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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暴王夫君-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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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宪踹了一脚:“畜生,是不是饿了?”
白毛翻个大大的白眼,不理他。
窦宪笑道:“有点个性,既然是本王生日所现,就留它一条命。将这畜生绑好,收拾干净,再让大夫看看它的腿伤。”
白毛听了嗷的一声长啸,似乎对于窦宪很是不满,直接扭过头,不理窦宪。
怀义说:“王爷,这畜生长得如此肥硕,又不似一般狼或狗,似能听懂人话,看来是有些灵性的,说不定是哪里的得到妖仙误入王府。要不要放了?”
窦宪踢踢白毛尾巴,“这畜生本王要了,跟着本王是它的福气,以后它就叫阿福。”白毛甩动尾巴,拍打窦宪的脚,以示强烈不满。
窦宪对于狗这类的畜生,很是喜欢,看着白毛心情好了许多,想起今日还有事要商议,吩咐下人好生看管照顾后,就离开了。
☆、四、是喜是忧
窦宪来到贤事阁,程其将一叠书信递了过去:“禀告王爷,属下已经将昨夜发出的书信全部拦下,这是抄录的内容。”
窦宪一页页翻去,多是些套话,没什么新意,“京城那边有什么消息传来吗?”
程其说道:“香儿传来消息,说是灵妃失宠了。”
窦宪不屑冷笑一声:“灵妃,听听这名号起的,前年端午入宫,去年元宵封嫔,今年春节封妃,这会快到中秋了,失宠了,挺顺的。这种事情也来汇报,看来京城真是平安啊。”说着,眼光一扫。
程其跟着这位爷多年,知道这是不满意了,说道:“爷,您忘了,这灵妃背后可是威武大将军林承祖,林承租在西镜经营多年,是先皇的有功之臣,如今这不是当今皇上给的鞭策?”
窦宪皱皱眉,心里觉得堂堂九五之尊要靠折腾一个女子来鞭策外臣,实在是不高明,说道:“此事莫要胡说,后宫佳丽失宠得宠还不是常事。对了,我让你找的人,你找了吗?”
在一旁恭候多时的王永说道:“禀王爷,找到了,此人叫汪期,是本地一个小混混,靠吃软饭为生。”
窦宪点点头:“把人看住,我有用处。还有。。。将昨日太后皇上赏赐的东西都摆出来。”
窦宪处理完事情,回到阁中,只见桌子腿上只剩下一个空荡荡的绳子,昨夜见到的那个少年正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窦宪一向不喜他人睡在自己的屋中,走过去揪着少年的头发直接扔到地上。“哎呦”少年一声惨叫,泪汪汪看着窦宪,“你干嘛?”
窦宪阴着脸:“出去。”
少年撇撇嘴:“你这人怎么这样,大清早找点吃的,一言不和就四处抓我,把我送进来,又让我出去,喜怒无常,要不是看你长得还算有个模样,我才懒得理你。”
窦宪怒了,随手一个杯子砸了出去,“滚。”
少年笑了,坐在床上,晃着腿:“我就不,你要对我负责。”
窦宪眯着眼睛,跟本王比无耻吗:“你说我今日欺负你,难不成你是那条叫阿福的狗吗?”
少年不高兴了:“我不叫阿福,我叫崖。”想想又说道:“你也可以叫我晓凌晨。”
窦宪很有兴趣问道:“是吗。那你变回阿福给我看看。”
少年以为窦宪是好奇,真变回了大白狗,仰着狗头,蹭到窦宪身边。窦宪眼中凶光一闪,想提着阿福的后颈,直接扔出去。哪只这家伙竟似有万斤之重,窦宪低头看着阿福,阿福人畜无害地眨巴两下眼睛。
窦宪似春风般笑了,摸摸狗头,有些怜爱地说道:“你这东西。。。”
阿福见窦宪喜欢他,也歪着脑袋,准备撒娇,谁知后颈猛地被人提起,直接从窗户摔了出去。
“扑通”一声,阿福掉进了荷花池中。
听荷阁周围都是窦宪的贴身护卫,一听见有人落水声,以为王爷落水了,赶紧去救。跳到水里一捞,却是个柔如无骨的少年郎。
这护卫心里大喊不好,这本来是救王一次,功德无量,现在救上来的,巴成是王爷想杀之人。救了王爷要他死的人,还有活路吗?
