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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衣侯-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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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诛:“这个阵法没有名字。只是先前同一个前辈提起过,得到他的点拨后稍稍变化了些。”他望向左临心,瞧他满脸不解,于是低声道:“百谷老人。”
左临心想起来了,当时他刚到妄西城,为了追查生魔之事,和顾诛,谢歌台一起误闯了百谷老人修行的地方,百谷老人看中了顾诛,一心想收他为徒,顾诛无法,就出了这么一个阵法要百谷老人来解。
左临心还记得当时百谷老人说这阵法诡异难辨,布阵之地需无风之地,入骨之寒,有终年不化之雪,极地之渊英魂,说自己从未见过,也解不了。
中原虽广阔,也确实没有这样的地方,只除了这里。
百谷老人当年虽然败在谢陆之手,但他阵法水平之高,和谢陆可以说不分伯仲,他解不了的,谢陆也未必能解,更别提只是跟随谢陆学习的楚且殊了。
楚且殊再聪明,也自然不知道这其中的事情。
左临心绝处逢生,险些要大笑出来。此刻小小的洞中,三人或坐或靠,一时间都是无话。三人心里都明白,此刻若是谁先解开了自己的困境,谁就先占了先机。
洞外的风雪越来越大,白茫茫的一片。左临心一心要捣乱,不住地和楚且殊说话:“当年顾清岚要杀公仪鸢,你是知道的吧?一个是你好友,一个是你未婚妻,你眼看他们互相生了嫌隙,心里就不难过么?”
“顾清岚为了你做了这么多,现在他不见了,你一心想的只有他带走的春温剑,我看他的生死你也是全不在意的罢,真是可怜。”
“你听,是不是有人来找你了?你下了生死蛊在公仪嫣身上,就不怕公仪鸢知道后和你翻脸么?公仪嫣叫你姐夫,待你如同家人,你也下得了手?”
楚且殊听着,偶尔也回答几句。左临心眼瞧困住顾诛的光线越来越淡,正要一鼓作气继续扰乱楚且殊,就见他忽然抬头,道:“是时候了。”
左临心看见他忽地抬头,道:“鸢儿,你来了么?”
随着他的声音,另外一侧渐渐地出现了一个身影。柔软纤细,容貌美丽,正是公仪鸢。左临心瞬间心凉,这从悲到喜,又从喜到悲,让他心情骤然起伏,差点没有当场喷出一口血来。
楚且殊:“鸢儿,你先走到门字位,再转坎位,先去杀了顾公子。”语气一如既往的温柔,仿佛要公仪鸢去做的不是杀人,而是写字做画那样平常。
这若是平时,楚且殊第一个先除去的必然是左临心,但左临心已中蛊,不足为惧,顾诛精通布阵,不输自己,所以审时度势先除掉他,这一步一步都能看出楚且殊精心布局,志在必得。
左临心:“公仪姑娘,你要杀的话先杀了我罢。”他望着公仪鸢道:“你若是在我前面杀了他,我就是死,也在拼命一搏的。”公仪鸢的脚步一顿。
☆、第 30 章
顾诛看公仪鸢不动,心里一软。其实此刻看来,他和左临心生死不过转瞬之间,让公仪鸢先杀谁已然是没有意义的事情,但顾诛不愿意。他博览群书,自以为以小看大,已经知晓了世间的情爱,却于此刻明白,那些书上写的仍是假的,唯有情爱,才是恒古不变的。
顾诛道:“公仪姑娘,嫣儿姑娘临去之前一直叫着你的名字。她从小被疼爱长大,却落的这么个结局,你难道就没有一丝愧意么?从今以后的年年月月,你可会想起她?想起这个爱你至深的亲妹妹?”
