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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国师,大骗子-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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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云羲又想起了那人专注的目光,和那柔软的嘴唇。
竟然不那么急着弄清真相了。
他想看看这位“恩人”,到底有什么目的。
他竟然隐约生出了一丝恶意的期待,那是心底压抑着的某一处,正在蠢蠢欲动。
第66章 求救
自打那场宴饮过后,宋玄整整半个月未曾出现,甚至打着推测天机的名头,没有上朝。
其间方秋棠来过,陆其裳来过,祝阳来过,可唯独最常来的那个人,一次都没有来。
他软禁了南图而来的大祭司和公主,想来朝堂众臣很快就会得到消息,但不知为什么,他并没有收到被弹劾的消息。
反而风平浪静的有些诡异。
宋玄已经没有心思顾及这些,南荣君不松口,他就只能自己想法子。
他找不到别人,就找博学多识的隐士,找御医院的太医,找盛京逃逸多年的江湖术士——可想而知,他并没有得到有用的答案。
陆其裳第三次来的时候,终于见到了宋玄的本尊。
这人发髻散乱,神色疲惫,一手撑着头,一手翻着一本古籍,对外界没有丝毫的反应,仿佛已经陷入了魔怔。
“宋玄。”陆其裳喊他,宋玄却没有反应。
“圣上!”陆其裳无奈,大喊一声。
宋玄一愣,抬起头来,瞧见是他,才勉强笑了笑:“是你。”
陆其裳神色冷峻:“你到底是怎么了?”
他是不明真相的人,只晓得一夜之间,宋玄与圣上反目,从此宋玄萎靡不振,圣上更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我……”宋玄沉默了片刻,他已经没有力气去解释什么了。
他不想倾诉,不想抱怨,他看不到希望,找不到方向,却又只能前行。
宋玄从未遇到过这样令人压抑的困境。
陆其裳盯着他:“宋玄,我不问你和圣上发生了什么事,这次我是来求你的。”
宋玄微微一愣,陆其裳向来足智多谋,与他大都是你来我往的交换,鲜少有这样直白相求的时候。
陆其裳的神色的确不大好,冷峻又凝重:“我来求你救命。”
“救谁的命?”
“救文武百官的命。”陆其裳阴沉着一张脸,把这几日朝堂的情况悉数告知。
宋玄这才意识到,这几日究竟为什么无人关注南图使者,
就在宴席的第二日,姬云羲当着所有人的面,杖毙了一名三品文官。
那大臣的确犯了错,只不过为人圆滑、长袖善舞,便也无人弹劾。
但姬云羲却不需要奏折。
他找到了另外的渠道,刺探百官辛密罪过,这几日上上下下一并捉了几十名官员,却没有交付刑部、大理寺,反而统统押进了宫里的密牢。
而这位当场毙命的倒霉蛋,不过是给所有人的震慑罢了。
杖毙这两个字,放在往常,不过是文书上的两个字罢了,姬云羲却硬生生将他放在朝堂之上,要这些人亲眼瞧着,早上还在站身边的同僚,下一刻就在那一声一声的哀嚎中,逐渐没了声息。
鲜血蔓延到了他们脚下,逐渐干涸,仿佛有一股阴邪之气,从脚底窜到了他们的头顶。
那位高高在上的天子,却笑着问他们:“诸卿看得可还高兴吗?”
那笑容灿烂,艳丽无匹,眼神却空洞冰冷,仿佛淬了了毒。
“诸卿总劝朕做圣人,做明君,如今朕想清楚了。”姬云羲的声音柔和,却带着说不出的嘲弄。“总不能朕一个人圣明,这朝堂却藏污纳垢,是也不是?”
