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狡童-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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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品上完,小厮们退出。沈越拉着沈鲤坐下了,夹了只清蒸全蟹到沈鲤盘里,随意道:“太湖产的蟹是这里的名点,你也正巧赶上了季节,尝尝看。”
以往在南越,沈鲤私下吃过几只螃蟹,蟹膏都藏在硬壳之下,得啃咬才能尝到,实在麻烦,若恩客在场,更是不雅观,沈鲤便再也没动过螃蟹了。但当下毕竟是沈越好意,沈鲤也不便拒绝,于是掰开蟹壳,拗下一只蟹腿就啃起来,啃了几只,才发现沈越盘里的蟹纹丝未动,心下纳闷,便不顾嘴里还嚼着,含糊道:“爷,怎么不吃?”
只听得沈越叹了口气,出手自拔出了沈鲤咬在嘴外的半截蟹腿,无奈道:“你这简直暴殄天物!歇着先,看我怎么吃。”
桌上有一只特别的盘子,盘上全无菜肴,而只是放了两把剪刀跟几只细长小勺。只见沈越取了盘里的一只剪刀,将蟹钳剪下,再剪成三节,留了蟹钳用剪刀剪开,撑出小口,取了小勺自里面舀出蟹肉,细细品完,再从盘中取来一只扁竹签,插入方才剪下的蟹腿缺口,蟹肉随即被捅出,只消沈越轻轻一吸,鲜美的蟹肉便溜入口中。虽然细节繁琐,但沈越熟练,不消一刻钟,一只螃蟹便被吃干抹净,更神奇的是,盛残渣的盘里,躺着的,赫然是一只完整的螃蟹。
沈鲤看看自己盘里的一片狼藉,再对比沈越的完好如初,一股自惭形秽之感油然而生。沈越倒也没趁机奚落沈鲤,因为,很快,沈越又夹了一只螃蟹在自己碗里,熟门熟路将一只螃蟹解剖了,但却没有品用,而是,将解下的每一个部位按来位置在盘中排好,然后,推到沈鲤面前,淡淡道:“都替你剪开了,吸一口就能吃到肉……吃吧。”
没等沈鲤反应过来,沈越继续动起手来,不过这次不再是剪螃蟹,而是,把几个菜碟换了位置。一切摆布妥当,又听他娓娓道来:“这家的特色就是蟹,你要懒得吃,我另外点了些螃蟹做的点心,你换着尝尝。”
其实,沈越没有告诉沈鲤,他平静外表下深埋的几缕雀跃。从来只见沈鲤优雅端庄,而刚刚吃螃蟹时的狼狈,他敢肯定,只在自己面前展现过。因为,如果沈鲤知道自己吃相这么难看,那铁定不会吃。等回过神来,雀跃之上,又添了些疑惑,因为一个人在自己面前出糗而开心,而这种开心,与幸灾乐祸无关,却是由衷的欣喜。
罢了,在这小子身上解不开的谜团太多,何不打消顾虑,只管享受当下。遂把餐盘调换了位置,让他吃得开心。
而沈鲤呢,如果说白天还存了什么仇什么怨,此刻,全都让沈越的一番温柔之举给祛除殆尽了。再无外人打搅,沈越更是尽了宾主之宜,不时给沈鲤布菜,一餐饭吃得甚是甜蜜。
沈鲤饭量不大,很快吃完,见沈越还在进食,索性放松了自己,觑着窗外水景,懒懒不想动。突然听得沈越问道:“很喜欢这里?”
沈鲤放肆起来,没回头理主子,只点点脑袋。
突然听得一阵铃铛声响起,沈鲤有些奇怪,回头,原来是沈越拿起桌上铃铛摇晃,随即,一名小厮应声而入。沈越直接问道:“你这儿的客房哪儿赏景最好?”
