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狡童-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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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那指向,竟是邬二公子跟沙鸥的方向。
  李廷中突然的古怪举动让在场其他人俱是诧异,一众眼光均投向他。只见他双唇颤抖,好一会儿才喃喃道:“灵修你……你怎么在这里?”
  沙鸥面露惊讶,旋即转而一副恶心表情,沈鲤离得近,听他小声道:“这恶心老家伙怎么知道我本名。”
  似是终于确认了眼前对象,李廷中突然加快脚步,似要扑向沙鸥,却让张统领伸手一推,人就要跌倒,可那双老眼却仍死死锁在沙鸥身上。沈越忙上前扶住,李廷中站定,竟滚下两行热泪,颤声道:“灵修,这么多年,爷爷总算找到你了?”
  ???!!!
  沙鸥是李廷中的孙子?在场无人不震惊,可看着李廷中声泪俱下,半分不像开玩笑的样子,俱是默然,只有沙鸥结巴道:“老贼你……你别恶心我了!”
  老人面露不解,旋即恢复伤心之色,道:“上回将你带回府里,检查的人禀报了你背上胎记……而今你虚岁都十九了吧,我这把年纪,才终于找到你……”
  “胡说八道!光凭胎记就想瞎眼认亲了”沙鸥转而对身边公子道,“这老贼狡猾的很,二公子快将他拿下。”
  李廷中无奈摇头,道:“你左边肩胛骨上,有两处大小相近的青黑胎记,对角排着,像是画上去的,不会认错。”看沙鸥又想动口,李廷中忙抢白道:“你听我讲,虽然不知这中间什么误会,让你如此痛恨我,但你确实是李家的血脉。你是被那对狗……被方老四夫妇给偷走的,念在他们养育你的份上,姑且算他们为你的养父母吧。
  “当年他们二人都为李府家奴,你养父嗜赌,家里的钱输干净了,就偷主子的,让你母亲发现了,便将他逐出府。这渣滓却记恨在心,临走之时,竟将才满周岁的你偷抱走了。我们便拿住你养母问话,你养母说她带人去找方老四,你母亲亲自跟随。兜了一天的圈子,谁知半夜里,你养母竟从客栈里跑了。从此再没这对……他们二人的消息,而此后整个李家,都始终在打听你的下落,而今……真是造化弄人,总算找着你,要将你接回来好好享福,李家却垮了……”
  沙鸥睁大了眼,写满不可置信。
  沈鲤懂,沙鸥曾经提过一些,虽然养父对他不甚亲热,但当年沙鸥母亲,哦不,养母是如何开朗乐观,如何悉心待他。突然有一天,有人告知你,你从来都是被领养的,且养你的人穷凶极恶,而你为报仇雪恨而整垮的那个家,才是你真正的家,这是如何的造化弄人。
  一旁的邬二公子倒是冷静,问道:“你说当年灵修被抱走时已满周岁,个头该不小了,府里丫鬟小厮不少,怎会没一个人发现?”
  李廷中点点头:“这也正是李家人没能及时发现灵修丢了所在。直到几年前抓住方老四,我们才知,他当时在房里点了迷香,把乳母跟灵修药迷了,趁机抱走孩子,找了个出府跑腿的借口,便将人藏进马车逃出去了。时值下午,我们都只当孩子随了乳母午睡,等晚上发现时,那方老四早已逃出城了……”
  一时全场沉默,沈鲤更是心乱,想当初误打误撞,贩子市场上相中玉灵,便将他带回蓬门,清清白白的一世家公子,就这么糊里糊涂被人领上了卖笑生涯,不禁心虚地看向玉灵,却见他嘴角斜勾,面露不屑,只是不知是在嘲笑李廷中的翻案,还是无奈命运的造化弄人。
  片刻,只听玉灵道:“罪魁祸首是方老四,他让你逮住整死,罪有应得。可为何要赶尽杀绝,将方家娘子和孩子当街活活打死。”
  李廷中一噎,面露惑色,旋即解释道:“我得知消息说你在南越,便南下寻找,不料碰见这婆娘。可事到临头,她仍不悔改,坚称不知你下落,所以……我的孩儿,爷爷理解你,毕竟是她养育你长大,可若不是她,这些年你怎至于辗转流落!”
