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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衣侯-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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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子,这么顺顺当当地过完一生。可数十年过去了,他已面目全非,早就不是当年的朱衣侯。只有白清茗,还在担着白家的责任,撑着这个残破不堪的躯壳。一时间,左临心也分不清楚,到底是白清茗在支撑着白家,还是白家在支撑着白清茗了。
  白家在各地驿站都有人马,顾诛和左临心趁容易阁的人没到,把白清茗送上了回白家的马车。马车即将启程之际,白清茗忽然开口:“白淞。”
  这个名字已经多年没有听到了。左临心先是愣了一下,才回答:“嗯。”
  白清茗:“当年的事虽然你不是源头,但我姐姐和瑞招都是因你之故才身死。我三叔的血债也都是你一手造成。我当年之鲁莽自大,冲动放肆都已由我的双眼双腿一并还给了你,我自问也不欠你什么了。”他坐在车里,虽然满脸满身都是血污,但俨然还是万花会上第一次见面那个少年当家的白清茗:“今日一别,再见仍是你我搏命之时,此仇此恨,至死方休。”
  左临心握住身边顾诛的手,眼前仿佛看见了当年的白清茗,还有白三淼,还有那个少年英俊的白瑞招。三个人一起笑着闹着,走过了山水,看过了风景,但渐渐地也消散了,只剩下眼前的白清茗。
  左临心重复着:“此仇此恨,至死方休。”
  他自己一身血污,顾诛也是。两人对视片刻,居然都笑了起来。左临心靠在顾诛的怀里,道:“等这件事情了了,我陪你回适月山罢。”顾诛:“怎么?”左临心:“我忽然想瞧瞧你从小长大的地方。是怎样一个地方,能生出你这样让人喜欢的人,又是怎样一个地方,能养出顾清岚那样的人。”
  顾诛:“没什么好瞧的。没有四季,也没有好玩的好吃的,你若去了,一定觉得无聊的很。”左临心:“顾清岚每天都想着离开,甚至不惜和养大自己的族人翻脸,你呢,你想过离开么?”顾诛轻轻一笑:“想过。”
  当黑夜过后是白天,而白天过后是无尽的黑夜时。
  顾诛有那么一会儿能够明白顾清岚的想法。人的一生,不过短短百年,却要困在这么一个地方,永远面对着相同的风景和人,过着已经可以看见的未来和生活,该是多么无趣。可这念头也只是那么一会儿,顾清岚觉得适月山是一个牢笼,可适月山之外的地方何尝不是?他们本就是被困住的人,在适月山外,还是在适月山里,并没有什么区别。那些风景那些故事,和书上的一样,和书上的又不一样,但又与自己有什么关系呢?顾诛自己始终是个过客,顾清岚也是,但顾清岚偏偏想跑到故事里去,岂不是白费功夫?
  可是外面的世界还有个左临心。
  顾诛:“直到我遇见了你。”
  才明白,外面和里面还是不一样的。顾诛:“我不觉得这里比适月山好,可是你在,那这里就是这世间最好的地方。”
  左临心踮起脚尖,轻轻地碰了碰顾诛的嘴唇。虽然此刻仍是危险环伺,可是两个人的心里都是一片平静。
  又是一个秋天,身边的落叶纷纷而下,是左临心听过的世间最美妙的声音。
  比万花会上最美的一朵花盛放的时刻还要美丽数万倍。
  左临心的嘴唇贴着顾诛的,以至于声音都模糊不清:“那我们就不去。我们去看山川河流,去从没有去过的地方,然后走到哪里就停在哪里。”顾诛:“好。”
  这天直到天将亮,两人依然没有等到公仪嫣。左临心始终放心不下,楚且殊心思深沉,幼年又遭此境遇,行为想法根本不能按照常理来推论,若是他一怒之下伤到了公仪嫣也是极有可能的。
  两人避开容易阁,顺着原路找了回去。院子里空无一人,先前聚集的容易阁的人似乎都已经离开了。顾诛:“还是去暗门那里看看。”两人穿过角门的机关,院落里还有昨天没有燃尽的烛火。远远地只瞧见雕像下面趴着一人,看背影,正是公仪鸢。
  左临心大喜:“公仪!”