“回禀爷,论赏庭中景色,自然是二楼‘残荷听雨’跟‘雨打芭蕉’二房为最佳。”这小二赚钱心切,见来的是两位爷,便报了两间房。
可惜,与沈越的心思背道而驰了。今上午与沈鲤一番吵闹,沈越正琢磨着找个空挡好好说话。
沈鲤机灵,见沈越皱了眉头,该是对分开房间不满意,便道:“要一间房就够了,‘雨打芭蕉’吧。”
小二仍是一副笑脸,应承下来,沈越沈鲤便随了小二上楼入住。
第20章 第 20 章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发现多了个收藏,新人写文,多有不足,谢谢包涵^…^
沈鲤随口要的厢房,位于走廊尽头,空间不大,布置紧凑倒显得温馨,符合沈鲤口味。听得窗外串串雨珠滴落,可室外没有下雨,联想到‘雨打芭蕉’之名,想必是这间厢房造景的一部分了,顿觉雅致。
放下包袱,沈鲤正要问沈越是否沐浴,却见他从包袱里摸出几块银子,并交代道:“我去去就回。”
沈鲤连忙叫住:“爷要买东西吗,我去就行了……或者一起去,我拎东西?”
沈越头也不回:“不必了。”就要掩上房门时,又想起什么要紧事似的,顿了顿,嘱咐出口的却是:“你在房里休息。”
也不知沈越唱的又是哪出,生怕不小心又惹他生气,沈鲤就这么乖乖端坐在房里近一个时辰,直到房门再次开启,沈鲤堪堪站起迎接,见沈越手里多了一个牛皮纸包裹,便上去接过,问道:“爷,一起收进包袱里吗?”
沈越淡淡道:“不用,给你买的。”
“给我?……”沈鲤受宠若惊,一脸惊愕。
沈越忍不了沈鲤伴这幅被雷劈了的呆愣样,无奈道:“不会打开看看么。”
“哦……哦,好。”说着小心翼翼解开缎带,拆开包装,里面竟是排列了整整齐齐一个方块的……牛皮糖吧,在南越是这么叫的。
“浇切糖是扬州特产,能放很久,以后路上饿了,拿来果腹。”沈越淡淡道,不知是否尴尬的缘故,也没看着沈鲤说。
半晌,沈鲤才意识到,这是沈越的赔礼?反倒更加难为情起来,磨蹭好一会,才怯怯道:“多谢爷。”从来只有下人赔罪的理,沈鲤本想着待会一个房间了,怎么好好认个错,不料沈越竟主动负荆请罪(?)。那么现在就轮到自己给主子找个台阶下了,沈鲤主动道:“爷,我一直心里感激您。”
“哦?”上午才臭骂你一顿,有什么好感激的。
沈鲤定神,理清了思绪,缓缓道:“我自小就没有完整的家,后来连母亲也去了,再没有依靠。懂事起就在蓬门充当优伶戏子,任人糟蹋。只想找个安定点的下家,聊度余生,便也心满意足了。阴差阳错,跟了沈爷,将我带进沈府……这个大家庭。沈爷别见笑,这是头一回,有一家子人跟我亲近,我怎么忍心不回报……但能做的,也不过带点小玩意儿,哄他们开心……”
说道后面,沈鲤微微哽咽。缓缓,沈越才接道:“我是怕你累。”
“可是值得。”沈鲤不假思索,头一回言语上顶撞主子。
“。。。。。。。你开心就好。”沈越终于妥协。
解开心结,顿时轻松,二人没再发话,有意无意间维护着此刻难得的温存。好一会儿,沈鲤才问道:“天色不早,明天要去宁献王府,爷早些洗漱吧。”
沈越心不在焉‘嗯’了一声,又道:“那糖……你记得尝尝。”
沈爷送的东西,沈鲤怎么忍心不珍惜,柔声应‘好’,出门唤小二准备沐浴。
翌日,扬州街头。
沈越沈鲤清早上街,赶上早市,不宽的街道熙熙攘攘。与别处不同,扬州街头更多小商贩,叫卖声热闹成一片,其中又以兜售早点为多。晶莹饱满的水晶包子、煎至金黄的生煎馒头、烤得喷香的红薯……还有各种沈鲤叫不上名头的当地小吃,满目琳琅入眼,沈鲤看得起劲,没仔细看路,一头撞上前面的人,站稳了就要道歉,抬头发现是沈越。
只见沈越对一摊贩道:“做两碗干丝,再要一笼豆腐皮包子。”
“爷,这儿怕不干净,咱们还是去馆子吧。”沈鲤压低了声提醒。
“方才你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不要紧。”
为方便携带,小摊贩的桌椅身量较小,沈越颀长身躯蜷缩其中,着实看着委屈,沈鲤正难为情想办法,餐点就上来了。
沈鲤看着一碗黄灿灿,像粉又像面的食物,不禁问道:“这是……面条?”