“诸卿不敢清洗,那朕来清洗。”他瞧着地上暗红的血液,和跪了一地的官员,轻声笑了起来。“你们瞧瞧,这朝堂,是不是又清净了很多。”
一夕之间,风云变色。
陆其裳说到这里,竟也是心有余悸,他低低道:“圣上已经全然变了。”
进了密牢的人,没有一个再出来的,前些日子定了两人的罪,出来的却是两具惨不忍睹的尸体,骨肉剥离,面目全非,甚至不敢让人去想发生了什么
“宋玄,吏治该清,朝堂该肃,我也明白圣上在集权,可不该这样——”陆其裳的声音低低的,神色肃然。“这样下去,整个朝堂都是灭顶之灾,甚至大尧……”
宋玄闻言,也愣住了。
这些日子他慌了神,只想到心上人忘记了自己,就心烦意乱,却没有想到南荣君的能力,造成了更为严重的后果。
南荣君的预料半点不错。
没有宋玄的姬云羲,说是个冷到骨髓里的怪物也不为过。
一个毫无共情怜悯之心,隐忍蛰伏多年,憎恨一切,手段暴戾的怪物,却偏偏成为了大尧的帝王。
这才是最大的一出好戏。
“我唯一能想到的就只有你了,”陆其裳神色郑重。“宋玄,只有你说的话,圣上或许肯听。”
他是记得的,在宋玄得势之时,两人几乎一体,宋玄所说,姬云羲无有不应。
落到这个时刻,他也只能想到宋玄。
宋玄站起身来,轻声说:“我知道了。”
“圣上与我……不同往日,我说话未必管用,只能权且一试。”宋玄仍旧是那个疲惫的宋玄,声音却坚定柔和。
陆其裳郑重地点了点头。
他知道宋玄会答应,哪怕以姬云羲现下的状态,宋玄进了宫,甚至未必能全须全尾的出来。
但宋玄还是会答应。
“但有一件事,”宋玄对陆其裳道。“我若是在宫里有什么万一,你务必要看好使馆,绝不能让南荣君离开。”
陆其裳神色微微有些疑惑:“为何?”
宋玄摇了摇头:“现下我已经没心力说清了,你只记得,我若有事,一定不能让南荣君走了,此事方秋棠晓得,可以向他求助。”
陆其裳点头:“好。”
宋玄环顾摘星阁四周,最终叹了口气,重新整理了衣冠,走出了门去。
他要……去见他的心上人了。
宋玄苦笑。
第67章 密牢
得益于姬云羲给他的牌子和特权,宋玄可以自由出入宫闱。
但宋玄没有想到,他会在这样的地方与姬云羲相见。
他是第一次来到宫中的密牢,这里头的看守如行尸走肉,罪人生不如死,一路走来,浓重的血腥气萦绕鼻端,让他仿佛置身地狱。
这里的管事他是认识的。
那是一个穿着红色僧衣,有着清澈青年面容的和尚,宋玄来时,他正坐在门口读经书,对耳边凄厉的声音充耳不闻,瞧见宋玄,才嘴唇微张,露出了一个惊讶的神色来。
“觉远?”宋玄愣了愣神,他早听说过,觉远投奔了姬云羲,却没有想到,他在姬云羲手下竟是这种以身份存在。
觉远无声地笑了笑。
“圣上……在这吗?”宋玄问。
觉远点了点头,却又迅速摇了摇头。
宋玄微微一愣:“这是什么意思?”
觉远皱了皱眉,连他也觉出了这几日姬云羲的怪异,他下意识地认为,宋玄此时见姬云羲,绝不是一个好的决定。
他用指尖沾了点茶水,在桌上写:“你不该来这里。”
宋玄苦笑一声:“我明白,但我不得不来。”
觉远皱了皱鼻子,想要再写什么,却忽得听见了身后的脚步声,便随手将整杯茶水泼在桌上,掩盖了方才的劝告。
宋玄也瞧见了来人,他微微叹息一声,错开了对方的视线,伏身规规矩矩地行了大礼:“臣宋玄,叩见圣上。”
宋玄伏在地上,瞧不见姬云羲的神色,只能瞧见他鸦青色大氅的一角,那上头用金丝绣着三足金乌。
那三足金乌原本朝天而鸣,如今眼睛上沾了一点红,便仿佛是泣血哀鸣,凄厉至极。
“国师不是闭关不出?怎么如今却有了空?”姬云羲的声音从上方传来,那声调陌生又清冷。
“臣有话说。”宋玄轻声说。
姬云羲瞧着宋玄低伏着的头,竟觉得有些不舒服。
他瞧不见他的表情。
“你先下去。”姬云羲对觉远吩咐。
觉远神色有些犹豫,并没有离开。
姬云羲的眉微微挑起,神色微冷:“怎么?你与国师有旧?”
他身边的几个人,似乎都与这人有所联系,却独独他,什么都想不起。
觉远见姬云羲神色不好,微微低了头,无声地念了一句佛号,退了下去。
姬云羲也不嫌弃这密牢阴暗,坐在觉远的位置上,一手撑头, 上下打量着宋玄:“起吧。”
“谢圣上。”宋玄规规矩矩拢了衣袖,将眼神向下,一副乖顺老实的模样。
他不敢跟姬云羲对视,因为他怕看到那双漠然、毫无感情的双眼。
姬云羲反倒烦躁起来了。
上回这人口口声声喊他“阿羲”,如今倒乖觉起来、低眉顺眼了。
他的口气便愈发嘲弄:“国师无事不登三宝殿,这次来是为了什么?”
