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柳断肠-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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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璞眉间常年紧皱，只有嘴角不自然的微微翘起；而这人不是，他是眉间舒缓舒畅，下面一双澄澈的桃花眼。
　　。。。。。。。。。。。。。。。。。。
　　我是太想他了，或许是在找他的影子。
　　远处，堂眉唤了声谢钺，谢钺还没来得及转身，手臂一阵痛楚朝谢钺侵袭而来。。。。。。。手臂。痛好啊，这样心就不痛了。。。。。。。。
　　在谢钺倒下的那一刻，谢钺仍在骗自己。无疑，这些年谢钺骗自己骗的一干二净。自己说什么脑子就照单全收，麻木了。时至今日，那股清晰的痛楚渐渐找了回来。。。。。。。。。
　　“你。。。。。。。。太不像他了！”
　　“赵晗！你可还记得谢钺！”尹渊在树下问道。
　　正在树上摘桂花的赵晗开口道“记得啊。。。。。。。。。京城四少之首嘛！”尹渊的心听到前半句时提到了嗓子眼儿，听到后半句是，跌落到了谷底。
　　黎大夫在不远处的石椅上坐着，慢慢招手唤尹渊过去，遂到了两杯茶。
　　“没差人来，信却到了。”黎大夫说着，便从怀中把信掏了出来。
　　尹渊皱眉，从黎大夫手中接过了信。打开一看，并非是要接赵晗回去的意思！尹渊疑惑地看向黎大夫。黎大夫拿起茶杯，先是品了口茶，再慢慢点了点头。
　　“意思是。。。。谢钺现在自身都难保？”尹渊问道。
　　黎大夫道“嗯，恐怕是。”
　　尹渊道“他到底在做什么？当年拼死都救下的人，现在撇的远远儿的？”
　　黎大夫朝不远处的桂花树看去。不过，黎大夫的目光停在了树上那位少年身上。黎大夫眯起了眼，叹了口气道“还能做什么？他为何救下赵晗，赵晗为何负伤上山？。。。。。。。。。天下之大，情这字，最难写。有些人为了写这一字，耗尽了一生，终成圆满；有些人可能花光了一生，连笔都提不起。”
　　尹渊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两人都朝着赵晗看去。或许。。。。。。。。。
　　“尹师哥，刚才帮主说了，晚上要赵晗去守夜。”离从前院儿走进来说道。
　　尹渊只是不以为然地点点头。但只有黎大夫一人听了这话，顿时毛骨悚然。
　　傍晚，吃过晚膳，赵晗准备着上山顶。黎大夫一股很不自然地走进赵晗房间。这人竟乐呵着？
　　“赵晗，你今晚便不去了吧，我唤离去。”黎大夫苦口婆心道。
　　赵晗转过身笑道“黎大夫还未那日的事情担忧我啊？我知道，我明白，谢谢你！”
　　咋听这话，黎大夫越觉着心里不踏实，或说有几分的恐惧。这孩子明知道。。。。。。。。不，或许他不知道。
　　“你。。。。。。。。”
　　“好了，黎大夫，您不用担心我，我会好好的。”说罢，赵晗挥了挥他的小爪子，上山顶去了。。。。。。。。黎大夫无奈的扶了扶额，一震莫名的心酸。感觉是自己养大了的女儿出嫁般。
　　官驿内，灯火通明。
　　“谢谢你！”高仲站在窗边说道。但语气中又是止不住的冰凉。
