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盟主总和我这只蝶过不去-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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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人将他们全部抓获,还没等到拷打审问,便纷纷自尽于狱中。
  这些人,显然都是魔教的弃子。
  从鹿江城回来以后,花酌又有几日没看见季萧了。
  他知道季萧近日很忙,但同住在一个屋檐下,总是如此巧合的一面也见不到,难免就有刻意回避的嫌疑。
  这日晚上,季萧与人在前厅议完事,前脚刚将人送走,后脚便撞上花酌迎着他走过来。
  花酌站在面前,一脸不高兴的看着他。
  季萧顿了一下,“你怎么在这里?”
  没等花酌说话,季萧便绕开他,径直走过去,道:“正好我有事要说,随我过来。”
  下章依然有高能……


第28章 你那天是怎么弄我的
  季萧将人带进了书房,走到桌案前,将一本一指厚的册子递给花酌,道:“这些是我近日刚让张伯整理出来的,都是些处理庄内大小事务应该注意的地方,写得很细致,你好好看。”
  花酌愣了一下,接过来随手翻了翻,发现里面大到山庄与哪门哪派来往密切,小到需特殊照料的弟子名单,全都事无巨细的记录在册,颇有种托孤的既视感。
  花酌一脸茫然的抬起头,“这是何意?”
  季萧面无表情,淡淡道:“自我当选武林盟主以后,我爹便将整个山庄交付于我,彻底撒手不管了。但你也知道,如今江湖局势动荡,魔教意图东山再起,庄内的事我根本无暇顾及,必须要有人帮我打理庄中内务。而整个山庄能担得起这个重任的人,怕也只有你了。”
  花酌表情一下变得很纠结,季萧没管他,继续施压道:“现如今形势迫切,我必须时时注意魔教的动向,稍有不慎,便会让其有可乘之机,到时天下大乱,我身为武林盟主罪责难逃不说,还会使得黎民百姓受害。所以现在我根本分心不得,为了天下安危,你必须把此事做好,明白么?”
  季萧目光冷肃的看着他。
  此事他在几日前便开始让张伯着手准备了。花酌心地善良,听他这么一说,自然会安心留在庄内,不再提休书之事。且庄中事务繁杂,只要揽下来,往后再想甩手也难。
  而关于那晚答应的事,他只要装作酒后失忆便可,以后再出现什么矛盾,便等着以后再说。
  如此,一个明明白白的缓兵之计。
  花酌显然没想到自己正在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哑然了片刻,很是郁闷道:“不就是山庄内务……至于这般严重吗?”
  “可是,这些事以前不都是张伯打理吗?为何突然交给我?”花酌费解道。
  季萧眸色沉静,毫无破绽道:“张伯年纪大了,做事吃力,总不能什么都要他来。你往后若是有何不懂的便去请教他老人家,莫要弄出差错,知道么?”
  花酌心知没法拒绝,只能闷闷地“哦”了一声。
  季萧满意了,点点头,道:“账本都在账房先生那里,明日你自己去拿吧。”
  花酌一惊,“我还要管账?!”
  季萧皱起眉,反问道:“废话,不然你以为我叫你打理山庄是要如何打理?”
  季萧指了指他手中那本册子,毫不留情道:“这本上记的不过是些琐碎事,就这么点东西,比起庄内那些账目连零头都不够。”
  花酌顿时心凉成了冰渣。
  自己今日是吃错了什么东西?为何要来见季萧?这不是没事找事么……
  胸口一阵沉闷,花酌深吸了一口气,暂时将此事放下,抬起头来幽幽的看着他,质问道:“你那日在鹿江城,为何自己先走了?”
  季萧在圆桌前坐下,平静道:“有公事要忙。”
  花酌幽怨道:“那那晚在客栈发生的事……你就没什么想说的?”
  季萧避开他的视线,神情淡淡的倒了杯茶,道:“那晚的事我记不清了,兴许有酒后失言……你且权当做没听见。”
  “记不清了?!”花酌顿时感觉自己吃了大亏,难以置信道,“你那天晚上是怎么弄我的,你记不清了?!”
  季萧觉得脑袋嗡得一声,以为自己听岔了,“什么?”
  花酌还真就以为他忘了,胸中郁闷不已,面露凄惨,憋屈道:“我那天被你弄得衣衫不整,手脚无力,浑身又酸又疼的,嘴唇肿了整整一天……你竟然只说你是酒后失言,你的良心被狗吃了么?”
