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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临臣下[重生]-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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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几个将帅之才以备后续所需。他心里有一点关于军队的打算,只是目前还没有完善,准备在思量些日子。
在他做出最终决定之前他还不会对身边的人透露太多,只是缓慢的进行等一切水到渠成。
宋远还有其他事情要做没在城主府久留,等他一走梅争寒就从门外进来。梁简在处理公务,看见他也不惊讶,由着他闹腾。
梅争寒把暖阁当自己的地盘,吃喝玩乐毫不含糊,梁简办正事他就看书。
虽然孙胜昏庸无能,沉迷酒色,对诗词书画不感兴趣,但家里藏书还算丰富,暖阁有一面墙的独立书架用来摆放这些东西。梅争寒挑了几本和军事有关的拿来看,对上面描述的战役十分感兴趣。男子多有建功立业的英雄情结,他也不例外。
两兄弟互不干扰,暖阁一时只能听见炉火燃烧的噼啪声和翻书声。
时至午间,梅争寒合上手里的书揉着酸涩的眼睛,看见梁简还在批阅公文,温了一杯茶端给他。
“哥,你歇会儿在看吧。”梅争寒顺眼瞧了瞧梁简批阅的东西,并不是什么重要的大事,反而有点像念叨东家长西家短。什么邻里吵架,夫妻纠纷,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他不由道:“这些你交给长吏不就好了吗为什么还要自己看。”
梅争寒有些不解,要是城主什么事情都揽过去,下面的官员岂不没事做。
梁简接过梅争寒的茶细细品尝,把最后一本合上,笑道:“是我让他们批阅后送过来的,我刚接管这个位置对城里的情况不算特别了解,从这些公文上能知道不少,等以后熟悉了就不会让他们送来了。”
民间的情况最能反映一个城的整体水平,梁简也是想多了解一些城里的风土人情。身居高位也不能忘本,知道民心所向才能走的更远。
梅争寒了然的点头,他觉得梁简说的十分在理,脑海中灵光一闪,凑到梁简跟前狡黠的笑道:“下面的人送上来的的确是部分民生,但并不完整。哥哥今日已经处理完公务,也没有人要接见,不如我们出府去逛逛。你看你都好久没出门了,不想看看红叶城恢复活力的样子吗?”
梁简回想一下发现自己确有一段时间没出门,今日偷得浮生半日闲,难得梅争寒积极的邀请他出府,出去逛逛也可,于是问道:“去哪儿?”
梅争寒眼神一亮,道:“绿倚楼,我刚才听宋远说绿倚楼今日有位妙人献曲,不少达官贵人都会去凑热闹,我们也去好不好。”
绿倚楼这名号有点响亮,梁简前一刻还欢喜雀跃的好心情被这三个字隔空揍了一拳,导致他的兴奋劲还没过去,就被硬生生掐断。他看着满脸期待的梅争寒,心里把宋远骂了个遍,佯装生气道:“我堂堂城主陪你去逛青|楼,你也不怕别人戳我脊梁骨。”
梅争寒一听顿时急了,连忙解释道:“没有,宋远说绿倚楼不是青|楼,它就是个听曲的地方,只不过是在花街上。”梅争寒说到后半句声音低下去,和花街沾边还真让他没啥底气。
梁简当然知道绿倚楼不是青|楼,毕竟他前世和这地儿有不小的牵扯,比外人更了解这里面的情况,他就是想逗逗梅争寒。见梅争寒着急的解释,梁简忍俊不禁,伸手揉着他的头发,觉得还是少年的他又乖又可爱。
梅争寒想要他去绿倚楼也不是不行,可是一想到梅争寒第一次邀请他出去是去这种地方听别人弹琴,梁简就不想他如意,故意拒绝道:“那也是烟花之地,不行。”
梅争寒扁扁嘴,委屈的看着梁简,拉着他的衣袖撒娇道:“就去一次而已,就一次,陪我去好不好。”
梁简抽回自己的衣袖,垂眸不去看梅争寒,怕自己禁不住诱|惑一时心软就答应了。
梅争寒心里好奇的紧,并不想就这样放弃,他蹲下身双手扒着案桌边缘,半张脸遮掩在案桌下面,露出一双清澈的眸子看着梁简,满眼写着委屈,可怜,我很想去,哥哥欺负人。活像只被人丢弃的小狗,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用眼神谴责不答应的某人。
梁简只觉得心脏正中一箭,撒娇求安慰的梅争寒真的太可爱。那双蓝色的眼睛就像雨后万里如洗的晴空,干净透彻的不掺一点杂质,一眨不眨盯着人时,就像会说话一般,把人心里的想法都明明白白的写出来。
梁简败下阵来,扶额道:“败给你了,我陪你去。”
听到梁简松口梅争寒喜不自禁,从地上跳起来俯身抱住梁简,蹭着他的头,高兴道:“谢谢哥哥,那我们现在就走。”
梁简被蹭的头皮发麻,觉得自己这是养了头狼崽子,高兴了就扑人蹭脸。他心里既无奈又高兴,伸手在梅争寒额间轻点,道:“急什么,绿倚楼要到傍晚才开门,你现在去给人守大门吗?”