  顾诛四周环顾:“有些奇怪,这里怎么一个人都没有?”公仪鸢略动了一动,撑起身子想坐起来,但她浑身软软的,似乎没什么力气,只勉强撑起了上半身:“你们来了。”
  左临心蹲在她面前,仔细瞧她神色:“你怎样?他有没有对你做什么?”公仪鸢摇头:“没什么,他敲昏了我就离开了。对了我姐姐呢?”她要站起来,却双腿一软险些倒下。顾诛站在她身边,立刻扶住了她手腕,触手一片冰凉。
  顾诛瞥了一眼,瞧见公仪鸢手腕上有些红肿。
  此地不宜久留,三人从门里出来,左临心瞧公仪鸢神色疲惫,双腿无力,道:“你伏在我背上罢,我背着你。”公仪鸢点头。顾诛忽然道:“你手上是什么?”公仪鸢一瞧,手腕上的红肿越发高了,她也不在意,只认为是在打斗时蹭到了:“可能是不小心伤到了。”左临心背着她一路疾奔,雷声轰鸣,这酝酿了一天一夜的雨终于是下来了。
  不过短短一刻,已经有了瓢泼之势,大雨之中,左临心察觉到背上的躯体不断发热:“公仪?”顾诛也伸手去摸公仪鸢的额头,果然烫的厉害。
  可是荒郊野外的,去哪里找大夫呢?左临心一个踉跄,险些扑倒。他的步子也有些沉重,脑袋发昏。不得已,三人只好在一个马棚停下,那里只有一匹年老的弱马,看见这三个陌生人闯进来,也只是懒懒地打了个响鼻。
  左临心放下公仪嫣,这才瞧见她面孔赤红,呼吸沉重,手背上的伤口肿的老高,已经开始破皮流血。顾诛和他都不懂医理,但也能看出来这并不是普通的发热。
  顾诛仔细查看伤口,半晌道:“这是中毒了。”左临心一惊。那边公仪嫣也模糊地睁开双眼:“姐姐,姐姐。”左临心凑过去,低声叫她:“公仪。”
  公仪嫣却听不见,只不住地叫道:“姐姐,我好疼啊,好疼啊,好像有好多蓝色的虫子在咬我,姐姐。”顾诛还在思索,听见公仪嫣这么说不由一顿,他猛地拉过左临心的手臂,果然在他手臂上也看到了相同的红肿。
  左临心茫然,完全不记得这个红肿什么时候出现的:“这是什么?”
  

  ☆、第 28 章

  顾诛脸色大变:“生死蛊。”
  左临心:“生死蛊?我只听说过母子蛊。”
  顾诛:“异曲同工。都是巫术演化来的一种,将生死蛊种在人身上,以生养死。若是有人碰到了被下蛊之人,生蛊就会转移,原先中蛊之人就会死去。”
  左临心:“你,你是说有人在公仪嫣身上下了生死蛊?而这蛊现在又转移到了我身上?”顾诛点头。他心乱如麻,生死蛊他只在书上看过,解法也只是潦草的看过几眼,先不说记不记的完全,就说这荒郊野外的,又去哪里找药才来做解药呢?公仪嫣被种了蛊尚不知怎么解,现在生蛊又转移到了左临心身上,若是发作起来又该怎么办?
  顾诛生来冰雪聪明,记性好,心思又多,别人想到第一步的时候他往往已经想了几十步,因此虽然从小在山上长大,可踏入中原之后也没吃过什么亏,遇到的难题虽然多,但也并不慌张,这确实是第一次有了手无足措之感。
  左临心看他脸色苍白,雨滴落在他乌黑的头发上,又跌跌撞撞地滑倒了脸上,留下一道长长的水痕迹,顿时心里就软的如同一汪春水,伸手过去握住了顾诛的手:“我灵力强,总能撑一撑。先救了公仪,你再帮我把毒逼出来。”
  顾诛摇了摇头。生死蛊源自苗蛊,与法术不同,灵力再强也只能压制,不能根除。他还在想,公仪嫣却已经疼的受不住,挣扎着喊:“姐夫,姐夫,你为什么要拍我一掌,我好痛啊,姐姐,姐姐。”
  左临心没想到楚且殊完全不顾公仪家的情面,居然如此狠心地对待公仪嫣,心里又悔又恨。此时一道闪电劈过,亮光照亮了公仪嫣的脸,她嘴唇被自己咬的一片鲜红,脸色却是惨白,看起来全无一丝生气了。
  左临心:“公仪!”公仪嫣的手指紧紧扣着地面,指甲里都渗出鲜血来。左临心看她疼到极致,心里如同刀绞一般。顾诛出手如风,迅速点了她身上的穴道,公仪嫣神智稍稍清明了那么一瞬,看见顾诛和左临心跪坐在自己身前,微弱道:“阿左,你杀了我罢,太痛了,我好痛。”她出生富贵,平生受过最大的苦就是和左临心他们一起被困在临江底,身上多了些伤口而已,从没有像现在这样这么痛过,四肢都如同在被人生生的一寸寸的折断,心里空荡荡的,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啃着自己的内脏。
  左临心:“不,不。”他眼睁睁地瞧着公仪眼珠外翻,嘴角和鼻孔都溢出鲜血来。顾诛握住公仪嫣的手腕,企图把自己的灵力渡过去,可公仪嫣一丝力气也没有,五官灵感几近于无,顾诛的灵力就如同石沉大海,瞬间就没了。
