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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梦七年归-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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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墨慈提醒,“你就带在军中,拖住郭诚实,朝中有尚礼,一有消息,我就赶过来给你报信,起码我们都不耽误。”
叶普也没有别的好办法,只好如此。
苏墨慈被送到军外的马车边上,“你真的不写什么给尚修吗?”
叶普点头,“不写了,他在那里是要办事,我不想他分心。”
苏墨慈叹气,心想:你不想让他分心,他也分心了。
“万事小心。”
苏墨慈听到嘱咐,进了马车,挥手告别。
第35章 搴帷拜母河梁去,白发愁看泪眼枯
叶普拦着大军开拔是不可能了,皇帝一日三道圣旨,要求郭诚实迅速开拔,与另一支大军会合在西进隘口。可负责征运粮草的叶普迟迟不能完工,看的郭诚实十分心急。
拖了不些时日,叶普随军开拔,过了隘口,和大军汇合,浩浩荡荡的万人大军西进,西北边陲连年被一些邻国侵犯抢劫,这回皇帝下令诛杀,也是大手笔。
叶普不会杀敌,所以被郭诚实安排到了后备军,前面的兵勇都是连年征战的老兵,厮杀过后,往往都大胜而归,全军上下都沉浸在不日就可回朝的胜利喜悦中,叶普也不例外。
因为此地偏远,叶普很久都收不到尚修的信件,所以常常把那封压箱底的信拿出来看一看,郭诚实以为叶普有心爱的人,总是趁着叶普看信的时候嘲笑他,叶普毫不在意,反而更加浓烈的想要看见尚修。
古兵器的短兵相接,往往都是血流成河的代价,但总归是结束了,西进军赢了,大家性质昂扬的如同恶狼,庆祝着胜利。
大军终于可以回家了,叶普向郭诚实告假,去集市上挑了些这里的特产,准备带回去给大家,当然重点是给尚修看一看。
大军行进的极快,不出二十日就见到了熟悉的城楼,能够归家的兵勇都是热泪盈眶,但是城中一片哀景,家家都挂着白锦,闭门不出。
传令官突然跑到郭诚实面前,身后跟着一众身穿丧服的宦官,“将军,皇上旨意,大军在此处等候,请北静王速速进朝。”
说完让出身,身后太监抱着白衣,跪拜在地,叶普已然心慌,微微抖着音调,克制自己的情绪,“这是怎么回事!”
太监被吓了一跳,颤巍巍的回道:“王爷,太后薨逝,皇上要您速速进宫守灵。”
叶普攥着马鞭,忍着鼻音,“为何现在才来禀报!”
太监闭口不答,叶普自知是皇上搞鬼,郭诚实提醒叶普不能对皇上不敬,叶普顾不上那些,持鞭挥马奔驰去皇宫。
皇宫上下一片哀鸿,来到太后宫中,宫女们哭的我见犹怜,叶普赤若罔闻,皇帝和尚礼跪在棺前,叶普被门槛绊了一跤,脚下不稳,磕在地上,他再也撑不住,蜷缩着在地上颤抖,尚礼走过去,扶起他,“节哀。”
叶普清泪两行,挣开尚礼,想要近身棺材,却被太监们拦住,不能上前,叶普怒斥道:“怎么,我一个王爷,还不能见见太后了吗?”
皇上跪在明黄垫子上,静静听着佛音,突然开口:“北静王,太后已逝,怎么还能扰她清净。”
叶普本就对他心存疑虑,如今太后长辞,他怎么还忍得了心中怒火,“皇上,自是比我识大体,只是太后薨世的事情也要瞒我到大军进城,皇上是怕我造反吗!”
“尚凡!”尚礼拉住他,不让他胡言乱语,悄声提醒,“尚仲不知去向,宫中如今乱作一团,切莫火上浇油,一切等三哥回来再行商议。”
皇上腰间系着白锦,从垫上起身,和叶普面对面站着,“皇兄,你不会反的,孤手里有你王府上下三十三口人的性命,还有郭将军的家中妇孺,你不敢。”
叶普咬牙忍着不骂脏话,踏进一步,尚礼卡在中间,不见人影的千休如今冒出头来,亮剑抵在他喉咙上,再进一步,就是刀光剑影,“尚清,你只和我说一句实话,太后,薨世是不是和你有关。”
“尚凡!”
