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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成幻-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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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于礼仪,卿如仕朝尚琐离身边的源溪寒暄式地点了点头,而后开门见山地向在书案前专心研究字卷的尚琐离问道:“你今晚要去郑镖头那里?”
  尚琐离点点头,“是的。”
  “那就对了,”卿如仕得到答案后,一把冲上前,抓着尚琐离的肩膀,把后者整个人转了过来,面对自己,“考不考虑带上我?”
  “带你?”尚琐离微微皱眉,“又不是去跟人谈判,带你做什么?”
  “郑镖头人高马大的,万一他想强迫你干一些太过出格的事,你一个人跑过去,恐怕应付不来,”卿如仕回答,他觉得尚琐离看起来清瘦又弱不禁风,要是郑镖头这种糙汉来硬的,只怕是羊入虎口,“带着我一武将,出了事也好给自己个照应!”
  尚琐离干笑一声,听出了卿如仕的意思是自己看起来弱不胜衣,“我以前可是皇子,从小时起便跟着师父一同习武,你莫要小看我了。”
  “琐离公子,”一旁的源溪此时突然起身,“多带一人也不碍事,况且……”他作势将卿如仕打量一番,“这小伙子看起来身强力壮的,没准一跟过去,还能起到振威的效果。兴许郑大人本有坏主意,可一看这小伙子不好对付,便打消了念头。”
  尚琐离抬了抬左眉,再一转眼,只见卿如仕也是一副期待无比的样子。
  于是,他终究是叹了口气,答应下来。

  ☆、第十一章

  来盼香阁接走缘央和雾桐的,是尚琐离的另一位线人——一名叫黎音的姬发女子,她身形高挑,大氅下穿着贴身的夜行衣,一看便知是常年习武的。
  缘央和雾桐被黎音领到一所座落于青鹴镇小丘的四合院前,只见四合院宅门边还站着一名男子。近眼一看,原来是齐岸,看来他是特地在此处等候,好接应缘央一行人的。
  缘央一眼便认出了齐岸。
  雾桐见他眼神微微一变,猜到他们二人许是见过几面,于是问道:“你认识他?”
  缘央不语,只肯定地点点头。
  “哟,齐岸公子,好久不见,您可生得越发玉树临风了~”黎音一来就搭上了齐岸的肩膀,还调戏似得用手捏起对方的下巴。
  “咳,”齐岸似乎不大懂得应付这种场合,或者说,不大懂得应付黎音,脸上居然先白后红,伸手悄悄拍开了黎音那搭上自己肩膀的手臂,但力度却不大,“黎音……姑娘,我二人只几个时辰没见。”
  黎音故作没趣地笑骂一声:“真是,这么老实正经做什么,”突然间,她又换回暧昧的语气,“莫非……您是不想在有人的场合下伺候奴家?”
  齐岸意料之中地僵直了身子,惹得黎音嗤笑起来,好像个恶作剧得逞的小丫头。
  “好啦,不逗你了,咱们得先干完正事,”她的语气中依旧带着笑意,转头望了望缘央和雾桐,“喂,那边那两个!愣着做什么,进房了!”
  缘央和雾桐皆是无言一愣。
  “这一趟过来,莫非还得看他们上床?”雾桐悄悄对身边的缘央说。
  缘央干笑一声,“那还好,”他说,“起码比看你雾桐相公上床伺候人要护眼得多。”
  话虽如此,雾桐今日的装扮,倒无法与“相公”一词联系起来。
  离开盼香阁后,缘央的装束并无太大变动,因为他在盼香阁时便是以文人之姿接客。
  可雾桐就不一样了,往日,他头嵌凤饰,眼部画以红妆。现下,他的衣衫虽依旧是火红的,但脸上妆粉褪尽,头部也如寻常的祥凤男子一般,将脑后一撮头发先束起发髻,后用簪子固定。
  齐岸和黎音将缘央和雾桐领进四合院,又带他们在院内兜兜转转,好让这两个从小待在盼香阁,恐怕连四合院的基本结构都半知不解的前小倌们熟悉一下他们接下来要生活的地方。
  “卿如仕那家伙,今天一早就死缠烂打地央求我们公子让出一间宅院给你们,可没把咱俩和源叔都烦个半死。”黎音说。
  “你们公子?”
  “你们和公子应该在盼香阁见过才是,公子当初取了个什么样的化名来着……?”说罢,黎音作势思考了起来,但想了老久还是没有头绪。
  缘央和雾桐相互对视一眼。
  近来除了他们两人,就再没别的小倌被客人赎出去,可黎音方才说,他们公子曾进了盼香阁,现在又出来了,莫非……是那死去的觞鹭?