  玉灵眼眶蓄泪,不再发话,张统领朝邬二公子使了个眼色,邬二没回,只听他徐徐道:“私人恩怨不碍公事,将人拿下。”
  眼见张统领就要上来拿人,沈越上前挡住,不料却让身后老人推开:“对,我身上的案子是公事。直至此刻我才得以与灵修相认,这事与他无关,还望邬二公子不要迁怒。”
  “李丞相放心。”目送张统领将老人押出屋子,邬二悠悠转身,竟向沈鲤抱拳,又道,“沈公子得空若不嫌弃,不妨来我苏州别院品茶叙旧。”话毕,竟不等惊愕之中的沈鲤回话,拍拍玉灵肩膀,二人径自出门了。
  好一个翩翩公子邬二少,杀人于无形,只言片语就彻底摧毁沈越对自己的信任。此时房内只剩沈越跟自己,沈鲤只觉脚后万丈悬崖,一时不敢回头。
  “沈鲤。”
  “……是,爷。”沈越竟然如此平静唤自己,沈鲤一个激灵转身。
  “转卖绸缎给宁献王府,打着沈府的名义给邬家打官司保人,除了这些,你背着我还干了什么事?”
  沈鲤想摇头辩解,可转念一想,依沈越多疑的性子,解释在他眼里就是辩解,一时为难,嗫嚅着答不上话。
  见状,沈越冷笑得了然,道:“沈府待你不差,你为何还吃里扒外?跟你说了多少次,缺银子使,尽管向我开口……”
  “不是的!”沈鲤开口的第一句话,竟是脱口否认。
  “那不为银子跑腿,你为的是?……”
  沈鲤迅速抬眼一扫沈越。为的是什么?
  沈越对田氏殷氏向来平淡,只对自己如火般热情,本以为与沈越是彼此钟情,虽他有妻妾,自己委屈一点,放弃名义,暗度陈仓也甘之如饴。可惜自己全心全意的情爱对象,在失陪枕边的个个长夜里,心安理得与妻妾云雨,若非田氏殷氏先后有孕,自己还沉浸于痴情幻想中不可自拔,
  终于意识到自己一介优伶戏子,与簪缨世家出身的贵公子之间,隔着天堑鸿沟。若一味依靠,自己能获得多少,始终拿捏在对方手里。
  沈鲤深深的不安。地位不对等,怎会有爱情的平等。
  所以,才会不向沈越开口,才会努力挣点积蓄,争一袭地位。
  为的是什么?
  为的是想要有资格去爱你啊。
  但这能说吗?就算说出口,沈越会不嘲笑吗?
  男人跟男人,谈什么爱情。
  “我懂了,你确实精明,太子上台,李党势必遭难,邬太傅则风光无限,这时投靠,正是时机。树倒猢狲散,各自保前途,这没错。但你错在不该拿待你恩重如山的沈府作跳板,我沈家不养白眼狼。”
  沈越话语不留情面至此,沈鲤也放弃了辩解的心,恹恹道:“我知错了,听凭沈爷发落。”
  “逐鹿。”人应声而入,沈越冷冷吩咐,“这几天没空理你,现在水无月待着,我得空再跟你计较。逐鹿,带人下去,给我看好了。”
  沈鲤心如死灰,沈越的话左耳进右耳出,也没听进去,只呆呆看着逐鹿的手势,跟着他走。
  到了水无月,沈鲤一个激灵,忙问:“沈爷刚刚说什么?”
