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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君侧-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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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跟着图卡绕过一道帘子,见眼前是用篱笆围起来的一个圈子,几头狼或立或窝,地上血迹斑斑,腥味不重,这群狼许有不少时间没有进食了,圈子中间是一个四四方方的铁牢,一个瘦弱的女人抱着满身是血的男人坐在中间,听见有人来猛然抬头,满眼愤怒。
“图卡!”女人发出尖利的叫声,“你算什么东西,还敢来!”
“有什么不敢,西夷强者为尊,你那丈夫在我们西夷连条狗都不如,我纵是现在就要了你们的命,也无人敢置喙。”
“手足相残,你不得好死!”
图卡哈哈大笑,不怀好意道:“等我称王,希望你在我床上还能这么有精神。”
女人脸色大变,浑身颤抖。
乔逐衡提高声打断:“我来这里不是听这些的,我要进去看塔姆尔。”
听见声音女人才发现图卡后面跟着乔逐衡,眼底一下闪出几分希冀。
“唔……”图卡看了看乔逐衡,倏而一笑,“乔将军,你这个条件我可没法答应。”
“就我一个人难道你还怕我做出什么不成”
“汉人诡计多端,我只是为了万无一失,人你也看见了,接下来还是商量一下我们的计划吧。”
“这就是你的诚意”乔逐衡冷笑,“塔姆尔部下虽不多,但个个忠心,即便没法赢你也不会让你好过,你觉得乌木尔要是听说你在我们这里吃了瘪会不会赶来和你叙一叙兄弟‘旧情’”
“乔将军你可别忘了自己在谁的帐子里。”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在哪里和你打过仗,这还是你第一次见我吧,想当初我帐中谈笑对饮便让你们三千人大败而归,现在虽不及当日,但若我和塔姆尔都有个万一,那些被擒的勇士便会遵之前指示与你拼死一搏,这样可不太划算啊。”
图卡的脸色明显糟糕了很多,但若让他就这么服软绝不可能,他眼睛转了转,盯住了褚淮。
乔逐衡心道不好但图卡已经先开了口:“乔将军身边这位应当是你的亲信吧,不若我们各退一步,他进去查看情况我们在这里等着如何。”
图卡见乔逐衡脸绷紧轻笑一声:“怎么乔将军信不过他”
“我信不过你。”
“乔将军尽管放心,这些狼没有我的指令不会做任何事,这位兄弟怎么进去自然怎么出来,我不会因为这种小事就破坏我们之间的约定。”
乔逐衡看了看褚淮,又看了看圈里十几头狼,若是有个万一褚淮跑都跑不出来。
“怎么了?”
褚淮一开始就没准备置身事外,但他们的对话实在听不懂,猜来猜去也没勾勒出个轮廓,只能知道现在情况不妙。
“他不让我进去查看……”
褚淮没有抬头,心里却了然压低声:“说让我去是吧,行啊。”
“……你就不能害怕一点。”
“乔将军在这里我有什么好怕的。”
“你真抬举我。”
“几头狼罢了,真有个万一也很快的,乔将军记得捂住眼睛,尸骨埋在垣国就行。”
“……”
乔逐衡转过身看着褚淮,后者的平静不是作伪:“快点结束还能早点吃饭,乔将军帮忙给他说一声把饭准备好。”
“褚淮你……”
“别这么婆婆妈妈的,我们到底谁才是小媳妇”
乔逐衡恨不能捶两下褚淮的脑袋,最终只能道:“一有问题你就往外跑,别伤着自己。”
褚淮点点头,等乔逐衡说完了主动站在了篱笆边上。
图卡打了一声呼哨,狼微微竖起耳朵,看向这边。
褚淮却没着急推开篱笆进去,状似柔弱地环顾了一下周围,