小贩倒是热情,手里忙活着还给沈鲤解释:“这是豆皮做的,在我们这儿叫干丝,看着清淡,闻着清香,吃着清爽。公子初来乍到,从清淡的试起,最好不过了。”
沈鲤尝了一筷子,豆香浓郁,配汤清香,一碗的分量不大,三下两下尽数入肚。才放下汤碗,沈越就夹进一只包子,道:“尝尝。”沈鲤谢过,一口咬破,馅料溢出,猪肉虾仁等肉馅翻炒后,香气浓郁,配着爽脆的豆芽木耳,口腹之欲得到极大满足,沈鲤满足得悄悄在桌下跺了跺脚。
吃完继续行路,路过一个烤红薯摊子,沈鲤大着胆子叫住沈越,挑了两个大个头,见沈越就要上前付款,忙出手阻止道:“爷,承让一回,这次换我付。”难得当一回老板,掏完钱的沈鲤一脸满意,递了一只形状漂亮的给沈越,道:“沈爷莫见笑,这东西瞧着不入眼,但吃着着实香,小时候我可爱吃了。”说着从中间掰开,金灿欲滴,正待咬一口,忽的肋下一紧,被一股拉力前拽,沈鲤整个人往前摔去。抬头,沈越已经一阵风似的冲上去了,沈鲤往肋下看去,身侧口袋让人划开一道口子,霎时一惊,连忙往前方喊道:“沈爷,他有刀,当心!”
没听到回应,沈鲤急忙爬起来往前冲去,哪还有人影,顺着路人张望方向找去,终于在一处拐巷找到人。只见沈越神情淡然,正拍打身上尘土,而那小偷让沈越用腰带捆了双手放倒在地,脸上还挂着几处擦伤,沈鲤惊魂甫定,喘着粗气问:“爷,你没事吧?”
沈越还没发话,地上小偷倒是抢先了,反复哀求道:“大爷开恩,我头一回犯,今后再也不敢了”
沈越着装整理完毕,才道:“你的道理跟官府讲去吧。沈鲤,把人带走。”
还有工夫送人去官府,看来沈越没事,沈鲤连忙把那小子提起来推着走。到了衙门,擂鼓后,起初衙门小吏还不当回事,沈越报上姑苏沈氏名号才吓得赶紧请出知县接待,知县万千个保证定会严加处理,沈越沈鲤才离开。
时近午时,与宁献王约定的时间相近,就没回客栈休整而直接前往。
集市散了,街道无甚行人,路面一下开阔,二人行走在街心也无妨。沈鲤见沈越至今一脸肃穆,打趣道:“今天有两大可惜。”
明知无聊话题,沈越竟然接下梗,问:“哪两处?”
