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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有个高太尉-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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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想起那个惊心动魄的夜晚,心有余悸地将经过告诉高淳。听到郭煦的那番话,高淳的眼睛里冒着火,低哼了声:“她——死有余辜!”
想起郭煦说到高淳时眼里的疯狂,想起梁德君的感叹。我摇头:“我不怪她,换了我,恐怕比她还要过分。”
高淳摸摸我的头发:“你不会的,从小到大,你最心软不过。”我的眼睛恐怕因为情感波动出现了错觉,为什么觉得他此刻二哥附体了?二哥也说过这样的话。
他的唇角轻轻上扬:“你刚住到我院子边的时候,有个丫头犯了事,要被打二十棍子赶出去,你就为她求情,说好色是天下人的本性,只怪我长得太好,她是情不自禁,可以法外开恩免了棍子。还记得吗?”
我脸一红,当时我有点醋有点得意还有点幸灾乐祸,有点故作大方。
“有一年盛夏,树上掉下许多死知了,我的护卫们要学大理人烤知了吃,你说它们埋在地底三五七年甚至十七年不过为了这短短一夏的大鸣大唱,如此死去未免太过可惜,还为它们做了小小墓地,取名质数园。那时候你才九岁。”
是的,蝉,是那么可笑的小虫,无论在土中藏身多久,总是质数年头,三、五、七、十一、十三、十七年。
高淳的笑荡漾开,如新月展颜:“那时候问你为什么取个怪名字,你说长大后告诉我。现在还记得吗?说一说什么叫质数园?”
我对这张笑脸完全没有抵抗力,先前的对抗暴躁顷刻就被抚慰,目不转睛贪婪地看着他眼中盛满的盈盈:“孙子算经上说:凡除之法,与乘正异。贾公彦疏:商为商量,是刻漏之名。故数字能被除,得数为商。可是有一些只能被自己除的数,商永远是一的数,番邦人有古书称之为质数。他们发现蝉这个东西十分古怪,无论在地底待多少年,总归是三五七年十一十三十七年。这些数恰好都是质数。所以我叫那里是质数园。”我停了停,声音渐渐低下去:“二哥,你知道吗?有些人,也像质数一样,永远没有伴,只能自己孤单一辈子。可是,那只是他以为而已。他以为他最后只能是一个人,可是总还有人想陪着他。”
一只手从我头发稍移到脸侧的伤疤那里,有点痒,有点刺,有点麻。他的眼睛深邃似深海,一簇蓝色的火焰从海底慢慢升腾起来。我从那海底看见自己,眼波如雾如霾,那是一张花痴的爱慕脸。即便前世对着二哥,我也没胆大到过如此近距离地展现过自己的爱恋。这一刻,数日来的郁闷灰心黑暗,推动我想不顾一切地告诉他:不管你是谁,不管你想起来没有,不管你是不是高纯,我都没办法不爱着这张脸这具身躯这个人。我劈不开灵魂和肉体,分不清前世今生。那个瞳孔里倒映的我,好像一根浮木,我在海里挣扎,但,抓住了这根浮木我不想放手。
烛火忽然摇曳起来,它烧了太久,没有人挑灯芯,忽地晃了晃,微弱下去,竟灭了。廊下的灯笼红彤彤的,映在窗上,晕在高淳的眼底,变成了淡淡的粉色。我在那样的瞳孔里,似乎也变成粉色的。整个房间,似乎缩小到只有我和他之间这么大的空间。
他的脸在这样晦暗的空间中,渐渐地靠近,渐渐的逼近。我不舍得闭眼,也不舍得转开眼。我欣喜若狂,心跳如擂鼓,指尖发麻,紧紧捏着那条擦满我眼泪鼻涕的手帕。
那只手指缓缓抚摩了一下我的唇角。
我就跟点到头的引线一样,再也耐不住,颤抖着一把抱住他,狠狠地吻上他的唇。我睁大眼睛,想看清楚他的眼他的神情。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女儿真好,小棉袄。
秦卿你想要女儿?
