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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成幻-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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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尚琐离轻笑,“你们真正期望的,不像是瑶瑟复国,倒像是彼此相守。”看他二人那被戳中定神穴似的神情,尚琐离便知自己没有猜错,于是补充道:“不必疑惑,这种事,从你们两人平时相视的眼神中便可看出。”
  “公子,我们……”齐岸上前一步伸出手,支支吾吾道。
  尚琐离神色自然地摇了摇头,用眼神示意他稍停片刻,缓缓说道:“这复国之计由我一人而起,别人的想法,我自是强求不来,你们若是希望来个安稳,那遵从自己的本心即可,有何不好意思的?”
  只见齐岸和黎音的脸上虽挂着笑意,身体动作却很僵硬。尚琐离的话说得过于突然,他们一时半会儿倒没缓过来。
  “你们若愿意,我可与双成商量,让他和裘公子为你们二人办一场婚礼,反正最近喜事连连,不如一块儿办妥了过个瘾。”
  “这……!”
  早一阵子,齐岸与黎音便希望能找个机会,委婉地告诉尚琐离,他们两人希望脱离复国大队。但尚琐离复国之心太过坚决,几乎不容旁人质疑,他们一时半会儿便怎么都无法将心中所想说出口。现下,尚琐离竟自行将他们的想法说了出来,如此绝妙的机会,他们又怎会不愿意?
  “谢过琐离公子!”
  届时,三人相拥。寒冬将至,可此情此境,却无比地暖人心房。
  齐岸和黎音的婚礼择日至三日后,这院子早在前一天便被装点得红灯满挂、彩带萦绕,这么多年来,这死气沉沉的院子倒是第一次变得如此光彩夺目。
  来参加婚礼的人并不多,除去卿如仕、尚琐离、裘烈行以及一众线人外,便再无其他人。
  卿如仕狂饮一口喜酒,一只胳膊随意地搭在棕木椅子的把手上,略歪侧头部,向尚琐离问道:“他们成婚后有什么打算?”
  尚琐离目不转睛地盯着远处那两位新婚夫妇,欣慰道:“明日我便要动身前往瑶瑟帝都……也就是现在的元锦帝都,亲自去抓元锦朝廷的把柄,到那时,这院子也就没人管了,不如留给他们,在此处好生过活。”
  “这几天源叔倒是连影儿都见不到了,他怎么没来参加齐岸和黎音的婚礼?”
  “源叔说要去梦竹山,待在将士们身边,等我传消息给他们。”
  卿如仕的头歪得更偏,饶有趣味地盯着尚琐离:“哦?那你呢?”
  尚琐离不以为然地笑道:“卿将军怎会不知我的计划,我现在除了复国,莫非还别有所求?”
  卿如仕厚着脸皮追问他:“啊哈——真真别无所求?”他稍稍眯起眼眸——自修兰一战后,他明显地感觉到,尚琐离在自己面前,已不似以前那般拘束。
  尚琐离一愣,无奈地笑了笑,但随即又恢复了往常那副面若止水的样子,没有回答卿如仕,只是他的眼神,却变得与之前相比,略有不同,似是柔和了许多,又似是心事重重。
  “……”
  忽然间,他站起身,对卿如仕道:“琐事不多说。”他举起手中的酒杯,向卿如仕邀酒,“祝卿大将军祖业有成,得以与佳人携手成双。”
  卿如仕“嘿”了一声,也飒爽地站了起来,举起酒杯,毫无顾忌地说道:“祝琐离殿下重夺帝位。我们二人,为将为皇,相聚于祥凤和瑶瑟的国宴上!”待尚琐离赞许一笑,他又补上一句:“我已为将,待你为皇。”
  言罢,两人碰杯,各自将浓烈喜酒,一饮而尽。
  次日,尚琐离在马棚内抽了抽缰绳,双眸间闪过一道狠厉的目光,瞪目遥望元锦的方向——即刻,他便要策马前往元锦。
  卿如仕、齐岸、黎音以及其他还留在院内的线人们都出来送行,这架势,倒像是为战士壮行。
  “双成,”这是尚琐离第一次当面以字称呼卿如仕,“麻烦你找个机会,告诉梦竹山的将士们,一定要等我传来好消息。”
  卿如仕点头,胸有成竹地答道:“保证办成!”而后,他朝尚琐离伸出手。
  两手交握,一切言语,自在不言之中。
  半晌,“一路顺风!”两人几乎异口同声地这么祝福道。
  尚琐离一抽缰绳,马匹便哒哒地疾驰而去,只留米色背影。

  ☆、第三十七章

  裘烈行已继承家业,时间自是不如以往那般充裕,可闲散时却也会到骰柏院拜访缘央和雾桐。
  “母亲的寿宴之日就快到了,届时裘府会举行家宴,你可愿出席?”裘烈行笑着问缘央道。
  缘央不解地问道:“我是盼香阁出身的人,你父母能容得下?”
