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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雍高帝纪-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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缩着、痉挛着,直到他又把勉强喝下去的东西全吐出来为止。所幸到底还是天无绝人之路,药汁慢慢地喝,总还是能喝下一个碗底,倒是吊了一条命在。
  这年十月,雍军攻入建康。
  王晟睁着眼睛躺在床上,就像是一张薄纸被盖在被子里,他已预感到自己的生命走到了尽头,于是让人扶起自己,他要写下最后一份奏表,交给长安的来使,让他呈给宫中那个年轻的王上。李九扶起他时,只觉像是拥起了一捧轻飘飘的棉花,手中几乎没有重量,仿佛他的五脏六腑都缩成了一颗颗胡桃。即便是身后靠着床榻,王晟也坐不住了,李九只得从背后扶起他,两手扶住他双肩,让他靠在自己胸口上。
  见王晟握笔的手颤抖得厉害,刘景忍不住在一旁道:“先生,想写什么,我帮您写吧。”
  王晟摇摇头道:“兹事体大……还是我亲自来写。”
  刘景看着他伏在架起的矮案上挣扎着写字的模样,眼里忍不住又湿了。他已为了这个国家熬尽了最后一滴心血,油尽灯枯,骨瘦如柴,他就像一盏灯,烧尽了灯油,现在正在蜷缩着燃烧那最后的一截灯芯了。
  可他毕竟不是神仙,哪怕挖空心思,算尽机关,对于身后之事,难免仍有几分无能为力。但只要他还吊了一口气在,总还是要为大雍安排好最后一件事的。
  王晟几乎刚一放下笔便昏了过去,片刻后又悠悠转醒,忽然低声道:“我想吃……”
  李九听见他想吃东西,大喜问道:“丞相想吃什么?”
  “栗子。”王晟用力道:“想吃栗子。”
  “好,属下这就差人去买!”
  军士将栗子揣在怀里快马赶回,送来时还冒着热气。李九剥开颗栗子,抬起王晟的头,将那颗圆滚滚、金灿灿的栗肉放进他嘴里。王晟已经一连多日不曾吃过一点东西,他含了很久,才开始慢慢咀嚼起来,不知尝出了什么味道,好半天也不见他咽下。
  李九在一旁等着,见他终于吃完,忙问:“丞相,还要吗?”
  王晟摇摇头,忽然笑了一下。李九已经一年多没见过他这么笑了,两行眼泪一下子就淌了下来——不曾想丞相临到了,瘦到已经脱了相、不成人形的时候,反而忽然像是个活生生的人了。
  “左将军还在么?”王晟问。
  王晟还睁着眼睛,刘景没敢问他是不是看不见了,忙擦了擦眼泪,上前道:“刘景在这儿,先生……丞相有什么吩咐?”
  “我此生再也进不得太庙了……”王晟慢吞吞地道:“将军回去以后,记得于太庙折箭,将灭梁捷报告与先王知晓。”
  刘景用力点头,王晟目光中却仍有殷殷之色,似乎仍在等着他的回答。刘景忙出声道:“是,刘景记下了。”
  “左将军,能否……坐过来一些?”
  刘景坐得离他近了些,见王晟缓缓朝他伸出一只手,口中还道了声“得罪”,他虽不知何意,却下意识地握住了。王晟轻轻挣扎起来,刘景于是松开他,看着那只手艰难地一点点抬起来,向上够着什么。他忽然明白过来,捧着这只手,贴在了自己脸上。
  王晟借着他的力气,在他脸上轻轻摸了摸,朝着他大睁着已经没有什么神采的眼睛,似乎很想看清楚他。刘景心里一酸,忍不住又垂下泪来。
  王晟将手久久贴在他脸上,神情恍惚起来,不论这对兄弟的长相是否相似,对这时候的他而言,已经都没有区别了。到了这一天,他终于再无力自制,只剩下一个念头横在心头,而那些他曾经最在意的东西,反而变得轻飘飘的。他已为大雍做完他能做的最后一件事,在他生命的最后光景之中,他卸去了身份、理想和永无穷尽的忧虑,“大雍丞相”四字再枷不住他。他贪婪地摸着这张脸,仿佛想用手指再看清他一回,指尖忽然摸到湿漉漉的东西,是他的王上哭了。
  这么爱哭,可怎么办呢?