  思及此,缘央的眉头猛然一皱。
  “想不到那个觞鹭,后台也不浅啊。”雾桐说完撅了撅嘴,轻声嘟囔了一句“得了,就你们厉害”。
  “想起来就好,这宅子暂时归你们了。话可说在前,咱们公子可不会无缘无故地给你们送钱。要是赚不到钱,养活不了自己,可别在快饿死的时候跑来央求我们。”
  待齐岸和黎音离开后,缘央和雾桐就开始为自己的下一步作打算了。
  青鹴镇虽不如天坛那般繁华,但人口数量还是可观的,若是开个小店或私塾,收入也勉强能维持生计。
  缘央思索片刻,做了决定:“开个筝行吧,我收学徒赚钱。”而后,他又望向雾桐,想看看后者有什么想法。
  只见雾桐还是一副深思状。
  过了许久,雾桐还是没有头绪——以他右腿现在的状况,恐怕就是教人跳舞也不行。在盼香阁时,老鸨不让他识字,他平时学的就是些拉客玩乐的玩意儿。算术?那更是一窍不通。
  缘央皱了皱眉,“你这是什么都不会吧,该不会离开了盼香阁,便没法养活自己?”
  这话一出,雾桐瞬间就炸起了皮,“我像是这么无能的人吗?!”可转眼间,他又发现自己当下确实一无是处,曾引以为傲的舞技,也在右腿被蒋飞驰砸断后,化为乌有。
  思及此,雾桐一边气得发抖一边瞧见缘央那玩味的眼神。没过多久,后者也懒得跟他牵扯下去,只讥讽似地哼笑一声,便径自离开这里,准备去卧房休息。
  待缘央走后,雾桐忽地咬牙,重重地跺了一下脚。
  ——凭什么说我没用,我就没用了,我还偏不服了!
  X。
  亥时,郑镖头铺内。
  “秋棠公子果真守时!”郑镖头一看尚琐离来了,忙眉开眼笑地将后者请进去,期间,手还不自觉地在尚琐离身上摸这摸那,权当一旁的卿如仕不存在。
  尚琐离只莞尔一笑,不失礼节地回应了郑镖头的寒暄语。
  “二位公子不妨随俺来,找个合适点的地方再说。”
  所谓的“合适的地方”,其实就是指他的家院,那儿离铺子并不远。
  郑镖头将二人领到了自家四合院的东厢房外,让两人在门外稍等片刻。他自己倒钻了进去,在房内翻找起什么来。
  不一会儿,他又从房内走出,将一卷纸轴举到尚琐离的跟前,示意这就是尚琐离想要拿到的修兰战地地图。
  待尚琐离会意地点点头,郑镖头便毫不客气地揽上他的肩膀,将其引进房内。
  尚琐离悄悄回望一眼还站在门口的卿如仕。不过多久,郑镖头便“嘭”地一声关上房门,把卿如仕隔绝在房外。
  卿如仕在外头,每隔一阵子便能听到房内传来一阵沉重的撞击声,想是郑镖头用力过猛,才让整张床都震动了起来。随之而来的,还有尚琐离痛苦的呻_吟。
  他不语,只站在门外,面对着郑镖头院内的莲池,任由明月当空,在他的脸上洒下几缕蟾光。他忽地放下紧攥着的拳头,却发现拳心几乎全是汗。
  莫名焦躁。
  尚琐离执拗地要以这种方式去换取情报,他心中自是千百个不痛快。可强迫别人接受自己的意见,却也不是他卿如仕的做法。
  惜情已表,怒言已诉。尚琐离若执意要走这条路,他也没有理由去拦。
  不知过了多久,房门“嘎吱”一声,原是郑镖头走了出来。
  他才刚掠过卿如仕一步,便又停下,用拇指指着房内,对卿如仕道:“你们要的,俺说到做到。”而后,他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继续跨开脚步。
  等郑镖头走得没影了,卿如仕才猛地撞进门内。只见尚琐离大汗淋漓地倒在床上,眼帘紧阖,赤_裸的身子只用一张薄被稍做掩盖,一只手臂自床沿垂下,另一只手虽疲乏,却牢牢抓着一卷纸轴。
  “看你这样就来气!”卿如仕毫不客气地上前摇了摇尚琐离的身子,将方才积蓄在心中的怒火尽数发泄出来。
  尚琐离疲惫的同时,感觉到身子被人用力地晃了晃,于是嘴上喃喃着什么:“……瑶瑟新太子继位后……”。
  “什么?”
