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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国师,大骗子-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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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客栈老板看见宋玄,连忙迎上来,诉苦道:“半仙儿,您养的这条狗可太凶了。今个儿一下午,就站在咱们客栈前,谁也不让进,谁敢上前半步,都要让它给咬出来,您这是不想让我们做生意了。”
  宋玄一听,果然见客栈门口围了一大圈的人,想来都是要住店的,被二狗给吓得不敢进去。想来眼前这姑娘也是,本想进店里去住,却被二狗吓得慌不择路,正撞在宋玄眼前。
  也是他忘了这事,这一路他跟姬云羲都是租住在院子里,一般他出门了,姬云羲也会在院子里住着。
  一旦两个人都出门了,二狗就会担任起看家护院的责任,任谁进门都会将人赶出去。
  这会两人住在客栈,都忘了这回事。他俩一前一后地出了客栈,二狗就老老实实地蹲在客栈楼下,把所有的“入侵者”都给哄了出去,如今正得意洋洋地摇着尾巴,等着宋玄夸奖他呢。
  宋玄无奈的紧,连忙转着圈的作揖道歉,好在众人看他是个道士打扮,身旁又有一条恶犬,也不敢多做为难。
  那掌柜的又跟宋玄说:“宋半仙,别人都好说,就是先头有个前来化缘的小师父,没留神,让您的狗给咬了一口,现下正在医馆呢,要不,您去瞧瞧?”
  宋玄一时头大如斗,想责怪二狗,却又知道它只是尽忠职守,自己疏忽了才是,只得连连点头:“您说的是,我这就过去。”
  那姑娘就在一旁笑得明眸善睐:“那宋先生不如跟我的马车一道去吧,左右我刚扭了脚,也得去医馆瞧瞧。”
  宋玄忙道:“怕是不合适。”
  姑娘却说:“有什么不合适的,宋先生委屈委屈,我坐在车厢里,先生坐在前头就是了。”
  宋玄这下没了话,毕竟人家姑娘是被二狗吓得,于情于理他也得跟着去瞧瞧,只好拉着姬云羲到一边,低声说:“我跟着去瞧瞧,你先回房去。”
  姬云羲的目光如刺一样扎在他的脸上:“你怕不是心里高兴的很。”
  宋玄怕他多想,只跟他开玩笑:“年纪不大,管得倒不少,别说人家姑娘没那个意思,就是有了,也轮不到你操心。”
  姬云羲却愣在了原地。
  宋玄揉了揉他的头发:“得了,回去歇着吧,想吃点什么就跟掌柜的说,我晚点就回来。”
  “啪”
  姬云羲忽得将宋玄的手拍了下来。
  他盯着宋玄,脸上带着说不出的凉意,他说:“你说的对。”
  宋玄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后面那姑娘正喊他。
  姑娘家娇贵,宋玄也不好让人站那等着,只匆匆嘱咐了几句,连忙跟着过去了。
  姬云羲站在原地,头低低地垂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第19章 觉远
  宋玄坐在车夫的旁边,听着车厢里的姑娘叽叽喳喳。
  那姑娘叫白小桃,是富商白家的独生女,生来活泼,又偏爱美人,因为对容貌要求太高,年过十八还待字闺中,家里人宠她,倒也不曾逼迫。
  白小桃在车厢里絮絮地说着:“我听说这儿的五蕴寺特别灵验,这回我就是冲着这个来的,本来想去寺里算算姻缘,但是我觉得他们肯定算得没有先生准……”
  宋玄心里却忍不住想起刚才姬云羲的状态了。
  他是不是又说错什么,惹得那孩子不高兴了?
  要么怎么说十五六岁的孩子最难带呢,心思莫测的很,压根不知道他们在想些什么。
  “先生!”
  白小桃忽得拉开了帘子,唬得宋玄一颤。
  白小桃忍不住笑了起来:“先生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宋玄说:“没想什么。”
  白小桃眨了眨眼:“骗人,先生肯定是想你那弟弟呢。”
  宋玄也觉得有趣,向来都是自己猜别人的心思,头一回有人能把自己的心思猜的这么准:“姑娘怎么知道?”
