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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临臣下[重生]-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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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到身后,像是藏起小时候的自己,不想让梁简瞧见。
“其他的几本在哪儿?你还我。”梅争寒倔强地看着梁简,打定主意不让他看其他那几本。
梁简心知梅争寒不想让他看的是书上他乱涂的花草,随心而抒的感慨,却故意装作不理解的样子,低垂眉眼道:“只是几本打发时间的江湖轶事你都要拿回去,难道在你心里我还不如这几本书。”
梅争寒被梁简说的心虚,用手指挠挠脸,视线飘忽看向别处,低声道:“我只是觉得这几本书上说的故事不够新鲜,想改日给哥哥找几本更好的。”
梁简见他放松警惕,猛然站起来扑过去,伸手揽过他的腰去抢他身后的书,在他耳边道:“可我就喜欢这几本。”
梅争寒被他揽了满怀,心头一跳,手上的书轻易易主。后知后觉回神,梅争寒不服气的伸手去抢,梁简把书远远丢开落到另一边的椅子上,双手环上梅争寒的腰限制他的行动,大笑起来:“梅争寒你几岁了,幼不幼稚,怎么还跟个孩子似得非抢回去不可。”
听见梁简说自己幼稚,梅争寒面上发烫,他双手被缚动弹不得,一仰头撞上梁简的下巴。梁简吃痛把头搁在梅争寒头顶蹭了蹭,低头欲和梅争寒说话,余光瞧见他赤着双脚面色一变,薄怒道:“你怎么光着脚。”
屋子里燃着火炉也还带着凉意,可想而知地上有多冷。梁简和梅争寒戏耍的心思都消散一空,把梅争寒抱起来丢到床上,手掌握上他的双足。
梅争寒本来是想着看一眼梁简在做什么都回床上睡觉,所以没有穿鞋。不曾想梁简看的是他儿时的东西,他情急之下和梁简争抢自然忘了自己没穿鞋。被梁简生气地丢到床上,梅争寒还没来得及开口解释,冰冷的双脚就被梁简握住。
男子间赤身裸|体共处一室都不是稀罕事,但被人握住双足这事还是从小到大头一遭。梅争寒有些尴尬,想把脚抽回来,却被梁简扣住脚腕。
梁简余怒未消,这才几句话的功夫,梅争寒的脚就冷的像是冬日的冰,他是又气又心疼。这混小子可真不拿自己身体当回事,梁简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掀开被子让梅争寒睡进去,自己也熄灯歇下。
黑暗中,梁简侧身搂着梅争寒,用自己的身体温暖他。身体的温度最是舒适,梅争寒贪恋这个温度,哪怕心跳如雷也没有逃离。
夜深了,两个人相拥而眠沉沉睡去。守夜的仆人算着时间进来更换炉火,那本惹来睡前小争执的书安安静静地躺着,直到天明才被人收走。
冬季的天气变幻无常,昨日还能看见一轮红日,今日便飘起小雨,冷风萧萧。
杨君宁听闻梁简归来,一大清早就登门拜访。几日不见,这杨少主是越发随意。别的姑娘家出门拜访,就算不带个仆人打扮一番,也会备份薄礼以示心意。她倒好,两手空空而来不谈,还特意空着肚子来蹭饭,因为她觉得城主府的厨娘做饭很好吃。
梁简深知她喜好美食这一点,让厨娘好吃好喝招待她,等她吃饱喝足才问她来此所谓何事。
杨君宁餍足地躺在椅子上,像只吃饱喝足的大猫,她来是为了宋远遇袭一事。宋远不愿意动用城主府的力量,所以干脆把这事交给杨君宁。说来也是奇怪,杨君宁一直遍寻不到对方的踪迹,以为他会再次前来。自己派人在宋远家蹲守好几天,除了叶白衣登门拜访过,并没有其他可疑的人出现。
