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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和政敌清清白白-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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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王一惊而起,觉得荒唐,“当真?”
一个亲王,一个外戚,放到一处都怕炸的两人,竟然厮打起来……
鹿童道:“怎么不真!方才许多顾家人怕势弱被欺,已蜂拥而去,定王他们也怕吃亏,也急急进宫了!”
他几句话说完,荣王已沁出冷汗!
偏生在谨言慎行,小心翼翼的时候,偏生这般最尊贵的两个人,搞出这样一件大事!
他摸摸冷汗,指着屋外,声音紧的几欲发颤,“……快!给我备马!”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时间改为每晚九点,谢谢各位小天使!





第21章 第 21 章
他的心从未有过的慌乱,那人不在京里……宫中满是顾家人……
但他是嫡长子,曾经的太子哥哥,他必须得去。
荣王数年未骑马,此刻一脚蹬上,顾不得许多,挥着鞭子一路披风猛行,鹿童在前为他开路。
他皱着眉头,紧攥着马缰。
静王这个傻子!不看情势!他能捞着好么!还闹到圣前!
生怕顾家找不到机会整治天家人么?
他刚至宫门,便见历来整肃的守门侍卫三两一处,正各自咬耳朵。有的惊慌失措,也有兴奋地直瞪眼的。
荣王下马,一路快走,接近于跑。
到含元宫门外,忽听到宫内许多人齐声嘶喊,尊贵严肃的宫廷如闹市般。“别!三爷快放下!”
荣王一脚跨进门,便得门口惊得发抖的宫人颤声通传:“荣王殿下到!”
许多人的目光凝聚在他身上,天家子孙更是立刻闪开道路,纷纷喊道:“荣王!”“皇兄!”
荣王沉着脸走进圈子,这才看见众人围成一圈,两位辅政老臣陪着小天子站在正中,小天子双目圆睁,双手微贴着裤子,惊慌失措的站在当地。
荣王来之前心急火燎的胡思乱想,到此处后,他微微一顿,先上前将那个黄色的小身影拢进怀中。
顾家二堂叔与三堂叔等人到得齐全,院中大半是顾家人,顾笑歌满头是血,手里举着凳子,被人拉阻。
荣王目光阴沉,问:“顾三爷这是要血溅宫廷?”
顾三爷气的扔了凳子,指着对面的静王,咬着牙喊:“静王殿下闹市纵马伤人!还将我打伤!”他举着青紫的肌肤问,“该当如何?”
荣王目光看着顾三爷,却沉声问静王,“是这般么!”
静王立刻道:“他胡说八道,分明是他僭越!不肯礼让亲王,我是动手了,但绝不曾闹市纵马!”
顾三爷瞪着眼,“你放屁!我胳膊都被你撞青了!”
静王被人拉着,也要跳脚,“你含血喷人,颠倒黑白!”
顾二堂叔瞪着眼,“十几个下人全看着,还能有假?”
那边静王的奴仆立刻喊冤:“决计没有!奴才们也都看着!”
那边顾府人即刻声音更大,“有!有!看他把我们三爷撞的!”
一片纷乱中,辅政老臣李大人清咳一声,“依面上看,顾三爷确实伤的重,听说顾三爷自小练过拳脚?”
顾三爷砰地一声跪地,朝天子大喊:“求圣上做主!静王闹市纵马,不顾人命,还要将臣打死!臣所言句句属实!”
他身上伤痕累累,跪在地上直磕头,一磕一个血印。相比之下,静王好端端的站着,显得轻松健康。
小天子看着自家三舅舅如此,心疼的欲死,小脸皱起,“三舅舅快起来。”
李大人拈须道:“不论如何,静王下这样狠手,确实不妥。”
顾二堂叔冷道:“静王这是要置人于死地,今日幸得是老三,要是平常百姓怕早被打死!”
顾家人也大声喊叫:“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对!”