“第一,是没见沈爷空手擒贼。爷,我只知您喜读兵书,却不知您还藏着这么副好身手。”
“闲来练练,防身用。”
难怪沈越出门不带护卫,沈鲤算是明白了。
“那第二呢?”沈越又问。
“我的红薯掉了。”
“……”
果然挨了沈越一记白眼,预料之中,沈鲤悻悻看回去,被沈越当成傻子也笑得开心。却见沈越往怀里掏了会儿,那长圆玩意儿竟完好无损躺在他手心上。
“沈爷,你竟没丢!”毕竟沈鲤的早在自己摔成狗吃屎的时候不知道掉哪儿去了,不经意间对沈越的好感又多了一点点。
“分着吃。”
“啊……这……”没待沈鲤迟疑,沈越就把掰好的一半红薯塞进沈鲤手中。
沈越也不管沈鲤如何眼直直盯着自己,从从容容剥皮吃薯。
片刻,沈鲤才觉察满心甜蜜,才在心头,又上眉头。就着沈越传递的余温,吃了一口甜。
行走约莫半里地,沈越见沈鲤吃得差不多了,问道:“宁献王的情况,你了解多少?”
过去身处蓬门,对全国达官显贵都必须有所知悉,但眼下身边的人是沈越,与其卖弄见闻,沈鲤更乐意装无知听沈越细细讲解,便道:“不清楚,有劳沈爷口舌了。”
沈越便一五一十将情况说与沈鲤。
原来,宁献王一脉,还得从宁献王先祖说起。宁献王先祖宁王,是□□第十七子,原封地内蒙宁城,拥有实力骇人的‘朵颜三卫’骑兵,军事实力强劲。可饶是宁王骁勇过人,还是让燕王骗了去。燕王反叛出兵不利,单骑进入宁献王领地,宁献王念及手足之情,收留数日,待燕王离去时,还亲自践行,不料,燕王却早在城门设下埋伏,将宁献王挟持,号令‘朵颜三卫’,至此所向披靡。燕王靖难事成,可登基后,却出尔反尔,吞了原先平分天下之承诺,还收回宁王手中兵权,将其排挤到扬州,为防节外生枝,还敕造宁王府予宁王在扬州颐养天年,实则将其软禁,遭此重击,宁王郁郁而终。宁王后人也向来为燕王后人芥蒂,明令不得出城。而今日所走访之宁献王,便是肉身不自由之主,既然凌云壮志难实现,索性醉心于道学、音乐、茶道,号‘涵虚子’。
基本交代完毕,宁献王府也到了,守门小厮麻利,报上名姓很快通报开门。主人好戏曲,府内装潢也相适应,不大一座园子,却见几处登场所用之戏台,园内水景也颇多,造景用心,随处一指便是品茶佳地,行走约一射地儿,就闻得阵阵唱腔,远远见好些人等在一处水榭聚集,小厮将人带到,正要通报,沈越挥手制止并让其退下。
沈鲤隐隐闻得阵阵金桂芬芳,抬眼瞧见水榭匾额上书‘暗香盈袖’四字,心道真是应景,匾下两柱对联:闲坐对花常入梦,无眠听雨忽成诗。莫名的似曾相识之感,想来是哪本闲书上常见的诗句。
戏台上,演出的正是宁献王自创的杂剧《冲漠子独步大罗天》,为道家修炼之事,一曲歌尽,台下纷纷叫好,其中一锦衣公子回首,发现站立着的二人,忙道:“沈御史?怪道我说怎么还没见人,原是等候已久。”此人便是宁献王,与沈鲤年纪相仿,可样貌平凡,混进人群就难以辨认的长相,大概是因了帝王家诗书礼乐的长久熏陶,举手投足倒也还算风流。只听他话锋一转,道:“沈御史有要事,此歌舞靡靡之地多有不便,咱们借一步说话。”
沈越怎敢打搅亲王雅兴,忙道:“宁献王费心。区区小事,不要紧,继续听曲便是。”
宁献王没再客气,对一贴身仆从道:“悟谏,赐坐。”
沈越行礼后便落座,沈鲤侍立在侧。这一回搬上场的是《卓文君私奔相如》,席间不时讨论唱法、曲调、辞工,此起彼伏。
沈鲤在一片讨论声中,隐隐奇怪:这位宁献王有些面熟,倒像在哪里见过似的,脑海里却翻不出相关的片段。
恍恍惚惚,一片掌声再度响起,舞台落幕,夜幕也在下落。沈越本有事务商讨,可看宁献王兴致正浓,带领众人前往后院用饭,只得跟了过去。
此处室内布置不如庭院雅致,桌椅简单,墙柱朴素,就连上的饭菜也是清淡为主。沈鲤仍旧侍立在沈越身后。不知是否自己多心,总感觉宁献王有意无疑看向自己跟沈越这一块。
饭毕,一门客道:“清谈无趣,须有佳酿助兴才好。”
有人应和:“子翀君,徒饮岂不成‘饮牛饮骡’了,谈何雅趣。依我看,今日这四角方桌,最宜射覆。”
有人接着道:“‘射覆’自古有的,现今玩的都是后人杜撰。其原是六艺衍生,不如趁此觅一回古人风雅。”
宁献王见众门客意见基本一致,转头看向沈越,问道:“沈君,可有想法?”