  逐鹿一头雾水:“沈爷没跟来啊。”
  “不是,我是说,临走之前沈爷说没空处理我,那他要去做什么?”毕竟,李廷中的事,沈越现在插不上手。
  逐鹿想了想,才道:“应该是去找殷姨娘了,杀人偿命,大小姐跟小公子不能就这么白死了。”
  沈鲤一听,吓得汗毛倒数,就要往外跑,却让逐鹿拉住:“鲤哥儿,沈爷让我看紧你,你别为难我。”
  沈鲤想想也是,顿时泄气往里走。不留神迎面撞上一个人。
  “公子?”引章扶住为了避让险些摔倒的沈鲤。沈鲤站稳,无奈笑笑。才踏进房中,就听引章问道:“公子你怎么连着打了几个呵欠?这么困吗,也是,这两天都没怎么见你阖眼,到床上睡一会儿吧。”说着边走边上手解下沈鲤外衣。
  沈鲤一脸莫名,疑惑着低头,却见引章狡黠地眨眼,顿时会意:“是呀,我好困了,先睡一会儿吧。”
  逐鹿闻言,便在门外止步了。
  等人进到房中,引章朝外望了望,不见逐鹿身影,才悄声道:“公子,你想做什么快去,别耽误了。”
  沈鲤点头,拔腿就要走向后院,突然想起什么,止步,耳语道:“这一去我不知还能否回来,你跟我走吧。”
  引章忙推开沈鲤:“傻公子,你若要走,就更不能有累赘了。放心,玉漱姐姐在,我不会有什么事的。”
  沈鲤闻言才稍稍放心,大踏步走出去。


第45章 第 45 章
  沈越向来无情,最近恰逢多事之秋,而对自己的信任残存几无。他既然起了杀心,想必听不进自己劝谏。沈鲤生怕沈越一时冲动酿下终身大错,不由得加快步伐,抄了捷径,径直奔赴‘竹坞’后院。
  采云在石凳上收拾针线,见了来人,便问:“鲤公子,你怎么从后院进来了?”
  没时间多释,沈鲤随口道:“沈爷让我带殷姨娘过去问话。”说着冲入房中。
  采云自知沈鲤向来是沈爷的传话筒,便也不疑有他,引着沈鲤到了内室。
  室内,虽是下午时分,却因为拉上了帘子,四周可透光的缝隙都挡住了,殷姨娘一身暗色衣物,几乎与室内昏暗融为一体。只见她坐在炕上,腰间垫着枕头,也不知是惬意还是百无聊赖,闻见脚步声,竟也不睁眼。
  “殷姨娘,沈爷有事问你,跟我走吧。”沈鲤站在房门口,平静道。
  “哼。”殷姨娘虽出口鄙夷,但还是直了身子,刚站起来,突然眉头一皱,捂了肚子蹲下身去。沈鲤跟采云忙上前扶起,殷姨娘喘息好一会儿,才道:“动作好大,大概在里面翻身子了……”说着,双手抚上小腹。
  沈鲤见殷姨娘此刻戾气收敛,转而换上慈爱神情,心也随着这份暖意动了动。但眼下不容温存,忙扶着殷夫人起身,步向室外,采云在后院门口止步。
  走着走着,殷夫人发现不对劲,停住脚步,回问沈鲤:“你这是带我去哪儿?”
  沈鲤叹气道:“沈爷可能要杀你。”见殷氏面露不屑,沈鲤抢白道,“你不怕死,可好歹考虑着肚里血脉。我带你出去,等生下孩子,你再计较不迟。沈越快来了,我们赶快走”
  果然,孩子终究是母亲死穴,殷氏没反对,跟着沈鲤来到库房,沈鲤让殷氏在外面等着,径自吩咐小厮准备马车,趁人不注意,在房里顺了一套小厮衣物,出来交给殷氏。“委屈殷姨娘了,换上这个,出门方便些。”
  看门小子见出来的是沈鲤,不消细看,只略一点头,就让二人驾上马车绝尘而去。
  虽说带人顺利逃出了沈府,但沈鲤仍旧不敢掉以轻心。正琢磨着哪出寻一家客栈买两匹马换掉马车,不经意间发现察觉车后一人一马在不远处始终跟随。沈鲤一个激灵,猛地回头,却见那人并非沈府小厮打扮,面貌更是陌生。
  马上之人也不因为暴露行踪而窘迫,反倒驱马上前,并驾齐驱时躬身问候道:“沈公子安好?”