“逐衡,我怕……”
乔逐衡:“???”褚淮你是不是傻了,你他娘刚说的啥
说着褚淮无力地搂着乔逐衡的胳膊:“我好害怕啊,这么多狼……”
说着抖了两下,可怜兮兮靠着乔逐衡,眼睛瞟向图卡。
你这样我也很怕啊褚淮。
乔逐衡慢了半拍,但还是很快反应,拍了拍褚淮的背,艰难地意识到褚淮开始演戏了。
“没事没事,很快的。”
褚淮看向图卡:“那个人,好坏呀。”
图卡学过汉话,说可能不太利索,但听还是没问题,听见褚淮这一句脸上多了恶色。
“乔将军和这位……咳,关系果然非比寻常。”
乔逐衡:“……”不,他只是趁机恶心我一下占点便宜,不要误会谢谢。
“你说我会不会被狼咬啊,要是咬在脸上怎么办,我要是毁容了你会不会不喜欢我了。”
“不……我只喜欢你一个人,毁容也喜欢。”
褚淮求求你快别演了。
“这可是你说的。”
“嗯,我从不说谎。”
说罢手用力捏了一下褚淮的肩,让他快别演了,一边的图卡也有点看不下去了,脸色更差劲,对于垣国男风他只是略有耳闻,没想一日亲眼所见,着实令人恶心。
“算了,我也不为难这位小兄弟。”
图卡又打了一声呼哨,狼群立刻动了起来靠在远离褚淮这边的篱笆。
“请吧。”
褚淮又“恋恋不舍”看了看乔逐衡,后者只看见那眼中满是得逞的快意。
篱笆不大,那幽幽的狼瞳盯着进入者的一举一动,见之令人心惊,褚淮低着头看似紧张地靠近了笼子。
“让我看看他。”
女人不确定褚淮的来意,抬头看乔逐衡微微颔首这才将信将疑抱着塔姆尔靠近笼边。
褚淮仔细看了看塔姆尔的情况,这些血不少并不是源自伤口,最重的伤是塔姆尔的肩膀,那里的衣服破得毛糙,应当是钝器所为,褚淮不确定是打斗伤还是这群人曾虐待过塔姆尔。
塔姆尔呼吸有些重,褚淮摸了摸他的额头,触手有些烫,许是伤口感染了,虽暂时没有大碍,但要是得不到医治恐怕情况不容乐观。
褚淮向女子轻声:“没有大碍,不必忧心。”
说着半瓶药不经意从褚淮袖子里滑进塔姆尔的衣襟,女子眼疾手快伸手按住,褚淮轻咳一声掩着嘴:“一日三次,伤口别沾水。”
女子感激地点点头,用汉话生硬道:“谢谢先生。”
褚淮猛然起身连退几步,慌手慌脚地跑了出来,那一身穿着笨重看着颇为滑稽。
“天呐,这个人浑身是血,太可怕了,太可怕了,逐衡……”
乔逐衡赶紧伸手把褚淮拉进怀里把他的头摁住,不让他再说话,咬牙切齿:“褚淮乖,不怕了。”
图卡上前关住篱笆,狼群又散开了:“如何,我没有违约吧。”
“那就希望你能一直遵守约定。”
“这是自然。”
说罢图卡又看了一眼抱着的两个人,眼中厌恶更重。
“这里请吧。”
图卡的手伸向了前帐。
作者有话要说:褚淮:逐衡,你也演一下嘛。
乔逐衡:演不动,演不动,你赢了。
褚淮:唉……好想看你嘤嘤嘤装柔弱。
乔逐衡:不会,谢谢。
一夜过后。
褚淮:逐衡,你昨晚嘤嘤嘤得好大声,明明之前还说不会的。
乔逐衡:……
嘤嘤嘤,褚淮你他妈闭嘴。
第10章 人皆知君心似我
“没有大碍,只是有些发热。”
乔逐衡略微松了一口气,靠在软垫上看着帐顶,等了一会儿道:“褚淮,你刚才为什么要那样。”
“哪样了?”
“……就……那样。”
“你说清楚一点。”
“你都笑成这样了就别装了好不。”
褚淮压下嘴角:“好玩啊。”
“一点都不好玩,你只是为了恶心我而已。”
“我不否认这是目的之一,但不是最主要的。”
乔逐衡侧目:“还有什么目的”
“恶心图卡。”
“……”褚淮语气随意得很,显然没有认真回答,乔逐衡懒得再问,专心擦枪。
没多久有人送饭进来,乔逐衡刚才和图卡聊了一些关于作战的计划,没想到拖了不少时间,现在早过了饭点。
褚淮没有急着去吃饭:“西夷语我不熟,刚才他和你都说了些什么?”
“打仗的事。”
“打仗?”
“嗯,如果我要救塔姆尔就要帮图卡去打乌尔木,帮他把这几个西夷部族统一起来。”
褚淮皱眉:“你同意了?”
