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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临臣下[重生]-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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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梁简在背后坐镇,不会有人不长眼的跳出来故意为难梅争寒。
  江盛雪对官场的弯弯道道没什么看法,她只是希望能还江家一个公道。有宋远的话做保证,知道梅争寒的案子善了有望,江盛雪谢过宋远,带着卷宗回了城主府。
  虽然孙胜这个人贪财好|色,但他至今没有成亲,家中的女眷都是隔一段时间看腻了就换一批,所以家里严格来说并没有专门给女眷住的地方。
  帮忙搬家的士兵傍晚的时候请示过梁简问要把东西放在何处,梁简在城主府转一圈,把暖阁左侧的南苑划分出来做女眷的住所,江盛雪自然就是南苑的主人。为了照顾江盛雪的生活起居,梁简把女眷都调过去给她使唤,而他和梅争寒则住在暖阁右侧的东苑。
  梅争寒喝醉了在暖阁休息,梁简要守着他便没有回东苑。
  江盛雪去南苑时问给她带路的士兵知道梁简在暖阁,心里想着把卷宗交给他,就让士兵带她先来这边。守在暖阁外面的士兵今天经受不小的打击,看见江盛雪过来也不敢轻易放行,而是先去请示梁简,确定梅争寒还在老实的睡觉才敢出来请江盛雪进去。
  江盛雪见他如此紧张十分不解,下意识的问道:“我哥难道做了城主变得吓人了不成?你们一个个高度戒备的样子让我觉得不踏实。”
  士兵连忙摇头,解释说是因为梅争寒喝醉了,下午一直闹腾梁简,他如此小心也是为了两位的声誉,避免别人瞧见失礼之处。
  知道是梅争寒醉酒,江盛雪露出了然的神色。她见过梅争寒喝醉的样子,高度概括来说就是粘人——好看的哪一个。
  梁简坐在案桌后面点灯看书,屋子里的酒味已经散的差不多,不仔细嗅不出来。看见江盛雪进来,他关切地问她有没有用膳,说厨房留了一些糕点。
  江盛雪一听吃的就头大,连忙摆手道:“我被杨君宁拉着去吃遍了一条街的吃食,现在别说吃的,你就是让我喝杯茶,我都咽不下去。”
  梁简轻笑:“那等下我叫人带你在府中逛逛消食,免得夜里积食睡不安稳。”
  “不用,我等下走回去睡觉就差不多了。”
  城主府大着呢,江盛雪还没熟悉,觉得从这里到南苑也有好长一段距离。
  “这是宋远让我给你的卷宗。”江盛雪走到案桌边上,把梅争寒的卷宗放在梁简面前。
  梁简放下手中的书,垂首看着递到自己面前的卷宗。既然是宋远给的,那多半是梅争寒的案子。这事城主府知道的人不多,所以之前清理卷宗的时候没有人发现少一份。梁简还以为宋远已经放回去,没想到还在他手上。
  梁简摩|擦着卷宗,知道宋远这个时候送回来是要他自己解决这事,这倒是正合他意。
  江盛雪刚才已经问过宋远这个案子,所以现在不打算问梁简,她见梁简还有事要忙便不再打搅,起身欲走。
  “盛雪,你害怕和你哥分开吗?”梁简忽然出声,让江盛雪迈出去的脚步收了回来。
  江盛雪转头看着梁简,以为梁简说的分开是今后住在红叶城,大家忙碌之下恐怕不会在和以前那般时常聚在一起。她摇头道:“不会,我哥以前经常要走镖,一去就是十天半月,也没有时常陪着我。”
