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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成幻-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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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卿如仕和尚琐离负手站在祥凤主帅军帐内。
  没过多久,两名祥凤小将便押了一人进来,那人头发未白,脸上却满是皱纹,想来是平日处理公务太过操劳,未老先衰。
  尚琐离缓缓转身,道:“晋大人,您想必是认得我的。”
  被小将扣住双臂的“晋大人”晋元青一抬首便目瞪口呆,一时间,竟是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前瑶瑟皇子尚琐离,他作为修兰的星象家,又怎会认不出?
  “我如今这处境,可有三分之一的功劳在您这儿。”尚琐离的音色骤然变冷。
  晋元青不语半晌,阖眸垂首,似是默认了。
  复国将士们上战场时都穿着祥凤军甲,混在祥凤军队内。既是如此,尚琐离便不打算将祥凤受了复国军支援之事告知晋元青。
  他假意叹息,道:“瑶瑟复国既已无望,我等亡国之人也只得依附祥凤,可……”他的目光越发凌厉起来,“灭国之事,怎么也得给自己一个交代,不能被人从高处推下后,却不知推自己的人是谁。请您来这儿的目的,想必晋大人这等聪明绝顶之人,该早有头绪了吧。”他一步一步走近晋元青,“七年前,您与谦久、旭国的两位星象家,究竟观测到了怎样的星象轨迹?”
  晋元青沉默一阵,旁边的小将见他迟迟不开口,便用手猛地掐了一下他的胳膊,使他吃痛地叫了一声,而后缓缓开口道来:“……,当时,瑶瑟对应天府帝星、修兰对应地藏帝星、谦久对应东合帝星,而旭国则对应祁峫帝星。地藏、东合以及祁峫都群聚于星空西北处,唯天府独立于东南。戌时半刻,谦久星象家邹大人观测到天府星隐耀金光,而其余三颗帝星,虽群聚共生、本是蓝灰影环绕,又与天府相隔甚远,却霎时间内,齐齐被天府星染上金光,似是被天府星夺去生气。”他顿了顿又继续道,“邹大人观测至此,似觉不对头,于是暗中传信至修兰和旭国,约见我和旭国星象家。我们三人一同解读出星象预兆后,便上奏至各自圣上。最终,三国国君一同商议此事,决定与俞国联合攻打瑶瑟。”
  尚琐离的注意力全在他描述的星象轨迹,之后后半段,有关解读星象、三国商议之事,都无关紧要。
  “戌时半刻……隐耀金光……隐现灰影……”尚琐离小声喃喃道。
  卿如仕一直盯着尚琐离,观察后者的反应。
  (这表情……莫非是从晋元青的话里听出了什么不对劲的事?)
  他这么想着,眉头便也悄然皱起。
  尚琐离回过神来,发现他这么盯着自己,便挥了挥手,示意自己已从晋元青身上获得了有用的情报,不用再留人。
  届时,晋元青便被两位小将拖了下去。
  作为修兰的星象家,落到祥凤军的手里,自然是要被处决的。
  X。
  祥凤与复国军胜于修兰后,还需待到次日才可回天坛领功。
  “……”
  尚琐离在帐篷内托着下巴,盯着帐篷顶部发呆。
  他曾是皇子,与瑶瑟星象家打过交道,但只记得少许星象占卜的要点。
  自那日审问晋元青后,他便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但当下,瑶瑟星象书籍不在身旁,他无法为自己解惑,只得空余烦心事。
  哗啦。
  他翻了个身。
  “戌时……”
  他下定主意,一回到院内,便要到书房查阅一番,无论真相为何,总得先放下心底的石头。

  ☆、第三十四章

  青鹴镇郊外,四合院内。
  源溪一行人候在书房外,不断听到房内传来书本掉落的啪嗒声,想是尚琐离在急忙地翻找着什么书籍。
  一旁的齐岸与黎音先对视一眼,又双双朝后瞄一眼其他线人,只见他们皆是一副不解的样子。
  源溪背手而立,微皱眉头,隐感不安。
  尚琐离在书房内不断地翻找着瑶瑟星象书籍,线装书落了一地也忘了拾起,只任由额头上的汗珠一滴一滴点落在地,手头上的动作一刻没停。
