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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卦二十两-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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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吧。我早就知道你不会放下牵挂,永远留在武林里。也好,你要是有更重要的事,就得往前再走一步,别让一些别的东西拖累你。——包括为师。”
“师父……”
“臭小子想什么呢?”天机道人屈起手指,像唐渊儿时一样狠狠地敲了他的额角一下,“你师父我的日子还长着呢。——你师母叫我回南海了。对了,我跟你师母共游南海的时候见到南海神童了。”
“南海神童?江湖十大高手之一的那个?”
“不然还能是哪个?这些年他都在南海,少往中原行走,你没见过他也正常。如果你见着他就知道无为阁为什么把他列入江湖十大高手了,同你和袁骁比起来武功不相上下。不过你就算见着也未必就能让他出手,他修的是大乘佛法,又拜在南海神尼门下,只差一步削发就彻底入了佛门了,是真正的妙手佛心。”天机道人同唐渊一起走出那片树林,走到边缘的时候,他一手抚摸着“咕咕”乱叫的白鸽,“师父提起他,是想告诉你,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不会永远都是最强的那个,也不用永远都背着那么重的担子往前走,该交给别人的就交给别人。”
唐渊低着头跟着天机道人走,一步一步踩在天机道人踩过的脚印上。天机道人对他来说亦师亦父,十多年师生之谊不是假的。天机道人一生无子,也把他当自己儿子一样疼,又亲眼目睹碧海老人的天人相隔。凡是遇到事情总忍不住多叮嘱几句,生怕唐渊傻劲儿又上来,再把自己搞个白发人送黑发人。
唐渊也知道他师父这是爱护他,点点头回答道:“放心吧,师父,我……”
还没等他这句话说完,再抬头时天机道人已经不知道人在何处了,只留下一壶热酒留在原地。唐渊无奈地摇了摇头,两步走到前面拎着酒壶的麻绳把酒壶拎起来,打开塞子看了看。上好的花雕酒,也不知道天机道人自己藏了多久才舍得拿出来。
“老头子真是小气。”唐渊拎着酒壶往嘴里倒了一口,抿着嘴咂么两下,“确实是好酒,带回去给元宵尝尝。”
说罢将酒壶挂在腰间,快跑两步,一脚踏在旁边树的树干上,两下就上了树,从高高的树上跃起,借着自己轻身功夫够好,像一只飞翔的鸟儿一样从高处滑下。
唐渊到固北城的时候,天色已经擦黑。前几天他钻狗洞进来,在固北城大营里和王成乾大打出手的事还在眼前,没有人敢拦他,唐渊一路畅通无阻地进了固北城。
固北城大营内人人面上都带着大难不死的轻松神色,袁骁的回归真的是给了他们不少信心。唐渊前几天来的时候,虽然每个人看起来都各司其职,但是很明显个个心里都没底,这次袁骁回来每个人都跟有了人撑腰似的,说话底气都足了不少。
“小兄弟,劳烦你通报一声了。”唐渊在大营门口拦下了一个面生的小子,下巴一扬,对着主帐大营说,“就说袁将军的家属来了。”
“是,是。”唐渊看他面生,他看唐渊却不面生。校尉大人亲自迎进来的公子哥,二话不说就进了主帐,而且还敢无视军法在大营里公然动手,凡是在大营里看见的哪个不回到自己营帐里说道两句的。
“元宵!”袁骁撩开营帐的帘子,听到的就是一声清脆的呼唤,抬头望去,唐渊正站在营帐外不远处对着他笑,手里拎了一个酒葫芦,“师父送的,我们一起喝啊。”
“咳咳,你们都下去吧,别的我们以后再说。”轻咳两声屏退从营帐中跟出来的几个将领,袁骁一瘸一卦地走了两步,走到唐渊面前,拉着唐渊的袖子上上下下地看他,“去哪儿了?没受伤吧?”
“没有,没有,”唐渊怕他麻烦,自己转了个圈给他看,“你看我一点事没有。倒是,王成乾……”
“他也跟来了?怎么了?”
“哎,这事说来话长,走走走,让我进大营,我慢慢跟你说。”唐渊反手抓起袁骁的手,拉着他就走。几个走在好奇的将领留在最后还没走,悄悄地探出头来偷看袁将军的家属。
校尉走在最后,也拉着方千户探出头来同他调笑:“唐少爷,酒有我们兄弟的份儿吗?”