想啊。
你生还是我生?像你还是像我好?
咱们都是男的,怎么生?不过女孩子还是像我更美一些。
可以找代孕。
不行,你只能给我看给我用。
医生会给试管好吗?
那也不行,试管也不行。
。。。。。。
第17章 求之不得的疼痛
没有人知道,我其实吻过二哥。我自己都怀疑是不是幻想得太多,把梦境和现实混淆了。
这一刻,我相信,我前世真的吻过二哥。他的唇微凉,符合我所有的想像,唇瓣柔软,有一股清甜的香味,像山中的泉水,像早晨的露水。
我为自证了前世曾经真的吻过二哥而激动得抖如筛糠。一双有力的臂膀把我紧紧抱住。我感觉到背部的伤口在嘶吼,但这种疼痛竟然让我每一根神经都叫嚣着巨大的快乐。我紧紧回报着他,目不转睛。
高淳的五官像刀凿斧刻一般,我曾经对这张脸描慕过千遍万遍,他的眉毛有点太黑,一根根,齐刷刷地朝着一个方向,线条极优美。他的凤眼微微垂着,睫羽在他眼睑下方投下一道更暗的暗影,蓝得发青。可他的眼睛却亮得惊人,里面倒映着有些疯狂的我。他的鼻子挺拔高秀,鼻翼秀气。他的嘴唇,被我含在嘴里,一分一厘地品尝着。
他看着我在恣意用目光温习他的脸,微微皱了皱眉头,我忍不住伸出一只依然还包着纱布的手指,想去抚平那里,他和二哥唯一的不同,是他因为总板着脸,眉间隐约有个川字纹。我想抚平那山峦,溶解那冰川,用我无限的两世爱恋。
唇间却蓦然一痛,高淳闭上了眼,我的双唇被他噙住,被狠狠地吮吸。我的手隔着纱布抚在他脸颊那流畅的线条上,流连忘返。二哥怎么能这么好看呢。我听见自己微弱地□□了一声。
然后他的手臂骤然收紧,我被他托住了后脑,往他唇齿之间挤压,人却被他缓缓往床上压去。我战栗着欣喜若狂。上帝,请赐给我一个二哥。上帝,请让我和二哥睡一次。类似的请求祈祷大概在前生千万遍后终于灵验在今世。
我兴奋得大脑一片空拍,感官极为敏感。我们倒下去的时间似乎被什么能量所牵引,慢到我感觉每一秒都天长地久。然而在我快躺平的时候,忽然天旋地转,高淳一侧,仰面就倒在了床上。将我抱在他身上,我的唇重重磕在他牙齿上。
铁锈味弥漫开,我们的脸分开了一点。高淳张开眼,他的脸却奇异地骤然红了起来。他的唇间流出一丝血。我的血。他开了口:“你背上——”
我笑了起来,我知道这张脸上还有一条伤疤,也知道笑起来,没有以前那么色若春晓艳若朝霞,但是,我忍不住满心欢喜地笑开了。然后扑上去,再次吻住他。
高淳闭上眼,将我禁锢在他怀里。温暖,有力,坚定。这一路,他受够了我,是愤怒引发的,还是终于发现他其实还是有一点点喜欢我,或者可以喜欢我的呢。这些我来不及想了。
不管谁点的火,此刻我就想焚了自己。
但是忽然就流下眼泪来,他那么温柔地亲吻我的伤疤,将我轻轻安放在他身边,解开我的衣袍,侧过身子吻我背上的疼痛。他的手臂环绕在我颈下,按在我的颈动脉上时,我明确地感受到我的脉搏心跳,随他而动。我怕来不及。
我笨拙地急吼吼地用不能弯曲的手指去脱他的衣衫,呢喃着告诉他:二哥,我爱你,爱得要死掉了。可是你还不知道。
他重重地将我箍在怀里,没有回答我,吻住我,我的舌头疼得发麻,但还是不够,不够疼。
他进入的时候,不得不下狠力按住一直在发抖的我:“别怕,阿卿,别怕。”
我不怕,我才不怕,我求之不得,我求知若渴。
*******脖子以下省略若干字******
人的感官功能十分奇怪,即便是深夜的黑暗中,我依然听得见秋雨飘摇。廊下的灯笼被风吹得晃悠。房间里的地面上泛着微弱的一片红色,也在那里荡漾着。像余波,像水纹。
我侧身,高淳在我身后紧抱着我,我们大概像一把小汤勺睡在大汤勺怀里。可我有一种莫名的空虚和恐惧,从内心深处涌起。前世我的同桌偷腥后,曾经教导过我女孩破处后的心理学,好像女孩子会有这种失身后的情绪,需要被安抚被爱慕被肯定。他表示他一定做得很到位。而我把我看到的一句话写给他后被他揍了一拳,是“男人觉得自己一百分的时候,往往在女人心中只有三十分,当然,好女人会告诉你,你有一百二十分!”
