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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雍高帝纪-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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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数赵臣闻言都不忍直视地低下了头,石猛本人却浑然不觉,反而面色稍豫。
  “在下有一疑惑,本不该问,只是实在好奇,若有唐突,万望雍相莫要怪罪在下。”坐在右首一直未曾言语的年轻人忽然转向王晟,王晟方才已暗自注意他很久,这时听他发问,便道:“左相但问无妨。”
  “闻君一路都在分发雍国的干馍给灾民,雍相为何如此心急,三五日便能到太原,到时候再分发这么多车的粟、麦不也不迟么?如今粮食已到太原,本应官府组织饥民,见雍相热心此事,欲邀君同往,不知尊意如何?”
  王晟两手拢在身前,闻言左手下意识地搓了搓右手小指,不假思索道:“晟押运灾粮,一路上饥民相携随行,若不给些粮食,则饥民尾随不去,恐生事端。这些饥民大多都是流民,难以为炊,晟只得将军士们的口粮分与他们。至于分发粮食,此乃贵国内政,晟乃外臣,实不敢越俎代庖。”
  那人也不追问,行了一礼便转回身去了。赵王见他们说完,便站起身来,“雍相一路劳顿,且在馆驿小住两日,待忙过这两天,寡人亲自为雍相设宴送行。”
  “多谢赵王。”
  王晟躬身一揖,随即便有人前来引路,王晟跟在那人身后,临行前回头深深地看了方才出言相诘的左相一眼,趁他还未发觉,先收回了视线,将两手拢进袖中。


第31章 
  “丞相,怎么样?”王晟刚一出宫,候在外面的李七便将从雍国特意带来的青色鹤氅披在他身上,王晟看了在前面引路的卫士一眼,不答反问:“兵士都安顿好了?”
  “是。方才属下和赵国的一个将军一同安排的,除了留二十亲卫随丞相一同住在馆驿外,其余人都已经安顿好了。孙将军和他们一起,属下随丞相走。”
  王晟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算是听到了。李七察言观色,见此也不再多言,专心赶路。
  另一边,王晟走后,赵王没过多久便也散朝,左相陈潜跟入后殿,赵王喝了口茶,令人给陈潜也上了一盏,疑惑道:“陈爱卿有何事?”
  陈潜正是而立之年,比王晟也只小几岁,只是未蓄胡须,面容又有些女相,故而王晟乍一看时,便以为他十分年少。这时他在赵王对面坐下,也啜了口茶,将杯盏捧在手里,慢慢道:“王上可知,王晟为何命人沿途分发雍国产的干馍?”
  他说到“雍国”二字时,特意咬字重了些,期望赵王能听懂他弦外之音,可惜赵王一头雾水地把问题又向他抛了回去,“方才他自己不是解释过了吗?”
  “王上,他是在收买人心。”
  赵王先是迷茫了一阵,随即恍然大悟,长长地“啊”了一声,过了一阵面上却又浮现出不赞同的神色,缓缓摇了摇头,“爱卿多虑了,几张馍能收买什么人,总不能因为拿了别国一张馍就跑那边去吧。”
  陈潜也不好多说,他知道王晟收买的不是现在的人心,而是将来的人心,换言之,他此行是在为日后安抚赵人早作打算。这位雍相就如此自信,以为雍赵争锋,最后一定是雍国取胜?居然未雨绸缪到这种地步。陈潜几乎想要冷笑,却到底没笑出来。
  “王上,此人非等闲之辈,又深为雍王倚重,引为辅翼,久必为患。依臣看来,不如早图。”
  赵王愣了一愣,随即哈哈大笑,仿佛听到了极好笑之事,笑了半晌方才停下,“人家不远千里来送粮,解了寡人的燃眉之急,就因为路上发了几张干馍,爱卿就要寡人杀了一国之相?爱卿啊,你自己说说,哪里有这样的事——把寡人的弓拿来!”
  陈潜却不接这话,自顾自地继续道:“若果真除掉王晟,则必然与雍国结仇,只是眼下正是寒冬,非用兵之时,雍王即使有心发兵,也得等开春以后,届时冬麦已收,自然不惧与之一战。假使雍王乘冬发兵,北方盛寒,必教他有来无回。”
  他说话时一直觑着赵王的脸色,见他皱着眉头,不像是听进去的样子,悄悄叹了口气,解释道:“雍王灭魏一役,足见其武略。今见其相,亦非常人。臣闻雍王外出,即以国事全托于王晟,其见信如此。若此二人协心,日后必为强敌,不如先去其一。”
  陈潜说着,凑近了些,声音渐渐压低,“王上若患杀之无名,且有损道义,不妨看雍王借救魏之名灭魏一事。雍王陈兵十余万于洛阳城下,如此大军,岂是从天而降?若本意为救魏而发兵,何须带这许多人马?可知雍王早有灭魏之意,只不过是借吴城之事发难而已。王晟今日当庭诡辩,皆因雍国已获全胜,所谓成王败寇,既是胜了,便自有万般说辞。王上以为杀王晟无名,然雍王灭魏又因何名?”