  梅争寒很小的时候就被江夫人带着去走镖,其实说起来他和江盛雪也不算是一直在一起。他们两个人所学不同,很小就有独立的意识,小时候尚且不会要吵着闹着黏在一起,长大后自然更不会。
  梁简对这个答案还算满意,又提了一下绣娘来量体裁衣的事,问江盛雪有没有喜欢的花色款式,明日一并告知绣娘。江盛雪说喜欢淡色的衣服,除此之外对款式没什么要求。梁简点头记下,派人来送她回去。
  梅争寒的酒还没有醒,梁简估摸着他要睡到明天早上,不想吵着他,熄灭烛火在耳房凑合一|夜。初冬的寒气已经从北方南下吹过红叶城,耳房的被褥许久没有人睡,床铺冰凉。
  梁简躺在床上并未睡着,耳房的床靠近窗户,外面半轮残月当空,朦胧的光晕透过纱窗落进来,屋子里的东西都能看见个模糊的轮廓。今日白天遭到梅争寒一番撩拨,梁简现在想来依旧心悸。梅争寒哄他的时候,不管是语气还是态度都格外的小心翼翼,像是把他当成一件名贵的宝物捧在手心。
  别说从小到大,就是前世活了三十年,梁简也没被人这样对待过。他前世单恋梅争寒,又因为性情古怪,除了大大咧咧的杨君宁,基本上没有女人敢靠近他。他一腔柔情都倾注在没有结果的美好虚幻上,无人回应。
  可是今日喝醉的梅争寒给了他两辈子最好的回答,虽然等他酒醒以后不一定还记得发生了什么,但梁简觉得这就够了,他已经心满意足。梅争寒才十八岁,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他又怎么忍心对他苛求更多?
  这辈子他已经占得足够的先机,比任何人都要早一步遇见梅争寒。其实带着梅争寒这些日子,他一直都在想一个问题。他改变了梅争寒的命运,却不知道是往好的一方面还是坏的一方面。
  前世梅争寒家亡之后直接北上漠北,加入穆家军,开始自己的从军生涯。接连的两个转折对当时的他而言有着非凡的意义,也在他的性格塑造上起到一些作用,这样才有后来让人敬佩信仰的大将军。
  而现在这两个转折因为梁简的介入都没了,他护着梅争寒,宠着梅争寒,很快就让梅争寒走出低谷,没有经历一场身心疲倦,万念俱灰的逃亡。他给了梅争寒和前世全然不同的人生体验,却依然希望梅争寒活出想要的自我,而不是在他的干预下变得碌碌无为。
  他爱梅争寒,不能接受梅争寒离开他,他想要这个人,不折手段也好,强取豪夺也罢,就是死也要拉着梅争寒给他陪葬。可在爱的这个界限上,他也该放手给梅争寒一片发展的天空。
  梅争寒是雏鹰,经历浴火重生才能长出强劲有力的翅膀,锋利的尖爪,尖锐的喙变成桀骜的雄鹰,在广袤无垠的原野上博出精彩。
  夜色渐浓,残月西下,万籁俱寂。
  梅争寒后半夜睡的不够安稳,他沉入一场荒唐的梦境里被人追杀。看场景像是在樵县,他努力的奔跑却怎么也摆脱不了身后的追兵,那些人手中拿着弓箭,漫天的箭雨落下来,梅争寒看见江盛雪冲出来挡在他的身前。
  箭矢穿透江盛雪的身体,染红她身上的孝服。一贯带着明媚笑容的姑娘此刻浑身鲜血,依依不舍地看着他,眼中含着泪水。
  “哥,漠北……你去……爹娘。”
  江盛雪在说话,可是梅争寒怎么也听不清她在说什么。就好像隔着一个阴阳,她的声音从不存在的世界里传过来,到耳边已经消散。
  梅争寒心如刀绞,他在心里一遍遍的说着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江盛雪没有死,他也没有被追兵追上。明明他们都安全的离开了樵县,为什么还会这样?
  梁简呢?为什么梁简不在这里,他不是来救自己的吗?