好吧,我就是一个小弱受,而且还很娘。因为我在极度的疼痛中,轻而易举地感受到极度的高—潮,喷薄而出后的空虚,此刻,就需要被安抚被爱慕被肯定。但我不会期待什么,也不会因此而失落。
被二哥的肉体占有带来的巨大快乐,足以击倒任何空虚寂寞冷,不是吗?
高淳抚摸了我的头发几下,我调匀呼吸,等待他要说什么。这忽如起来的开船,恐怕他这个彻头彻尾的古代板正高岭之花,会很难面对爱人。
所以我绝对不会问:“你爱我吗?你喜欢我吗?你有没有一点点喜欢我?你不讨厌我吧?”也不会问:“你觉得怎么样?和我上—床的感觉如何?你快—活吗?”
我都觉得怪异的事情,我闭上眼睛,假寐是最好的解除尴尬的方法。
窸窸窣窣的穿衣声。我睁开眼。高淳在床头,背对着我披上了衣裳。他朝外走了几步,我唇角禁不住上扬起来,他竟然不问就知道我渴了想喝水。我半撑起疼痛无比的身子,想说声谢谢。
可他,经过圆桌时并未停留片刻,径直走到门口,伸手打开了槅扇。一步跨出去,反手又带上了槅扇。
我怔怔地看着那槅扇,鼻子忽然有点酸。靠,破处后的小弱受,要不要这么娇气?也许高淳只是去向伙计要一晚热汤,剧烈的体力劳动后,我不止有点渴,还有点饿了。当然,最大的可能,是去拿药了。我们都太急切,毫无缠绵的前—戏,我肯定流血了。
我吸了一口气,缓缓趴在床上,暗黑中,我也看得见床褥上有着更暗黑的点滴,不由得心跳加速面红耳赤起来,似乎他还在我身上驰骋,口齿之间咬牙切齿地喊着我的名字。
外面忽然响起了五更的梆子,惊醒了疲惫不堪的我。
我拥被翻身而起,身边的被衾阴冷。槅扇紧闭。
没有什么热茶,没有什么热汤,没有什么药。
我披上长衫,灯笼早熄灭了,窗外已经隐隐的有了青色的暗光,外边有马儿嘶鸣的声音,也有刀剑出鞘的声音。
难道昨夜,赵安的人来袭击客栈了?我顾不得自怨自艾,在房间里徒劳地兜着圈子。重阳竟然睡得这么死,恐怕我要是被杀死,他能一点都不知道吧。
我故意将洗脸的铜盆撞得咣当响。终于隔壁的床吱呀了一声。
昨夜,我的床也吱呀吱呀的,一会儿停,一会儿又起的。
重阳挠着脑袋进来的时候,眼袋大过了眼睛。我急急问:“外面怎么回事?赵安的人来了?还是昨晚有护卫赶来会合了?”
