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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雍高帝纪-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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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晟笑着摇摇头,将手从胃上拿了下来,“把这些都撤了吧。”说完他便站起身来,负手站在窗边,等着他们收拾干净后,便抬脚走向桌案,正要继续工作,却被边嵩伸出一只手挡住去路,“王上有令,要丞相饭后睡两刻钟的子午觉,不论有何公务,都不得荒怠。”
王晟站住脚,“我平日从不午憩。”
边嵩面无表情,朝着天上遥遥行了一礼,“此为王命,末将不得不从。”
王晟盯了他一阵,边嵩仍不为所动,像一块石头一般立在原处,神情没有一丝变化。不得已,王晟缓缓走向短榻,又缓缓躺了上去,闭上眼睛,颇为无力地朝他摆了摆手,随后便听到边嵩出门的脚步声。
片刻后,王晟睁开眼睛,悄声支起身子,还未完全坐起,边嵩忽又出现在门口,一声不吭地盯着他。王晟与他对视片刻,边嵩先开口道:“请丞相自重。”
王晟在心里叹了口气,一言不发地重又躺回了塌上。
下午时王晟批完了公文,正与几个属官议事时,边嵩又默默出现在了门口。王晟赶在他开口之前,忙匆匆挥退了下属,问他:“又该用晚膳了?”
“是。”边嵩应道,“丞相是在这里吃,还是入宫和王上一起?”
王晟站起身,“还是去王上处吧。”
刘符对着满桌的吃食,并不急着动筷,正淡定地喝着茶。听说丞相求见,他对着赵多一笑,“怎么样,我就说晚上丞相定来找我吧?”
赵多凑近了,仰脸笑道:“王上果然神机妙算。”
刘符嫌弃地推开他的脸,“得了,怎么好好的话从你嘴里说出来这么恶心呢!让丞相进来。”
王晟刚一进门,刘符就上前挽起他的手,开口第一句话就将他堵死,“景桓入宫,莫不是来告边嵩的状的吧?”
王晟笑道:“王上派的羽林,可真是将臣限得死死的。”
“哦?”刘符拉着他在案旁坐下,“如此看来,我下的令,都执行的不错了?”
王晟故意叹了口气,“此人当真是铁面无情,不知王上哪里找来。”
刘符大笑,“那正好,等你身体养好了,我调他去廷尉署!执法如山,不避权贵,这样的人可不好找。此人原先是我的近卫,后来调去羽林,忠心无二,我可是千挑万选才选出他来的。不说了,景桓,好好吃饭吧。”
王晟低头看了看案上,仍是两碟小菜一盅汤,米饭被换成了一碗小米粥和一小块白面馒头,刘符敲敲桌案,“今天晚上的是鸡汤,哎——我也跟着沾沾光。”
王晟看着他,神色认真道:“劳王上费心了。”
刘符将漂浮的葱末吹远了些,当先喝了口汤,笑道:“哪有你为国事费的心思多!”
王晟笑着摇摇头,也低头喝了一口汤。热汤滑进胃里,胃腹间暖烘烘的,当真熨帖的很。
饭后,刘符让王晟斜倚在自己怀里,一面在他胃上轻轻打着圈,一面教育他道:“景桓,以后你可得改改一出点事就吃不下饭的毛病。不都说宰相肚里能撑船吗?你也不是心胸狭隘之人,哪至于一点事就过不去呢?总是病一阵、好一阵的,哎,我的头发都快要愁白了。”
王晟一直以帝师自居,反被自家王上教训还是第一次,闻言点了点头,认真道:“臣日后定当注意。”
“哼,每次你都注意,也不知道注意到哪去了。”刘符叹了口气,“我看你啊,就是太举轻若重了。世事芜杂,件件都要操心,哪有个头。”
王晟愣了片刻,忽然笑道:“王上真是和从前不一样了。”
“你都生出白发了,难道我还年轻么?”刘符低头看他,颇为在意地声明道:“我今年也到而立之年了,哪能还和二十来岁的大小伙子一样?”
“是啊,王上也变了……”王晟看着刘符,眼里泛出笑意。刘符的面目早与初见时不同,如今的他已褪去了少年的青涩,下颌的线条硬了一些,显出几分坚毅来,眉眼间却仍英气勃发,倒是和从前别无二致。
说是变了,其实什么都没有变。
他用视线细细地摹着,心头又轻又暖,几乎把缠身的政务全都抛在了脑后,忽然刘符一动,低下头亲了他一下。
“我看你满眼睛都写着想亲我,”刘符解释道:“就帮你省事儿了。”
王晟一笑,捏了捏刘符的手。刘符却轻轻拍了拍他的肚子,扶着他肩膀,让他坐了起来,“我约了陈潜和秦恭一起议事,时间差不多了。”
王晟整了整衣冠,“王上是为伐齐之事?”