“没有,要喝酒啊,等你们换防期到了自己回京城打去吧。”
校尉被拒绝了也不恼,嘿嘿笑着应了:“那我们可就借您吉言了。”
袁骁跟在唐渊身后,虽然腿伤了,走得却也不慢,一只手拎着唐渊刚刚塞给他的酒壶,这会儿跟上来对着校尉吩咐:“注意城内换防,防止大宛军反扑。”
校尉应了是之后,拽着还想再看一会儿热闹的方千户,赶快走了。
“哎哎哎,你拽我干什么?再让我看两眼咱们袁将军家属啊。”
“看个屁,再看两眼袁将军就把你眼珠子下酒了。”
第57章 卜算之争
(五十七)
“出了什么事?”袁骁在帐内支了一只火炉,火炉上架着一只铁锅,几块冰在铁锅里冒着寒气,锅下火燃烧出轰轰的响声。冰渐渐融化成水,袁骁也拎着酒壶坐在烤火的唐渊身边,“你脸色不太好。”
“这么明显吗?”唐渊给袁骁让了个地,抱着衣服缩在他身边,“我还以为我遮掩得不错。”
“是挺不错的,”袁骁伸手拿了一把铁钩,扒拉了一下炭火,让它烧得更旺,把唐渊拽到自己身前用自己的披风裹住他,“你从小就这样,瞒得过别人瞒不过我。——这酒你拎过来都凉了,等待会水烧开了烫一下再喝。”
唐渊从披风里艰难地探出头来,瞧了瞧才化了一半的冰说:“行啊,我要喝一半。”
“不行,你酒量不好,喝两口就行了。”袁骁把他不老实的脑袋按回去,掂量着酒壶,思忖着这一半会不会把人灌醉,“说罢,等你讲完故事这水就该开了。”
“……成乾剑碎了。”唐渊沉默一会儿,隔着大衣说出了一句话。他的声音闷闷沉沉的,听起来像是为成乾剑而惋惜。
炭火在沉默中发出“哔剥”声,袁骁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王成乾跟着你一起来了固北城?”
“是啊,他父亲的死跟赵恩撇不开干系,他来这里了结因果,这也算是为父报仇吧。”
“他跟赵恩应该不相上下才对,怎么会打到成乾剑都碎了?”袁骁问。
“红绫刀也碎了。——你还记得那天你遇到的那个黑衣人吗?赵恩身边跟着一个叫铁克义的大高个,我怀疑他也跟那个黑衣人一样。”
“怎么?”
唐渊一下子从披风里挣扎出来,严肃地看着袁骁“他们都用了药,师父说是始皇的炼丹水,能够把普通人变成始皇的秘密军队。而且我觉得赵恩肯定也跟那个药有关,铁克义被王成乾杀死之后,赵恩的功夫明显好了不少,不是招术上的精妙,是力道。”他再次肯定地点了点头,“对,就是力道大了不少!”
袁骁也意识到了问题所在:“是赵恩吸收了铁克义的功力?吸星大法?”
“不,不是吸星大法。吸星大法是吸收他人功力,是损阴德的事情,所以一旦用了吸星大法就很容易被反噬。赵恩好像跟吸星大法不一样,他很快就能熟练动用铁克义的功力,就好像是铁克义主动把功力献给他了。”唐渊回想着之前赵恩的表现和天机道人的说法,推测道,“那个炼丹水有问题,大概只要喝下那个水就相当于把自己的功力全部提升一大截,但是死后要把自己的功力归还给炼丹水的主人当做抵押的费用一样。”
“那应该就是炼丹水的问题了。怪不得从古至今从上到下没有一个人不想要福祸章,这种功效,说出去大概没人不心动吧。”
“是啊,”唐渊又歪着身子回到袁骁怀里,“那福祸章可是从我手里给出去的。”
袁骁调整了一下姿势,把唐渊用披风严严实实地包裹了起来,问:“后悔了?”
“哎,你别动。”唐渊把脑袋蹭出来,“——我从来不干后悔的事。那福祸章虽然好,可是到底是外物,不知道要付出些什么代价。”
“是啊,要付出什么代价呢?”
“那得问赵恩了。——水开了没有?”
