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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君侧-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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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就偷偷吃一口,灶神爷可是神,不会那么小气的,这灶糖这么多,他一个人挨家挨户吃怎么吃得完,我帮帮他,你替我看着爹爹有没有过来,姆嗯嗯,真好吃,甜甜的,怀之给你尝一口,怀之怀之你怎么不说话……哇!爹!爹!哇哇哇!”
………………
“怀之,怀之,你看我捡了好多糖,街上两家新娘子撞到一起啦,哈哈哈,我偷偷捡的,分你一点,别告诉我爹,上次偷吃灶糖还被他说直到过年才能再吃糖,要是被发现了我就惨了。”
褚淮恍惚了一下,赶紧摇摇头。
“……我小时候偷偷去贴年红,那时分不清左右,被好一顿骂,现在想起来真的挺傻的。”
……
“我哪分得清什么左右,怀之他也……”乔逐衡看了一眼隔壁,见门神左右贴得好好的又小声,“肯定是怀之贴错了。”
“褚淮你怎么又在发呆?”
褚淮罕见结巴了一下:“有,有点乏。”
乔逐衡也意识到自己似乎过于激动,尴尬地咳了一声:“抱歉,我光顾着自己说话,你是不是觉得烦了。”
“不烦,挺有意思的。”
是真的有意思,乔逐衡每说一件,褚淮都能在记忆里找到对应的事情,这全是开心的回忆,褚淮一点都不讨厌。
“我也好多年没过年了,不知道现在每家每户还是不是这样。”
“老祖宗的传统自然是不会轻易变的,今年赶不上了,明年还能过。”
乔逐衡压下一闪而过的感伤,欢喜应了。
之后两人走了一大圈回了秦宅,秦桓衣忙拉住两人:“大过年的怎么一早就跑出去了,饭都不吃。”
“我带着褚淮锻炼锻炼。”
褚淮:“……”这不是小时候自己忽悠乔老将军的说辞吗。
“过年早上锻炼什么,褚淮这么瘦哪需要锻炼,都吃的白白胖胖才对,快进屋,进屋。”
于是白白胖胖乔逐衡和瘦瘦弱弱褚淮被拉进了屋子,饭已经上桌,不是那么丰盛。
“初二才能吃好的,刚从江边送了两条鱼回来,明天给你们炖一条,快坐下吃饭,别再乱跑了。”
秦桓衣真像家里的长辈一样招待两人,看着两人的眼神慈爱如在看自己的孩子。
“你们来了这里还热闹,唉,要是你们一直……”秦桓衣骤然一顿,哂道,“老糊涂了,大过年就开始说胡话。”
“我们这几天都在,不走,以后肯定还会来看您的。”
这话是乔逐衡接的,两人今天像是性格掉了一个个,褚淮傻愣愣丢了魂一般,乔逐衡反能说会道。
这异样大家都没意识到,过年人本来就情绪就高涨,有些不同也正常,但褚淮知道乔逐衡这样只是为了不想伤心事罢了。
再过两周……就是乔老将军的祭日了。
褚淮心里涌上来说不清的情绪,乔逐衡拼命说些小时趣事,努力笑着闹着,把一个名为开心的面具死死扣在自己脸上,只是不想让旁人看见自己情绪崩溃。
一直避而不谈,一直遮遮掩掩,一直躲躲藏藏,不说,不问,不听,只敢在醉酒的时候难过地哽咽出声,像一个幼童一般疾呼骗人。
早早起来哪是因为过年,怕是因为心事重重彻夜辗转,想着那些平日不能告人的心酸。
褚淮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乔逐衡,又收回继续低头扒饭,这件事,他真的没办法,当初那种束手无策的无力感再次浮现出来。
周围的热闹被褚淮自动隔开,像是看着舞台上的有声话剧,听乔逐衡说着乐事,但没有一件与他有关。
暂时如此也好,这事急不得,乔梁的事永远都会是乔逐衡的心结,不是一两天能解决的。
褚淮安慰了自己两句,又自觉做了乔逐衡身旁的“摆件”。
接下来几天都很寻常,过年就是为了庆祝乐事,吃好喝好玩好,褚淮一直顺着乔逐衡,陪着他玩,像是这样就能把一切不快都压在新年的欢乐下。
