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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染山河-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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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垣给那人倒了杯茶水,很是关心的问道:“赵大人,你可……还好?”
    那赵衍拉了衣裳,面无神情的说:“很好。”
    “赵大人,真是……真是意志极坚,难道大王在意你看重你。”
    “是吗?”这是他在赵衍脸上看到的第一丝笑容,但却是一种透彻的嘲笑,“君上,他也会看重我,在意我吗?”
    “怎么不会?”西垣这下完全改变了对这人的看法,反而有种由衷的敬佩,“大王要是不看重你怎么会特意让我来看着你?”
    赵衍没有说话,但神情很是失落。
    “我没能完成君上的意愿,没能杀了高渐离。”
    “不不不,这不是你的错,这都怪我怪我,我不该袖手旁观的。说实话,我当时不上去帮忙就是想看你出丑整整你的,可我没想到你受了这么重的伤,我可不是存心想让你死的。”
    对他这番说辞赵衍也不作评论,只说:“你怎么想的,和我无关。”
    “可是……”西垣指了指他的腰际,“你怎么也不告诉我,连药都没上,从辽阳赶来的路上你就这么忍了一路,你难道不觉得疼啊。”
    赵衍终于有些动容,“小伤而已,不必说明。”
    “这还是小伤?要不是诊治及时可会要了你的命!”
    “我知道。”
    “知道你还这样做,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我累了,李大人还是先出去吧。”
    西垣‘哦’了一声,回头看过他一眼后也就出去了。这人今天对他的态度缓和了一些,至少没有说‘滚’而是‘出去’。这让西垣大受鼓舞,看来赵衍这人也不是那么水火不入嘛。
    第六十五章一战相交(二)
    经历过之前刺杀一事后张良也不敢去城中,他在城外找了一家偏僻简陋的小店,但离开时匆忙也没带多余钱财,他们两人只能屈伸在这简陋的小屋中了。高渐离伤得不轻需要修养,还好这样样都缺的地方有一张像样的床。
    张良一直守在一边,等他再醒来已是两天以后,高渐离试着动了动身子,还好手没有废,那自己的琴呢?他赶紧在床边搜寻起来。
    “放心,你的琴好着呢!”
    他瞟了张良一眼,这人这嬉笑不恭的嘴脸倒是和荆轲有些像。高渐离开口,只声音冷冷的说道:“你走吧。”
    “怎么,先生怕我跟着你会丢了性命?”见高渐离一言不发,张良才说道:“你就不想知道这些刺客是谁派来的?”
    “我知道。”
    “你知道?”张良把身子凑了过去,“那是谁?”
    “和你无关。”
    “难道是秦国的人?”看高渐离那副样子就知道答案了,“这些人用的兵器全部精良非常,绝不可能出自民间,难道是嬴政派来的?”
    这下高渐离的眉毛一挑,第一次扭头久久的看了张良好一会儿。
    “看来,是被我猜中了?”
    “你……”
    “诶,别问我怎么会知道,这理由不是显而易见吗?荆轲死了,现在连派他去行刺嬴政的太子丹都被燕王杀了,先生觉得嬴政会放过和他们交好的你?”
    “不错,的确是秦国人,但我无心于天下,我只想独隐山林品茗抚琴。”
    “你这人真是,但嬴政才不管你有不有心天下呢,他只看你对他对秦国有没有威胁。”看那人不为所动的目光,张良更是没好气的说道:“先生和荆轲是什么关系?挚友知己。那先生和太子丹呢?恩主客从。先生和这二人交好的美谈在荆轲死后不仅燕国人知道,现在是天下都知道的,但这两人说到底是为谁而死?还不是因为秦国,因为嬴政?何况现在燕国将要亡灭,燕王为了保命更是亲自割了太子丹的头颅。做为他们昔日故友知音,又赶上故国将灭,身有国恨家仇的先生就不会想着报仇,不会想去找秦王吗?”
    “你是说,秦王是担心我会去杀他?”
    “嬴政会这么想并不奇怪。”张良怀疑着,难道这人真是完全没想到这一点,“先生是个一般人也罢了,偏偏你高渐离不仅名满天下,还是个用剑好手,你说秦王一想到你还行踪不明的会不会寝室难安,会不会想尽办法将你除掉呢?”
    “随它吧。”
    “随它?这可关乎先生性命啊!”