第59章
绿倚楼不是青楼; 比之青楼更胜一筹。
它的来历说起来还是绕不过听音阁,是听音阁下的一个分堂; 归属徵; 级别较高; 排面也不小。在花街占据十分重要的地理位置; 楼有四层; 雕梁画栋; 琉璃碧瓦; 十分气派。
前世杨君宁夺回红叶城; 绿倚楼的姑娘功不可没,她们弃了红妆换上夜行衣为杨君宁刺探军中消息。这些姑娘有情有义,不少后来得了阁主恩许参军,跟随杨君宁南征北战。
梁简离开樵县有一段日子,当日在樵县遇见的那个老人始终让他心存戒备; 他正好可以去绿倚楼一探究竟。只是他当年是先认识听音阁的阁主才入的绿倚楼; 如今无人引路刺探消息恐怕没那么容易。
绿倚楼以曲坊做遮掩; 旁人并不知其真实身份,只当是个喝酒听曲的地方; 姑娘们各个善解人意; 多才多艺。当然,除了姑娘也有不少小馆,保不准就有那么几个断袖之癖喜欢男子。
丘桐国南风一直存在; 到了近几年更是少了遮掩,不少地方都见怪不怪。就连宫里的皇帝身边也有几个貌美的男子随侍左右; 只不过他毕竟是一国之君,平日还是会多做遮掩。
绿倚楼傍晚以后才开门做生意,那也是花街刚开始热闹的时候。
梁简和梅争寒用过午膳小憩过后方才出门,梁简借口要体验民情一路上拖拖拉拉,带着梅争寒四处闲逛。他本以为梅争寒惦记着绿倚楼的曲会显的不耐烦,不想梅争寒兴致高昂,一路上都在和他畅聊此地的风土民情。
其实听不听曲都是小事,梅争寒最高兴的还是梁简出门陪他。
知道梅争寒心里在乎的还是自己,梁简被小小的取悦,总算把心里那点吃味压下去带着梅争寒去绿倚楼。
入冬后红叶城很少有艳阳天,傍晚时分天色昏暗,花街两侧支起大红灯笼,楼和楼之间也高高挂起彩灯照明,整个街道灯火通明,恍如白昼。沉睡一天的花街在烛光中苏醒,两侧的青楼曲坊纷纷开门做生意,姑娘们打扮的花枝招展,脸上描绘精致的妆容,站在门口招呼过往的来客,若是遇见老熟人便直接迎上去。
梁简和梅争寒一个容貌俊美,一个器宇轩昂,站在人群中十分扎眼,从花街街口进来短短一段距离,他们就被左右的姑娘招呼不下十次。梅争寒初次到这种地方,美色虽多但也过于热情,他招架不能,一个劲的往梁简身边靠。
梁简停住脚步垂首看着靠过来的梅争寒,伸手把他的手掌握在掌心,梅争寒挣扎一下就没了动作,他抬头看着梁简,眼睛倒映这一夜的烛火,灼灼生辉。
梁简解释道:“人多,我怕你等下被人拐走了。”
梅争寒忍不住笑了起来,反手和梁简十指交扣,道:“那你可得拉紧我,别把我弄丢了。”
梁简眼里露出笑意,心道他好不容易才找到,怎么舍得弄丢。
花街人来人往,梁简穿的又是广袖华服,垂下刚好遮住他和梅争寒交握的手掌,外人不细看不会发现端倪。就这样拉着梅争寒走了一截路,穿越过人海,两个人很快到了绿倚楼。
和周围的青楼相比,绿倚楼显得那么与众不同,门口迎接客人的都是打扮简朴的小厮,进进出出的或是达官贵人,或是文人墨客,各个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和周围的人高谈阔论。楼里乐声幽幽,二楼横栏间有美人面带薄纱,抱琴弹奏。
今日有妙人献曲,来往的人更是远胜他日。
梁简带着梅争寒上前,立刻有小厮出来相迎。那小厮看见梁简愣了愣,脸上笑容不变,躬身道:“两位公子里边请,今日往来客人较多,二楼雅间满座,公子是要在大堂将就还是移步三楼?”