  “不必担心,”裘烈行温和地答道,他摇了摇折扇,世宦子弟,风度倾染,“我曾多次与父亲母亲谈起过你,他们听闻你的事后,都觉得挺赏识你的。”
  “那便好。”缘央点头答应后,又沉思起来,忽地,他抬首问裘烈行:“雾桐那家伙没准也会跟着去凑热闹,你能跟父母谈妥,若在裘府见到雾桐,那便大发慈悲,不赶他出去吗?”
  “这恐怕……”裘烈行苦笑一声,终究是答应下来,“你放心,我会同父亲母亲商量一下的,只是能不能谈成,那便由不得我了。”
  裘府家宴中,缘央一入其内,便不断地有小厮和丫鬟躬身向他问好,他也一一寒暄回去。那些丫鬟和小厮们虽态度恭敬,可眼神却骗不了人——他们多多少少都知道缘央的出身,眼神中也就多少带了点儿鄙夷,好似站在他们面前的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是一潭黄狗射尿后留下的污渍。
  家宴热闹,可缘央此时却只能坐在一旁喝闷酒。
  “……?”他一扭头,只见远处有一抹火红色,一看便知是雾桐,他正盯着什么东西。缘央稍伸脖颈,仔细一瞧,发现雾桐正傻愣愣地盯着那摆在裘府书架上的黄金色储钱罐。
  他轻手放下酒杯,不动声色地踱步至雾桐身后。
  “哟,”这突然间一声,没把雾桐吓得跳起来,“这不是盼香阁的舞魁大人吗,今儿这么急,来裘府催税啊?”
  “你才催税!你带着整个盼香阁来催税!”雾桐认出缘央的声音后,猛地站起又转身,叉腰怒目道:“我这是在研究算术,你懂不懂?!”
  “哦?”缘央有些好笑地挑起眉,“你对着个储钱罐还虎视眈眈的,我倒想知道,你在研究什么算术,怎么我学了这么久,从来没听说过?”
  “储钱罐里有钱,有钱就能数,能数……就能练习算术!”雾桐一边答还一边自顾自地点头。
  缘央少见地没扯下脸,反倒是大笑起来。
  两人虽三天两头就斗个嘴,可相处时却是格外的自在——雾桐起码比方才那些小厮和丫鬟们要讨喜多了。
  “缘央,”远处传来裘烈行的声音,“父亲和母亲希望你能过来,一同进餐。”
  “用餐愉快!”雾桐对他二人寒暄一句,便知趣地离开了。
  缘央跟上了裘烈行的脚步。
  裘府前当家裘英彦、正夫人温氏温朝雨都在同一桌,他们正与其他在座的亲戚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
  “这话倒不对,裘家虽是世宦,可也不过正四品官级。”
  这官职家室的话题,缘央自是没有兴趣,他只得无聊地晃晃酒杯、掐掐筷子。
  “走出去虽不及一品人威风,可也不需如烟花地的可怜人儿般驮着背。”
  裘烈行的父亲裘英彦这一句话,倒像是在暗讽缘央的出身,后者一听,神色便微微动摇。
  缘央见餐桌上的人都斜眼看着自己,周围还细细碎碎地传出亲戚们的暗聊声,便恍惚间淡然道:“裘大人尽管放心,勾三搭四这种事,还是去请教雾桐吧,他在行,我不在行。”
  霎时间,餐桌上安静了下来,缘央眼珠子一转,觉得自己似乎说错了什么话,于是顺手抓起身旁的酒杯,喝了一口酒,以掩盖紧张之感。
  此后数年,缘央无数次地想过,若当初自己没有说过这句话,那雾桐和自己的未来,将会是什么样子?三十岁、四十岁乃至五十岁的雾桐,又会生得一副怎样的面孔,是否如十七岁的他一般,媚若仙狐却不失英气?