从左临心的角度看去,公仪鸢神情痛苦,面容憔悴,眼泪随着顾诛的话夺眶而出,大滴大滴地落在脚面上。
左临心知道此刻关乎顾诛和自己的生死,至关重要,却看见公仪鸢忽地转头,大步朝楚且殊走去:“鸢儿视你为亲哥哥一般,我不信,不信你真的会害她。”
楚且殊坐在地上,他微仰着头,虽然看不见,但眸色清淡,在黑暗的洞中比世间最纯粹的宝石还要动人:“只有这么做我才能最快地找到他们,鸢儿,世间繁杂,岁月苦短,我最不喜欢兜着圈子做事情,你是知道的。你若是为了嫣儿的事情责怪我,我也无话可说。你要报仇还是要怎样都随你,任你做什么,我都不会怪你。”
左临心心里一声冷笑,想不通如楚且殊这样的人,害死了一条无辜的人命,怎能还这么清冷白莲,理直气壮的仿佛自己是被陷害的一般。
楚且殊若是狡辩不肯承认,公仪鸢也不会心软,但他一如既往的温柔诚实,这简直让公仪鸢心如刀绞。
一面是自己钟情深爱之人,一面是陪伴自己长大的亲妹妹,公仪鸢咬着嘴唇,紧闭双眼。最后想到公仪嫣语笑嫣然,从一个孩童长成现如今的少女模样,想到她幼时围绕在自己身边叫 “姐姐”的娇美模样,最后想到她惨死在外,没有善终,终于崩溃,泪流满面。接着俯身抱起楚且殊,风一样地奔了出去。
左临心:“公仪姑娘你?”
还未说完,就看见公仪鸢抱着楚且殊从洞口跳了下去,这外面是深有百丈的悬崖,左临心只看见公仪鸢一袭裙摆在风雪中飘荡了那么一秒,瞬间就没了。
左临心和顾诛都没料到这样的结果,一时间心中又是庆幸又是心酸,五味杂陈。左临心勉强撑着自己爬过去,顺着洞口往下一望,白茫茫的一片,什么也看不清,只有漫天的雪糊了自己一脸。
短短的几个时辰内,事情瞬息万变,左临心早就支撑不住了。现在危险已除,也没人能伤害顾诛了,他头一歪,就这么昏了过去。
这一觉睡的极沉。再醒来时,眼前已不是洞中光景,而是一片暗色的花纹,左临心一怔,立刻翻身坐起,就听见旁边有一个声音惊喜道:“你终于醒啦?”
那张脸俊秀瘦削,额头饱满,居然是很久不见的谢歌台。
谢歌台长舒一口气:“你可算醒了,我就说怎么蛊解了你还不醒,还差点以为自己被忽悠了呢。现在你觉得怎样,灵力还能用么?肚子还痛不痛?”
左临心愣愣的,一时间分不清这是梦境还是现实。谢歌台有些忧虑地皱着眉头:“糟了糟了,该不会是毒解了,脑子却坏了罢。”
左临心:“顾诛呢?这是哪里?你怎么会出现在这?”
谢歌台:“说来话长。我那时腿受伤后,顾长弃把我送回家修养,不多久伤就好了。我们担心你俩的安危就一路寻找,结果发现容易阁的人也在找你们,我和长弃就偷偷地跟在他们后面,发现他们居然要来适月山,幸好长弃知道一条近路,我们就抄了近路来,在山脚下碰见了你和顾诛。唉,顾诛当时浑身是血,一点力气也没有,你又发着烧昏迷不醒,可把我们吓坏了。没想到我只离开短短数月,就发生了这么多事,早知如此,当初就是拖着伤也不该离开你们的,那样,公仪说不定也不会。。。。。。当初说好再见,却不料眨眼就是天人相隔,再也见不到了。”
左临心听他提到公仪嫣,忍不住扭过头去,过一会儿才又问:“顾诛呢?他现在还好罢?”
谢歌台道:“你随我来。”
他带着左临心推开门扉,扑面而来的先是一片连绵不断的山,接着就是刺目的白,静谧又冷淡,一如当初的顾诛。人如其景,景是其人。
左临心:“这里就是适月山?”
他听顾诛说过适月山,也不止一次地在脑海中想象过适月山,可真正见到了,还是和自己想象的不一样。美是美,但美的很冷清,没有一丝的人情味。
左临心沿着台阶往下走,面前是一块空荡的空地,对面是延绵不断的长梯,也不知通往哪里。而长梯下站满了人,穿着打扮都是和刚下山的顾诛顾长弃一样,兜帽长衣,虽然高矮胖瘦身材不一,但双目都炯炯有神,显然都是身怀武功。
谢歌台似乎之前已经和他们打过交道,此刻一脸不耐烦,道:“别理他们。”适月山的人看见了两人,有好奇望过来的,也有全然无视的,但或打量或敌视,都露出了不欢迎的神色。
左临心和谢歌台从另一侧离开,来到了一处高地,远远地瞧见了一座悬崖。
途中左临心试了试,灵力果然恢复了大半,只是不知道是谁用了什么方法救了自己,左临心想,必然是顾诛了。这世上,论博学,还没人比得上他呢。
谢歌台:“顾长弃!”随着他这一声,悬崖边站起了一个人,整个人绷成了一张弓的形状,摇摇欲坠,看着瘦高的身形,不是顾长弃还能是谁。
悬崖这里既高又险,左临心一时间不明白顾长弃怎么在这里:“你在这里练功?”