  “新太子继位后……瑶瑟帝星独耀……”
  “……”
  “那个太子……”尚琐离的眼睛突然睁开——往常,他总有意地在人前摆出一副风度翩翩的样子。现下,他刚被郑镖头折腾了一番,头昏脑涨,也就顾不得颜面,失态地喊了出来:“那个太子指的就是我!!”
  卿如仕闻言,顿觉诧异。
  (我可从没听说瑶瑟皇帝立了太子啊?)
  “可卿府从来没有接到过线报,说瑶瑟皇帝已经选好太子。你怎么知道太子之位一定会落到你手上?”卿如仕直言问道。
  “……我偷偷看到的,”尚琐离用一只胳膊盖住双眼,“父皇已经叫人拟旨了……”
  卿如仕突然悟到点什么——瑶瑟皇帝已经着手让人拟旨,打算立尚琐离为太子,但自己身为祥凤卿府的一员,却至瑶瑟灭国都不曾得知此事,岂不是意味着……
  卿如仕见尚琐离有意坐起,便扶着后者,让他披着薄被,坐到床沿,问道:“你不会是想告诉我,谦久、修兰和旭国合伙攻打瑶瑟的那天……刚好就是你看到皇帝拟旨的隔天吧?”
  “一拳之隔……不过一拳之隔而已……哈哈……”尚琐离用手掌轻抵脸颊,略显疲惫地笑着。
  卿如仕想教训他几句,却又不知道该怎么教训,从哪里开始教训——从小以登基为帝为目标,几乎一刻不曾停歇,费尽心思得到了众人的赏识。结果,国家却在自己离太子之位只有一步之遥时灭亡了,而起因,却不过是星象家们那似有若无的推测。努力了这么多年的成果就这样化为乌有,能白白说了算?不能,即使是他卿如仕,要遇到这种事,恐怕即使知道要遭天谴,也非得跟那群混账斗个你死我活。
  尚琐离笑累了,便重新调整好状态,用拳头恶狠狠地往床上一砸,“凭什么他们不让我当皇帝,我就不能当了,我还偏不服了!”

  ☆、第十二章

  不一会儿,卿如仕见尚琐离作势要起身,连忙用手去扶,免得这人走起来跌跌撞撞的,没准还能磕到床柜角。
  谁知,尚琐离却一把拍开了他的手。
  “我自己能走,”尚琐离狠笑一声,“我不过一人尽可夫之徒,不劳卿少将军挂心!”
  结果,他还没下地走几步,身子就一晃,许是太过疲惫,站都难以站直。
  这下,卿如仕好不容易扣住的怒火,又重新被他引了出来。早先只骂一句,是因为他能理解尚琐离的境遇。可当下,这人又是在干什么?站都站不直了,还不让人扶,活了二十多年也没见过这么蠢的。况且,所谓“人尽可夫之徒”,这可是在说他自己脏?
  卿如仕狠狠地瞪着他,呵斥道:“废话少说!老子进了千百回青楼,在兵营里也没少泡俊男俏女。呵,比脏?你乖乖排我后面!”
  “好汉不砸窗,好婊不立坊。卿少将军既未在郑大人院内捣乱,那我自当拆了这牌坊,承认自己人尽可夫——这便扯平了!况且,路是自己选的,我若摆出一副生活所迫、形势所逼的模样,敢问是想作给谁看?”尚琐离说着说着,见卿如仕身形一动,许是有话要讲,便伸出手,停住了他,“卿少将军莫非是想发动唇枪舌剑,劝我一番?”
  卿如仕眉骨一抽搐,而后,猛地眨了眨眼,稳定心神后又叹了口气,“抱歉,‘你这样纯粹是徒增烦恼,还是别管瑶瑟了’这种话,我说不出口。因为换作我,也同样不会甘心。明明离皇位只有一步之遥,却只因为星象不详这种无理的缘由,就要把皇位拱手让人、让十几年来的努力前功尽弃?笑话,就算是我,也会为复国在所不辞,因为咽不下这口气!”他抓紧对方的肩膀道:“卿府被冤,府里大部分公文,大概都已经被朝廷收走了。但那剩下的,只要能夺过来,肯定有大用处。没准既能替我还卿府一个清白,又能帮上你的大忙。别忘了,你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军事情报,而卿府正好是军权世家。”他信心十足地笑着,“卿府冤案也好,瑶瑟复兴也好,都给它来个圆满的!”
  尚琐离轻轻将卿如仕抓着自己肩膀的手拍开,“三思后行,你可打算将祥凤的军事机密泄露给我这个亡国之人?”