    高渐离很坚定的说:“我不想再被搅进这些纷争中。”
    “可你已经在里面了!我知道先生无心天下之事,只想找个地方隐居弹琴过自己的日子,但如今看来只要秦国不灭,先生必然永无宁日。”
    “心宁即可,外物跟我何干。”
    “先生为何总是逃避?”
    “这是我之志愿。”
    张良气极,干脆说道:“好!如今母国将灭,先生若真打算袖手旁观也可以,子房知道一个极为隐蔽的去处,先生藏身在那里一定不会被找到。”
    看那人已有犹豫之色,张良索性说道:“子房只觉得意外,像先生如此清高的出世之人怎么会和荆轲还和太子丹那样俗欲熏心的人混在一起呢?先生既然不想过问世事也无心母国存亡,就应该入不得他二人的眼啊。”
    “你不用激我。”
    “我不是激你,子房是觉得相比于二位先士来说,你太过薄情贪生了。”
    “薄情?”高渐离淡淡的念了句。
    不是薄情,而是高渐离觉得自荆轲以后,自己已不能再相信其他人,不可再和任何人一道同行了。想起当年伯牙为子期能够舍弃琴音,而他高渐离却为荆轲舍了天下,舍了人世。
    高渐离总想着当年在易水,若他没有和那人分别,而是和荆轲一起去了秦国一起死在秦宫就好了,也省了这么多的遗憾。他高渐离一生从未做过悔恨之事,但这一件却让他一直悔恨了三年。或许正是因为这样,他才无法再出现在太子丹面前,无法面对旧人。可如果当年他回去了呢?若是他高渐离还在太子身边,燕丹会不会逃过一死劫?关于这一点高渐离想过了无数次,但现在燕已死,他想得再多也是无义了。
    张良看他出神,猜度着高渐离正在想及往事便说道:“我听说,燕王亲族,包括太子妃和她腹中尚未出世的婴孩都被秦人刺杀了。”
    “什……什么?”果然高渐离有了反应,“你从哪儿得来的消息!”
    “现在易县人人皆知,我用不着打探,我猜刺杀他们的和几天前刺杀你的是同一波人。”
    “这不可能!”高渐离双眼微颤的说:“他们是宗亲,身边都有重兵保护,怎么可能在燕地轻易被杀呢?”
    “王室所有亲眷都死于一夜间,这的确让人难以置信。他们本都逃到了东边的安平城,但燕王突然下令让所有亲族都迁到辽阳和他一起守城。我听说为防意外,这太子妃和王后等一行人从安平过来都是乔装打扮,而且踪迹极为隐蔽,秦国的刺客是怎么找到他的呢?”
    “你是说,他们身边有奸细?”
    “没错。”
    高渐离长叹了一声,如今国之将灭,见利忘义或者贪生怕死之人是不少的,总之若他们要做叛徒就都有自己的理由。
    “没想到,一个偌大的秦国居然用这样的手段。国与国之间相争本是常事,但如今秦国竟连一个未出生的婴儿也不放过,我真没想到嬴政能心狠至此。”
    “这很奇怪吗?秦军一路上饮血食肉的,何曾放过了百姓?”想到之前经历的种种,张良才不屑的应了句:“何况嬴政什么手段没使过,不过是派些刺客而已,现在燕王真成了孤家寡人连个继位后嗣都没有,这下燕王没了血脉,我看不用嬴政来攻燕国内部就会大乱了。”
    高渐离不说话,似在沉思。
    嬴政的这一招虽然狠绝,但也是妙绝!之前韩国公子在韩地引发了叛乱,而秦国平定叛乱后正要攻魏一时无力顾及燕国,偏偏燕王喜将自已和大臣关在辽阳城中,嬴政也不能放任他们发展不管。如今刺杀成功,燕王没了继承王位的后嗣,他们的上大夫和重臣们肯定和当年的晋国一样会为了储君之位争个你死我活,接下来燕国的朝廷和民心都必定大乱,嬴政就可以先安心攻魏而不用担心燕国出什么大动静了。
    张良想着这件事对高渐离的刺激应该不小,之前他没能保住太子丹也没能阻止荆轲,现在连太子丹的妻儿都被秦人刺杀了,张良就不信这人还可以这么淡然处之下去。
    “秦人张狂如此,我看先生这燕国是呆不下去了。”
    “这个,先容我再想吧。”
    听他这么说,张良也不再说话。
    才修养了两天那伤口还在渗血呢,赵衍就一定要下床去找高渐离和张良,他那倔性西垣怎么拦都拦不住,要是动手还会影响他的伤势。
    “你连他们在哪儿都不知道还怎么杀他们?”