重阳愣了愣:“昨夜,太尉跟奴婢们说,军情紧急,二郎你带着我们和夏王走官道,他带着高飞和亲兵先去西京办事。”
我脑子嗡的一声:“昨夜?什么时候?”
“快三更天的时候。我记得太尉给了我信以后,外面敲了三更的梆子。”重阳啊呀一声“二郎,那封信我是交给你还是——?”
我伸出手掌:“拿来,给我。”
不一会儿重阳拿来信,我一看,信封上竟然写着圣上亲启。
作者有话要说:
亲亲小剧场
人家来一根事后烟,你这事后信是怎么回事?
无法启齿的秘密,尽在不言中。
人家说一夜夫妻百日恩,你这一夜夫妻就跑路又是怎么回事?
无颜以对卿啊,说来话短。
说啊。
难以启齿啊。
废话,快说。
我 连一盏茶的时间都没到,实在没有脸见你。
不可能!老子疼得死—去活来!受长罪了。不对啊,你时间短怪赵安咯?你写信给他收什么意思?
就怪他就怪他!别打脸,有话好好说。
第18章 无可奈何梦醒来
从郑州到西京洛阳,已经天色昏暗,一路有郑州的官兵护送,我们大摇大摆地进了西京。自前宋开始,皇陵和国子监就设在西京洛阳,洛阳之繁华,出乎我这个穿越者的意料。
下了马车,即便在汴梁生活了近十年的我,还是被环溪王开府宅园吓了一跳。
大门外站立了整整齐齐的两排士兵,一位身穿三品官服的中年人正肃然而立。
看见我们一行人下了马车,就迎了上来:“夏王殿下福寿安康,西京留守章敦拜见殿下,下臣惶恐,还请殿下及随从歇在此处将就一下。”
郭仪在乳母的怀里,见多不怪地摆摆手;不发一言。
我呵呵呵,就算我没来过洛阳,却也从书中知道“洛中无可逾者”的环溪王开府宅园是洛阳名园之最,拿来给我们将就一下,煞费苦心了。
门口已经停了一溜的软轿,早上罗军医帮我换药的时候埋怨我晚上睡觉太不老实,背上的伤口全裂开了。是以依然是重阳背着我步行。
郭仪也不肯坐轿子,兴致勃勃地说:“天还没黑,我能自己走吗?卿哥哥。”
我瞥一眼老神在在的章敦:“好呀,让他们跟着,若是累了,就上轿。王开府宅园可不小呢。”
环溪的造园手法是以水景取胜,临水建亭、台、轩、榭等园林建筑,采取收而为溪,放而为池,既有溪水潺潺,又有湖水荡漾。此时天色暗沉暮色四合,湖水边的火把熠熠,湖面也别有景趣。
我们行了两刻钟,前面眼看就要到了锦厅,里面灯火通明,人影摇曳,看来早已布下宴席。
郭仪早被乳母抱在怀里哼唧哼唧。
章敦道:“太尉大人一早就到了,下臣特意安排了此宴,为夏王殿下洗尘,一应下人物品,都已俱全。”
原来高淳一早就来了。
我故作镇定地趴在重阳身上。
高淳和另外一个人站在厅门口等着我们。
我大吃一惊,竟然是高淳的娘亲高夫人。自从高淳出征杀了那么多辽兵后,高夫人也就是我的远方姨妈,深感不安,于是搬去了应天府,说是在一家寺庙中为高淳祈福。我入宫前和她见过一次,算来已经两年了。她身穿紫色妆花褙子,看起来和两年前没什么变化,脸色有一些苍白,打扮得很肃静,显得很年轻。高淳长得肖母,看得出我这个大姨妈曾经也国色天香过。
姨妈看见我就泪流满面,恨不得将我搂入怀里。哭着说:“二郎!你竟受了这许多的苦!”