　　顾生翘着二郎腿，坐在竹椅上喝着小酒道“毕竟这么多年了，感谢的话就不必了吧！”在昏暗的灯光合衬下，顾生的脸颊微微泛红。
　　“你不怎么开心？”高仲问道。
　　谁知顾生先是一阵狂笑，笑得喘不过气来，而后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大哭。不知道的人以为这人精神分裂。但只有高仲冷静地看完这全过程，仍然道“何苦呢？身体受不住。”
　　顾生闻言扔掉了手中的酒杯，直接把桌上的一壶酒拿起来喝。几下子壶就见底了。而后，顾生又抱起椅子上的一大坛酒就往自己嘴里灌。后面灌不动了，呛着了，顾生便把剩下的酒往头顶那么一倒。
　　酒哗啦啦顺着头顶往全身流去。
　　高仲整个过程没有说一句话，做过一个动作。
　　顾生原以为的清醒没有到来，伴随着他的是痛苦。这么多些年了，他忘记了，他释怀了。但他一直痛苦着，每天无休无止地折磨着他。
　　“你。。。。。。。。喜欢便去说吧！不要像我。。。。。。。。。。哈哈哈哈哈哈。。。。。。。。人都死了，我还去地里面对他说啊？哈哈哈哈哈哈。。。。。。。。。。”说完，顾生顿了顿。他皱起眉，嘀咕道“去地里面，地里面对他说。哈哈哈哈哈哈。。。。。。。。。”说罢，顾生把抱着的酒坛子往地下重重一摔，坛子被砸个粉碎。顾生随便抓起一块碎片就往脖子划去。
　　高仲眼疾手快，快步到顾生面前，夺过了他手中的碎瓷片。
　　“哈哈哈哈哈哈。。。。。。。。我现在成了什么？连死都不能死了啊。。。。。。。。！高仲，我可问你，你还活得下吗？啊。。。。。。。。。？这狗屁日子，他娘的。。。。。。。。。。我忍够了。。。。。。。。。”说罢，高仲朝顾生的肩膀内侧一点，身边这人便重重靠在了高仲身上。
　　高仲差人送了顾生回房休息，并且命人不准把今晚之事说去半个字。
　　昨晚这些，顾高仲一脸茫然的坐在屋内的地上，长夜慢慢，今夜陪着高仲的是一屋子的酒香。
　　高仲微微勾起嘴角，今夜很满足，有酒香陪伴，至少比什么都没有的好。
　　作者有话要说：
　　那个，西折和赵晗的故事还刚刚开始，不要慌啊。。。。。。。。。。。（其实我也有些慌）


第43章　第四十三章　谜
　　谢钺在一阵慌乱中醒来。屋内暖烘烘的，但却空无一人。窗是开着的，桌上还有杯正散发着热气的茶。谢钺感觉手掌出了些潮汗，他把被褥掀开，全身都湿透了。不过这不是雨水，是自己出的汗。
　　月亮散着清冷，谢钺慢慢走下床，不经意间盯着那杯热茶出神。谢钺舔了舔嘴唇，下意识的拿起茶杯喝了那杯茶。涩涩苦味。
　　“星河你醒了？”李暮正从门外走来道。
　　谢钺一转身，瞧见那人，白袍加身，发上一髻，恍若从神仙庙里走出的仙人般。不刻意打扮便也超然脱俗。
　　谢钺不自然的扯出一丝笑道“哦！刚醒的。”
　　李暮也笑着道“你快回床上躺着去吧，茶什么的我们来给你倒就是了。”说着便要接手谢钺手中的茶杯。谢钺心底不禁疑问：这茶难道不是李暮到的吗？听着口气，又好像不是的。
　　谢钺退了几步，李暮一双眼朝谢钺望去。谢钺顿时明白自己这一动作好像使得李暮误会了些什么，准备开口。没想到李暮先道“前晚的事，你不要放在心上，我。。。。。。。我是说着玩的嘛！”
　　谢钺看着李暮一直笑着，到现在为止，才看出这笑下面掩藏着巨大的痛苦。痛苦这种东西，脸遮得住，可是说出的话可掩藏不住。
　　谢钺递过茶杯，坐到凳子上道“李暮，那晚的事，我们姑且不论。我只想真心问你，你是否真是喜欢我？”谢钺抓住李暮的手，问道。
