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棍儿配破碗儿-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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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边萧成喂完了马，进来搓搓手，道：“马匹和车都检查过了，没有问题，可以上路了。”
　　萧然点头：“如此便准备准备出发吧。”
　　凌昆点头，转头想回楼上去叫凌碗，没成想凌碗自己拎着包裹出来了，边走还边打哈欠，凌昆紧张地看向他的脸，结果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
　　“笑什么笑？”凌碗没好气，一甩胳膊把包裹整个扔给了凌昆，“我在上面等了这半天，估计着也该走了，你也不上去叫我，怎么？是想扔下我自己跑啊？”
　　“哪儿的话。”凌昆检查一下包裹，发现并没忘记什么，便将包裹背在身后，自己过去扯凌碗，“我费劲把你养这么大，再把你扔了，我图个什么劲儿？”
　　凌碗听出他话里话外在占自己便宜，却懒得再跟他计较，这人脾气近来怪得很，少去招惹他要紧，没得自讨没趣。
　　“不过你这个脸……”凌昆说着，又开始“嗤嗤”地笑着，说到底，也不怪他不稳重，谁让凌碗装扮技术太差，先前只是丑得有限，今早这张脸在丑的基础上还平添了几分奸相。
　　“怎么，画得不好吗？”凌碗疑惑地摸摸自己的脸。
　　“画得非常好，传神入微。”凌昆忍笑拉过凌碗，那边萧然和萧成已经上了马车，正远远地叫着，凌昆应了声，拉着凌碗赶紧出去了。
　　“不知道父王他们是否已经到了，”萧然在马车里打着呵欠，昨晚睡得实在不好，“估摸着也差不多。”
　　“估计王爷已经临近目的地了，”萧成约摸着，“他们日夜兼程，总不带休息的。”
　　“唉，”萧然叹口气，“难怪父王让你跟着我，原本以为能跟在后面，不想距离越拉越大。”
　　萧成呵呵一笑，安慰地拍拍萧然的肩膀，“世子还年轻，纵然以王爷为榜样，也不必太急于求成，总归是要有个过程的。”
　　“但愿吧。”萧然脸上又浮现出不符合他年龄的老成来。
　　凌昆昨晚睡得也少，没大有精神，凌碗就更过分了，在马上颠着颠着就要睡过去，凌昆强打精神，伸手几个脑壳把凌碗弹了起来。
　　“起来起来，你睡我也要睡了！”凌昆把凌碗的脑袋晃出了圆圈。
　　“干啥啊！反正马跑着也没什么事的，我睡会儿怎么了？！”睡眠不足的人脾气都甚是暴躁，这点在凌碗身上表现得淋漓尽致。
　　可惜凌昆昨晚也没睡够，所以脾气也没好到哪儿去。
　　“再睡就把你挂在马后面。”凌昆拽着凌碗的衣领，说着就要把人往下推。
　　凌碗“哇”得一声，赶紧伸手抓住凌昆的胳膊，心脏差点跳出来，“你做什么？！”
　　“清醒多了吧？”凌昆笑笑，把人摆正坐好。
　　凌碗还在拍着胸口，心跳过快的结果就是有点晕，想吐，坐在马上动不动就要干呕两下。
　　“干啥干啥？”凌昆惊了，“孕吐啊？我昨晚可没动你啊！”
　　“我去你大爷！”一声怒吼响彻山林。
　　萧然猛然惊醒，疑惑地摸摸后脑勺。