沈越自然答无。宁献王便命人取来令色令碗及箭筒,道:“从我掷起,挨个下去,对上点的二人射覆。不用工具,徒手投掷,平局则加箭一支,多中者为胜。输家自罚一盅。”
沈鲤听得‘饮酒’之意,心下原是一惊,毕竟沈越酒品极差,可听完宁献王规则,倒是放下心来。上午见识过沈越身手,再加簪缨世家出身,六艺之学必定谙熟,想来不会难倒他。
宁献王一掷,出来个‘五’,接着连续掷了六个人,都没对上,直到第七个清秀书生,才掷了一个“三”。宁献王取箭,一矢中的,对方也投中,平局;第二回,宁献王多撵了一支,双管齐下,全部投中,而书生技艺不佳,两支均落到瓶外,取过丫头递上的酒盅,一饮而尽。
或许是看见酒盅份量之大,沈鲤隐约察觉沈越肩膀抖了一抖。
接下来气氛渐热,叫嚣声喧闹成一片。沈越不好在人前显摆,有所放水,但都赢得恰到好处,不招人疑又不必罚酒。眼见时近戌时,想来游戏差不多就要结束,心下稍松,色子掷出,不巧,是个‘四’,竟与宁献王对上了。
那一众门客,与宁献王朝夕相处,输赢可以不打紧。可沈越作为外人,这输是必须的,还得输得不露痕迹。
只听宁献王道:“沈君,承让。”箭支稳稳投入。
沈越自然不会输在这一步。到了第二支,宁献王或许因为酒的缘故,手劲不稳,有一支掉落瓶外。
轮到沈越,沈越笑得一脸自信,投掷出去,眼见得一双箭头已经碰着瓶口了,右边的箭歪倒,竟连带了旁边的箭一齐倒下。
满座唏嘘。
但也有人幸灾乐祸,道:“今晚始终未见沈君沾一口酒,这下总算是‘见者有份’了。是不是啊?”果然得到了不少应和。
沈越一声长叹,接过酒盅就要饮下,突然感觉手腕被遏制。
回头,竟是沈鲤。只听沈鲤道:“宁献王殿下,还有各位高士,诸位有所不知,我家主人沾酒不得,轻则腹泻数日,重则卧床不起,正是因了这个缘故,方才才一直竭力取胜,还望各位海涵,”
“那要是人人都说喝酒不得,要这规则何用?”方才那叫子翀的门客想必是个直肠子,即刻一脸不满抱怨。
不待主子圆场,沈鲤接着道:“规矩确实坏不得。但由我饮下三盅,代替主子受罚,可好?”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也没好再为难沈越,众门客不再发话。而宁献王对上沈鲤眉眼,点头应允。
如探囊取物,沈鲤连饮三盅,饮完还谢过在场诸人。
可沈越好运似乎到了头,接下来连连对上宁献王,连着输了四五局。十几盅酒下肚,饶是沈鲤饮若灌漏卮,也有点飘飘然了。
宁献王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以解手为名出去出了室内,离开前意味深长看了沈鲤一眼。
沈鲤身子发热但脑子不烧,今晚始终觉察这个宁献王有意无意看向自己,而非沈越,对的,沈鲤确定,眼神投向的是自己。掐了下时间,也是以解手名义向沈越告假出去。
月黑风高,室外光线微弱,不见任何人影。沈鲤吹了会儿凉风,人更清醒了些,忽见灌木翕动,果见一人从后站出。
宁献王。
二人默默片刻,沈鲤反应过来,下跪行礼。
见得一双靴子出现在眼底,紧接着是被来人扶起,掌心的温度,沈鲤隔着衣裳感受到温暖。