“是想跟朕聊聊,朕忘记了什么事?”
他已经搜索了多次记忆,从来没有感觉到任何一处的缺失,身边的一切却偏偏处处提醒他,宋玄与他有旧。
仿佛只有他什么都不记得。
这种矛盾感让他忍不住烦躁起来。
“并非如此。”宋玄仿佛没有听到他语气中的恶意,单刀直入。“臣有求于圣上。”
“求朕?”姬云羲嘴角的嘲弄淡了下来,反倒上下审视着宋玄。
“是,”宋玄低声说。“求圣上开释此次涉案官员。”
姬云羲没有说话。
宋玄一撩衣摆,膝盖干脆利落地着地,声音四平八稳,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圣上关押官员共三十余人,如今亡故三人,已足够震慑朝野。还请圣上格外开恩,略施薄惩,将他们秉公处置——”
密牢深处凄厉的惨叫不知何时停了, 这里便寂静阴暗仿佛死地。
宋玄定定地瞧着姬云羲衣角地那只金乌,心思平稳得好似一池死水。
不能想,不要想。
他现在更重要、更紧急的事情。
姬云羲的手扳起了他低垂着的头。
宋玄不得不去直视着那双冰冷的眼睛。
“国师,”姬云羲轻轻摩挲着他的脸颊,眼神仿佛深不见底的幽潭。“你是不是以为,朕不会杀你。”
宋玄的神色平静:“臣不敢。”
“不敢?”姬云羲忽得笑了起来。“你怎么会不敢?”
宋玄想,自己多年行骗,磨练出一副处变不惊的面具。大概就是为了这一刻,不至于太过狼狈失态。
“祝阳说……你是朕的恩人。”姬云羲的手从他的脸颊,转移到了他的喉咙。
这人的脖颈修长,皮肤温如软玉,如今仰着头,便愈发给人一种精美脆弱的错觉。
姬云羲忽得产生了一些荒唐的念头。
连他自己都不晓得,这念头是从何而起,却如同一只手,撩拨了他某一处脆弱的心弦。
“恩人的恳求,朕自然是要考虑的。”姬云羲的声音愈发喑哑。“……国师的诚意有多少呢?”
宋玄的双眼沉静温和,在这充满血腥气息的暗室中,显得愈发澄明:“若是圣上肯答应臣的请求,臣万死不辞。”
这分明是他想要的答案。
可又不知为什么,让他恼火万分。
姬云羲暧昧地摩挲着宋玄的嘴唇,眼神却冰冷又阴沉的:“若是朕想要国师呢?”
宋玄微微一愣,随机迅速地意识到了姬云羲的意思。
他的头脑空白了片刻,那双古井无波的双眼,便在这一刻漾起了隐约的无奈和笑意。
他百般克制的隐忍情绪,竟在这一刻,产生了微妙的变质。
他有些庆幸,有些无奈,有些羞恼。
更多的还是哭笑不得。
“这……”
他实在不晓得自己该说什么,说这小混球就算失忆了也不忘亏待自己?
还是骂他厚颜无耻手段下作?
他竟有些生不起气来。
姬云羲不明白宋玄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可瞧着宋玄眼底微微的笑意,他心底的阴冷似乎也驱散了些许,连带着口气都温和了些:“国师不愿意?”