可不是,最痛的苦就是你宝贝儿子给的。昨夜的疯狂,导致我后…庭撕裂,还不能让老军医知道,只能自己扭曲着身体偷偷地处理,现在一看见姓高的就抽抽呢。
高淳和章敦笑着叙话。郭仪被乳母抱进去,章敦引导着安排她小小一个人儿坐了主位。高淳便坐在了郭仪的左手下位,接着是高夫人,我,梁德君。罗军医陪了末席。我坐下来定睛一看,对面竟然除了郭仪右下位的章敦,一溜儿全是女人。
这是——红粉骷髅宴吗?
那边的女人们已经麻溜地列队,先向上座的郭仪行跪拜大礼。郭仪年纪虽小,人家见过的世面可不小,年年大典她可是都被郭煦牵着的,从来没掉过链子。所以虽然她精神有点不济,但一路以来,只有今天算是给足她面子,小人儿还是笑眯眯地摆着手示意大伙儿平身。
那一溜四个女人又过来,先给高夫人行礼。我才明白,其中年纪大的那位,是章敦的妻子吕氏,工部尚书吕大人的女儿。后面三位是章敦的女儿们。
就算站在高夫人席前闲聊妇女话题,我不抬头,也能感觉到那三位如花似玉的姑娘们眼睛都黏在高淳身上了。章敦笑着又向高淳介绍了自己的三个女儿:如兰、如玉、如珠。呵呵。我懂的。同袍之友谊,哪里有岳父和女婿的利益更牢固呢。三选一,任君采撷啊。
高淳如不动山岳,微微弯了一下腰,算是向三位情丝缠绕的娘子们行礼。大姨妈就笑着说“我家大郎,性子腼腆,在小娘子们面前一贯拘谨,倒让章夫人和三位小娘子见笑了。”
拘谨?那么骚包放浪口吐见不得人的话的,又是哪一个?
我随手撸起袖子,伸出僵僵的纱布手倒了一杯酒给自己。重阳立刻从身后插上来,笑眯眯地压低声音说:“二郎早上留血甚多,不宜饮酒。”
眼角感觉到高淳一僵,我冷笑着推开重阳:“你个小子吃了豹子胆了,管起爷的事来了。且一边儿去呆着!”仰起脖子就是一杯入肚。
有些酒顺着下颌流了下去,我抬起手背,愤然一擦。
梁德君侧身过来,夺走酒杯:“二郎莫要任性。”
那章夫人并不多看我,只带着几个小娘子要回席。章敦却递给高淳一份文书:“都已按大郎所说的办妥了。”
我斜眼看去,高淳打开文书,看了一眼,唇角上扬:“多谢章兄了。”
章敦唤住章夫人:“来这里,见过高家的二郎。”
高淳走过几步来,递给我那份文书。我一看,却是户籍。上面写了真定人氏,高青。后面父母、长兄名字却是高淳。然后地址一应资料俱全。
我一愣。章夫人带着三个女儿已经来见礼。我站起来回礼,心中却压不住腾腾的怒火。
你要相亲就相亲,你要讨老婆就讨老婆,谁在意了?不就是睡了一晚?打了一炮?
我有表现出多么爱你吗?最多有一点,爱你的脸而已。
我有表现出要黏着你吗?
这么急着定下兄弟名分,我又不是傻子,呵呵。不就是怕我赖上了你这个直男?怕我肖想男男婚配有戏?