  “这还用说吗?我要有个那么好看的弟弟,我肯定也天天想着。”说着,白小桃忍不住耷拉下了嘴角。“可惜了,我弟弟是个死胖子。”
  宋玄被白小桃逗笑了:“姑娘说的对,我走的时候,阿羲心情不太好,我怕他闷坏了。”
  白小桃说:“他哪是闷坏了啊,他是怕我把你拐去当郎君了。”
  宋玄被这话吓了一跳。
  白小桃晓得自己说中了,也没什么避讳,大大咧咧地玩笑道:“他也是多想了,他长得比你好看,我就是要挑,也该挑他才是。”
  宋玄见她说得坦荡,倒也知道,这姑娘只不过是爱美之心,并没有旁的意思,便笑着说:“舍弟对姑娘多有得罪,还请不要见怪。”
  “美人嘛,做什么都是对的。”白小桃一摆手。“先生你也别太担心,小孩子都这样,当年我娘给我定了一桩婚事,我弟弟差点没哭断了气,生怕我嫁出去就不疼他了。”
  宋玄十二岁就闯荡江湖,早先跟兄弟姐妹也不亲近,并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忍不住询问道:“孩子都是如此?”
  “当然了,”白小桃说,“对父母也是这样,我那几个兄弟,小时候经常打得头破血流,总觉得母亲对另一个要好一些。”
  “婴孩在襁褓中就知道用啼哭来吸引母亲的注意力,孩子嘛,总是喜欢别人都关注他,绕着他赚的。”
  宋玄这才心下稍定,竟还有些高兴起来。
  姬云羲因为他关注别人而生气,想来也是拿他当家人了。
  白小桃见宋玄神色稍霁,才笑着拍手:“先生就该笑着才好看,否则好好的相貌,都浪费了。”
  宋玄松弛下来,便不吝于玩笑:“人不都是笑起来好看?”
  白小桃煞有介事地摇头道:“先生这就不懂了,美人与美人不同,先生长相出尘,笑起来却如山花烂漫、暖风熏人,高岭之花露出可亲的一面来,这是反差之美。”
  “像是先生的弟弟,生来艳丽、容色照人,再笑就显得轻浮,反而就该端着架子,拒人于千里之外,才显得冷艳,再加上他眉间恹恹,合起来,才是这病态之美。”
  白小桃说起美人来,当真是振振有辞:“不是我胡说,先生,你这弟弟当真是美人中的极品,也不知令尊是什么样的人,能生出你们兄弟俩来。”
  宋玄听罢,忍不住又暗笑了一会,心道应该让姬云羲来听听,白小桃背后是怎么欣赏他的,看看他还能不能端住那张冷脸。
  不过再一琢磨,他似乎又觉得白小桃说的不对。
  姬云羲的确好看,只是笑起来也不轻浮,反而像是清泠泠的霜月,清澈又干净。
  当然,也有时候,他笑起来,反而会让人觉得危险。
  等到马车停下,宋玄才发觉,自己竟跟白小桃讨论了一路,尽是关于姬云羲的容貌的。
  这医馆有专门给女子准备的房间,好让姑娘坐在帷幕后与大夫交流。
  宋玄不方便跟过去,便干脆去找那倒霉被二狗咬了一口的小和尚。
  宋玄问过了大夫,知道那小和尚伤得不重,如今上了药,正在后头修养。
  他还没等进门,就看见有个穿着僧袍的孩子,正一瘸一拐地往外跑,险些被门槛绊了一跤。
  宋玄连忙走上前去,扶了一把那小和尚,问:“可是觉远小师父?”