尚礼惊诧,这皇帝的名讳怎么敢随便叫,赶忙辩解,“皇上,五弟无心之失,只是悲痛万分才胡乱说的,请皇上恕罪。”
“无碍。”
皇上表面上宽仁大度,却解下白锦,扔在地上,走出殿内。千休收起佩剑,不看叶普的眼睛,也不敢看,叶普面色憔悴,神情如死水,叫住他,“千休,从今日起,你我恩情至此,来日再见,切勿像今天一样手下留情。”
千休干哑的说不出话,眼眶里似有泪水,紧跟着走出去。
叶普跪在冰冷的地面上,重重的磕头在青石上,“太后,儿子来晚了。”
他对太后是不夹杂任何利益的真心,叶普来了七个月,这位前世的母亲就爱了他七个月,护了他七个月,叶普是有心的,太后的离去对他是沉重的打击,他从想过皇帝会连太后都不放过,此时他才明白太后的那句,他终究不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到底是什么意思。
叶普守灵在棺前跪到天明,尚礼怕他身子受不住,想要劝他,叶普也不听,没了办法,只好随他去了。
太后的灵柩只让在中宫停上三天,叶普就生生跪了三天,随着地宫的大门闭上城中又恢复了往日景象。
皇帝紧接着在朝中下旨,以以下犯上的罪名禁了叶普的足,困住了叶普。
叶普的府邸门可罗雀,他坐在花园里,看着尚凡留下的一草一木。苏墨慈想要送些东西,也被拦在门外。
过了些日子,有人替叶普求情了,正是尚礼的母妃卢氏,虽贬为良人却也是先皇的妃子,先皇死后,皇帝上台给后宫剩下的这点人都提了封号,太后和卢氏再无争斗的理由,反倒一笑湎恩仇,总算是从深宫放出来了,如今太后已登极乐,皇帝也无皇后,后宫中也就只剩能和皇上说上两句话。
卢氏先是示好,给皇帝一个台阶下,叶普并非有意冒犯,只是伤心过度后的鲁莽冒失,皇上罚一罚也就算了,毕竟都是手足。
皇上知道这是尚礼从中通气给她,虽然自己是不愿意的,可尚礼手中毕竟还有兵权,总要是忌讳着些,所以给叶普一个机会,小惩大过的就给叶普放了。
解了禁的叶普第一个上门来看他的竟然是郭诚实,叶普颇为惊讶,二人坐在里屋,叶普想到那天皇上说的话,提醒道:“将军怎么来了,朝中对我避之不及,将军还是快些走吧,别牵连了你。”
郭诚实显现出自己的冷静,“官场险恶,若是有人造谣,纵然不会等到现在,既然我进来了,就不怕他们胡说。”
叶普精神不好,只是叹口气,便留下他,郭诚实小心谨慎的关上房门,叶普疑惑,“怎么了?”
他点点头,从礼盒里拿出一封书信,“那日我为太后灵柩开道,一个老宫女悄悄塞给我的,她被人坏了嗓子,说不出话来,只是一个劲的看着你,我想必是有什么蹊跷,想来给你看一看。”
叶普打开信件,宣纸上滴着几滴干涸血迹,默读起来,“皇儿启封,母后近日身体不适,你我二人,怕是此生再难相见,故写下此绝笔书信。母后总是告诫你,宫中之事切要独善其身,如今想来,怕是错了,但也走到了这一步怕是无法回头了。凡儿,我没有为你亲手指一门婚事,是我最后的遗憾,做娘亲的没有不担心儿子的,我也是一样,如今我要走了,你的性子不可埋头痛哭,萎靡不振,你要好好的,照顾自己,这便是我最大心愿。凡儿,母后,舍不得你。”
叶普失声痛哭,不能自己,郭诚实也猜出是什么缘由,静静陪着叶普,世间离别多是悲苦,叶普作为儿子,不能自持。
出了头七,叶普在自己家的庭院里,凄凉的准备了一些纸钱,烧给太后,连同那封信件,全都付之一炬。
火光烧着,风中吹着纸灰,围绕着叶普的身子,久久不能散开,苏墨慈不知何时站在身后,“老人家舍不得你。”
叶普眼神空洞,答不出一句话,“尚礼想写封信给尚修送过去,让我过来问问你的意见。”
他很想念尚修,却知道尚修那里也是糟乱事情,不能给他添乱。便了了心思,“不了,别给他说了,告诉他也不能解决什么问题,只是徒增伤悲。”
苏墨慈点头,看火燃尽,盖上了火盆盖子,跟着叶普回房。
作者有话要说:
太后最终还是母亲
第36章 宜言饮酒,与子偕老
叶普被放出来,尚仲失踪后,朝堂上就变成了一言堂,皇帝一家独大,各家臣子借着机会,给这位皇帝拍马屁,叶普懒得和皇帝争执,每日上朝只是安静坐着。
皇帝惯是看不惯叶普这懒散的样子,借故找茬也有,但还没过多久,皇帝就知道了尚仲起兵谋反的消息,震惊朝野。
叶普也有点惊讶,毕竟尚修去江北的原因就是去处理这些杂事,怎么可能尚仲从江北谋反了呢?他有些焦急,如果尚仲从江北起军,尚修现在又如何呢?他不得而知,迫切的想从各个渠道了解情况,却找不到一点关于尚修的风声。