护卫吓得跪倒在地,求窦宪宽恕。
少年郎瞪着眼睛恶狠狠看着窦宪,直喊窦宪耍诈,欺负人。
窦宪听着外面一阵人欢马叫,心里冷笑,哼,就你一个畜生,还跟本王斗:“护卫赵德赏银一两,他,给我关进水牢。”
赏银一两,这不就是抹赵德的面子吗,明赏实罚,众人瞧着这位少年郎,心里纷纷点蜡。要知道怀南王平日最看重的就是服侍者的温婉柔顺,这又哭又闹的,怕是抚了逆鳞了。
赵德押着少年郎去水牢,途中少年郎开口道:“多谢壮士相救。”
赵德看着这少年,面无惧色,走路有些不对劲,想是伤到哪里了,心中有些同情,这也是好人家的孩子,送到王府这样的地方,又遇上王爷这样一个喜怒无常的主子,谁知以后还要遭什么罪呢。
赵德发了善心,特地嘱咐水牢的牢头,这是王爷私下的人。牢头也懂事,好吃好喝供着,还拿来金疮药供少年郎疗伤,万一王爷想起来了,阶下囚有朝一日也可成了主子,自然是得罪不得的。
☆、五、是机是险
窦宪吩咐人把被褥全换了,家具也擦拭一遍,转身就把少年郎忘到脑后。
晌午,姆妈染娘端来一碗莲子羹,看见窦宪坐在那读书,问:“今日是怎么回事,闹得府中都传开了,说是王爷不知从何处得了一个美人,一夜住进听荷阁,一夜关进水牢中。”
染娘是带大窦宪的乳母,自从王妃早逝,这染娘几乎成了王府的当家。窦宪待她犹如对待亲生母亲,身边之事也从无隐瞒,当下就把凌碧山遇险、来历不明的少年郎自称崖的事情说了一遍。
染娘听了,大惊失色:“王爷,您这是将莫大的福气推出门外啊。”
窦宪喝口莲子羹,戏谑道:“染娘,你这话从何而来?难道你也相信那东西真是神兽崖吗?天佑我怀南吗,依我看,不是江湖骗术就是别有用心的试探之举。”
染娘说道:“王爷,这种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难道王爷真的甘心一生安居怀南王之位吗?”
窦宪看着染娘的神色,谨慎起来:“染娘你这话错了,现在四海安平,皇上圣明,本王作为臣子,理应镇守此地,保我河山。”
染娘知道窦宪的脾性,笑道:“王爷,是老奴说话不对。其实。。。老奴的意思是这若真是天降神兽,当年可实现□□心愿,今日也可保王爷子孙昌茂啊。不如先好生待着,真要是什么奸邪小人,查明后赶出府就是了。”
窦宪挥挥手,让染娘退下,膝下无子是窦宪的一块心病,可那东西若真是崖,为何偏偏缠着我,就因为我射了它几箭?