　　“成叔，方才是什么声音？”
　　萧成还眯着眼打盹，听言连眼都没睁。
　　“没什么，乌鸦乱叫罢了。”

　　☆、杀手

　　
　　行至晌午，渐近密林处，凌碗的肚子便开始“咕咕”地叫起来，凌昆打趣他，说他的肚子比公鸡打鸣都准，一到饭点肯定叫。
　　凌昆正想着要不要叫前面停一下，总这么跑，马也受不住，还没想完呢，前面“嘭”得一声巨响，前面从地下突然就凭空蹿出两个人来。
　　“啊呀！”凌碗觉得自己今天的心都要停工了，“什么东西！”
　　凌昆知事不妙，赶紧勒马，前面马车也停了下来，萧成一下从马车顶棚飞了出来，左右开弓地将两人打了出去。
　　“咦，他俩坐的马车顶棚就一层布啊！”凌碗的关注点总是跑得很偏。
　　凌昆无语地瞅了他一眼，将人带下马去。
　　“找棵树藏好，不要出声，我让你出来再出来。”凌昆交代道。
　　凌碗慌忙点头，跟只老鼠一样“呲溜”地窜到树后边。
　　凌昆双脚蹬地，一下飞至萧成身旁。
　　“这些是什么人？”凌昆问道。
　　“我也不知道，萧王府树大招风，总有些不长眼的来找不自在。”萧成鼻子朝天，“你在马车周围保护好世子，其余的交给我了。”
　　凌昆应下，就瞧萧成体型虽壮，动作却轻盈无比，眨眼间便那两人缠斗起来，凌昆瞧得明白，那俩人应该是探子，过会儿恐怕还得蹿出几个来，遂警惕地盯着四周。
　　“你们是何人！”萧成气势如虎，手刀亦似千金坠，劈到剑上也是“硁硁”脆响，直把两人从树上逼到地面，竟是未能再发挥出轻功的优势。
　　萧成看得出来，这两人是搭档出身，一起做着刺杀的任务，配合已经是相当的熟练，只是破绽也十分明显，虽然杀招同出，只是一旦出手却无人防护，萧成寻了个破绽，在两人落剑之时从脖颈之处入手，双手竟将二人抓了个正着，萧成双手发力，猛地扼住两人的咽喉。
　　那两名刺客被抓了命门，无法快速回击，萧成双手回收，变拳击出，捣在他们胸口，只听“咔吧”几声脆响，竟是将他二人的胸骨击碎了。
　　三人落地。
　　“啧啧，老姜。”凌昆在旁边围观着，就差没鼓掌了，正在这时，凌昆耳听脚下有异响，忙转头，果见身后远远地隆起两趟土线，凌昆这才知晓那二人原是死士，怕是专门来试探虚实的。
　　“难怪方才不出来，”凌昆轻哼道，知今日是不能善了的，胳膊一拐，将身后的棍子抽出来，猛地杵在地上。
　　这一棍注着内力，土线瞬间炸开，“砰砰砰”地跳出了一串人。
　　“哇哦！土拨鼠！”凌碗在旁边惊得目瞪口呆，差点没叫出来。
　　凌昆棍子横扫，将地面落叶挥起一片，甩向为首几人，他知道这些人是冲着萧然来的，自己的任务也是保证萧然的安全，所以也不敢硬碰着来。
　　“公子？”凌昆抽空叫萧然。
　　“嗯。”萧然稳重的声音传出来，倒是让凌昆愣了一下，合着这小子一点不害怕呢？
　　可是情况容不得凌昆发愣，为首的几个人被扫下，后面的紧跟着就冲了过来，凌昆举棍子横抽马屁股一下，对萧然喊了一嗓子：“坐稳了。”
　　马车嗖得一下冲了出去，好歹跑的是萧成所在的方向。只是凌昆听到马车里隐隐约约地传出一阵骂娘声，想是萧然在里面没防备，被摔得不轻。
　　“对不住了啊公子！”凌昆哈哈大笑，朗声赔礼，接着转身一棍送出，又打掉了几只乱飞的苍蝇。
　　萧然在马车里被晃得七荤八素的，脑袋差点没被磕青了，所幸萧成及时赶到，一把拉住马缰绳，萧然这才滚土豆似的从马车上滚了下来。