甚至,尚修与他来往的信件也断了联系,一时间叶普慌乱了手脚。
皇帝比他还乱,临时调拨大军开赴江北,兵勇还没有从上一场战役中恢复过来,就要奔赴前线,人心不禁有些怨言,并且重要的粮草凑不齐,大军就算北行,也只能是防守。
叶普约了一位尚仲府邸之前的管家,这位管家因为尚仲出逃,被皇帝羁押在牢房,提审了几回,得不出什么有用的线索,皇帝对他下旨用了重刑,逼他松口。叶普趁着皇帝对他下手,把他家人都安排出城,送他们到乡下的农户中躲藏。管家嘴严,实在是问不出什么有用的,皇帝也找不到他家人,又赶上尚仲起兵谋反,皇帝顾不上这摊子事儿,叶普偷梁换柱的用了一个死尸换了他出来。叶普对他有恩,他自然知道回报,虽然身子废了,可耗在嗓子没坏,叶普还能掏出些有用的东西。
管家交代,尚仲出逃的前几日,太后已经病重,曾在为太后护夜的时候,管家在家门口收到过一封信件,可这封信件被尚仲烧了,他不知道内容,但尚仲在看完信的当晚就吩咐管家准备好快马,过了几日,太后一薨逝,尚仲就消失不见,与此同时,皇帝也一反常态,不是先处理太后的后事,而是先抄了尚仲的家。
尚仲被抄家后,皇帝并没有个由头,罪名也是胡乱给的,但尚仲家所有家眷全部斩刑,确实是按着叛国的罪名。
叶普脑子飞快思索着,他有点怀疑,那封信件会不会是尚修给尚仲的信号,可他俩不是不对付吗,又怎么会给他发信呢?
叶普带着疑惑,送走了那位管家,心下不清,他也焦急万分,在书房里思索了半日,还是不明白道理,挥笔疾书的给尚修写了一封信,他不知道能不能寄到,但还是想去送一封问问看,可又思索不定,皇帝怕是早就盯上他了,若是这封信让皇帝看去,怕是要给尚修坏事。
算了,还是不要添乱。
叶普刚定下心思,就听到郭诚实从门口走来的说话声,瑞兴拦着他,“将军,我们王爷正有事情,您在厅堂里等一等。”
郭诚实推开,高声嚷道:“你让尚凡出来见我。”
叶普不知发生什么事,探头出来,郭诚实眼尖的看见他,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叶普跟前,疾言厉色的质问:“尚凡,我待你如何。”
叶普不懂他意思,疑惑问道:“将军这是怎么了?将军待我亲如兄弟,尚凡不敢忘背。”
“你既然知道我待你亲如兄弟,你还将我妻女安置宫中!”
叶普被劈头盖脸的质问,自己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接郭诚实入了书房,吩咐磨墨的桐鸣去沏茶,安抚郭诚实在座位上,“郭将军慢慢说,我不太懂将军的意思。”
郭诚实按着自己剑柄,强压怒气,“今早皇上传来圣旨,升我为列前大将,可却要求我妻女入宫,说是为太后抄写经文,超度太后。太后都死了这么些个日子了,还抄什么经文!我怕里头有什么道道,旁敲侧击的问了宣旨太监,他跟我说,是皇上听了你的意思,才将我妻女召入宫的。”
郭诚实说完,才觉得提及太后不太何时,补充道:“为太后抄经文是应该的,可为何非要我妻女去呢,这不是害我。”
叶普安慰,“将军不必在意,太后已经走了半月,就算是抄写经文也该是我,不会轮到将军妻女。”
“那你又干嘛和皇上提及让我妻女入宫?”郭诚实有些焦急,大军开拔在即,他后方不稳,怎么安心上战场。
“将军别急,尚凡从来不可能要求将军妻女入宫,将军前线杀敌,嫂夫人和女儿怎可入宫做人质,我自会亲自请命,请皇上转意。”
郭诚实长叹一口气,拍着圈椅的扶手,一脸无奈,“王爷,别怪我,我也是没有办法,我死在沙场没什么,不过是为国捐躯,我心甘情愿,可我妻女无辜。说句不好听的,就算尚仲真的占了皇位,他也不能对我妻女如何,可皇上竟然如此对待将领,我实在是,一言难尽。”
叶普知道皇上这是要拿郭诚实的家人威胁郭诚实,同样的也在威胁着叶普,可见这北静王府早已处在监视之下,若是今日叶普将那封信寄出去,怕是郭将军妻女就不是入皇宫,而是下大狱了。
叶普像郭诚实担保,“将军放心上前线,皇帝那里有我在,定保将军妻女完好无缺。”
郭诚实走出府邸,又回过身来,悄声提醒道:“你多加小心,呆在京中更加凶险,暗流涌动,稍不小心,就是万丈深渊。”
叶普点头,握拳告别。
他能自保吗?他其实也不确定,尚修毫无下落,尚仲又起兵造反,他和皇帝也就差一层薄纸的关系,若是他想救出郭诚实妻女,自己又能平安出来吗?