  “我不会让你在自家大院里干等着,”卿如仕说,“潜入卿府的时候,咱们一块儿去。你天资聪慧,这脑袋瓜没准会派上大用场。若是成功了,就当是共享战果;若是失败了,那也就没什么可泄露的了。”
  尚琐离阖眸轻笑道:“倒是个好主意。”
  卿如仕看他笑得疲惫而又勉强,只得跟着苦笑一声,就当是回应。
  其实他清楚地知道:卿府冤情还没被洗清,对尚琐离来讲,就意味着重要的军事情报还没到手。这样,他便会继续与各国大名进行情报交易,这次是用肉体,下一次,又有谁能猜出是用什么?
  卿如仕的手臂不知从何时起便没有再抓着尚琐离,后者撑起身,道:“天色已晚,是时候回去了。”
  结果,他刚踏出一步,便两眼一黑,身子往下倒,失去了意识。
  四合院内。
  源溪已在游廊站了许久,等待卿如仕和尚琐离归来。这等得久了,也便焦急得来回踱步,脑海内东一个西一个地窜出些不吉利的画面。
  就在这时,远处出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源溪一眼便认出那是卿如仕,急忙地赶上前去。
  走近一看,只见尚琐离已昏迷过去,正不省人事地被卿如仕横抱着,身上还披着一件大氅。
  卿如仕见源溪来了,也不客气,直接就把手上的人交给他。
  源溪待尚琐离到了自己怀里,才发现这孩子身上全是汗,且早已凉透。他身上的这件大氅,想必是卿如仕怕他在这深夜凉风下只穿一件中衣会着凉,才从自己身上脱下,盖到他身上的。
  X。
  次日。
  卿如仕止步于尚琐离的卧房门前,伸出手想敲门,却犹豫了一下。
  突然,还没等他自己敲门,只见这门已经被人从里面打开,开门的正是昨晚在房内照顾了尚琐离一夜的源溪。
  “呵,听脚步声就知道是你了。”源溪和蔼地笑着。
  “不介意我进去瞧瞧你家公子吧?”卿如仕开门见山地问道。
  源溪忽然哈哈大笑起来:“琐离公子脚气熏天,恐怕不宜见人。”
  卿如仕闻言一愣,随后很快便明白了源溪的意思,于是猛地将房门撞开。
  尚琐离坐在床上,微微皱眉,似乎想说什么,但又把话哽在了喉咙里,好一副憋屈的模样。
  “琐离公子,这可不能怪我了啊,”源溪乐呵呵地说,同时摆开双臂,一副“我已经尽力了”的样子,“我已极尽全力地劝这家伙别闯进来,可他偏要闯,嘿,这可让源叔我难办了。”
  卿如仕玩味地看着尚琐离的反应——昨晚是太累了才会突然倒下去,现在看来,他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卿如仕蹲到床边,“哟,爱妃若是脚臭,那就更不能把自己闷在屋里不见人了,”他一边看着尚琐离那微微抽动的脸,一边极力地让忍耐着,别让自己直接笑出来,可声音还是止不住地颤来颤去,“不然……咳,不然熏坏了,可如何是好?”
  “回皇上,”尚琐离忍无可忍,回答道,“臣妾怕它味道过重,会熏破您的脸皮。”
  “哈哈哈,不逗你了,说正事!”卿如仕一边笑一边说,“源叔,您可否回避一下?我有事想同玉笙单独谈谈。”
  源溪二话没说便答应了,还替他们关上门。
  “是时候整合一下情报了,”卿如仕正色道,“你手头上有哪些势力的情报?” 
  “具体的,我不便透露,但大致便是……”尚琐离闭眼思索了一下,整理好思绪后又睁开眼,“除了郑镖头和祥凤枢密使的情报,我手头上还有谦久参知政事以及旭国枢密院那儿得来的情报。至于军火的贮藏地点以及骑兵步兵分营地点,很抱歉,无可奉告。”说罢,他又略皱眉头,“只可惜,没有修兰人愿意卖情报给我,尽管这些人都不知道我就是前瑶瑟皇子……咳!”
  这一咳,便让卿如仕一惊,想是尚琐离从前便为了获得多方支援而不择手段,在一次又一次的肉体交易中丝毫不顾自己的身体状况。现如今若不好好修养,只怕会落下病根。
  “行,你先好好休息。”卿如仕将尚琐离按倒,强行为后者盖上被子,“给我躺好了,不然精力这么足,还想替我暖暖床不成?”
