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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马有点傻-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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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证据。”木渊道,“冤假错案?这可不是王爷说是便是的了,我要证据!”
  “证据?”万俟锦想到慧源带回来的册子,道,“只要能让皇孙上京,证据自然就出来了!”
  “是吗?”木渊听完不置一词,心里却明白,这事不管为着人情还是责任,京城看来他都是必须要走一趟了。
  不过到时,这天,怕是……就得变咯。
  这边的事情已经落下帷幕,而一夜苦等的李尚诚却一直没有等回一个传消息的人,直到太阳初升,他即使不甘心,但也知道这次恐怕是又栽了。
  但那有什么关系,只要他还活着,他就……就……李尚诚想着就忽然捂住了心口,像是怀春的少年碰见了心仪的姑娘,他只觉得这颗心脏像是小鹿砰砰直跳,跳啊跳……
  但让李尚诚恐慌的是,它仿佛没有任何停止的迹象。
  李尚诚捂着自己的心口,他不敢说话,仿佛只要张口,这心脏便会插上翅膀飞了一样。
  这“小鹿”疯狂的奔跑着,跳跃着,却终是有累了的时候。鹿累了,可以休息,但是李尚诚这“小鹿”累了,却……不可能再起来。
  “来……人……”最终李尚诚还是不明不白的死了,死前一瞬间他想到了昨天在木清远家的那杯茶,还真是……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也许他该感谢一下,毕竟他给木清远预料的是活不过昨夜,他至少看见了初升的太阳。
  “少爷!啊!少爷……少爷死了!来人啊……快来人啊……”在这么一个阳光明媚的清晨,在这么一个大好的早上,奴仆的惊吓声,彻底叫醒了睡眼惺忪的万县。
  在菜贩的叫卖声里,在食客的吸溜声中,在做工人的手艺里,那又不过是一个茶前饭后的谈资,终将变得渐不起一点水花。
  而收拾好残局的木渊他们都坐在堂屋里,慧源已经醒了,虽然精神不大好,但是明显已经没有了性命之忧。
  “最迟明天一早我们就得走,这些人出事,那人迟早会知道的,我们得尽快上京。”万俟锦陈述道,“迟则生变,而且京城那边传来消息,椅子上的那位,可能不大好了。”
  “上京。”慧源,或者说是万俟华敏道,“明早一早走吧。”
  “行。”木渊没再说话,他得趁剩下的时间,赶紧将家里的东西置办好,毕竟快过年了。
  慧源和慧楠被万俟锦接走了,木家又只剩木渊和木清远。
  木渊知道明天自己要走,而初一肯定是赶不回来的,留清远一个人在家,多少有些愧疚,等慧源他们走了,木渊就开始收拾屋子,打扫卫生。
  木清远跟在木渊的后面,木渊扫屋顶的蜘蛛网,他就递扫帚;木渊补鸡圈,他就递竹条;木渊做饭,他就烧火。一直跟在木渊的身后,却一句话也不说。
  木渊中午炖了一只鸡,他将鸡腿挑到木清远的碗里,正要吃饭,木清远却放下了筷子。
  “你不打算说点什么吗?”木清远看着木渊问道。
  “有什么好说的?”木渊顺口回了一句,就见木清远直接要走,顿时赶紧将人拉住,笑道,“说着玩呢?我说,我说,我还以为你不会问呢?”
  木渊家的饭桌是一张八仙桌,四四方方的,木渊家就两口人,但是木清远不会坐到木渊的对面去,他一直坐在木渊的右手边的位置,所以木清远要走,木渊才能那么快拉住他。
  “哎呀,这事要从哪儿说起呢?”木渊好不容易把人哄住了,说道。
  “从你在战场上混到了什么位置说起。”木清远道。
  “哦,那这事说来话就长了……想当年我风里来雨里去……”木渊说着就要夸夸其谈,木清远不耐烦道,“长话短说。”
  “我在战场上,出生入死,最后勉强混了个将军的虚名,不过你也知道我这人性子直,官场上那套我不屑去玩,就辞官回乡,然后就遇到了你。”木渊道。
  “那慧源这儿是什么事?”木清远对于木渊曾经做过将军这事,还是颇有些惊讶的,但是他也见过木渊背上的伤,那么长,那么深的伤口,还能活着,做到将军似乎也不是那么难以理解。
  本来木渊是想短话长说的,好介绍的清楚,但是一看木清远那眼神,便老老实实的长话短说了:“哎……这事说来……好吧,其实也就是几个儿子争家产,老二干死了老大,还不想放过人家的儿子,老三看不过去了,所以帮忙的事。”
  “那人家回去,你跑去干什么?”木清远多多少少还是摸清楚了事情的大概,“你不是说你已经辞官了么?”