窦宪信步来到花园后的斗艳屋,这斗艳屋中都是窦宪搜集来的奇花异草,平日也是窦宪亲自照料,人事繁多,唯有这花草看似无情却有情,可宽慰窦宪一二。
然而今日所见的景象却让窦宪大吃一惊,只见那些珍奇花朵一个个叶枯花落,一派残花败叶之象,窦宪刚想质问管事人何在,就听见有人的声音。
窦宪隐藏声音,轻轻靠近,真是冤家路窄,见那本该关在水牢中的少年郎正在那里以花为食,大快朵颐,一边吃还一边嘟囔:“看你对我又是下跪又是供奉,以为是个好人,哪想到如此薄情,哼,不理你了。”
窦宪一把扯住少年郎的头发,硬生生从花丛中揪了出来。少年郎看是窦宪,缩缩脖子,半晌挤出一个笑:“王爷。。。”
窦宪怒极反笑:“公子好本事,本王的水牢也能逃得出来。”
少年郎得意说道:“这天下只有我不想去的地,哪有我去不了的地。”
窦宪挑挑眉:“看来本王真是薄待了公子,原来是冯谖之才,本王却无孟尝君的雅量了。”
少年郎有些不好意思:“哪里哪里,其实我以为你讨厌我,本来想一走了之的,既然你及时知错,我就先不走了。”
窦宪和蔼地说:“公子小小年纪,真是饱读诗书啊,不是说是山间野兽,原来也知孟尝君之事?”
少年郎瞥了一眼窦宪,不屑地说:“我不小了,算算也有六七百岁了,我是那天被箭射了,受伤了,所以看起来小。我很喜欢这些故事的,还有孟姜女哭长城。。。”少年郎说着觉得窦宪的脸色似乎不大对头,不吭声了。
窦宪说道:“那本王的这些花草与你何干?”
少年郎撩起裤腿,露出红肿一片:“这是那日的箭伤,我来寻些草药。”
窦宪瞧出来了这少年是在告诉他,看你弄伤我了,要负责,“随我来。”
少年郎高高兴兴牵着窦宪的袖子出去了,临走还扯了几片花叶。
弄坏了本王的花草,本王知道知道厉害。
窦宪领着少年郎去了书房,说道:“我这里有西域进贡而来的药物,你服下就好。”说着,从紫荆瓶中取出一个红盒,盒中有粒金丸。
少年郎笑嘻嘻接过金丸,一口吞下,嚼一嚼,“好吃,好吃。”
窦宪坐在一旁,静静看着。少年郎问:“王爷,可还有其他的?”
窦宪直接从紫荆瓶中倒出一把,直接递给少年郎,少年郎全数吞入。二人大眼看圆眼,窦宪等着这药丸发挥药性,少年郎坐在对过的椅子上,毫不客气拿过窦宪的茶杯,喝茶。
过了一刻,少年郎面露难色,汗如雨下,捂着肚子从椅子上滑了下来,就地打起滚来:“痛,痛,王爷救命,救命。”
窦宪冷笑一声,眼露凶光,悠悠说道:“你这贼人,三番四次戏弄本王,这金丸乃名惊鸿续命膏,由雪山虫草制成,服下让人浑身发冷,逐渐四肢僵硬,五脏六腑时时遭虫噬之痛,今日本王就让你尝尝忤逆本王的滋味。”
那少年郎渐渐喊不出来了,开始改为断断续续的呻吟,气息越来越弱。窦宪抚着书桌上的玉雕昙花,拔不了眼中刺,去只小苍蝇也是好的。
过了一个时辰,少年郎不动了,一丝黑血顺着嘴角流了下来。窦宪走过去,一脚踹到少年郎肚子上,窦宪笑了笑,眼角眉梢竟露出些妩媚的风情,正要喊人来收尸,突然感到背后有人。
刺客?窦宪一愣,手按在剑上,刹那间刀光一闪,身后无人,再看地上少年郎的尸体已经不见了。
这少年是没死还是他还有同伙,窦宪刚要喊人,却觉喉咙一紧,巨大的压力从背后袭来,窦宪支撑不住,摔倒在地,转身抬头,看见背后有只巨大的猛兽,眼射红光,吐着血腥的气息,龇着长长的獠牙。
“崖?”窦宪喊了一声,捡起剑就朝猛兽扔去。