  早有内侍送来赵王平日常用的铁胎弓,赵王仔细擦拭弓身,闭起一只眼睛对了对准,口中不以为然道:“欸!爱卿多心了。什么强敌,寡人看刘符不过是一黄口小儿,奶都没断干净,洛阳那一战虽然打得精彩,但他要是敢对我赵国也这么做,进了河东,便是进了笼子,寡人让他连上党都出不去!至于王晟,不过一介书生罢了,书生能有多大的能耐?至于让寡人无缘无故地背上一个擅杀外臣的名声么?”
  陈潜听着,面色变了一变,随即恢复如常,“王上若顾忌名声,臣可略施小计,要王晟自乱阵脚,再借故杀之,管教雍王无话可说。如今王晟已在王上股掌之间,天予不取,反受其咎,万望大王莫效宋襄之仁。”
  “寡人看没这个必要。左相莫不是以为,战场上寡人打不过他们,非要用这些阴谋诡计吧?”赵王将弦上弓,轻轻拉了拉,站起身来,“寡人要去练箭了,顺便再去看看将士们,陈爱卿若无事,便退下吧。”
  赵王既已下了逐客令,陈潜也无法再说什么。他这大王一向重武轻文,又性情耿介,不喜阴谋,而他一是手无缚鸡之力,二是所出之策又常常不能为外人道,故而正为赵王所不喜。如今他好不容易坐到这左相之位,若再纠缠此事,必惹赵王不快。幸而他也非固执之人,也就不再坚持,对赵王见礼之后便告辞了。
  赵王不答应也无妨,他自有办法,绝不会让王晟在他赵国自来自去,如入无人之境。
  “丞相,赵国的大臣都是什么样的啊?”李七一进门就问。
  王晟挡住李七伸过来的手,自己拍了拍大氅上的雪,“都是大臣,能有什么不同。”不知想到什么,他手上的动作顿了顿,眉头暗暗皱起,“赵王性情直率,口无遮拦,但也是明白人。赵王弟年幼鲁莽,不堪大用。右相许敬年迈昏愦,不足为虑。我唯独担心左丞相陈潜,今日他廷上那一番话,恐怕藏着杀机。”
  李七原本被刘符派来就是护卫王晟安全的,这时听了“杀机”二字,登时警惕起来,“那丞相,属下去通知一声孙将军,让他做好准备。”
  “不必。一千人马停驻京城,已极为敏感,此时不宜轻举妄动,以免授人以柄。你去传我的命令,叫偏将军严令士卒,除非奉命,否则不得擅出,违令者斩。”
  “遵命!”
  李七领命后却不急着走,面色有些踌躇,王晟知他心中所想,安抚道:“不必太过忧虑。来的路上我叫士卒分发粮食,也是想让出使一事人尽皆知,一旦生变,赵国也当有所顾忌,你自去便可。”
  “是。”
  李七正要动身,忽然听到门外士卒来报,说是赵相陈潜来拜访,现在已在正厅等候。
  “丞相,这……”李七心说,真是说曹操曹操到,这边刚说完他话露杀机,那边他就莫名其妙地前来拜访,肯定来者不善。
  王晟脱下大氅,将两肩的水珠细细抹去,折好放在塌上,低头整整衣衫,“也罢,总是躲不过的,你先去吧。”
  李七搔搔头,出门去了。
  王晟不疾不徐地去正厅迎人,临到门外,才加急了脚步,见了陈潜便道:“不知尊驾来此,有失远迎,还请赵相恕罪。”
  陈潜笑道:“雍相何必见外,在下虽远在三晋,却对雍相早有耳闻,闻君为政一年,蜀中即大治,国中称美,中原亦以为善政。在下欲与雍相相交久矣,惜乎久不得见,正巧今日雍相到此,在下也可略尽地主之谊。”说着,提起一坛酒,“此为汾清,天下闻名,出了赵国可就喝不到了。”
  蜀中之治,是王晟一直想从刘符口中听到的,这时被陈潜先点破,他却只觉有惊无喜。蜀地偏远,蜀道险峻,陈潜却似对其颇有了解,若要王晟说说赵国各地的情况,在此次使赵之前,他自问是答不上来的。王晟心中一凛,面上却不显,侧身请陈潜入座,缓缓道:“二川之地,久不通于中原,故蜀中之民,不习教化,教以廉耻,即有小成,至于大治,实不敢当,料多妄传耳。”
  “哎,雍相谦虚了。”陈潜揭开酒封,一股子醇清的香气便冒了出来,“清、正、甜、净、长,汾清是也,雍相尝尝。”
  王晟笑着摆摆手,“晟身体有疾,素来不能饮酒,却要辜负赵相一番美意了。”
  “这汾清的好处雍相可有所不知,冬日温些喝,既能祛寒保暖,又可温中健胃。”陈潜呵呵一笑,盯着王晟,似是怕他不放心,“在下先饮如何?”