李大人问小天子,“圣上认为呢。”
小天子瑟缩着:“听大人的意思。”
李大人抬起了高大的身躯,垂眸道:“依卑职之见,无论如何,静王行事很是不妥,须得受几鞭子才好长长记性。”
他不再问小天子,径直道:“来人,赐静王十鞭!”
定王等人急了,“圣上!静王可是您亲叔叔!”
荣王也急了,可是大势所趋,顾家人叫嚣更响,天子与主事大臣皆不与亲王们一心。
宫人捧来一方垫着黄色锦缎的木盘,上陈一鞭。
荣王已满身僵硬,他认得,这正是当年穆严帝在含元宫鞭打钟老大人时所用,终有一日,刑具用在了天家人自己身上!
在这含元宫!列祖列宗在上!
静王又气又怕,站在原地浑身发抖,嘶声大喊,“我看看谁敢打我!含元宫从来还没有鞭打亲王的先例!”
宫人被喝吓得止步不前,顾三爷气极,一把掀开宫人,拽了鞭子,目光几欲吃人:“我是天子钦封的将军!也从没人敢打过我!”
他夺过鞭子,竟欲亲自抽打亲王!
荣王睁大双目,怎可如此?!
顾三爷早发了疯,一鞭子抽下!
荣王正在在他身旁,抬手便可将他推倒在地!
但他闪身一步,拦在顾三爷身前,将他落下的鞭子生生用手接住!
他拽着鞭子,一张脸阴沉严肃到极致。“我还是睿武帝的嫡长子呢!当今的荣亲王!有我在,不许你放肆!”
他将鞭子大力一扔。
眼看场面要控不住,另一位一直装聋作哑的辅政老臣陈大人忙道:“顾三爷快把鞭子放下!荣王不要动怒!”
他向一旁有些失措的李大人打个眼色,向含元宫众人扬声道:“勿要激动!勿要意气用事!这事圣上虽凭我们做主,但咱们私自决议,也很不妥。”
他脑子乱转,眼珠儿也四下打转,“不如将静王爷和顾三爷请回府里闭门思过,同时立刻传书与港城的国舅大人,请他定夺!”
荣王气冲脑顶,心跳的自己发晕,他依然挡在静王身前。
他尽力呼吸顺气,给血气上涌的脑袋降温,声调依然紧致,咬着牙道,“好。”
王孙们与他一同回了住处,他被一群兄弟包围着,直到了晚间,才惊觉手心火辣辣的剧痛。
他展开手,看见一道暗红的瘀痕。
静王顾三爷两人被关押在府中。静王寄言各兄弟,自己绝没有闹市纵马,请一定帮自己查明此事。顾三爷则在朝廷送出政务折子之前,先行写了一封密函,快马加鞭送给顾轻侯。
他心绪难平,将自己与静王如何相遇,如何争执详禀一遍,又将在宫殿上鞭打静王,却被荣王劈手夺鞭等尽述。同时也洋洋得意的写道,自己力道生猛,荣王空手接住,也没落着好。
他二哥一贯高深莫测,在荣王之事上,尤爱不置一词,顾三爷为此总觉得摸不着边际。又忍不住要去试探,看怎样才能讨得二哥欢心。
他知二哥曾受辱于荣王,或出于耻、或出于羞、或出于恨,二哥对此人回避,他自己却想为二哥讨回来。
故此,对荣王接鞭颇为夸大。
港城府内。
海边时不时传来狙击倭寇的炮声,府衙内兼造兵工之事,一天十二个时辰难有安静。
顾轻侯一耳朵嗡鸣之声,有时与下属说话还需高声,此时已是深夜,他困意汹涌头晕脑胀,一边与屋内十几个亲信说话,一边拿了京中送来的各色折子,其中一封是他三弟的私信,他料想没甚要事,打开本欲随意瞄一眼。
他眼睛看信,口中却向手下的得意亲信李胜说道,“像今夜这般的火力,倭寇撑不过五天便该溃退,明日东边的……”
声音顿住,他豁然站起。
屋内十几个人面面相觑,也跟着站立,无一人敢坐。
屋里落针可闻。
等了一刻,顾轻侯将信轻轻放下。
有人低声道:“将军?”