“我们没有抓到他,他的目的也没有达到,就这样轻易放弃我总觉得那儿不太对劲。”杨君宁心忧宋远的安慰,被这件事烦的不行。对方来无影去无踪,不是身手一流就是还有更大的计划。
梁简对幕后黑手心知肚明,心道他的目的恐怕早就达到。这事不宜继续追查下去,不然会牵扯出不必要的误会,梁简虽然不赞成对方的做法,但看在前世的交情上,还是乐意帮他挡一挡。
“既然找不到踪迹那就不必费心劳神,你派个人暗中保护宋远即可。”梁简道:“说起来我也有件事想请你帮忙,再过几日我会张贴城榜设擂台选大统领,你要是有合适的人选还请帮我游说一番。”
这事杨君宁听宋远提过一句,道:“不过是选大统领,你这擂台也摆的太大,不限范围,不论家世地位。我寻思着你闹出这动静,只是选大统领是不是太浪费了。”
杨君宁对这种事情有种敏锐的嗅觉,梁简选人的背后一定还谋划别的事。梁简淡笑不语,过了一会儿也只是说了句不咸不淡的客套话,请杨君宁从旁协助。杨君宁见他不愿透露没有多问,多坐一会儿便起身告辞。
杨君宁前脚刚走,后脚叶白衣就前来拜访。他不是一个人来的,身后还跟着一个护卫,手上捧着一个狭长的檀木盒子。
梁简正在屋子里和梅争寒说话,问梅争寒今早起来是不是把书拿走了,梅争寒拒不承认,说自己没看见。梁简也不逼问他,只是笑着说自己早就看完了,他藏起来也没用。梅争寒又羞又恼,气呼呼地走了。
叶白衣在院门口等侍卫进去通报,梅争寒出来和他撞个正着。叶白衣的手里依旧拿着那把玉扇,这是他的武器,春夏秋冬从不离身。梅争寒瞧着他这一声非富即贵的打扮就牙疼,和他打声招呼便走了。叶白衣目送他离开,盯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通报的侍卫很快回来,恭敬地把叶白衣请进去。
叶白衣带着护卫进庭院,梁简正在廊下等他。二人远远对视一眼,谁也没有先开口,都在相互打量。叶白衣无事不登三宝殿,梁简也正有事情要找他,两个人各怀鬼胎,谁也不想让着谁。
梁简请叶白衣进屋,丫鬟端上来香茗,菜叶是梁简从樵县带回来的花茶。茶叶清香和花香混在一起,若是有人往里面放点别的东西,一时不一定能喝的出来。叶白衣端起茶杯时顿了一下,但并没有直接放下,而是喝了茶。他心里清楚这茶没问题,只是常年来的习惯让他心里免不了生疑。
喝了茶叶白衣让身侧的护卫把手上的木盒子递给梁简,梁简接过东西,不解道:“你这是何意?”
叶白衣把|玩着手上的扇子,道:“你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木盒的重量不轻,盒身狭长,做工精致。梁简看了叶白衣一眼,见他冷漠如常,方才打开盒子。檀木盒里垫了一层黄绸,绸缎上放着一柄长刀。刀身不过两指宽,线条如水流畅光滑,锋芒闪烁,接近刀背的地方开了一条血槽。
这刀是梁简惯用的样式,简直就像是为他量身打造。梁简呼吸一滞,将刀从盒子里拿出来,重量也趁手合适。他把刀翻一面,和前面不同,这一面在接近手柄的地方有一个暗纹,是小篆的梁字,印的精巧。
梁简随手一挥,刀锋似流月入海,锋利冷冽。这是一柄好刀,打造它的人一定在上面花费不少的心血。梁简不禁大笑起来,看向叶白衣道:“你是要把它送给我。”
叶白衣淡定道:“不,我是代人转交。打造这把兵器的人和打造你手上暗箭的人是同一个,只不过是你用的东西,他并没有在上面留下自己的名字。”
梁简一愣,得到让自己满意兵器的喜悦之情仿佛被人泼了一盆冷水,他的脸色霎时难看起来。他把刀放回盒子,问道:“你认识他?”