“快了快了,”袁骁又把火拨旺一些,冰块在锅里迅速融化着,剩下最后一块“哗啦”一声滑进水里,锅上冒起白汽。
“你要小心。”唐渊看着跳动的火苗一会儿,冒出一句没头没脑的话来。
“嗯。”袁骁知道他这是要说什么,自己把话接过来,“城防那边都安排好了,大宛军也就能再熬三五天,赵恩又跟王成乾大战一场,他快沉不住气了。这场战争谁先沉不住气谁就输了。”
“可是……”
“嗯嗯,我知道,”袁骁摸摸他的脑袋,“炼丹水是吧?那也没有办法了,见招拆招吧,我总不能也搞一份炼丹水出来吧。没事,赵恩应该没有那么多炼丹水。”
“就算他只有一份,那也够固北城头疼的了。你是没看到,喝了炼丹水之后的铁克义真的跟个铁疙瘩一样,简直刀枪不入啊,要不是成乾剑是绝世神兵,可能王成乾会直接死在铁克义手上。”
“说得对。”袁骁一边应答一边将酒壶放进翻滚着的水里,“在你来之前我正在召集人想办法,想一想克制喝下炼丹水的那些人的办法。”
“想出来了没有?”
袁骁摊了摊手,说:“想出来了。——结果是由我来对付,现在整个固北城守军里只有我才有正面对抗那些人的把握。”
“但你腿瘸了。”唐渊简直一点不留情面,“而且还有赵恩,死在你手里的那些人越多,赵恩就会越强,最后的可能是赵恩会成长到我们两人联手都无法压制的地步。”
“确实有这种可能。”袁骁站起来把酒壶捞出来,倒了一小杯塞到唐渊手里,“——慢点喝,只许喝这一杯。”
“太少了吧?”唐渊接过酒杯看着堪堪盖住杯底的酒液,可怜兮兮地抬头看了袁骁一眼,“再多来点吧。”
袁骁对这眼神真是太熟悉了,熟悉得他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先把酒壶往身后藏:“不行,你喝多了会闹脾气。”
“那不还都是因为你。”唐渊白了他一眼,珍而重之地双手捧着酒杯,伸出舌头来舔了一小口,“啧,老头子真是藏了不少好酒啊。”
不管唐渊再怎么珍惜,一小杯酒就是一小杯酒,喝两口就空了,他凑到袁骁身边,讨好地叫了一声:“元宵。”
袁骁岂能不知他这副模样是做什么打算,忍着笑问:“怎么了?”
“再给我一杯呗。”
“不行,你……”
“喝多了会闹脾气。”唐渊接住他的话,“你老说这句。你这杯酒不白给,只要你再给我一杯,我就可以给你出个困住那些人的主意。用阵法……”
还没等唐渊说完,袁骁的脸色一下子沉下来,斩钉截铁地说:“不行。又要用你那个九宫八卦阵?这次我绝对不会同意的。”
“我可以不用威力那么大的啊。上次是借天地之力,我是被天罚了,这次不会了,只需要一个小小的迷魂阵,让他们迷失在阵中就可以了。”
袁骁的脸色这才渐渐缓和下来,但还是没有松口:“你修的是卜算之术,应该知道随便插手战争,左右万人生死是怎么回事,不管是愿力还是业力你都要承受许多,尤其是边关守城之战,乃是两国之力,你一人之身怎么能承受得起?”
唐渊支起身子来看袁骁,伸出手指去捏了捏他的脸,道:“但是我帮的又不是别人。祖师爷的书里说卜算之术在为天下人争利,我一己之身顾不了天下人,也顾不了中原,顾你顾袁家军总是没问题的吧。”
“此事容后再议,我会和校尉他们商量的,在确保安全的情况下我会考虑你的建议。”袁骁拎起酒壶往唐渊杯中又倒了一点酒。
唐渊如获至宝,眼神都亮了不少,凑在酒杯沿上深深地嗅了一口:“好啊。——这酒真香,回头我一定要找老头子问问是在哪里买的,到时候买回来咱们一起喝。”
袁骁坐在一旁,脸上映照着火光,认认真真地看着唐渊的脸,火焰跳动在他的眸子里,连同唐渊的脸和笑也一并收了进去。他应着,声音中带着笑意:“好。”
固北城雪下了一尺厚,火盆旁边才能稍稍取暖,桃花谷中却依旧是四时如春的景色,这一季的桃花才刚刚凋落,粉色的花瓣落在树根下,同泥土一起滋养着下一季的桃花。
这天沈端还在桃花谷挑选药材准备送进洛阳桃花谷,却意外迎来了一位客人。确切地说是两位,一位活的和一位生死不明的。
“碧海前辈,”沈端出屋相迎,执弟子礼向着碧海老人鞠了一躬。“有何要事?”
碧海也不在意虚礼,当即把他扶起:“不必行礼了,你看看他吧。”
碧海掀起身后背着的人脸上盖着的兜帽,沈端看见那人之后便深深地抽了一口气:“前辈,这是……王成乾?”