  季萧手一抖,差点把茶杯砸了。
  强忍着狂跳的太阳穴,季萧努力回忆了一下那晚的经过,胸中被火气涨得难以呼吸,半晌才狠狠呼出一口气去,强行找到这套说辞的理由。
  是……
  衣衫不整,是他拽的……
  手脚无力,是他亲的……
  浑身酸疼,是他强拖着人走的……
  没错,都没错。
  季萧狠狠咬着牙,面色阴冷的看着他,道:“那你想怎么办?”
  花酌一脸受了气无处伸冤的委屈样,干巴道:“那……我也没法怎么办。”
  季萧被气得胸口疼。
  花酌瘪瘪嘴,没讨到说法,心里有点失落,想起今日来找他的另一个目的,又道:“还有个事,我原本那天晚上就想跟你说的,但是你那天走得太快,没听我说完。”
  季萧压了压火气,道:“何事?”
  花酌坦诚道:“其实……我自打成仙以后,仙君就没怎么管过我,十几年来一直没带我去入个仙籍,所以只要我不在人界捣乱,闹出什么动静的话,就没人会管我回不回仙界。”
  季萧眸中微动。
  “你跟我说这个是什么意思?”季萧抬眸定定的看着他,喉结动了动,道,“……你不回去了?”
  花酌无奈的看看他,“原本我也没打算回去……那次我只是为了跟你解释,随口提起一句,没料到你多想。”
  季萧眸色深了深,向他确认道:“所以,你从开始便是想一直留在万清山庄……是么?”
  花酌看了看他的表情,“嗯”了一声。
  回过味来,季萧后知后觉的撑着桌子,揉了揉眉心,好似松了口气,又好似心烦意乱。过了半晌,他才站起身,脸上看不出是何表情,沉声道:“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而后没再看他,径直坐到桌案边处理信函。
  花酌顿了一下,也没再多说,转身出去了。
  房门轻声关上,季萧将手中的密函放下,垂眸略微有些出神,不知在想什么。
  半个时辰以后,花酌刚躺下不久,还没睡着,便听见屋门被推开了。
  寒风涌入,门口独留的一盏烛火随着气流摇摇欲坠的晃动,季萧反手将门关上,脱去外衣,将烛灯熄了。
  屋内唯一的光亮没有了,花酌就着一点清冷的月光看着那人走进来,打了个哈欠,明知故问道:“今日怎么回来了?”
  前几日为了躲他,分明一直睡在书房来着。
  季萧没做回答,将衣服挂在衣架上,淡淡道:“明日别去拿账册了,你不会理账,先去跟账房先生学习一阵。张伯那边我会让他先分些简单的任务给你,复杂的等以后再慢慢来。山庄内务繁重,不单是一般的吃穿用度,每月特殊的花销也不少,各支各类太多琐碎,急不来。”
  花酌一愣,哀怨的朝他道:“你良心发现了?我若真的一次接手这么多,非得累死不可。”
  季萧瞥了他一眼,走近床榻,不留情面道:“你什么都不会,我是怕祖辈苦心经营的基业,就此折在你手里。”
  季萧上了床,却没安安分分的躺下来,撑着手臂欺身压在花酌身上,目光深邃的盯着他。
  原本棱厉面容被黑暗隐去了棱角,眸中点点幽深,好似盛了星辰,季萧本就长得俊美,花酌与他对视了一眼,心跳蓦地加快,迅速用被子盖住半张脸,紧张又警惕的露出眼睛,声音模糊道:“你干嘛?”
  季萧挑了挑眉,将被子拉下来,捏起他的下巴,语气沉缓道:“没什么,就是想再试一遍……看你究竟会不会衣衫不整,手脚无力,还浑身又酸又疼。”
  花酌睁大眼睛,脸色一红,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你没忘啊?”
  季萧不置可否,低头吻了上去。
  这次他没再用手指掰开花酌的唇瓣,而是直接用舌尖舔开了唇缝,轻车熟路的探进去。
  花酌呼吸一促,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烧红。
  半柱香之后,花酌气喘吁吁的望着床顶,季萧捏了捏他的手心,嗓音微哑的评判道:“看来只有手脚无力是真的。”
  花酌目光略微失神,没有反驳。
  “睡吧。”季萧无意再做什么多余的事,躺下替他掖了掖被子,道,“明日祭灶,随我去城外吃饺子。”
  身上的压迫感消失了,花酌缓了缓神,疑问道:“吃饺子为何要去城外?”