  “咳,父亲这话,孩儿……”
  没过多久,裘烈行便率先挑起下一个话题,化解了缘央的尴尬处境,亲戚们也便继续有一句没一句地聊起来。
  是夜,裘烈行踏入裘府正房——裘英彦早先唤他前来此处与他二人会面。
  “烈儿,为父唤你来的目的,想必无需多说。”
  裘烈行会意地点点头,父亲会单独唤自己前来,想必是与缘央早先说的话有关。
  “你邀请的那位白衫少年,看起来踏踏实实、不会惹事,为父也就不愿太过操心,可那红衣少年……有点儿棘手,你切勿与他走得太过亲近。”
  “孩儿如今也已二十有五,识人交友自会三思后行,况且,雾桐是缘央的朋友,父亲不妨试着相信缘央交友的眼光,这等操心之事,无需顾虑太多。”裘烈行说着说着,缓和一阵,又继续道,“孩儿已继承祖业,不日便要娶妻纳妾,结交识友这等要事,自不愿让父亲失望。”
  裘英彦虽仍皱着眉,但终是点头,“那便好。”
  虽说如此,裘英彦在裘烈行背对着他,开门打算离开之时,眼神飘忽地望了望正房某个角落,神色略为古怪。
  缘央在裘府主厅找到雾桐时,对方已经枕着长椅睡着了。
  “呵……”他只走近,悄悄地盯着雾桐的睡颜,并未伸手摇醒对方。
  “哈啊——”没过多久,雾桐半醒过来,还打了个哈欠,待眨眨眼,稍清醒后,他见面前站着的是缘央,便模模糊糊问了句:“完事了?”
  缘央半蹲,拍了拍雾桐的肩膀:“裘大人邀请我在裘府再待上个几天,你先回去吧。”
  雾桐不以为然,飒爽道:“那你玩个尽兴,玩够了,咱们回家见!”
  缘央听到“回家”两字便微微一愣,而后欣慰地笑了笑,“好。”他握紧了拳头,才忍住没往雾桐的头上摸去。
  雾桐点头应声后便哒哒地跑到外头,叫来裘府车夫送他回骰柏院。

  ☆、第三十八章

  祥凤朝堂上,萧定跪在皇帝面前,身旁两侧,是站得整整齐齐的两排大臣。这庄严架势,莫名地让他觉得不舒服。
  墨象司和萧定被御军擒回皇宫后,墨象司身体内的萧定先在牢里待了一阵子,然后今日一早,便被御军们押往朝堂待审,而萧定身体内的墨象司则被安排到了离朝堂不远的寝宫里。按以往的程序,先给主犯定罪,然后才是共犯。
  萧定以极其细微的角度,稍稍侧了侧头——墨象司现在,大概正贴身躲在离他不远的朝堂拐角内。他若猜得没错,墨象司是准备在朝廷各路大臣都将注意力放在他身上的时候,逃出这里。
  皇帝身旁,宰相正条条有理地宣读着昭示中写有的墨象司的罪状,以及此次汇集各路大臣前来朝廷的原因。不过,萧定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因为他正低头琢磨,替墨象司苦恼着。
  (这朝堂四周都是士兵,墨象司那家伙,就是想溜也没机会溜吧。)
  他默默地在心里头叹了口气。
  “谁在那儿?”靠近拐角处的某位御军大喝一声,喝得萧定和墨象司两人都竖起浑身汗毛。
  (墨象司啊墨象司,你既然想逃出去,那就不介意小爷我毁毁你的形象吧?)
  “哦吼————!!”
  宰相的嘴巴还没停、大臣们还没来得及朝御军所指看去,便被萧定的一声大吼打断了。
  皇帝盯着眼前的儿子,不言。
  宰相盯着眼前的皇子,不言。
  各路大臣盯着龙阶下的皇子,不言。
  四周士兵盯着龙阶下的皇子,不言。
  躲在拐角处的墨象司一个踉跄,差点儿摔了出去。
  (萧定,你大爷的!!)
  很快,他又拍拍脸,调整好状态,趁士兵的眼光都萧定吸引过去时,迅速地溜到另一条寝宫廊道内——这条廊道是分岔口,可以通向寝宫,却也是天牢的必经之处。
  “哦——我懂了——!本王——懂……了……”
  朝堂上又传出皇子的稀松喊叫。
  墨自启忍怒问道:“墨象司,你懂什么了?”
  “儿臣知道……知道自己哪里有罪了。”
  墨自启起身,重重地拍了一下龙椅,“你可知自己罪大恶极?”
  萧定重重磕头,道:“是!儿臣暗害无辜村民、以双亲威胁参知政事秦大人、收买兵营新兵数十位、下令偷窃军甲、以钱财贿赂御军三团,还污蔑平民缘央,私自将他关进密牢。”末了,他又补充一句,“死不足惜!”
  墨自启点头,“嗯”了一声,似乎还挺满意。
  “但,”萧定忽而抬首,“儿臣可否斗胆,为自己辩护两句?”
  一时间,朝堂上安静得可怕。
  萧定深吸一口气,道:“父皇此次当着众臣的面,给儿臣定罪,其实归根到底,不过是为了除掉儿臣这个害生母难产而亡的‘罪子’,既是如此,父皇又何必打着大义灭亲的旗号?”