“不错,”刘符站起来,“你随我一起去紫宸殿罢。”
陈潜赶来时,刘符等人早已在等着了,他忙告罪入座,刘符笑道:“陈大人身上带着股香气,现在才什么时辰?可真是好兴致啊。”
陈潜忙摆摆手,避开他这句,“臣误了时间,万死万死!”
刘符也就不打趣他了,反正在座之人,无论是王晟还是秦恭,都不是能给他的笑话捧场的。他于是收起笑来,“既然光禄大夫到了,咱们就开始吧。前将军,你先说。”
“是。”秦恭应道,“我大雍攻下赵国之后,齐国为避我锋芒,便从开封迁都至徐州,居全国之中。齐国东临大海,南接长江,只有西、北两路与我接壤,可以进军。如今我大雍兵力远胜齐国,臣以为当两路齐发,徐徐蚕食,合围徐州。”
“如今大势将定,他周发就是迁都到东海的海岛上又有什么用……”刘符先嘲了一句,“徐徐蚕食,和奇兵突袭,孰高孰低?”
“不知王上如何突袭?”
刘符答:“发两军于西、北两面佯攻,牵制齐军,另选精兵突袭徐州,徐州城小,数十日即可攻破,若擒周发,齐军便可不战而溃,倒能少折损些兵马。”
秦恭沉吟片刻,“一稳一险,各有优劣吧。”
“兵法云:佚而劳之。”陈潜忽然道:“王上何不在齐国西、北各驻一军,分兵袭扰齐国边境?先从一侧攻击,齐国必发大军去救,待其一至,便撤回人马,稍稍引退,使另一侧出击,齐军必又要掉头去救。如此几次之后,齐军转战千里,疲于奔命,已成疲敝之卒,再与之战,必能大破。”
“好!”刘符眼睛一亮,“好、好……待其疲敝,只令一军将其拖住,另一军去直插齐都,大事可成!”他笑道:“陈爱卿平日总以文士自居,我看爱卿于兵道也很通透啊。”
陈潜笑道:“王上谬赞了。臣是通于‘术’,并非通于‘道’,如王上与前将军这般,才可说是通于兵道。”
刘符大笑,承了这句恭维,“好了,议定大略,还需再定细节。”他命人展开地图,起身站在地图旁,沉吟片刻后道:“我意,西路攻荥阳,北路攻寿张,诸位以为齐国会作何反应,当真会乖乖两线作战么?”
“王上,臣以为齐国若要应对,有上、中、下三策。”议到细节处,王晟终于开口道:“上策,分兵于各城固守。如此一来,我军若要一城一地、徐徐蚕食,必定旷日持久,损伤元气;若我军绕过城池,奇袭徐州,其又可从后切断我军粮道。中策,率大军与我野战,凭河道固守。齐国水系丰富,即便齐军一时难以抵挡我军,也可且战且退,若每一后退,便赶在我军至前把断河道,临水列阵,我军强攻,也会颇多损失。下策,不发大军,固守徐州。齐国国境绵长,难以设防,只有化线为点,方可守住。若其如此,我可对徐州围而不打,先取其余城池,待取下齐地之后,徐州不破也降。臣以为,齐国应对之法,料来当无出其外。”
刘符颔首,盯着地图又看了一阵,“那诸位以为,周发会取哪一策?”
陈潜笑道:“必是中策。”
“哦?”刘符转过身去,“如此肯定,却是为何?”
陈潜侃侃道:“齐王起于市井,既无大志,又无远谋,仅能见眼前得失。上策虽好,却散兵在外,一时之间难以调集,若徐州倾危,恐怕援救不急,齐王不敢弄险,此策虽有百利,但有此一害,齐王定不能取。然其却颇有智量,定知若取下策,无异于坐以待毙,臣料其当不会为此。上策太险、下策不能久持,故齐王必取中策。”
刘符看向王晟,王晟道:“臣也赞同光禄大夫所言。”
刘符抚掌叹道:“有诸公为我庙算于先,何愁不胜!”他在地图前走了两圈,“若齐国取中策,方才所议疲兵之计便可行了。好……好!”