  梅争寒悲痛大哭,他心里被悲伤填满,他在梦中大声的呼喊梁简的名字,可是没有声音,他长大嘴|巴喊不出声。
  追兵像被风吹散的蒲公英,消失在梅争寒的梦境中,四周是死亡的寂静,梅争寒心里的惶恐无限放大。画面一转他已经身处悬崖,站在悬崖边上纵身一跳。
  明显的失重感让梅争寒一个激灵,直接从噩梦中清醒过来。他躺在床上大口大口的喘息,鬓角被冷汗浸湿,他抬手擦干净脸上的汗珠,借着窗外朦胧的光晕看清楚自己身处何处。
  他下意识的伸手摸向身侧,并没有摸到梁简的身体。
  梁简不在床上!
  梅争寒一惊,这才想起自己喝醉了。他从床上爬起来,抹黑走到耳房,借着光晕看见梁简睡在床上,心里松了口气。他走到床边坐下,听着梁简的呼吸声,这才觉得从噩梦中挣脱出来。
  梁简睡的很沉,亦或者靠近的人是梅争寒,是他所熟悉的人,所以他打心底信任,没有被这气息惊扰。
  噩梦的余韵让梅争寒不敢回去休息,他盯着梁简看了半晌,做出一个让人脸红心跳的举动。他蹑手蹑脚的掀起梁简的被子钻进被窝,躺在梁简的身侧睡下。
  梁简感觉到异样,在睡梦中蹙眉,过了一会儿他确定出现的是熟悉的气息,这才舒展紧蹙的额头,翻身把梅争寒抱在怀里。
  梅争寒浑身一僵,还以为自己吵醒了梁简,可是他等了许久也没见梁简有其他的动作。梁简的呼吸都在梅争寒的脖颈边,湿热温暖,梅争寒的脸不由的烧起来。可是莫名的,他一点都不反感,反而还觉得安心极了。
  抱着自己的人,有力的臂弯,温暖的胸膛都让梅争寒依赖。
  就这样小小的任性一次好了,梅争寒心里这样想到,并且抱着这样的念头再一次陷入深眠。
  作者有话要说:
  我其实想写一个邪魅狷狂吊炸天,强取豪夺霸道无情的攻,然而……我在写感情的时候有一点小小的精神洁癖,对于有剧情的长篇,我很难写出强占型的感情。爱是两个人的心跳在一起,所以大魔王就算心里喜欢小梅花,时不时还有点病娇,却一直都很尊重小梅花,从不强迫小梅花。
  他的爱带着欲望也带着隐忍和克制,这和我一开始的设想完全不同,可是我喜欢这个大魔王。
  相互尊重才能有平等的爱情。


第53章 
  梁简醒来的时候外面已经大亮; 执勤的士兵刚换过岗,送水的丫鬟就在门外。屋子里很安静; 梅争寒早就起了; 被褥叠放整齐; 昨日那身衣服已经换下来搁在一旁等下人拿去清洗。
  梁简唤人进来替他梳洗; 问他们有没有见过梅争寒。
  “二公子今日起的早; 说想活动筋骨; 找侍卫要了一柄银枪去后院练武去了。”
  后院就在暖阁的后面; 出了暖阁的墙院拐个弯就到了; 不远。那边有个供人休息的八角亭,四周种植观赏的翠竹,还挖了一条小河,旁立假山修小木桥,中间则留出一大片空地。平日里这边没什么人; 清幽静谧。
  梅争寒是问了侍卫才来的; 倒是个不错的练武之地。说起来从离开樵县以后; 他都有很长一段日子没有练习武艺,多少有些生疏。今日侍卫给他的这柄银枪手感还不错; 重量适中; 他刚好可以练习江义留给他的那本枪谱。
  江义不懂武功但江夫人是女中豪杰,梅争寒的武艺都是跟着江夫人学的,不过奇怪的是江夫人用的双刀; 教给梅争寒的却是枪法。说实话,江夫人的枪法不如刀法; 但她还是坚持让梅争寒练枪。梅争寒不是没问过原因,只是江夫人说的比较隐晦,只说以后他就懂了。
  拿着江义留下的枪谱、梅花玉佩,梅争寒有点明白江夫人那句以后就懂了是什么意思。想来这枪法和他的身世也有不小的关联,只是枪谱前几页都被撕掉,他从这上面得不到多少有用的消息,唯一确定的就是梅花玉佩和他的姓氏有关。