　　“世子怎么样！”萧成紧张到。
　　萧然张了张嘴，运了好几次气也没憋得下去，终于哇得一声吐了出来。
　　“……”萧成甚是无奈。
　　萧成抬头看凌昆那边已经打成了一片，眼色不觉一沉，这凌昆棍法狠厉，虽然看着乱七八糟，没有什么像样的招式，但棍棍直捅要害，单这么看，凌昆要与自己打个平手也是绰绰有余。
　　“小瘪犊子，以前还跟我装！”萧成火大地啐道。
　　还没等萧成消气呢，后面就有人近的声音，只听萧然急叫声“成叔”，萧成忙转头，下意识地回身双掌发力，直接将飞至眼前的杀手打了出去。
　　“怕是两面夹击呢。”萧然好不容易顺过气来，把嘴边的污物抹去，直起腰来悠悠道。
　　“可不，”萧成没好气道，“也不知是哪儿来的不长眼的，世子，你看见那边的凌碗了吗？”
　　萧然疑惑，转头寻了一周，方看见在一棵树后面探头出脑的凌碗，“看见了，怎么？”
　　萧成一手抓住萧然的衣领，将人扔至身后的一棵大树前，“学他，藏好。”
　　可怜萧然小世子，就想稳稳重重地保持形象，谁成想先被凌昆整得七荤八素，接着就被萧成摔得面子里子都不剩，萧然摔得四脚朝天的时候心里想着：“狗屁江湖人士，就是俩粗鲁的野蛮人。”
　　凌碗在树后眼神发愣地看着凌昆忽上忽下，觉得这哥们简直帅呆了，不由得在树后面连比划带折腾地学着凌昆耍起招式来，他这么一比划，胳膊腿儿的全都露了出来，那些杀手又不是瞎子，接着就看出树后边藏着的这个人没什么武力值，眼神交流一番，就齐刷刷地扭头冲着凌碗来了。
　　“啊啊啊干什么啊！”凌碗吓得屁滚尿流地往后跑，就差没手脚并用了，奈何腿瘸还害怕，才跑了两步就在地上打起了滚儿。
　　“哎呦喂，”凌昆在后面咋舌，“你真是，让你躲着都不消停。”
　　“还废什么话！”凌碗凄厉出声，“还不赶紧来救老子！”
　　“再多话就让人砍了你！”凌昆恶狠狠道，眼瞅着是追不上了，凌昆单手举起棍子，瞄了瞄位置，怒吼出声，将棍子掷了出去，将这一条线上的三个人插在棍子上，跟烤肉串似的。
　　凌碗吓得瞪大双眼，其他杀手也没好到哪儿去，眼瞅着三人惨死，回头愣神的工夫就被凌昆追了上来，凌昆快速将棍子拔出，又是一通乱捅，只见漫天血花飞溅，竟似下雨一般。
　　那边萧成已经把人解决了，刚想着要不要过去帮帮凌昆，就看一旁的萧然呆若木鸡地站着，伸出根手指指向那边。
　　萧成还当凌昆打不过人家，赶紧回头，恰巧将这血腥的一幕收入眼底。
　　“这人到底是谁？！”萧成咬着牙根，觉得自己似乎是失察了。
　　一人杀得红眼，三人看得愣神，其中最惨的就是凌碗了，被落下的血劈头盖脸地砸个正着，正应了那句狗血喷头的话。
　　“啊啊！”凌碗差点被吓疯，挥舞双手也阻挡不了被淋透的命运。
　　“行了，鬼叫个屁啊。”凌昆跟着尸体一起落地，身上也尽是血腥气息。
　　凌碗犹自怪叫不停，开始凌昆还等他安静，后来越看越不对，凌昆赶紧过去拉他，看着人手脚乱动，跟真疯了似的。
　　“凌碗？小碗？碗儿？”凌昆慌了，赶紧蹲下来去抱他，但他挣扎得强烈，一时半会儿居然也拉不住。
　　“打晕吧！”萧成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了。
　　凌昆扭头看他一眼，再看看凌碗，觉得也没别的办法，只能伸手砍向凌碗的后颈。
　　凌碗双眼翻白，浑身陡然一直，向后晕了过去。
