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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大汉首辅-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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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拿着团扇的宫女退了出去,给张贺端来了两个小暖炉,一个给他烘手,一个给他垫在脚底。
  “我要回府告诉家人这个好消息。”张贺说道。
  “我已经派人去府上告知了,你就不要再来回折腾。”刘据一把将他按了回去,“等廷尉出结果还要好些日子,你还是在宫里静候吧。”
  三天之后,廷尉府关于张汤的判决终于下来了,张汤因为诸项罪名,被罢免御史大夫的官职,而丞相府三长史也因为污蔑三公被处以死刑,下狱后允许花重金赎死,丞相庄青翟惧怕被刘彻一并问罪,闭门谢罪,但满朝堂都流传着皇帝想要换丞相的说法。
  张汤被罢官之后,他在北阙甲第临时租住的府邸也要回收,按照律法应当回到鸿固原老家居住。在他准备离开长安城的时候,经过廷尉府的属吏帮忙清点,家里能带走的财产不超过五百金,大部分来自于皇帝的赏赐,刘彻因此感念张汤是个廉洁的好官,派使者持节任命张汤为雁门郡太守,直接赴雁门上任。
  而张贺因为身兼侍中和太中大夫两职,还负责督造日益扩大的凤鸣纸坊,必须要在京城有落脚的地方,刘彻就命人在靠近北宫的冠前街给他择了一处小宅邸,允许秦芸和张安世继续居住在此处。
  安顿好家人之后,张汤带着几个仆从就要出发远赴雁门了,冬季的寒冷天气,风中夹着几点雪花,渭水里卷着浮冰,没有垂柳可以折纸相送,气氛一时间有些萧瑟。
  秦芸眼圈泛红,为张汤整理衣襟:“此去路远,夫君多多保重。”
  张汤抱住了秦芸,似在宽慰一般地拍了拍她的背:“家人就托付给你了,我会勤来书信的。”
  张贺牵着张安世的手站在一旁,对张汤说:“阿翁,我和弟弟都会想念你的。”
  张汤摸了摸张安世的脑袋,又拍了拍张贺的肩:“为父这次能全身而退,多亏了贺儿你,为父看出你已经是个能独当一面、顶天立地的小少年了,你要替我多多教导安世。”
  “我会的,阿翁放心。”
  张汤因为在京城的朋友不多,来送行的除了几个原先御史府的得力下属之外就只有廷尉赵禹。
  “赵兄,多保重。”张汤冲赵禹拱手。
  “张君珍重。”赵禹也施以回礼。
  张汤潇洒地转身,背着一个不大的包袱,大踏步地走上了渭河上的木桥,他的身影渐渐远去,从此别过了长安城的万丈红尘和功名抱负。
  谁也不知道他转头离开的时候心里在想着些什么,张贺只听到他唱着一首《诗经》里哀伤的歌谣:
  “燕燕于飞
  差池其羽
  之子于归
  远送于野
  瞻望弗及
  泣涕如雨”
  但历史的车轮并不以一人的黯然离开而停顿半分,元鼎二年十二月,丞相庄青翟获罪罢免,二月,刘彻启用太子太傅赵国为丞相,三月,又任命太子太傅石庆为御史大夫。
  这一年朝堂上的变化非常多,以孔仅为大农令,桑弘羊为大农丞,置平准均输法,以通货物。
  同年张骞出使乌孙回来,刘彻又任命张骞为中郎将,将三百人,每人配马各二匹,牛羊万数,赍金币帛直数千巨万,组成商队,使之远赴西域,与西域诸国通商为市,求购其骏马。商队沿着丝绸之路,一路到达乌孙、大宛、康居、大月氏、大夏、安息、身毒、于阗诸国,西域三十六国和大汉始通商路。刘彻封张骞为大行令,主管外交事务。
  但是张骞第二年就因病去世,令刘彻惋惜不已。
  元鼎三年的时候,匈奴乌维单于终于结束了匈奴一盘散沙、互相争斗的情况,自立为单于,原本已经失去威胁的匈奴势力,重新又在大汉北方的旷野上聚拢为一团。
  而在长安城花团锦簇的皇家,此时也默默迎来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张贺这天刚踏入太子宫,就听到了一名女子的哭声。吓得他赶紧朝站立在房间外面眼观鼻鼻观心的陶令打听:“太子这里出了什么事?”