  他无奈地微笑起来,不顾旁人在侧,全无血色的脸上泛起众人从未见过的温柔甚至怜爱的神色,替他抹去眼泪,另一只手用力攥紧了腹上的衣料,奋力从枕头上抬起头来,朝着他断断续续地温声哄道:“王上……王上无忧,万事……臣、有臣……王上……”
  刘景忍不住大哭出声:“丞相……”
  王晟一下子愣住了,眼中的光一点点散去,露出一丝茫然之色。片刻后他的表情淡去,无力地垂下手,又躺了回去,好像又恢复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他不再言语,只张开嘴“嗬嗬”地喘着气。
  一阵风忽地从帐外拂来。它悄悄地从军帐的一角钻进来,翻了翻案上的书页,又晃了晃燃着的熏香,擦着刘景的头发过去,最后落在王晟的袖口,拂着那片衣料轻轻颤动,仿佛是在轻轻摇晃着他的手。王晟眨了两下眼,然后缓缓阖上了眼睛。
  在这最后的时刻,他眼前原本一片黑暗,但不知怎么,眼前忽然出现了一抹亮光。这亮光太过刺眼,让他不得不挡上眼睛,再拿开手时,已是他和刘符初见的时候,这个年轻的将军激动地拍下筷子,起身对他伸出手,和他说:“刘符愿师事先生,共图大计,先生切勿推辞。”
  “丞相、丞相!”
  耳边忽然响起焦灼的呼唤声,不知从何而来,王晟茫然地抬头看着刘符。刘符却好似不闻,又将手朝他伸了伸,含笑看着他。
  王晟愣了一阵,随即也对着他深深地笑了。他含着笑意,把自己的手放在了刘符手中,两个人的手便紧紧握住了。刘符的手干燥温暖,就像他第一次握住时一样。
  刘符握着他的手,忽然将他向上一拉,他于是便顺着这力气站起身来,和他一起向门外走去。从那只手传来的热度和力量,让他好像不再受病痛折磨,力量从这衰朽的躯壳中涌起,让他忽然觉得轻松起来,觉得脚上轻了,身上轻了,连心头也变得轻飘飘的。
  “丞相!丞相……丞相!”
  他又听到几声呼唤,这声音似乎很远,带着哭腔,像一根细细的绳子,不断牵扯着他的心。他心怀疑虑,又看向刘符,刘符仍对他微笑着,对那呼声毫无所觉。
  他于是便也对那声音不加理睬。刘符拉着他,猛地推开了门,江山万里如同抖开的画卷,忽地展开在他眼前。
  刘符拉着他走出门外,指着外面的高山深谷、滔滔大河,高声道:“景桓,将来这天下都是我们的!”
  王晟只觉被什么巨大的力量霍地扯开了胸膛,烈烈长风一下子灌进肺腑。这外面亮的很,如同刘符那灼灼的双眼,里面跳跃着的火焰,直让他从心底里滚滚地烧了起来,烧得他满腔热血如沸。他用力抓着刘符的手,在这明亮的光线中被刺痛一般流下了眼泪。
  景桓……景桓?多么熟悉的两个字,是了,他是叫景桓的,从前他为自己取了这样的字,可已经很久没有人这样叫过他了。
  远处的山河忽然旋转着向他飞来,在这越来越灼目的亮光中,他紧紧握着刘符的手,和他一起迈出步去,共同投入这大好的锦绣江山。
  刘景和李九还在不停地唤他,却只见王晟那只枯瘦的手从床榻间抬起,手指动了动,似乎抓住了什么,呼吸急促起来。众人唤他、摇晃他,他却一无所觉。片刻后,他忽地微微笑了一下,随后从那紧闭的眼中淌下泪来,落入花白的鬓角中,之后便再没了呼吸。
  后来相府中的人整理王晟的遗物时,发现了一只小小的匣子。打开之后,里面有碎成两半的白玉、两根大雁的羽毛、一块并不起眼的小木牌,还有一张折起的纸。纸的一角被火烧过,似乎是有人想要烧掉时又反悔了,后来反而被细心折好收了起来。这上面题了一首小诗,是王晟的笔迹,这便是他唯一流传下来的诗了。这首诗没有名字,只有短短二十个字——
  九天负云翼,四海许驱驰。
  鹏归风不住,漫漫欲何之?