叶白衣张开自己的扇子,看着扇子上精致的花纹,用手去描摹刻刀留下的痕迹,像是抚|摸自己喜爱的情|人:“我们听音阁和他一直都有利益往来,我爹不管这些事,所以当日一时没有想起来,还真替你去打探了一下。他是个怪人,只要不是给特定的人做的东西,都喜欢留下自己的名字。他知道你在找他,但他不想见你。这刀是他为你打造的,我只是帮他送过来,要不要收是你的事。”
张铎的行踪在听音阁并不是秘密,他一向喜欢做些小巧的暗器,听音阁向他采购大批量的这种东西给阁中的音防身。暗器上有他的名字,所以叶晟当日看着那只袖箭才觉得眼熟。只是他当时没有想起来,真以为这个人和血月传说有关系。
消息传到叶白衣的耳朵里,叶白衣便亲自去找张铎问话,从而知道梁简的本意只是借听音阁的手找人罢了。不得不说梁简这一招挺聪明,要不是张铎和听音阁有关系,还真让他糊弄过去。叶白衣曾问过张铎他和梁简是什么关系,张铎没有回答,只给了这柄长刀请他代为转交。
听叶白衣这个口气,张铎认得梁简,可他和梁简并无交集。梁简找他是因为前世被他背叛惨死,今生要问个明白。事情有些超乎梁简的想象,他心里的愤怒逐渐被压下去,脑海中有一个可怕的猜测,重生的人会不会不止他一个。但既然张铎前世要他性命,这一世又岂会放过他。还是说前世和今生一样,张铎从一开始就认识他,但一直隐瞒不谈。
梁简有些混乱,他看着盒子里的刀,冰冷的刀锋让他逐渐冷静下来,很快调整好自己的情绪。
“我知道了,东西我收下,也请叶阁主帮我问一声,他如何才肯见我。”
“这个不用问,他说了该见面的时候自然会见到。”
这种事情张铎早就预料到,这话也是他请叶白衣代为转达。梁简眼神微眯,彻底确信张铎认识他,而且极有可能知道他的身份。前世他不曾过多打探的人,今生竟然成了疑问。
叶白衣帮张铎办完事便不在久留向梁简告辞。梁简起身送他,同他一起出门,路上经过无人的走廊,梁简靠近叶白衣,在他身侧低声道:“宋远遇袭是你指使人做的吧,叶阁主,英雄救美这个路数是不是太老套一点。”
宋远平日没有得罪过什么人,在红叶城的名声也还可以,不可能有一个让人寻不到踪迹的高手出来刺杀他,还那么巧的被叶白衣遇见。梁简想来想去,只能想到叶白衣身上,毕竟这种事情像是叶白衣做得出来的。
叶白衣张开扇子挡住半张脸,斜了梁简一眼,没有否认,还击道:“梁城主,我们彼此彼此,告辞。”
第77章
冬月中旬; 江盛雪和闻尧从樵县归来,随行的还有昔日梁简擒下的那个虫人。
经过江盛雪的一番救治; 这个保留意识的虫人身上的蛊毒褪|去大半; 虽然心智依然有损; 但样貌恢复如常; 只要旁人不说不会有人知道他是虫人。他感激江盛雪的救命之恩; 愿在江盛雪身边保护她。江盛雪给他取了个名字; 叫无心。
梅争寒对他尚有微词; 只让他远远地跟着江盛雪; 不许接近江盛雪。无心自知是自己做了错事,没有违背梅争寒的命令,隐藏在暗处默默守护。
闻尧一回到城主府就被调走,选拔大统领的事就在这几日,城内的安防高度警戒; 武官不得清闲。
梁简也是过了两日才知道无心的事; 他对无心隐藏气息的功法很感兴趣; 问他愿不愿意为他效力。然而无心只听江盛雪的调遣,梁简转而找江盛雪商量。江盛雪也不习惯身边跟着个人; 做什么都不方便; 欣然答应让无心去帮梁简。
梁简把之前分散的十二银甲兵找回来,把他们交给无心训练,培养一支隐秘的暗卫。
数日后; 大统领的选拔正式开始,各郡县心有抱负的人才都聚集到红叶城。梁简把擂台摆在青榕街; 这附近有一座观星楼,场地开阔还有现成的比武台,可以容纳来自四面八方的人。不仅如此,此楼因为环境清幽,平日租给城里的读书人,有可用的笔墨纸砚和矮桌,这些都是梁简选拔时需要的。
比赛分为文试和武试两场,武试中胜出的人还要参加文试,两次的成绩加起来才是最终的结果。有些武人不服气梁简这个安排,他们中有些人大字不识,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让他们文试不是瞎扯淡吗。梁简自然考虑到这个问题,他选人不是刁难,安排了文官在考场帮忙。那些武人只要答得上来他的问题,文官自然会帮他们把答案写下来。
知道还有文官陪考,那些不识字的参赛者才没再非议。
武考是擂台赛,规则很简单,两人一组,胜者和梅争寒过招,能在梅争寒手上走五十招就有资格参加文试。若是想直接挑战梅争寒,那就走一百招。比赛点到为止,所使用的兵器都是城主府准备的木质武器,不许以暗器伤人,不许偷袭。打要光明正大地打,凡有不服从规则的人,由梅争寒出手解决,生死不论。
有些参赛者不知道梅争寒是谁,向周围的人打听才知道他是城主的弟弟,这下他们开始犯难了。城主的弟弟不过是个十八岁的毛头小子,在他手上走五十招就算胜利,这是故意羞辱人不成。