  沈鲤直觉此人没恶意,点点头,并问道:“阁下是?”
  “小的是邬二公子的人。沈公子当下若无可靠的去处,承蒙不弃,可前往邬家别院稍作休整。”
  沈鲤与身旁的殷姨娘对视一眼,低声道:“沈越不敢查到这里,你可以在此安顿。”
  殷氏面无表情,只是淡淡点头。沈鲤便回头道:“有劳先生带路了。”
  “不敢。”话是这么说,但语气却不卑不亢,颇有邬二公子的气度,沈鲤猜想,这该是邬二的贴身侍从了吧。
  邬家别院坐落在苏州城西北角,与沈府成对角之势。与沈府的造景精致不同,邬家别院占地不大。门口牌坊上书‘贝院才府’。沈鲤不禁嗤笑,感慨这邬二公子虽一派儒雅,底下却是个不折不扣的财迷商人。
  甫一进门,巍峨假山两侧排开,山上有草木欣荣、流水潺潺,成屏风之势,山后房屋只见一角。涉过池上小桥,经过假山,却见一女子在山后矗立,女子一身墨色衣裙,配色沉稳,唯有一双水灵眸子稍显活泼。竟是那日与玉灵不欢而散出门时所见女子。这女子见了沈鲤,竟露出了然神色,勾唇一笑。沈鲤略一颔首回应,低头时却见女子足边片片碎叶,像是女子久站无聊时掰碎叶子打发时间的成果。
  “三小姐好!”
  沈鲤一惊,这名下人路上始终安静,此刻出声,竟唤眼前女子为‘三小姐’。那女子眼神仍聚焦在沈鲤身上,只微微点头表示回应。
  沈鲤回过神,道:“姑娘是……”
  还未等沈鲤问完,这三小姐倒是嘴快:“邬愈是我二哥,沈公子用不着见外,喊我邬壁便是。你身后这位……什么缘故要换装掩饰身份?”
  同样是贵族小姐,与沈摇情沈疏桐比起来,这邬壁的聪明,带了一份染指俗世的精明,沈鲤提了提心,面上却依旧平和,道:“说来话长。简而言之,这位是沈爷的妾侍,因为一些误会,不得不暂时逃离,这几日有劳贵府招待了。”
  “哪儿的话,沈府的家务事,沈公子若难以启齿,不说便是。另外,大哥的事多亏公子出面,我们邬家知恩必报,能帮上公子,我们也心安。李追,你通知二哥人到了。沈公子还有这位……姐姐,随我来吧。”
  进入正厅,室内的丫头识相,见有客人造访,不待吩咐就快快泡了茶来,邬壁给二人端上茶盏,沈鲤只觉得眼前这女子热情得过分,提起几分防范之心,客气道:“邬姑娘请坐,我等位卑之躯,怎敢劳烦姑娘。”
  “沈公子终究是客气,才说了直唤名字便可,还是这么生疏。”
  “哪敢哪敢。”说着,门外一阵骚动,邬二公子进来了,不待沈鲤问候,邬二便坦白:“恕我当时冒昧,实在感谢公子,顾不上沈爷在场就向公子表达谢意。事后生怕沈爷为难公子,便差人关注着公子安危,所幸终于帮上一点忙。”
  沈鲤心底嗤笑,这邬二公子挖墙脚也是挖得明目张胆。只听邬二稍作停顿,又问:“这位姑娘是……”
  沈鲤刚想站起,又怕刻意过头引起邬家人警觉,正要解释,不料邬壁抢先一步道:“二哥,方才沈公子已经交代过了,这位姐姐是沈爷妾侍,身不由己只得出府避难。”
  “哦?”邬二口气好整以暇,“敢情沈越现在是众叛亲离了?”话一出口,意识到失礼,旋即又一派正经道,“姑娘尽管放心,这几日现在我府上安顿,日后若有计划,我等尽力资助。沈公子可是专程送这位姑娘而来的?”