“并非不愿,”宋玄哭笑不得。“只是觉得……此事不如等圣上恢复记忆再说。”
姬云羲定定地瞧着他:“国师,朕没有给你讨价还价的权力。”
宋玄嘴角的笑凝滞了片刻,眼底的无奈却没有褪去。
“圣上若是喜欢,便就如此罢。”
说着,就要起身。
却被姬云羲按住了肩膀。
他淡淡地说:“国师,就在这儿。”
宋玄这下当真愣住了。
绯红的颜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爬上了他的脖颈,染上了他的耳根,最后眼角脸颊都有了淡淡的颜色。
姬云羲嘴角勾起,露出一个恶劣却又真实的笑容来。
“朕想在这儿,要了国师。”
第68章 逼宫
密牢一如即往的死气沉沉,石壁、灯火、四处弥漫的的血腥的气味。
这里更像是一个人间地狱,没有人会想到,那金碧辉煌、无限华美的皇宫之下,竟然会藏着这样惨烈的地方。
地狱最深处、最隐秘的牢房里,有着细微的声响。
那颀长结实的身影,与另一人的重叠,被烛光映照在石壁上,仿佛是什么怪物的影子,伴随着细微的声音,张牙舞爪地动作着。
身影的主人几乎克制了自己所有的声音,只剩下了细碎凌乱的呼吸声,双手被锁链绑缚着,每次动作都会牵动金属轻微的碰撞声。
雪白的衣摆伏在地上,沾染了尘土,随着主人的动作跟着摆动,上头的云绣渐渐脏污得看不出原本的模样,最终被彻底剥离。
最终一切都归于寂静。
青年在这最隐秘的牢房的角落,低垂着头颅,墨发散乱,汗水与灰尘混合,身上蜿蜒着赤红色的、来自魔鬼的烙印,与手臂上的锁链相辉映,犹如遭受了某种再罪恶不过刑罚。
“国师还是这样最好看。”
姬云羲轻轻的呢喃,却仿佛是来自地狱深处的诅咒。
他呼唤的那人却闭着眼睛,睫毛微微颤抖,喉咙不经意间泄露出一星半点的声音,却更像是低低的叹息:“阿羲……”
姬云羲瞳孔猛地收缩,抿紧了嘴唇。
分明只是一个称呼罢了,却像是将他的胸口掏出了一个大洞,一下一下剜着里头腐坏了的烂肉。
疼。
上次这样疼是什么时候呢?
姬云羲竟有些记不得了。
他蹲下身子,将亲手缠绕上的锁链一圈圈解下,替那人穿上衣裳,掩盖住他留下的印记。
然后不由自主地凑近。
他的嘴唇在那紧闭的眼眸上碰了碰,带着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小心翼翼。
“宋玄……”姬云羲想起了他的名字,慢慢念出来,仿佛在咀嚼着不断涌出的某种情绪。
他抱着这人,倚在墙壁上,竟渐渐睡着了。
=======
姬云羲没有食言,他当真释放了密牢扣押的所有官员。
只不过出来的人,伤的伤,病的病,间或有几个全须全尾的的,也被定了罪,轻则贬官罢职,重则流放抄家。
仿佛没有人知道那一天发生了什么。
姬云羲依旧是那个失控了的、荒唐扭曲的帝王,宋玄也仍旧不肯上朝,偶尔陆其裳会来寻他,跟他说说朝堂上的事情。
姬云羲较先头几日,总算收敛了不少。
或者说,他掠夺得更加理智了。
他建了新的机构,唤做昭夜台,搜集情报、督查百官、只听命于他,其中的人无不是冷血残忍之辈,为首的,便是那个穿着红色僧袍,笑起来天真无邪的少年觉远。
一时之间,朝臣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陆其裳熬的心力憔悴,一边要拉着自己阵营冲动的文官,一边又要缓和百官同圣上之间的关系,还要提防着自己被捉了痛脚。
如今他若是出了什么事,这偌大的朝堂,连个能把持方向的人都没有,只怕情况会更糟。
他只能寄期望于,宋玄有朝一日能劝服姬云羲,毕竟先头官员被放出,证明姬云羲对宋玄总还是念一线旧情的。
宋玄对他的盘算,却是有心无力。
他这几日都没有出过摘星阁,原因很简单——某位皇帝,纵然失忆,也不会亏待自己,忘了偷香窃玉的风流事。
每天夜里,准时准点,国师的房间里就会出现一位恬不知耻却毫无自知的客人,吃饱喝足后抹抹嘴巴离开。
如果不是宋玄知道失忆之事属实,甚至会怀疑这人是不是故意装成这个样子,来谋求平时得不到的福利的。
他不晓得是气多一些,还是好笑多一些。
更多的,还是无奈。
陆其裳不晓得其中的内情,来找宋玄诉苦,宋玄也只能叹息:“圣上只是最近……出了些事,并非他的本意。”
陆其裳眼底一片乌青,不知道还以为堂堂陆相是被谁给打了一拳:“能说的话,我也都跟圣上说尽了,如今已经是黔驴技穷,没被抄家灭族,都是我的运道。”