　　“我说你也真够狠的，”萧成背着手打量着战况，不断啧啧出声。
　　凌昆不以为然，将人打横抱起后回道：“看着埋汰，都是一棍捅死的，不遭罪。”
　　萧成冷哼一声，阻止了向马走去的凌昆，凌昆疑惑地看着他，不明白他要干嘛。
　　“说！你到底是个什么人，接近世子究竟有何目的！”
　　萧成质问道。
　　凌昆无奈了，凌昆笑了，凌昆白眼差点翻到天上去。
　　“我说大哥你贵人多忘事啊？是你们世子非要雇我们的，我都说了这边有事，你们还让我们跟着，替你们解决了这么大个麻烦，你还怀疑上我了？”
　　萧成摇摇头：“别忘了，一开始可是你先撞上我们的，我有理由怀疑你是在故意吸引世子的注意，从而让世子主动去找你，你有什么企图，最好老实交代。”
　　“什么人啊这是，”凌昆觉得这人简直有毛病，“我再说一遍，我对你们那个毛儿都没长齐的世子一点点兴趣都没有，如果萧大管家怀疑我们，那就此别过好了，只是替你们杀了这么多人，要你们一匹马不过分吧？！”
　　说着，凌昆就要走，那是一点留恋都没有。　　　　　　　　　　　　　　　　　　　　　　　　
作者有话要说：　　新年好啊

　　☆、农家

　　萧成满脸疑虑，觉得为了保险起见，让他们走是最好的，便也没阻止他。
　　这时候萧然也过来了，起先顾忌着满地的血并没有靠近，只远远地看着他们，这会儿听着凌昆要走，便也顾不得血脏了，赶紧过来拉住凌昆。
　　“凌大哥怎的就要走呢？”
　　凌昆翻个白眼给他，“你家大管家怀疑我别有所图呢，不走干啥？等着吃闷棍啊？”
　　“别介啊。”萧然急了，回头看看萧成，又看看凌昆，平时头脑清晰的，这时候却说不出话来。
　　“罢了，”　萧成突然开口，“方才是老夫的错，老夫看你出手狠辣，便先带了三四分的偏见，只是方才的风一吹，倒是清醒了许多，想着武功百家，自是一家有一家的特色，也不能因为这个凭空地怀疑你们，还请少侠原谅则个。”
　　“怎么？”凌昆这人平时倒是会借坡下驴，可让萧成叨叨了这半天，话还没顺着坡儿下去，驴脾气倒先上来了，“成叔您还真够意思的啊，您让我们留下我们就得留下，您怀疑我们，我们竟连个滚蛋的权利都没有了？”
　　事实证明，萧成这块老姜要比凌昆辣得多，该好好说话的时候他跟你吹鼻子瞪眼，该杠的时候他跟你摆事实讲道理。
　　“你看你兄弟，浑身都是血，因着方才的情形还被吓得不清，这半路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你背着个病人要多久才走得出去，左右都是顺路，到了地方再散不就得了，用不着这会儿闹性子。”
　　凌昆差点没被气岔气儿，哦，合着刚才一直是自己在闹呢？
　　听着萧成这话的意思竟是连匹马都不给自己，凌昆不免有些气急，不过凌昆也知晓他说的对，看了看凌碗还有继续晕下去的趋势，估计把人背出去都能把自己累死。
　　“行吧，不过到时候该给多少钱就给多少钱，帐还是要算清楚的。”凌昆继续往马那边走。
　　“好说，好说。”萧成难得挤出些笑容。
　　几人稍作整顿，便赶紧出发了，这一波杀手显然是早就埋伏在这里的，对萧然的路线怕是已经了解，萧成想着绕道，思索片刻决定远离接下来的密林，偏着点往村庄那边行进，虽然路程能多出个半天，倒是能安全些。