  “是平阳侯薨了。”陶令小声地在张贺耳边说道。
  张贺小心翼翼地走进太子宫正殿,果然看到一个面容秀丽的女子,只简单挽着头发,穿着一身素白的衣服,正面对刘据坐着,掩袖低泣,正是刘据的长姐卫长公主刘婉仪。
  “臣张贺见过太子殿下,见过卫长公主。”张贺恭敬行礼。
  卫长公主看到有人来了,也停下了哭泣,用手帕擦拭着脸上的泪痕。
  “臣是不是来得不巧?惊扰了公主?要不臣还是先行告退。”
  “没事,你是来找弟弟的吧。”卫长公主脸上露出勉强的微笑,“我只是这几日心中烦闷,来找太子倾述,被弟弟安慰得已经心情好了许多。”
  张贺还记得他第一次见到卫长公主和平阳侯曹襄站在一起的时候,卫长公主刚刚怀上曹宗,女的姿容秀美,男的身材高挑,怎么看都是一对般配的恩爱小夫妇。
  “还请公主节哀。”张贺说道。
  “曹襄这几年一直身体不好,其实我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卫长公主面带哀伤说道,“等到他真的离我而去的时候,我才发现要面对这一天比我想象中的要难上许多。”
  卫长公主从腰间锦囊里取出一对银带钩,缓缓推给刘据:“这是江都国流行的长毋相忘带钩,曹襄从那边办事回来的时候,曾经带回了两对,一对是我们各持一半,这另外一对原本是要等到你有了意中人之后再送给你的,现在曹襄人已仙逝,我将我那一半也随他的贴身陪葬,剩下这对留着也是睹物思人,还是尽早如夫君所愿,赠予太子弟弟。”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彻底撕完啦,写得好累QAQ
  人事变动那三段转自何新的汉武帝大事记年表,只有轻微修改
  张汤的结局有人看出来参考了另外一个酷吏郅都吗?


第79章 子珩
  这对长毋相忘银带钩; 均有这四个字,一只字型凸出; 一只字型凹进; 亮钩可以扣合在一起使用; 是一对情侣带钩。
  卫长公主轻叹道:“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 望君惜取眼前人。”说完起身告辞离去; 万户侯的葬仪非常繁复; 她还要亲自操办; 家里还有一个孩子等着。
  目送卫长公主离去的曼妙身姿; 张贺不由得喟叹道:“可怜公主和君侯一对有情人,奈何天不假年。”
  这边厢刘据已经小心翼翼地将银带钩收了起来; 张贺看着他的侧脸; 心里想道; 不知道刘据日后会送给怎样一位女子。
  卫长公主赠送带钩一事很快传到了卫皇后的耳朵里,这边张贺照例忙完侍中的公务之后往太子宫走来,就在宫门口遇到了卫子夫。
  “臣贺拜见中宫。”
  卫子夫头发挽起高髻; 上面插着振翅欲飞的金凤簪子; 这么多年坐镇中宫; 看起来也自带一身威严; 比张贺小时候见过的时候要华贵许多; 只见她露出温和的笑容,对张贺说:“免礼,我正要去找太子。”
  “中宫若是有要事; 臣还是先行回避。”张贺说完正准备告辞,却看到卫子夫冲他摇了摇手。
  “不是什么要事,只是找据儿有点私事,你随我一起过去吧,无妨。”
  “谢中宫。”
  皇后摆驾,早有人提前通知,刘据很快走到门口迎接:“阿母今天怎么有空来儿臣这里小坐。”
  皇后在后宫可不是不管事的,后宫大小事宜都要由皇后管束,卫子夫平时也是非常忙的,倒是将这刘彻的后宫管理得井井有条,至少明面上撕逼争宠的事情是看不到了。
  “我来看看你最近学得如何。”
  “我学得可好了,老师都夸我聪明。”刘据一边自夸,一边亲热地挽住卫子夫的胳膊,搀扶着她往里面走。
  陶令早已命人在花园旁边的暖阁里点上暖炉,并且准备了水果、茶水和点心。卫子夫进去的时候,一整个暖阁的人都下跪行礼:“中宫长乐未央。”
  “起来吧。”卫子夫对众人挥了挥袖子,“我和太子说会私房话,留两个伶俐的宫女伺候着就行。”
  “敬诺。”其他宫女都躬身退了出去,只留了两个长得娇俏可爱的小宫女,在给他们三人添置茶水。
  卫子夫和刘据面对面坐在靠近花园的轩窗一侧,张贺就在他们下首的席位屈膝而坐。
  刘据给卫子夫准备的是张贺之前带给他的花瓣水果茶,在水晶透明的器皿中,随着宫女用长嘴铜壶往里面注入开水,花瓣旋转开来,被晒干的果粒也让茶水带上一层淡淡的紫色。
  待到花瓣水果茶泡开之后,宫女又注入凉的糖水,使得器皿中的茶水变成可以入口饮用的温度,再分别倒入琉璃茶盏中。
  卫子夫双手优雅地端起一只琉璃盏,放在口中略微品尝了一下:“这茶气味芬芳,既有蔷薇花的香气,又有一丝李子的酸甜。”