  “我是辞官了,但是我和那个司徒公子以前有点交情,这不是处到了么?多一个人多一分力量,不去不行啊。”木渊保证道,“清远你放心,我办完事儿就马不停蹄地跑回来,决不在外面逗留!”
  木清远盯着木渊的眼睛看了一阵,木渊被他看得发毛,但是仍努力瞪大了眼,表示自己已经坦白交代了。
  “好了,好了,吃饭吧,吃完饭,我们还有很多事呢。”木渊插科打诨,总算将这事糊弄过去了。
  看着安静下来吃饭的清远,木渊心里多少还是有点愧疚,他欺骗了他,但是也没有办法,毕竟有些事情知道的过多,并不是什么好事。
  木清远知道木渊说谎了,但是木清远还是选择相信他。
  如果能说,木清远相信木渊会说;如果不能说,木清远也不会强迫他说。
  只是木清远知道,木渊不可能是简简单单的去帮忙,木清远其实比木渊想象的更聪明,所以也更不安。
  夜幕初上,时间还早,但是木清远知道,明天一早这人就要走了。
  “阿渊。”见木渊将门关上了,木清远终究还是没忍住扑了过去,搂住这人的腰,小声地问道,“能别去么?”
  感受着身后这人的害怕,木渊转过身笑道:“你放心,我会很快就回来的,骗你是小狗,而且这次司徒锦叫我去,不过是看我有点功夫,路上好保护他们罢了,充其量我就是一保镖,没什么危险的。”
  木清远没说话,他不知道木渊的很快到底是多久,他知道木渊要去干的事情很重要,他也知道自己要是再说下去,可能和不懂事乡野村夫没什么两样,但是他还是……还是忍不住,还是想说:“我……”不想你去。
  至少,木渊要走的路,比他说的要危险的多。
  “放心好了。”木渊抱着人,轻轻地嗅着他发梢的清香,心里有些心猿意马了。
  一夜被翻红浪,等第二天木渊要走的时候,木清远还累的没醒来,侧躺在床上,脸朝里面。
  “等我回来。”木渊临走前,亲了口木清远的侧脸,便走了。
  听到大门关上的声音,木清远睁开了眼,里面没有睡意,只有一丝水光,和一句消散在空气里的呢喃:等你回来!
  

  ☆、神庆帝

  
  过了腊八就是年。
  除夕夜,家家户户都会吃团圆饭,守岁。
  木承海他们本来是邀请木清远跟他们去他们家里吃年夜饭的,但是木清远拒绝了。
  木清远自己做了一大桌子菜,点燃了红灯笼,斟满一杯浊酒。
  今年是他一个人过,但是他的心却不空,因为他知道在远方也有一个人在思念自己,这就够了。
  “鸡蛋,你说他在干什么?”木清远摸着鸡蛋的头,将它那张肥脸扯了扯,自言自语道,“有没有好好吃饭呢?”
  鸡蛋看着掉在地上的鸡腿,默默地看了眼自家的败家爹爹,幸好宝宝不是挑食浪费的狼,然后果断躲开木清远的魔爪,将地上的鸡腿捞起来,继续大块朵颐。
  “鸡蛋……过年好!”木清远摸摸鸡蛋的头笑道。
  “嗷呜——”过年……好!不要再揉偶脸了,偶要吃鸡腿啊!
  而此刻正被木清远惦记着的木渊,并没有坐在餐桌前过这个除夕,而是向锐王叛军发起了最后的猛攻。
  对于住在皇城里的老百姓来说,京城这几天上演的戏码,简直比戏台子上唱的还好看,看得人简直一愣一愣的。
  离亰养病的端王,一夕之间生龙活虎地回来了不说,还在金銮大殿上替含冤受死的前太子平反昭雪,让前太子唯一的儿子认祖归宗。
  接着锐王告病,结果没到两天,皇城脚下的平头百姓便发现不对了,原本告病的锐王竟然反了,还掌控了皇城,挟持了天子。
  京城里一时间到处都是手持利刃的士兵,气氛很是紧张,弄得他们这些平头小百姓都胆战心惊的,生怕走在路上就被人当做嫌犯给咔嚓了。
  “锐王,这是疯了吗?”百姓甲本来是出来卖菜的,但是运气背,迎面碰到了一队士兵,赶紧吓的躲进了附近的茶馆里,看着窗户外面密密麻麻的官兵,一脸懵逼。
  “哎,我听我在宫里当差的七大姑的小叔子的侄儿子的小孙子说,这恐怕是锐王贪污受贿,卖官鬻爵的破事被端王找到了证据,”百姓乙八卦道,“狗急跳墙呢!”
