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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临臣下[重生]-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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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面的伤需要我帮你吗?”
  梅争寒瞳孔骤缩,若是换到前面,他很难控制住自己的神态,连忙道:“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就好。”
  他拒绝的太快,没发现身侧的梁简愣了一下。
  梁简把药酒放到他手边道:“那我先出去了。”
  梅争寒嗯了一声没有动,不敢抬头去看梁简的脸,等梁简的脚步声完全走出去,他才直起身拉开布巾,低头瞅着水下的风景,头疼的犯愁了。
  他长长地叹息一声,仰面倒靠着木桶,不知道这该如何是好。他自小喜欢美人,没少撩人芳心,但那种喜欢只是纯粹的欣赏,并未掺杂其他的情感,更别说动过欲念。
  梁简长得好看,不管是脸还是身材都让梅争寒垂涎。他从一开始就是抱着欣赏的态度,从来没有过非分之想。但现在身体不受控制,让他开始恐慌。身体总是诚实的,他管不住身体,又能管住心几时?
  倘若有朝一日他心暗许,把这份兄弟情变成另一种情感,他又该如何面对坦坦荡荡的梁简。别人拿他当兄弟,他却在想着别的龌龊事。那可是他的兄长,有着让他心醉的笑容,着迷的眼睛,若是让这一切都染上情|欲。带笑的眸子变的迷离,朦胧一层水雾,笑意里淬了一层情动的欢愉之色,好听的声音喘息、呻|吟……
  梅争寒猛然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整个人都埋到水下面,他想了不该想的东西,情难自已。内心的渴望和欲念竟然如同藤蔓疯狂生长,迫切地想要开出欲|望之花,用难以抗拒的诱|惑引诱他跨过挡在他和梁简面前的那条线,让兄弟之情沉入深渊。
  不可以这样做,有个不一样的声音在脑海里一遍遍地提醒梅争寒。他循着那个声音冷静下来,从水中冒出头,深吸几口气放空思绪,暂时什么都不去想。
  冲动是一切麻烦的开始,他现在满脑子活春|宫,又岂能做出理智的决定。
  梁简从浴房退出来,将挽起的衣袖放下抚平,拿过屏风上的大氅披上。他抬手捏着鼻梁,带笑的桃花眼有些迷离,耳垂泛起玛瑙色。他走到外间坐下,接连喝下几杯凉茶,才让心里燥热稍微褪|去。
  梅争寒身有异样他也好不到那里去,只不过冬季的衣服厚实看不出来。掌心残留梅争寒身体的温度,他的肌理漂亮柔韧,手感不错。
  梁简自嘲地笑一声,觉得自己真是越活越回去,竟然因为这样一点小事就被撩拨。
  梅争寒毫无戒备地背对着他,露出脆弱的后颈,热水把他的皮肤熏的泛红,是一层好看的胭脂色。梁简管得住自己的手管不住自己的眼睛,甚至有种想要想咬上去的冲动。
  明明前世照顾穆争寒时摸遍他的身体还能做个坐怀不乱的柳下惠,现在却完全没有那个毅力。
  他越是压抑自己的情感,理智就越是背道而驰。他仿佛是在沙漠里行走多日的旅人,饱受饥|渴的折磨,梅争寒的出现就是一眼清泉,让他变得贪婪,邪恶,渴望得到、占有。
  疯狂的念头在梁简的脑海里叫嚣,梁简感觉到危险。
  他为了不让梅争寒反感,努力维持良好的兄弟情,梅争寒一心一意把他当兄长又怎么知道他想要的是同床共枕,白首不离。他用示弱的姿态把梅争寒困在床笫之间又如何?他也只敢在黑夜里拥抱这个救赎,不敢把自己的心意表达出来。
  他痛苦并快乐着,陷入一个怪圈,走不出去。
  情之一字,寥寥数笔,却让人牵肠挂肚,百转千回,反反复复,彻夜难眠。
  梅争寒一直在木桶里泡到水冷才起身,欲|望已经蛰伏,短期内不会作妖。新的衣服放在屏风上,梅争寒取下穿上。衣服是之前那位绣娘做的,她用同样的布料做了同样的两件衣服,一件是梁简的城主服,一件就是梅争寒身上这套。
  梅争寒之前穿过一次,觉得不方便练武才穿了一会儿就脱了,后来便没穿了,丢在屋子压箱底。今日是梁简帮他拿的衣服,想来是顺手。梅争寒摸着衣服上的绣文,有些好奇绣娘做衣服的时候是怎么想的。城主的衣服有一定的规格,用和城主同样的衣料给他做一件,就不怕下面的人说闲话吗?