猛兽爪光一闪,锋利的剑刃从中而断,不等窦宪再次动作,兽爪直接压住窦宪喉咙:“你!想让我死?就凭你?也不看看我活了多少年,若是这人间毒药能杀我,我早化成枯骨了。”
窦宪自幼习于生杀掠夺,身上很是有些功夫,射杀猛兽乃是日常游戏,今日处于此种凶境,竟涌上少年时的意气来,就着猛兽说话的间隙,腿上使力,直击兽爪掌心。
猛兽觉得吃痛,爪子一松,后退一步,窦宪就着机会抽身而退,直起身,一个扫堂腿直冲猛兽伤处。
猛兽不避不躲,在窦宪袭来之时,身形猛然增大,爪子使劲一按,爪尖直圧窦宪心脏处:“再动,我撕了你。”
窦宪不动了,问:“你想做什么?放了我,本王在此建座神殿,日日香火供奉,奉您为凌碧山山神。”
猛兽冷笑一声:“你一个小小淮南王,也配奉我为山神。”
窦宪看看猛兽,认定这野兽早通人性,却一时摸不准性情,试探说道:“既然如此,你不如留在我府中,我好吃好喝的侍奉你,平日请些戏班子说书的解闷,如何?”
猛兽想想,问:“那你呢?”
窦宪不解:“我什么?”
猛兽也不避讳:“你以为我大老远拍跑来就是为了这些?”
窦宪看看猛兽眼中的戏谑之义,有些懵了:“你若是喜欢男子,我挑选些貌美之人送于你就是了。”
猛兽呲着牙,冷笑道:“王爷何必谦虚,再说我化身为人,也是娇嫩可人的,不至于委屈了王爷。”
真自恋,还娇嫩可人。生死关头,不如先答应了,以后怎么样还不一定呢。大不了就当被狗咬了,以后吃狗肉,喝狗血,寝狗皮,还怕没有机会吗!窦宪心里恨,嘴上却不说:“能得你青睐,也是本王福气,我应你。”
猛兽瞧着窦宪应了,歪着脑袋,总觉得有点不大合心意。猛兽长在山间,活了几百年,对人世情爱之事很是有些兴趣,情爱情爱,有情有爱才有趣,少些情直奔主题,总觉得少了与人谈情的趣味。
窦宪哪晓得猛兽有这种心思,瞧着那歪脖子神情,还以为是猛兽开玩笑戏弄于他,而他竟然当真了,当下又羞又恼,瞧着旁边的刀子,就要伸手去勾。
猛兽“噗噗”笑出声来,想是窦宪闹情绪,觉得可爱可怜,伸出舌头舔了一下,那舌尖上本有倒刺,化为人形时自动收敛,为兽时则尖如刺,这一下直接把窦宪前胸的衣衫舔开裂了。
窦宪不动了,等着这畜生下一步如何。猛兽倒是退后一步,变回那个布衣少年郎,笑吟吟看着窦宪:“王爷真是不一般啊,原来喜欢这样的。”
窦宪一口老血堵在心间:“你的口味也很重啊。”未了,忍不住好奇又问一句:“你喜欢本王什么?”
少年郎很是高兴,拉过窦宪的手,捏一捏,嘿嘿一笑:“非常之人非常手段。”再无言语。
少年郎看着窦宪的神色,料想他对自己必是满腹孤疑,猛兽自幼是在猎人手中讨命,长大后是与勇士搏斗中历练的,如今久居凌碧山,安逸非常,见了窦宪,人若明珠,气贯山河,身上那股子精勇之劲弄得猛兽心里痒痒的,总觉得冥冥之中有些命中注定的意味,说不清道不明,少年郎暗搓搓想,只要窦宪明了我的心意就好,感情要做也是要谈的,来日方长。
窦宪瞧着少年郎一脸喜色,想想刚才竟被这么个东西唬住了,真是大意了。不过对付山中猛兽,先下饵,再夺命,这一局谁赢谁输才刚刚开始呢。
☆、六、草木皆疑
“禀王爷,京城派人来了。”
窦宪皱皱眉,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这个阎王爷还没送走,又来个催命的。窦宪开门问:“谁?”