绿倚楼一楼大堂正中央有一个九尺高的台子,两侧有上去的台阶,平日献曲献舞的姑娘们都是在这高台上。一楼多是前来凑热闹的百姓,最多听个声。二楼三楼设有雅座,慕色而来的有钱人自然会选择这种地方。至于四楼是独立的厢房,留给想单独听曲出手阔绰的达官贵人——房间保密性好,偶尔也会有其他的肉体交易。
梁简没有错过小厮一闪而过的惊讶,冷淡道:“给我一个三楼的雅座。”
小厮点头应下,带着二人进屋。
绿倚楼很大,即便高台占了中堂不少位置,一楼还是能容乃百来人。楼里的欢声笑语和丝竹之音此起彼伏,热闹的很。姑娘们穿着轻纱罗裙,细软的腰带勾勒出纤细的蜂腰,坐在高台上弹琴奏乐,吹箫和鸣。
梅争寒看着这些明艳动人的姑娘,觉得她们美的炫目,各有特色。或是青春活力、或是妩媚动人、或是娇俏可人……若是放在以前,他一定看的心神荡漾。可如今不知怎的,好看归好看,却拨不动他的心弦。
梅争寒嗤笑一声,不解的摸着下巴,怀疑自己是审美出了问题。于是他扭头对梁简道:“哥哥觉得这些姑娘可漂亮?”
梁简嗯一声,不感兴趣的看一眼道:“绿倚楼的姑娘都是百里挑一的美人,自然好看。”
这话虽说是赞美,但感觉毫无诚意。梅争寒掩唇轻笑,看着梁简俊美的脸庞,心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百里挑一又怎么比得上独一无二。
三楼的雅座也有不少人,小厮给二人安排一间靠窗的雅座,位置正对着弹琴的姑娘们,视野不错。梁简给小厮一粒碎银做赏钱,小厮没有接,说楼里有规矩不能拿。
梁简挑眉,心道这规矩恐怕只针对他一人,这小厮分明是知道他是什么人。
绿倚楼的雅间布置的十分雅致,左右有木板隔间,前后有竹子做成的卷帘,若是不想被人打搅,可以把卷帘放下来阻隔别人的视线。雅间的空间很足,中间摆放一张矮桌,上面摆放上各种美酒吃食。矮桌四边围着木质的长椅,因为是冬季,上面还垫了一层软绸。四角固定仙女捧灯的烛台,上面的罩子是薄纱做成的,用笔描述了精致的图案。
梅争寒好奇凑过去观摩,看清楚图案后却连连后退,一不小心撞上身后梁简的胳膊。梁简伸手扶住他,低头见他面红耳赤,诧异道:“怎么了?”
梅争寒垂下头支吾道:“没……没什么。”
话虽如此,他却连耳朵也泛起玛瑙色,显然臊的不行。
梁简挑眉,准备走过去看四周的灯罩,被梅争寒一把拉住衣袖。面红耳赤的少年欲言又止,眼里浸润微光,脸上的神色既是羞愤又是尴尬。
梁简蹙眉一想,顿时反应过来,垂首问道:“春宫图?”
这下梅争寒不仅脸和耳朵,连脖子也染上淡淡的绯色。四角的灯罩上画的都是春宫图,上面的人寸缕未着,肢体纠缠,下体相连。或是在林间,或是在草地,或是在房中,场景都是其次,人物才是画的主体。
若是一般春宫图放在房间里不小心被梅争寒瞧见,哪怕身边有个梁简他也不会在意,顶多哈哈两声混过去,不会太过放在心上。偏偏这雅座里的春宫画的并非男女,而是两个男子,俱是龙阳画册。
烟花之地私密的雅间,两个年龄相差不大的公子,四角画着龙阳的宫灯,单独拧一条出来没问题,可凑在一起就算两位公子清清白白没有逾越之举,渲染的暧昧氛围也让人窘迫不已。
梅争寒不敢让梁简看到这些画,含糊的应了那句春宫图。
梁简的脸上闪过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他看着拉着自己衣袖眼神躲闪的梅争寒,多少已经猜到灯上画的是什么样的春宫图。他心口一热,脑海里闪过很多杂乱的画面,是前世没有结果的梦,是今生相伴的日日夜夜,两者相互交织,一时分不出真实。
他抬手按压太阳穴让自己冷静下来,顺着梅争寒的意思道:“别在意,说不定是主人的恶趣味。过去坐吧,这里的酒还不错。”
见梁简没有执意寻个真相,梅争寒松口气,他不敢想象要是梁简也瞧见了场面得多尴尬。
之后的时间两个人没在说话,梅争寒是在平复心里的尴尬,努力的把那些画面从脑海里赶出去。梁简则侧身坐着,看着高台上的姑娘听曲,修长有力的指尖端着一杯酒,却不见他喝。