  既然问到了自己打算,在场几人,沈鲤不便广而告之。想着临出发前殷姨娘腹痛,可当下尚未摸清邬家底细前,不能让沈氏血脉遭遇任何不测,便找了个托词:“殷夫人连日遭受惊扰,而今终得远离是非之地,邬壁小姐可否安排一下,给殷夫人寻个寓所稍作休憩。”
  邬壁倒是爽快,直接牵起殷氏退出去了。房内就只剩下邬愈和沈鲤。
  “此番前来,一半是为了殷夫人,另一半,也是为我自己打算。”尚未明了邬家将如何落子,为一探究竟,沈鲤选择主动靠近。
  “哦?沈公子一派忠心,众所周知。可惜沈越性子多疑,不懂惜才。若非被逼无奈,想必沈公子也不会跑出沈府……”
  沈鲤叹气,是真的慨叹。旋即想起难得亲自上门,玉灵竟没露面,沈鲤也不想掩饰关心,遂问:“玉……灵修他现在如何了,虽然满不在乎,但终究是自己爷爷,灵修心热,恐怕他放不下。”
  “李廷中判的是流放,让他到南方僻静所在颐养天年,未免不好。”
  暂且相信邬愈因为顾及灵修面子,而没对李廷中斩草除根。沈鲤点点头,适时将话锋一转,“李丞相多年身居高位,高处不胜寒,这次贬谪,倒是得以过上寻常人家的日子,也算是因祸得福了。沈爷要是能明白这一点,也不会那么多放不下了。”
  邬二听出了言外之意,淡淡道:“放心,国有国法,定罪也得拿出证据来。沈越他做了多少事,会得什么样的下场,那是大理寺的事。”
  沈鲤闻言,心口稍松,随即敷衍道:“沈家于我有恩,若是家破人亡,我也不忍心。”
  邬二抿一口茶,没接话。
  突然想起,沈越质问自己时提到的扬州转卖绸缎一事,趁着难得的自由身,遂决定跑一趟扬州,便向邬二道:“邬二公子,突然想起我还有一事……”
  “回沈府?”
  “倒不是,私下经营了点小产业,趁着自由,过去处理一下。”
  “好。等一下……”说着从广袖里掏出一包裹,从中倒出一枚符节,交递沈鲤,嘱咐道,“这一带都是沈越的势力,途中若遭官府拦截,出示这个即可。”
  沈鲤摊开手心接过,只见玄铁符节上,‘邬家庄’三字线条刚硬。而今谁不知道,邬家庄所产酒水乃琼浆玉液、人间仙露,而这酒庄背后,就是邬太傅次子邬愈,虽年纪轻轻,却已跻身皇商之列。这道符令在身,怎么着也得给炙手可热的邬家人留三分面子。
  沈鲤深鞠一躬,谢过邬二心意,便离开了。
  快马加鞭,抵达扬州,沈鲤决定先去‘九畹’看看,华灯初上的扬州城夜市热闹。沈鲤驾马缓步于车水马龙间,不时驻马避让。又是一辆马车经过,风带起了车帘,沈鲤让全车通过了,电光火石间,突然觉察方才帘子飘起的瞬间,车厢中人竟然是他。
  好在主街人来人往,车辆行走极慢,沈鲤遂拿定主意,进了旁边一家客栈,花了几两银子交代小二照顾马匹,便尾随车辆而去。


第46章 第 46 章
  一路尾随马车,穿街绕巷,后来拐入胡同里。人迹渐少,夜色如墨,沈鲤庆幸难得穿了一身黑,与夜幕相溶。车子驾驶不快,行走了约一炷香,沈鲤只觉得昏暗中的周遭逐渐熟悉,正琢磨着,突然‘吁’的一声,马儿驻蹄。
  马车竟在一处平房停下。从车上下来两人,其中一位,正是子翀,而另一人身形高大,一圈络腮胡子在夜色中也分外突出。子翀在前,开了房门,邀请大胡子进去,随后驾车人——也就是叮当,牵着车马入内。