  梁简还在桌边喝茶,听见梅争寒出来,回头道:“怎么那么久,小心着凉。”
  梁简的话刚说完眼前一亮,他和梅争寒的衣服放在一处,刚才顺手并没有注意到,此刻梅争寒穿好出来,他才发现这衣服和他身上这件很像。
  梅争寒习惯穿窄袖的衣服用护腕或者缎带绑起来,这样练武的时候袖子不会束手束脚,看起来也干净利索。他很少穿这种广袖飘逸的衣服,和以往的干练不同,颇有几分世家公子不拘泥世俗的潇洒,风|流倜傥。
  这要是去街上转一圈,得祸害多少小姑娘。
  梅争寒解散发带,一头轻软的长发披散在肩头。他泡在水里把头发弄湿了,发梢滴着水,很快就在后背映出水印。梁简起身抽过一旁的布巾走到梅争寒身后,把他拉到妆台坐下,替他擦拭湿润的长发。
  乌黑的青丝裹在白色的布巾中间,丝丝缕缕分开。人的三千丝也不全是烦恼,偶尔也会让人心情愉悦。
  梅争寒的心绪尚未平复,他盯着面前的铜镜,看着镜子里梁简为他擦拭头发的举措,觉得梁简的眉眼那么柔和,笑意在他唇畔,让人想要亲|吻。
  梅争寒看的有些呆,一个念头闪电般划过他的脑海。身后的梁简一僵,手上的动作骤然停下。梅争寒盯着镜子几息,忽然醒悟过来。他刚才简直是鬼迷心窍,竟然把脑海里闪过的念头说出来了。
  “哥,你有喜欢的人吗?”
  梁简握着梅争寒的头发,目光落在铜镜上,镜面有些模糊,他看不清梅争寒的神态。这个问题那么突然,就像是晴空里的一道惊雷,让人始料未及。他听见自己的心跳,心弦被拨动,乱入麻。
  梅争寒自知问题唐突,想要补救,解释道:“我就是好奇,因为兄长每次照顾我都那么细心,我……”
  梅争寒的话没有说完,因为他听见了梁简的回答,只有一个字,简洁有力,掷地有声。
  “有。”


第81章 
  梅争寒讪讪止住自己的话题; 听见答案的一瞬间他竟然感到失落,不过这个情绪没有持续太久; 很快就被他压下去。他透过铜镜目不转睛地看着梁简; 一时接不上话。屋子里突然就安静下来; 只有布巾擦拭头发的声音。
  相互沉默的两个人; 一个后悔问一个后悔答; 他们在镜子里四目相对; 心里思绪万千。
  过了好一会儿; 梅争寒才问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能让梁简喜欢; 甚至念念不忘,一口回答的人应该是个绝色佳人,善解人意。说不定还有一双会说话的眼睛,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只是一个眼神就能让人读懂她的百转柔情。
  可惜梅争寒想错了; 梁简喜欢的那个人没有会说话的眼睛; 但有会说话的嘴|巴; 撩拨人的时候从来不考虑后果,喝醉酒后更是肆无忌惮。虽说是个老大不小的少年人; 却还有小孩子的脾气; 吃药怕苦,会撒娇、会卖萌。
  梁简喜欢他,不管是前世风光霁月的样子; 还是现在懵懂的少年,不论他变成什么样; 梁简都喜欢他。
  那种心情从来没有改变过,只是有所隐藏,不被察觉。
  “他很好。”
  千言万语尽在心头,等到该说出口的时候却只剩下轻飘飘的三个字。梁简若有所思,他移开视线垂眸看着梅争寒的长发,几次开口都没发出声音,欲言又止。
  该说什么好呢?梁简找不到话头。他是何时喜欢上穆争寒,自己也记不清了。只记得并非是遇见穆争寒在前,而是听闻他的名声在前。那个时候三足鼎立,各方有才能的将领彼此间都有所耳闻。穆争寒和其他人比起来,就像是耀眼的明月,格外出众。