这种又真又假的快活氛围只堪堪延续到上元节。
那天庆南有猜灯谜的活动,两人也没商量,吃了晚饭不约而同出去了,去那半结冰的河岸凑热闹。
褚淮跟了乔逐衡大半月,精神差了许多,绷着一根弦想着等明天过了就好了。
因这日有活动,加上不少女子可以随意出行,街上的人比过往多了不少,衣香鬓影,摩肩接踵,乔逐衡就这么垂着手都占了不少姑娘便宜——见了他一个个都忍不住表露几分爱慕,主动近身,也不知是谁占谁便宜。
不过褚淮没空去关心这些,他自己也自顾不暇,许是因为他看着比乔逐衡面善,没少被“热情款待”。
等走到河岸,不少灯谜都被翻了,人们聚集在河边点祈天灯,这会儿人还不多,灯火只零星几个在天上,多的在河边等着点燃。
两人寻了一圈,还真找到了两个没有被翻开的灯谜。
褚淮挑了一个翻开——不偏不倚,一心不改,打一字。
这可太简单了,三岁小儿都能知道。
褚淮把灯摘在了手中回头看乔逐衡,后者捏着谜面,眼睛只映着灯笼的一点幽红,全然没了光华。
见乔逐衡这样褚淮心里一惊,靠过去看了一眼,顿知乔逐衡为何突然如此。
老有所依,子有所奉,打一字。
褚淮抿起了唇,这八个字扎在他心口的疼不亚于乔逐衡。
孝——这是两人最终都没能选到的一条路。
将门出生,甫一落地,这个困扰万代人的问题就已如影随形。
自古忠孝两难全,如何选之?
褚淮摊开手,看自己的灯谜。
难道自己现在选的路就是忠吗?褚淮不知道,没人知道,更没有答案。
“逐衡,我们……”
“我们去河边吧。”乔逐衡松开了手,自嘲笑笑,“我猜不出来,果然还是小时候不用功的缘故。”
褚淮很想上前拥抱乔逐衡,柔声安慰他,告诉他命里有数,非他之过。
但不行,即使此刻他做回那个怀之也不行,褚淮捧灯静静站着,强笑:“又不是什么大事,我的给你就行。”
“这要自己猜出来才有意思,我又不是小孩子,”乔逐衡不以为意,“去河边吧。”
褚淮不再多言,点点头。
祈天灯一盏一盏放了出来,乔逐衡也买了一盏抱在怀里,沉默着点燃,看着那一点红色。
越来越多的灯脱离人们都怀抱,向着无垠的深色天幕飘去,融成一片闪亮的碎星,承载着无数的祈愿。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
褚淮心中微叹。
天上灯火,河上灯影,相映成辉。
灯起灯落,浮生起伏,岁月荏苒。
一生蹉跎,不过是看几载星影交错;江月无改,任大河向东听罢两岸兴衰。
任选一路,都是归途,不过都是……归于来处。
乔逐衡缓缓松了手,看着那盏不知寄托了什么愿望的灯融入无边金色河流,再分不出彼此。
两人都站在河边没有动,看着天上的金红色汪洋,这仰望一直持续到河边人影渐少、声音渐远,久到褚淮手中的灯亦越来越黯淡,只能勉强映亮他的下巴尖儿。
等乔逐衡反应过来已经不知多久,他自嘲笑笑,人散了,灯去了,愿许了,该回到正常的那个自己了。
看身旁没有人,乔逐衡一阵失落,想来是自己站了太久又沉溺心事,褚淮等不及走了吧。
这么一晃神,又听河边有声音,乔逐衡凝神看去,一盏黯淡的河灯被他的主人放在了河里,那烛火太弱了,摇摇摆摆像是随时都能熄灭。
借着天光乔逐衡认出那是褚淮,鬓发微散,眉眼温和,俊俏得充满了烟火气。
就在这灯火尽处,他一直不做声等着,直到灯影阑珊,星光寥落。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咔。”
心底的柔软处在无人意识的时刻,裂开了一条纤细的缝隙。
作者有话要说: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青玉案·元夕》
最后还是选了这首诗。
为自己贫瘠的知识量惭愧。
orz。
第23章 同舟共渡闻百家
上元节的小小风波两人都默契不谈,揭过作罢,回去褚淮算算时间暗自心惊,这一过年拖延了这么久,是太耽搁时间了。
实在是看见乔逐衡心里欢喜,嘴上不说,行动却都表现出来了,自己什么时候这么惯着旁人。