顾长弃正要说话,却被谢歌台打断:“什么练功,他是被罚在这里的,要呆三个月呢。这里这么危险,要是掉下去还能有命在么,你那个掌门公子安的什么心啊,什么惩罚,我看就是存心要害死你。”
顾长弃一时间阻止不及,只好道:“不是,是我不好。”
左临心:“是因为你们私自离开适月山么?”当年顾清岚为了离开适月山,不惜和族人翻脸,并立誓绝不会再回来。左临心平时和顾诛攀谈,也知道适月山的人并不欢迎外人,也不许族人外出,若是为了这事所以惩罚顾长弃,倒也符合适月山的人的习性。
左临心目光一瞥,看见了顾长弃脖颈上的伤痕:“他们打你了?”
顾长弃微微一顿:“只是小伤而已。本来就是我们先偷偷离开的,是我们不对在先。” 左临心心里忽地涌上不好的预感:“那顾诛呢?他是不是也受罚了,他怎么没有和你在一起?”
一时间谢歌台也哑声了,半晌才道:“阿左,我和你说,你别先急。顾诛他,他本是适月山下一任的掌门人,所以这次他私自离开,是犯了众怒。我们把你带回来的时候,你毒发不醒,顾诛就去求掌门为你治伤,那人本来不肯,是顾诛愿禁闭十年来为你求得的机会。这鞭刑,顾长弃和顾诛都是受了,可顾诛本就有伤,所以。。。。。我听说,他被关在了适月山中间的孤光阁,,任何人都不许见他。我担心你刚醒来伤还没好,怕你着急,所以没和你说。”
左临心:“那个掌门是谁,你带我去找他。”
顾长弃微有犹豫,谢歌台一推他:“去呀。你也忒老实,硬生生地扛了百鞭,我要拦你还不乐意。”顾长弃被他推的一个踉跄,衣摆轻轻飘起,露出了系在腰间的半块尺寡。
左临心瞧见了,微微一怔。他没记错的话,这尺寡自裂成两半后一直是在谢歌台的腰上,现在怎么又出现在了顾长弃身上?他视线在两人脸上转了几圈,谢歌台:“你看我们做什么?还去不去找掌门人了?”
左临心:“找。”
三人来到大殿,正巧就看见居中站了一个年轻人,虽然穿着和身边的人毫无区别,但面孔清丽淡雅,一看就令人忘俗。谢歌台哼了一声,左临心心想,这人八成就是适月山现如今的掌门人了,只是没有想到看起来如此年轻,倒像是个文雅的读书人。
顾长弃本性温顺,看见掌门人就下意识地想起自己没有依照惩罚在悬崖上呆满三个月,顿时愧疚地说不出话来。反而是谢歌台往前一步问道:“顾越。。。。。。,咳,顾掌门,我们什么时候能见见顾诛?”
顾越长相秀丽,看起来十分有亲和力,但眼神却冷冷的,目光撇过来时,如同面前的谢歌台和左临心完全不存在一般:“长弃,你的罚期满了么,谁许你私自离开了?”
左临心一皱眉:“顾掌门,我很担心顾诛的伤势,他为了保护我,本就受了伤,现在又受了惩罚,我很担心他的身子。若是他做的有什么不合你们的规矩的,我愿意和他一并承担。“他说顾诛做的不合规矩,而不是做的不对,显然是觉得顾诛没有错。
☆、第 31 章
顾越像这才看见他似的,眼珠转过来:“为了你?“他如此和善讨喜的长相,张口却让人心生不快:“你若是为了顾诛好,就带着你这位朋友,速速下山罢。我族人隐居在此已有数百年,早就不和外人来往,这里并不欢迎二位。至于顾诛,他是我族极为器重之人,此次离山自当严惩,他之后是生是死,自然也和你们无关。”
左临心皱眉:“若顾诛不愿呢?”