  X。
  缘央和雾桐早先还以为,开了筝行后,院内的所有事务,都只由他们两个人来操办。那会儿,他们都眉头紧蹙,觉得今后得累死。
  可谁知,刚来到这陌生地儿,就遇着个大好人。
  这大好人,便是住在附近的景大爷。
  景大爷有一亡妻周氏,周氏年轻时是位刚强不屈的人物。她虽出身卑微,但志向堪比状元郎,看不起身边那些安于享乐的同龄女儿们。待稍年长后,她便与年轻时的景大爷相识。两人经历了好大一番波折才终成良缘,夫妻感情格外的好。
  景大爷一看到有陌生面孔来到青鹴镇,便马上跑过去,与他们聊了聊。
  这聊着聊着,他又发现,缘央的性子与亡妻周氏何其相似。于是,他二话不说,便为缘央介绍了一些下人,大多是从景府调过去的。
  这就帮了缘央和雾桐一个大忙——他们才刚来青鹴镇,就算有裘烈行给的资金,也无法轻易地寻到下人。
  现下,有了景大爷派过来的丫鬟和小厮们,两人的事业才算是走入正轨。
  他们将这所四合院取名为骰柏院。
  如早先说好的那样,缘央负责教人筝艺。
  至于雾桐,他腿脚不便,无法教人跳舞。知道收徒这码事行不通后,他便主动揽下了厨房里的大部分活儿,还亲自为骰柏院装点布置,好为缘央吸引学徒。
  这些日子,他都拼命地干这干那,好像不包下全部的活儿,就无法继续做人似的。而后,勤奋过头——便病倒了。
  “缘央公子,不回房休息吗?”小厮阿季见缘央在厨房吃过饭后,不仅没往卧房的方向走,还端着一盘饭菜,便这么问道。
  “你们休息去吧,我还有事,那家伙是个不省心的。”缘央说罢,便头也不回地朝雾桐的卧房走去。
  房门“嘎吱”一声被缘央打开。
  刚一踏入,缘央便看到床上的雾桐已坐了起来,手上似乎还有动作。
  走近一看,雾桐正在缝补一件大氅,是缘央讲课时,不小心被琴架擦破的那一件。
  “生病了还不好好休息?”缘央上前便打算收走雾桐手上的大氅,“你这病如果好不了,我可不想一直照顾一个病秧子。”
  “去去去!”雾桐挥了挥手,将缘央赶开,“缝好了再说,我才不在你这里吃白食!……咳咳!”他执拗地抓紧了大氅,继续手头上的针线活儿。
  没过多久,缘央便开门走出。早先被他端进去的那盘饭菜,也已从他手上消失了。
  他轻轻关上房门,朝自己的卧房走去。途中遇到几个小厮,便一一告诉他们“雾桐还是太累了,我已让他睡过去了。”
  “缘央公子,裘大人来了!”
  缘央一回头,只见丫鬟小翠一边朝自己跑来,一遍这么喊道。
  他微微点头,调转方向,朝宅门走去。
  “缘央,多日不见。”裘烈行寒暄一句,“怎么不见雾桐,他不该与你一起出来见我吗?”
  缘央摇摇头,“他病了,现在已经睡过去了。”
  裘烈行闻言,稍微皱了皱眉。
  当初缘央是心地一软,才不忍心留雾桐一人在盼香阁,可现在,缘央有模有样地开始教人筝艺,虽学徒不多,但好歹是份体面的活儿。而雾桐,却在这种紧要关头……睡过去了?将所有活儿都交给缘央来办,莫非还有理?
  “缘央,你带着他一起出来,可曾后悔过?”裘烈行问。
  “带都带了,没什么后不后悔的,”缘央无奈地答道,“当初是我不小心,才害得雾桐被刮花了脸又伤了右腿。归根到底,还是我自作孽不可活。”
  早先,景大爷曾问过缘央,要不要跟自己走,去景府过好日子,不必再跟雾桐这种没有谋生本事的人一起混日子。
  缘央拒绝了,他不知自己为何会下意识便回答一句“不必”。也许是嘴巴太笨了,也许是觉得,同雾桐一起经营事业,反而还更靠谱。
  裘烈行叹了口气,早在缘央伺候他的那晚,他便看得出来,缘央虽看起来孤高清冷,但终究是无法彻底狠下心,更无法放任从小一同长大的好搭档在盼香阁这等乌烟瘴气的地方自生自灭。正是这冥冥之中的闪光点,让他越发地欣赏缘央的为人——盼香阁的头牌,若论思想境界,终究是与其余一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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