  许久,他终于从其中一本线装书中翻出几张零落的纸,纸虽已破旧到泛黄的程度,可依旧能从上面发现一堆密密麻麻的篆体字。
  他攥着这几张纸,紧盯着它们,一个字一个字地阅读起来。
  X。
  卿如仕与几位祥凤军团长皆单膝跪于皇宫朝堂。
  站在龙椅旁的丞相正宣读着此次战役的成果。
  待宣读完毕后,墨自启简短而欣慰地“嗯”了一声,而后目光落至卿如仕身上。
  “朕若没记错,你会于一年后正式接手卿府当家之位,届时,接职将军。”
  卿如仕抱拳,郑重答道:“是,依陛下当年的旨意。”
  各世宦之府的准当家正式继承家业的年纪,都是由皇帝定下的,被授予军权的卿府的传位年纪,墨自启自是记得一清二楚,其实不必多问卿如仕。
  “此次保卫韶阳之战,你立了大功,这接位之事,也不必等到一年后了。”墨自启起身,“三日后,与裘府独子一同正式继承家业便可。”
  墨自启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包括与卿如仕一同单膝跪着的各大团长,都大吃一惊。
  祥凤世宦子弟若被圣上亲许提前继业,则意味着,皇帝认为他们将对整个祥凤的政治发展起到莫大的作用,应当得到朝廷重用。当今世界重文轻武,故得到提前继业的昭示的,通常只有文宦子弟,可这次得到这般重赏的却是身为军权世家子弟的卿如仕,意义之重,可想而知。
  卿如仕暗自勾眉,虽觉欣喜,可也缓缓抬首,谨慎地问道:“陛下,此次战役,我军……”
  他稍加试探,只为搞清楚,墨自启究竟知不知道瑶瑟复国军参与了这次的战役。
  谁知,墨自启只伸手打住,淡言道:“无关紧要之事,不妨留至三日之后,大喜之日,不可扫兴。”
  卿如仕总觉不对头,可群臣大众就在旁边,现下若急着追问皇帝,恐怕也是不妥的。
  他稍待片刻,便重重地磕了个头,“末将,谢过陛下。”
  “陛下,”卿如仕忽而抬首,想起自己还有事想求墨自启,“末将还有一件事,望陛下开恩。”
  “讲。”墨自启简短地准许了。
  “陛下想必还记得早先那逃出棋仙楼牢房的白衫青年。”卿如仕说道,“末将还有两位朋友,也与那位白衫青年一同被大殿下打入冤牢,可时至今日,仍然不知所踪。”
  墨自启轻抚下巴,沉思一会儿,道:“墨象司虽是朕的亲骨肉,可这等孽事,全是他自作主张,再具体一点的,朕也一不清二不楚。”忽然,他重重地将手搭在龙椅把上,“朕只知,墨象司的手下现下都还留在棋仙楼,至于谁是被威胁的,谁又是自愿效力的,还得审问过他才能知晓。你若实在心急,现下便可到棋仙楼看看。”言罢,墨自启将一块淡金色令牌递给丞相。
  丞相又将令牌递给离自己最近的一位大臣,大臣又将令牌继续朝下一位递去,几经转手,令牌终是落到了卿如仕手里。
  卿如仕再次谢过墨自启,而后头也不回地飞奔到棋仙楼,找雾桐去了。
  卿如仕一踏入棋仙楼,便遇到几位没比他矮多少的壮汉。
  他走上前,阴沉地问道:“被你们抓来的红衫少年现在在哪儿?”
  “什么态度,你小子这算是什么态度?”壮汉用拇指指着自己的胸膛,“我们可是大殿下的手下,你不知道你这是在……”
  卿如仕毫不犹豫地举起右臂,出示方才墨自启交给他的令牌,不语。
  “……?!”
  皇帝的令牌自是权威的象征,卿如仕靠着这块令牌,得到了壮汉们的指示。
  “谢过。”他皮笑肉不笑地道了声谢,然后冲向壮汉们方才所指的某间位于三楼的卧房。
  嘭!
  卿如仕猛地拍开房门,只见雾桐一动不动地躺在房中央那张金红相间的床上,赤_裸的身子只用一张轻薄的床单稍稍覆着,剩下那□□在外的皮肤上满是紫红的被强迫欢爱的痕迹,令人触目惊心。而雾桐本人,则双眼紧闭,似是昏死了过去。
  卿如仕迈着沉重的步子走近,“小辣椒?”他这么轻唤着,同时伸出手,碰了碰雾桐额前那几缕汗湿的头发。
  对方没有反应。
  “戚!”卿如仕紧握拳头,指甲似能割破大鱼际。
  半晌,他将雾桐连带其身上覆着的薄单一同横抱而起,离开了棋仙楼。
  回到骰柏院,卿如仕将雾桐放到卧房的床上,为他盖好被子,这才走出卧房,轻轻阖上门。
  缘央在门外等着,方才一直无言。
  见卿如仕出来了,缘央便上前一步,“为什么现在才将人找回来?”他冷言问道,“还有,我刚回到这院子时,便见到一群小厮丫鬟在打打闹闹,这院子的运转,究竟成了个什么气候?”