    “不知道就去找。”
    “燕国这么大,你一个人怎么找?”
    “他们受了伤,应该走不远。”
    这人还知道人家受了伤走不了,可他自己受的伤可一点也不比人家轻!西垣将赵衍按在床榻上,很是费解的问道:“我说,你为什么这么急着去送命?”
    “这是君上的王命,我一定要完成。”
    “你?”西垣戏谑的笑了笑,“你完不完成倒不打紧,反正陛下也不会拿你怎么样,我们可就不一样了,现在我都不急你急什么,有什么事儿都推到我身上就好了。”
    赵衍听了并不说话,似乎对西垣这说法很是不满。
    “你可是陛下心尖上的人,你就是为了我的小命也要好好保重吧。”
    赵衍一下打开了西垣伸过来的手,冷声道:“你胡说些什么?”
    “胡说?这事有宫里有谁不知道。可你说你这么不识风情又成天冷冰冰凶巴巴的,陛下怎么会对你这么在乎呢?你又不是他那个好弟弟嬴景臻。”
    听到这名字赵衍立马将目光对上了西垣,他这眼神瞪得西垣浑身直哆嗦。
    “好好好,我不拿你寻开心了!”他从怀中拿出一方布帛,上头写了字,是嬴政的笔迹,“这边的事在你昏迷的时候我就已经向陛下汇报过了,陛下让我们先去魏国。”
    “去魏国?”
    “这高渐离一人事小,攻打魏国之事当然更为重要。”
    看着上头的内容,赵衍脸上才露出一分忧色的问道:“君上要亲自去魏国督战?”
    “上面不是写得清清楚楚吗?不只是陛下,连扶苏公子也已经跟着王贲的前军出发了。看来这次攻魏陛下不打算再像对燕国一样,是要一次拿下了。”
    “嗯。”
    “那你是要留下来杀高渐离,还是跟我一起去魏国和公子汇合?”
    “自然是去魏国。”
    西垣烧了那布帛后也不再说话,他想起之前和高渐离一起的张良,那么姒姜呢?当年和他一起离开秦地的姒姜又会在哪里?如今张良出现了,不知他们往后还会有何交集。
    第六十六章一战相交(三)
    这燕国的冬天当真寒冷至极,习惯了东方温湿的张良有些不适,他如今衣履单薄又连着三日没上过床,现下连意识都变得有些不清了。高渐离注意到了这人的变化,他将自己的袍子解开来对那在角落里缩成一团的人说道:“你坐那么远做什么,靠过来一点。”
    张良往床边挪了一点点,但不想高渐离把他整个一拉的拉到了床榻上。
    “不不不,这床榻太小,我还是坐在这儿吧。”
    “你为照顾我已经辛苦了三日,我怎么还好让你缩在墙角度夜呢?”高渐离说完就自已挪过去将衣袍裹在了他身上。
    张良一愣,心中还想着要拒绝,但身体就是一动不能动。高渐离正拨着前面的炭火,他神情严肃,但眼神中映了丝丝火晕,倒也显出了几许温柔。这感觉好久都没曾有过了,张良一时看岔了神,等那人回头自己正对上他的目光时他才扭头避开了。
    “怎么,你就这么怕我?”
    “怕你?”
    “你为何一整晚都不敢直视我的眼睛?若你不是怕我,就是有瞒于我。”
    “子房不敢。”
    两人现在共坐在床榻上,或许是为了缓解这份尴尬,张良才找话题说道:“先生你可知那天我为何走进那小店?”
    “为何?”