  (If线完)
  ………………
  若干年后,有人在网上提了一个问题:
  【今天翻雍史,读到王晟的那首诗,似乎是把刘符比作鹏鸟,然后以风自喻,意思是没有我哪有你小子今天,这也太狂妄了吧!好像从来没见过哪个臣子敢这么说?对刘瞻他爹都这样,说他摄政的时候没弄权我都不信。还有九天四海什么的……这算不算石锤了?】
  后来题主遭遇了一顿冷嘲热讽,因为也有附和其观点的人,吸引了一波仇恨,导致许多暴躁大v纷纷下场撕人,话题一度非常火热。
  很久之后这个问题底下又多了一个回答:
  【错了,是刘符以鹏鸟自喻,将他比作风,他想说的也不在前三句】
  不过那时候这个问题已经冷了下来,并没有人注意到这一条。


第105章 番外3 If线的番外
  雨下的太大了,前挡风玻璃上像是挂了一道瀑布,雨刷几乎要在窗户上擦得冒烟。刘符打开车灯,一路上开得十分谨慎,总算将车拐进小区里。这时手机“滴”的响了一声,他迅速瞄了一眼屏幕,再抬眼时透过水痕忽然见着车前站了一个人,大惊之下忙踩刹车。只听得一阵刺耳的摩擦声,刘符身体猛地向前一探,被安全带生生勒住,随即又倒回椅背上。
  然而已经晚了,那人被车头碰到,软软地向后栽了过去。
  刘符血压狂飙,倒抽了一口凉气,忙解开安全带、跳下车、撑开伞,跑到车前去看那人的情况。一看之下,饶是他正紧张不已,也忍不住“嚯”了一声,一身古代的衣服,乍一看还挺像模像样,不知道是哪个剧组出来的群演,现在服化这么良心的剧不多了,等播出的时候可以支持一下。
  刘符把伞撑到这人头上,“不好意思啊,还能站起来吗?上我车吧,我给您拉医院去看看。”
  那个人坐在地上,闻声抬起头来愕然地看向他。他这一抬头,借着车灯,刘符才注意到这人竟然还贴着胡须,看年纪应该是四十多岁。见他只死死盯着自己不说话,刘符虽然觉得奇怪,但也没太当一回事,又大声问:“能站起来吗?”
  那人收回视线,点了点头,一手撑住地,一手扶住他的车头,使力想要站起。刘符看他费劲,伸手握住他的胳膊,拉他站了起来,“真不好意思,您看看身上哪不舒服?”
  那人摇了摇头。
  “不用去医院吗?”
  那人又摇摇头,视线一直落在他身上。
  刘符心再大,也被他盯得发毛了,眼前这人看气质绝不是个傻子,于是他试探地问道:“您是不是……认识我?”
  那人看了他片刻,又摇了摇头,开口道:“在下路过此处,偶值大雨,不知能否借足下处稍避?”
  得,这是还没出戏呢。刘符一笑,换了个自在点的称呼,“行,你跟我上车吧,我家就这个小区。”
  就这样,刘符把一个不明身份的男人带了回家。刚一打开门,忽然见到门口放了两个都快一个月没想起来扔的快递箱子,正毫无眼色地堵在玄关处,他脸上一红,忙把箱子往边上踢了踢,讪笑道:“随便坐。”
  那人打量了一下四周,脚下有些踌躇,似乎是不知道该坐在哪。刘符倒了杯热水给他,见他身上的衣服全都湿哒哒地贴在身上,还在往地板上滴水,于是问:“要不你先把你这身戏服脱了,我把我衣服借你?”
  却不料那人看了看他露出的两条手臂,露出一抹不赞同的神色。
  刘符心里蹦出一串问号——
  大夏天的,我穿短袖T恤怎么了?我都还没嫌弃你这一身奇装异服呢!
  吐槽归吐槽,刘符还是去柜子里给他翻起了衣服。估计他俩以后再也见不到了,衣服还不回来,他于是就把自己不穿的衣服给这人拿了出来,“要不你换上?”
  那人接过他的长袖长裤,神情有些迷惑,刘符心道,总不会真是个傻的吧。他问:“哎,你家哪的啊?”
  那人看着他道:“在下从长安来。”
  刘符噗地笑了一声,“能不能好好交流了,西安人啊?你们那肉夹馍和羊肉泡馍挺好吃的,我去年还去那儿玩了来着。来这边拍戏?”
  那人垂下眼睛,面上没什么表情,但不知道怎么,刘符总觉得他显得有点失望。
  “睡了一觉,醒来就在此处了。”
  刘符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他一番,这人面色委顿,脸上没什么血色,两颊微微陷进去,穿着好几层衣服还显得瘦,看着确实像是身体有病,但是怎么都不像是有精神疾病的样子。他又问:“那你知道怎么回去吗?”