顾轻侯回过神,脸上挂出一个微笑,安抚众人道:“无事,我们方才说到哪?”
又过了一个多时辰,屋里的将士才退出,其中那李胜出门将顾轻侯的亲随唤来,嘱咐道:“早些安顿将军休息,我看他说话时精神不济。”
亲随叹一口气,“将军这些日子何曾有过一个整觉,一会儿还要回京里的折子呢。”
李胜看着顾轻侯窗里的昏黄烛光,轻轻皱着眉。
烛光一直到天快亮时才熄灭。
而在京中,静王顾三爷闹市争执之事,经过一日发酵,愈闹愈大。
顾家到处宣扬亲王闹事纵马,依仗皇权为所欲为,出手伤人目无王法。
亲王们则坚决否认,指责顾家依仗荣宠权势血口喷人。
而无论谁是谁非,外戚在含元宫公然鞭打亲王,虽被荣王夺下,亦被正统所不能忍。
那些未曾得信进宫的老臣听闻此事,深觉有悖大节,以王卿书为首,纷纷上书哭天喊地。
一时间,百姓亦议论纷纷:外戚一贯蛮横,朝廷宫里皆被他们把持,显然受了委屈的,是亲王们。
替亲王们喊冤的占了多数。
港城传来顾轻侯的批复,将静顾二人挪至大牢关押,待他回来亲自审理!
传来回复的信使李胜在静顾二人处宣读完,一个停顿也无,直接奔赴荣王处。
李胜见了荣王,走访勘察似的;闲聊几句那日的风波,荣王好生陪着,问什么答什么,临了,李胜站起,有意无意地瞄了一眼荣王的手,含笑道:“王爷受委屈了,国舅后日便回京,定为王爷会主持公道。”
荣王没将此话往心里去,顾三爷是顾轻侯的的兄弟,不论他与静王之间谁对谁错,鞭打亲王伤及荣王是无论如何说不过去的,顾轻侯的人说他受委屈,是为自家兄弟收拾残局之言,至于他会不会主持公道……
荣王想了想,叹了口气。
他送李胜出门,随口闲问,“国舅大人去港城不过几日,倭寇这就平复了?”
李胜一笑,“国舅一来,士气大涨,有如神助,咱们节节胜利,不过国舅回来的这样早,想来还是另有原因吧。”
荣王几乎顺口便要相问是何原因。但他看见李胜一脸似笑非笑,欲言又止的模样,想起自己的身份,觉得多有不便,便不肯再言。





第22章 第 22 章
荣王刚送完宾,拿起杯子欲喝茶,鹿童来到门口,靠在门框上望着他,目光中带着戏谑。
鹿童笑道:“顾国舅这信使到似特来瞧你一般。”
反正屋内没外人,荣王将茶水饮尽,瞥了鹿童一眼,“是,我当年救他,他对我因恩生情,改了口味,不爱女子了!”
鹿童噗的一声笑出来,还道:“怎么不能?”
荣王认真的看着某处,“一路上的人,怎能轻易便跨到另一条道上?”
鹿童笑道:“你当年要死要活缠着杨公子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
荣王道:“唉,勿提当年。”
鹿童笑道:“那当年人还见不见?”
荣王抬起头看他,不解。
鹿童笑道:“杨公子来看您。”
荣王一愣,“在何处?”
鹿童侧过身,“花厅等您呢。”
荣王赶快往外走,一边走一边指着嬉笑的鹿童:“越来越坏了。”
花厅里,一个素白的身影背对大门。
荣王甫一进门,便望见这个身影,他顿下脚步,轻咳一声:“杨公子。”
那人回身,挂着一丝淡笑:“我近来无事,听说你在宫里勇猛的很,来听听你的闲嗑。”
两人坐下,杨公子似是无意的问他,“听说你伤了手?”