“既是佯攻,臣以为不必等到来年开春再用兵——”王晟说着,忽然听见门口有响动,几人都朝门口看去,见到一个羽林军打扮的兵士站在门外,垂首抱拳,告了一声罪,却未说明来意。秦恭与陈潜都颇有些疑惑,按说他们议事,外面必有卫士把守,以防有人偷听泄密,但这人居然能直接进来,不知是何来头。
王晟见了来人,不禁默默偏过头去。
“这么快就到时间了?”刘符笑笑,对王晟道:“丞相,你该走了,人家来接你了。”
王晟勉强笑道:“王上,时间还早罢?”
刘符心道,你不愿分我一半,难道我自己还不能抢来一半么?听王晟此言,哪里会附和着说早。刘符扶着王晟站起来,不容拒绝地拉着他朝门外走去,将他交到边嵩手中,不厌其烦地交代道:“已是戌时末了,不早了。你回去之后,公文不得再动,服下一帖药,炒热了粗盐在下腹处敷满半个时辰,期间热水烫脚一刻钟,搓揉脚心一刻钟。这些都不劳你操心,我派去的羽林们自会都打点好。”
刘符看向边嵩,边嵩那线条刚硬的下巴缓缓点了点,刘符于是又看向王晟,“你就随便看看书、听听曲儿什么的,培养点爱好。子时一到,若未就寝——”刘符轻轻拍了拍王晟的肩膀,语气平淡地威胁道:“明日就不会有公文送往丞相署了。”
王晟一时没说出话来,刘符倒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又道:“对了,我令太医每隔一日去给你请一次脉,现在应该正在你府中候着了。”
见王晟要开口,刘符抢先又道:“景桓,这可是我两夜没睡,和太医们讨论出来的。怎么,你以为有哪里不妥么?”
王晟顿了顿,缓缓道:“多谢王上……臣并无异议。”
“那就好,”刘符又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睡一觉。明日我让敬仁将商议结果告知于你,你若有何损益之策,我们再从长计议。”
边嵩看向王晟,朝外伸出一只手,“丞相,请吧。”
王晟跟在边嵩后面,踏着夜色慢吞吞地走了,走时听到身后响起刘符的声音,“丞相还有要事。来,咱们继续,刚才说到哪了……”
………………
那一天,丞相失去了他的自由……
丞相:我大雍的羽林现在都是这样以下犯上的吗【痛心疾首】
魏达:丞相最近是不是被王上疏远了!感觉隐隐有被排斥出核心决策圈的趋势!嗅到异状蠢蠢欲动。jpg
………
如果丞相也动物化,那么会是什么玩意呢(划掉)什么动物呢……看看如果有我心水的答案,没准再码个番外出来!
第97章
这一年秋天,雍国忽然在洛阳和长江两线增兵,攻打齐国西境,齐王派人迎战,但齐军只要一靠近,雍军便缩回去,绝不与他们纠缠。他们想退兵,北面防线上的雍军便又开始进攻,若放任不管,就是平白把大好的土地拱手让人,于是只好向北救援。可他们这边前脚刚走,原本撤退的西路雍军后脚就又来犯境,而等他们好不容易到了北面,北线上的雍军便也做了缩头乌龟。齐国毕竟不像雍国一般家大业大、兵强马壮,人数虽然比单路的雍军要多,打个对折之后却又比雍军少了,无力分兵驻守,只得一面征调新军,一面两头奔命,苦不堪言。
次年开春,刘符亲至前线,决心一举荡平齐国。
“王上,你可来啦!”朱成哈哈大笑着迎过来,“你一来,我老朱可总算能做成前锋了,天天指挥这大军可没什么意思!”
刘符见周围没人,也不摆架子,在他肩膀上捣了一下,“我没听错吧?我的后将军和我说,指挥大军没意思?看来我得给你安排个文职了……哎,要不你去管文书吧。”
“哎,哎!不是!我不是这意思。”朱成连忙摇头,“我是说天天带着这七八万人,也不正经打,见了人就躲,这个没意思!”
“哦,这样啊。”刘符点点头,“想打仗么?”
“想啊。”
“想当前锋?”
“想啊!”
“那还真不巧,”刘符拍了拍他旁边站着的一个少年,“这次的前锋是这小子。”
朱成这才注意到刘符边上还站着个人,他打量了下,见这个少年板着一张脸,脸上冷冰冰的,也不吭声,十分不讨喜的样子,但看着倒有几分眼熟,便问:“这谁啊?”