  他平日不喜欢在身上挂着这些东西,那玉佩在他腰上呆了一晚上就被他收进行囊,现在应该和衣物一起放在东苑等着他去整理。
  知道梅争寒在后院练武,梁简洗漱完换了一身衣服就过来找他。刚过后院的小木桥,绕过一座座假山,梁简就听见长|枪破空之声,气势如虹,仿佛奔雷滚滚而来。寻声望去,梅争寒穿着一身干练利索的蓝色劲装,手持银枪,身如游龙,翩若惊鸿。
  挑、扫、刺、劈,一把银枪在他手中挥出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他从小习武底子扎实,吃透枪法的奥义,收放自如。
  梁简立在假山边上看了一会儿,四下一扫,瞧见一根斜生出来的竹子,上半截被压断,只剩下半截斜斜地倒在哪里,婴儿拳头粗细,刚好可以做趁手的兵器。梁简心念一动,用匕首砍断竹子,将竹子剖成两半,取其中一半削干净上面多出来的倒刺。
  梅争寒练的入神,并没有发现有人靠近。他把枪谱从头到尾的看过,前面几个起势他可以完全化为己用,但后面的稍显吃力。要是有个人能来和他对打,指点他不足之处,定然会有所收获。
  想想偌大的城主府能陪练的也就梁简一人,可梁简日理万机,梅争寒不好意思占用他的时间。一个人琢磨一会儿没琢磨出个所以然,梅争寒打算等明日再练。他收回刺出去的枪,准备收势。不料他刚压住枪刃,一柄竹刀就横扫过来,压住他的收势,挑起他的银枪让他继续练。
  梅争寒定睛一看,打断他的人竟然是梁简。
  “继续,我们过两招。”
  梁简握着刚削好的竹刀,饶有兴趣的看着梅争寒。这刀他临时起兴做的粗糙,刀柄上缠了一截藤绳增加摩|擦,刀锋无刃。
  梅争寒看见他大喜,立刻挑枪继续。
  那日在城主府战卢天时梅争寒就见过梁简的刀法,暗中在心里做过比较。梁简和江夫人都是用刀的高手,但在对战方面,梁简比江夫人更胜一筹。他的刀法又快又稳,没有花里花哨的假把式,每一招每一势都恰到好处。
  观战时梅争寒尚且叫好,现在和梁简过招,梅争寒心中暗叹连连。梁简很强,正因为强,反而让他更有挑战的欲|望。
  一枪截断梁简的退路,梅争寒顺势而上,‘灵蛇绞’缠上梁简的刀,银枪直指梁简心脏。梁简不慌不忙,用刀身挡住梅争寒的银枪,而后刀锋一转,从斜面突破梅争寒的防守,横扫而过。
  梅争寒连连后退,银枪在地上拖出一道白色印子。
  “我输了。”梅争寒说道,面上带着笑,半点不见沮丧,反而兴奋得很。
  梁简把竹刀往后一扔,竹刀斜插|入竹林的软土里,刀柄轻颤。
  “不错,能从我手上坚持怎么长的时间。”梁简走过来,抬手为梅争寒擦去额上的汗珠。
  梅争寒不躲不避,眼神在梁简的身上扫个遍。今日梁简穿了一件对襟广袖服,袖口和领口绣了暗纹,是盛开的粉色桃花。不过因为衣服也是浅色,桃花暗纹在衣服上不算显眼。梅争寒鲜少见梁简穿的如此素雅,衣服很衬梁简,让他俊美的面容越发好看。
  梅争寒看的心情愉悦,都没发现自己和梁简现在这个距离十分暧|昧。还是梁简先觉得不对,看着近在咫尺的梅争寒想起昨日的事,尴尬的收回自己的手,干咳一声提醒梅争寒去八角亭闲叙。
  因为梅争寒在这边练武,有丫鬟在八角亭备了热茶和糕点。梅争寒把银枪立在外面,和梁简一起进八角亭。
  今日的天色不是很好,天空灰蒙蒙的像是要下雨,偶尔还有湿冷的风刮过。桌上的热茶都冷了,梅争寒没在意,给自己倒了一杯就要喝,被梁简拦下。
  “你刚练过武不能喝冷的东西。”梁简把茶杯捧在手心,不一会儿就看到水面冒起热气,梁简这才把茶杯递给梅争寒。