“不然?我不可能坐视不管。”
关于乔逐衡和塔姆尔怎么认识的褚淮已经听说了,之后他远走为塔姆尔所救,按理来说应当算是两清了,但乔逐衡显然并不这么想。
“哦,没想到。”
“没想到什么。”
“你在外族也挺抢手的。”
乔逐衡无奈一笑,把枪放在一旁:“吃饭吧。”
褚淮先喝了一口热茶暖身子,感觉寒气祛了不少。
“你准备怎么办?真的要帮他。”
“至少表面看起来是在帮他。”
“乌尔木这个人怎么样?”
“没听塔姆尔说过,但估计也不是什么好角色,当初这两人争斗的时候牵扯了不少部族,图卡早先打到我守卫的关口就是为了储备军粮,不过他那次惨败,之后和乌尔木虽打赢了大概也好不到哪去,想必是恨我入骨,就算我真能靠塔姆尔的这点人赢了乌尔木他也绝对不会让我舒坦。”
“你现在有什么计划?”
“还没考虑好,但乌尔木那里必然是要去一趟了。”
褚淮没接着问,拿起一块烙饼沾着茶水吃着,心里想着别的事情。
营帐里的环境比起野外要好许多,褚淮吃过饭裹了两层毯子舒服靠着暖和的地方小憩。
见褚淮已经飞快适应了这里乔逐衡一时哭笑不得:“你倒是适应得快。”
“既来之则安之,乔将军一路辛苦了也早点休息吧。”
帐子静了片刻,乔逐衡半靠在软垫上看向褚淮:“你原来在宫里是做什么的?”
“原本在尚书,后来冲了几个老古董被分去三皇子那里伴读。”
给三皇子伴读这种明升暗降的事乔逐衡也清楚,没有详细问。
“那你何时入的宫?”
“比乔将军晚个一年,怎么也算是老官了。”
“这倒是,”乔逐衡顿了一下,“那宫里的人你熟吗?”
“宫里那么多人自然不可能一一清楚,乔将军问这个做什么?”
乔逐衡动了动嘴:“没什么,你休息吧,我一会儿还有事情,晚上不安全你就别出帐子了。”
“好。”
他们老老实实不出去搞事不代表别人能让他们舒坦,夜里正睡着就听外面呼号连片,登时吵亮了半个营帐。
褚淮利索地弹起来,适应了一会儿凑到帐边挑开了帘子往外看,看了一会儿才发现是吵了起来,其中一人正是乔逐衡,对骂的西夷人嗓音尖利,装扮和先前看见的兽皮加身的士兵不太一样。
火光映亮了乔逐衡的侧脸,隐隐压抑着怒火。
“若不是你来这里,我们怎么会遭遇这种事情,现在你又让我们的人去送死,做梦!”
“西塔,我理解你的担忧,我保证不会让塔姆尔的人出任何问题,现在这是唯一能帮塔姆尔的办法,你要相信我。”
“相信你你真当自己还是那个垣国的将军随意对旁人发号施令,你而今不过是一条丧家犬,塔姆尔收留你只是看你可怜,你引来的祸端自己解决,不要再牵扯我们!”
“就算我不想牵扯旁人图卡也不可能轻易放过你们,塔姆尔现在在他手上,至少暂时我们不能轻举妄动。”
“若你真想帮我们就带我们救出塔姆尔,而不是让图卡借刀杀人!”
西塔自乔逐衡来到西夷就一直看他不顺眼,现下因为乔逐衡引来了无妄之灾,一直压抑的不满彻底爆发了。
“你看看清楚现在的情况,难道你想让塔姆尔折在这里吗!”
“我们的王我们自己会想办法救,轮不到你插手,”西塔冷笑,“早先听闻你是叛国远走我还质疑,现在看来确不是空谈,在我们这里还没待几天就已经开始学会向新主子献媚了。”
乔逐衡面如覆霜寒铁,没有继续争论,转而离开,见人走了西塔冷哼一声进了自己的帐子。
“他是谁?”
一进帐子,身侧的暗处就传出一声询问,乔逐衡深呼吸了一下,压住方才激起的怒意。
“那是塔姆尔的亲信,从小就随着他。”
褚淮拉起大衣给乔逐衡披上:“副将?”
“主要还是帮塔姆尔出谋划策的,一直看不上我。”
褚淮已经能猜出那人为什么这么激动,图卡的计划怎么可能轻易践行,就算乔逐衡真能说服那个副官又如何能保证队伍里的人没有异心。
“都说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你倒反过来了。”
“都这会儿了,褚兄行行好可别再讽刺我了。”
“他会说汉话吗?”