怀诚一看主子衣衫不整的样子,赶紧低下头:“是太后宫中的总管丛路。”
“人呢?”
怀诚说道:“照旧安排在贵宾楼歇息。”
窦宪点点头,把门“啪”一下关上了,问少年郎:“阿福,你会识别人说真话还是假话吗?”
少年郎摇摇头:“不会。”
“那你会看透人心吗?”说完,窦宪就后悔了,这畜生要是能看透人心,不第一个先把我杀了,以绝后患吗。“算了,当我没问。”
“我不叫阿福,我有名。阿福像狗名。”少年郎噘着嘴说道。
窦宪觉得好笑:“你不就是只狗吗,还是只大白狗。”
少年郎不高兴了:“我才不是狗呢。”
“狼?”
“也不算是。。。狼。我是崖,就是崖兽。”
窦宪懒得再猜:“好了,不管你是什么,就叫阿福,阿福阿福阿福。”说完,窦宪门一开走了,留下少年郎一人不高兴。
怀诚在门外可听得清清楚楚,哎呦,这小儿不简单,看起来寻常,没想到这么快就和王爷交心了,可得好生巴结着。
窦宪命人好生准备晚宴,专门款待这位从宫里来的大太监。这丛路原来是圣怀太子的心腹,后来圣怀太子早丧,又成了太后的心腹,也是个人物。宫中曾暗地有人谣传:太子之死和这位大宦官脱不了干系。
“奴才给怀南王请安。”说着话,这丛路就跪了下去,行大礼。
窦宪站在那静静受完礼,“公公多礼了。”说完,坐到主位,“公公请。”
这丛路长得颇有些邪魅之气,人过中年,反倒添了几分风韵。要是在窑子里,估计也能算个角,窦宪并不喜欢他,觉得这是个背弃旧主、唯利是图的小人,为了利益什么都干得出来,不知母后怎么会信任这样的人。
丛路说道:“太后感念王爷生辰,不能与王爷共度,心里牵挂得很,特地派遣奴才送来一串钟隐寺的佛珠,保王爷长寿。”说着,递上一个莲花纹的锦缎盒子。
窦宪接过来,打开一看差点失手掉地下,那里面是串桃木手链。这过寿辰送木制品,有送檀木的,有送楠木的,这桃木乃是辟邪之木,难道是崖兽之事?不会,这才几天,更何况此事只有身边亲近之人才知晓。
窦宪觉得四周到处都是眼睛在看着他,他看看丛路,作出很高兴的样子。丛路也在仔细观察窦宪的表情。
窦宪谢恩,与丛路相谈甚欢。问起京中情形,得知太后、皇上都好,天下太平。
宾客甚欢后,窦宪回到听荷阁,一进屋,发现里面竟无一人伺候,心中不满,这些奴才个个偷懒。刚想喊人,就看见帐中隐约有个白影。
窦宪想是哪位侍妾自荐枕席来了,长夜漫漫,莫如红袖添香。挑开帐子一看,哪是美人,只见一只长毛大白兽横卧在床上,呼呼大睡。
窦宪眼中凶光一闪,现在是捕猎的好时候,可转念一想,这畜生要是假寐,死得就不知是谁了。再看那毛皮,蓬松柔软,忍不住一摸,毛乎乎缠着手指头,心尖上轻轻软了一下,窦宪便将身子全压在大白狗身上,暖暖的,绵绵的,像是回到儿时的午后,躺在草地上,向往着作为皇子,日后所能享有的无限荣光。
崖兽早在窦宪进来时就醒了,奈何身上有伤,今日又赌气吃了那么多金丹,在书房显出巨大的兽形,已经是强弩之末了,若是窦宪现在动手,怕只能受死。没想到佳人却主动投怀,弄得崖兽心中七上八下,很想变回人形,搂入怀中,好生疼爱一番。
怎知身未变,佳人却睡着了,窦宪的呼吸吹在崖兽的毛上,痒痒的,柔柔的,窦宪身上的香味很好闻。崖兽甩甩尾巴,将窦宪的发簪打了下去,乌黑的长发顺势流下,披在崖兽身上,很有些“郎分丝发来,绾发结同心”的意味。