  那小和尚瞧着不过十二三岁的年纪,看着面黄肌瘦,正惊慌地看着他。
  “我家的狗不甚伤了小师父,我是来给您赔礼的。”宋玄蹲下身子,脸上颇有些不好意思。“让小师父受惊了。”
  那小和尚目光呆呆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宋玄便从怀里掏出了银两放在他手上:“药费我已经付了,还请小师父放心,这点钱,小师父拿着去买些补药养伤罢。”
  看到银子,那小和尚一下跳了起来,拿起银子,拖着一瘸一拐的腿,逃也似的跑出了医馆。
  宋玄也没有再追,只是皱起了眉,露出几分不解来。
  旁边的大夫正瞧见这一幕,便劝他道:“你不知道,这觉远小师父是个哑巴,不会说话的。”
  宋玄这才明白过来,忍不住多嘴了一句:“这小师父也太瘦了。”
  “他以前不这样,白白净净的,也机灵的很。”那大夫说。
  “这孩子是个孝顺的。从他师父净空大师飞升了以后,就一直难过的要命,见天儿的瘦下来了。人也呆呆傻傻的,若不是剃了个光头,还以为是路边的叫花子呢。”
  宋玄点了点头,倒也没有再多问。
  宋玄等了白小桃一盏茶的功夫,就见她单脚蹦着出来了,说是伤的不严重,修养两天就好了,也不肯收下宋玄赔罪的银子。
  “让我多看你们兄弟俩两眼,也就赚回来了。”
  白小桃这样说,倒是让宋玄苦笑不得。
  等到宋玄再回到客栈,天已经黑了,这一天他实在累的很,连脚步都格外的沉重。
  好容易走上楼,刚一推开门,扑面而来的就是一室的冷气。
  屋里没人。
  因为害怕姬云羲睡梦的时候发病,他们两个从来都住在一间,宋玄一见屋里空荡荡的,便有了不好的预感。
  他下去一问掌柜的,便听说他跟白小桃走了以后,姬云羲就再也没回过客房。
  再找人打听了一番,便听说姬云羲在原地呆了一段时间,就自己走出城去了。
  宋玄的心凉了半截。
  闹别扭归闹别扭,他怎么也没想到,姬云羲会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
  姬云羲那样的身体,一个人走在郊外,但凡有个玩意,连扶他一把的人都没有。
  宋玄想到这里,连口水都来不及喝,连忙追出城去了。
  他一直以为姬云羲比同龄人成熟,只在他的眼前有些孩子气,怎么也不会做出傻事的。
  那时的他还没有明白,姬云羲的成熟,只不过是习惯了冷漠和彼此伤害的规则。
  在喜欢的面前,没有人比姬云羲更幼稚和偏执了。


第20章 借宿
  姬云羲正一个人坐在树下。
  他其实没有生气,也并不是在闹别扭。
  他跑出来只是因为宋玄的那一句话。
  “别说人家姑娘没那个意思,就是有了,也轮不到你操心。”
  他怕自己忍不住,去一刀切断那姑娘的喉咙。
  更怕自己忍不住去对宋玄做出什么来。
  他知道宋玄讨厌他这样。
  他早就看出来了,宋玄那个傻子,自己是个骗子,嘴里没一句真话。喜欢的却是坦荡的、善良的人。
  就像是那个来算命的姑娘,喜欢什么都说的理直气壮,仿佛天上的太阳,每时每刻发出炽热的光来。
  可他不是那样的人。
  那样的人,都是用周围无数人的爱护和温柔堆出来的,所以才能理直气壮,所以才能不争不抢,因为生来就有人将美好的一切放在他们眼前,塞进他们手心。
  所以他永远也不会露出跟那姑娘一样的笑容来。
  因为他从生下来就注定了是个被抛弃的替代品。
  因为他的世界里,从来没有人,会把美好的东西放在他的眼前。
  除了……
  很久以前的那个人。
  那个傻子一样的,会捧着草编的蟋蟀在他面前献宝,会为他的一声“哥哥”傻笑好久的人。
  那个跟他约好以后要走遍千山万水的人。
  可是那样的人已经死了。
  从那一天起,他的胸口就像是生了一个巨大的黑洞,不断吞没着他所有的喜悲,无论是憎恨也好,喜悦也罢,再痛苦的经历,似乎都没有办法去牵动他的情绪了。
  他只是在活着而已。
  争抢着活下去的资源,抹杀所有威胁自己的人,如果有机会,他大概还陷入盛京的那一锅泥潭,会除掉自己兄长父亲,会不顾一切的牺牲所有人。
  因为那个人告诉他,他要长命百岁,要活得长长久久的。
  直到宋玄的出现。
  他并不像自己所说的一样软弱可欺,如果他真的是人人都能踩上一脚的小可怜,那他的两位兄长也不会这样急着要除去他,甚至等不及让他回京,不惜明刀明枪的痛下杀手。
  他们召他回京,是因为不敢放任他继续在棱山养伤。
  他们中路劫杀,是因为不敢让他真的回到盛京。
  他只是不想宋玄像是甩掉一个大麻烦一样甩掉自己,他只是想追随自己胸口难得产生的一丝情绪而已。
  就像是一个溺水的人,哪怕只有一根脆弱的枝条,也想要挣扎着攥在手心,哪怕最后的结果,只会是一起沉落在水底。
  姬云羲坐在原地没有动,他笃定宋玄不会扔他一个人在外面。
  果然不到两个时辰,宋玄的身影就出现在他的面前。
  宋玄是借了白小桃的马车赶来的,他在郊外驾车找了足有两个时辰还多,才找到了姬云羲的身影。
  宋玄一手就拉起了姬云羲,上上下下检查了一遍,见他没有受伤,才冷下脸来,眉间嘴角都像是结了霜一样的冰冷。
  他说:“姬云羲,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你是看自己身体太好?还是以为这世道太平?你没见过山匪还是没见过死人吗?怎么敢一个人在城外晃悠?”