  “真的啊?”百姓甲这下明白了。
  要真是锐王贪污受贿的话,怕是真有可能。
  要知道自从神庆帝上位以来,抓贪官污吏那可是从不手软,当年前太子就是因为被告贪污赈灾银两,使百姓流离失所,骨肉分离,哀鸿遍野,才让神庆帝龙颜大怒,大发雷霆的,直言“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此等罪责便直接将前太子剥夺太子之位,关入天牢了,后来更是处决前太子一家。
  锐王这般行事,怕是真是贪污受贿被逮,迫不得已,准备殊死一搏了!
  锐王的势力都在京城,而且还掌控了皇城,挟持了病重的天子,怕是……要成功啊。
  哪晓得接下来的发展,简直让众人目瞪口呆。
  锐王刚包围了皇宫,端王的人就迅速起兵勤王,打的锐王简直措手不及,要不是顾虑着皇上,怕是锐王早已成了端王的刀下亡魂了!
  百姓看的事热闹,只有木渊他们知道,他们都在走钢丝,稍不注意,就是万劫不复!
  “殿下,我们已经包围了紫宸殿。”木渊的脸上沾了血丝,不过不是他的,是敌人的,“随时都能冲进去!”
  “再等等,父皇还在他手上。”万俟锦看着重兵围困的紫宸殿,皱紧了眉头道。
  木渊看了眼紫宸殿,曾经雍容华贵的宫殿,现在到处布满了血腥的杀戮,而他的主人却被围困在里面,动弹不得。
  “二皇兄,你投降吧!”万俟锦大声喊道,“念在骨肉亲情的份上,本王可以留你全尸!”
  “留我全尸?”万俟锐的鬓角一夕之间多了几丝白银,他提着宝剑站在屋内喊道,“本殿下何时需要你个丧家之犬手下留情!”
  “丧家之犬?”万俟锦大笑起来,“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二皇兄你竟然还看不清形势,真是愚蠢的可笑!我劝你赶紧放了父皇,否则我定将你挫骨扬灰!”
  砰!万俟锐随手就摔了旁边的花瓶,怒不可遏!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万俟锐面对这种挑衅简直不能忍,要不是形势所迫,他恨不得直接拿刀杀出去!
  但是现在形势比人强,万俟锐再横的性子也不得不低头,这个时候他就是笼子里的困兽,他要是不找出活下去的办法,他绝对会死的很难看!
  “父皇,你到底写还是不写?”万俟锐也不再和万俟锦废话,他将刀架在神庆帝的脖子上,声嘶力竭的吼道,“你要是不写,我就杀了你!”
  神庆帝今年五十六岁了,但是这个坐在龙床上,被刀架在脖子上的男人,除了夹杂着银丝的乌发,彰显着岁月的无情,其他地方简直是得到了上苍的垂青,至少那张仍旧精致的面孔,看不出任何年龄的痕迹,而且岁月赋予了他生活的沧桑与帝王的威严。
  让万俟锐都不得不感慨,不愧是曾经的大珉第一美男,即使岁月流逝,他也一样的风华绝代!
  神庆帝就那么坐在龙床上,和持剑的万俟锐对视时,年轻的锐王明显不是他的对手,即使他现在只是自己儿子的阶下囚,也恍若端坐在龙椅上,没有害怕,更没有万俟锐想看的祈求,反而像个平凡的老父亲,看着一个胡闹的孩子。
  “锐王,你疯了吗?陛下他……他是你父亲啊!”宇顺见万俟锐竟然真的把剑架在了神庆帝的脖子上,心脏顿时就提了起来,生怕锐王这么一个不小心,他家陛下就……就……
  “父皇!儿臣不孝,儿臣该死!但儿臣也是被逼的没办法了啊!……求求您,就看在我们好歹父子一场的份上,救救儿子这一次吧!……儿臣真的不想死啊!……父皇!”万俟锐顿时扔了剑,趴在神庆帝的膝盖上大哭起来,“父皇……只要你写下传位昭书,只要你将这江山传给我,外面这些人就不敢对我怎么样了……而且,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一定会……”
  “锐儿,你怎么还不明白,即使现在我给你写了传位昭书,又有什么用呢?”神庆帝看着万俟锐,言语温柔,笑意却冰冷无情,“我若是锦儿,即使今天你拿着传位昭书,也是不可能走出这座皇城的。”
  “不……他怎么敢……他……”万俟锐看着神庆帝,他知道神庆帝没有骗他。
  而如果他是锐王,他会做的更绝,他不会等,他会直接冲进来,杀掉挟持的人,也杀掉被挟持的人。
  不管这人是皇帝,还是他的父皇,他只知道杀了他,自己便能做皇帝!