“是。”碧海老人点点头道。
不怪沈端认不出来,王成乾现在的样子就算是八风山庄老庄主再世也不敢随便认。须发全白,脸上尽是皱纹,像是被什么东西强行吸走了生气似的。
“他这是……走火入魔了吗?”
“此事说来话长。他在固北城与那外邦小子一战,他醒来后知道成乾剑为了护他而碎,强行唤醒成乾剑,走火入魔之后就变成了这样,而且已经昏迷多天了。没办法,我只能找上桃花谷。”
沈端将王成乾从碧海老人背上接下来:“前辈放心吧,哪怕是为了王老庄主的嘱托,我也会尽力救治王成乾的。”
“那就全托付给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
发现晋江的存稿箱出了点问题,最近两章都发不出来,我手动吧。明天后天会把被存稿箱吞掉的两章补上的。
第58章 决战前夕
(五十八)
“报——”一声长长的凄厉的喊声划破夜空,由远及近地伴随着喘息声靠近固北城守军主帐。
方才刚刚睡下的袁骁猛地一下惊醒,眼中清明一片,从床边抓起一件衣服披上套上鞋子就要往外走。唐渊还在睡着,他两天没睡这会儿正困着,感受到身边袁骁起床的动静也坐起来揉了揉眼,他迷糊着声音问:“怎么了?”
“……”袁骁方想答话,只听得城外隐约传来喊杀声。唐渊也一下子就清醒过来,抓着袁骁的手问:“赵恩动手了?”
袁骁一边披上铠甲,一边回答他的话:“应该是,没想到他这么沉不住气,我出去看看,你且在大帐里呆着。”
说罢,没来得及等唐渊答应下来他就急急忙忙地向主帐外厅走去,方才过来报信的将士气喘吁吁地跟着大步流星的袁骁快速地报告着城外的情况。
“大宛军突袭,三千轻骑已到城门外,值夜的方千户已经带人在城门上迎战了。”
“行了,”袁骁伸出右手把最后一条袖子拽上,“把校尉和所有将领都叫到主帐来,召集所有守城军,点兵。”
“是。”那个士兵立在原地脚跟“啪”地一并,向着袁骁行了个袁家军的军礼。
袁骁站定了,拍了拍他的肩膀,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从何开口,只能冲着他点点头:“去吧。”
那个士兵一路跑着出了大帐,在温暖的大帐中带起一阵凉风。袁骁伸出手揉了揉脸,快步走到沙盘前,把固北城四周的地势迅速浏览了一遍,将象征兵力的小旗子全部都推到了城外的平原上。
如果不出所料的话,这就是最后的决战了。如果赢了,大宛国内又正逢夺嫡之争,固北城将获得至少三年的安宁;如果输了,赵恩势必将带领大宛边军沿着固北城大原一路南下,长驱直入中原地区,中原山河再陷入战火之中。
此战必须要赢才行。
袁骁这样想着,帐外校尉已经掀开帘子进来了,跟他一起进来的还有几个一直跟在袁骁身边的将领,铠甲互相碰撞的声音哪怕是在人喧马嘶的夜里都显得格外明显。
几个人一进入帐中就将袁骁身边的位置占得满满的,衬得本来就不大的主帐更加拥挤了。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描述着他们从各处得来的消息,直到袁骁发话:“行了,校尉你先把城外的情况说一下。”
“是。城外大宛军先头部队三千轻骑,方千户手下一千人,正据固北城墙对战。大宛军雪战经验丰富,正在攻城,但是城墙冰面阻隔,大宛军攻城不顺。”
另外一人接过校尉的话头:“但是这种局面不会太久,大宛军久在塞北,对如何克服冰面攻城比我们要有经验得多。他们一定会很快想到攻城办法的。”
“那就出城迎战。”袁骁顺着声音看过去,这是之前府兵的一个将军,现在跟在他手下,虽然不服,但也尽心尽力,“袁家军向来以陆战见长,再加上府兵配合,边军守城,不怕不能抗下大宛军的攻势。”
这人确实尽心尽力,只是从来没来过塞北,更没有同大宛军真正打过仗,将战局想得过于简单。“不行。在雪原上打仗跟陆战不是一个概念,袁家军无论怎样擅长都无法同从小就生活在雪原上的大宛军比。再说了,就算能抗下一轮攻势,那下一轮呢?下一轮袁家军都打空了,你们府兵去抗大宛军吗?”袁骁带来的袁家军的一个千户提出了异议。