    张良这才吐露出真意的说道:“其实,那首《广陵止息》我曾跟一个人学了很久,但总也学不会。我以为,这世上再有不会人把这首曲子弹得像他那般好了,可那日在窗外听到先生的琴音果真妙绝,我想就算是他……可能也比不得先生那般的技法熟稔吧。”
    “我用的是技,而在子房听来却是用情,这高上立分,自然是我比不过他。”
    张良抬头看了那人一眼,这高渐离虽然名动天下,可却是这么一个不图世名之人。
    “这曲子的琴谱稀少,而世上能完整弹这一曲《广陵止息》的人更是寥寥无几,若有机会我还真想跟你说的这位友人见上一见,一起品茶论琴。”
    “可惜啊,先生要失望了。”张良苦涩的笑了笑,那语气像是在回忆:“他已经过世几年,你们是无缘得见了。”
    “这个。”高渐离窘迫的停了停,说:“是我失言了。”
    张良摇摇头,这才直视起高渐离,幽幽的言道:“难道真是琴韵通心,我竟觉得先生的举止神容间和他有些相似。”
    “是吗?”听到这一句,高渐离居然启唇微微的笑了一笑,“真是巧了,子房的举止神容也有些像我的一位故友。”
    这人还能有几个朋友,明知道他是在说荆轲,但张良也不点破。
    他起身抚摸着高渐离的那把视若珍宝的古琴,说:“既然先生有心和他相识,那子房不如代他抚上一曲如何?只是子房琴技拙劣,还比不他之一星半星,怕是要污了先生这琴弦了。”
    高渐离不作回答,只是将琴囊一解的把琴递到了张良手上。
    “多谢了。”张良会意的一笑,又看了看窗外漫天的飞雪,说:“和先生得遇在燕国,又是这样大雪纷飞的冬日,正应该弹一道《白雪》以衬时景。”
    “子房请。”
    张良将琴置于腿上,开始依律弹起来。这首琴曲琴韵平整无峰,远不如之前的《广陵止息》那样跌宕激昂,所以为很多人所不喜,但之前的萧默珩却很钟爱这支曲子。如今弹来,张良才体会出一些那人的心情,这曲子弹起来心静神和,似乎之前再多的纷扰和仇怨似乎都能化在指间。其间高渐离闭上双眼,那神情是分外认真,不想这一曲弹过,等张良回过神来他才知自己脸上湿了一片。
    “子房?”
    张良拭了拭脸上的泪痕,尴尬的说道:“让先生见笑,是子房失态了。”
    “不。”高渐离的目光中有赞许还有些说不明白的情愫,“子房你弹很好,我想……教你习琴的那人一定是一位技艺不凡的高师。”
    “是吗?”
    “子房你想要代那人相结与我的心意,高某已经收下了。”
    若是他能在这里该有多好,张良想着,那夜咸阳宫中的景象又在他眼前反复,可不管姒姜和外面的传言怎么说,张良总觉得那人不可能就这么死了。
    这三年来,他曾托人去咸阳甚至在秦宫中打探消息,可每每得到的答复总是一样,萧默珩在当时身中一剑,后来跌下城楼去当场便死了。这场面不仅是宫人内侍从看到了,还有那些将士兵卒们也都看得清清楚楚。听说那晚,嬴政曾拼命想拉他回来,可为时已晚,当嬴政发觉时萧默珩已经跳下了城楼。
    每到晚上,张良都会忍不住去想象那场景,想象萧默珩一人跌下去的画面,每次都折磨得他不能入眠。他是真的死了吗?见不到尸体没也留下一句话,他不可能相信萧默珩就这么死了!可这三年来的寻觅让张良失了信心,其实在当年离开咸阳的时候他心中就有了答案,但就是不敢面对而已。
    “子房,子房?”
    “哦?”张良回过神来,将琴交回高渐离手里道:“抱歉,我一时走神了,先生您的琴。”
    “我既可唤你子房,那就是将你当作同辈,你不用叫我先生只管叫我渐离就好。”
    看来他是得到这人认可了,张良点点头:“好。”
    “你之前说得对,燕国不是久待之地。”收了一时的愁绪,高渐离这时倒问:“子房你离开这里后打算去哪儿?”
    “秦军去哪儿,我就去哪儿。王翦的大军不是正要去跟王贲汇合一丐攻魏吗?我自然是去魏国的。”
    “你是觉得秦王可能会去魏地?”
    “嬴政是个喜临战场之人,既然有机会我总要试试吧。”
    “那我和子房一道前去。”
    “哦?”这人明明前日还水火不过的要去隐居呢?张良很是不解的问道:“高兄怎么一下转性子了?”
    “如今我当你为友,自然不同。”
    之前都一起共历过生死高渐离还是犹豫不决的,可今晚不过是一首《白雪》就能让他认自己为友了?张良在心中笑了笑,这高渐离果真是一个怪人。看来他之前避世是因为这世间已无友人相挂了?