  “投降吧!”神庆帝想起了被自己赐死的大儿子,当年他那么铁石心肠,面对亲子的去世,不曾颤抖一分,但现在竟然会可惜这个直接逼宫的二儿子,看来他真是老了。
  人一老了,就难免有些念旧情。
  “不……不……”锐王绝不能承认自己就这么输了,绝不!
  “父皇,你是皇上,你去给万俟锦说,让他退兵,让他走!”锐王突然道,“对,父皇,你去叫万俟锦退兵,然后封我为太子……”
  “然后让你毒死朕,名正言顺的即位吗?”神庆帝看着自己这个二儿子,失望透顶。
  “父皇!”锐王听见这话也知道神庆帝是不干的,便又重新拾起了宝剑,道,“你要是非要看着儿子去死,那儿子就只有对不住了。”
  “你要干什么?”宇顺惊叫起来,万俟锐竟然一剑刺向了神庆帝。
  万俟锐这一剑其实并不打算要神庆帝的命,他只是要吓吓他,让他乖乖的写下传位昭书,然后“护送”自己安全的离开京城就好。
  当然在护送的途中,可能父皇会因为年纪太大,承受不了刺激,早日升仙,而自己则拿着传位昭书,完全可以以皇族正统的身份,对在京城的好弟弟宣战,率领大军打回来。
  至于所谓的父子亲情?呵呵,天家根本就没有那种东西!
  万俟锐想的很好,但是当剑要刺下去的那刻儿,一道银光却从神庆帝的腰间射出,直直的插入了万俟锐的心腹。
  万俟锐低头一看,竟然是把软剑,而剑柄正握在神庆帝的手里。
  “父……父皇……”万俟锐不敢置信的看着刺入心腹的剑。
  “睡吧,睡着了就没有痛苦了。”神庆帝缓缓的抽出软剑,温柔的道,“下辈子记得别再来这儿了,因为这个位置,其实远没你想的那么舒服。”
  “陛下!”宇顺第一时间反应过来,赶紧过去看神庆帝,而其他人原本还打算拼死一搏,但是现在一见他们拥护的人已经死了,便也没了什么争斗之心,都放下了武器。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神庆帝被宇顺扶着走出紫宸殿,看着围绕着的密密麻麻的士兵时,心下终究还是一叹。
  荣华富贵终归是过眼云烟,可是为了这“云烟”不知葬送了多少人。
  神庆帝本就在病重,经此一事,精神更是大不如前。
  “木渊,你觉得朕还能活多久?”这天天气极好,神庆帝将木渊招到跟前,笑嘻嘻的问道,好像在问“今天吃什么一样”。
  “陛下洪福齐天,必能寿与天齐,万岁万岁万万岁!”木渊低垂着头不敢看神庆帝,他拿不准神庆帝这么问他是什么意思,但是他知道自己一句话稍不对,便有可能死无葬身之地。
  “哈哈,你也学会哄我了,”神庆帝大笑道,“这人啊,哪儿有什么万岁不万岁的呀!”
  木渊跪着也不说话。
  “算了,你是越来越没趣了,这事过后,就不要再回京了,朕是多看你一眼,都不舒服。”说完,神庆帝便走了,只留下长跪于地的木渊心怀感激。
  木渊知道自己从此以后是真的自由了,他一步一步走出这个皇宫,像他当年一步一步走进来一样,不同的是,当年雄心万丈,如今却已归于平淡。
  将军也好,暗阁主也好,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荣华富贵也好,其实经历过了,也就那样,惊心动魄终将成为过去,平平淡淡才是他的下半生。
  木渊慢慢走出了皇城,而一个人却在城墙上遥遥的送他远去,像是送记忆里曾经的那人一样。
  一只洁白如玉的手,对着木渊的背影虚虚一抓,又徒然放下,只有金黄的衣袍,被风的吹的猎猎作响,而他的主人看着远方也不知是想起什么,出了神……
作者有话要说:  迟来的结局,不过好歹还是要来了。

  ☆、结局

  
  神庆帝从那次叛乱以后,身体每况愈下,即使是死要钱也没得法了,眼看着就要不行了。
  “显,显……别走……别走……”
  垂暮的神庆帝,伸出手,却只抓得满手的空气。
  看着空空如已的手,躺在床上的他失声笑了起来,声音越来越大,也越来越沙哑,直笑的双眼紧闭,眼角含泪。
  他就想,那个人怎么可能来看他呢!