“行了!什么袁家军府兵的,现在所有人都是固北城守军。要是在战场上你们也要分得这么清楚吗?”看两边人谁都不服谁,再多说两句恐怕还没来得及打败大宛军,自己这一方先要内讧起来了,校尉赶紧阻止了一场一触即发的骂战,“听袁将军的。”
袁骁一直都在沉默着听他们说话,校尉这么一说,他才开口道:“你们说的都有道理。固北城不是固若金汤的,如果我们只守城不迎战,最后也只有败退一条路走,必须迎战。”
听袁骁这么一说,府兵那边的将领立刻就高高地抬起下巴,得意地哼了一声。
“但是——”袁骁还有后话,“迎战不能是现在,城外最起码驻扎着一万多大宛军,现在攻城的只有轻骑三千,如果我们出城迎战不能完胜,等大宛剩下的人到了,固北城也只有城破一条路。”
“那将军,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死守。”袁骁将沙盘上代表己方的旗子往后一撤,撤回固北城,“守住固北城的城门,等到天亮。”
“守到天亮?”府兵的将领皱着脸,声音都变了调,“现在离天亮还有三个多时辰呢。”
“对,就是守到天亮,至于为什么,自己想吧。”袁骁站起来,向着门口大步走过去,一点都看不出来腿曾经伤过,“来点兵场。”
三千袁家军,一千府兵和五百边军已经全部站在了点兵场上,等待着袁骁的检阅。袁骁一步一步走上台阶,站在木头搭的台子正中只说了一句话:“国家危亡,尽靠各位了。”随后便一步跃下台子,走到这接近五千人的队伍中间,高声道,“现在大宛军就在城外,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所有人,愿意出战的跟我走。”
袁骁甩开披风大步流星地往城门处走去,他的腿伤确实没好全,远远看去还能看到他走路略有些跛脚,但是此刻所有人都忽略了这一点。
国家危亡系于一身,两国气运尽压一人之肩,这个人无论何时都是顶天立地的汉子。
校尉第一个跳下去跟着他,随后是在营帐中跟着袁骁一起走出来的几个将领。府军的那个将领虽然在营帐中同袁家军方面不和,但他始终记得自己是中原的兵,自己是永远为了中原,为了国家而战,他也跟了上去。
“哗啦啦”数声铠甲碰撞,没有人说话,只有动作一致的转身,整齐的迈步,跟在袁骁身后。
唐渊披着衣服倚靠在大帐门口的木头横杆上,看着一群人气势如虹地向着城门口走去,也运起轻功跟上去。
“怎么样?”唐渊一翻身落在袁骁身后,袁骁脚下踏着登上城墙的台阶。
“士气很好,可是要撑到天亮只有士气是不够的。”袁骁回答道,偏了偏头,看到唐渊的样子忍不住皱了皱眉头,伸出手来帮他把衣服拉好,“衣服穿好,你也不怕冷。”
“刚从大帐里出来还挺冷的,”唐渊任由他帮自己系上扣子,“现在还成。”
两个人一同登上城楼,城外三千轻骑正在攻城间歇,城楼之上袁家军的人也在倚着城墙上歇息。
袁骁低着头走到方千户身边,蹲下身子来问他:“怎么样?”
方千户偏着头,胳膊搭着城墙边,小心地往外望:“大宛军对雪战太熟了,守城军拔腿都难的雪地他们如履平地,现在守城还好,一旦出城迎战必输无疑。”
袁骁一点都不怀疑他说的这一点。方千户虽然是府兵,没怎么来过固北城这种地方作战,但是也算是身经百战,他做出的判断是没错的,现在绝对不能出城。
“再坚持一会儿,等到天亮压力就会小一点。”
天黑时大宛军对于环境非常熟悉,如果贸然出城,无异于给大宛军当活靶子。再加上守城军虽然最近训练收紧,但还是不适应雪地作战,又是夜里,认清敌我已属不易,更别提对敌了。
一旦天亮,大宛军攻城一晚,哪怕再神兵天降也承受不住,必然显露出疲惫之相来,到时候再拦截他们,以逸待劳事半功倍。
“但是大宛军不会任由咱们拖时间的。”唐渊披着袁骁扔给他的披风凑过来说。
“是啊,”方千户往远处望了一眼,“他们肯定不会任由咱们一直拖到天亮,临近天亮时一定会疯狂反扑。”
“没事,有袁家军在。”校尉站在城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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