听见这些参赛的人大放厥词,围观的人群里有人不服。他们见识过梅争寒的厉害,不容许别人蔑视梅争寒,对那些参赛者不屑道:“还没开打就大放厥词,小心等下被二公子揍得满地找牙。”
周围的武人顿时不乐意了,都在心里想着等下肯定要让梅争寒吃点苦头。大家都是来参赛的,手底下有真功夫才是本事,靠嘴皮子算什么。
不知道主持个比赛还招人记恨的梅争寒正高高兴兴的陪着梁简往这边走,他今日穿的干净利落,头发用缎带束起来,露出一张丰神俊朗的脸。手上扣着银制的护腕,绣纹精致的腰带勾出柔韧精瘦的腰身。他的手修长有力,骨节分明,握着木质的长|枪时,能看见不算明显的血管。
梁简把把关的活交给他,他临近比赛兴奋的不行,双手都在发颤,惹得江盛雪一阵嘲笑。好不容易冷静下来,走进观星楼看着楼上人山人海的盛况,心里又开始亢奋。梁简握住他的手,朝他靠过去,在他身侧道:“我每天陪你练武还不够吗?和这些人打也能兴奋成这样。”
“那怎么能比,往日是你教我武艺时常让着我,而此刻是我为你披荆斩棘,帮你挑选合适的人才,用你教我的功夫把他们都狠狠地揍一顿。”
梅争寒高兴的是他终于能帮梁简干点有用的事,而不是处理那些东家长西家短的鸡毛蒜皮。虽然他不讨厌那些事,但更喜欢留在梁简身边随时随地欣赏梁简做事的认真样。专注的梁简莫名的吸引人,让他挪不开视线,一会儿觉得眼神沉稳深邃好看,一会儿又觉得握笔那只手骨节分明好看。
梁简不知道梅争寒心里想的是别的东西,见他如此认真很是欣慰,叮嘱他小心谨慎不可轻敌。梅争寒一面听他说一面用眼神在他身上扫来扫去。
梁简做为一城之主今日穿的是城主服,梅争寒最喜欢的那件黑色锦衣,因为天气寒冷,外面的薄纱换成大氅,广袖下端上有红色的花纹,行走间若隐若现。
梅争寒看的口干舌燥,心道自己兄长就是好看。古有美人祸乱宫闱,今有兄长乱他心曲。他真的自从遇见梁简,再也看不上别的美人。
仔细想想也不知道自己这是亏了还是赚了。
梁简入场武试正式开始,宋远被调去负责文试不在此地,宣读规则的事交给闻尧。等他把那些早就张贴出来的东西读完,梅争寒从观星楼飞身下去,稳稳地落在赛台上,一掀衣摆在特意安放的椅子上落座,长|枪立在身侧。他身姿矫健,少年人的傲气展露无遗。
台下来参赛的武人用眼神来回打量其他人,现场的气氛短暂僵持,一时竟无人上场。梁简不慌不忙地喝着丫鬟准备的茶,并不担心没有人出战。
这场比赛来观看的人众多,江盛雪一早就去找杨君宁作伴,所以此刻不在楼上。视线良好的观星楼就只有梁简和城主府的守卫,大家都目不转睛地注视赛台,这场比赛他们也可以参加,这一点梁简没有限制。只要他们觉得自己能行,也能去争取这个大统领的位置。
楼上楼下都是一片寂静,但很快这个局面就被打破,有人上台开场独战梅争寒。
白衣如雪,扇不离身,看衣着打扮梅争寒还以为是叶白衣,可来人的脸是陌生的。他上台自报家门,名字十分随意,叫白远。梅争寒瞧着他细胳膊细腿不像是武人,倒像是个文弱书生,心里有几分疑惑。不过疑惑归疑惑,梅争寒没有因此轻视对方,起身抱拳示意对方先请。
白远的武器就是手里那一把玉片做成的扇子,看起来精致易碎,在他手中却像钢刀一般锋利。梅争寒只和他交手两招就知道对方不是花架子,武力绝对不弱于他,难怪一开场就有底气直接挑战他。折扇带起的破空之声响如鹤唳,梅争寒不敢大意,认真和对方比试。
高楼上,梁简瞧着和梅争寒打得欢快的白远,嘴角浮现一缕不明显的笑意。这哪是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无名之辈,根本就是叶白衣易容的江湖人。只是他这个易容粗糙的很,只改变了脸而已,那一身招摇的行头一点也没变。
要是梅争寒对他了解深一点,此刻应该已经把人认出来。
叶白衣来此是为了替他们热场,刚过一百招就压住梅争寒的攻击彼此退开,双方抱拳休战。
梁简招手示意闻尧附耳过去,在他耳边低语两句。闻尧点点头,走到前面道:“白公子,我们城主有请。”
叶白衣抬头看向梁简,对上他玩味的笑,知道梁简已经把自己认出来。如此他也不在掩饰,足尖一点腾空而起,直接从赛台飞入高楼。梅争寒瞧着他的这个背影觉得十分眼熟,似乎在哪儿里看到过,但是一时又想不起来。
有叶白衣在前面开场,后面的比赛就容易多了。梅争寒首战表现出来的实力让在场的人心里有底,识趣的都没有直接去挑战他,而是先挑对手。梅争寒坐回自己的位置,兴致勃勃地观看比赛。
叶白衣入了高楼把自己脸上的人|皮|面|具一撕,露出原本的脸。闻尧第一次见他,疑狐地看向梁简,手不由地握紧身上的佩刀。
“不必紧张,他是我认识的人。”梁简安抚身侧的闻尧,转头看向叶白衣,道:“叶公子,你也有兴趣争个大统领玩玩不成。”
叶白衣面无表情道:“没兴趣。”说完,他往四周看了一眼,问道:“宋远在哪儿?”