  那么美貌青春的小姑娘,左临心还记得第一次看见公仪嫣时她一身长裙,手握两把小剑艳丽娇俏的模样,她应当是明艳美丽的,骄傲动人的,而不是这么凄惨的躺在雨地泥泞里挣扎着。
  顾诛头上也出了汗,他握着公仪嫣的手臂,能察觉到她体内的力量在迅速消失。顾诛还未放弃,就看见左临心高高举起了左掌。雷电轰鸣之下,只觉得左临心神色冷峻,肃穆的神色让他看起来就像戴了一个面具。
  如同神魔降临,不存于世。
  那一刻,顾诛仿佛瞧见了多年前的朱衣侯。
  可左临心的手掌只动了动,就无力地垂了下来。公仪嫣没有等来这解脱的一掌,她的五脏六腑承受不住蛊毒的侵蚀,就这么生生地疼死了。
  顾诛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天地间也仿佛没有了声音,雷声雨声都没有了。只有自己的心跳,一下一下一下。
  左临心也听见了,那心跳声那么大那么响,震的他的四肢都在发热发软,左临心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就此晕了过去。
  黑暗中,他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在梦里他看见了临江府,看见了白三淼,白瑞招,还有白清茗。可他们的身影都淡淡的,像是笼罩在一团云雾中,只是隔着很远地瞧着自己,等左临心走近了,那些身影就消失了,只留下他一个人在迷雾中转来转去,怎么也找不到出口。直到听见“叮咚”一声,那声音那么小,可左临心的心就此安定下来了,他顺着那个声音如此坚定的,毫不犹疑地走过去。
  然后就瞧见了顾诛。对方仍是自己第一次看见他时的装扮,一袭兜帽长衣,黑发高高地束起,眉眼如画。左临心还瞧见了他身后站着的人,顾长弃,谢歌台,公仪鸢。左临心微微一笑,心就此安定下来了,这样踏实安心的感觉,哪怕当年自己是朱衣侯,名动天下时也没有过。
  顾诛牵着他的手往前走,左临心就乖乖地跟着。两个人越走越往里,一路上风景飞驰,那些爱恨情仇飞一样地掠过去,朱衣侯,白家,临江府,妄西城,长音道,渐渐地都落在了他们的后面。
  两个人来到了一个白雪皑皑的地方。天地间都是一色,蔓延无尽的都是白,他喊:“顾诛。”
  这一声如同石入水潭,左临心猛地睁开了双眼。
  先是闻到了很冷冽的香,像高山,像松木。然后就看见了顾诛。他和自己紧紧地依靠着,身上是自己熟悉的令人喜欢的味道。顾诛瞧见他睁开双眼,并没有很惊诧:“你醒了。”
  左临心细细地看着顾诛,他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只能通过顾诛的神色来推断应该没有很久:“嗯。我们在哪里?”
  顾诛:“芷莲山。”左临心:“这个地方我听你说过,极北之地,再往前已经没有了生路。”
  只有适月山。
  顾诛:“容易阁的人一直在跟着我们,你身上的蛊毒又需要极寒之地来压制,我只能先带着你来这里。”他牵着左临心:“外面风雪肆虐,有些危险,我们先在这里等雪小些了,再前往适月山,寻找祛除蛊毒的方法。”
  左临心走到洞口,这山洞居然是挨着崖边,下面深不见底。四面看去白茫茫的一片,呼吸间都是冷风,那风如同刀子一样刮过脸颊,手臂都有些发麻。左临心听见远处轰隆不绝的声音,地面似乎也在摇晃,顾诛:“那是山崩。”
  左临心:“公仪呢?”他还记得自己昏倒之前公仪已经没有了呼吸,自己这么一问不过是存了万分之一的侥幸念头,果然顾诛道:“我将她葬在了长音道附近。那里有花有水,风景很美。”
  左临心:“嗯。”
  他和顾诛并肩站着,心潮涌动。顾诛转身翻开他的衣领,瞧见那处红肿已经蔓延到了锁骨那里,皱眉道:“我技艺不精,只在书上看见过生死蛊,它发作时间不定,我也没记全根除的方法,实在是对不起,害你受这样的苦。”左临心侧过脸,在顾诛冰凉光滑的脸上亲了一下:“不怪你。这一路要是没有你,我都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说着把手指插进顾诛的指缝间:“只是。。。。。。。”
  顾诛:“什么?”