知道两人身上有事,秦桓衣一直也没说什么挽留的话,上元节过后的第三天两人就已经收拾好要启程,秦桓衣说了保重也没送,看着两人离开。
过年后开始有不少人离开自己的长居处往关中去讨生计,褚淮和乔逐衡和一群背着大包小包的人上了船。
褚淮还没想好怎么向燕门王介绍乔逐衡,还在心里惦记着。
待上了船当中有几个人吸引了褚淮的注意,这些人穿着要比周围好些,手头没带什么,但都背着一个被大黑布包裹的大件行李。
好奇归好奇,褚淮不想生事,靠着船舱内侧小憩,同乔逐衡埋在不被注意的阴影里,江面上留有浮冰,大家在船舱里挤着还是冷,船夫划一会儿船进舱里取取暖,大家也不嫌船夫这样慢,谈天说地胡侃,这般聊着聊着都熟悉了些。
大家都是走南闯北的,不问姓名,只讲趣事,这事从朝堂到坊间应有尽有,褚淮闭目听着也不插嘴。
奇闻志怪在这里只多不少,走得多了听得多,分享出来是各处都有,什么狐女报恩,花草成精,书生幽魂,没什么特别的,褚淮看的书多,除却圣贤书,偶尔挤兑乔逐衡时说不待见的话本也都知道,西厢莺莺,梅花庵柳杜情深,长生殿终成眷属如此如此,当中有人兴致来了,还咿咿呀呀唱了一折,大家笑得合不拢嘴。
其中有个赶考的书生,大家看了他的行头用方才的志怪调侃他,把这书生闹了一个红脸。
“成何体统,游魂孤鬼阴阳相隔,都是编来骗人的。”
“你个书生也别较真,到时候要是真有个娇滴滴的小娘子黏上你给你做牛做马,你不知怎么学那些登徒浪子呢。”
大家笑将起来,那书生一嘴难敌,郁闷地被当笑料。
乔逐衡对这些兴趣要大些,侧耳听着也随着故事的每一次起伏微笑,这氛围轻松愉快让他感觉舒服。
前路漫漫,大家转而聊到了自己的近况,提起柴米油盐几个女眷也插嘴进来了,边关日子苦不代表关中如此,提起关中大家俱是心生向往。
褚淮虽闭目但一直留神周围,忽听有人发问:“敢问这几位是何处人,去关中是做什么?”
“哦,我们几个是去燕门的,做的是卖艺的生计。”
大家挺好奇,这趟船从燕门过分往关中各处,按理来说去关中某处定然比燕门要好讨生计多。
“几月前听燕门在招卖艺的人,我们去碰碰运气,要是能被燕门王赏识自然要比在关中游荡富贵。”
听见熟悉的名字,褚淮半睁眼,见说话的就是背大件行李中的一个人,那人面目刚毅,目光坦荡,说话沉稳有力,许是当中领头人。
“那你们背上背的可是你们这行当的东西?”
“自然,都是大件,怕吓到旁人,所以这么盖着。”
“吓到旁人?”大家笑起来,“这能怎么吓到人,不就是些机关一类的。”
那人也不恼,微微一笑:“我们这艺同街边那些还有不同,大家许没见过。”
“不同?何处不同?”
那人不急着说,话锋一转:“刚才听大家说许多趣闻故事,不若我也讲一个同大家乐呵乐呵,再说我这是什么不迟。”
大家连声说好,不再多言。
领头人咳了咳,徐徐开口。
“这故事是什么时候的事也说不清楚,故事的主人也已没了姓名再寻不到,只知道是个男子,有点多情,有点胆小,又有点散漫……我姑且叫他东生,和过往那些求科举的书生无甚区别。”
大家屏息听着,偷偷看了看一角的书生。
“且说东生到了束发还是没什么长处,琴棋书画样样不精通,诗词歌赋也就只知道些不入流的俗歌艳词,考过一个秀才之后次次名落孙山,科举一途被堵得死死的,东生的家里人很着急但也无法,想着实在不行靠他那秀气样子当个倒插门许还有些出路。”
大家笑了几声。
“不过这东生自小有一处和别人不一样,他很喜欢做木工,平日总去瓷窑子和木匠铺走动,一坐就是一整天,但这两样活计苦,东生的家里人并不希望他做这些,还是希望他能走科举,东生被磨得无法,最后同意了,只说一定要给他六个月时间整理心绪,再继续考不迟。”
“东生也不管大家同不同意,自个儿辟了院子闭门不出,中间只见送进去一块八尺黄杨木,之后数日只时不时听里面传出凿木声,其他时刻都静悄悄的,东生的家里人都等着盼着,生怕东生出点什么事,六个月的时间转眼过去了,东生仍旧没有出门,这么多等了三四天,东生的母亲实在耐不住性子,要找人把门撞开了,谁知道一群人聚到门前,木门从里面哗一下打开,出来的竟是一个女子……”