“才几年就忘了?刘征啊。”刘符拍拍刘征的脑袋,“伐赵的时候我带在身边的小子。”
“啊,都长这么高了!”朱成感叹道:“男孩到了这个年纪,都长得跟冒尖的竹子一样快。”他也打算拍拍刘征的脑袋,被刘征一歪头躲开了,“得,和你那大红一样,都是不认别人的主。”
“那是,我养在身边好几年,手把手教的兵法。你和我比?我还能这样呢——”刘符朝朱成扬了扬手,让他看向自己,然后两手捏住刘征的脸颊,向两边扯去。刘征被他扯得牙都露出来了,仍是一动不动地站着,只有眼睛里露出来点无奈。
“这小子看着有点呆啊,而且才多大点,怎么带兵?”
刘符松开手,在刘征脸上轻轻拍了拍,“我当年第一次带兵的时候也才十七,就勉强读完了一本《孙子兵法》,别的兵书连一页都没看过,他就比我那时候小两岁,得我亲自教导,差不到哪去。”
“谁能和你比啊?”朱成摸摸胡子,“可别是纸上谈兵。”
刘征看了他一眼,刘符站在刘征侧面,没看见他是什么眼神,但朱成反应十分强烈,指着刘征对他嚷嚷道:“这小子野得很!敢这么看我老朱!”
“王上,臣奉命押送粮草至此,请王上查验。”
刘符闻声回头看去,“哦,刘越啊。”他和刘征一般年纪,却轻裘缓带,面露微笑,朝着刘符走过来,腰间的玉佩发出清脆的轻响,像是雨点打在竹子上一样。这才是翩翩少年该有的样子,虽然不像是他刘氏子弟,却意外地让人感觉拿得出手,刘符扭头又看了眼面无表情的刘征,忍不住“啧”了一声。
“王上安好?”
“好得很。”刘符抬起手,没摸刘越的头顶,而是轻轻在他肩膀上拍了拍,“路上没出什么岔子吧?”
刘越一笑,眼里故意露出些委屈来,“王上这么不相信臣么?”
刘符哈哈一笑,“信不信,我找人验一下就知道了。”
刘征和刘越分别站在刘符两侧,三个人站出了一个“山”字来,朱成摸摸脑袋,“这是什么?刘家军么?哎……我看就我老朱一个外人。”
“见过后将军。”刘越这才注意到他,忙行了一礼。朱成摆摆手,“行,还是这小子有礼貌。”
刘越问:“听说征弟要领兵做前锋了?”
刘征不说话,还是刘符替他答道,“对,也该练练手了。”
刘越一笑,“做王上的前锋可是要吃亏了。”
“嗯?”刘符疑惑,“怎么?”
刘越抬头看着刘符,朝着他笑道:“齐军无法分兵,听说王上亲征,必然将主力派来西线,全力抵挡王上。如此一来,便宜可都让北线占啦。”
朱成一愣,忽然一拍大腿叫道:“对啊!娘的,肯定是让秦恭先打进徐州城了。我说耿禹这小子临走之前怎么乐得那么开心呢,问他还不说……娘的,这小子太贼了!”
刘符一笑,“要是这次耿禹做北线前锋,当真先攻入徐州城,伐梁的时候就可让他自领一军了。好了,叙旧就到此为止,升帐议事吧!”
果然不出他们所料,齐军派精锐西向抵挡刘符,在北线只安排了几万老弱和仓促征集的新军,连防守长江的驻军都调去了不少。此等乌合之众自然不是雍军的对手,秦恭与耿禹一线势如破竹,一路攻破寿张、郓城、瑕丘,兵锋直指都城徐州。齐国各地守军比他们预料的要多,所以秦恭未敢绕过城池直取徐州,而是一城城地稳扎稳打,但若是以现有的速度打下去,打到徐州城下也是指日可待。
刘符这边则与齐国大军纠缠起来,他这一路只为拖住齐军,为秦恭争取时间,所以他倒并不着急。周发派来对付他的主将张怀,是齐国一等一的大将军,最受周发亲重,但刘符却深知此人,知他虽久经戎马,却智谋不足,并非良将,看不出徐州已日趋危急,反而被他激得热血上头,非要和他纠缠下去,非要决一胜负不可。
刘符倒乐得见他如此,张怀一直和他拖到徐州城被攻下也不退军才好,反正他是没什么好着急的。
“报!梁军在汴水旁扎营,正在列阵!”