  刘据笑着显摆道:“很好喝吧?这是张贺特地给孩儿调制的独家秘方,阿母喜欢的话,我让张贺下次给你带上一些。”
  “如果张小侍中有空暇的话……”
  张贺连忙回答:“承蒙中宫喜爱,臣当然有空,等这次休沐日回来就给您多带一些回来。”
  卫子夫一边喝茶,一边漫不经心地提起:“你这里的宫女长得倒不错。”
  刘据点头道:“都是阿翁给我挑的,想必是他把过关了吧。”
  今年刘据已经十五岁了,原本他太子宫里的宫女很少,就只有陶令和其手下一些稚嫩的黄门太监,结果岁正的时候刘彻突发奇想,非得说什么孩子大了也该多添些宫女了,专门从永巷里给他挑拨了一百个宫女过来,而且各个面容清丽,一时间太子宫里莺飞燕舞,在张贺眼里简直赶上大观园了。
  不过刘据心思并没有落到妹子身上,他把妹子打包扔给了李娃让她负责分工,继续和张贺、卫伉、赵禹等男人混在一起,每天醉心于研读典籍,习武骑射。
  卫子夫笑着看了看旁边正低眉顺目跪在一旁服侍的小宫女,开口问道:“抬起头来。”
  那个小宫女怯生生地抬起头来,一张芙蓉俏脸,两颗乌黑的大眼睛略带紧张地望向皇后和太子。
  “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几岁了?”卫子夫问道。
  “回禀中宫,奴婢叫做如萱,今年十四。”
  “年龄上倒是合适。”卫子夫转头问刘据,“你觉得如萱这小丫头长得如何?”
  刘据向来嘴甜,再说这是刘彻给他挑的宫女,于是回答道:“自然是长得清新可人。”
  “据儿,你也不小了,喜欢的话就收在房里。”卫子夫说道。
  刘据一愣,随即不好意思地摇晃卫子夫的胳膊说道:“阿母我还小嘛,暂时并不想这些,您不是教导我要好好学习治国之道吗?我平日里很忙的,哪有空处理这些。”
  卫子夫也只是试探一下,见刘据无意,也就挥手让那个小宫女退下,自己和刘据再说了一会母子之间随和的话。
  等卫子夫离开之后,刘据和张贺坐在暖阁里,刘据拍着胸脯对张贺说:“可吓死我了,母后突然提这种事,不知道是不是大姐又去她那里说过什么了。”
  张贺笑着坐在刘据对面,一边熟练地帮刘据收拾茶具,一边眼睛里含着笑意打趣他说:“我看如萱长得还真是不错,你为何不答应了中宫,也是一桩美事。”
  刘据看到张贺背对着正午的光线而坐,眼睛里光华闪动,一时间看得有点发呆,又下意识地不喜欢他所说的话,于是嘟囔道:“什么没事啊,你这么喜欢我让父皇赐给你算了。”
  “别了。”张贺连忙摆手,“宫女我可不敢要,以后我在宫里做事可就成了头号嫌疑人了,你还嫌我之前被诬告与宫女有染那个罪名不够响亮啊。”
  “当然不是了。”刘据想起当时的情况,心里还有些怜惜,于是脸上表情怪诞,言语和行动却摆出一副正儿八经的样子说道,“是为兄唐突了,还请贺弟不要见怪。”
  张贺连忙从自己座位上跳起来,将拱手朝自己行礼赔不是的刘据一把拽了起来:“我可不敢以下犯上,让太子殿下对我称兄道弟。”
  “哎呀,你别谦虚,我看闳弟看你比对着他那两位弟弟要亲多了,简直不是亲兄弟,胜似亲兄弟,有时候看着我这个做大哥的都嫉妒。”
  两个人玩闹起来,就和普通青春期的小少年一样,打着打着就滚倒在了木质地板上。
  这处暖阁穹顶镶嵌了一小块碧绿的琉璃,此时日光透过那层琉璃,折射出一层绿色的光芒,伴随着外面花园里水塘倒映过来晃动的波光,一时间暖阁里倒似个海底的水晶宫一般。
  张贺双手交叠在脑后,望着那些流动的波光,开口说道:“我已经给自己取了字,叫做子珩。”
  “子珩,子珩。”刘据反复回味着这个字,转头对张贺说,“我很喜欢这个字,叫着朗朗上口,倒像是之前念过许多遍一样。”
  潋滟的水光晃得张贺有些眼花,一时间眼前的一切和久远的记忆重叠了起来,曾经也有另外一个长得高大、锐利、英俊,如同一柄出鞘的宝剑一般的太子,也是这般唤着自己。
  子珩,子珩……
  一声声渐渐远去了,只剩下如今这个鲜活的少年太子,脸上带着蓬勃的朝气,正一脸温和地凝望着自己。
  “可惜太子不会有字……”鬼使神差间,一念跃过脑海,张贺将它直接说了出来。
  字是用来给别人称呼的,名是用来自称的,他称为尊,自称为谦,张贺对别人自称可以说贺,别人唤他的时候就需要喊他子珩。但是太子是国之储君,以后注定是无比高贵的天下第一人,别人现在只会用太子殿下来尊称他,日后更是会用天子、陛下来尊称他,注定要当皇帝的人,是不需要给自己取字的。
  “虽然我没有取字,但是子璋可以唤我的名。”刘据侧过身,用一只胳膊支起脑袋,语气里带着一丝调皮,“贺要不要现在喊一遍?”