“会……你问这个干什么?”
“给我说一下你的计划,我来和他谈。”
乔逐衡愣了一下,在黑暗中露出狐疑的神色。
“乔将军尽管放心,在下不才,就乐意治这种人。”
西塔住的帐子被四个壮汉把守,关着塔姆尔部族的女人和孩子,只有西塔可以随意行动,但即便如此也不能离开营帐太远。
褚淮进营帐前被拦了一下,好在那些人看他弱不经风的样子没太仔细问,挥了挥手就放了进去。
帐内有两个大笼子,一个关着女人,一个关着半大的孩子,西塔站在离门帐最近的地方,看见进来的人愣了一下。
“在下褚淮,随乔将军来此,关于昨夜乔将军同您谈的事在下也略有知晓,若是西塔先生不介意,可否听我几言”
褚淮说时带着温和无害的浅笑,一举一动谦恭有礼。
“无话可说,你走吧。”
“西塔先生,而今我们在敌帐中祸福不过旦夕,在下来也并非劝解您同我们在同一战线,只是想告诉您当中利害,容你自行决断,”褚淮踱到其中一个笼子前,恰好离着几步,“想必我们都不希望看见这部落妻离子散,被图卡占尽便宜。”
“哼,只要我在一天自然不会让图卡胡作非为,这是我们部族的事,同你们汉人无关。”
“哦若是无关,现在乔将军同我立刻打道回府也没关系吗?”
“这麻烦事由他而起,他有什么资格逃避。”
“既然如此,您为什么还固执己见,不肯和乔将军一起对付图卡。”
西塔猛然怒从心起,压着火道:“那你也不听听他说的是什么话!让我们部族的勇士去送死,由着图卡坐收渔翁之利,若此战凶残,我族战士尽亡,最后我们还有什么筹码和图卡叫板!”
褚淮颔首:“不错,所以我想要谈的就是怎样让图卡算盘落空,帮你们以小博大。”
“说得轻松,到底不过是为了让我们去送死。”
“若我真是这么想的何必踏入这个帐子,现在你们的人都在图卡手上,只要用塔姆尔和女人的命威胁,这些战士自然会去前线送死,我想你心里也清楚得很。”
褚淮沉稳的姿态显然让西塔有些不快,他在这敌营已经呆了近两月,早都心力交瘁,没那么多功夫再和旁人打哑谜。
“所以我讨厌和汉人说话,要是你真有办法不如直说。”
“首先你要说服你们部族的勇士听命乔逐衡,同他去乌木尔那里,凭乔逐衡的能力,不会让乌尔木好过。”
西塔不屑一顾:“然后凯旋而归,把胜利硕果交给图卡,让他好顺手把我们一起解决了?”
“为什么这么说”
“你难道以为图卡会遵守诺言收手不,他只会趁机发难,连带我们也不会逃掉。”
“看来我的猜测并没有错,我从一开始就没有信过图卡的说辞,他想坐收渔翁之利,我倒要让他尝尝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西塔默了片刻,不禁好奇:“什么意思?”
“乔逐衡若是在乌尔木那里大胜,我想图卡肯定是当即处决塔姆尔,把你们部族的女人据为己有,待乔逐衡归来随便找个理由也会把他们收拾了,而我们接下来要计划的是如何在乔逐衡对乌尔木动手的同时,解决了图卡。”
“可是我们身在敌营,不可能对图卡动得了手。”
“西塔先生,这个世上是没有永恒的敌人的,难道这图卡的营帐里就没有能够成为我们朋友的人吗?”
西塔心中一动,面上没什么表现:“请详细说说。”
看西塔的样子褚淮知道他已然知晓,但还是含笑继续:“那日我去西塔帐中时看见了一位坐在他帐中人,那人年龄颇大,姿态高傲,不仅未同那些将士一样向图卡问好,反满眼蔑然,图卡而今在西夷地位相当,如何都不应当有人如此对他,且经我几日观察,这些营帐错落分明,图卡则主要留在西边,若说作为大半个西夷的王,怎如此设计自己的留处,几经思虑,我猜那人身份定然不一般,且极可能是图卡的弱点之一。”
西塔心中佩服:“你说的那人,是西夷王留下的旧部,桑格,他军功赫赫,百战不殆,这世上除了西夷王和……乔将军让他吃过败仗,再无败绩,但他定然是不会同我们合作,他侍奉的只有西夷的王。”
“图卡是西夷的王吗?”