顾越:“那也不打紧。”站在附近的人听到他们的谈话,都转过身来瞧着,谢歌台瞧见他们有的把手放在腰间的长鞭上,姿态明显,于是心里一紧。
左临心:“顾诛他不愿呆在适月山,我就要带他离开。我不知你们规矩是什么,若是离开有什么惩罚,我和他一并受着。”
顾越:“既然是适月山的人,自然一生都是。”
左临心:“那顾清岚呢?”他本意是想说顾清岚就可以离开适月山,那顾诛为何不能?谁知顾越一听到顾清岚三个字,脸色顿时大变。
谢歌台战在左临心旁边,看见顾越脸上肌肉抽搐,神色古怪,就把手也伸进了袋子里捏住玉棋。顾越脸色由青变红地变换了好几次,最终缓缓道:“顾诛若是想像顾清岚一样离开,就如他当年一样,打出适月山,永生不再回来。”
谢歌台嚷道:“那你先把顾诛放出来?”
顾越不再多言,转身就走。适月山的人围过来,跟在顾越后面上了长阶,眼看大门将关,谢歌台叫道:“骗子,你倒是说说,怎么个打法?”忽听左临心道:“那就打罢。”谢歌台瞪着他:“你乱说什么?即便你是朱衣侯,可。。。。。。”
可春温剑不在,左临心也不过是个凡人罢了。灵力再强,也是双拳难敌四手,怎么带走顾诛?
他看左临心低头不语,以为他后悔了,正想安慰几句,就听到左临心嘴唇微动,凑过去一听:“魂灵不开,气随我来。无忧无惧,吾心方在。”
谢歌台一脸迷茫,隐约觉得他念的什么东西自己好像听过,又好像没有听过。顾长弃忽然道:“靥耋之术。”
当初连步摇为情郎报仇而惨死,左临心他们为了告慰她的亡灵,学会了顾诛教的靥耋之术,将千里之外的于敛的魂魄引了过来合葬在一起。当时时间紧迫,很多句子顾诛都只是口诉了一遍,本就记得不牢,加上这后面发生了许多事情,谢歌台又是个爱玩的性子,早就忘记了。此刻听顾长弃这么一说,也是一惊:“这是要做什么?”
那边左临心仍在小声念道:“知我心者,得我所求。不畏俗道,需诸缘由。”
顾长弃:“顾诛说过,靥耋之术共分三章,一曰原溯,二曰灭身,三曰唤魂。我听左公子念的,应当是第三章。”谢歌台皱眉:“这什么时候了,你要引什么魂?”
顾长弃犹豫:“。。。。。。只怕左公子要引的,不是生魂罢。”
是剑魂。
走在最前面的顾越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猛地回头。这白色的天空下静的什么也听不见,他却露出了疑惑的表情:“是什么?”
什么也没有。
适月山千里之外都是禁地,只有终年不化的雪,应当没有风,没有水,没有除了人以外的活物和生灵。
顾越的视线猛地转到了左临心身上:“此人不能留。”话音刚落,空中传来轻轻地一阵波动,仿佛尖端划破气流,又小又尖的刺耳,众人的脑袋里都不由地嗡了一声。
有人抬头往上空望去,远远地一道红光飞来,那光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在众人掺杂着惊惧的目光中,轰然而落。
这一声的动静如此之大,整座山都仿佛在微微震动。这是数百年来从来没有遇到过的事情,顾越扶住身边晃动的人,凝目望去。
左临心依然站在原处,甚至连姿势也没有变过,只是他原先空无一物的手掌中,多了一把朱色的长剑。剑锋流畅,注目间,流光四溢。
一旁的谢歌台怔住了。他自从少年时期听过朱衣侯的故事之后,就对春温剑很是向往,也不止一次地想过,春温剑会是什么样子,什么形状,什么大小,自己见了会不会认不出来。但此刻,他才知道,绝对不会认不出。只要是出现了,他就一定会知道,那就是春温剑。
千里取敌首,余酒尚春温。
剑气横起,围在左临心的身边,吹的他的头发和衣襟四处飞舞。顾越冷冷道:“怎地,你要闯我适月山不成?”