  那人摇摇头,“烦足下相告。”
  “还挺文绉绉……”刘符哭笑不得,“我倒是能帮你订票……你手机没在身上?记不记得哪个朋友的电话号,我帮你联系一下。”
  那人眼里闪过一丝迷茫之色,随即被掩去了,刘符见他这个也答不上来,不禁目露怀疑。他担心这人可能是从哪家精神病院跑出来的,但又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实在不能相信。见这人身上还在不停滴水,又不像是身体很健康的样子,他先压下疑问,推着这人进了卫生间,“这样,你先洗个热水澡,换身衣服,我去做个饭,都这点儿了,我也怪饿的。咱俩吃完饭慢慢谈,成不?”
  见那人进了卫生间后便茫然地站在原处,刘符无奈,只得帮他放水,又一样样地教了一遍,便关门出去了。他这时莫名地有些放下心来——不管怎么说,这个人本身的逻辑倒还挺自洽的。
  刘符是一个在吃上从不会亏待自己的人,平时自己一个人吃也要炒两道菜,这时有第二个人,就又加了一道。他炒完了菜,把碗筷摆在桌上,见那个人还在卫生间里不出来,于是敲了敲门,“你洗好了吗?”
  问完,他在门外等了一会儿,却半天都没听到里面的人应声。他又敲了两下门,里面却还静悄悄的,刘符摸了摸脑袋,担心怕不是自己刚才水放的太热,给人家弄得晕过去了,于是推门进去,见他果然闭着眼睛躺在浴缸中一动不动。
  刘符走上前,一面轻轻拍他的肩膀,一面在心里咂舌。这人瘦得皮包骨头,腰上没有二两肉,肋骨以下甚至是微微凹陷进去的,看着像是从叙利亚偷渡来的难民,不知道生了什么病。他的一头长发散在水里,两鬓有些斑白,刘符偷偷扯了扯他的胡子,发现居然是真的。
  他拍了半天那人都没醒,刘符无法,只得小幅度地晃了晃他,一面晃一面叫,才见那人终于睁开眼睛。见了他之后,神情怔忡了下,然后居然伸手揽住他的脖子,用额头抵住他的额头,闭上眼睛叹息般低声道:“王上,臣累了,难受的紧……”
  刘符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居然差点也抱住他,好好安慰一番。几秒后他回过神来,一把把对方从自己身上拽下来,朝后退了一步,不安道:“睡魔怔了?先说一声,我是直的啊……”
  那人被他一推,倒回浴缸中,溅起的水花洒在地板上,他愣了一愣,黑色的眼睛一点点清明起来,随后怅然地垂下头道:“抱歉,在下失礼了。”
  刘符没来由地有些不落忍,把毛巾递到他手上,缓和了语气,“水都凉了,想睡觉的话吃完饭进屋睡吧。对了,你是哪里难受,需要去医院吗?”
  那人低下头才发现自己未着寸缕,脸色变了变,握着一条毛巾,却不知道该往哪遮,避开刘符的视线,摇了摇头,“有劳挂碍,在下无恙。”
  刘符见他不安,自己也尴尬起来,“那行,你穿完衣服出来,咱俩一块吃饭。”
  刘符关门出来后,那人又在里面磨蹭了足足二十分钟才出来,算上之前做饭的时间,他前女友洗澡都没用这么久过。见那人走路的时候脚下直发飘,似乎不一定什么时候就要往旁边一歪,刘符实在忍不住了,上前扶住他胳膊,将他带到了饭桌前。
  那人被他按在椅子上,还不忘道:“多谢,有劳足下。”
  经过刚才等他的二十分钟,刘符心里隐隐有了一个猜测,试探地问:“你不会真是从古代来的吧?”
  说完,他自己都觉得好笑,“呵呵”两声,先笑为敬,眼睛却紧紧盯着那人。
  “足下家中陈设,在下大多见所未见。”
  刘符“噗”的一声,递给他一双筷子,“行了,咱俩边吃边说。”
  “是。”
  刘符筷子一顿,忍不住又看了他一眼。
  “我问一嘴啊……你哪朝人?”
  那人将筷子放在碗上,坐直了对他道:“在下是雍人。”
  刘符被饭噎了一口,赶紧扯了张面巾纸,捂着嘴咳嗦了两声,哈哈笑道:“那巧了!你知道我叫什么吗?”