荣王立刻握住拳,“无碍,一点小事。”
杨公子闪开目光,两人闲聊一会儿,杨公子道:“我听人说,一直有人告你人命官司。”
荣王道:“是当年钟小公子之事。”
钟小公子是当年被穆严帝当殿鞭打的钟老大人幼子,荣王将他弄进府里,本欲护他性命,谁知那小公子性子十分倔强,当时荣王碍于穆严帝众多耳目,也不敢多加解释,谁知那小公子一刀没刺死荣王,后竟在护院的看护下自尽了。
荣王想来也只有叹息。
杨旷亭想起钟家人在京兆尹府外种种闹事,心内有些隐隐不安,他劝道:“我不解内情,只是白劝你一句,他那下人甚难缠,又是行伍出身,有一身好的骑射功夫,你院里的护卫多当……”
多当心些。说到这一句,杨旷亭恍然一顿,对上荣王的一双眼。
他紧紧闭上嘴,忽然转过头,道:“你知道便好,时候不早,我回去了。”
他站起身,想起一件事,命人拿来一方小盒子,道:“我看你回京以来,总有小病小痛,这个给你。有用没用,是个宽慰。”
荣王刚一接住,杨公子急匆匆地走了。
他看着杨公子的身影走远,揭开盒子。哑然失笑,竟是一块玉观音,晶莹剔透,水头也好。
他拿着观音,见了鹿童笑道:“做工倒是精致。”
鹿童左看右看,失笑道:“杨公子往日可不信这些。”他眨眨眼,“这是关心则乱?”
荣王白了他一眼,转身向疏影院行去,鹿童跟在身后,还要取笑他,“或随意挑了件东西,只是想借机来瞧瞧你?”
荣王被他打趣的欢,无可奈何地回头,一摆手,“好了好了。”
鹿童惊叫一声,荣王正巧挥手打在鹿童手里的观音坠上,坠子被打飞在地,瞬间裂成两块。
鹿童与荣王皆是一愣,赶紧抢着捡起来。
荣王念及年轻时,他想亲近杨旷亭,趁着杨旷亭病时还可赖着他,等他一好,自己连门也进不去,想送他东西也只能隔着院墙向里扔。今日这观音坠子竟是多年来收到杨旷亭的第一件礼物。
他叹了口气。
而鹿童擦着坠子上的尘土,摸着观音无喜无悲却碎裂的脸庞,心中有些异样。
鹿童道:“我去修一修。”
荣王接过来,道:“我去吧。”
后日,黄昏,玉器斜街。
若荣王看看黄历,必能看见一行字,本日忌出行。
荣王顶着漫天妖冶红霞下车,他微微一笑,温水一般。这是他第二日来玉器街,之前寻了两家店,他比了比,不甚满意,观音坠子水头好,要找个好师傅才能放心交去修理。
荣王进了一家玉器行,与老板交谈几句,看了东西,他觉得放心,将坠子交于老板,自己沿着盛放玉器的八宝架边走边看。
店门外传来儿童呼朋唤友声:“街上过大马喽!”接着,几个妇女闲汉向大街上聚集,嘴里碎声道:“国舅大人今日回京,快去瞧瞧。”
荣王正弯腰,手指摸着一颗玉白菜,闻言手指一顿。
他起身,缓步走到店门口,顺着斜街向外瞧,大街上有许多百姓围观,一对对高头大马并肩行过,他望着远方,不自觉露出微笑。
漫天彩霞,银甲将士,好不威风。
只是彩霞的红色中透露着黑灰,许是今夜有雨。
荣王收回目光,随意在店里转转,他随身带了不到十人,皆在外候命,只有管家余叔陪在身旁。
店里也偶有其他买主,荣王并未在意,铺子甚大,有数个八宝架,荣王在其中穿梭,有时俯下身欣赏玉器。
八宝架旁一个身影一晃而过,荣王还未来得及反应,忽听耳旁刀风已至,他向后一躲,一把刀子斜插进他胸口。
荣王张开嘴,只有轻轻一声“呵”。
远处传来余叔的声音,“王爷?”
