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狡童-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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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了?”
  引章抱了满怀的床单被套,没好气道:“公子替沈爷梳洗完毕就快些回屋里,我给公子梳理完还有好些事要干。”
  沈鲤一听,回道:“你要忙的话,今天我自己来就好,不要紧的。”
  没想到沈鲤一番好心体谅,反倒挨了引章更狠的一记白眼,抱着东西气冲冲步出门外。
  待人走远了,沈越才对沈鲤道:“这丫头,我带着时从没见她这般气焰,都让你惯坏了。”
  沈鲤无奈笑笑,只有沈越留宿时引章才会这样,可又不能挑明了,便道:“是人都有脾气。”过去将方才打包好的公文拿来,交给沈越,随即让开身子给沈越出去。却不料沈越将人揽入怀中,沈鲤只觉得男人摸了摸自己发顶,叹息道:“这几年你又长了些,都跟我一样高了。”
  沈鲤笑笑,没有接话,二人就这么站着抱了会儿,才松手放开对方。
  “小样儿!”“小样儿!”
  “小玩意!”
  “呱呱!”
  几声非人非兽奶呼呼的叫唤,二人对视一笑,看向门外。沈越打趣道:“生出来的什么玩意儿,怎么学起青蛙叫了?总见你一有空就盯着他们看,怎么不教教说话。”
  “光是看着就很开心了,其他的不勉强。”
  廊架上原本一笼鹦鹉而今变成了三笼,沈鲤靠近叫得最凶的那一笼,打开笼门,小样儿径直飞到自己身上,沈鲤摸摸鸟儿肚子,对沈越道:“小样儿这几日格外粘人,想是又要生了。”
  沈越摸摸鸟羽,答道:“那我差人再做几个笼子。”
  “别,我只是看着像有了。”
  “无妨,有备无患。”
  二人一起给鸟换水添食,一番逗弄,沈越瞧着天色亮了,才离开水无月。
  直到男人消失在视野,沈鲤才回到房中。引章方才说是有事,此刻却在妆台旁候着,一番梳洗下来,沈鲤果然没少挨引章白眼。
  想起沈越食髓知味,半年后开始不满足在外偷偷摸摸,一次深夜处理公事完毕,竟一把将沈鲤按在桌上。沈鲤想着引章已睡,便没抗拒,咬牙噤声让沈越折腾了一宿。
  俗言道‘妻不如妾,妾不如偷’,更何况在沈府一大家子眼皮底下偷,那真真无上激爽。可天网恢恢,饶是沈鲤小心周道,还是让引章在一次夜起时撞破,沈越只顾当前,说要捻走引章,而引章当晚则吓得流泪至天明。苦的是沈鲤,两边好说歹说,才平息了此事。
  不过沈鲤也清醒过来,此事于沈越事小,但却关乎自己命运,便义正词严与沈越交涉,商定一月之内不得在水无月留宿超过二次。沈越还算明理,便答应了。
  思绪抽回,看见铜镜里一脸专注替自己篦发的引章,沈鲤心下一酸,捉下人家的手,握着,回头正色道:“引章,难为你了。”
  四年前,京城。自己生日那晚玩闹,引章一番欲说还休的真心话,加上此后系列举动,就算沈鲤心再大也不可能忽略引章这番心意了。沈鲤深知可望而不可即之苦,怎么忍心让引章始终郁郁,斟酌许久,对引章道:“引章,你想不想出去?”