  刚将人救回,便被缘央面有愠色地抓着问,即使是卿如仕也不禁皱起眉:“我之前一直在打仗,如果不是玉笙帮我出谋划策,干掉了修兰的那群家伙,雾桐现在恐怕还在棋仙楼,指不定要被虐待成什么样。”
  缘央冷哼一声,道:“恐怕这一仗打下来,你心心念念着的也不过是觞鹭那个家伙,救回雾桐不过是进皇宫之后顺手牵瓜而已。”
  “雾桐是你的人,你要想救人,总得先考虑自己该怎么去救人吧?”卿如仕歪头道,“于情,你们的境遇,自然是值得怜悯的;于理,我却没有任何帮你们的义务。”
  “当初是你自己答应了要帮我,这下倒想帮人只帮一半了?”缘央稍变脸色,少见地气急了,“裘大人也帮过我,但他何时会帮人只帮一半?”
  看他这倔样子,卿如仕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可他心知两人观念南辕北辙,便是嘴上斗气来,也争不出个高下,于是不再多言。
  小时常听长辈们将门当户对放在嘴边,他那时还嗤之以鼻,豪情壮志地扬言道如果将来的真爱是平民子女,那说什么也要将其娶进门,都是好好的人,偏要分个三六九等,简直荒谬。可随着年龄变大,卿如仕却渐渐理解了,所谓门当户对,其实并不完全是将人分阶的糟粕,更多的是对阶级分化造成的三观差异的无奈。
  作为衣食无忧的世宦子弟,卿如仕既无法理解雾桐对金钱的执着,也无法理解缘央那对人对己都要求极高的完美主义。他虽知,缘央和雾桐都是从小待在盼香阁这种恶劣的环境长大的可怜人,难免会染上恶习,可怜惜归怜惜,自己与他们,终究不是一类人。
  离开骰柏院后,卿如仕并未打道回府,而是策马来到尚琐离所在的四合院内,打算告诉对方自己将要提前继承家业这个好消息。
  顺着游廊走了一会儿,卿如仕便在书房门外遇到源溪一行人,见他们都愁容满面地候在书房外。
  “怎么都这种表情?”他不解地问道。
  “琐离公子自回来后便有些不对劲,”源溪回答道,“他吩咐我们,不许进书房打扰他,可早前,我们不停地听到书册被翻倒的声音,现下……里面倒是安静了好一会儿。”
  卿如仕不解地挑了挑右眉,“他吩咐你们不许进去打扰他,可没吩咐我不许进去。”说罢,他毫不犹豫地打开书房门,走进去后,先给外头的线人们打了个眼神,示意一切交给我,而后便又关上。
  “……”卿如仕眼光放直,看清书房内的情况后,便愣住了。
  只见书案上空无一物,地上却铺满了参差不齐的纸张,被打翻在地的墨砚连着其沾有的墨水,将碰到的纸张都染得黑白相间。
  尚琐离的身子撑在书案前,听到有人进门,便缓缓转过头。
  “……”
  一向仪表堂堂的他,现在却是一副颓废而乱发的模样,一小簇前额发丝顺着眉心粘在鼻翼处。

  ☆、第三十五章

  卿如仕猛步上前,抓住尚琐离的肩膀使劲摇晃了几下,“是不是晋元青交代的东西,让你发现了什么?!”
  “哈……”尚琐离反常地疲笑一声,而后略抬首,盯着卿如仕的眼,缓缓道来:“当时,邻近谷雨之日。戌时半刻……再过不久,虎星与狼星便会依星轴而行,接近天府星,”他指着掉落在地的一沓书卷,“瑶瑟遗留的占星册中有提到,狼星为农,显灰影;虎星为械,显金光。”他用手拨开额前散乱的发丝,“天府星显金光,其实是虎星被其吸引,而其余三帝星被天府的金光影响,是因为……”
  “慢着!”卿如仕打断了他,而后紧闭双眼,摁着太阳穴,一边消化尚琐离的话,一边自个儿思索起来。
  当时对应瑶瑟新太子——也就是尚琐离的天府星,吸引了代表工业的虎星,而其余三帝星被已附着在天府星上的虎星金光影响。
  这不像是瑶瑟新太子登基后,瑶瑟会独占中陆的意思,倒像是指……
  卿如仕猛地睁开双眼,不可思议地瞪着尚琐离。
  (莫非是指,瑶瑟下任太子称帝后,瑶瑟工业发展迅速,继而引发一场以工业为主导的经济革命,而其余三国也一并受到影响,经济发展被拉动?!)