　　李暮朝谢钺那双眼看去，竟看不出他想看到的东西。仿佛就像这些年，他李暮从未看透过谢钺一般。那种茫然之感，失落之感伴随而来。李暮垂下眼，小声道“否！”
　　谢钺竟浅浅笑了几声。这一刻，房里极为安静，谢钺甚至可以听到李暮的心跳声。这两日静养在床上，谢钺脑子里便不由的会想起那晚的场景。谢钺思来想去，应该给此事做个了断。这对于他还是李暮，都是最好的。
　　谢钺松开李暮的手，淡淡道“也好。以前的事我自是很对不住你，我也心中痛苦挣扎过很久。不过，既然这事已经摊开了，我便想先与你说声对不起。。。。。。。”
　　谢钺话未道完，李暮打断了他的话，接着道“行了，不用再说了。我理解，我明白。我很感谢你。没有道歉的必要，权当是我的一厢情愿。”
　　谢钺点了点头，走到床边，躺了下去。此时谢钺内心格外的平静，极为安宁。谢钺沉沉地闭上了眼，今夜，终于可安然入睡。
　　李暮坐了会儿，自始至终没往床那边看去。只是一人攥着那茶杯。
　　许久，李暮离开了房。
　　夜晚，茶坊间仍是人流攒动。一个黑漆漆的身影出现在高仲面前。
　　黑影哑声道“你全听见了？”
　　高仲喝了口茶，微微一蹙眉，点了点头。
　　黑影一转身，往楼下说书的那方看去“你赢了。我做不到。”
　　高仲好像并不惊讶听到这番话，只是神色疲倦道“其实我没赢。”
　　黑影再一次转身来，一脸惊讶地看向高仲，高仲拍了拍衣服上的尘灰，笑着不语。
　　黑影道“你笑什么？他没答应我难道不是因为你？”
　　高仲顿时间停住了笑，只是默默道“不是因我。谢钺心中早已有他人，而那人绝非是你，也不是我。”
　　李暮笑道“那又会是谁？”
　　高仲过了许久才道“你难道心里不清楚吗？何必问我？”
　　黑影最后朝高仲笑了笑，渐渐消失在人潮中。高仲望向人潮纷涌的那头，有位少年模糊地朝自己笑了笑，那笑容极浅，极淡，就好似水。但又那么夺人眼球。
　　慢慢黑夜，又何时是个头？
　　作者有话要说：
　　我澄清一下李暮真的不是赵璞席卷而来复仇的，真的不是啊啊啊啊啊。。。。。。。。。


第44章　第四十四章　烫
　　“快些进来？可还冷？”西折在屋内说着。赵晗刚要进门，便见着西折拿了件披风出来，给自己披上。
　　赵晗站在门口，愣了愣，没有说话，只是一个劲儿的点点头，忙谢谢西折。谁知西折一把把赵晗搂进怀里，暖声道“是我的错，下次，我便下来接你。与你一同上来！”
　　赵晗听到这话更是愣在原地不怎么吭声了，也不敢动了。就好像僵在原地，风化了般。赵晗不禁想自己心底竟涌起了千层海浪，久久不能平息。
　　赵晗思来想去，觉着一切都发生的太突然了。
　　见着赵晗不说话也不怎么动，西折便捧起赵晗的脸问道“怎的？不开心？”
　　赵晗心头一惊，忙得往后退去，这样，他有些受宠若惊。不过，赵晗又觉着有一丝的幸福感在心头蔓延开来。本来冰冷的身子逐渐发热。
　　遭了，脸又红了。赵晗感觉脸热得跟火在上面烧一样。赵晗忙得又像那晚一样，转过身去，用手贴了贴自己的小脸，果然滚烫。
　　谁知，西折也不是吃素的，把双手搭在赵晗的肩上，微微一转，又把赵晗给转回到自己跟前，西折笑着道“其实你不必藏，我看见啦！你脸红的时候我更喜欢！”赵晗不禁深呼吸一口，再呼吸一口，感觉大脑缺氧，完全跟不上西折说话的节奏，大脑一片空白。只留赵晗一句内心独白：他说什么，他说喜欢我！