  茶杯还带着余温,梅争寒喝了一口,温热的茶顺着喉咙一路暖到胃。只是一杯茶而已,梁简竟然浪费内力为他暖茶。梅争寒莫名的想起那个没由头的梦,想起自己躺在梁简怀中感觉到的安心和温暖,心里跟着暖起来。
  他今日醒的早,见梁简还在睡没有吵醒他,蹑手蹑脚的下床。当时还不觉得有异,现在回想起来脸莫名发烫。好在刚才打的尽兴,他脸上就带了红晕,这会儿脸发烫也不明显。
  为了不让梁简注意到异样,梅争寒开口聊起昨天的事道:“我昨天喝醉了,不知道有没有给哥添麻烦。”
  梅争寒依稀记得江盛雪说过他喝醉以后挺折腾人,梁简为了照顾他都睡的耳房,那他昨天肯定没少折腾人。
  梅争寒不提昨天还好,一提昨天梁简满脑子都是梅争寒把他压|在软塌上,给他赔礼道歉送花,亲|吻的事。
  梅争寒果然都不记得了,梁简心里即失落又庆幸,失落的是这件事只能成为他一个人的回忆,庆幸的是梅争寒不记得他当时的失态,不然他都不知道怎么面对梅争寒。
  “没有,昨日无事,只是傍晚绣娘来量体裁衣你不配合。”梁简避重就轻,把梅争寒不记得的那些事都隐去。
  梅争寒完全不记得还有绣娘的事,他挠挠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抱歉,我都不记得了,绣娘没有生气吧?”
  梁简调侃道:“醉猫一只,谁会舍得生气?我说等你酒醒了重新量一个给她送去,你要是有喜欢的样式也可以提。”
  梅争寒知道是裁冬衣,想了想自己也没什么特别喜欢的样式,摇头说绣娘随意,他不挑衣服。
  梁简在心里啧啧两声,感叹真好养,吃的不挑剔、住的不挑剔、穿的不挑剔、用的也不挑剔。到底是吃过苦的孩子,懂得珍惜来之不易的东西。要是还会珍惜一点眼前人,他会更高兴。
  梅争寒喝了热茶又吃了几块糕点,想起小时候和他师娘在一起习武的日子,心生感慨。小时候习武真的很苦,天还未亮就会起来和师娘一起跑步,但那也是和师娘在一起为数不多的童年记忆。后来和师娘一起走镖以后,很少能够闲下来享受这种时光。
  少年人的时光真的就像花一样短暂,从含苞待放到开到荼蘼不过几天的功夫,等某天想起来回过头去看,发现自己已经走得很远很远,想看也看不见了。
  “哥,你可不可以每天陪我练一小会儿功夫?我想把枪谱上的枪法都学会,但有些地方我不是很明白。”梅争寒犹犹豫豫的说出自己的请求,目光满怀期待的看着梁简。
  梁简点头道:“可以,你早上起来叫我,我陪你练。”
  这本枪谱上记的都是穆家枪法,和上辈子梅争寒所用招式一样,梁简倒是还记得清楚,可以很好的指导梅争寒。
  见梁简满口答应,梅争寒欣喜若狂,高兴的大笑起来。原来在乎一个人的时候,只是一个小小的要求被答应,也能让人兴奋的情难自已。
  “谢谢哥。”梅争寒从座位上站起来,一步跨到梁简身边,弯腰给他一个拥抱,然后转身出了八角亭,拿起搁在一边的银枪继续练习。
  梁简看着他的背影浅笑,心里想着等下请宋远去铁匠铺走一趟,为他打造一柄长刀,为梅争寒打造一杆银枪。
  有趁手的兵器才能更好的指点梅争寒,梁简心不在焉的想着,眼神落在梅争寒的身上,看着他矫健的身姿,精瘦有力的腰身,不知道手感如何。昨天被梅争寒撩的心乱如麻,都没想起来试试手感,还真有点后悔。
  作者有话要说:
  我要给下本预收打个广告;接档文《天道快递》重生修仙——真的是修仙文,童叟无欺,主角不是送快递的,他是养狐狸撸猫的人生赢家。
  好朋友:那为啥要叫这个名?