  此话一出,沈鲤就感觉头上的梳子停止了梳动,接着就听‘哐当’一声,沈鲤吓得跳起,却是梳子落地。回头见引章眼眶红透,颤声道:“我又做错了什么,公子就这么急着赶我走?”明明抬着脸说话,可泪珠却还是蓄满了眼,滚落如珠,沈鲤觉得莫名熟悉,正要上前替人拂了泪去,却让引章推开,只见她胡乱擦了两下脸,肩膀颤抖,些会儿才接道:“是我今早太冲了,对不起,公子,”沈鲤又要上前,引章出手止住,道:“我今后不会了。”
  “引章,我是真的替你想。”
  “恕我冒昧,若沈爷当初不要公子,公子可愿意离开。”
  沈鲤沉默。
  引章笑了,却带着哭腔:“公子既然知道如何选择,又作甚为难我。世间哪能万事如意,不能实现心愿确实难受,但与公子的情谊岂是能因为这点难受就割断的……”
  沈鲤拿了巾帕递给引章,这次姑娘终于没再拒绝,就着沈鲤的手,擦干净脸。
  引章方才说得太好,沈鲤总算了然,安慰道:“傻丫头,以后我再不说这样的话了,你也不要憋着气,强压着性子不好受。”
  引章点点头,一会儿止住啜泣,沈鲤才放心离开。
  好容易出来,沈鲤直奔‘云寿’。今天来得迟了些,正迎上请安出来的沈超,二人打过照面,便各自走开。
  入房,红巾正添置茶水,瞧见沈鲤,眼睛一亮,朝里喊道:“老夫人,鲤哥儿才来。”回头又对沈鲤笑道:“才说你呢,你就来了。”
  沈鲤也回之一笑,便入了暖阁。老夫人在炕上抱着手炉,一旁矮榻上放着些书卷,翠袖侍立一旁。
  沈鲤远远就问候道:“老祖母,今日有事耽搁,来晚了。”
  老人见了来人,眉开眼笑,摆手道:“没关系,先办好正事要紧。方才超儿送了两罐安章普洱,我让翠袖泡了,你也尝尝。”说罢,点了点矮榻另一边放置的茶盏。
  沈鲤谢过,尝了一口,垂眸片刻,道:“回味醇厚,不错,若再泡久些或许更出味。”翠袖将茶盏添满。沈鲤拿过榻上的书,道:“昨天说到猪八戒开路稀柿桐,我看看今儿该读到哪儿……”
  一语未完,红巾堪堪跑进来,道:“鲤哥儿还有我呢,你怎么就开始说了。”
  老祖母打笑道:“瞧瞧这样儿,以往每回听戏都没少带她,可从来漫不经心。偏偏鲤哥儿说的故事,她就格外挂念,昨晚睡前还问我后来如何了呢。”
  红巾抢白道:“那戏台上依依呀呀,半天才唱完一个字儿,倒不如鲤哥儿说得生动。”
  沈鲤笑得温和,少年时少许的婴儿肥彻底褪却,五官更显瘦削,弯起嘴角下巴尖尖,整齐一排齿牙如瓠犀。正要开始说起,老祖母却打断,道:“我突然想起好像有什么要问你来着……”老人家拧起眉,灵光一现,眉头霎时舒展,道:“对了,半月后疏桐十岁生日,第一个整岁,越儿什么打算?”
  沈鲤笑得无奈:“这个该问沈爷呀……”
  “越儿什么事不告诉你,问你跟问他一样。”
  沈鲤摇摇头,道:“这事儿沈爷还真没提过。”沈越说没说是一回事,但老祖母这话,分明是看重自己,沈鲤心下一暖。
  老祖母点点头,又想到什么,接下去问道:“鲤哥儿,要没记错,今年你二十三,年岁不小了,可有考虑过终身大事?”
  沈鲤用上一贯的说辞:“事儿多,还没想过。”末了,又补充一句:“现在也挺好,不急。”
  “哪能啊这,工作再忙也不是传宗接代的借口,下回我找越儿说去。”
  “祖母。”说曹操曹操就到,沈鲤心下一松,终于找到接皮球的人。
  “方才听祖母叫我?”