一人一兽,一夜好梦,直到天明。
窦宪一脸要死人的阴沉站在床边,少年郎抱着窦宪的外袍,泪汪汪地看着窦宪,娇滴滴叫道:“王爷。”叫完,露出雪白的胳膊和肩膀,一副饱受蹂躏的小样。
窦宪穿着单衣,披着长发,手提着剑,本来睡得好好的,想是现在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剑杀了这个孽畜,还我清白;还是将它扒皮抽筋,扔到锅里慢慢炖。
“王爷,可是奴家伺候得不好,您这么生气,昨夜您对奴家。。。”说着,少年郎羞红了脸。
“我对你?是你对我吧!你,你别嗲着嗓子说话,你的凶相呢?”
少年郎撇撇嘴,爱死窦宪这幅气得跳脚就是没辙的样子了,感觉是在向自己撒娇,笑嘻嘻说:“昨日不是说好了你情我愿吗,你醉醺醺入洞房,我都没嫌你。”
窦宪气得长吐一口气,对了,我娘给的辟邪桃木呢,我要去请道士做法,去请屠夫煽狗,我就不信我大宣人才济济,还收不了你这么个妖精。
少年郎瞧着窦宪又在那自己生气,蹭过去,拽着窦宪的衣袖,往火上再加把柴:“咱两已经同床共枕了,王爷英雄盖世,可不许提裤子就走人哦。还有,昨天可是你主动的。”
窦宪还真仔细回想了下昨夜情形,我那算主动?算吧。喝多了?估计是。可是谁让他住这的!“怀诚!”
“是,王爷,水来了。”怀诚门一开,看一眼屋内情形,“啪”的一下又把门关上了,“王爷,您吩咐。”
“进来,有什么没见过。”
怀诚腆着脸进了屋,把洗脸水放下,站在一旁。
“谁让他在这的?搬出去,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少年郎不乐意了:“薄情汉,我受伤了,动不了。”
怀诚看看自家王爷,看看柔弱的少年,自动脑补,“奴才去拿药。”
窦宪脸都快绿了。怀诚赶紧说道:“王爷,程先生那还找您呢。”
“让他在饭厅等我。”再看看少年郎,红扑扑的小脸,一甩手走了。
少年郎心情大好,吵吵闹闹更显甜蜜,当下也不客气,立即做起主人,吩咐怀诚准备一大桌好吃的,要大饱口福。怀诚哪敢怠慢,赶紧伺候着。
饭桌刚摆好,窦宪进来了,让下人都出去,关起门来,看着一桌子菜,心想这畜生真能吃,不怕胖死。
少年郎扯下一只鸡腿,递给窦宪,窦宪不接,开口道:“以后不许说你是崖兽。”
少年郎点点头。
窦宪想想说:“阿福这名你不喜欢,就叫福哥,怎么样,听着多喜气。”
少年郎差点噎住,咳嗽两声,不满道:“瞧你一屋子书,都读到肚子里去了?一点学问没有,福哥,真俗。还喜庆,怎么不叫旺财啊。”
窦宪一本正经答道:“你要愿意也行。说起来,你原来叫那什么晓凌晨,就有学问了?”
少年郎得意点点头:“那是,我第一次下山是凌晨时分,遇到的第一人姓晓,多有寓意。”
窦宪不屑撇撇嘴,想到会不会有人知道晓凌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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