荣王重重倒在地上。
余叔的声音骤然拔高:“王……”
噗噗两声刀响打断了人声。
荣王是被凉醒的,一丝丝雨水打在他的脸上,打在他干枯发白的嘴唇上,紧接着剧痛像海浪一样包裹住他,他痛的立刻欲蜷起双腿,但双腿纹丝未动,大腿上的肌肉却颤动起来。
荣王的嘴唇抖动,他调动全身力气,才转开脸,目光所及,一颗破碎的观音玉坠落在泥泞中,玉雕老师傅瞪大双目,满口鲜血,僵坐在他身旁。
细雨,尸体,破裂的观音。
荣王许是痛懵了,涣散的目光毫不惊动。他的头转向另一边,余叔横倒在他身旁,再向远处看,门口还横着一具尸体,黑洞洞的大门洞开,那门是店铺后门,隐约可见里面横落着几具尸身,这些都是他的家仆。
有人要杀我,荣王冷冷的想。
身体已经一动不能动,也渐渐冷却,但素来温柔慢性怕痛怕死的他,竟毫不惊慌。
他缓了一会儿,动了动手指,温热的血从身体中慢慢流逝,嘴里发干,他张开嘴,接着淅淅沥沥的小雨。
人呢?同时,他想。
杀他的人呢。
夜色浓黑,街巷已无热闹的喧哗声,四周的居民密集,此时甚至连饭香也没了,该是夜已深沉。
店铺门外传来车轮辘辘声,一路人问道:“伙计,快宵禁了,且下着雨,你还要搬粮么?”
顿了一会,另一个男子才讷讷的应声,“嗯。”
荣王喝着雨水,本来冷静到匪夷所思的心忽然发毛。
是他。
荣王的心几乎抽搐起来,他动了动手腕,竟然能抬起来。
路人溜达着远去,店铺大门传来铁链滑动的声音。
那个人不知为何暂时离去,将大门锁上,这是大门开锁的声音!
荣王吸了一口气,猛的呼出,他一咬牙,手肘撑地竟然爬了起来,只是像蠕虫一样慢,在地上脱出一条血道子。
铁索划动了许久,那人似是手脚笨拙,解不开链子。
荣王屏着一口气,摸索着爬向后门,后院有一间小木门,应是连着后巷。荣王攀着木门站起,颤颤巍巍打开门栓,弓着腰身踉踉跄跄的走出,他抬起头,举目四望,一时不知哪里是头哪里是尾。黑压压的长长的巷子,伴着凉雨,没有尽头。
他只能东倒西歪的扶着墙朝一个方向走去。
他这边转过弯不久,便听到身后木门再次吱呀响起。
荣王后背起了一片鸡皮疙瘩,他提起全身所有的力气,努力倒换着两条腿,前方恍惚有一扇门,荣王一头趴在上面,敲了两声。
开门,让我进去躲一躲。
开门,后面有人杀我。
他喊不出来,微弱的敲门声埋没在夜雨声中。
没有人出来应门,即便有人开门,又能做什么?巷子里都是寻常百姓,身后的人却是连杀十人的杀手。
荣王的心中瞬间无情的弥漫起比绝望更绝望的绝望。
他弃门而去,奔了几步,又拐一个弯,却发觉竟然到了死巷。
前面的矮墙有一人多高,墙根堆着乱石杂树。
夜雨掩盖了脚步声,他不知身后人追踪到了那里,但他身后不远处便是拐角,那人若是追来,他们便会迎面相遇。
荣王仅仅是想了一下,便冷静的发起抖,他咽了口口水,手脚像是自己有了主意,有了生命,攀着乱石,拽住杂草,使劲倾身向墙上攀岩。
他爬在墙上,头脑发晕,瞥见远处的巷口寒光一闪。
他一声不响,咬牙跳下墙头,靠在地上半晌才爬起。这是一处人家的小院,窗户黑着,没有灯,十分破落。他嘴里全是血,呼喊了两声,声音太小,屋门也敲不开。不知是否有人居住。他只得打开了院门,奔进另一条巷子里。
京城的巷子像是迷宫,永远不知出口在何处,荣王不知出路的奔波,身后奇异的没有任何追踪声。
他跑到自觉死了之后亡魂也要在巷子里奔跑不休的幻境里,抱住一棵大树,喘息片刻,忽而听得而后传来破风声,“咻”的一声,一支箭羽插进他脸侧的墙壁里。
荣王喘出去的气未曾收回,提脚奔了出去!