  沈鲤适时接道:“这事儿老祖母还是与沈爷洽谈吧,谨听主子安排,我先退下了。”回身与沈越对视一眼,沈鲤便匆匆离去。
  反正这么多年,沈越压下这事儿不是一回两回了,沈鲤放心让他周旋去。
  沈越出来,在去往鹿柴必经的半面亭处,见着了侯立在此的人儿,快步上前去。
  到了跟前,却见沈鲤没看向自己,而是盯着自己的手腕,片刻,捉起了自己的手,捋起袖子,将上面的一圈串珠取下。
  “去年今日祈的福,时间满了,过两天我去还愿。”说着,沈鲤掏出手绢,将串珠小心包好,收进怀里。
  沈越扑哧一笑,道:“都说鱼记性极差,你倒是……”眼眸对上,话锋一转,“难为你了,什么都记得清楚。”
  沈鲤没答话,只是对上爱人一双深色眸子,淡淡一笑。
  沈越会意,二人无多话,并肩往家走去。


第31章 第 31 章
  清早一骑侍卫请求晋见,进入沈府后告知,午时将有圣上近侍抵达,届时宣布圣旨。
  圣意难测,不知吉否,沈越连忙吩咐一众下人通知各个主子。老祖母那边是沈鲤告知,向来从容的老人听闻消息也急急站起,思索片刻便让红巾翠袖准备更衣,沈母是二品夫人,按品服大妆,单单一头头饰就让见识不少的沈鲤再次开了眼界。
  沈府一众主子准备就绪,已近午时,由沈越领合族子弟,贾母领合族女眷,等候在园内最大一处会客厅:生辉殿。
  沈鲤位列一众家仆之首,午时过后约一炷香时间,就见一列华服太监次第入室,领头一红衣太监,面容严峻,目不斜视。
  沈越躬身行礼,红衣太监拂尘一扫,从身后近侍手上取过明黄圣旨,道:“姑苏沈氏,沈越接旨”。
  以沈越为首,沈府上下一致跪下。
  红衣太监徐徐展开圣旨,正声念道:
  齐悦廿久年冬腊月癸丑,大齐昭皇帝诏曰:
  朕闻褒有德,赏至材。两淮巡盐御史越忠正贤明,宣德明恩,守节乘谊,以安社稷,朕甚嘉之。
  其加封越两江巡抚,另每岁益封三千石。
  钦此。
  沈越接过圣旨,道:“谢主隆恩。”
  红衣太监总算软下嗓音,双手托起沈越,道:“沈大人恭喜,快起来。”说着又到一边扶起沈母。
  沈越回头道:“阿鲤。”
  沈鲤连忙奉上一盘赏银,沈越接过,交给红衣太监,道:“有劳公公千里传旨,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身后各个太监也纷纷上前,贺喜声此起彼伏,沈鲤一一分发赏银,霎时一片热闹。
  沈越虽长期为地方官吏,但所担差使均关乎朝廷命脉,当今圣上重视,可见一斑。至此,沈府外有时年三十四就已官至从二品的沈越,内有圣恩眷顾的淑妃沈氏,一时达到极盛。
  下午热闹散去,沈鲤瞧着要事不多,便向沈越告了半天假出来。
  冬天太阳下山得早,登上寒山寺,眺望开去,茫茫一片林海染上斜阳余晖。寺内钟鼓敲响,沈鲤步入殿内,烟雾缭绕,香薰沁脾,一袈裟和尚正在蒲团上参拜。
  沈鲤悄声在其身后蒲团上跪下,也拜了几拜。随后退下,门口侍候。
  静默等候了好一会儿,那和尚起身,发现沈鲤,惊道:“沈公子,等候多时了?”
  “才来不久,住持有心了。”
  老住持出手示意,沈鲤便跟随其后,穿出宝殿,到达一处僻静院子。住持斟上茶水,端给沈鲤,才道:“沈公子上回捐的善款,将悉数拨入寺院门墙维护,功德榜也在篆刻,沈公子可要过目?”
  沈鲤道:“不要紧,此行是来还愿。”沈鲤说着,从怀中掏出包裹。
  “可是去年替沈爷许的?”