  “明日便知道了。”季萧并不多说,淡淡道。
  花酌也没再追问,往他怀里滚了滚。
  季萧挑了挑眉,“你冷?”
  花酌噎了下,“……不冷。”
  季萧眸色幽深的盯着他,忽然问起:“那次在客栈,你也是故意的?”
  花酌一愣,想了想,假装不记得,“哪次?”
  季萧眯了眯眼睛,并不介意帮他回忆一下,“就是在清澜城附近的镇子上,我去跟踪魔教弟子的那次。那日晚上是谁借着身子冷,一个劲往我怀里钻的?天快亮的时候抱着我胳膊不撒手,脸还故意在我胸前蹭了好几下,嗯?”
  “我若是没记错的话,你当时可是醒了的。”季萧丝毫余地不留。
  花酌没想到他会描述这么细,哑然片刻,悻悻的看着他,“有这种事?”
  季萧懒得同他掰扯,瞥了他一眼,面无表情道:“睡觉。晚上再不安分,可休怪我给你扔下去。”
  花酌满脸写着怨念。
  凭什么?
  自己只碰了他一下就要斤斤计较,他亲自己的时候就那么随心所欲?
  这还有天理么……
  翌日清晨,天朗气清,山庄大门外的马车已经准备妥当,几名影卫站在马车四周整装待发。
  花酌从门中走出来,身穿着一袭月白色华服,上面用金丝绣着云纹,头发用发带束起,两边分别垂下一缕,气质颇像个书香名门家的小公子。
  季萧就站在车前等他,身上所穿的乃是稳重的黑色,衣襟绣着同样的金丝云纹,但袖口和衣摆处与花酌稍有不同,是更便于用武的样式。
  同样的衣服,一黑一白,极其引人注目。
  影卫纷纷不自觉的多看了几眼。
  花酌走过来,看了看季萧身后的马车,问道:“要去的地方很远吗?”
  “不算远。”季萧淡淡回答,转身欲上车。
  花酌拉住他,提议道:“那不如骑马去?”
  季萧挑眉,“你会骑马?”
  花酌眨了眨眼,“不会。”
  影卫立刻机灵的跑到马厩去牵马。
  季萧又叫人去取了件狐裘披风来,披在花酌身上,头疼道:“什么天气,放着马车不坐非要骑马?你这身子骨允许你这么胡来么?”
  花酌没说话,抿着嘴巴看着他笑。
  其余几个影卫眼神炙热的盯着他们看。
  不是前几日还在闹和离吗?这么快就床头吵架床尾和了。
  马匹牵来,季萧带着人翻身上了马,让花酌坐在前头,手臂将人环紧了,沉声道:“坐稳了。”
  花酌点点头,身下的骏马一声嘶叫,马蹄踏尘而去。
  终于表明心意啦,撒花!
  评论区好冷清,在看文的小可爱留个爪印好不好呀_(:з」∠)_


第29章 哪学的坏毛病
  马匹在城外一座庄子前停下,影卫们紧随其后,门内的人听到动静,立时开了门出来迎接。开门的是个中年男子,身材高大健壮,皮肤黝黑,浑身透着孔武有力的野性。
  “盟主。”男子招呼了一声,转而上下将花酌打量了一番,看清他的衣着打扮,恍然道,“这位便是夫人吧?”
  季萧点头,便听到门内传来一个粗犷的声音在咆哮:“盟主都到了,你怎的连面还没和好?!”