左临心平常总是带着些无所谓的脸上神色肃穆。他长的显小,别人看了只觉得是个容貌俊俏,气质略显鲁莽的小公子,此刻面无表情,才觉得他神情冷淡,自然而然地露着一股无惧无畏的气势。
谢歌台叹了口气,心想,果然是朱衣侯。他认识左临心这么长时间,似乎一直没有把对方和朱衣侯看成是一个人。直到此刻,才觉得对方是当年那个少年成名意气风发的人。
左临心握着春温剑,心里也有些诧异。其实在蛊毒解开之后,他就觉得自己的灵力蠢蠢欲动,有些不安分。起初是以为适月山环境特殊,自己有些不适应而已,但呆的时间越久,就越不对劲,心里那股要冲杀的欲望拦也拦不住,一直叫嚣着。
这样的心境,在当年诛杀蛟龙时也出现过。左临心想,若是顾诛在多好,就可以问问他了。可顾诛不在。
他被囚禁在了孤光阁,生死不知。这一次,是他去拯救顾诛的时候了。他想起了顾诛曾经教过自己的引魂之术,本来只是试一试,谁知春温剑真的就在附近。
也许这就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左临心:“我正是要闯一闯。”
顾越冷笑一声。
左临心举起春温剑,剑身冷冽,冰冷的剑锋上倒映出一双眼。顾越身边的一个人飞身扑来,长鞭破空而出,和春温剑相交的那一瞬,剑身狠狠一震,将那人甩出老远。余下的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左临心步伐一错,身子已经抢先闯了进来。
那些来拦的,有被剑气荡开,根本没瞧见左临心的,也有和左临心面对面碰见的,被他横起一剑挡下,明明连剑身都没怎么碰到,却隐隐听到了剑身之中的龙吟声。那漫天的血腥气和浓重的杀意随着这声音激荡而出,令人生惧。
谢歌台眼看众人把左临心围住,连背影都瞧不见了:“怎么办,怎么办,我得去帮帮他。” 顾长弃两相为难,但看见谢歌台已经追出去了,只好摇摇头,也跟了过去。
刀光剑影,是一场沉默的厮杀。
空中飘来了浓重的血腥气,终年不化之雪的适月山下雪了,可是没有人抬头去看,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左临心身上。他的身上伤痕累累,有深可见骨的,血顺着身体流在地上,印成了一个个血脚印,这脚印步伐坚定,一步一步,朝孤光阁上而去。
是一场永不回头的献祭。
忽地一道长鞭飞起,正要抽在左临心的伤口上,来人却正对上了他的双眼。那双目赤红,在乌黑的眉下是还在滴血的脸颊。
和他对视的那人心里先是一惊,还以为左临心入了魔,谁知左临心冷冷一笑,徒手抓住了长鞭,用力将他举在了半空,接着一个抡圆,远远地挥了出去。借着这力道,左临心一跃而起,春温剑在地上一撑,整个人离孤光阁瞬间又近了一大步。顾越半蹲下来,长鞭正抽在左临心的左腿上。
左临心腿上一软,差点跪倒在地。顾越正要一鼓作气,就看见左临心微微侧身,春温剑一挡,正和自己的长鞭缠在一起。顾越看他浑身鲜血却丝毫不动摇,也有些敬佩他骨气铮铮:“你现在离开适月山,我就不再追究。你终究是中原人,和我们这些世外之人不同,不如忘了这里,下山去罢。”
左临心抬起头,道:“你当我前面说的,都是放屁么?”
顾越见他这么不识好歹,顿时起了杀心。他一用力,春温剑纹丝不动,自己手中的长鞭却断了,顾越收不住这力道,蹬蹬后退了两步,刚站稳,就瞧见左临心举起春温剑,用力将它顿在地上。
这力仿佛穿过这地面,直击了地下数百年前葬于适月山的亡魂,一时间天地变色,白雪漫漫。
左临心立在春温剑之前,黑发血衣:“助我之力,故我春温。去。”
随着这最后一声“去”,春温剑之力沿着他脚下蔓延开,所到之处剑气遍布,空气中传来了撕裂的声音。一时间众人的耳朵里仿佛响起了龙吟之声,这声音飞过雪山,直达上空,有灵力差些的抵挡不住,只能跪了下来。
余下的人被他这勇猛之势惊住,还没来得及阻拦,就瞧见左临心一剑劈开了孤光阁的大门,衣角翻飞间已经不见了人影。
☆、第 32 章
谢歌台已经被惊住,此刻才反应过来:“我们快跟去。”顾长弃一把拉住他,谢歌台正要抱怨,就看见顾长弃面色肃穆:“你听,山下是不是有什么声音?”
这些左临心却不知道了,孤光阁下面镂空,上面是一个用长索吊起的高台。左临心仰着头喊道:“顾诛?”就听上面传来轻轻的咳嗽声。
左临心左手持剑飞身而上,可他力气消耗过大,身上的伤口还在娟娟流血,快到高台之时已经支撑不住,眼看就要掉下去,忽地一道长索飞起,左临心一把抓住,借着这力道跃了上去。
上面的正是顾诛。他长发披散,脸色苍白,四肢都被长索锁住,可是依然面带微笑,似乎早就料到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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