“宋玄,若是连你也没法改变圣上的心意。”陆其裳神色平淡,仿佛在陈述一个事实。“我们就真的无路可走了,除非……”
他的眼中闪过一到厉光。
宋玄正在给他斟茶,听见他的话语,手一抖,竟倒偏了些,滚烫地茶水落在桌上:“你别乱来。”
陆其裳连忙接过他手中的茶壶:“我也没说什么,不过是一时的心思,现在还没走到那一步,你怕什么——”
宋玄手忙脚乱地找来抹布擦桌子,陆其裳的目光却忽得一凝。
宋玄这一番动作牵扯着襟口微松,便隐约露出了锁骨处的红紫,暧昧中带着凌虐, 令陆其裳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处。
“宋玄,你……”
宋玄微一抬头,瞧见了陆其裳的表情,忽得意识到了什么,动作一顿,拢了襟口笑道:“瞧什么瞧,大尧可没说不许国师风流。”
陆其裳却不是傻子。
这么久了,宋玄压根就没有什么身边人、更没有相好的姑娘,而近来更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一副魔怔了的样子,说他如今出去风流,简直是个笑话。
而最重要的是,那痕迹根本就不像什么相好姑娘留下来的,若不是宋玄有什么特殊癖好,似乎结果只能有一个。
他忽然意识到,那三十多条命是怎么换回来的。
“……我不该让你去的。”他仿佛血液都冻结了。
宋玄一见便知道他恐怕想到别处去了,一时之间也有些尴尬,再三思量,还是只能将实话告诉他:“你想得多了,我与圣上本就……有私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这话若是一个月前宋玄说出来,陆其裳必然是相信的。
可如今宋玄说出来,陆其裳哪里肯信。
他本就看多了话本子,便将宋玄和姬云羲想做了一出欺男霸男的好戏,姬云羲求而不得失了理智,如今便露出狰狞面孔来,宋玄委曲求全、正令那昏君得意。
一一想来,竟处处都严丝合缝。
宋玄这下头更大了:“你别胡思乱想……”
陆其裳却越想越对,将宋玄的解释都推拒在耳朵外头,反倒自己思忖再三,低声道:“宋玄,如若不然……逼宫罢?”
“什么?”宋玄被他弄得一愣,随机沉下脸来。“陆其裳!”
“我没有开玩笑,如今圣上这般行事,迟早尽失人心……甚至还侮辱你,你一心为他,他却失德至此。”陆其裳沉着脸。“先皇的儿子如今只剩他一个,可姓姬的却不止他一个。”
“我不怕弑君背主的罪名,是为了救济天下人,才成了陆相。”陆其裳眼中已经隐隐有了破釜沉舟的意思。“你又是国师,代天授业,另扶植一位,未必不能成事——”
门外却忽得响起了阴冷的声音:“陆相果然好计谋——”
无力的两个人脸色立时煞白。
姬云羲毫不避讳地将宋玄拥进怀中,舌尖在他耳廓转了一圈,亲昵地咬了一口。
眉目间却带着阴冷的笑意:“朕难得白日来寻国师一回,竟然听了这样一处好戏。”
“国师,你觉得,陆相的计策如何?”
宋玄深吸了一口气:“陆大人不过是一时昏头——”
“一时昏头?国师这样敷衍朕?”姬云羲低低地笑了起来。“还是说……国师这次,又想求朕放过陆相了。”
陆其裳闻言神色一冷,牙缝里硬是挤出了两个字来:“不必。”
姬云羲瞧也不曾瞧他一眼,眼中却搅起了恶意的漩涡:“既然陆大人这样有骨气,便送到昭夜台去罢。将骨头一根根敲碎了,让朕瞧瞧,这骨头究竟有多硬。”
最后一句,语气俨然已经不再漫不经心。
宋玄神色一变。
祝阳上来制住陆其裳,瞧见了宋玄的递来的眼神,微微点了点头,押着人出了门。
宋玄这才略微放心。
可这放心没有超过三秒,他便愈发沉重起来。
姬云羲还站在他的面前。
第69章 倒流
姬云羲的神色并没有恼怒,无论是背叛与厌弃,始终都是在他早就知道的结果。
这是他的生命中,用鲜血书写下来的铁则。
他甚至还能勾起一抹笑容来:“国师还有什么可说的?”
宋玄抿了抿嘴唇:“陆其裳那人,一心牵挂万民,是个好官。只不过近来被逼的急了些,才会……”
“朕没有问他,”姬云羲搂着宋玄坐到床上,漫不经心地把玩着他修长、带着薄茧的手指。“朕是说你,既然想要背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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