  王晟与他对视,“晟当真滴酒不能沾,若勾起旧疾,怕误了正事。”
  “既然如此,也罢!这坛好酒可就便宜在下了。”陈潜也不坚持,招呼王晟的护卫给自己温上酒,又道:“雍相一路进京,都有何见闻?在下久居庙堂,连这太原城都不怎么出,雍相若是不弃,不妨与在下说说。”
  王晟失笑,“晟忙于赶路,一路上又大雪弥天,目不见物,未尝失路便已是幸运,又何来见闻?”
  陈潜一手挽住袖口,一手从碗中取起注子,倒入杯中,杯中腾起袅袅的热气,他凑到鼻下闻了闻,满足地叹了口气,向后靠了靠,仿佛十分放松,一边啜饮一边道:“雍相从长安出发,竟绕到了晋城,一路取道上党、阳邑,这些可都是我赵国的军事要地,依在下看——”他说到这里,顿了一顿,似笑非笑地看着王晟。王晟右手拇指轻拨了一下桌角又顿住,却面色如常,也不打断,静静等着陈潜后面的话。陈潜不急着开口,先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叹出了一口酒气,才继续道:“嘿,也算不上幸运,还不是迷路了!”
  此言既出,二人间绷紧的弦便霎时松了。
  “赵相说笑了。晟在洛阳有些政务,我王得赵王书信时,晟恰好在洛阳,与赵不远,因此便领命北上。”王晟这事做得明显,故而早已猜到赵国会有人看得出来,却不料陈潜提起这事后却并没有出言点破的意思,王晟一时拿不准此人究竟作何想,因此便拿事先准备好的托辞搪塞过去,要看他下一步且如何走。
  却没想到陈潜忽然终止了谈话,直接站起身来向他告辞,“今日天色已晚,在下便不叨扰了。这酒雍相不喝,便分给下人罢。若是满意,在下改日再带几坛来。”
  王晟怔了一瞬,随即跟着站起,将陈潜亲送至门口,侧身道:“今日多承赵相厚意,恕不远送。”
  “雍相留步,在下改日再来拜访。”陈潜言罢,作了一揖,洒然而去。
  王晟将两手拢进袖子里,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站着,大雪不多时便盖住了他的肩膀,他却也未觉出冷来。今天这场谈话不知所云,又戛然而止,他细细回想,好像从头到尾都被对方牵着鼻子走,看似被他引得说了许多,细想却又似乎没说什么。若说是试探,却也不像,反而倒像是特意来敲打他。王晟左手下意识地伸向腰间,却摸了个空,他的佩剑早在面见赵王前便已卸下了,还未来得及系上,此时腰间空无一物,让他心里也隐隐有些空落落的。王晟蜷起手指,思索愈深一分,眉间的褶皱便也愈深一分——
  赵国一行,恐怕要横生枝节。
  远处散市的击钲声响起,他回过神来,拢拢衣襟,踩着庭中的积雪,沉默地向屋中走去,转身时面色已恢复如常。
  无非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
  ………
  丞相:在作死的边缘大鹏展翅
  陈潜:瞧,我发现了一个落单的雍国丞相!不要放过他,裹上鸡蛋液,粘上面包糠,下锅炸至金黄酥脆控油捞出,隔壁雍王都气哭了x
  ………
  预警:有盆友问王上这一世有没有女人,我觉得应该先在这里说一下,这篇文比较现实向,刘符作为一个正常的开国皇帝(啊,我剧透了吗!),肯定不会是因为喜欢男人就不生鹅子的,丞相当然也不会答应,毕竟事关国本。所以不能接受这一点的盆友可能要注意避雷了x
  用耽美圈的说法,大概是叫,攻黄瓜不洁?这样。。。。。。


第32章 
  “张达,交代你的话都带到了吗?”陈潜站在门口,半阖着眼睛看着张达给自己套上靴子。