  墨自启瞪着萧定道:“墨象司,朕原以为你能认罪,那便留你一条小命!”
  萧定打断了墨自启的话,“父皇,儿臣只将事实说了出来。”
  墨自启的眼神越发凶狠起来,可萧定丝毫不畏惧,他虽看墨象司不顺眼,可只此一次,说什么也要替墨象司出了这口恶气,就是死到临头,也要给自己或是墨象司,讨回一个嘴上的公道。
  “儿臣变成如今这副十恶不赦的模样,莫非还没有一点儿父皇的功劳?”萧定说着说着,下意识地眯起眼,越显咄咄逼人之势。
  “大殿下不仅内心阴暗,谋害百姓,如今更是违抗君命,恐有造反的势头!”其中一位大臣抢先道。
  这位大臣,便是当初陪同曹文景暗访盼香阁的蒋飞驰。
  墨自启一挥手,几名御军便上前按住萧定,作势要往刑场押。
  “啧。”萧定砸了砸嘴。
  站在一旁的曹文景摸了摸胡须,若有所思——当初暗访盼香阁时,是小倌觞鹭点醒了他,让他意识到蒋飞驰平日里品行虽正,可私底下,却可能心怀叵测。这次皇帝审判皇子墨象司,蒋飞驰忙着煽风点火,没准是有什么阴谋,想率先除掉皇子。
  “陛下,”曹文景上前,抱起双拳,对墨自启道,“容臣提点两句。”
  墨自启准许后,曹文景便缓缓道来:“臣当初会由中立派失足落于保皇派,皆因某日得以与大殿下一同进酒,这寥寥数语的闲话,便让臣觉得大殿下抱负不凡、论政治素养也实为人中龙凤。私以为,大殿下虽罪证不可抹去,但必不是无恶不作之徒,就这么处死了,恐是祥凤的一大损失。况且,殿下的手下虽大都留在棋仙楼,可依旧有少部分人下落不明,须得问过大殿下,方能知其行踪。故,现下便将大殿下就地□□,恐怕不妥。”
  墨自启皱着眉头,盯着他,头疼地思索着对策。
  若是暴君,此刻便会下令将曹文景一并斩首,可他墨自启并不愿当千古骂名的暴君,大臣有异议,自当慎重考虑再做决定,便是不肯听劝,也不宜当面与大臣硬碰。
  “陛下也知,殿下的手下,也许并不都是自愿为贼之徒,其中若有如秦大人一般被威胁的,那大殿下一死,真相便无从考证。”说罢,曹文景垂首,重重一拜,“望陛下三思!”
  墨自启沉思片刻,终是一挥手,对御军道:“先押入天牢。”
  墨象司呆立在寝宫廊道的分岔口前。
  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御军的脚步声也越来越近。
  他咬咬牙,头也不回地,朝通往寝宫的那条路跑去。

  ☆、第三十九章

  瑶瑟虽灭,其京城鸿熙却并未更名,许是元锦皇帝姬非荒为安抚亡国之民而想出的对策。
  尚琐离一踏入鸿熙,便在附近寻了一处酒楼,点了简朴的一饭一菜,打算稍作歇息后前往元锦皇宫。
  “修兰、谦久与旭国背叛瑶瑟这事儿啊,虽不怎么厚道,但现在看来,也不算太坏。”不远处传来一位酒客的高昂腔调。
  尚琐离握着酒杯的手顿了顿,但也只是目不转睛着盯着酒楼窗外某处,并无过大的反应。
  “你瞧啊,如今乾帝的治国素养也不错,这皇位要是让给当初的瑶瑟皇室,没准还不如他!”
  所谓乾帝,便是指当今元锦圣上姬非荒,皇帝的尊号本该从皇姓或名中取一字,可这事儿落到姬非荒身上便有些棘手了,姬帝、非帝、荒帝,怎么读怎么不顺口,于是他索性选了个稍顺眼的字,即“乾”,作为自己的尊号。
  “可咱们当初连新太子是谁都还不知道,你咋知道他就不行啦?”另一位酒客的声音传出。
  “这你就不懂了,”这酒客说话间还带着“嗯~嗯~”的得意劲儿,不用回头,便知他此刻必正伸出食指左右摆动着,“咱们以前那皇帝啊,他虽然算是个明君,可也就只是个明君了,政治手腕一点儿都不狠,没个皇帝样儿!乾帝不仅没亏待咱们这些亡国之奴,还把这块地儿治理得好好的,你瞧瞧,是不是比以前有效率多了?”他尾音突然上扬,“新太子是谁吧我倒是不知道,可他虽然和先帝不是同一个人,却流着一样的血,骨子里的治国方式,就别指望能有多大改进了。”
  尚琐离的喉结忽地上下一哽,重重地放下酒杯。
  “哎,悄悄告诉你啊,”那酒客的声音渐越放小,似乎在往自己同伴的耳边凑,“我有位哥们儿,他听说瑶瑟灭国之前,已经内定了新太子人选了,按他的说法,新太子长得白白嫩嫩、跟个小姑娘似的,你觉得这种人啊,能有当帝王的气势吗?恐怕奸臣一来就萎了,跟乾帝比,那更是差了千山万水!”