  军营里的将士和他打过交道的甚少会对他怒骂,而是可惜他是自己的对手,想把他拉到阵营中来。在滇西军的眼中,他就是战无不胜的神,他们身家性命相托,毫不后悔。
  而就是这样璀璨耀眼的明月,最终被梁简拉下马,他居高临下地俯视失败的他,以为会从他的脸上看见丧家之犬的沮丧。可是没有,那个人浑身负伤依旧高傲地和他对视,他是不肯轻易俯首的孤狼,桀骜不驯。
  梁简用西北残部相要挟,用那些人的性命逼他低头。他最终如愿以偿把孤狼关进笼子,甚至都想好如何驯服,却发现这只狼下了战场,在只有他们两个人独处的时间里,高傲和尖爪都收敛起来。
  他不需要驯服,因为在孤狼的眼中他和其他人并不相同。
  梁简有些发怔,他发现自己前世好像误会了什么。穆争寒真的对他一点感觉都没有吗?穆争寒为他而死真的只是为了报救命之恩
  不,是他自己封闭内心不愿去相信,一而再再而三地误解穆争寒的意思。
  穆争寒其实是喜欢他的,甚至把身家性命都放在他的手心,因为相信他才敢以身犯险,带领小部分残兵做诱饵为滇西军残部争取转移的机会,笃定他会出手相救。可他干了什么?刁难,威胁,逼着穆争寒向他臣服,而后连累他葬身王城,死无全尸。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梁简眼眶微热,他眨了眨眼,一滴清泪从眼中滑落。他以为自己飘了一世的心意无处安放,却不知早已被人珍藏于心,是他自己心盲,才看不清真相。
  他现在多么高兴自己走过幽冥那条孤寂冰冷的河,从地狱重返人间。他可以手刃仇人,和穆争寒重新开始,这一次没有阻拦。虽说梅争寒还是少年,不及弱冠,身世浮沉。可是又有什么关系,他为他而来这一世,不就是为了解他所困,为他披荆斩棘。
  困惑梁简多时的怪圈被砸出一个豁口,梁简恍然大悟,因为害怕而把自己的感情隐藏掩盖只会徒生烦恼。他想要一生一世一双人却不表露心意,难道又要等梅争寒像上一世一样自己靠过来吗?
  那对梅争寒来说岂不是太残忍?他坠入爱河而无所表达,等喜欢的人步步靠近,狡猾又可恨。怎么可以这样,他应该更宠梅争寒才行。
  放下手里的布巾,梁简的手从梅争寒的肩头穿过撑着梳妆台,把梅争寒困在梳妆台和自己的胸膛之间,俯身垂首在梅争寒耳边,压低声音道:“争寒,我是断袖。我喜欢的那个人和我一样,同为男子。”
  梅争寒心里一惊,蓝色的眸子染上一层惊讶之色。梁简的声音就在耳畔,温热的气息隔着发丝吹过来,他的耳朵有些红。铜镜看不清梁简的神色,梅争寒猛地扭头,他迫切地想要知道梁简现在是什么表情。
  他的兄长竟然是断袖,这个答案太出乎他的意料,他刚才脑补的嫂子可是个温婉可人的大家闺秀。
  梁简俯身在他耳畔,他扭头时梁简也垂首看过来,他的唇擦过梁简的嘴角。湿热的唇一触即离,两个人都愣住。梁简惊讶地瞪大眼,忽然抽身退开,手指擦过唇畔,有些难以置信。
  梅争寒整个人都不好了,他当然是不小心亲上去的,可实在太巧了,偏偏是在梁简说自己是断袖之后,事情变成另一个发展,好像是他想求证什么。
  看到梁简如此受惊,梅争寒慌乱起来,想要解释:“对不起……”
  他才刚开口,就被一阵敲门声打断,紧接着门外响起管家的声音:“城主大人,宋大人来了。”
  宋远来的不早不晚,时机刚刚好。
  “我知道了,让他去暖阁等我。”梁简打发管家离开,把自己的衣服整理好,迅速收敛自己的情绪,像个没事人似的,问道:“要一起过去吗?”