  “果不出大人所料,石将军暴跳如雷。”张达替他穿好鞋,将一只小方盒送到他手里,然后退后半步,躬身站在他身后。
  “嗯,”陈潜笑笑,“如此最好,好戏在即,我得提前到场。”
  张达也笑:“大人慢走。”
  陈潜这几日一有空闲便往王晟的馆驿跑,王晟的卫士已见怪不怪了,又不好在赵国的地界阻拦赵国国相,于是陈潜便畅通无阻地一路进到正堂。
  他在里面等了一会儿,王晟才姗姗来迟。见王晟只着里衣便出来见他,头发湿哒哒的披在两肩上,陈潜眼神闪了闪,坐在短塌上未动,抬头看着王晟笑道:“哎呀,来的不巧么,打扰王兄沐浴了。”
  不过几天的功夫,他们俩已渐渐熟稔起来——而且是称兄道弟的那种熟稔。王晟随意将头发拨到身后,在陈潜对面坐下,“陈兄哪里话,来,让我看看陈兄又给带什么好东西了。”说着,伸手要拿起陈潜放在桌上的盒子。
  陈潜却先他一步,抬手按住了盒子,“不急,王兄可知,这天下有四大名砚?”
  王晟见他想要先卖关子,便叫人取来布巾,自顾自地擦起了头发,摇了摇头,“未曾听过。”
  陈潜叹了口气,颇为无奈地笑道:“王兄可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啊。”
  王晟赧然,“乡野之人,向来粗陋,陈兄就莫要取笑于我了,愿闻其详。”
  “王兄既然一个都不知,那我这关子可卖的没意思了。”陈潜一面摇头,一面拿开手,对王晟示意,王晟放下布巾,打开了盒子,见里面是一方红如朱砂的砚台,轻轻拿起来端详,只觉触手细腻,如婴儿皮肤一般,纹理天成,除此之外也无甚特别,但口中仍赞道:“此砚真非凡品。”
  “哎,王兄却不知,此砚的好处还不在这。”陈潜颇为神秘地笑笑,似乎在等着王晟发问,于是王晟便凑近身子问道:“何解?”
  “此为澄泥砚,其他砚台多取材于石头,它却是取黄河千年渍泥烧炼而成,此砚储墨不涸,积墨不腐,厉寒不冰,呵气可研!不然何以名列四大名砚?”
  王晟这回倒是真心赞叹了,“如此——”
  他身子一动,忽然听到地上“叮当”一声脆响,王晟神色一变,忙低头去看。陈潜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向下面,见地上落了一块正圆形的白玉,还未看清,便被王晟拾了起来。王晟将玉拿在手里,对着光翻来覆去地端详了良久,神色居然颇有些紧张,陈潜在一旁看着,不由惊奇,问道:“王兄,此为羊脂白玉吧?”
  王晟终于确定玉上没有裂纹,也不给陈潜过目,径自收进了怀里,笑道:“陈兄好毒的眼睛!”
  陈潜心道,羊脂白玉虽则名贵,但也不至于这么宝贝吧。眼前这方澄泥砚,够买十块这样的玉了,也没见他如何意动,这雍相是真不识货还是怎地。他笑着摇了摇头,“王兄让匠人在玉上打一个孔,串起来佩在腰间,便不容易掉落了。”
  见王晟但笑不语,他思索一阵,恍然大悟,“哎,是我多事了,看王兄连沐浴时都要带着,哪里舍得在上面打孔,该罚该罚。”
  王晟笑道:“白璧无阙,何必添瑕。”
  陈潜眼神微动,“看王兄如此,想来此玉甚为重要吧?”
  “我王所赠,不敢离身。”王晟不愿多谈,点到即止。
  他话音刚落,忽闻窗外喧嚷起来,隐隐又有甲胄相撞的声音,他下意识地扫了陈潜一眼,见陈潜也正朝窗外望去,面上神情颇为疑惑,似乎也对门外发生了何事一无所知。王晟眼神一嘲,霍然起身,正要唤人来问,李七便已进了门,“丞相,石猛将军带兵围了馆驿!”