  他说这话时太过小声,尚琐离并没有听见。
  “我说你哎,你可别忘了,乾帝除了没杀咱们,也没给咱们多大的恩惠呀!”
  “这不恰好?你想想,我们就几个混混僵僵的老百姓,要是他无缘无故赏赐咱们十斤银两,那才恐怖。赏赐如果远高于功劳,那其中啊,可必有蹊跷了。”
  尚琐离略一怔,好似心口被打了一针。
  “……”
  不久,他将结账的钱压到碗底,快步离开了酒楼。
  尚琐离小心翼翼地拐入一道小巷,途中还不时地左顾右盼,尽量不让旁人注意到自己。
  待周围空无一人,他便打了个响指,招来浅蓝传信鸟,而后,又在自己的衣衫间摸摸索索。
  “……”尚琐离稍皱眉头——他想找纸和笔,奈何,找是找到了,可这纸太小,只够写下寥寥几字。
  他扭头望了望杂货铺的位置,没过多久,又不甘地回头——他身上已不剩几分银子,若用去买纸张,恐会饿死在返回梦竹山的路上。
  尚琐离轻咬笔末,思索一阵,抓起笔在纸上刷刷地写了几个字,然后放飞传信鸟。
  (但愿双成能懂我的意思。)
  X。
  “哟?”
  卿如仕一见到那只浅蓝色的传信鸟,便知是尚琐离传消息来了。他毫不犹豫地扬腿坐起,小心翼翼地摸了摸这只鸟儿的背部,很是宠溺。
  “嘿,你家公子这几天过得怎样啊?”他明知道这鸟无法回答自己,却还是自言自语地问道。
  半晌,他取下传信鸟爪子上捆着的小卷轴,一展开,上面写着寥寥几个字。
  ——皇威为末,权贵则落。
  卿如仕疑惑地挑了挑眉。
  (这话的意思……莫非玉笙是想告诉我,最近有祥凤大臣要造反?又或者,他觉得启帝不行了,要我去造反?)
  卿如仕将小纸片收好,踱步至窗前——现在已入冬,但未降雪,窗户上因水蒸气而蒙了一片。他伸出手指,在窗上那层水雾中比比划划地描绘着什么。
  片刻后,他放下手,只见左窗扇上画着一只白鹭。
  “嗯哼……”他托着下巴,思索一阵,又将这只白鹭草率地涂掉,重新伸手,在右窗扇上比划起来。
  一放手,只见右窗扇上,赫然是一只展翅待飞、皇威无边的火凤。

  ☆、第四十章

  前些日子,雾桐大病初愈便忙着闯皇宫拯救缘央,后又被棋仙楼手下抓去施暴,身体状况早就将触极限,现下刚回到骰柏院,又忙着骂这骂那,好教训那群不成器的丫鬟和小厮。
  折腾一大堆后,没过多久,便旧病复发,又病倒了。
  “小翠!”
  雾桐掖了掖被单,唤一声丫鬟的名字。
  没有人应答。
  “啧。”他此时已劳累得连挥手的力气都没了,见没人应,虽是纳闷,但也没有想太多,只自顾自地睡死过去。
  约莫两个时辰过后,他才稍微恢复了点儿体力。他强撑着下了床,打算出门找所医馆,挑些便宜的药材。
  “……”医馆的医师一抬头,见到雾桐,便盯着后者的脸,神色古怪。
  “咳,我得了点小病,你这儿有什么实惠的药材不,比如冬青草之类的?”雾桐额头烫得整个人都混混僵僵的,也顾不得医师的态度。
  只见,医师停顿片刻,便伸出手掌,做了个“免提”的手势。
  “抱歉,我做不到。”
  这话一出,雾桐就纳闷了,“做不到?为什么?”莫非此前一趟,倒让自己成了祥凤通缉犯?
  “身为医者本不挑病人,但勾引裘府当家大人的不知廉耻之人,老夫拒绝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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