  他好像把刚才那一幕都忘了,看起来再正常不过。但实际上他心里正有几百只百灵鸟在欢呼雀跃,被梅争寒撩了太多次,他也学会装大尾巴狼了。
  梅争寒还没有忘记刚才那一幕,做不到梁简这般坦然。他道歉凝聚的勇气被管家打断,现在根本不敢再把话题提起来,只好把这事匆匆翻篇。
  梁简还在旁边等他的回答,他不敢直视梁简的眼神,避开他的视线,眼神飘忽道:“我头发还没干,这样披头散发过去不太好,要不哥哥先行。”
  “这是在家里又不出门,这样也无妨。”
  梁简这是不想被拒绝,他声音低沉,眼底还带着笑意,轻描淡写地把梅争寒的话驳回。
  梅争寒感到莫名的压迫感,梁简是有意等他跟上。他看着面带笑意的梁简,心里忽然冒出一个念头,刚才那无意的冒犯梁简虽然很惊讶,但并没有生气。
  或许在他的心里,这个小小的错误并不值得小题大做。
  梅争寒应该为梁简的大度感到高兴,但实际上他一点也不开心,甚至有些低落。他忽然有些看不懂自己的内心,他在期待什么,这样不就是最好的结果吗。
  暖阁的地龙还没有用,屋子里烤的是明火。宋远在火盆旁边坐下,丫鬟替他奉上香茗。他把所有的试卷都展平放在身侧,用镇纸压住。火焰上升带起的气流吹动薄薄的一页纸,试卷往一边翻去,宋远垂首,刚好瞧见杨君宁的答题。
  别人写的都是长篇大论,而杨君宁只有几个字,非常简洁。宋远就知道她是闹着玩的,好奇地抽出她的试卷扫一眼,看清楚答案后差点没把嘴里的茶喷出来。
  这何止是闹着玩,这简直就是牛头不对马嘴,胡说八道。宋远着实被杨君宁气到,要是杨君宁在此地,他一定要把这试卷糊在她脸上。
  还不等宋远消气,门外就响起一阵脚步声,守卫恭敬道:“见过城主,见过二公子。”
  宋远一慌,下意识的把杨君宁的试卷捏成纸团塞进衣袖,然后端起茶杯若无其事地喝茶。
  梁简和梅争寒一前一后进屋,宋远装模作样地放下茶杯起身行礼,梁简抬手示意他免了,走过来在另一边坐下,翻看宋远送过来的试卷。梅争寒走到宋远边上坐下,仔细把自己湿润的长发撩在椅子后背,靠着椅子盯着房梁不说话。
  宋远只当他是今天累着了,并没有觉得异样。
  梁简把送来的试卷翻了翻,忽然问道:“杨君宁和叶白衣的试卷呢?”
  宋远一惊,险些把桌边的茶碗打翻在火炉里。
  梁简抬头看向他,把其他试卷压|在衣袖下,手肘撑在桌上,对宋远伸出手道:“给我。”
  不用问他也笃定是宋远拿走了,这两个人都和宋远有关系,若是他们在试卷上说了不该说的,宋远自然会帮他们遮掩一二。
  宋远目露犹豫之色,叶白衣根本就没答,白纸上画的是他的丹青,而杨君宁完全就是乱写,他抽出试卷也只不过是觉得没必要让梁简看见。但没想到梁简竟然点明要他们的答案,想来是一开始就充满期待,可答案一定会让他失望。
  “叶白衣没答。”宋远省去叶白衣画他丹青的事,只说叶白衣没答。梁简颔首,似乎料到是这个答案。
  宋远从衣袖中拿出被他揉成一团的白纸展开,放到梁简面前的桌子上道:“这是杨君宁的,我觉得你也不必看了,我能把答案给你背出来。蒸笼包子铁板烧,小葱豆腐鲫鱼汤。”
  作者有话要说:
  梁简:出几个关于行军打仗的问题,考考那些武人
  叶白衣:这题没意思,还是画宋远比较有趣
  其他人:这题好难,一定要好好答
  杨君宁:吃的吃的,还是吃的


第82章 
  梁简问的是军事; 可杨君宁写的是菜谱。宋远有几分无奈,梁简却是楞了一下; 而后哈哈大笑起来; 拂袖道:“这个杨君宁可真有意思。”
  一旁神游的梅争寒也被这个答案吸引注意力; 他把纸从宋远手上抽走; 仔细的看着那句话; 在心里默念一遍; 分开细细的琢磨。而后也如梁简一般; 大笑不止。
  他两这默契倒是让宋远糊涂了; 宋远知道杨君宁写的答案好笑,但也不至于让这两个人这般失态。杨君宁不过喜好美食,大概是答题的时候饿了,随笔写的。
  “她可真是个天才,还能这样形容行军作战之事。”梅争寒扬了扬手上的纸; 道:“我记得第一个问题是与敌军交战大坡口; 但敌军身穿重甲刀枪不入; 该如何破敌智取。给出的条件是七月中旬,双方力量悬殊; 敌军兵力多一倍。大坡口崇山峻岭密布; 只有一条崎岖小道可入山门,可谓易守难攻。我看到这题的第一时间想的是在山间设障碍拖延时日,重甲虽然刀枪不入但不轻便; 不适合山间作战。没想到杨君宁想的却是看戏,想来也是; 七月中旬的大坡口燥热难当,如同火炉炙烤大地。穿着重甲行军登山,岂不是就是笼上蒸包子,给人送菜。”
  杨君宁并非没有答题,相反她答的很认真。