  左临心摇摇头:“没事。”
  其实他想说,即便是自己最后如公仪嫣一样蛊毒发作,痛不欲生,他也绝不会放弃,所以请顾诛也不要放弃。
  如同春树再开,夏花复生。这一生,总是有拨开云雾的那一天。
  一片静默中,忽然响起了一阵脚步声。左临心一惊,回过头,正对上顾诛的眼睛。两人对视一眼,都是脸色微变。此刻外面风雪肆虐,洞中的空气却如凝结了一般。左临心紧紧挨着顾诛,目光动也不动地看着洞的另一端。
  慢慢地,一个人自阴影中走了出来,左临心从他的脚看到腿,再看到面孔,眼睛渐渐瞪大。
  楚且殊。
  左临心冷笑一声:“你还真是阴魂不散,不过你来的正好,我正要找你。”他想起公仪鸢的惨死,哪还能忍,立刻飞身一扑,哪知刚刚跃起,就觉得腹部剧痛,整个人不由地一阵痉挛,直接掉了下来。
  顾诛飞快接过他,瞬间点了他几处穴道。
  楚且殊轻叹一声:“是生死蛊发作了么?劝你还是不要乱动的好,不然蛊虫不安分,可是要吃你的脏器的。左公子,你天生灵力惊人,又可驾驭春温剑,我若不是用此办法,也真想不到什么法子可以制住你。你我之间也没什么仇怨,只可惜怀璧其罪,我若想得到春温剑,就不得不除掉你。待你死后,我会为你唱诵,愿你来生生在寻常人家,舍了一身本事,也好过这么身不由己地过完一生。”
  左临心“呸”的一声:“我这辈子也会这么好好的,不像你,机关算尽,连自己的亲人都不放过,难怪顾清岚死都不肯见你。像你这样的蛇蝎心肠,下辈子必定是做猪做狗,受尽欺凌。”
  楚且殊淡淡道:“你说的对。不过猪狗尚有灵智,还是有机会看着红尘世间,岂不便宜了我。待我死后,魂魄散尽,不入轮回,才是最好的报应。”
  

  ☆、第 29 章

  左临心一动灵力,就觉得浑身剧痛,有心想骂几句,但力气不佳,只能靠在顾诛身上。
  顾诛搂着他,道:“你费尽心力建造了容易阁,让他们暗地里找寻春温剑的下落,又骗我去找顾清岚,这些我现在都已经知道了。只是有一件事我还不明白,你说自己和顾清岚是至交好友,那为何他会对你的未婚妻子下杀手?他为你布局,害的白家四分五裂,为你取得春温剑,那又是为什么和你翻脸,最后带着春温剑消失了?”
  左临心靠在顾诛身上,察觉到他一面说,一面带着自己慢慢往外走。他本以为是因为顾诛不知楚且殊武功深浅,也不知他在此埋伏了多久,有没有带人手,所以想趁着洞中光线不佳偷偷逃走,但转念一想,这洞外就是万丈悬崖,又是暴雪天气,这么一出去无异于自己寻死,还不如留下来和楚且殊一搏。
  他能想到的,顾诛自然也想得到。果然,左临心仔细一看,发现顾诛的右手拿着长鞭,长鞭的末端抵着地面,随着他的步伐拖在地上,划出了一道痕迹。左临心睁大了双眼,他不通阵法,也知道这是个阵符。
  一时间精神一振,耳中又听见楚且殊道:“闻侍生性自由不羁,他不忿于我的遭遇,去白家为我报仇,已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若是依他的意思,白家家破人亡已经足够了,春温剑再怎么厉害,也不过一把破剑,不值得什么。”他的脸藏在黑暗之中,神色难明:“可我和他终究是不同的。春温剑于世人而言,是神器,于我而言,是我至亲之血肉,与我天性相连。若它在我手,我必以它拯救世人于水火,复我楚家声望之于天下,这才不复春温剑之用意。”
  他淡色的眸子在黑暗中凝望过来:“左公子,你是春温剑的主人,知晓它的力量,应当是明白我的罢。名剑锋芒,如明珠之光,怎么能舍得让它藏于淤泥灰尘之中呢?”