“这一定是东生雕的那黄杨木。”人群里有个人嚷了一嗓子,几个人不悦地看着发声之人,后者只是满不在乎地别开脸。
说话人没有理会,继续不疾不徐叙说。
“那女子身着一鹅黄色长裙,姿容曼妙,看见众人只是福了福身子,说了句见过老夫人,大家都闹不清怎么进去是东生一人,出来变成了个姑娘,正在大家莫名之时东生走了出来,看着他好像才睡醒,那姑娘赶紧上前为他披衣,嘘寒问暖,这奇怪的事情东生也不解释,只介绍说姑娘叫阿伶,是他夫人,满家哗然不清,但东生家还是多了个漂亮又贤惠的媳妇。”
“阿伶聪明贤惠,做什么都利索,把东生母亲伺候得服服帖帖,也就不再过问阿伶的身世,可是好景不长,东生住的县里来了一个恶县令,那县令凶恶好色,把镇里的姑娘都召集去伺候他,家家有女儿的都担惊受怕,担心自己女儿被玷污了去,阿伶虽已为人妇,但还是被巡察的县令看上了,强行要带回府上,我先前也说了东生是个有些胆小的人,听闻了敢怒不敢言,阿伶也不怕,只说尽可交给她,不必忧心,随即第二天就去了县令府上。”
说话人顿了顿喝了口水润嗓子。
“听闻阿伶到了府上,县令喜不自胜,当晚设宴要让众女子出来伺候玩乐,还请了些镇外的显贵一同亵玩,当晚开宴,阿伶着几片薄衣跳舞为众人取乐,跳到动情处博得嬉笑阵阵,真当大家乐在其中之时,倏尔阿伶手一伸,那县令的喉咙像是被人猛然扼住,只见一极细的丝线缠绕在他的脖颈不断绞紧,县令惊恐抓挠却毫无办法,在护卫赶来之前先断了气,众人大吓不知道阿伶用了什么妖法,再看周围伺候的女子不知何时都不再动弹,阿伶的手再动,众女子随她的动作而行,拿起利器,向那些贪官污吏举刀而去,顿时场面混乱,惨叫起伏,鲜血泼洒出去才看见阿伶的手上是难以计数的细密透明丝线,牵引着那些女子,鲜血挂在上面看着可怖而悚然,这场杀戮一直持续到第二天破晓,宴会禁闭的门才重要打开。”
大家屏息凝神,这个故事与方才那些欢快的故事截然不同,配上那毫无起伏的声音不觉有几分冷意。
“来查案的人带着官兵冲了进去,却发现地面上除了一堆烂木头外什么都没有,当中有一块一人高的黄杨木,栩栩如生,分毫毕现,雕刻的正是阿伶的模样,她面上带笑,血染红了她的唇,待凑近才看清她身上麻麻地刻着字,细数看去发现是那恶县令的数条罪状,若是真报出,怕是罪不容诛,而那些被他抓走的少女一个都没有寻见。”
“之后大家又赶紧赶去东生的家里,家门大开,里面寂静无声,一进门大家都惊呆了,只见门内的人或坐或立,全是木雕,无一是活人,那些木头人的眼睛都看着一个方向,说不出诡异,官兵忍着不适带人向着指示的方向去,发现是通往后山,众人上山至顶,只见一黄杨木墩,那木墩中空似有声音,探头看去发现是被抓走的少女,一个个娇憨睡着,不知年岁,待官兵背着少女离开,未走几步那木墩腐烂调朽化作泥土,而东生家忽来天火,骤然烧穿了半片天,再寻不到一丝踪迹……”
四周阒然,大家看着说话人发不出声。
“这怪事镇中流传,都说东生是那天上的神仙,来此惩恶扬善,那镇子里的木工活计忽然兴旺起来,下至小儿,上至耄耋,都懂些木工技艺,都说只要用心雕刻,便能死物变活如那画龙点睛,召来木灵。”
说罢一顿,那人指了指周围的随行人笑道:“这便都是我用那黄杨木雕刻的伙伴,同我结伴而行。”
众人一惊,第一反应是忙退避,船身一抖,褚淮歪斜了一下被身旁人用手扶住。
“绍大哥,别这么吓人,船要是翻了可有你受的。”
说话的是女子,声音很低,她戴着面罩,一双眼睛若月下寒芒,抬头只一瞬又低下了头。
绍大哥哈哈一笑:“大家莫慌,我只是说着调侃,这世上哪真能有木头活人呢。”
大家变得很不好意思,又赶紧坐好,绍大哥作了一揖,伸手把背上的东西取下来小心放下,摘下外罩是一个木盒子,打开发现里面躺着一个小小的孩子。
众人失声:“这,这孩子……”
“这只是那木雕孩子罢了,那里是真的,这些啊都是画上去的。”
众人凑近,啧啧称赞,这技艺真是绝了。
乔逐衡也凑过去看,这一看不打紧,只见孩子眼睛一睁,长睫唰唰扇了两下。
大家惊叫:“动!动了!”