  梅争寒看懂她的意思,握着那薄薄的一页纸侃侃而谈,好似在透过这可笑的菜名和杨君宁畅谈军事布局。他说到兴起之时,眉飞色舞,意气风发。
  宋远不解,那在他看来就是菜名并非行军之道,对梅争寒的解答不敢苟同。
  梅争寒却并未理会他,又把剩下的答案细看,在心里和杨君宁较量。
  梁简目不转睛地看着兴致高昂的梅争寒,仿佛又回到前世看他指点天下格局,挥斥方遒的时候。他认真起来的模样就像是一头高贵的狼王,霸道,桀骜,不容反驳。那是与生俱来的贵气和骄傲,让人无端生出一股占有欲,想要征服他,占有他,把他困在床笫之间,享尽人间极乐。让他的骄傲丢盔卸甲,溃不成军,变成压抑的喘息和呻|吟。
  梁简心头火|热,他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动作轻而缓。他的心已经乱了,但他的动作比任何时候都要慢。他端起茶杯细细品尝茶水的味道,不慌不忙,好整以暇地欣赏面前的风景。
  真好看,他的大将军真好看。
  青丝如瀑,剑眉星眸,鬓若刀裁,唇红齿白。
  若是用一种花来形容,是漫山遍野的映山红,灿烂若云霞,是人间的火焰,怒放在丛林,热烈绚烂。
  梅争寒手中的一页纸已经化作杨君宁的幻影和他大战三百回合,他总算舍得把纸放下,眸光璀璨,热血沸腾。
  梁简扣住那页纸,唇角含笑,眼带风|情。他对梅争寒的赞许尽在不言中,梅争寒接触到他的眼神,仿佛被火焰撩到,匆匆避开。
  宋远算是寻了空隙,插|入二人之间,问道:“看来你们对杨君宁很满意,虽然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参加比赛,但想来不是为了大统领,你们不会不明吧。”
  丘桐国女子为官并不是什么稀罕事,但杨君宁是千羽门的少门主,她和叶白衣一样是独子,肩上有需要承担的责任。
  梁简知道是这个理,不过他考虑的却是另一件事,让杨君宁这个‘奇’才做大统领太屈才。
  “大统领的位置自然不是她的,现在我们需要在这些人里选出一个合适的人才。”梁简轻敲着面前放的试卷,今日通过武试的人不算杨君宁和叶白衣,刚好三十个。这三十个都是身手不凡之辈,只选一人实属浪费,所以其余的二十九个梁简也没打算放弃。
  他现在要的就是给这三十人合适的位置,大统领是其一,其二还在进行中,但想来也快了。
  军事是宋远的弱项,他留下来也帮不上什么忙,眼看天色渐晚起身告退。
  宋远一走,屋子里就安静下来。但是这个安静并没有持续太久,甚至都还不够梅争寒游神去想起自己亲|吻梁简的事。有人在院中等候多时,直到宋远离开才出现。
  五花大绑的人被丢进暖阁,脸和地板来了个亲密接触。他的嘴里塞着布巾,让他没有办法大喊大叫,只能发出哼哧哼哧的声音。丢他进屋的人看都没看屋子里的两个人,转身消失在暖阁门口。
  梅争寒心里一惊,有些不淡定。这个人身影极快,脚步轻如云烟,都没惊动暖阁院子外面的守卫,在城主府来去自如。若他想在府中做点什么,简直轻而易举。
  梁简抬手安抚梅争寒,示意他稍安勿躁。听音阁的影卫用秘法训练,能做到这点并不稀奇。而且他只是负责送人,登门造访的人是叶白衣。
  玉扇轻摇,衣白如雪的叶阁主从门口走进来,他的态度冷淡而疏离,瞧见二人只是简单的点头打个招呼,淡淡道:“这个人从观星楼开始跟踪宋远,被我擒下,想来是为了今日之事,要如何处置是你的事。”
  叶白衣的话是对梁简说的,眼神却在梁简和梅争寒之间扫来扫去,突然说了句不相干的话:“你两的衣服可真有意思,难道你们不知道红叶城有‘郎情妾意寄锦衣’的说法。”
  梁简挑眉:“什么意思?”
  梅争寒也好奇地看过来。
  叶白衣合上扇子道:“意思就是相恋的两个人会用同样的布料做同样的衣服绣上同样的图案在同一时间穿上,旁人一看就知道他们心意相通,是命中注定的一对。这也算是红叶城情|人间的一桩风|流事,倒是浪漫。”
  叶白衣的眼神变得玩味起来,梁简和梅争寒都愣住,二人对视一眼又匆匆别开眼神看向别处。今日诸多误会相连,梅争寒心里早已乱成一团。梁简心有所属,他本不该生出其他的心思,却知梁简是断袖时,起了不该有的念头。
  地上被五花大绑的人还在奋力挣扎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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