  花酌忍不住往里面看了看。
  男子面露歉意,忙退后将人往里面请,道:“让夫人见笑了,快请进吧。”
  花酌跟着季萧走进去,前院是一片空地,旁边整齐的摆放了各式各样的兵器,显然是日常用来练武的地方。现在却只摆了张小桌,有个高壮的男人正屈身坐在小凳上和面,因着动作生疏,周围白洒出不少的面粉。
  “你这面都和稀了,倒是再搁点面粉啊!”另一个男子站在他旁边,继续咆哮。
  “吵什么吵!我又没瞎!”男人烦躁的吼回去,伸手又抓了把面粉。
  花酌一脸稀奇。
  中年男子皱起眉,站在他们背后咳了一声。
  两人回过头来,见到季萧来了,赶忙换了副笑脸,毫不见外的打招呼,“盟主来了啊。”
  季萧应了一声,淡淡对花酌道:“这座庄子是我的私产,里面住的都是些江湖豪杰,总共十六人。先前那次夜袭宋家,便多亏了有他们跟随。”
  “盟主说的这是哪里话,我们还多亏盟主愿意收留呐。”和面的男子笑呵呵道。
  随后季萧又向花酌分别介绍了面前这三人,开门的中年男子名叫陈铸,以前在山头做过劫富济贫的土匪头子,领导力很强,在这群人中颇有些威望。和面的男子名叫陆胜江,生于一个武学世家,后来家族没落,眼看着前程无望,便自愿来投奔季萧。最后一名男子名叫贺六,生得虎背熊腰,面容凶悍,却是个心地宽善之辈,刀法堪称一绝。
  那两人听说了花酌的身份后,神情颇为激动,甚至使出毕生所学来,一个劲的将他从头赞扬到尾。
  花酌尴尬又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
  这几人还真是……一点也不见外。
  “其余人呢?”季萧问道。
  “有几个跟着梁二在厨房帮忙呢,我们没地方站,就给挤出来和面了,剩下的都在后院。”贺六道。
  梁二也是个五大三粗的汉子,看着笨拙,实则心细手巧得很,是这十六个人中唯一一个会做饭的。
  陈铸见时间还早,便对季萧道:“离饺子包好还得好一会儿,盟主和夫人先随我去前厅喝口茶吧。”
  季萧点头,与花酌随他去了前厅。
  刚落了座,季萧也不多寒暄,开门见山的直接问道:“你前几日在信中提到有事要当面向我说,所谓何事?”
  多了一个人在场,陈铸也不避讳,兀自给他们二人倒了茶,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林家惨案迟迟查不出真凶,连万清山庄也不能摸出线索,属下便忍不住猜想,此事会不会并非江湖人所为……于是有心想来问问盟主是何看法。”
  季萧皱了皱眉,道:“这点我早有猜测,世间传闻得圣宝便可得天下,江湖中人之所以身在江湖,便是因为不想沾染朝堂是非。何况林家一案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这么多年过去,背后之人仍未露出任何蛛丝马迹。能做到这般滴水不漏的,其势力断然不可小觑。”
  陈铸点头,面露忧虑,问道:“那……假若其人并非是江湖中人,而是王宫贵胄,盟主要如何处理?”
  季萧沉默了一下,道:“到时再另当别论,现在当务之急,是先查出此人的身份。”
  说罢,季萧又看了他一眼,“你今日突然跟我提起这个,可是查到什么了?”
  陈铸迟疑道:“也不是,只是近日听闻……当今皇帝似乎也在寻找圣宝的下落。”
  “皇帝?”季萧皱起眉。
  “皇帝已然是这天下之主,还找圣宝做什么?”花酌诧异道。
  陈铸道:“属下也不清楚,但仔细算来,青灼玉被夺走那年,正是皇帝登基的那年。”
  花酌哑然,担忧的看向季萧。
  假若夺走青灼玉的当真是皇帝,那该如何是好?
  季萧摩挲着手中的杯盏,淡淡道:“我看未必。皇帝身居万人之上,倘若当初真心想寻得圣宝,又岂会这么多年还寻不齐。”
  陈铸却觉得不尽然,道:“圣宝这种可贵之物,自然可遇而不可求。况且盟主怎知皇帝并未寻齐?那五件圣宝如今都在宫中也说不定。”
  季萧沉眸,并未作答。
  花酌心中了然。
  如今天机瞳就在国师手中,长生骨可能亦是。且不出意外的话,圣宝只有拥有法力的人才能使用,即便是大宣皇帝,拿到圣宝也别无用处。
  若说皇帝为求圣宝而寻了六七年的话,也不是没这个可能,但确实不太实际。
  季萧无意再探讨这个话题,起身带着花酌去了后院,让他与其余人见上一面,提前熟络一番。
  午时的时候,厨房那边总算忙完了。
  整个庄子内,算上影卫也才二十几人,梁二却煮了整整十大锅饺子,个个皮薄馅大,完整漂亮,火候恰到好处,一口咬上去肉汁鲜美,配上好酒好菜,二十余人齐聚一堂,倒还真有种过年的气氛。