一切都是未知数。
尚礼和苏墨慈的婚事趁着混乱世道,也如期举行了,总算是这一个月来的好事情了,叶普作为苏墨慈的唯一亲友,自然是要备一份大礼的,他变卖了一些杂物,吩咐瑞兴去黑市买了一颗金刚石,不过这时候的金刚石没人会用,叶普亲自画了一个样子,给工匠看,能工巧匠们经过了半月的刻蜡,浇筑黄金,抛光和砑光的手艺,最后镶嵌上钻石。
古代人结婚是黄昏,叶普晌午就在新娘出嫁的房里,看着苏墨慈身穿凤冠霞帔,夸赞了一番,“果然人靠衣装,这么一穿真是比往常好看了。”
苏墨慈撇嘴,“我以为咱们现代结婚穿高跟鞋累死人,没想到古代更累,我从凌晨开始就一直被折腾,这都快晚上了我一口饭都还没吃呢。”
叶普笑笑,拿出自己的礼物,“为了鼓励你这么折磨自己,我奖励你个东西,把手伸出来。”
苏墨慈看他神神叨叨,慢悠悠的伸出手,“什么啊,这么神秘。”
叶普取出软盒,摘下戒指,放在苏墨慈掌心,“你们总算苦尽甘来,得偿所愿,我祝你们百年好合,恩爱一生。”
苏墨慈看着手心里的黄金戒指,红着眼,嘲讽道:“你这审美真直男,可你竟然还是个弯的。”
叶普佯装打她,苏墨慈攥紧掌心,哭了。
他们如果在现世或许一辈子都不会相见,可来到这里,他们二人一直相依为命,彼此依靠的度过了许多沟沟坎坎,如今她结婚,叶普送的礼物,是她对自己现世的告别,至此以后,她在这里有了牵挂和挚爱的人,她可能再也回不去了。
她扑到在叶普怀里,哼着哭声,尚礼在结婚这件事情上比任何人都着急,从昨天晚上,他已经翻了三四回墙,躲在房顶上偷看苏墨慈。
尚礼着急的把良辰吉时提前了一个时辰,慌慌张张的跑到苏墨慈家门口,门口的老妈妈喊着,“小姐,将军府的到了,您快把喜帕盖上吧。”
叶普替她盖好盖头,躲在屏风后,冲着她摆摆手。
尚礼拉着喜球的那一端,苏墨慈拿着那一端,跪在郑将军的面前,敬茶,改口,淮南王妃只身一人站在郑将军身后,将喜果放在苏墨慈手中,“妹妹入了府后,要懂得温顺和一,端庄贤惠。”
苏墨慈无言的点点头,隔着喜帕,看了看叶普的身影。
叶普站在人群后,冲她笑笑。
叶普跟着大部队,来到尚礼的府邸,他躲过那些人潮,看着苏墨慈拜完天地,喝了一杯薄酒就离开了。
叶普骑着快马,晃悠悠的带着微醺的气息,来到城墙下,因为是战时,全部宵禁,叶普因为认识那些守城的大兵,趁着最后一刻逃出到郊外。
他坐在那日和尚修为他母亲烧纸的地方,静静看着夜幕降临,享受着嘈杂人烟中的片刻宁静,他举着从喜宴上偷来的酒壶,敲敲撒了一杯酒在土地上,“太后啊,我来找你说说话,今天是尚礼和苏墨慈的婚礼,他俩总算是修成正果了,您老人家办了一件大好事啊。”
叶普拿着酒壶猛饮一口,酒香顺着唇边溢出在脖颈上,透着一丝淫/靡,他自顾继续说道:“您的信我读到了,您别担心,我虽然没结婚,但是我有喜欢的人啊,我们只是不能结婚,因为他有家室,有地位,有权利,可是······”
叶普停了停,略带哀怨的说:“可是,我喜欢他,我知道他有老婆,可是我还是喜欢他,我控制不住我自己,我像个动物,我控制不住我自己的感情。”酒盅被踢到一边,酒壶直接洒在地上,叶普捂住自己的脸,压抑着哭声,“皇帝对我们下手了,现在他不知去向,我也不能给他写信,我更不能去找尚礼,不能给他们添乱。太后,你说我该怎么办?我想见他,我想知道他好不好。哪怕就让我见他一眼呢,就一眼。”