  我:因为系统是送快递的~~~~~
  系统:喵,挠死你。


第54章 
  新城主上任各地郡官都不敢怠慢; 收到消息的第二天就开始动身,陆陆续续的抵达主城。孙胜在位期间有个不成文的规定; 各地郡官奉命进主城都要先拜见城主; 给城主带来各地的特产。这个特产说白了就是供奉给城主的贿赂; 有的是真金白银; 有的是奇珍异宝; 有的是娇俏美人……
  梁简是半路杀出的程咬金; 不是这群郡官熟悉的任何一个人; 这些人依旧带着礼物前来; 但在见梁简之前都心情忐忑,不知道自己的礼物合不合梁简的喜好。为了心里有底,先到的郡官跟接待他们的羽将打听,羽将留下一句意味深长的话。
  “各位大人有这等闲工夫不如干点实在的。”
  什么才是实在的羽将没有言明,他们负责把郡官都安排在驿馆; 传达梁简的命令告诉这些郡官不用单个去拜见; 而是等人到齐一起进城主府; 城主会设宴款待他们。
  城主设宴十有八|九是鸿门宴,这群郡官心里更加不踏实。
  郡官的消息不断有人传到梁简手中; 看着这群官员想的不是如何述职而是偷奸耍滑; 梁简气的当场砸了一个茶杯。他上位至今第一次发这么大的火,前去告知账目的户官吓的跪倒在地,连连叫他息怒。
  梁简捏着鼻梁让户官先行退下; 问前来汇报的羽将:“可有清溪郡郡官的消息?”
  “近日清溪郡不太平,许大人被手头的事绊住脚; 恐怕要明日才能到。”
  清溪郡的郡官叫许泽,今年四十有六,和先到的这些人比起来算是个为民请命的好官。他素来不和这群人同流合污,但人并不木讷迂腐,反而左右逢源,圆滑老道。他不喜欢孙胜的作风,所以每次都是最后到。他对梁简没什么了解,但知道梁简是宋远推上位,本打算早来一日见见这位新城主,但不想被辖区的事情绊住脚。
  “他是最后一个吧?”
  红叶城内有八个郡,如今已经来了六个人,除了许泽,最远的周洪今晚就能到。
  梁简估算着时间吩咐道:“你去通知那些人明晚开宴,让他们明日把该带的东西都带上。”
  “是。”
  羽将领命下去,在院门口遇上前来的宋远,避让到一侧让宋远先行。宋远客气的拱手,走了两步像是想起什么,转身叫住羽将,问道:“小尧,哥问你个事,那些大人有没有向你打听城主的喜好?”
  羽将姓闻,单字一个尧,今年刚及冠。他本来是个默默无闻的小兵,早年拜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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