　　凌昆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看着自己和凌碗都是满身血污的，想着找个农家买几身换洗的衣服，便也由着萧成说算了。
　　又行了几个时辰，越过一个小山头，便能看见远处的农家了，凌碗也是会挑时候，恰好在这时候猛地惊醒，只是一睁眼就看见个血人抱着自己，一时难以自制，鬼嚎出声，将萧成又从马车顶上惊了出来。
　　“哈哈哈哈！”凌昆和萧然差点笑得背过气儿去。
　　“老乡！老乡！”萧成屈尊下去扣门，这也没办法，谁让凌昆和凌碗此时就跟血葫芦一样，让他俩去敲门，可别把人吓死了。
　　“谁啊？！”院子里传来鞋子拉擦地面的声音，接着门被打开，漏出个尖瘦的脑袋来。
　　“老乡，我们是路过的，方才在林子里遇着头野猪，我这俩兄弟方才与野猪搏斗把身上的衣服弄脏了，想问问老乡家里有没有多余的衣服，我们好买几件。”
　　那男人刚开始听说有野猪时还是满脸疑惑，等听到“买”的字眼儿时，也不管是不是真有野猪了，赶紧连连点头，生怕萧成跑了似的。
　　“有的有的，衣服有的是，”男人心急地打开门，把萧成他们迎了进去。
　　院子里有个女人正在那里择菜叶，听见有人进来连头都没抬一下。
　　凌昆疑惑地看了她一眼，又想着非礼勿视，便匆匆转过头去，却觉得那女人甚是眼熟，好像在哪见过一样，想着，便暗暗地提起防备。
　　萧成他们倒没什么感觉，跟着男人就进去了，那男人将衣服论斤卖一样，从柜子里收拾出一大堆让萧成挑，倒把萧成弄得哭笑不得。
　　“凌兄弟，你和你弟弟过来挑一下吧，也不知道你俩穿着合不合适。”
　　凌昆应下，抓着凌碗过去找衣服。
　　那男人刚开始满眼都是金元宝似的萧成，还没注意到凌昆他们，只晓得后面跟了两个穿红衣服的人，等到凌昆走到他跟前儿时才发现，这俩人不是穿的红衣服，竟是染了一身的血。
　　“我的娘唉！”男人惊叫出声。
　　“别慌别慌，”凌昆敷衍地安慰着，“就是那只猪长得太肥，喷了我俩一身而已。”
　　男人好不容易合上嘴，半天才感慨一句：“这是得多肥的一头猪啊。”
　　两人挑挑拣拣，一会儿嫌弃这件布料不好，一会儿嫌弃那件太丑，直把萧成挑得火冒三丈。
　　“我说你俩行了啊！”萧成吼道：“又不是大姑娘要穿新衣嫁人，那么讲究做什么？！赶紧的，挑完好上路了！”
　　两人拿萧成的话做耳旁风，继续在一堆衣服里面奋战着，最后，两人各挑了一套粗布短打，最让萧成郁闷的是，每一套的上衣裤子上还都带着好几个补丁。
　　“这就是你俩方才挑了半天的结果？”萧成忍住没发火，“你俩是怕我付不起银子是怎么着，挑件完整点的衣服有这么难吗？”
　　“您这就不懂了吧？”凌碗故作神秘道：“我俩这叫伪装，穿得太好，容易遭贼惦记。”
　　萧成不想跟这傻子说话，他就整不明白了，一个村民的衣服再好能好到哪儿去？
　　几人在村民家里修整了片刻便上路了，男人在门前千恩万谢地欢送着这几位“傻财主”，等到看不见人了以后，才回到院中。
　　方才一直择菜的女人抬起头来，平平无奇的脸上毫无表情，只是那双眼睛太过明亮，以至于藏不住里面强烈的悲伤情绪。
　　男人温声说道：“好了，方才你也看到了，人不是还好好的嘛。”
　　女人没绷住，从眼角淌下两行泪来，嗓子干咽了几下，似在强忍着情绪，好半天才张口说道：“可你看看，他现在都被折腾成什么样儿了。”