  “石将军?石将军没事围了馆驿做什么?”陈潜自言自语道。王晟没有接话,匆匆披上外袍,挽起还在滴答淌水的头发,大步向外走去。
  王晟站在门口四下看了看,见馆驿果然被团团围住,石猛骑马立在正中,身上甲胄齐全,王晟正要迈步向前,却被赵国的兵士挡在了石阶之上。他带来的二十护卫原本正在大门两侧举起刀鞘与赵军对峙,见状便护在王晟身侧,纷纷抽出了腰间的佩刀。王晟站在台阶上,对着石猛喊话道:“石将军为何围了在下的住处?是奉了赵王之命,前来拿住在下、还是在下无意之间得罪了石将军,惹得将军不快了?”
  和他不同,石猛不用喊,声音便清楚地传了过来,“少废话,你别以为你收买人心的那套把戏我看不出来,我大赵岂是让你撒野的地方?”
  王晟笑道:“在下那日在朝会上不是解释过了吗?在路上分发粮食实属无奈之举,将军当时也在场,如何就出此诛心之语,这在下可万万不敢当。”
  石猛烦躁地一甩马鞭,“本将那日是被你骗了,这次还能再中你奸计?来人,把他给本将拿下,违抗者杀无赦——”
  “将军且慢!”
  陈潜跟在王晟后面,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分毫不差地及时赶到,与王晟并排站在石阶之上。石猛见了他,瞪圆了眼睛,“左丞相?你怎么在他这儿?”
  陈潜打量了四周一圈,摇了摇头,向前迈步,见没有人拦着他,他便走到正中间,“剑拔弩张的,岂是待客之道?将军且让兵士后退几步,你我借一步说话,如何?”
  石猛狐疑地看着他,犹豫片刻,下令让兵士都后退十步,让出一片空地,自己打马上前,指着仍站在馆驿门口的王晟道:“说吧,怎么回事?你怎么和这个人私自有往来?”
  陈潜失笑:“他为雍相,我为赵相,我们二人相交,怎么被将军说的跟见不得人似的。”
  石猛压低声音,“可他是雍国奸细!再说了,不是张——”
  “哎!将军,”陈潜打断他,声音倒未特意压低,“你想想,哪有一国之相被派出来做奸细的道理?将军也忒多心。再者,王上都还没说什么,将军就私自派兵,围了雍相的馆驿,这往小了说,是将军护国心切,意气用事了,往大了说,那可就是伤了两国和气啊!王上听说此事后,能轻饶了将军吗?”
  “这……你……”石猛被他弄得一头雾水,陈潜将手搭在他的马辔上,继续道:“将军若是觉得我这个左相说话还好使,不妨卖我一个面子,把人马都收走。日后若是王上有令,将军再来拿人不迟,如何?”
  石猛看看王晟,又看看陈潜,明显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但陈潜好说歹说,最后总算是把他和手下的军队劝走了,陈潜见人马退去,便走回到台阶上,对王晟一揖道:“我们这位石将军,就是这般性急、脾气爆,王兄莫要放在心上,我王听说后少不了要收拾他一顿,我在这也代我王向王兄……向雍相赔罪了。”
  王晟摆摆手,“陈兄说哪里话,今日还得多谢陈兄替我解围。若不是陈兄在,看石将军这般气势,我今日可免不了一顿皮肉之苦了!”
  陈潜笑了一阵,面色渐渐凝重起来,不无忧虑道:“王兄,你我多日相交,我早把你看做知己,如今我有一句肺腑之言相告。”
  王晟忙敛了神色,朝他伸出一只手,“陈兄请讲。”
  “此事虽然看似是石将军自作主张,但石将军是何人,你我也清楚,他是我王之弟,若论我王亲重之人,我还要在他之下。他这番动作,我看未必不是我王私下授意的。”陈潜压低了声音继续道:“王兄入赵后的动作,我王早有所怀疑,此事说大也大,说小也小,只看我王如何看待此事。以今日来看,王兄处境不妙啊。”
  王晟拧起眉头,隔了半晌,缓缓点了点头。
  “这一次还只是小打小闹,三言两语便糊弄过去了。但明日王兄便要归国,我王要设宴送行,那时……可未必还是小打小闹了。王兄是聪明人,想来已明白我的意思。安身之法,不用在下多言,在下只有一句——王兄可要早作打算,以免追悔莫及。”
  王晟思索片刻,一揖道:“多谢陈兄提点!”
  “哎,我可什么都没说。”陈潜摆摆手,“我现在去面见我王,王兄,好自为之。”
  “陈兄慢走。”
  王晟目送陈潜消失,才转身回屋。他从方才便头痛不已,这时终于回了房间,便半躺在软塌上闭目养神。李七拿来被他放在一边的布巾,想要替他擦擦头发,却发现头发上的水都冻成冰了,一擦便往下簌簌地掉冰碴。他“哎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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