眼神终于对上,即刻,沈鲤垂下眼睑,任宁献王打量。
片刻,才听宁献王淡淡道:“过了凉亭,直走左拐,便是雪隐。”
肘上温度撤去,沈鲤才知人已离开。
宁献王无他举动,难道今日一切均是自己多心?沈鲤百思不得其解。
回到室内,再喧闹不久,众门客几乎都醉得东倒西歪,宁献王也站得摇摆,便命人撤了席,各自散去。
上午轻装而来,没有备马,所幸王爷有心,吩咐家仆准备车马,送沈越沈鲤回去。
车厢里,沈鲤借着酒劲,放肆起来,大喇喇躺倒在座椅上。果然,沈越不忍,起身将沈鲤脑袋抱起,让他枕在自己腿肉上。沈鲤似乎觉得舒服,索性翻了个身,脸朝着沈越肚子睡去。
抵达客栈,车夫挑起帘子,光亮照射,沈鲤也不见醒。沈越无奈,只得背起酒气冲天的人儿。艰难爬下马车。才走几步,沈鲤突然转醒,坚持要从沈越背上下来,说是可以走回去,可那‘走’法,说是爬都抬举了,简直是拿肉驱给客栈擦地。沈越不想招来太多注视,连忙背起沈鲤,可几次都不肯上身,沈越再次无奈,只好用上上午抓小偷的法子,拿腰带绑了沈鲤一双手,拦腰抱上了楼。
沈鲤让人绑了,作恶不得,便又沉沉睡去。
其实,沈越仍是庆幸的:沈鲤醉相还不算太差。
将人安放在卧榻后,见他睡得沉,沈越才放心唤了小二准备沐浴。一番洗漱出来,沈鲤还是以原来的姿势位置继续躺着,沈越差人送来脸盆热水,替沈鲤擦洗手脚,褪去外衣,给他掖好被角。一切折腾完,已将近三更,沈越堪堪躺下,不料沈鲤察觉有人靠近,翻回身子,没睁眼,只是摸索来人两下,胡乱揽住来人脖颈,紧挨着又鼻息沉沉了。
许久,月色入户。醉酒的人儿徐徐睁眼,眼神清亮,哪有半分糊涂劲儿。
今天替沈越挡酒着实下了狠手,讨点利息回来,总不过分吧。
第21章 第 21 章
沈府的作息已深深植入体内,宿醉一宿,沈鲤第二天仍按时醒来,转头就见沈越在桌边用餐,迷糊道:“早。”
沈越边搅着粥,边道:“多睡一会儿无妨。”
“睡够了的。”说着沈鲤已起身穿衣。
沈越起身,在包裹里翻弄一阵,来到沈鲤身旁,命令道:“张嘴。”
沈鲤迷迷糊糊就让人口中塞入一块硬物,问沈越是什么,发出的却是一串支支吾吾。
“别说话,醒酒石,含一会儿。给你带了酸汤,待会喝掉。”说罢回桌上继续用餐。
一早就让沈越关心,沈鲤有些反应不过来,愣愣穿好衣物,呆呆吐掉石头;见一旁有面巾跟一脸盆水,胡乱捧起一把浇湿了脸。
沈越着急道:“你做什么,那是我洗脸的水。”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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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鲤见沈越就要出房叫唤小二,忙阻止道:“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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