  张贺是从现代穿越而来的,虽然表面上入乡随俗,但内心其实并没有古人那种根深蒂固的君君臣臣的尊卑观念,因此太子让他喊,现在又是两人单独相处的空间,他就大大方方地喊了:“据……好像叫起来怪怪的。”
  “我并不觉得奇怪。”刘据听张贺用好听的声音轻唤自己的名字,心里觉得很开心,他好心情地调笑道,“难道子珩觉得和阿母一样叫我据儿才不奇怪?”
  更奇怪了好吗?张贺其实很想说太子这么叫很肉麻诶,但他觉得太子可能不明白肉麻是什么意思。
  “我还是怎么习惯怎么叫吧,不用刻意为之。”
  “嗯,随你喜好。”刘据笑道,“我允许你怎么称呼我都行。”
  这个时候悬挂在窗口的白鹦鹉突然高喊了起来:“傻瓜,傻瓜,傻瓜。”
  张贺想象了一下自己喊太子傻瓜的情形,不由得笑出了声来。
  太子气急败坏地说:“我先说好了,傻瓜、笨蛋这样的不准你叫我。”
  张贺也不会真的去叫这些,不过他看到太子发急就好像一只平素高贵优雅的布偶猫突然炸毛,好玩得不得了,于是他就去逗弄:“我偏要叫,你能奈我何?”
  刘据就翻过身去挠张贺痒痒,两个人在地板上笑作一团。
  好容易笑完了,张贺摸摸脸颊上的肉,好像笑得有些发麻了,就听到刘据在耳边对自己说:“子珩,后天跟我去昆明池玩吧。”
  作者有话要说:  接下来重点推进一下感情戏,?(? ? ??)嘿嘿
  ……………
  被指出子璋谐音的问题,改成子珩
  因为历史记载只有张安世字子儒,我随便猜的,儒者安世济民,那么张贺的字从他的名字里面想,以玉贺之的意思,取和玉有关的礼器


第80章 昆明池
  昆明池位于长安西南; 池周围四十里,广三百三十二顷; 元狩三年的时候; 刘彻派遣使者通西南夷; 想要到达身毒国,但被昆明国所闭。
  刘彻想要讨伐昆明国; 因为该国内有一巨大的湖泊叫做滇池; 就比照滇池在上林苑内开凿洼地; 引沣水、潏水入低洼处形成湖泊; 取名曰昆明池; 用以教习水战,备战攻打昆明和南越。
  刘据和张贺是跟随刘彻一行人前往昆明池的; 因为刘彻想要巡视一下水军的建设情况。经过这么几年; 驻扎在昆明池附近的水军已经初具规模; 当刘彻等人来到岸边的时候,只见池中大大小小的船只错落排开,船上刀兵森森; 披着皮甲的战士站立在甲板上迎接天子的检阅; 旍葆麾盖; 照灼涯涘; 显得甚是威风。
  因为水军建设当初便由卫青一手设立; 所以哪怕两个大司马分职之后,这些军制改革的时期还是由经验丰富的大将军负责。卫青站在刘彻旁边向他汇报道:“目前昆明池这边共有戈船数十艘,楼船一百艘; 士兵大多是挑选的来自南方精通水性的,臣让主巨爵都尉杨仆负责按照古人训练水军的方法操练,已经颇有成效。”
  “就是那个仲卿让他整理兵书的杨仆?”刘彻说,“朕记得他把韩信三卷兵书整理得不错,是个肚里有墨水的。他现在人在何处,把他叫来朕要问话。”
  “诺。”
  很快有个穿着玄色盔甲的三十多岁的将军模样的人健步走了上来,张贺看过去,就是之前他经常去询问兵书里看不懂的地方的杨仆,因为水军要和陆地作战的军队服色分开,所以他和其他士兵里面都穿了青色的袍服。
  “臣杨仆参见陛下。”杨仆单膝跪地,高声说道,“请陛下检阅。”
  “朕且先问你几个问题。”
  这边厢刘彻正在询问杨仆关于水军的事情,那边刘据和张贺正在岸边闲逛看风景。
  “楼船和戈船有什么区别?”作为一个外来土著,张贺好奇地询问刘据。
  刘据耐心地解释道:“楼船就是上面兼有重楼的船,你现在看到的昆明池的楼船都非常高大,甲板下开窗用来划桨,自甲板之上有四层楼高,顶端竖起高耸的三面风帆,加在一起有十丈之高,一艘船可载一千人。”
  汉代一丈有两米多高,张贺简单换算了一下,眼前一艘楼船高逾27米,可以说是非常高大了。
  “那戈船呢?”