梁简就知道叶白衣是冲着宋远来的,眼神转向另一边,示意道:“你要找他去对面考场。”
观星楼不是只有一栋楼,它是两栋用天桥沟通的双子楼。一边用作武试的观看,一边布置成文试考场。宋远在楼的另一侧,根本看不见这边的场景。叶白衣知道宋远所在便不在和梁简废话,直接去那边找他。
梁简把|玩着手上的酒杯,看着叶白衣的背影若有所思。前世叶白衣和宋远也是打过交道的,但是两个人并没有过深的交集,这一世不知道是那个地方出了差错,叶白衣对宋远竟然挺上心。梁简觉得自己就是个不太懂感情的人,而叶白衣比他还不如。
人的七情六欲在叶白衣的眼中就像是一张什么也画不出来的白纸,印不出其它的颜色。他的感情就像他这个人一样,冷冷的,淡淡的,泛不起波澜。
可是现在梁简的这个认知被打破了,叶白衣白纸似的感情上多了一抹不一样的颜色。只是,谁也说不出这是好还是坏,毕竟一厢情愿而起的感情,不是每一桩每一件都能走到两厢情愿。
第78章
武试刚开始; 文试这边十分安静。负责帮考生写答案的几个文官都凑到前面去看武试,只有宋远一个人坐在木椅上看书。观星楼的这一侧面向城中的河道; 楼下是千家万户; 河边的风吹过来带着丝丝寒意。好在今日有微醺的阳光; 不算太冷。
宋远穿着半新不旧的藏青色广袖服; 打扮的有些随意; 没有束冠; 长发用发带束起。他手上拿的书是讲当朝皇室的各种风|流艳|史; 有些是道听途说经过一番修饰; 有些有迹可循但也用了夸张的手法。宋远看这个图个乐子,要是遇见和自己印象相左之处,也是一笑而过。
叶白衣在楼下侍卫的带领下上楼,过来就瞧见这一幕。宋远侧身坐着,忍俊不禁; 眉眼间都是满满的笑意。他算不上是什么风|流潇洒的英俊人物; 身上的书卷气很浓; 自有一股儒雅之气。他的笑容让叶白衣想起听音阁附近一种不知名的野花,雪白的花朵藏在成片的绿叶之中; 温柔而舒服。
叶白衣朝他走过去; 脚步放的很轻,快要走到他跟前才露出点声响。
宋远从书本上抬起头,他以为是武试的人过来考文试; 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可等瞧见是叶白衣,他的笑很快僵住; 慢慢地消失在脸上。他合上手里的书,不咸不淡地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这种显而易见的问题叶白衣觉得无趣,但还是配合地回道:“我当然是来见你。”
宋远白他一眼,对他的好感在知道他并非梁简的好友时就败的差不多,现在所剩无几。他一开始的确很感激叶白衣的救命之恩,可是相处下来发现叶白衣这个人面冷心冷都不算什么,关键是在他嘴里听不到一句实话。
宋远不喜欢这种被人当猴子戏耍的感觉,叶白衣还杵在他的面前没有走的意思,宋远和他僵持一会儿,问道:“你根本不是梁简的朋友,你到底是什么人?”
在叶白衣看来他愿意去结交的人自然是他的朋友,可是宋远不这样认为。朋友之间应该把酒言欢,无所不谈,而不是见过面帮过忙就叫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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