孩子就这么跳了出来,手舞足蹈,接着传来纤细的女声:“和你把领扣松,衣带宽,袖稍儿揾著牙儿苫也,则待你忍耐温存一晌眠……”
哗——大家笑起来,果真奇巧,这腹语口技也是卓然超人。
绍大哥摆弄着那木偶人,女子在后面唱着方才提起的牡丹亭,配合得天衣无缝。
其余几位背着行李随行者虽也看着这边,却没有一个人说话。
“其余几位也是吗?不若都打开来看看……”
绍大哥朗声一笑:“我这是个小儿,他们的可不见得都是,组装好了还占位置,况且好物都要压箱底,几位莫要为难我这手艺人了。”
大家起哄几声,绍大哥拱手说着抱歉抱歉就算过去了,看外面天色也不早了,绍大哥收好木偶和自己的同行人依偎在一起。
褚淮没有困意,乔逐衡依靠着船舱闭目养神,褚淮不知在想着什么,倏尔灵光一现,想到了一个好法子去向燕门王介绍乔逐衡。
作者有话要说:吃瓜群众:你这手办真好看!
不明真相的蒙面艺人:?????
我开车了。【狗头】
第24章 探王府可堪共谋
船行了四天到燕门的渡口,褚淮和乔逐衡先下了船等着,边漠雪在另一艘船上,比他们要晚些到。
这边等着的时候那些木偶艺人也下了船,向大家作揖道别,带着自己随行的朋友呼啦啦融入了混乱的人群,不见踪影。
褚淮心细,这一路都在看着这些人,但也没看出什么猫腻,这会儿下了船发现这些人都是轻装,步伐却有些重,想来背上背着的东西不轻,但若是木雕人,每人背点组件怎么会这么沉?
数了数发现有十七人,也不知道是个什么表演团队要这么多人,除去绍大哥和那唱戏的小娘子其余人蒙面不见真容,褚淮把这事先记下了,暂且搁置。
等到午后,载着边漠雪的船才来,这一路它怕受了不少苦,恹恹得,把乔逐衡心疼坏了,要不是这马高大,乔逐衡怕恨不得背着它走。
褚淮被自己这个想象逗得心里暗笑。
“我们先去客栈准备准备,这一路也苦了它了。”
乔逐衡点点头,牵着边漠雪跟着。
“现在离开庆南,以后还要往关中走,我不能称你真名,关键时刻我们就以兄弟相称,你届时可别反应不过来。”
乔逐衡沉吟片刻:“谁为兄,谁为弟?”
“乔将军长我一岁,自然你是兄。”
“嗯,我知道了。”
走了些时间,褚淮忽然道:“兄长。”
乔逐衡一愣,又赶紧道:“怎么了?”
褚淮看乔逐衡有些尴尬的样子一笑:“关键时刻你可别反应不过来。”
“你这太突然了,”乔逐衡抱怨道,“我下次就记得了。”
两人边说边走很快就到了客栈,进去褚淮要来了笔墨纸砚,乔逐衡看着莫名:“褚淮你这是做什么?”
“别先忙问,之后需要告诉你的时候自然会说。”
褚淮满目神秘,是一点都不透露。
第二日乔逐衡还没起来就听见身旁有人,条件反射去摸手边枪。
“别动。”
听见是谁乔逐衡放下心来,揉了揉眼睛:“这么早你来我房里做什么。”
“乔将军别乱动,有些要紧事。”
乔逐衡莫名其妙,睁开眼睛发现褚淮坐在床边正在画着什么,一抬头看见是自己的画像。
褚淮妙手丹青,提笔蜿蜒,几笔就勾出来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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