“自然。”
褚淮听出迟疑,耐心等着西塔继续说。
西塔看了一会儿褚淮,叹息:“至少目前是如此,但这都是先王给图卡的,如果图卡没法证明自己有一统西夷的本事,这位旧部是不会乖乖任他调遣的,虽然不会给图卡使绊子,但也不会伸手帮忙。”
“所以图卡不敢贸然去找乌尔木麻烦是因为他对这位手握军权的部下不敢尽信,所谓盘算着让乔逐衡和乌尔木争斗实是为了守住自己的后方。”
“是的。”
褚淮心中一动,问道:“你说他曾败于乔逐衡可是两年前。”
“嗯,那时正是图卡和乌尔木争斗最凶的时候,图卡不顾这位旧部劝阻执意命他去打乔逐衡,后来想必你也知道了,此战大败,这位旧部丢了好多士卒,后来和图卡会合惨胜乌尔木,但他们之间的梁子就这么结下了。”
“若那战是乌尔木胜,他是不是就转投了乌尔木?”
西塔挠了挠头:“是有这个可能。”
“那如果塔姆尔称王,他是不是也会投奔塔姆尔麾下。”
西塔愣了,营帐一片寂静,只有孩子低泣的声音。
“你们……难道从没想过?”
“不,不是,”西塔有些语无伦次,“图卡是西夷王钦定的继任人,而且塔姆尔身上流着汉人的血,他肯定没法成为西夷王……”
这么一问陡然搅乱了西塔的思维,越想越混乱,作为塔姆尔的心腹,他自然希望自己的主子称王称霸,但他也清楚这事希望渺茫,遂只敢在心里大逆不道想想,半次都没有吐露过,当下被褚淮点出来,一时旧事翻起,脑内激烈争锋。
“你说塔姆尔流着汉人的血?”
“是,是的,他的母亲是汉人,当年逃难到这里来的,成为了西夷王的妻子。”
逃难褚淮微疑,放眼垣国几十年至今,除了新帝在的这会儿多灾多难,先帝在时哪处不是河清海晏,要说逃难也该往富庶之地跑,怎么跑到这鸟不拉屎的关外?
不过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褚淮暗自记下,暂放下这个问题。
“我可是听说你们西夷奉强者为尊,强者掌控整个部族,怎么你们打仗还靠血统不成。”
“但是,就算论强,也是轮不到我家主人……我非贬低,实是知道部族情况,而且我家主人也没什么野心,就求个部族平安,妻儿安乐,真让他去,他约摸也是不肯的。”
褚淮指了指笼子:“若说过去不肯我倒是理解,现在呢?现在若还是不肯,那他就是一个孬种。”
西塔哑口无言,半晌应对不及,甚至忘了骂褚淮出言不逊。
“你作为他的心腹,自然应当为他谋划未来,他肩上已有责任,当想尽办法承担,现在塔姆尔不在,你就是你们族人唯一的主心骨,若这些族人有个万一,你说你如何交代?”
褚淮看着西塔攥起眉头继续道:“有乔逐衡帮忙,这西夷三部自然能轻易掌握在塔姆尔手中,他是我们垣国的人,不可能永远留在这塞外,届时塔姆尔掌权,人们该传颂谁我想你应该清楚怎么做吧,只要你们方法得当,到那时人们会歌颂塔姆尔的知人善用,会称赞他的宽容,连带你也会被认为是最忠心的部下,福荫子孙,但是……若你现在阻止乔逐衡,继续拖延下去一旦这些族人有个万一,你说他是会恨乔逐衡还是你这个亲信?”
西塔脊背僵了一下,艰难地发出一个鼻音。
褚淮观察了一会儿西塔复杂的表情,知道他尚在纠结。
“计划我已经想好了,你且附耳过来,我同你说清楚,同不同意,尽在你手。”
闻言西塔真乖乖靠了过去,听了些时间眉头皱起:“这真的……行吗?”
“现在我们已在险境,出险招实属迫不得已,但若用得好,自然出奇制胜。”
“那……”西塔咬咬牙,“成吧,我姑且信你。”
“万分感谢。”
这话发自内心,褚淮作了一揖,表示尊敬。
“你且别忙谢,我要搞清楚你为什么如此帮我们”
“我帮了你们等同帮了乔逐衡,帮了垣国,此劫解便是成全了乔逐衡的义气,让他放心同我回国,若是西夷在塔姆尔手中,垣国边境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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