楼里的气氛越来越热烈,让大家慕名而来的妙人在大家千呼万唤之下终于露面。
高台上的姑娘们抱琴撤退,两位小厮端上一张木桌,在上面摆放好七弦琴。紧接着四楼正对着高台的厢房突然打开,一道白绫的一端从里面飞出来被两位小厮接住,白绫的另一端在楼上,上下铺开仿佛是从楼上铺了一座桥下来。
这一变化说来不快,实际就在转瞬之间,楼下的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一位身穿白衣,脸上带着珠帘面罩的姑娘就踩着白绫飞下来。她赤着双脚,脚腕上各套了一对带铃铛的银镯,随着她的动作叮当作响。
姑娘身姿妙曼,白衣飘飘,宛如仙子从天而降。等到了白绫末端,她在白绫上一点,身体腾空而起,如同飞舞的白色蝴蝶,飘飘然落座在古琴后面。
接白绫的小厮撤了白绫,二人对姑娘行礼告退。
姑娘抬手在古琴上一拨,刺耳的琴声像是针刺一般钻入在场人的耳中,让他们从刚才那一幕中惊醒。而后不知是谁叫了一身好,楼上楼下都鼓起掌。楼里的气氛到达一个制高点,然而姑娘兴致缺缺,她不经意的往梁简所在的地方瞧一眼,开始弹奏琴音。
古琴的声音逐渐盖过那些掌声,在场的人都安静下来,侧耳聆听这美妙的乐声。
三楼雅间,梁简把杯中酒水一饮而尽,嘴角多了一抹玩味的笑意。他还真没料到,今日献曲的妙人竟然是听音阁的阁主,叶白衣。
作者有话要说:
有件事我要提前和你们说一声,我五号要回老家参加堂哥婚礼,坐车加上帮忙差不多要耽搁四五天。
本来上个月一直在存稿想不断更,但是不凑巧,上个月反反复复的生病,医院进了两次,存稿都用完了。我要是这两天能赶出存稿就给你们更新,要是赶不出来忙完后给你们加更。
第60章
叶白衣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 但他有个奇怪的癖好,出门办事的时候会把自己打扮成女人。他比梁简年长几岁; 性格古怪; 有时冷冰冰的不近人情; 有时又特别好说话。他有一手出神入化的易容术; 时常折腾自己的脸; 听音阁中只要级别不到徵的人基本上不知道他到底长什么样。
他在江湖上嫌少有踪迹; 算得上是个神秘人物; 但实际上他只不过每次出现在江湖上的样貌都不一样; 无人把他们联想成一个人罢了。
今日倒是难得,他用自己的真容出现在众人面前,虽然仍有一点易容遮掩的痕迹,但那是为了让自己的面容更接近女人柔和的样貌。他本人长的并不阴柔也不女气,是很周正的模样; 气质比较出众。
绿倚楼虽然是听音阁分堂; 但还远远不够让阁主出面献曲的地步; 叶白衣这次大张旗鼓的出现,想必有所图谋。
红叶城时疫刚过; 城中除了换了位城主外没有其他重大的事情发生。梁简联想起刚才那个小厮的态度; 不得不疑心叶白衣是冲着他来的。只是不知道是那个环节出了问题,才引得这位前世的盟友特意来寻。
叶白衣琴技一绝,一曲《流觞》余音绕梁; 听得在场的人如痴如醉,全神贯注的沉溺在他用琴声编织的世界里。
梅争寒对听曲没多大兴趣; 全然是冲着美色来的,但雅间灯罩搅了他的兴致,他心里已有去意。叶白衣出场后全场沸腾,唯独他懒散的瞅了一眼,觉得这人出场的方式过于浮夸,轻功倒是不错。走江湖的人会点轻功不是什么稀罕事,梅争寒本没在意,但见梁简十分兴奋的盯着对方,心里就有些不痛快。
从长椅的另一边凑到梁简身边靠着窗户看下去,梅争寒把台上那人的样貌好好的挑剔一番。
叶白衣用珠帘面罩遮了半张脸,只露出一双妩媚的眼睛,长发没有挽起来而是左右各编起一些用发箍固定在身后,将玉簪穿过发箍。他这打扮简单极了,哪怕眼神妩媚销魂也让人生不起亲近之意,只敢把他当株莲花远远的观看。
梅争寒想了一会,找到一个词来形容,那就是冷漠。叶白衣太冷漠了,他和这个热闹的绿倚楼格格不入。别人都是来寻乐子解闷,他却像是来赶人的,从头到尾连个笑脸都没有。
这种人只怕连个笑都是冷的,梅争寒不明白梁简怎么对这种敢兴趣,难道他是觉得这样的妙人才有挑战性?