刘符一哂,接过李七递来的酱肉吃了起来,边嚼边道:“在涡水败了一阵,就又退到汴水去了?行,看看离徐州还剩下几条水能让他扎营列阵。传我命令,大军原地休整,然后向汴水推进。”
“报!骁骑校尉率前军强渡汴水,欲强攻齐军大营!”
“什么?强渡汴水?臭小子……”刘符噎了一下,又惊又怒,把刚吃了两口的酱肉扔在地上,猛站起来,“传令,停止休整,随前军也去汴水!马上出发!”
张怀刚刚战败一阵,收拾残军渡过汴水,在岸边扎营。所幸刚才那一仗损失不大,军队建制仍在,调度还算方便。他刚扎好营,料到雍军定当穷追不舍,于是不敢令士卒休整,忙在水边布阵,好待雍军到来时击其半渡。只是他军阵尚未布好,忽然听到马蹄之声,急令斥候去探,不多时斥候骑马赶回,身后还跟着数千匹马——雍军竟是又到了。
刘征看着齐军布到一半的阵势,马蹄根本停都未停,就像未曾看到面前有条河一般,直直地朝着齐军的军阵冲杀过去。齐军本想着要趁他们过河过到一半的时候突然袭击,但眼睁睁地看着雍军如疾雷一般地冲上来,竟然一时间无从反应,任他们过得河来。数十米宽的河道,骑兵瞬息便至,没了河流阻挡,齐军被这么一冲,本就还未排好的军阵便方寸大乱。
刘征过河之后,并不与齐军如何厮杀,反而率领这几千骑兵,冲入齐军的数万军队之中,一路向张怀所在中军直插而去。待张怀反应过来时,刘征离他已仅有百步之遥,他大惊之下,忙调中军防守,自己稍稍后退。若是中军暂时缠住这个雍军前锋,给他留出一个喘息之机,待他看清形势后,才好组织反击。却不料刘征下了有进无退的死令,自己骑马冲在最前,不与中军纠缠,直奔他而来,雍军的这数千前锋又是纵横中原的百战之师,不过瞬息之间,竟像切开豆腐一般地在他尚未回过神来的中军之间撕开了一个口子,眨眼间便冲到了他面前。
这么近的距离,放箭已经来不及了,张怀忙喊道:“拦住他!”
近卫一股脑地冲上去,想要挡住刘征这一队人马,见明晃晃的白刃朝他招呼过来,刘征在马上猛一翻身,将身子藏在马腹旁边,一矮身躲了过去,马头被齐齐削断,滚到一旁,马身却一时未停,直直地跌在张怀面前五步之处。趁马身还未落地,刘征按着它飞身而起,借着前冲之势,抬起手,一刀砍下了张怀的脑袋。
张怀甚至连刀都还没来得及举起来。
刘征从地上捡起他滚了几圈的头,举起来大喊道:“张怀首级在此!若再抵抗,定斩不赦!”
这时候,他提着这颗兀自淌着血的头,露出第一个笑来。
刘符率主力匆匆而来,本是因刘征未奉军令轻举妄动,怕他有失,前来接应。待他赶到汴水另一侧时,却见刘征一路冲入齐军中军之中,一举斩下主帅首级,不禁心头大震,震惊之余,哪能放过这个机会,当下便率大军渡河。一支军队没了主帅,便与犬羊无异,齐军群龙无首,见着雍军大军杀至,只顾各自逃命,人马践踏,相互蹈藉,溃不成军。
半日之间,齐国西线的近十万大军兵败如山倒,斩首八千余人,投降雍军四万余人,其余纷纷作鸟兽散。吃掉了齐国精锐,刘符便向着徐州急行,一路对齐国城池理也不理,各城守将早已心惊胆裂,哪敢拦他,即便没有投降,也都紧闭城门、不发一兵。破竹之势既成,哪里还有孤军深入的忌讳,他的一支骑兵只用了短短两天,便先于秦恭一线,兵临徐州城下。
他一早便放出消息,说他麾下大军不日便到,徐州城内人心惶惶,都以为此次绝无幸免,却没想到最后等到的只是一队千里奔袭,疲于奔命的骑兵。刘符效太武帝之法,故意以羸兵诱之,周发果生殊死一搏之意,派兵夜袭,欲出其不意,在数千人中趁乱袭杀刘符,反败为胜,却遭了埋伏,折损大半,自此失了手中最后的筹码。
十五日后,周发素车白马、系颈以组,举国而降。时隔多年,刘符再见到这张曾让他恨得夜夜辗转难眠的脸,心里竟无一丝波澜。他跳下马,亲自解开周发身上的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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