　　天哪！站在自己眼前的人跟平时在帮会大殿上不苟言笑的西帮主完全判若两人。跟茉离说的那位不爱说话，很严肃的西帮主完全是两个人好不好？赵晗内心的呼唤都提到了嗓子眼儿上。
　　谁知，西折，慢慢靠近赵晗，一唇便定在赵晗唇上。就这么挨着，也不探入，鼻尖的呼吸朝赵晗扑面而来。
　　赵晗的心扑通扑通地跳着，越来越快，越来越快。。。。。。。赵晗鼻子呼吸不过来，嘴又给堵上了，便用手轻轻推了一下西折。哪又知西折以为赵晗玩欲擒故纵这套，直接打横抱起赵晗。。。。。。。。。
　　赵晗便这么被西折抱到了屋内。
　　唔。。。。。。。其实细心的一点是：刚才赵晗打算进来的时候屋子内是有灯光的，可进来的一瞬间，便全熄灭了。西折见着怀里的这人在望四周，凑近他耳朵道“怎么？你不喜欢暗点的吗？不合意？”
　　周围黑漆漆的，西折没有看清赵晗的脸，却感觉到怀中的这人在拼命地摇头。好像生怕他下一刻就点灯一样。
　　几步路，赵晗被抱到了床沿边上躺下了。唔。。。。。。。床上散发着淡淡桂花香。赵晗不禁想：堂堂西帮主还在乎床上熏什么香？想着想着，那上方的西折便俯身来亲他。
　　赵晗脑袋又是一阵空白。柔软的唇瓣从自己的嘴唇划过，又往颈处探去。。。。。。。。西折的手又不安分，伸进赵晗的前襟。赵晗禁不住闷哼了声，便把手伸出去，环住西折的脖子。然后，又很作死地把腿伸到西折大腿间摩擦。
　　西折那只滚烫的手停在赵晗rutou上，搓捻了几下，嘴角微微勾起，不紧不慢道“怎么，想要？”
　　西折有感受到身下这人猛的点头。西折又笑了几声，便伸手去扯赵晗的衣带。
　　谁知赵晗忍不住便先去解西折的衣带，奈何自己身处下方，不好解开，便自顾机灵地瞬间把西折按在了床上，身子坐在西折身上，去扯他的衣服。
　　一阵似潮涌的□□朝赵晗袭来，赵晗来不及躲，根本没办法躲，逐渐把他一点一滴吞噬。。。。。。。。
　　睡意朦胧中，赵晗听到西折问道自己“明日去华山论剑比武，你要去吗？”
　　赵晗点了点头，扭了扭身子，朝西折更近一步。赵晗下意识的抱住西折的腰，西折便也搂住赵晗，一夜对赵晗来说恍若睁眼闭眼。对西折来说恍若春夏秋冬。
　　“堂眉，你去安排。这事要赶在朝廷的人之前。”谢钺躺在床上道。这一日大夫一直都不让他下床，说是要静养。李暮打从上次的事发生过后便再也没踏进过着房子半步。或许是谢钺睡着了的时候李暮进来过吧！谢钺没有过多在意。毕竟，如果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拖住李暮，给他希望，反倒是误了他。
　　明日，便是朝廷谈和的日子了，动作一定要快！眼看着自己一步一步接近事情真相，谢钺内心竟有些说不出的感觉。似开心又似沉重。。。。。。。。。。
　　谢钺翻了身，进入梦乡。可又谁知呢？这梦梦得并不好，宛如是个噩梦！何以为噩梦呢？便是彻夜不眠。
　　作者有话要说：
　　额。。。。。。。。那个高仲和谢钺马上就要见面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第45章　第四十五章　开
　　天香阁今日不怎么热闹，或许是赶上清明时分，大家都回乡祭祖去了吧！此时大殿便只有稀稀拉拉的两三个人在喝酒吃茶。
　　“老板娘！今日我们就早些收工了吧！家里老婆孩子还等着呢！”一个天香阁的伙计在堂下说着。
　　不久，有位身着老板娘装的女子坐在大殿中一个很不起眼的角上道“哼！行吧！随你们吧！”说罢，瞟了眼那伙计。伙计收到消息哪还管老板娘瞅他，直接把最后一桌的残渣收拾完，换上常服便开心地回家了。