梅争寒弱弱的想,他哥口味可真独特。
楼下一曲终了,叶白衣手指搁在琴弦上静坐,不起身也不说话,像是不把周围的一切放在眼里。
来绿倚楼的人很少遇见这种情况,都好奇的窃窃私语。
梅争寒坐在窗边,忽然听见隔壁传出喧嚣声,他侧耳聆听,发现其中有一道声音异常耳熟,像是在和人争执什么。
梅争寒回头对梁简说道:“是宋远,他也在三楼,我出去看看。”
说完他不等梁简回答就起身离开雅间,寻声去找宋远。而他前脚刚跨出门,后脚楼下的叶白衣就动了。他从地上站起来,足尖一点身体腾空而起,脚掌在一旁朱红色的柱子借力,翻身落入梁简所在的雅间。
叶白衣这一举动自然引来无数观看的视线,然后还不等他们瞧个明白,一只手就拉下竹帘,把所有目光挡在外面。紧接着无数貌美的姑娘从四面八方涌出来,跃上高台跳舞唱曲,很快又把旁人的视线拉回去。
比起冷冰冰的叶白衣,这些明媚动人的姑娘更让人喜欢。
梁简坐在椅子上没有动,连手上新斟的一杯酒也稳稳当当连个波澜都没有,他看着不请自来的叶白衣,心道一声果然,叶白衣是冲着他来的。
叶白衣的易容术果真了得,哪怕是如此近的距离也很难发现他是个男儿身。他站在梁简面前,妩媚的眼神冷冷的看着梁简,忽然屈膝靠上梁简身侧的木椅,整个人压下来,把梁简挡在自己的胸膛和木椅之间。
这个距离十分的近,只要他在往前一点点就能坐在梁简的大|腿上。梁简丝毫不慌,举起酒杯品尝里面的美酒,眼神一眨不眨的和叶白衣对视,眸中带着似笑非笑的神情。
叶白衣的手落在梁简的胸膛上,他很注重保养他的手指,十指修长纤细,乍一看确实像是女人的手。
梁简佯装不解的问道:“姑娘这是何意?”
叶白衣不答,他的手掌隔着衣衫抚|摸梁简的胸膛,带着挑|逗的意味,缓缓地解开梁简的衣服。而后他垂首压下来,珠帘晃动垂在梁简的脸上,梁简闻到一股香甜的味道,眉头一皱,抬头避开。
叶白衣道:“梁城主对刚才的曲可还满意?”
梁简笑道:“美人献曲谁能不满意?”
“哦?”叶白衣看着梁简,眼神冰冷不见温度。他的手指绕上梁简的脸,划过他仰头而露出的喉结,又顺着喉结往下想探入他的衣襟内。只不过这一次他没有得逞,梁简伸手握着他的手腕,听不出情绪道:“过了。”
梁简对叶白衣太熟悉,被他隔着衣服摸两下倒是无所谓,反正对着他这张棺材脸随便他怎么挑|逗梁简也生不起情|欲。但衣服遮掩的地方是底线,哪怕是朋友有些玩笑还是不能开的。他可有心上人,真让叶白衣摸下去,他会觉得对不起梅争寒。
叶白衣没有抽回自己的手腕,他直起身沉默片刻道:“怎么?怕和你一起来的那位公子生气?”
叶白衣有备而来,早就把梁简身边的情况打探的一清二楚。他为梅争寒做了多少叶白衣都知道,自然清楚梅争寒在他心中的分量。
梁简对此有所预料,并不意外叶白衣说出这样的话,他松开叶白衣的手,懒散的靠着椅子,笑道:“不,我只是不想被一个男人调|戏。叶阁主,你把争寒支走的时间快到了。”
哪怕面前的人是旧友,梁简也不会把梅争寒这个弱点暴露出来。他点出叶白衣的身份,断了叶白衣继续往下打探的念头。
叶白衣闻言有些诧异的挑眉,梁简知道他的身份倒是让他有些意外。他直直的看着梁简半晌,面上不露半点情绪,冷淡道:“你的身上果然藏着让人好奇的秘密,可惜对我没有任何吸引力。你的目光都在另一个人的身上,我素来不喜欢追着别人跑。我来找你是受人所托,帮人带一句话:樵县有异,速归。”
梁简心里咯噔一声,提到樵县他理所当然想到的就是那个说书老人,那人竟然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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