    “子房多谢您高看了。”
    “不必。”高渐离语气淡薄,但脸上却有关切之情,“我是看子房你报仇心切,你若自己前去会恐怕会遇上不测。”
    这回答让张良惊讶不小,“高兄这是在关心我?因为怕我死在秦军手里才要跟我一起去的?”
    是因为什么呢?高渐离自己也说不上来,当年和荆轲相遇时,他也不过是因为荆轲的一壶洒就和他一同去了太子丹府中拜为门客。这种冲动,想不到还会再有一次。
    “对抗秦国刺客时你曾经帮我一次,我也算是还你一次。”
    “子房可真是受宠若惊了。”
    高渐离皱起了眉头,将话题一转的问题道:“但我不明白,子房你小小年纪对灭秦为何如此坚持?你应该知道,如今就算不是秦国,这天下也终有被一统之日,不是秦国也可能是之前的赵国现在的楚国。纵观王霸之术总是一样,换作他国情况也不会变化多少。”
    “天下是哪一国的我管不了,但那个人不能是嬴政,我就是不能让他如意!”
    “因为嬴政?”
    “先生之前的挚友荆轲是死在他手里,难道你心里就没一点恨吗?子房之感触你应该明白,可为什么高兄还能一而再再而三的说出这样的话?难道太子丹和他妻儿的下场依然无法让你动容?”
    “这个,我心里对他们的确有愧,特别是对太子殿下,可我却无法做到像子房这样。”高渐离抚着琴弦,毫不避讳的言道:“说到底,我高渐离还是一个自私又好于逃避之人。”
    “或许吧,我和高兄是有所不同。”这时,张良眼中闪过一丝阴毒,他隐在袖中的双手拽成了拳头,缓缓的说道:“但是对于嬴政……我们之间有这么多的国恨家仇,我张良怎么会让他活得如此得意妄然!”
    “但你可知,这条路要赌上多少?”
    “我当然知道,我也知道高兄你另有所愿,所以你也不必因为这次的恩情勉强自己和我同道,我们不过萍水相交,过几日等高兄伤好以后子房和你就此作别就是了,我们仍可是好友,仍是这一晚的知音。”
    “你何必说这样的气话。”高渐离的嘴边居然泛起了一丝笑昏,他摸了摸背上了古琴,说得格外豁然:“其实在那曲《白雪》之后,我就已认你为友。昔时伯牙为子期尚可断弦,而如今我这瑶琴还在,难道我不能先带着它和子房一起共赴天下吗?”
    这时张良反倒放了软话:“高兄可要想清楚,如果你要随我前去可能就再也回不得易县,再也做不了那个悠然抚琴之人了,这可是后悔无方的,如此你也愿意?
    “往后要走的路我自会了然于心,我跟子房一程也是为了还你在易县相救的情义,若往后我要走,任子房有什么理由也拦不住我。”
    听他这么说张良倒生出了一些愧疚,不知此举,是不是会害他一生呢。
    屋子里的火光渐渐弱去,看来他们是睡熟了。
    第六十七章一战相交(四)
    陆离一直跟着王贲的前军,而赵衍和西垣刚到魏地,这才跟辛眦的后军汇合在了一起。
    这个辛眦也是将门之后,前些年领军和王贲一起在韩地剿灭叛军,因为表现出色才被提了少将军。如今是大秦用人之际,而嬴政又向来不居一格,这次起用辛眦,嬴政总想着这人能跟蒙恬一样立下赫赫战功,好成为大秦的又一颗将星。但西垣心里对这人很不看好,他年轻气盛又急于立功,放在后面帮衬帮衬还好,要是放在前军冲锋打头的一定要出乱子。
    “西垣!”听到这一声西垣一愣,这不是扶苏吗?怎么他不在王翦的军中反而在这里?果然他一回头就看到了扶苏的身影。
    这位大秦长公子也不像三年前的那个冒失少年了,他长身佩剑的连双眼都散着一股不可挡的英锐之气,还真跟嬴政刚登基那会儿有些相似。
    “公子,你怎么在这儿?”
    “废话,还不是因为要等你?”
    “等我?”
    “我听说你会在这儿和辛将军汇合,就想着留在后军了。”
    西垣脸上笑盈盈的,说道:“大公子难不成是有差事给我?”
    “诶,说什么呢?你我在宫里的时候不就说了要一起上场杀敌的?这次好不容易有了机会,当然不能错过了,只是可惜了,蒙恬还在北边,要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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