　　男人叹气，无奈地摇摇头，却也没再说什么。
　　凌碗靠在凌昆身上，百无聊赖地玩儿着自己的头发，方才从村民家里出来后，凌昆好像就一直有着心事，走了这许久，竟然一句话都没说。
　　“喂喂喂，干啥啊。”凌碗沉不住气，就着头抵在凌昆胸前的姿势去仰头看他，却只能看到凌昆的两个大鼻孔。
　　“噗！”凌碗没忍住。
　　凌昆知道他在笑什么，没好气地把人拽直了。
　　“你这又好了？”凌昆还记得他方才疯狂无状的样子，“杀几个人就把你吓成那个样子，我都替你丢人。”
　　本来凌碗这一路都把事忘得差不多了，被凌昆一提醒，眼前顿时又是一片腥风血雨，脸色唰得就惨白起来。
　　“喂喂喂！”凌昆也跟着吓得够呛，心想可别在把人刺激疯了。
　　“杀几个人？”凌碗缓缓劲儿，抬头指责凌昆，“街头说书的每次讲到大侠杀人那都是剑舞成花，你那是什么？棍烤肉串？”
　　“什么跟什么啊？”凌昆不乐意了，“你哥这也有花好吧？”
　　“什么花？”
　　“血花嘛！”
　　凌碗气急，每每想到那个场景胃里就一阵翻腾，于是他决定不难为自己了，便闭上眼往后靠，不再搭理凌昆。
　　“谁让你倚着的？”凌昆呛呛他，奈何凌碗装聋作哑，呛出的话进了棉花里，连个回声都没有。
　　许是萧成的路线选得太好，至夜幕降临时还没有新的杀手出现，因为对这条路不大熟悉，所以在天完全黑下来后，几人竟没能找到一家客栈。
　　“罢了，寻个隐蔽点的地方休息一夜就是，”萧成无奈，指了指前方一块巨石，“就在那里吧，凌兄弟，今晚辛苦辛苦你，咱俩轮番守个夜，让他俩睡去，等着明天找一处客栈再好好歇歇。”
　　凌昆自是无所谓，点头表示同意。
　　萧然和凌碗打着呵欠往石头那边走，凌昆跟在后面，顺手捡了些枯树枝，想着生个火，现在虽是在盛夏时节，但凌碗这身体还不知能闹出什么幺蛾子，还是好好护着的好。
　　是夜，石头前横着的俩人睡得鼾声震天，萧成在一旁闭眼打坐，凌昆百无聊赖地用棍子收拾着火堆，以防哪个不长眼的火星子崩出来。
　　凌昆打量着萧成，心想这哥们儿不会偷偷睡着了吧？
　　正盯着呢，萧成突然张嘴说道：“再看就把你眼珠子抠出来。”
　　凌昆咋舌，心想谁让你跟睡着了似的，便不再管萧成，自己也打坐运功，先前在凌碗身上浪费了太多内力，得赶紧补回来才是。
　　一时间周遭静得可怕，偶有火花哔啵声炸响，兼着连绵细微的虫鸣，竟让这黑夜显得更加安静。

　　☆、短暂的分别

　　正当凌昆觉得此夜将会平静度过时，不知哪儿来的怪鸟拐着弯儿叫了一嗓子，原本睡得死沉的凌碗就像受到了召唤一般；猛地坐了起来，把凌昆唬了一跳。
　　萧成听见声音的同时就睁开了双眼，一双鹰目直勾勾地看着凌碗，充满了戒备。
　　“你干啥？”凌昆拎过身后的棍子去捅他。
　　凌碗倒没表现出什么异常，坐在原地，半天都是一副睡懵了的表情，听见凌昆叫他才迷迷糊糊地看向他，嘴里嘀咕着：“幸亏是醒了，要不一会儿该拉裤子里了。”
　　“什、什么？”凌昆怀疑自己没听清。
　　萧成倒是明白了，冷哼一声又闭上眼去。
　　“我说，”凌碗顿了顿，翻身从地上爬起来，边往一边儿的林子里走边说，“我要去拉屎。”
　　凌昆翻了个白眼，又不好放着他不管，只得拍拍屁股跟了上去，哪知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