叶普几近哀求,却无人应答他这无理的要求,他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心情,把痛苦爆发出来。这寂静的月夜里,透着几家欢喜,几家哀愁。
作者有话要说:
我明明标着轻松向,却写了一篇虐文。
第37章 灯火阑珊泪未干
叶普喝醉了,躺在土坡上,轻声哼唱着那首“敢问路在何方”,远处似是有马蹄声,他醉的天旋地转,歪头看着远方的山坡,人影晃动,又消失不见。
他自嘲着喃喃低语,“我真是疯了。”
叶普笑着起身,拍拍身上的尘土,牵过马匹,想要上马,又踩空,摔在地上,他再无力起身,准备在这荒郊野地躺上一夜。
朦胧中,有人走过来,拥他入怀,身上的味道是他熟悉的,他睁开双眼,看清来人,“你终于回来了。”
“嗯,回来了。”
叶普不知是不是梦,他看见尚修抱他在怀中,他拽过他衣领,用力亲在他唇上,撕咬着,用力发泄着自己的思念之苦,尚修冰凉的手掌摩挲着他的耳朵,叶普眼波似水,抱住尚修,蚊音细丝,“我好想你。”说罢剥开他衣领,咬在尚修的肩处。
尚修忍着声音,消化在喉处,双手伸进叶普衣中,繁杂的衣饰挡住他手,真正接触到叶普皮肤时,冰块的手掌附在皮肉上,激的叶普发出呜咽声。
尚修轻笑着,将手附在胸口,一路而下,滑倒大腿根处,揉搓挑弄,叶普哪受得了这些,抱着尚修后颈,胸口起伏不定,带着些独特的男子中的娇/媚。
尚修手上似是逗弄着他,叶普咬着下唇低/吟着,恰好的力度,让叶普很舒适,却在顶端时撤了出来,叶普很急迫,搜寻着尚修。
尚修咬着他下耳垂,暖气吹着耳根,搔痒着他的神经,“求我。”
叶普本还矜持着,给自己一点意识,可尚修偏要他说出来,他想从叶普嘴里听到对他的需要,故意让他,“尚凡,只要你求我,我就帮你。”
叶普忿恨的瞪着他,唇齿间挤出一句,“求求你,帮帮我。”
尚修听到话,手上活泛摩擦着,眼睛里欣赏着自己日思夜想的人。
之后叶普就断篇了,毫无意识,再睁眼在尚礼的府邸,大咧咧的躺着,身上穿着亵衣,七扭八歪的裹在身上。
叶普坐起身,坐着思考昨晚的事情,似梦非梦,可又没什么证据尚修真的回来了,他穿上鞋子,想要去看看尚修,却还没站稳就跪在地上。
动静声很大,把屋外的苏墨慈惊扰到,赶忙跑进来,“怎么这么不小心。”
叶普不顾自己的邋遢摸样,直问到:“你见尚修了吗?”
苏墨慈低头不语,支支吾吾的躲避,“没,没见。”
叶普自是知道她在说谎,生硬的摇着她手臂,“你肯定看见他了,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他送我回来的。”
苏墨慈还没接话,尚礼走进来,拉过苏墨慈,叶普一个不稳磕在榻上,苏墨慈为难的推尚礼出去,尚礼半搭着,扶他,被叶普推开,挣着起来,坐在床上。
尚礼看着叶普,神情低落,叶普心里预感到什么,干声问道:“到底怎么了,尚修到底怎么了?”
“三哥,殁了。”
叶普似是没听清,又问了一遍,尚礼偏过头,“三哥,殁了。”
“殁了?什么叫殁了?”
叶普拉着尚礼的衣角,一边又一遍的重复着,“他不可能死了,他怎么可能死呢!他不是去江北了吗?”
苏墨慈怕他出事,赶忙劝阻道:“你别这样,你冷静点。”
叶普对上苏墨慈的眼睛,六神无主,苏墨慈不忍心,抱住叶普,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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