  尚琐离瞧见卿如仕这神情,便知后者是猜出了真相,“父皇……母妃……你们都白死了!”他随手拾起一本掉落在地的书册,愤恨地朝一方角落扔去,“大皇兄、六皇弟,你们都白死了!!知道吗?!”
  瑶瑟星象家本是四国同盟的四位星象家中,占星术最为高明、失误最少的一位,可其余三国观测到那次星象后,必定是怕瑶瑟皇室知道了观测结果便会开始计划独占四国领地,于是没有将观测结果告知瑶瑟,改而偷偷摸摸地,给瑶瑟来个措手不及。
  可谁知道,这次观测结果本就是错误的,瑶瑟灭国、皇室正统成员几乎全灭,原来不过是一场因三位星象家推算失误而掀起的闹剧。
  “哈哈哈哈……你们知道吗……”
  “……”卿如仕什么都没说,只轻轻揽过几近崩溃的尚琐离的肩头,默然伴在身旁。
  日薄西山,又是谁恸然泪下,惊起一树画眉鸟?
  半晌,尚琐离轻推开卿如仕的手,示意自己已经调整好了情绪,不必顾虑太多。
  他径自走出书房,见源溪等线人皆心神不安地守在原地。
  “抱歉,早先是我失态了。”他只轻轻点头,“我没事,你们不必担心。”
  “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办?”卿如仕不知何时也跟了出来,“以我对你的了解,你肯定已经有了明细的计划。”
  尚琐离点头,道:“现下,俞国和元锦的经济进度已随着修兰落败而放缓,我若是没猜错,过不了多久,元锦便会下放外纳令。”
  所谓外纳令,指的是某国打开国门,迎请整片中陆乃至极寒大陆的宾客到皇宫作客,一般是该国皇帝为了认识些政治素养极佳、可为己用的新臣子而开的。
  尚琐离既提到外纳令,想必是计划在外纳令期间,亲自进入元锦皇宫,试图从皇帝姬非荒口中直接套出有用的情报。
  卿如仕心里咯噔一下,“你确定要这么办?这代表你要亲自混进元锦,风险可不小。”他稍往身侧瞧去,只见一众线人皆是一副忧虑却又似乎早已料到尚琐离会这么说的神情。
  “公子,卿公子说得不无道理。”源溪按纳不下,便上前一步道。
  谁知,尚琐离却已打定主意,坚定地回答源溪和卿如仕:“灭门之仇,不可不报;夺)权之志,不可搁置。再难趟的水,我也自是要去趟的。”
  “一万个小心,”卿如仕厉色道,“三天后,我就要继承家业,正式成为将军了,往后恐怕不能常来你这儿。你要出了什么事,我怕是没法及时伸出援手了。”
  尚琐离莞尔一笑道:“提前恭喜卿大将军。”忽而间,他又敛起笑容,若有所思。
  早先听卿如仕提过,他继承家业的日子分明是在一年后,可现在却说三天后便要成为将军了,莫不是皇帝准许他提前接业?
  (战胜修兰便得到了这么重的赏赐,似乎有点过,那皇帝墨自启,可是在打什么算盘?)
  然而,思前想后,他还是没有什么头绪。
  “皇帝没准……意不在赏你,你可得留点心。”他这么提醒卿如仕道。
  待卿如仕会意地点了点头,并回答一句“晓得”后,他又转身面向齐岸与黎音:“两位,有些事,我想与你们私底下谈谈。”
  X。
  丫鬟榭红轻手轻脚地替雾桐盖好被子后便离开了卧房,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雾桐被抓走后,他们还没快活多久,这恼人的主子就被人救回来了,此情此境,怎能高兴得起来?
  榭红走后,一直在门外等了许久的景大爷才踱入雾桐的卧房,盯着雾桐的睡颜,细细打量起来。
  早先,他会援助缘央和雾桐,是因为缘央让自己想起了亡妻,可自缘央被棋仙楼污蔑一事后,他却渐渐觉得,雾桐与周氏更为相似。这倒让他为难了——若被缘央发现他现在更宠雾桐,那思及数月前,他询问缘央愿不愿意跟自己回景府之事,岂不尴尬?