  好在围墙不高,沈鲤悄声翻入墙内,借着植被掩护,沈鲤待人走至院落拐角,确认四周无人,才跟上去。就要拐弯时,身旁蓦地一亮,吓得沈鲤腿一软差点跪下。原来是屋内点了灯,沈鲤靠近窗下,仔细房里动静。
  “这半年来,大齐朝局动荡,新君初立,东南沿海倭寇侵扰不断,西蒙与大齐的贸易才得以在缝隙中生存,有劳齐公在其中牵线搭桥了。”这汉语说得不甚标准,才想起那大个子络腮胡,有几分书上见过的西域汉子模样。
  不过,有两点让沈鲤疑惑,第一,陪同大胡子的明明是子翀,怎会有‘齐公’之称?难不成宁献王在里面?第二,大齐自先皇初年,就实行闭关政策,关闭了与西域的通商之路,二国就此形成对峙状态。怎会有两国贸易一说?
  “修靡先生言过,大齐与西蒙通商,利好两国人民,何乐而不为?况且,若穆英侯不开关,我等来往必然无望,这等大事,我辈岂敢居功自傲。”此言确实是子翀的嗓音,那屋里所谓‘齐公’,就是子翀没错了。沈鲤体味话语,明白过来。原来,大齐台面上虽遵守先皇旨意,禁止与西蒙通商;而底下却阳奉阴违,私下有人冒险与西蒙交易往来。而穆英侯,沈鲤没记错的话,那是镇守西北边境的第一大将,若他不放行,商品不会有流出国境的可能。
  不敢想象,大齐统治者在政局中心斗得你死我活之时,竟没注意到,周遭早已是四面楚歌之境。
  “大齐当政者若有齐公这般智慧,也不至于沦落这等田地了。”
  “可惜皇命难违,哎……”子翀一声叹息,沈鲤能想见他欲言又止。
  “……吾王要我此行传话献王,若他举兵,我方必派军响应,里应外合,大齐王位,怎么不会是献王的囊中之物,”这一段话修靡压低了嗓音,沈鲤紧贴着窗户才听清。闻得此言,沈鲤震惊之下,久蹲发麻的腿没支撑住,身子歪倒,磕上墙壁。
  “谁?”
  相似的处境,莫名的熟悉感。只是这一次,不再有沈越的相护。生死存亡,只能看自己了。
  沈鲤自嘲一笑。
  没看清叮当何处出现、如何出手的,沈鲤也不反抗,站直了任其扣住手腕。
  待叮当看清来人,也是一愣,沈鲤报之以从容一笑。
  “寻壑?你怎么在这里?”子翀举着油灯过来,也是惊讶。
  沈鲤倒是格外镇静,还能顾虑到子翀以‘齐公’为外号,想必是不便在修靡先生面前暴露身份,便改口:“好叔叔,我本想趁着闲暇,过来打理‘九畹’,方才道上见着叔叔车马,便起了作弄之心。我的叔叔,若非这次误打误撞,这替他人做嫁衣的买卖,你还要瞒我多久?”
  沈鲤问得真诚,倒真让七窍玲珑嘴子翀一时噎住,再加沈鲤一口一个‘叔叔’,子翀更觉对不住眼前侄儿,一时难以交代,便顾左右而言他:“修靡先生,这位是在下侄儿,去年送过去的那批绸缎,就是经自他手。”
  既然承认了亲属关系,沈鲤自觉安全了,便大起胆子,道:“我既上了这条船,现在上岸也要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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