  “楼船虽然主要是用于江河与近海作战,但也可以用来宴会游乐。但戈船就是专门为作战准备的了,它上面建戈矛,四角都悬挂着用羽毛装饰的旌旗,戈船船体更加坚固,可以用来碰撞对方船只,经常用来水上近战。”
  “哦,原来是这样。”张贺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这个楼船听起来有点像后来明朝的福船,当然后者是明显改良优化版,而戈船听起来有点像后来朝鲜吹嘘的龟船,原来灵感是从我们汉代的戈船拿来的。不过不管哪种船,根据张贺的观测吃水都不深,估计很难在浮海战斗上发挥太大作用,而且最重要是没有火炮。
  张贺猛得摇头,以他一个学演戏的要在科技树点亮值不高的汉代发明火药,这也太强人所难了吧,虽然有机会可以试试,但他真没报多大希望。
  杨仆向刘彻汇报完毕之后,邀请天子一行人上了最大的一艘楼船,这艘船头用木雕刻着一只威武的饕餮,装饰旌旗的除了五色斑斓的羽毛之外还悬挂着铜铃铛,刘彻他们直接站在楼船顶层的平台上,船一开动就听到铃铛发出清脆的响声。
  楼船从昆明池北段的狭长处开始行驶,后面跟着其他战船。昆明湖水在早上的光线下呈现出一种美丽的孔雀深蓝,因为时间已经是初春,周围茂密的树林的树冠顶端透着嫩嫩的新绿色,沿途还时不时有几株粉色的桃花临水而照,将它们那些粉色云霞般的色彩倒映在湖水里。
  因为楼船高大,站在顶端平台可以眺望到远处绵延如翠屏般的山脉曲线,杨仆站在刘彻旁边,时不时向众人介绍着楼船过处沿途的景致。
  回首远眺能看到的是秦始皇还未完全修成的阿房宫遗址,只能隐约看到一处高耸的土台,是前殿遗留下的台基。
  随着楼船往前行驶,经过西周镐京城遗址,周武王姬发曾在此定都,如今镐京城的一部分已经沉没于昆明池之中,剩下的也早已无迹可寻,只留一片绿色供后人凭吊。
  离开镐京城遗址之后,水面突然开阔,浩瀚的蓝色湖面竟然让张贺有一种在汪洋大海里航行的错觉。不时有白色的水鸟从半空中掠过。昆明池不光用来练兵,刘彻也命人在湖里养鱼,除了供祭祀诸陵之用外,剩余的打捞上来拿出去长安城贩卖,所以此时湖面上也偶尔可以见到皇家上林苑内专属的小型渔船出没,撒开大网,将肥美的湖鱼捕捞上来。
  楼船在昆明池里耀武扬威绕了一周,返回了西岸靠近镐京城遗址的地方,在这里建了一座三面临水的高台建筑,叫做豫章台。此时一次水上军事演习结束,早有其他皇子和权贵子弟赶到豫章台,天子在台上设宴款待。
  一时间,宫女歌舞丝竹和觥筹交错之声不绝于耳。
  酒饱饭足之后,刘据偷偷扯了张贺的袖子说:“听说阿翁在池中有龙首船,让宫女坐着船在池中泛舟,张凤盖,建华旗,作棹歌,杂以鼓吹奏乐,天子就在台上听音乐。今天不如我们就将那船借出来?”
  “你要借船做什么?”张贺好奇地问道。
  “这昆明池好玩的地方可多了,人多热闹玩不出意韵来,我们偷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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