  宋玄是真的气急了,姬云羲若是寻常人家的少年,他也不至于这样担忧。只是姬云羲身份特殊,体质纤弱,长得又漂亮,正是那些人贩子眼中的肥肉。
  姬云羲微微翘起了嘴角:“我是等你来找我。”
  宋玄被被他这话堵的一愣,犹豫了半晌,最终却只说出两个字来:“……胡闹。”
  “我是在胡闹,”姬云羲拉着宋玄的袖口,眼底酝酿着若有似无的阴霾。“我不喜欢你跟她在一起。”
  宋玄忽得想到路上白小桃那一番话来。
  孩子总会对亲人又独占欲的。
  “你不喜欢,我少跟她接触就是了。”宋玄无奈道:“总归我们也呆不久,过两日咱们启程了,便再也见不到了,哪值得你这样跑出来。”
  姬云羲嘴角的弧度更大,却故意低着头置气:“没有她,也有别人,你别以为我没看你那些话本,都是些男男女女勾勾搭搭的故事,指不准你心里怎么想的。”
  宋玄那些话本十有八九都是才子佳人的本,也不是他好这一口,而是这年头市面上就流行这个,宋玄买来打发时间的,哪知道让姬云羲看了去,却说的这么诡异。
  “以后也没有别人,以后你若是不高兴了,就跟我说。”宋玄哄着他。“但是你也要答应我,不许这样一声不吭地跑出去了。”
  姬云羲听了这句话,终于满意了,点了点头。
  宋玄对姬云羲,那真是一百个小心。姬云羲体弱,早年又吃了太多的苦,打不得骂不得,连说话大声些都舍不得,大概他平生那点柔情,都用在这孩子身上了。
  两个人闹到这时候,已经月上中天,城门早就落下了,只能在城外找了一家道观落脚。
  那道观里头没什么香客,观主是个慈眉善目的老道士,见宋玄两个风尘仆仆,长相不凡,不像是坏人,便做主收留了他们两个。
  一个年轻的道士将他们两个带到一间房里,说:“天色晚了,其他厢房都落了灰,来不及收拾,委屈二位就先住我的房间吧。
  宋玄忙道:“是我们占了道友的屋子,该我们道歉才是。”
  那道士笑了笑,替他们准备了灯烛茶水,才关上门出去了。
  宋玄一路都跟姬云羲住在一间房里,但是在房间里头多加一张软榻,这回借住在道观,便没有这个条件了。
  所幸宋玄睡觉倒也老实,不怕惊扰了姬云羲。
  没过一会,他就沉沉地睡了过去,倒是姬云羲还清醒的很。
  他伸出手指,碰了碰宋玄的眼皮。
  宋玄没有动,只均匀的呼吸着。
  他的手指滑过了弧线优美的眼尾,挺直的鼻梁,柔软的嘴唇。
  宋玄的确是有本事吃算命这碗饭的,他长得就像是天上的仙人,没有一点烟火气。
  只要他板起脸来,做出一副神机妙算的样子,那几乎所有人都会相信他是通晓天机的世外客。
  可他窝着晒太阳,嚼着草梗哼着小曲儿的时候,又会让人觉得,这人无比的亲切世俗。
  姬云羲忽然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样亲近他了。
  宋玄和他记忆中的那个人,长得是像的。
  尤其是在他笑起来的时候,透出来的那股柔和劲,十足十地像是记忆里那个又黑又瘦的少年。


第21章 成佛
  宋玄这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
  昨日他先是摆摊算命,又要收拾二狗闯下的祸,紧接着还独自驾车出城去寻姬云羲,实在是太过精彩。
  他这一把老骨头差点没累散了架。
  等他睡醒,正赶上那年轻道士来给他们送午饭,见他清醒了,便笑着说:“早上没见你们来吃饭,观主便猜是你们太累了,让我把饭菜给你们送来。”
  宋玄有些不好意思:“麻烦您多跑一趟了。”
  道士说:“麻烦什么,观里也没个香客,好不容易你们来了,也没那么冷清了,是个好事。”
  说着, 他又挠了挠头发:“只不过我们观里也没什么好的招待你们,你们凑合着吃点罢。”
  宋玄接过那饭菜,见托盘上放着两碗米饭,一盘白水煮青菜,一小碟花生米,一壶清茶,瞧着是有些清苦。
  只是宋玄和姬云羲都不是什么挑剔的人,倒也不甚在意。