  唯独就是大家都照顾到盟主吃饭时绝不说话的习惯,用饭全程没有人说话,只有几位猛汉吭哧吭哧吧唧嘴的声音,倒也是种……别样的氛围。
  吃过饭后,大家围坐在前院,梁二切了几盘水果,又拿出自酿的酒来,给大伙倒上。江湖中人茶余饭后聚在一起,自然而然会谈些江湖趣事,尤其今日有盟主和夫人在场,更要挑些奇特少见的说,以证明自己的江湖经验丰富老道。
  花酌听来新鲜,托着下巴,边吃边听大伙讲故事。聊到火热的时候,有人见他爱听,甚至干脆毫不见外的专拉着他说,谈到关窍时兴致高昂口沫横飞,没一个时辰根本停不下来。
  到了后面,大伙酒劲上头,竟从讲故事逐渐演变成了切磋武艺,将前院这片空地当成擂台,斗得难舍难分。
  花酌看得眼睛发直。
  “这就打起来了?”花酌诧异道。
  “这伙人都是真性情,比武切磋乃是常有的事。”季萧饮了口酒,眸色淡然道,“再过两日,等庄内安排妥当,我打算将他们接回山庄来住,日后有何安排也好方便。”
  “接回山庄?”花酌看了看前面正打得难舍难分的两人,感叹道,“那咱们庄里岂不是要热闹了……”
  季萧听到“咱们”两字顿了下,不动声色的“嗯”了一声。
  花酌聚精会神的看他们比武,拿起桌上的酒杯抿了一小口,忍不住蹙眉,“这酒好辣。”
  季萧道:“习武之人爱喝烈酒,你若想喝甜的,庄中酒窖就有。”
  花酌撇撇嘴,视线忽然飘到桌下,心中一动,把手伸向他那边。
  季萧下意识的一把抓住桌子底下的手腕,皱起眉看了他一眼,“干什么?”
  花酌无辜道:“冷。”
  手中的触感分明是温热的,季萧眉角一挑,顿时懂了,不耐道:“这什么地方?你就不能分分场合?”
  “哦。”花酌闷闷应了一声,表情略失落。
  季萧一脸头疼。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还这般放荡,真不知他这些坏毛病都是从哪学来的。
  眯了眯眼,季萧无奈将手掌下滑,扣住他的手,冷声道:“就这一次,下不为例。”
  花酌唇角弯了弯。
  影卫站在背后的屋顶上站岗,目光直视前方,假装什么都没看见。
  太阳快落山的时候,季萧才带着花酌上马离开,两人却没有回山庄,而是拐了个弯,打算去林家那片墓地看看。
  马匹慢悠悠的走着,几个影卫的马保持着足够的距离,在五米开外跟着。花酌稍喝了点酒,向后靠在季萧怀里犯困,突然记起点什么,睁开眼睛,道:“我想起来了……上次你是不是就是从这儿回来,碰见我落水的?”
  季萧淡淡的“嗯”了一声。
  花酌仰了仰头,正对着远方暖橘的夕阳,忍不住问起:“那……你是从什么时候发现我身份不对的?”
  “很早以前。”季萧淡淡回答。
  “怎么发现的?”花酌刨根问底。
  季萧略微低下头,鼻间嗅到的气味更清晰了些,呵出的雾气就散在花酌脸旁,音质清冷道:“你身上有股香气,是以前林秋没有的。”
  花酌感觉他凑近了,脸上一红,道:“这个啊……是在花圃沾上的,仙界的花和凡界的不同,接触久了就会染上花香。”
  花酌又问:“除此之外还有什么?”
  季萧抬头继续看着前路,缓缓道:“还有笔迹、习惯、性格,都和从前相差很大。不过真正让我确定的,还是在醉霄楼那次……我叫了声林秋,你却站住了,还一脸蠢相的说不认得我。”
  想起这事,季萧又不由得嗤了声,道:“也真亏得你事后以为自己没露馅,还跟我装得下去。”
  花酌一时无言以对,略幽怨道:“那你怎么没在那时就问我?你该不会……是故意等着我自己暴露身份呢吧?”
  “不是。”季萧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道,“我当时只是怕你有苦衷,也怕我多嘴问了,你会心里不舒服,甚至干脆一走了之。”
  花酌抿了抿快要挑起的唇角。
  原来还是怕他走啊……
  偏过头看看他,花酌眨了眨眼,道:“你就这么舍不得我?”
  季萧没理他。
  “为什么啊?”花酌不依不饶。
  见他依旧不说话,花酌继续追问道:“莫不是因为我原形长得好看?”
  见他往自己怀里越靠越紧,季萧有些不耐,挑了挑眉,忽然一手抬起他的下巴,低头在那唇上印了一下。
  花酌一愣,立马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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