  他趿拉着拖鞋跑到玄关上,从钱包里翻出来身份证,举在自己脸旁,指着上面的字念道:“刘、符!看到了吗,你家高皇帝。”
  见那人果然面色微变,刘符笑着叹了口气,又坐了回来,“我就知道你是这表情,哎!我家老头子当时起名的时候不知道咋想的,给我起了这么一个名,哎……从小到大可麻烦死我了。对了,你说说你叫什么啊,我给你看看你有没有名气。”
  那人片刻后回过神来,敛了表情,“在下姓王,只是一介书生,不曾入朝为官,恐怕名姓不足为青史记取。”
  “哦。”刘符将信将疑,也不追问,又扒了几口饭。天下姓王的多了,大街上掉下来一块匾,能砸死俩姓王的。他正吃着,听那人问:“足下可知我朝国祚几何?”
  “我这儿有本雍史,一会儿给你读读。雍朝国祚啊……我记着是二百四还是二百六来着。”
  他又吃了一阵,见那人再没动筷,一副无心吃饭的样子,只得从桌子上拿过kindle来,替他找到了那本雍史,翻到第一页递给他,“你还挺忧国忧民的……这么样是翻下一页,从左往右读完一行,然后从上往下读。”
  那人很是认真地看了一阵,便将kindle还给了他,赧然道:“一大半的字都不认得。”
  “对哈。”刘符摸摸脑袋,“你有什么想知道的么?”
  传了二百多年的国祚,看来南梁是打下来了。那人思索片刻,微笑道:“就谈谈足下吧。”
  “我?”刘符愣了愣,刚想问他有什么好说的,忽然反应过来,“哦,你说你们高皇帝啊。哎,他可是真能打,而且是真刀真枪地干,太帅了,男人做到他那样也是绝了。哎,同人不同命,你说我俩都叫刘符,我活这么大还连真枪都没摸过呢,别说杀人了……对了,今晚上还有他的电视剧呢,一会儿到点了我给你打开。不过你们开国皇帝,你们那时候肯定比我们史料多,你怎么不问问我末代皇帝怎么回事?”
  那人摇摇头,“社稷兴或为一代人之功,社稷亡却定非一代人之过。”
  刘符一愣,随即笑道:“我刚才就感觉你没说实话。我看人有一套,教书先生不是你这样的,你怎么也是考过功名、做过官的人。我猜啊……怎么也是五品往上——诶,到点了,我把电视打开吧,屏幕大。”
  他坐在沙发上,招呼那人和他坐在一起,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和这人相处就觉得十分自在,即使他们中间有着长达好几百年的代沟——这可能得是个马里亚纳海沟。“你家高皇帝因为自带少年英雄的人设,一直是各种垃圾电视剧的重灾区,一般都是和女的谈恋爱,这两年比较开放,听说一些网剧,都开始拍他和男的谈恋爱的了。这剧我一集没看过,太扯淡了,不过最近正好就是这部剧是个讲雍朝的,我看了不少吐槽视频,所以剧情也知道的差不多,来,你感受一下你们朝的开国君臣都是一群什么妖魔鬼怪。”
  “这剧是讲什么的呢,说从前有个女的,就是女主,叫萧什么来着……嗨,突然忘了她叫什么了,反正是姓萧……”
  “萧洛,秦将军对你如此,你竟然……”
  电视里的声音适时响起。“哦,叫萧洛,”刘符继续道:“说这个人和刘符是青梅竹马,打小就在一起,结果有天他俩玩脱了,刚怀了孩子,刘符还不知道,这时候他们家遭了兵乱,刘符揭竿而起,结果萧洛就和他失散了……哎你说刘符起兵那时候才十七岁,他俩这也太早婚早育了,一点不知道响应国家政策……反正后来刘符就成了一方诸侯,但还是忘不了女主,直到灭魏之后,诶!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居然在秦恭府里又见到她了——只不过还带了个孩子。”
  “刘符不知道孩子是他的,一看我这是雍王啊,还是铁绿帽子王啊?哎呀气的不行,给女主一顿冷嘲热讽。但他口嫌体直,还是放不下女主,就想从秦恭那把人抢回来。王晟一看,说大王这不行啊,人家秦恭好不容易投降,那可是手握重兵啊,万一再反水了怎么办?结果刘符心里只有女主,根本不听他的,王晟老大爷当时就惊呆了——嘿你小子翅膀硬了,老子的话都敢不听?于是就自力更生,千方百计要搞死女主,每天起床之后就干一件事,就是看看怎么能弄死她。每次王大爷出场的时候,要么是在试图弄死女主,要么就是在计划怎么才能弄死女主——要么网上怎么说这里面他和刘符才是真爱呢,不是真爱也是拿的恶毒女二的剧本,真是满朝的女主后宫中的一股清流啊。”
  “反正就是王晟要杀,秦恭要保,刘符一边骂一边往上贴,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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