　　渐渐地，天香阁的伙计都走得差不多了。。。。。。。。最后一个伙计要走时还问老板娘熄不熄灯，老板娘摇了摇头，招了招手，伙计立马连滚带爬地出了天香阁。
　　此时阁内，尤为的寂静。寂静的使人生寒。
　　阁内灯火通明，老板娘只打了个响指，所有灯就像在沉睡中被唤醒，纷纷燃亮了起来。老板娘眼神空洞的回望四周。。。。。。。。眼前之物慢慢湿润起来，灯光慢慢朦胧起来。。。。。。。。
　　老板娘抹了抹眼角噙着的泪水，手一拿开，竟看到有位身着大红喜袍的女子朝她走来。步履极轻，像是飘过来般。老板娘顿时炸开了锅，她微微抬高头，手扶着椅子的把手颤颤巍巍地站立起来。
　　只听得那老板娘轻轻唤了声香儿，而后又止不住的哭泣。那哭泣地声音极小，小到使人感觉听到这哭声像是幻听。但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这一哭，哭得她撕心裂肺的疼。
　　我真的是。。。。。。。好久不曾梦到过你了！老板娘小声嘀咕着。心里又是伤心又是开心。是梦都这么开心！想必这来来去去的数二十年里，老板娘都不怎么梦到眼前这人。
　　比较可悲的是，老板娘意识到了这是场梦，而非是真真实实存在于自己眼前。可看得，却摸不得，求不得。
　　那女子宛然一笑像是对她撒娇般道“成了亲后，你都不曾来看过我，像是我娘家没人了般！。”老板娘听到这句，眼泪又刷刷止不住地往下流。。。。。。可那位女子始终嘴角都噙着丝微笑。
　　老板娘过了许久，才哑声道“你都成了亲了，我还去做甚？惹人家笑话，成了亲还离不开娘家人！”说着老板娘破涕为笑，两人随着笑出声来。
　　“堂副将，我们多久行动？”堂眉身边有位小卒道。堂眉紧皱着眉，摇摇头，示意现在不慌行动，想看看这香山帮帮主究竟一人在那里搞什么鬼。
　　“你。。。。。。。。这些年过的还好罢？”老板娘本来要伸出去抓住那女子的那双手又伸了回来，深怕碰到了那女子的手，那女子就像会在下一刻化成股青烟飘散。
　　女子摇摇头道“实话与你说。。。。。。。。。。我啊，过的极好。你猜猜他有几个月大了？”说罢，便去指了指自己肚子。老板娘摇摇头，心酸的笑了笑。与其说是心酸还不如说是勉强。
　　那女子很开心道“七个多月大啦，将军与他取了名字，叫谢钺，你说怎样，好不好听呀？”
　　老板娘又是心酸一笑，连连点头。在当她闭眼的那一刻，老板娘猛地又是睁开眼，眼前竟空无一人。再闭再睁。没了，没了。
　　远处，小卒们悉悉簌簌的准备行动，谁知堂眉制止了他们。
　　老板娘慢慢坐回到椅子上，笑道“为何你们将军不亲自来迎我？”
　　堂眉从暗影中走出来，先是福了福身，才道“将军染上风寒，现如今还卧病在床。实属愧疚。这才命下官而来，迎秦帮主去府里一小坐。”
　　秦香摆摆手道“不敢当不敢当，方才见笑了，走吧！”
　　过程开展的极顺利，堂眉很快便把秦香带到了府上。
　　“婶婶！”秦香前脚刚踏进屋内，谢钺便这么唤起她。秦香突然觉着有几分的别扭，但也不显露出来，只是报之以微笑，随后便坐到了次坐上。
　　谢钺屏退了堂眉，遂把门关上，才坐到了与秦香位置同等的次坐上。
　　秦香一挑眉，笑道“堂堂一届将军会客，竟不坐在主坐上，跑来次坐坐上，真是好笑。”话虽这么说，可两人心里都明白：谢钺明白这话是在夸他尊卑礼节，没有刻意摆高架子。秦香明白这次来到谢府，并非只是小坐一喝茶闲聊那么简单。