  雾桐约半个时辰后醒来,见景大爷坐在床边,便“景叔好”地寒暄一句,撑着身子坐了起来。
  他与景大爷交情不深,且后者将缘央当成周氏替身,为此,他曾愤愤不平了好久。话虽如此,他倒不想在景大爷面前乱来,因为这没准会连着缘央一起拖下水,该忍的时候就得乖乖地忍了。
  “醒了啊,正巧,景叔有事儿找你商量。”
  “找我?”雾桐不解地挑起眉毛,“找我做什么,您不是该找缘央吗?”
  景大爷垂目道:“我早先觉得缘央与已故的贱内极为相似,实在是看走了眼,”他不顾雾桐那狐疑的神情,顺手握住后者的手背,“经此一事,我也看透了,其实你才是与贱内相似的人,不为为人处世之道,只为这份由内及外的骨气。何不跟着景叔我,回景府过好日子?”
  雾桐一愣。
  (哼,缘央看腻了,就轮到我了?)
  他做了个“打住”的手势,直言道:“景叔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我拒绝。”
  突然间,门外“咔哒”一声,似乎是有谁路过这里。
  景大爷有些急了,当初缘央拒绝了他,现下竟连雾桐也不愿同他走。他忙劝道:“你若继续与缘央一同经营骰柏院,那充其量就是过个凑合,若哪天突发变故,没准会连饭都吃不饱,何不跟景叔走,好好地当一回大少爷?”
  “您帮助过我们,我自然是万分感激。投资在骰柏院的那笔钱,我和缘央会一分不差地还到你手上。”雾桐坚定道,“但是,当初您是将缘央当成了周氏的替身,才对他百般地好,待发现我才是与周氏相似的人,便又对缘央不闻不问。我怎么知道,您以后会不会发现,我也与周氏大相径庭?景叔,我也好,缘央也好,我们的心脏肺腑可都只有一颗,没了就没了,可是赌不起的。这亡妻替身的戏码,您还是找别家来演吧,我雾桐恕不奉陪。”
  景大爷还想多劝说几句,说什么也想将雾桐领回景府好生养着,可雾桐却在他开口前便多补充了一句:“我意已决,跟着大爷您享福,可不比与缘央一起生活来得自在!”
  景大爷失落地离开卧房,更与缘央在游廊擦肩而过。
  “……”两人皆是沉默,待双方都走远了,也就只当那么回事儿。

  ☆、第三十六章

  景大爷走后,雾桐只再休息片刻,便从床上爬起,打算抓紧时间,将自己和缘央离开院子期间落下的那一堆杂活都给小厮和丫鬟们安排好。
  走着走着,他便在游廊迎面遇上缘央。
  “哼。”缘央不屑地对他冷笑一声,眼中好似藏有千把暗器。
  早先,缘央与卿如仕起了争执,刚消气没多久,又听见景大爷的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而这两件恼人的事,本质上都与雾桐脱不开干系。现在恰好遇到雾桐,他自是不会给对方好脸色看。
  “怎么,谁惹到你缘央公子了?”
  “才刚回来,便懂得与景大爷纠缠在一块儿了,你雾桐的长项还真是没变。”缘央斜眼道。
  一听这话,雾桐便满面愠色,“喂,麻烦你搞清楚了,我明明拒绝了景叔!”
  “那还真是万分感激,”缘央冷声道,“想不到我千方百计想有一番成就,到头来还不如你高尚。”
  雾桐恼怒地叉起腰,略抬首,直视缘央的眼睛,“是,你是手执凌云笔、误入南风馆的折翼凤凰;卿如仕是赤子之心、国士无双的大将军;裘烈行是温润如玉、博览群书的才子佳人;萧定是嫉恶如仇、道义之心的侠士。只有我,是天生长了一张狐媚脸、被cao被虐也是活该的贱人!”
  说罢,他不愿继续纠缠下去,便头也不回与缘央擦肩而过,“咚咚”的脚步声传满了整个木质游廊。
  “……,切。”缘央也冷哼一声,朝反方向离去。
  X。
  齐岸与黎音跟着尚琐离,行至一处跨院。
  尚琐离忽而停步,微转过头,对身后的两人道:“你们的心思,我早看出来了。”
  闻言,齐岸和黎音互望一眼,都觉疑惑。
  (看出来了?公子看出什么来了?)
  尚琐离轻笑,“你们真正期望的,不像是瑶瑟复国,倒像是彼此相守。”看他二人那被戳中定神穴似的神情,尚琐离便知自己没有猜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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