  “父皇!”万俟锦跪在龙床前,发现这个掌控帝国长达三十多年的帝王,竟……
  “锦儿你过来。”神庆帝吸了口气,唤过跟前的儿子,对跪在不远处的孙儿道:“敏儿也过来吧。”
  神庆帝看着金黄的龙帐,看着围跪在周围的大臣,他不禁想起几十年前,他也曾跪在这张龙床前,惊慌失措。
  转眼,几十年都过去了啊。
  他抬起了自己的手,虽然保养的好,但上面也有皱纹,不复当年的白净了。
  是呢,不复当年的白净了。
  当第一次沾满鲜血的时候,他就知道。
  神庆帝万俟善虽然名叫“善”,但他的一生充满的只有血腥与肮脏。
  也许曾经他是有过“善良、仁慈”的,只是那些微弱的善意也在那人的离去后,消失殆尽了,从此他的心里只剩下——天下。
  也只有这天下了。
  “朕年幼即位,面临的只有内忧外患,”万俟善握着万俟锦的手,回忆道,“权臣当道,强国在侧,朕无日可以安眠……朕之一生,虽无建树,但也不算辱没祖宗……”
  “父皇。”万俟锦看着交代遗言的神庆帝,最终还是哭出声来。
  十一岁即位,十七岁除奸贼,二十五岁扫除了困扰大珉已久的边患,为祖宗基业而无一日沉迷享乐,夙兴夜寐的神庆帝,也许他不是一个好人,也不是一个好父亲,但是他绝对是一个好皇帝。
  万俟锦抬头看着万俟善,在他的记忆中,父皇永远端坐在高台上,无论是他表现的好,还是表现的差,他永远像是壁画上的仙人,星眸淡淡的,看着年幼的万俟锦,吝啬他的称赞,也不肯多言几句骂语。
  大皇兄说父皇的心不在这皇宫里,当时他还诧异的问过为什么,却只换来大皇兄无奈的摇头不语。
  大皇兄是他们几个皇子中最像父皇的,一样的形貌昳丽,也一样的神情淡然。即使是喝下□□,他也是那么从容淡定,不像是赴死,反而像是喝下“清茶”就要去宫里参加宴会。
  万俟锦记得听到大皇兄已死的回报时,端坐于高台上的男人,只是顿了下笔,轻轻的说了句 “知道了,退下吧”,便继续批阅手中的奏折了。
  当时万俟锦差点跳起来质问他为什么可以这么冷静,那不是别人,那是你的亲生儿子啊!
  狂暴的心情却在见到男人头上花白的发丝时,突然想起了宫里禁传了二十多年的故事。
  也在那刻彻底的明白了,这个面容美丽,形似天神的男子,他的心里从来没装下过任何人,他的心在很早的时候,就已经被他自己用最残忍的方式,献祭给了这大珉的江山。
  就在他以为他的父皇会这样,永远千秋万载的时候,他突然发现这个叱咤风云一生的男人,这个有着大珉第一美男之称的神庆帝——一夕之间,便老了。
  曾经被引以为天人的面容,被岁月画上了痕迹;曾经的青丝,早已染成了银白。躺在龙榻上的他,再不复当初的淡然,病痛让他的脸上多了愁苦,可就是这样,他的身上也有着萧瑟的风骨。
  即使是权倾天下,富有四海的帝王,也终难逃英雄末日,美人迟暮。
  百年之后,天下仍是天下,而官家,却未必再姓万俟。既如此,为何还有那么多人强求呢?
  “原来不管是多么像仙的人,也终究不是仙啊。”万俟锦低着头叹息。
  万俟锦的低头,让神庆帝心里还是有一阵感伤。
  “锦儿,你既然不想当皇帝,那新帝即位后,你就安安心心辅佐他吧。”万俟善看着这个自幼聪慧的儿子,无奈道。
  万俟锦叩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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