　　“婶婶，你晓得的，我这次请你来的目的。”谢钺低着头，喝着茶。
　　秦香了然一笑道“嗯？”示意自己没怎么听懂。
　　谢钺蹙眉道“这事儿我一日没搞明白，我便一日不得安心！”见着秦香仍是没有什么动静，也不开口，也不喝茶，就闲适地坐在那里，像个木偶人。不过深邃的眼光，使得谢钺看透了此人心中在想何事。不错，刚才堂眉把在天香阁看到的东西全说给谢钺听了。
　　谢钺此时放下茶杯慢慢道“其实婶婶不必纠结，也不必为难，我问您些问，你只管答是或不是。”
　　秦香终于开口道“你不什么都已经知道了吗？何必来问我？”
　　谢钺始终垂着头，低声道“有些事情，总归还是确认一下的。”
　　秦香没说话，只当默认。
　　“
　　谢钺便开口问道“当年家母可是自愿嫁与我父的？”
　　秦香没说话，只是摇了摇头，这第一个问题便戳中了她的痛点。
　　谢钺继续道“那当年陈家灭门惨案，是否皆是香山帮所为？”
　　秦香答是。
　　听到这儿，谢钺并未有所触动。一切都与自己猜想的一模一样。只是自顾自地继续问道“那当年谢家灭门惨案，可是朝廷故意而为之？”
　　秦香看向谢钺，没摇头，也没点头，更没有说话。屋内一片死寂。谢钺没听到声音，便往秦香那边看去，四目相撞，竟都看出双方眼睛里噙着的痛苦。
　　这次是秦香先开口道“小钺，你可还知道些什么？是你自己猜出来的，还是他人告诉你的？”
　　谢钺无奈的摇摇头道“您觉着谁还会与我提起二十多年前的事？还是关于谢府的？更是关于朝廷机密的？嗯？”谢钺挑了挑眉。这话乍听像没什么毛病，意思很明显没有人与我说过。不过细细想，这人可能真的存在。
　　秦香不知所然，站起身道“小钺，这些事情，你知道的越少越好，知道的越多，便越痛苦。你可明白？”
　　谢钺一眼望向窗外，过了许久，像是耍孩子气般答了一句不知。也不知两人在房间里待了多久，窗外竟飘起了绵绵秋雨。有些令人生寒。谢钺起身准备关上窗，可谁知秦香快步踱到谢钺面前道“逃吧！不要再在朝廷做什么官做什么将军的了，我肯定你家母要是仍在世，也会这么想的。”
　　谢钺后退了几步，退回到原来的椅子旁，笑了声，紧接着又笑了声，道“婶婶，这你就错了。我想家母若还在世，我定不会像这样一般。只不过她现在在天之灵，应是希望我弄清楚杀了我们谢氏一大家子人的到底是谁！而不是希望我逃到异国他乡，就此苟且地终了一生。”
　　秦香看着谢钺这般，眼泪又是情不自禁地落了下来。到底是女流之辈，这么多些年了，再怎么扛也扛不住了。
　　秦香道“小钺，你须得答应我，不管听到真相到底如何都不能感情用事，更不能冲动。这是我替许香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了。这么多年了，我真累了。”
　　谢钺方才望向秦香，若是家母还在世，应该也是这般模样。
　　“可是去了？”高仲倒茶问道。
　　顾生接过茶，点点头道“一路跟着呢！去是去了，不过今晚谢钺能问出个什么来，那就要看他的本事了。”
　　高仲难得笑了笑，品了口茶，便不说话了。
　　作者有话要说：
　　那个，我保证谢钺听完不会意气用事的


第46章　第四十六章　前
　　要说起这事，须得追溯到二十多年前的一个冬天。当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