在暗巷与树影下奔波的间隙,他余光向后一撇,只见细雨蒙蒙,无数矮墙纵横交错,一道道墙头泛着雨水的银光,而某堵墙头,一个衣衫破落的人影伫立其上,正提着弓箭,向荣王那处打量!
荣王的心差点从喉咙的吐了出来。
他奔走的更快,几乎类似于小跑。身后传来零星几声破空声。
夜色,树影,细雨,帮了他的忙。
老天爷也帮了他的忙,他奔走几步,竟然意外冲出巷子!
街上是宽广大道,他很熟悉,向左是荣王府,而向右,是顾府!
身后那人应是眼睁睁见他上了大路,然一个壮年男子除去小巷的迷宫掩护,追上他是易如反掌之事。
荣王咬紧牙关,义无反顾的向右奔去。
远远地,他看见顾府大门,上面两盏红灯笼,像是救星降临!
他的喉咙像是忽然开窍,嘶声大喊出,“救命!”
呼救声划过街道,像是流星划过黑夜,顾府门前的街道长而直,没有任何掩映,雨势越来越大,而荣王却奇妙的从中听到脚步声,追踪的脚步声!
荣王没有回头,没有寻求躲避,拼了命的向那大门跑去,把后背留给身后的人,一丈地外便是顾府大门!
他眼睁睁的看着顾府大门近在眼前,将要抬脚迈上台阶时,身后被猛地一推!





第23章 第 23 章
与此同时,顾府的大门忽而开了。
两扇两三人高的大红铜门被人从里面打开,数位家丁手执火把与防水灯笼,站在门后。一人披着大裘,不知是刚从外回来未脱,还是将要出门。正是顾轻侯。
他被家丁簇拥着,站在高处,猛地一眼瞧见了荣王。
而荣王浑身血染,身子摇晃,黑黝黝的眸子却望着他,向前一倾,倒在他雪白的台阶上,倒在他的脚下。
顾轻侯的黑眸闪着细碎的光,一眨不眨,眼睁睁瞧着他倒下。
他一动不能动。
是夜,顾府,荣王府,京城戍卫处,甚至宫中全被惊动,火把映红京城半边天空,无数百姓偕老扶幼出门探看,以为是哪处大走水。
太医院医正今夜无值,正在家中安睡,忽听得大门破开,京城戍卫处的官兵直冲进来,医正吓得几乎尿床,他自问不涉险事,不知今夜这是哪一出?官兵一身寒气,手提住他,却温声道:“大人莫怕,是贵人相请救治呢!”
他被一路提走,心中大石头落地,却另行疑惑起来,这么大阵仗,莫非是哪位贵人临产?
可并未听说那位贵人有幸事啊。
医正被提到顾府,迎头撞见本该当值的副医正,原来太医院最顶尖的四五位太医全被揪了过来。
所有的太医都被请进顾国舅的卧房,卧房院外,顾府几乎所有得用的男女仆役全屏声息气,静待吩咐。
卧房外厅,医正擦着汗,小跑进来,弯着腰向顾轻侯道:“禀告大人,荣王身前中刀,身后中箭,刀身斜插……”
顾轻侯本就刚从宫里回府,黑衣犹带凛凛寒气,他站在原地,静静望着太医与侍女从卧房进进出出。
听了医正的话,他终于缓缓开口,并没瞧医正一眼,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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