  “是。住持开光灵验,沈爷平安之外,今儿还添了福寿。”
  老住持没问添了何种福寿,反而夸道:“恕老衲多言,老衲从道至今已逾花甲,像沈公子这般忠主之人,实在罕见。也是公子心诚,感动神明。”
  沈鲤闻言赧然,目光柔软,望向门外一片红火云天,片刻,才低了头,自袖中摸出一袋银两,交给对坐之人,道:“新一年沈府的福分,还有赖住持开光,请求神灵庇佑了。”
  走出别院,沈鲤路上摸出荷包,打开看见里头情况,不由得苦笑。沈府每月发的例银不少,沈越还时不时塞些补贴,可自进沈府,自己至今几无存款。虽相信沈越,但也难免为自己担忧。正思索着,突然臂上一紧,回头,却是个中年和尚,只听他唤道:“沈公子。”
  听了声音,沈鲤便认出来,道:“知音师傅,找我有事?”
  知音做出‘请’的动作,又道:“有事相商,还望沈公子随我来。”
  沈鲤便随了他去,拐弯抹角,进入山上一处小屋。屋子虽小,但收拾得还算干净,各样家具俱全,看来此处便是知音平日居所。知音请沈鲤榻上坐下,倾了两盏茶,向沈鲤敬道:“恕小僧以茶代酒,先祝贺沈爷升迁。”
  沈鲤差点呛住,道:“中午才到沈府的消息,你怎么知道的?”
  知音笑道:“公子是局中人,身在福中,自然不知沈府在这江南一带是何等显赫,别说沈爷升迁这么大事儿,就是沈家哪个无名丫鬟新抱了娃娃,也能立马传出十里外。”说着又敬了沈鲤一杯。
  如此恭维,沈鲤心里顿时明白二三,便直接问道:“敢问知音师傅找何事?”
  知音一愣,随即笑笑道:“确实有一事相求,不知公子可听过杭州王氏?”
  曾经与沈越在杭州办事时与这王家有过往来,沈鲤便道:“有所耳闻。”
  知音听了,眉开眼笑:“章太守本欲亲自拜见沈爷,又恐区区小事劳烦大驾,得知公子常来庙里上香,便差我先来公子这儿探探口风。”
  狐假虎威,沈鲤脑海中突然冒出这个词,不由得心虚,便对知音道:“知音师傅高看,我哪来的脸面,替沈爷做主。”
  知音立刻嗤笑道:“谁不知道沈公子是沈爷眼前红人,外界都道‘沈府上下,除开老夫人、沈爷二爷,就是沈公子您了。’”
  没想吃斋念佛清心寡欲一僧人,拍起马屁竟如此信手拈来,沈鲤倒是来了兴趣,便问:“什么事儿,你倒说说看。”
  知音俯身,靠近了低声道:“却说这王家公子近来惹了一桩人命官司,原是他来苏州游玩,看中一处房产,便要买下,与那房产主人说好价钱成交。熟料那小商人突然变卦,不愿意出手了。这下可惹恼王家公子,无论如何强占了商人房子,那小商人也不省事,竟找了一群地痞入室‘抄家’,两相争斗,王公子这边一失手竟把那商人打死了,后来王家公子让苏州衙门带走。此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若有幸,得沈府赏脸给衙门捎个话,就不过是件芝麻大的事了。”末了,知音看一眼沈鲤,贴近了耳语道:“王家老爷说只要沈公子肯给句话,价钱任公子开口。”
  沈鲤确实心动了。
  王家老爷也是能耐,知道沈越许多事都不过问直接交给自己,这么一桩小案子,更何况就在苏州,真的不过芝麻破事。而眼下手头正紧,过了这个村就不再有这个店。可另一头,想起正午圣旨中所评:
  两淮巡盐御史越忠正贤明,宣德明恩,守节乘谊,以安社稷,朕甚嘉之。
  沈越把名声看得比什么都重,他对自己诸般信任,自己却背后污他清白,未免太猪狗不如。
  罢了,沈鲤起身道:“沈家向来由沈爷做主,我等不过跑腿之辈,让王老爷跟知音师傅错看了。”没等知音再劝,沈鲤又道:“恕在下先走一步。”大步迈出小屋。
  回到沈府,已是华灯初上。
  沈鲤鬼使神差,没直接返回水无月,而是径直去向鹿柴。果然,会客厅里,沈越的嗓音传来,沈鲤加快了步子,只听他道:“让邬公子失望了,还望邬公子将东西带回去。”
  沈鲤入室,就见沈越将一包裹交给一年轻公子,只见那年轻公子发鬓稍微凌乱,整个人风尘仆仆,有些狼狈。
  沈越见那年轻公子抱着包裹不愿离去,口下不再客气,命令道:“玉漱,送客。”
  玉漱做出个‘请’的动作,那公子只得跟了玉漱离开,双眼无神,转身时刚好扫了沈鲤一眼。
  待人走去,沈鲤上前道:“难得见你这么不客气,怎么了?”