  左临心一心要吸引他的注意,以便顾诛布阵,于是强撑着精神说道:“放屁。与你血肉相连的是你妹妹,可不是一把冷冰冰的剑,我看,是你瞧顾清岚得了春温剑,心里妒忌他,生怕他抢了你风头,所以有意和他翻脸的吧。”
  其实左临心知道顾清岚是害的自己落到如此境地的罪魁祸首之后,早就对顾清岚没有半分好感,还在心里想过,说不定就是顾清岚自己得了春温剑,任性地想要占为己有,才和楚且殊分道扬镳的,可是现在为了拖住楚且殊的注意力,干脆就把事情一股脑地全推在楚且殊身上,胡说八道起来。
  谁知道楚且殊居然摇摇头,十分认真地道:“我对闻侍只是欣赏,绝无妒恨之意。顾公子,我们聊了些时候,你的阵也该布完了吧?”
  左临心和顾诛都是一顿。
  如此风雪天气,洞中又暗,楚且殊还是双目失明,他怎么知道自己这边在布阵?一时间空气凝滞,静的左临心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顾诛挥鞭而起,立时和楚且殊战到了一起。
  左临心中毒之后无法运气,只能靠在一边观战。楚且殊的武器是一把银色的扇子,扇骨均是用钢筋制成,但除此之外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顾诛的本事左临心是知道的,不像他自己走的是勇猛的路子,反而是以出其不意见长。楚且殊的功夫却从未见过,一板一眼,看起来并不稀奇,招式也缓慢,但以慢克静,路数正统,居然和顾诛打了个不相上下。楚且殊看不见,顾诛的长鞭在洞中施展不开,两人都不占便宜。
  左临心眼睛不错地盯着,眼看顾诛要把楚且殊引进了一个阵眼,心里一喜。此时亮光一闪,风起光动,楚且殊一个踉跄,正被这阵眼的风击中手臂,扇子也从手中脱落。
  左临心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见他身子灵巧一翻,另一只手又顺势把扇子捞了起来。左临心离得远还没有察觉,离他最近的顾诛却心里一惊。
  顾诛布下阵法,自己自然是知道阵眼在哪里的,谁知道现在举步维艰,身边灵力围绕,长鞭所到之处都感觉有凝滞,显然也是陷在了阵眼里。
  这么看来,自己在布下阵法的同时,楚且殊也布下了。两阵相交,互不相斥,结果同时困住了。他正想提醒左临心,就瞧见左临心撑着墙壁站起来,显然是想趁着两人打斗之际过来帮忙。可左临心刚刚走近,就觉得脚下一顿,整个人如同被点住了穴道一样双腿一软。这下左临心也懂了:“糟了。”
  楚且殊后退一步,扇子抵住顾诛的长鞭,用力一挥,逼得顾诛不得不往旁边挪动一步:“顾公子,你于阵法这一块很有建树,我像你这么大年纪的时候,远不如你。”
  这一手极其巧妙,顾诛移动之处的方位正好是计算好的,洞中狭小,顾诛避无可避,只得和左临心一样被困住。楚且殊:“我若不是师从谢陆前辈,今天也未必能赢你。闻侍若知道你如今的风采,想必也很欣慰。”
  左临心立刻在心里暗骂,心想原来你师父是谢歌台家里的人,真是可恶。又想谢歌台那小子该在的时候不在,唉,不过,即使是他在,看样子也敌不过楚且殊的,楚且殊这人没有心肝,连自己未婚妻的亲妹妹都不放过,肯定也不会看在谢歌台的面子上手下留情的。
  这么胡思乱想,最后想到今日如此,以后说不定也没有机会再见了,但能和心仪之人死在一起,也好过当年朱衣侯身葬临江。一时间心里柔情万种,朝顾诛望过去。
  恰好顾诛也在此时瞧过来,两人一心同体,虽然将遭大难,却都露出了微笑。
  这些楚且殊自然瞧不见,他刚迈出一步,忽地神色大变,待要转身,却正被阵眼的风击中身子,“哇”的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这一下大出意料之外,左临心还没反应过来,一时间也愣住了。顾诛本来也就是一试,没想到真的能成,脸上也露出了意外之色。
  楚且殊立刻坐起,平心静气地道:“顾公子,你这是什么阵法,居然还有个暗眼么?”
  顾诛:“这个阵法没有名字。只是先前同一个前辈提起过,得到他的点拨后稍稍变化了些。”他望向左临心,瞧他满脸不解,于是低声道:“百谷老人。”
  左临心想起来了,当时他刚到妄西城,为了追查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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