我不就是太想念二哥才色令智昏了一把吗?至于吗?还把你妈从南京搬来压阵,急着娶妻生子?我会拦着你我是王八蛋。虽然心底油然升起一股子悲愤和自嘲,也不妨碍我带伤还礼。
章敦家的二娘,多看了我几眼。
我不动声色地收起了文书,对着高淳行礼:“哥哥今日趁着娘在,当早早为我选好嫂嫂才是,不然哥哥这一去秦州,没有一两年回不来,娘盼孙子可就又要等多不少时日了。”说完我笑着抬起头,看着高淳。皮笑肉不笑,是我的专长。
大姨妈配合地拱手朝天:“阿弥陀佛!我可是念叨了快十年了,我高家要有后啊。偏生你哥哥如此固执。啊呦,愁死我了。”
章夫人笑着拍拍她的手:“洛阳美女素与牡丹齐名,夫人如果心急,不若留大郎多住几日,若能相中一位娘子,岂不是天意?”
我笑着,看着那三位小娘子中最漂亮的三娘如珠:“可不是这个道理,天最大嘛。”
那边女眷席和大姨妈面前都竖起了素屏,她们便由章敦带着回席去了。
我笑着看看高淳,抬抬下巴。他眸色暗沉,似乎要说什么,却还是没说。
看得出章敦还是很用心的,酒菜上乘,也只有一些乐师上来弹琴鼓瑟,甚是风雅。我只笑着喝多几杯酒。
高夫人虽然寄居寺庙,倒和对面章夫人相谈甚欢。明日的游园也早早敲定。高淳和章敦在谈论前线事宜。原来西夏以为高淳已经到了秦州,竟然退了三十里扎营。高淳的威名,也真是太牛了。所以安排我们落榻于环溪,大概也有避人耳目之意。
一个时辰的晚宴,我已经有些半醉。被重阳背着走了许久,有人在我身上披了件披风。有些酒意的我一是觉得伤口都在发痒,包括那一处,再就是满肚子的话无人可说,十分郁闷。
趴在床上,隐约有根冰沁的手指,掠过我的眉我的眼我的唇。
“二哥——”。我不由自主喃喃地倾诉:“二哥,我不要你救我。不要你救我。”如果二哥不来找我,他早就在操场的空地上,说不定一样可以把我从地下挖出来。
那手指停住片刻,便要离去。我侧过脸将它牢牢压住:“二哥,别走——”
那人不语。
“二哥,别走行吗?没有二哥我不行的。”我心酸,又生气自己昨夜迷了眼,被高淳这个没良心的压了,忍不住倾诉。
“二哥不走,不走,我在。”
“二哥——”
“我在”
“二哥——”这两个字怎么这么好听?我念你千遍也不厌倦,含在唇齿间缱绻无限。
“我在”柔和清越的声音,怎么那么好听。
我又回到那个梦里去了。二哥在我耳边感叹着:“我的阿青怎么长得这么慢呢。”我哭得不能自已。二哥,二哥。
天明后,还是梦醒了。
我头疼,不想去游园。可惜事不从人愿,有人找上门来。
第19章 一生不羁爱自由
郭仪不等重阳通报,兴致盎然地跨过门槛,扒拉着两条小短腿奔过来:“卿哥哥,我们一起去玩儿吧。还可以划船呢。”
她的乳母小碎步跟在后面,匆匆对我行礼:“二郎,七娘子奴拦不住。”
我一手把郭仪揽进怀里,这小东西肉嘟嘟的,软乎乎的:“哥哥好闻不好闻?”
郭仪捏着鼻子哇哇叫:“臭!臭死了!”
我笑着伸个懒腰站起来,隔夜酒味道可真是难闻,让重阳去传水:“你看,昨日哥哥吃醉了,先得好生洗刷刷一番,七娘你用过早膳了?”
乳母屈了屈膝:“禀二郎,今日早起,七娘胃口不错,用了一小碗粳米皱,一碗小馄饨,两块枣糕,小菜也都动了不少。”
“我肚子饿了啊。”我嘻嘻笑。从怀里掏出最后两颗蜜枣来。怀里掉出一封文书来。
郭仪的大眼睛闪闪发亮:“哥哥,你的东西掉了,蜜枣,我可以吃吗?”
“可以啊。你一颗我一颗,排排坐,分果果。”我挑了一颗大的放到她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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