  沈越没发话,仍撑腰凝眉,一副沉思状。沈鲤四下打量,确认周遭没人,才出手揉开他额间褶皱,柔声道:“人都走了,还伤什么神。”
  沈越闻言,缓缓将眼神聚焦于眼前之人,道:“太傅长子犯了事,大理寺依法断案,可太傅一家认定恩师从中作梗,欲要从我等突破。”一番叹气摇头,才接道:“小人无朋,也不信他人有朋,真是可怜至极。”
  沈越恩师李廷中素来看不惯太子太傅邬惬怀行事,这点沈鲤是知道的,再加上方才听沈越称呼‘邬公子’,想必是邬家小辈。沈越只稍稍提点,沈鲤就大致了然,道:“好歹也是朝堂中人,抬头不见低头见,爷如此决绝,又是何必。”
  沈越摇头:“为官这些年,见多了死无全尸,越发懂得留个退路。可若事关朝廷安危,则绝无模棱两可可言。”对上沈鲤眸子,沈越才软下语气,“我知你这是担心我,心意我收下,但原则不能改。”
  想起下午时分在小屋时自己的犹豫,沈鲤不由得满心惭愧,无奈一笑,道:“我懂。”末了,又补充道:“爷坚持的,我也坚持到底。”
  不料,沈越闻言竟‘呵呵’两声笑,沈鲤以为他嘲笑自己盲目幼稚,恼得别过头去。
  沈越突然右臂一张,搭上沈鲤肩膀,似乎不待沈鲤语言就已明白他心中所想,解释道:“方才不是取笑,而是开心。人生几何,能够得到知己。”说完,拿额头碰碰爱人脑袋,不带任何情|欲意味。
  沈鲤当下释然。
  玉漱送走人,也回来了,问了沈鲤好,才道:“夫人说开饭了,沈爷事情处理完了就快些去吃吧。哦对,大小姐也来了。”
  “什么?疏桐竟然没粘着提她姑姑跑过来了?”沈越还没答话,沈鲤倒是抢先一步。
  “好像是夫人叫她有事。”玉漱答道。
  “那难怪了。今儿都没跟她斗斗嘴,过去会会她。”沈鲤说着,一行人便去饭厅了。
  果然,方才还规规矩矩坐在榻上的沈疏桐,一见沈鲤就跳起,扑过来揽住人家胳膊。不到十岁的小姑娘竟然长到沈鲤胸口了,一双眼睛,瞳仁极大,丝毫不因单眼皮而减了灵动,笑起来秋波盈盈,像是盛了满眼星星。
  田夫人见状,忙起身喝道:“小蛮,没规没矩。”又对沈鲤道,“鲤哥儿,下次她再这样,你尽管教训。”
  沈鲤向夫人问了好,口头也连连答应,垂眸就见小姑娘一脸‘我懂你’的眼神朝沈鲤眨起了眼。
  送饭的婆子陆续上来,沈鲤不便继续久留,便跟两位主子告退。不料沈疏桐闻言,叫道:“我好几天没跟鱼哥哥吃饭了,娘,放我去吧。”
  田氏默默吃饭,不理。疏桐屁颠屁颠跑去抱住沈越胳膊。
  果然沈越受不住女儿撒娇,只得冷面交代道:“不许给人捣乱。”
  “谢谢爹,爹最好了。”话是这么说,可说后半句时人都已溜出室外了,这逃离速度也是一绝。
  疏桐蹦跳着抓上沈鲤肩膀,一大一小,叽叽喳喳,向水无月步去。
  是呀,人生几何。得到知己已是不易,而知己又正好是爱人,那得几世修来的福分。
  得到的已经太多,世间安得双全法。