  宋玄将饭菜端到姬云羲的面前,宋玄便从怀里摸出一个荷包来,放到那道士的手里,笑道:“此番多有叨扰,给观里添些香火钱。”
  那道士连忙摆手:“不成不成,我不能收道友的银子。”
  宋玄给人算命都是僧袍道袍胡乱穿的,昨个儿他追着姬云羲出城,也没来得及换,这些道士便也将他认作了修道之人。
  宋玄也不好解释他纯属招摇撞骗,扯道门的旗骗人银子,只说:“观里清苦,我们在这里蹭吃蹭喝,实在良心难安。”
  两人推来推去没个定数,倒是最后姬云羲冷声说:“都穷得衣裳打补丁了,还作什么清高。”
  那道士衣袍上打了两个补丁,因为用的同色布,并不明显,如今让他说破了,忍不住涨红了脸。
  宋玄更是过意不去:“舍弟也没有旁的意思,您只当我们是普通香客便是。”
  那道士这才讷讷地收了,红着脸说:“道友,我们观里的确是情境不好,这次多谢您了。”
  按理来说,望川城比北地几城都要繁华的多,在这附近开道观,是不会缺了香火的,怎么会穷困至此。
  他昨晚就见这道观香火寥落,客厢里破了的窗子都没修,便有些奇怪了。
  宋玄忍不住有些好奇,便问:“我见这观里上上下下也不少人,怎么会没有香客呢?”
  他一问这个,那道士便忍不住露出复杂的神色来。
  “二位不是望川城人士吧?”道士说。“你们是不知道,一年前,我们这里香火虽不盛,却也不至于如此,就是这一年间,才变成这样的。”
  那道士心里想来也是积怨已久,见宋玄问了,便忍不住倒起了苦水来。
  这倒还真是一桩奇事。
  这望川城郊,本有一观一寺,道观在城东,寺庙在城西,道观供三清,寺庙供佛像,多年来平分秋色,倒也无甚龃龉。
  只是一年前,忽然发生了一件奇事。
  那寺庙的住持,净空大师,坐化飞升了。
  宋玄听到这,忍不住问:“飞升?”
  他在望川城也曾听过,只是他一直当这飞升二字是对去世的避讳,没想到瞧着这道士的意思,竟真的是飞升了。
  连姬云羲也忍不住望了过来。
  那道士点了点头,说:“的确是飞升了,而且他们事先还知道日子,请了城里的百姓来观看膜拜。”
  宋玄这便忍不住有些惊讶了:“你去看了吗?”
  道士摇了摇头:“我们没有,佛道终究是两家,我们跑到寺庙里头,也不甚妥当。”
  那道士又继续说了起来。
  寺庙叫五蕴寺。
  那飞升的净空大师的确是个大大的活菩萨。
  他在寺庙做了足十年的住持,一直在济世救人,行善积德。
  净空大师有一手不错的医术,经常免费给人问诊开药。每到冬天,也会在寺庙收留无家可归之人,等到开春了,帮他们在城里找些活计。
  他从不要穷人的钱,只收城里富户捐的香火钱,也大都用来施粥买药了。
  望川城里的人都知道,净空大师是个好人。
  是以净空大师飞升以后,望川城的人都在议论纷纷,说他一定是得了好报,这才上天做了神佛。
  于是寺庙的香火更盛了。
  一传十,十传百,不少南边的客商也听说了这件事,于是纷纷跑到寺庙里来烧香拜佛。
  道观虽然因此少了些香火,倒也没有什么别的心思。
  毕竟这些道士虽然修道多年,却也没有见过真正有人飞升,成仙成佛,那都是书上的典故、师长口中的神话。
  那时候甚至有刚入门的小道士,想剃了头发,改做和尚去。
  而之后的事情,却出乎了道观众人的意料。
  净空大师飞升以后,那五蕴寺竟又有人飞升了。
  净空大师有两个师兄弟,也是当年和净空大师一起做过好事,行善积德的和尚,也在这一年功夫里飞升了。
  每在众目睽睽之下飞升一个,这寺庙的香火便愈盛。
  这时候道观的生计虽然艰难,却也没有破败至此。
  直到半年前,开始有一个传言,说分明都是在望川城,寺庙的和尚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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