儿,宋玄目光一亮。
当初长生宴情急之下,为保二狗一条小命,他将二狗进献给了姬回,走的时候姬回虽说不贪他一条狗,他却也不好带走。
如今隔了这么些年,却是姬云羲帮他养着的,叫他如何能不惊喜。
想到这里,宋玄便欣然应邀,跟姬云羲坐到了一辆车架上,让姬云羲吃了一盏不知名的飞醋,想想自己人不如狗,心里怎么都不是个滋味。
倒是后头跟着的白相诸人,眉头深锁,不知在想些什么。
最终还是白相率先上车去,看着前头的车驾一骑绝尘,低低叹了一声:“起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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