  不该再有贪婪啦。                        
作者有话要说:  看着沈越沈鲤在自己手下越来越饱满,真是件开心不过的事。


第32章 第 32 章
  岁末休假。
  作息深植入髓,沈鲤竟比平日起得还早,不想惊扰引章,便悄悄起身,调亮了油灯,坐在案旁出神。
  沈鲤虽有随手收拾的好习惯,但自沈越升迁、主管两江民政以来,典籍公文就由原先整理后的摞成一座山,变成两座。哦不,睡前还拿了一批到榻上矮桌翻看。无奈笑笑,垂眸看见抽屉,沈鲤突然想起什么,抽开。
  与桌面的满当不同,抽屉空阔,方才抽得急了些,里面的物件冲到外侧。内容以信件为多,均已发黄,沈鲤展开了看,多是子翀来信,一封封重新打开阅读,末了还按年份排序,才发现今年仅有一封。想起今年忙碌,子翀不主动来信,自己就真的没想起人家、想起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不由内疚。略微斟酌,沈鲤遂决定待会跟沈越告假,去趟扬州。
  收起最后一封来信,竟发现一张牛皮纸垫在其下,沈鲤奇怪,指尖才触到纸张,记忆刹那回流,一时,心里就让甜蜜填满。沈鲤小心翼翼摊开纸张,凑到鼻尖,似乎还能嗅出多年前的甜点香气。
  古道西风,匹马飞奔。
  午时不过初刻,沈鲤就已快马赶至扬州。入城径直奔向宁献王府,报了子翀名姓,守门小厮正要入内通报,突然想起什么,顿住脚步回头道:“子翀公子上周就出远门了,不在府内。”
  ?子翀作为献王门客,不在主子府里呆着,跑出去作甚,还跑了一周。沈鲤一时纳闷,问道:“他可说过几时回来?”
  得到的答复却是摇头。
  难得跑一趟却扑了个空,沈鲤只得无功而返。正要调转马头之际,一车人马过来,沈鲤认出驾马小厮,叫道:“悟谏!”
  悟谏见了来人,也是眼前一亮,惊喜道:“鲤哥儿,怎么来了!”
  车内的人稍稍挑起帘子,只露了半张脸,沈鲤也下马做了个揖。
  待车马停下,车上的人下来,依旧一派儒雅,风度翩翩。他似乎极了然沈鲤此行目的,安慰道:“沈公子,不巧,子翀正好出去了。”
  沈鲤点头,笑得无奈:“献王可知他几时回来?”
  宁献王摇头,接着话题一转,道:“小王前些时日刚收了大雪的雪水,沈公子若不介意,不如进府尝尝?”
  既然是献王好意,沈鲤不便推辞,就一同进去了。
  扬州的冬天,风不大,加上今日晴朗,正午更是日头当空,因而即便‘暗香盈袖’四面开敞,此刻只生上一盆火,就已全无冷意。不似往日丝竹乱耳,此刻只闻咕噜噜壶水烧煮。宁献王跟沈鲤都不是多话的人,默默相对,水声沸腾片刻,献王舀出一勺,浇入盏中,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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